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表白初恋那天我没闹,他以为冷战结束,不知我已有新欢纠缠
发布时间:2025-07-07 23:35 浏览量:1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我正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余光里许致言已经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最终停在了叶霏的名字上。
很久没见过他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了。
那些哄着叶霏的软话,像把生了锈的钥匙,突然捅进我记忆的锁孔。
我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灯罩边缘还沾着去年生日时打翻的香槟渍,那些被刻意尘封的片段,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直到手机从耳边滑落,我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通话。
"咱俩还是算了吧,现在这样耗着挺没劲的。"
这不是许致言第一次提分手了。
自从那件事后,我们之间就像被划了道看不见的裂痕,怎么都补不上。
他每隔几天就会冒出个"想深入了解"的对象,像孩子收集新玩具似的。
但每次不超过一周,又会灰溜溜地回到我身边。
我哭过、闹过,把枕头都捶得变了形。
可那时候的他,虽然眼神会飘向别处,至少没做过越界的事。
我便骗自己,他心里还是有我的位置的。
直到叶霏出现。
见过叶霏的人都说,我们俩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更准确地说。
她像极了五年前,刚和许致言在一起时的我——眼睛亮得能映出星星,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小虎牙,连说话时尾音上扬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这三个月,我看着许致言对叶霏的态度,从最初的漫不经心,到后来事事都放在心上。
他第一次提分手那天,是我们五周年纪念日。
饭吃到一半,许致言突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瓷盘和玻璃桌垫碰出"咔"的一声。
"分了吧,我遇到想结婚的人了。"
我没接话,指甲掐进掌心,几秒后猛地掀了桌子,瓷碗碎在地上,汤汁溅到他新买的西装裤上。
这件事最后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第二次提分手,是上个月在医院里。
许致言因为应酬喝到胃出血,我守在病床边,一夜没合眼,睫毛上还沾着凌晨三点给他擦汗时留下的水渍。
等我洗漱完回来,就见他握着手机,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发青,声音低得像从地底飘上来:"分手吧,你在这里,她都不敢来医院看我。"
那次我没闹。
从医院出来后,直接买了最近一班去隔壁城市的高铁票,手机调成飞行模式,谁的消息都收不到。
在陌生的酒店里,我抱着枕头数了五天的雨滴,看它们顺着玻璃窗往下爬,像在数我们之间剩下的日子。
五天后,许致言突然出现在酒店门口,风衣下摆沾着凌晨的露水,没提分手,没提叶霏,只说"跟我回家"。
可回来后,他开始不再避讳我,当着我的面和叶霏发消息。
手机屏幕亮起来时,他会特意把字体调大,让我能看清每个字。
有时候是语音,有时候是视频,叶霏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甜得能掐出水。
甚至当着我的面,他会故意说些暧昧的话,比如"今天路过你常去的奶茶店,给你带了杯杨枝甘露"。
他们的状态,完全就是刚陷入热恋的小情侣,连空气里都飘着甜腻的荷尔蒙。
我知道,许致言是在逼我主动说分手。
直到刚才,在我们一个多月没发生过的亲密接触后。
许致言第三次说出"分开"两个字。
见我没反应,他呼吸都轻了几分,像在等一场早就预料到的风暴。
余光里,他的视线一直黏在我身上,从眉梢到锁骨,最后停在被我抓红的后背上。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他说得对。
这样确实挺没意思的。
既然他的心早就飞到了别人那里。
我还死抓着不放做什么呢?
