新来的副市长竟是儿时初恋,我装作不认识,聚餐后他红着眼堵住我

发布时间:2025-07-28 19:13  浏览量:1

第1章 新来的副市长

苏晚晚望着车窗外倾盆而下的大雨,心里暗自嘀咕今日实在不宜出行。明明晨起时天色尚好,转瞬便乌云压城,三月的天气当真如孩童般善变。若早知这般光景,便是多花些车费也要打车前来,此刻被困在公交车上,眼见时针即将指向上班时刻,她不禁蹙眉:这下晚了,怕是要迟到了。

方才办公室主任张新安已来电催促,说谢局长临时接到通知,上午九点半林市新任副市长将莅临民政局视察,令她速至办公室准备汇报材料。新官上任的脾性尚不可知,总得未雨绸缪。

苏晚晚在电话那头撇了撇嘴,暗道领导视察怎不提前知会,说来便来连准备时间都不给。但面上仍连连应承,总不能同领导解释因雨天滞留途中,只能盼着司机将油门踩得更急些,好赶在站牌前停下。所幸汇报材料平日皆有备案,待到办公室稍作更新即可。

八点二十七分,公交车稳稳停在民政局门前。苏晚晚望着车外密如帘幕的雨丝,紧咬下唇冲进雨幕。老天还算眷顾,八点三十分整,她已端坐在办公桌前。取出前些日为迎接省民政厅视察准备的资料,将局里近况与重点工作逐一核对内容,补入最新数据后又通篇审阅,确无疏漏方才合上文件夹。

"小苏,材料备好了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张新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苏晚晚起身将三份装订整齐的汇报稿递上:"张主任,时间仓促,这是基于省厅视察材料调整的版本,新增了近期重点工作进展,您过目?"

张新安快速翻阅,颔首道:"暂且如此,谢局长未必用得上。你先去布置307会议室,宋市长抵达后在此接见。席位牌要摆正,通知班子成员九点二十分到会,各自梳理手头重点工作。"

"明白。"苏晚晚执笔记录,待张新安转身欲走时,终是按捺不住好奇:"张主任,新来的副市长尊姓大名?"

张新安驻足摇头:"你呀,整日埋首案牍,外间事务也该多留心。这对工作总有裨益。"

自打进入民政局,苏晚晚便跟着张新安。从业务科室到办公室,这姑娘做事踏实肯吃苦,故而张新安调任办公室主任时,特意向谢局长要了人来。若说不足,便是太过内敛,除却工作便不问世事。张新安已多次提点,奈何性格使然,苏晚晚始终学不会八面玲珑的本事。

"新来的副市长姓宋,单名思羽,思羽慎行的思羽,席位牌莫要写错。"张新安还要赶去局长室商议接待事宜,撂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去。

"宋思羽..."苏晚晚执笔的手顿住,心口似被无形之手攥紧。这个名字,这道声音,怎会如此巧合?不,定是重名罢了。他此刻该在海外深造,怎会出现在林市?

苏晚晚甩了甩头,将异样的情绪压下。眼下任务紧迫,容不得她沉溺往事。

电话唤来保洁阿姨重做会议室清洁,亲自摆放席位牌时,手指竟微微发颤。两壶热水沏好摆上会议桌,确认九点二十分前一切就绪,她方持着笔记本静候会议室。

班子成员早已到齐,皆欲给新市长留个好印象。后排传来窃窃私语:

"宋市长什么来头?"

"听闻原在省农业厅。"

"不到三十五便任副市长,前途不可限量啊。"

"就是不知行事作风如何?"

苏晚晚垂首记录,眼前却浮现出少年模样的宋思羽。最后一次相见是何时?仿佛隔了整整个春秋,连他的面容都模糊在岁月里。

窗外树影在风雨中摇曳,雨滴敲打玻璃发出噼啪声响。苏晚晚望着水痕蜿蜒的窗面,忽觉胸口发闷——新市长偏生叫这个名字,将她刻意尘封的回忆,又掀开了一角。

"思羽哥哥,你毕业后会去哪里?"少女托腮望着身旁的少年,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划动。

"或许会出国深造吧。"

"出国..."苏晚晚低下头,指尖将演算纸揉作一团。

第2章 好久不见

"宋市长,请进。"民政局一把手谢昌华满脸堆笑地推开会议室门,侧身引着身后的人走了进来。

会议室里等待的一众人听到动静,齐刷刷站起身。苏晚晚循声望去,只见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迈着稳健步伐踏入门槛。男人眉眼冷峻如刀削,鼻梁挺拔如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黑色西装裹着修长身躯,配上利落短发,整个人透着股不怒自威的肃穆。

众人心里暗自咂舌——这就是新调来的宋副市长?果真是年少有成。

宋思羽身后跟着五六个人,鱼贯而入跟在他身后。待他在主位落座,谢昌华才在对面的位置坐下,其余人这才陆续找位置坐定。

岁月流转间,男人虽褪去了青涩,眉眼间却依稀能辨出少年时的轮廓。苏晚晚指尖无意识攥紧衣角,是他,宋思羽,真的是他。她没料到重逢会来得这样突然,更没料到当年说要出国的少年,如今竟成了林市的副市长。

苏晚晚心头涌上无数疑问:他当年为何没出国?这些年去了哪里?怎么突然来林市任职?可这些念头刚冒出来,又被她压了下去——人家如今是副市长,哪还记得自己这个旧相识?

她低头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早上淋了雨,发梢还带着潮气,好在来会议室前特意去卫生间整理过。再瞧瞧身上的黑色套装,中规中矩,倒也得体。

"还发什么呆?给领导倒水去。"张新安在旁边小声提醒。苏晚晚这才回神,忙放下手中的笔,端起茶壶往宋思羽跟前走。

离得近了,她看见男人正翻阅着桌上的汇报材料,修长手指在纸页间轻轻滑动。她深吸一口气,将水杯轻轻放在他面前,指尖因用力掐得发白。宋思羽抬头瞥了眼水杯,微微颔首算是致意,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

苏晚晚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自己刚才在紧张什么?十年没见,他要是还能认出自己才是怪事。

主位上,宋思羽已经听完谢昌华的工作汇报,目光扫过在座众人:"其他人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这是众人第一次见这位新来的副市长,谁也摸不准他的脾气,纷纷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摇头。宋思羽倒也不恼,放下材料声线清冷:"既然大家没话说,我简单说几句。民政工作连着千家万户,重要性各位比我清楚。要始终以民为本,把惠民政策落到实处……"

苏晚晚望着他侃侃而谈的模样,心里泛起细密的涟漪。当年那个总爱和她斗嘴的少年,如今已能独当一面。她想起自己,22岁毕业,在外漂了两年,24岁考进民政局,熬了五年才解决副科,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果真比山还大。

等宋思羽带着人离开,苏晚晚刚坐下,办公室的李姐就凑了过来,半身倚在她桌上:"晚晚,刚才在会议室吧?新来的副市长长得咋样?"

叶露修剪着新做的指甲,语气带着几分不屑:"苏晚晚,你倒是说说,那副市长真有传的那么帅?这么年轻就当副市长,没秃顶吧?"

苏晚晚被两人问得发笑,李姐平时最是端庄,叶露向来对她爱答不理,今儿倒都为宋思羽破了例。她想了想,认真道:"传言不虚,确实生得周正。"

"我听说他还没结婚呢!"李姐眼睛发亮,"这么年轻就当副市长,婚姻大事自然得挑挑。"

苏晚晚闻言一怔,宋思羽比她大三岁,如今该有32了。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该不缺姑娘,怎么还没成家?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又被她压了下去——他结不结婚,与自己何干?

宋思羽的出现像阵风,轻轻掀动她心湖便又归于平静。她低头继续整理文件,指尖触到桌上那本没写完的汇报材料,忽然想起刚才倒水时,宋思羽翻阅材料的模样,和记忆里那个总爱把课本卷成筒当"话筒"的少年,渐渐重叠在一起。第3章 你也没机会了

"哎,也不知道宋市长喜欢啥类型的女性?说不定就在咱们林市扎根了呢?"李姐捂着嘴笑道。

苏晚晚心想,果然哪儿都躲不开这些家长里短,"李姐,您小点声,当心被领导听见。"

李姐收了笑意,压低声音说:"我们这些老太婆就不指望了,你们年轻人还有盼头呢。"

苏晚晚正端起水杯喝水,听李姐这话离谱,水呛在喉咙里直咳嗽,"李姐,您可别乱点鸳鸯谱!"