"好。"
我轻声应道。
我同意分手了。
许致言好像没反应过来,身子往前倾了倾,被子从他肩膀滑落,露出后背上被我抓出的红痕,像雪地上撒了把朱砂。
"我刚刚说了分手。"
他转过头,眼睛盯着我,像在确认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认真地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上的纹路:"我知道,我说了,好,分手。"
他沉默了几秒,突然嗤笑一声,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动作利落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衬衫、领带、外套,一件件往身上套。
什么都没说,摔门的声音震得窗玻璃都抖了抖。
他走后,我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灯罩边缘的香槟渍已经干了,变成浅褐色的印子,像块洗不掉的疤。
回过神来,我摸出手机,点开订票软件,选了最近一班回家的航班。
现在住的这套房,在许致言名下,房产证上写的是他一个人的名字。
起床后冲了个澡,热水冲在身上,把最后一点温度都带走了。
我一刻不停地开始收拾东西,衣柜里的裙子、抽屉里的首饰、浴室里的护肤品,每件都带着五年的回忆。
觉得速度太慢,我在网上找了个家政阿姨,备注里写着"不用打扫卫生,帮我处理掉所有女性用品"。
阿姨来得很快,带着两个大纸箱,我们俩蹲在地上,把化妆品、内衣、卫生巾一样样装进去,连洗手台上的发圈都没放过。
家政阿姨离开后,我看着几乎空了的房子,客厅的沙发重新露出米白色的布面,厨房的台面干净得能反光,连冰箱上的便利贴都被撕掉了,只留下浅浅的胶痕。
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顺着太阳穴滑进发丝里,凉丝丝的。
2
拖着行李箱走出许致言的公寓时,夕阳正把楼影拉得老长。
金属拉杆在石砖路上拖出细碎的声响,像谁用指甲刮着黑板。
风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掠过脚边,我缩了缩脖子,才发觉外套领口还沾着他的烟草味。
这个城市突然变得好小。
小到每条街角的咖啡店都有我们并肩的影子,每盏路灯下都晃过我们牵手走过的黄昏。
连常去的超市收银台,都还摆着他爱喝的柠檬味汽水——可现在,这些全成了扎在心口的碎玻璃。
飞机起飞还有四五个钟头,我却早早在机场坐下。
候机厅的灯光白得刺眼,皮质座椅泛着冷光,我蜷着腿靠上去,后颈抵着冰凉的椅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登机口的队伍开始蠕动。
我揉着发酸的脖子起身,手机就在这时震了起来。
屏幕亮起时,我甚至没看清名字就按下了接听键。
"嫂子,言哥喝多了,你来老地方接他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点局促,背景里隐约能听见玻璃杯碰撞的叮当声。
我刚要开口,许致言的醉嗓突然炸开:"我自己能回去!给她打电话干什么!赶紧挂了!她来了又要唠叨!"
他的声音像根细针,直往耳朵里钻。
朋友慌忙捂住话筒,赔着笑:"嫂子,言哥好像心情不好,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赶紧过来吧,我去门口等你。"
我跟着队伍往前挪,脚步有些发飘。
指尖在屏幕边缘划了划,轻声说:"以后和许致言有关的任何事,都不用再和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去找叶霏吧。"
话音未落,听筒里"嘟"的一声,通话戛然而止。
两小时的飞行,我几乎睡了一路。
空姐推着餐车经过时,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望着舷窗外渐暗的天色,突然想起上回坐这班飞机,许致言还把他的毛毯盖在我腿上,说"别着凉,等下落地了带你去吃火锅"。
下飞机时,行李转盘已经转了好几圈。
我蹲下去拉行李箱,手机突然在兜里震了震。
点开朋友圈,熟悉的头像跳出来——许致言更新了动态。
"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未来的老婆,叶霏。"
配图是张接吻照,他穿着之前离开时的那件黑外套,领口还沾着点酒渍,叶霏的手环在他脖子上,指甲涂着正红色,像滴凝固的血。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一串问号和"什么情况"刷屏。
我盯着照片里他微闭的眼睛,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他也是这样闭着眼吻我,说"等开春了,我们就去看樱花"。
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还是点了个赞,然后点进他的主页,拉黑、删除,动作一气呵成。
回家的事我没告诉任何人。
推开门的瞬间,我妈举着擀面杖从厨房冲出来,灯"啪"地亮起,她眯着眼看了我几秒,突然一拍大腿:"苇苇?吓死个人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灯太亮了,照得她鬓角的白发泛着银光。
我放下行李箱,这才发现她比上次视频时又瘦了一圈,脸颊凹进去,眼角的皱纹像被风吹皱的纸。
"想回来就回来了,太晚了你先去睡吧,有话明天再说。"
她没再追问,只是帮我把行李箱推进房间时,又咳嗽了几声。
我听着那声音,突然想起去年她住院,我守在病床边,她摸着我的手说"苇苇啊,别总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躺到自己的床上,被褥还有阳光的味道。