"哈哈哈,对对,我忘了,你是有主的人了,你没戏了。不过我们小露倒是有机会。"李姐侧过身看向叶露,打趣道:"是吧小露?回头让你爷爷给你牵牵线。"

"哎呀李姐,您说啥呢?我爷爷都退休这么多年了,哪还能接触到宋市长呀。"叶露嘟着嘴,一脸娇嗔。

李姐继续逗她:"这有啥?林市就巴掌大点地方,你爷爷是以前的老领导,肯定能搭上话。"

苏晚晚擦了擦嘴边的水渍,不再参与两人的说笑,默默回到工位。

宋思羽虽已离开,但刚才开会时对下一步工作提了不少要求。谢昌华局长送走宋思羽后,又匆匆赶回单位,让办公室把宋市长调研民政局的讲话精神整理好,制定任务清单,抓紧落实。

这活儿自然落到了苏晚晚头上。办公室四个人,除张新安外,其余三个都是女将。论起来,也只有苏晚晚是当牛做马的命。

李姐四十七了,再过三年就退休,老公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儿子已工作,这把年纪早没了拼劲,工作上虽不至于躺平,但也不会多操心。

叶露二十五岁,正值青春,正规本科毕业,按理说该是主力军。可她爷爷是林市前政法委副书记,虽退休多年,人脉仍在。小姑娘打小被宠着,大学毕业在家玩了几年,被家里催着上班,托关系进了民政局。用她的话说,家里不缺这工资,主要是提前适应体制内,考编是迟早的事。

叶露虽是编外,但有爷爷撑腰,在单位过得悠然自得,绝不肯占私人时间工作。

张新安从业务科室调来办公室后,立马把得力干将苏晚晚也带了过来。接到谢昌华指示,他立刻安排苏晚晚落实任务。

苏晚晚没背景,父母是农村人,她考上公务员算是苏家头一份,没靠山可倚。体制内要么有关系能肆意,要么心态好能摆烂,苏晚晚两不沾,只能老实做事、低调做人。

更何况,不管是看张新安的情分,还是为了工资,这活儿都得接。

苏晚晚取出录音笔,戴上耳机回放宋思羽的讲话。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她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宋思羽的场景。

苏晚晚家在林市陈旧的老城区,离新城有一小时车程。密集的低矮楼房、狭窄的街道、开裂的水泥路面、随处可见的小摊贩,处处透着被时代淘汰的痕迹。

她家是套六十多平的两室一厅,苏勇、向茉莉夫妻带着一儿一女挤在这儿。弟弟苏文武小她十二岁,她高三时,弟弟才上小学。

苏勇和向茉莉没文化,从石山镇来林市卖菜为生,好容易在老城区买下这套房。苏晚晚即便上了高中,仍和弟弟睡上下铺,她从不抱怨。

十七岁那年的夏天,于苏晚晚而言刻骨铭心。

晚上九点,她结束晚自习回家。在学校食堂吃了晚饭,但这个月伙食费固定。上周夏思雨生日,她支了点钱买礼物,离下次领生活费还有半月,她打算少吃几顿晚饭省钱,这会儿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推开门,见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刚开口让母亲煮碗面,便听父亲苏勇怒骂:"吃吃吃,除了吃还能干啥?读那么多书有啥用?不如早点嫁人,我还能挣彩礼给儿子存老婆本!"

父亲又醉了,苏晚晚早习惯。苏勇大男子主义,重男轻女,不喝酒时虽严肃,但不会说难听话;一喝酒就变个人,仿佛她不是亲生的,专挑难听的骂,严重时直接赶出门。

苏勇看了眼旁边的苏文武,笑眯眯道:"乖儿子,好好学,咱苏家可全靠你了。"

母亲向茉莉一辈子依附男人,虽心疼女儿,却不敢反抗。她怯生生说:"晚晚成绩好,能考好大学,以后工资高。"

"考不考得上还两说!"苏勇不信,家里靠菜摊子挣钱,钱全花在俩孩子读书上。今天在外累一天没挣几个钱,还受客人奚落,回家喝了几杯,满肚子不满全发泄出来。

第四章 小结巴

向茉莉望着丈夫絮絮叨叨的模样,生怕他说出什么伤女儿心的话,悄悄在苏晚晚手心塞了五块钱,压低声音道:"去把厨房垃圾倒了。"苏晚晚默不作声地换好鞋,拎起垃圾袋往门外走。

倒完垃圾后,她捏着母亲给的零钱想买个烧饼充饥,可楼下烧烤摊的卷帘门拉得严实。正犹豫是否要往远处商店走,身后忽然响起熟悉的呼唤:"晚晚?这么晚还没吃饭?"

苏晚晚转身,见杨素芬挎着菜篮慢慢走近。"接外孙去了,那孩子放暑假来住些日子。"老人拉着她的手介绍道,"思羽,这是晚晚,常和你说的隔壁乖丫头。"

"你好,宋思羽。"男人将行李箱立在一旁,礼貌颔首,眉眼间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我……我是苏晚晚。"话一出口,苏晚晚就恨不得咬断舌头——明明对着同学能正常说话,怎么见他倒结巴了?

宋思羽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外婆,您只说隔壁有位可爱的小姑娘,可没提这姑娘是小结巴。"

"臭小子!"杨素芬轻轻拍了外孙一胳膊,"我们晚晚才不是结巴。"

苏晚晚暗自懊恼,却不得不承认眼前人确实生得极好。利落短发在晚风中轻扬,纯棉白T勾勒出挺拔身形,黑色运动裤下是一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推着行李箱的手臂线条流畅,青筋隐现,一看便是常运动的。

"走走,去我家吃饺子。"杨奶奶不由分说牵起她的手,"你爸又喝酒了吧?让你大晚上出来倒垃圾?"

听着身后行李箱滚动的声响,苏晚晚耳尖发烫,低头盯着鞋尖。这些家丑在宋思羽面前被揭开,终究是难为情的。

杨素芬却像没看见她的窘迫,径直往楼上走:"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爸那德行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说着忽然压低声音,"今儿煮荠菜馅的,你最爱吃。"

苏晚晚知道拗不过老人,只好跟着上楼。这套老式居民楼里,杨奶奶家和她家对门,陈设却天差地别。苏家总弥漫着酒气与争吵声,而这里飘着淡淡檀香,玄关摆着两盆翠绿的绿萝,鞋柜上还放着相框——是杨奶奶和老伴年轻时的合影。

"思羽,把箱子放你房间。"杨素芬系上围裙开始煮饺子,"晚晚,去拿副碗筷。"

宋思羽推着行李箱进卧室时,苏晚晚正踮脚够柜顶的瓷盘。听到动静回头,见他站在书桌前打量,顿时涨红了脸——那上面还摊着她没写完的数学作业本。

"外婆说这房间归我用?"宋思羽指尖划过粉色的兔子笔筒,嘴角噙着笑,"看来我不在的日子,这里成了小结巴的专属书房。"

"不是……我平时……"苏晚晚急得摆手,却见杨奶奶端着饺子进来:"你暑假住这儿,让晚晚另找地方多麻烦?再说了,你那些书不都收在箱子里吗?"

宋思羽忽然弯腰凑近苏晚晚,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小结巴,你说我吓不吓人?"

苏晚晚猛地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柜门。她捂住嘴瞪大眼睛,见对方眼中笑意更深,终于憋出一句:"不……不吓人。"

"外婆你看!"宋思羽直起身,朝杨素芬扬眉,"她分明就是小结巴。"

"你这孩子!"杨素芬将饺子放在餐桌上,拉着苏晚晚坐下,"快吃,凉了就不好了。"

热气腾腾的饺子驱散了寒意,苏晚晚偷偷瞥了眼对面——宋思羽正低头摆弄手机,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她忽然想起夏思雨总念叨的"校草",要是让那丫头见到宋思羽,怕是要尖叫着绕操场跑三圈。

"思羽啊。"杨素芬突然开口,"晚晚她们学校要补课,你数学好,有空帮她讲讲题?"

苏晚晚差点咬到舌头,就听宋思羽拖着长音应道:"行啊——只要小结巴不嫌我吓人。"

第五章 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苏晚晚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并非口吃,不过是紧张罢了,只能睁大双眼望着眼前笑得恣意的少年。她听着录音笔里低哑的声线,带着些许沙砾感,像是羽毛轻轻扫过心尖,泛起细密的痒意。

是啊,那个恣意张扬的少年,终究也褪去了青涩,长成了沉稳的模样。

"叮咚——"微信提示音突然响起。

苏晚晚拿起手机,屏幕上是赵家诚发来的消息:"今儿下雨,下班我去接你。"

"好。"她指尖轻点,唇角不自觉扬起。

"下雨路滑,你慢点开。"又补了一条。

"媳妇,别担心,你老公技术好着呢。"

苏晚晚放下手机,没再回复。

她和赵家诚是经家里介绍相亲认识的。因着家庭缘故,苏晚晚高考填志愿时毅然选了外地大学。大学四年,除第一年要了学费,之后她咬紧牙关勤工俭学,再没向家里伸手。

毕业后果断留在外地私企,工资虽说得过去,她却本没打算回林市。直到那次和老板出差,半夜被敲房门的经历让她彻底寒了心,匆匆辞了职。

高中闺蜜夏思雨大学毕业就考进了林市团市委,听闻她辞职,立刻撺掇她回来考公:"公务员多稳当,福利也好,关键咱姐妹又能常聚了。"

苏晚晚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报了名,没成想真考上了,就此回到林市民政局,一干就是五年。

苏明勇起初没想到女儿能考上公务员,在他眼里,公务员就是当官的,了不起得很。他还有个儿子,便想着苏晚晚能拉扯一把,渐渐开始与她缓和关系。

苏晚晚虽被伤过,却依然渴望亲情。面对父母的嘘寒问暖,她做不到彻底冷漠,这几年关系倒也缓和了些,不咸不淡却比从前亲近。

母亲提出让她相亲时,苏晚晚没拒绝——左右要结婚,相亲不过是认识人的途径,她并不排斥。

赵家诚和她同是石山镇人,听他说小时候还见过面,可她早没了印象。早些年赵家在外做工程挣了些钱,早搬到林市买了房。眼见赵家诚三十还没成家,赵家急了,偶然听说苏明勇家女儿在林市当公务员,便托人牵线。

赵家虽有点钱,却没人在体制内,觉得娶个公务员媳妇挺有面子,于是苏晚晚和赵家诚的相亲就这么定下了。

初次见面,赵家诚便被苏晚晚惊艳了。他原没抱多大期待,毕竟十多年前见过的苏晚晚还是矮矮胖胖,留着短发像个假小子。可眼前的姑娘足有一米六五,身段窈窕,瓜子脸白皙细腻,乌发随意披在肩头,稍施粉黛便足够动人,分明是个小仙女。

夏思雨常打趣:"就你这长相这身材,不谈七八个男朋友都白瞎,偏生到现在还单着。"

赵家诚的心思彻底转了,对苏晚晚展开热烈追求,连她单位保安都知道有个小伙儿在追她。

苏晚晚清楚自己条件,公务员算是最拿得出手的,也没好挑的。赵家诚虽不是体制内,长相也普通,但对她实在用心——她往东,他绝不往西;节假日礼物总提前备着,惊喜不断。

确定关系没多久,赵家诚就以"老公"自居,苏晚晚觉得未免太急,说了几次见他仍不改,便也没再纠结。

她想着,赵家诚虽嘴甜,可事事顺着自己,这样的男人已是不易。至于宋思羽结不结婚,与谁结婚,本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又与自己何干?

苏晚晚晃了晃脑袋,把杂念甩开,专心整理材料。宋思羽的调研虽时间不长,她整理录音、分解任务却也费了不少功夫,等忙完已到午饭点。

她租的房子离单位远,中午便在食堂吃完,打算回办公室眯会儿。刚坐下,夏思雨的电话就来了:"晚晚,晚上有啥安排?下班我去接你,咱逛逛街?"第6章 怎么这么早

"不行呢,家诚上午发消息说外面下雨要来接我下班,晚上估计要一起吃饭,要不咱们三个凑个局?"苏晚晚趴在工位上,单手举着手机,声音里透着点愧疚。

"晚晚,咱们多久没好好聚了?你啥时候变得这么重色轻友啦?"夏思雨在电话那头调侃,尾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苏晚晚轻笑出声,"哪有啊,我这不是喊你晚上一块儿吃饭嘛。"

只有在夏思雨跟前,苏晚晚才会露出这般软乎乎的小女儿姿态。

"别介,我可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不过周六你必须陪我逛街!"夏思雨故意板起声音。

"周六我得回家一趟,我妈催好几回了,要不周天?"苏晚晚语气里带着迟疑。

平时上班忙,周末本就是唯一能喘口气的时间。可苏母最近总打电话催她回家吃饭,也不知道急着干啥,苏晚晚只好应下这周六的安排。

"周天就周天,反正你得抽时间陪我逛!"

"成。"苏晚晚能想象到夏思雨在电话那头跺脚的样子。她确实好久没陪闺蜜逛街了,心里也怪想的。

夏思雨这话倒不假。从大学到工作,苏晚晚就没见她跟哪个男生走得近过。加上之前那档子事,苏晚晚更像是要跟红尘绝缘似的,生活就剩下出租屋和办公室两点一线,偶尔才跟夏思雨出来透透气。夏思雨都差点怀疑自家姐妹是不是性取向不一样了。

现在好不容易谈了个稳定的男朋友,夏思雨可不想去当碍眼的第三者。

下午上班后,苏晚晚把整理好的录音材料和任务分工表递给张新安。张主任看了没问题,让她按流程找谢局长签发,同时把今天宋市长调研的情况写成新闻稿,下班前在单位公众号发出去。

录音都整理好了,新闻稿就是现成的素材,对苏晚晚来说不算难事。

她把相机里的照片传到电脑上,开始挑合适的配图。

"我的妈呀,这宋市长长得也太俊了吧!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去巡察办送资料了,说不定还能见着真人呢?"叶露的声音从苏晚晚背后飘过来。

苏晚晚听了直摇头。本来张主任安排她去巡察办送资料,结果被叶露抢了,说是有车方便。

苏晚晚心里门儿清,叶露抢着去送资料,不过是想躲开周一的早会罢了,平时可没见她这么勤快。

苏晚晚没接叶露的话茬,继续忙手里的活。照片里的宋思羽少了些生人勿近的冷峻,可那股子清冷气质还是透过镜头直往人心里钻。

也是,现在的宋思羽可是林市响当当的人物,手握那么多人的前程命脉,哪还能是当年那个温柔的邻家哥哥呢?

叶露觉得没趣,撇了撇嘴,踩着六厘米的细高跟"哒哒"走回座位,转身跟李姐搭话:"李姐,下班干啥去?一起去大洋百货逛逛啊?"

"你们年轻人去的地方,我就不凑热闹了。晚上还得回去给老李做饭呢。"李姐笑着摇头。

"唉,没劲。"叶露无聊地摆弄着新做的指甲。

快到下班点儿,李姐也没心思工作了,跟叶露闲扯:"对了小露,这不马上要考试了嘛,你还逛啥街啊?赶紧复习才是正理,争取今年一次过。"

"我的好李姐,您可别提这茬了,我现在看见那些题就头昏脑涨的。"叶露嘟着嘴。

"你这孩子……"李姐摇头,看叶露这样子,今年的考试怕又要没戏了。不过人家家里条件好,这公务员当不当的也无所谓。

五点半刚过,苏晚晚就接到赵家诚的电话:"晚晚,我到啦,在你们办公楼前面的停车场等你。"

"我还有半小时才下班呢,你咋这么早?"苏晚晚压低声音,虽然活差不多干完了,但领导没走,她也不好意思提前溜。

"没事儿,我在车里等你会儿。"赵家诚语气轻快,等半小时完全不在意。

苏晚晚声音软乎乎的:"好。"

办公室里几个同事都知道苏晚晚谈了男朋友,之前赵家诚追她那会儿,没少往办公室送花。

这会儿听着苏晚晚打电话的语气,叶露又酸溜溜地开口:"苏晚晚啊,你那富二代男朋友又来接你啦?可得当心点,我认识的那些富家公子哥,没几个是安分的,别哪天在办公室哭鼻子啊?"

苏晚晚一直知道叶露对她有意见。无他,叶青是叶露堂姐,梁修远是叶青老公,这里头又有一段故事,叶露这是在给堂姐出气呢。

不过叶露也不是头一回当着她的面说这种话了,苏晚晚懒得计较,自顾自收拾东西,就当她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反倒是李姐打圆场:"晚晚,别往心里去,小露就这直性子。咋不让你男朋友来办公室等?反正也快下班了,没人来办事。"

李姐之前下班在停车场见过赵家诚几回,高高大大的,虽然不算多帅,但挺有礼貌,见着面会主动打招呼,李姐对他印象挺好。

"不用,反正也快下班了,他在车里等会儿就行。"苏晚晚抿了抿嘴。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她不想混为一谈。

六点整,苏晚晚合上笔记本电脑,准时结束工作。晨间未带雨具的她此刻发梢微湿,快步走向赵家诚的停车位。拉开车门时,额头还沾着细密雨珠。

"等很久了吧?"她话音未落,赵家诚已递来纸巾,又拧开保温杯:"喝口姜茶驱寒,别着凉。"

苏晚晚望着杯中袅袅热气,鼻尖忽而发酸:"家诚,谢谢你......"

"傻姑娘,说这些做什么?"赵明诚笑着轻点她鼻尖,待她饮尽姜茶后,俯身系好安全带,"走,带你去个地方。"

黑色轿车最终停在林市某高级餐厅前。苏晚晚跟着赵家诚穿过旋转门,在侍者引导下落座。望着水晶吊灯洒下的柔和光晕,她讶然道:"不过是吃顿便饭,何必来这种地方?"

这家餐厅她早有耳闻,同事叶露曾多次提及其三千元的最低消费门槛。在月均薪资四千的林市,此处堪称奢享。

"你忘了?"赵家诚从侍者托盘中取过鲜花,眸光温润如春水,"今天是我们正式交往的第一百天。"

苏晚晚耳尖瞬间通红,相较之下,自己竟未留意这个特殊日子。她攥着裙摆低语:"家诚,对不起,我确实没注意这个......"

"无妨,这些琐事本就该由我记着。"赵家诚将九十九朵玫瑰推至她面前,花瓣上还凝着露珠,"你只需负责欢喜便好。"

舒缓的钢琴曲中,侍者推来鲜花车。赵家诚起身取出巨型花束,单膝触地:"晚晚,百日快乐。"

苏晚晚接过玫瑰时,指尖微微发颤。这种时候,哪个姑娘能不心动呢?她忽然意识到,或许眼前这个男人,当真将自己放在了心尖上。

二楼栏杆处,宋思羽倚着雕花栏杆,指间香烟明灭。晨间在民政局调研时,他便见过这个坐在谢昌华身后的姑娘。此刻楼下男人献花的场景,倒与他记忆中的身影重叠。

"看什么呢?"姚子衿顺着他视线望去,楼下男女正共饮红酒。他嗤笑一声,"不过是富家子追姑娘的寻常戏码。"

宋思羽未答,按灭烟头径直返回包厢。姚子衿摸着下巴嘀咕:"怪了,最近总见你盯着姑娘发愣......"

楼下苏晚晚忽然抬头,方才似有人唤"宋思羽"?她环顾四周,金丝绒窗帘后已无身影,暗笑自己多心。

"怎么了?"赵家诚顺着她目光望去,除却晃动的香槟塔,未见异常。

"许是听岔了。"苏晚晚摇头,捧起酒杯轻抿。

夜幕渐深,赵家诚将苏晚晚送至出租屋楼下。解开安全带时,他忽然按住她手腕,气息灼热:"晚晚,我......"

两人交往数月,最亲密不过十指相扣。苏晚晚望着他泛红的耳尖,缓缓阖上眼帘。

温软的触感落在唇角时,她指尖无意识揪住他衣襟。赵家诚的吻技远胜于她,舌尖描摹唇线的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苏晚晚却未生醋意——这个年纪的男子,若说毫无过往,反倒不真实。

推开房门时,苏晚晚脸颊仍带着醉意。孙巧韵从卧室探出头,望着餐桌上近半人高的玫瑰花束,眼睛发亮:"赵家诚送的?这也太浪漫了!"

"放在这儿好不好?"苏晚晚将花束置于餐桌中央,假花瓶被挤到角落,"每天睁眼就能看见。"

"绝了!"孙巧韵帮忙调整花枝角度,忽然凑近她耳边低笑:"这吻技,怕不是初吻吧?"

苏晚晚佯怒推她,指尖却抚过仍有些发麻的唇瓣。夜风卷着雨丝扑在窗棂上,她忽然想起餐厅里那抹转瞬即逝的视线——像根细针,轻轻扎在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