可一闭眼,许致言的身影就晃了出来——他蹲在厨房给我煮面,他把我冻红的手塞进他兜里,他看到我身上的痕迹时,眼睛突然红得像滴血。
那晚的细节突然涌上来。
那杯被递过来的饮料,甜得发腻,我喝了一口就头晕,陌生男人的手搭上腰时,我挣扎着摸手机,却只拨通了他的号码。
他赶来时,衬衫扣子崩了两颗,眼睛里全是血丝,看到我缩在床角,突然一拳砸在墙上,指节破了也没察觉。
后来我们试过很多次,像要把彼此揉进骨血里。
可每次他低头吻我,指尖碰到我腰间的疤,就会猛地顿住,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去。
直到今天,那条朋友圈像把刀,终于把最后一点牵连割断了。
手指死死攥住被角,把脸埋进枕头与被褥的缝隙里。
闷住的呜咽声还是从指缝间漏出来,像被撕开的棉絮,一团一团堵在喉咙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漏进来,照得床头的相框泛着冷光——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去游乐园,他举着棉花糖,我靠在他肩上,笑得眼睛都弯了。
3
这个城市突然变得好小。
不知过了多久,登机口的队伍开始蠕动。
"嫂子,言哥喝多了,你来老地方接他吧。"
他的声音像根细针,直往耳朵里钻。
我跟着队伍往前挪,脚步有些发飘。
两小时的飞行,我几乎睡了一路。
下飞机时,行李转盘已经转了好几圈。
我蹲下去拉行李箱,手机突然在兜里震了震。
回家的事我没告诉任何人。
灯太亮了,照得她鬓角的白发泛着银光。
躺到自己的床上,被褥还有阳光的味道。
那晚的细节突然涌上来。
4
妈妈和那个阿姨离开后,咖啡厅的玻璃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我和面前的男人面对面坐着,空气里飘着未散尽的咖啡香。
他修长的手指在瓷杯边缘轻轻摩挲,沉默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桌面。
最后还是他先开口,声音低得像风穿过树叶。
“我一直在找你。”
听到这话,我放在桌子上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我瞬间清醒。
清了清嗓子,我状似疑惑地问道,指尖无意识地在裙摆上摩挲。
“沈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沈思琛轻笑一声,喉结随着笑声轻轻滚动。
他忽然倾身向前,低沉的嗓音裹着咖啡的暖意钻进耳朵。
“去年圣诞节,梦月酒店702号房间……你忘了?”
我猛地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肩头,晕开一圈柔和的光。
我从没想过会在这里,和那个一夜情的对象重逢。
更没想到,他连我此刻的慌乱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初沈思琛也算是个受害者。
可一想到因为他,我和许致言才彻底分开。
这场本就仓促的相亲,只能到此为止。
“抱歉……”我刚要开口,就被他打断。
“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陈姨说的那些。”
他忽然直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她说她女儿之前差点结婚,又突然不了了之。”
“原来都是因为你。”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我愣愣地看着他。
原来他连我过去的感情经历都知道。
“那一夜之前,我已经和前女友分开两年。”
他忽然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杯沿。
“你消失后的这段时间,我跑遍所有可能的地方找你。”
“我妈说要给我介绍女孩子时,我还挺不乐意的。”
“不过如果早知道要见的人是你,我肯定会好好打扮一下再来。”
沈思琛的长相确实配得上他的名字。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连下颌线都透着股利落。
说实话,如果没有之前那档子事。
和这样一个男人相亲,我不可能不动心。
但凡事没有如果。
犹豫几秒,我决定把那次意外的前因后果讲清楚。
我声音很轻,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那天我和许致言吵架,喝了点酒。”
“后来在酒店走廊遇到你,我们都喝多了……”
“再后来,许致言知道这件事,他说我脏了。”
“说我配不上他,说我不配再和他在一起。”
我以为听完后,沈思琛会皱起眉,或者露出嫌弃的神色。
可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忽然攥紧了拳头。
“这件事错不在你,你前男友把所有过错都怪在你身上。”
他忽然抬头,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
“还以那件事为由一直刺激你,只能说明他不是个男人,没有一点担当。”
我垂下眼,盯着杯子里打转的漩涡。
其实我早就知道许致言的做法有多过分。
只是毕竟多年感情在前,我和别的男人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在后。
之前我舍不得他,自然只能忍受他从未说出口的苛责。
“你不觉得这是我们两个的缘分吗?”
沈思琛忽然放松下来,声音又变得温和。
“咱们两位妈妈的病情你也知道,我也没有以此拿捏你的意思。”
他忽然倾身向前,目光里带着点恳求。
“只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给我,给我们一个机会。”
提到妈妈的病情,我那颗蠢蠢欲动想要离开的心忽然冷静下来。
沈思琛说得对,妈妈对这个新认识的朋友评价那么高。
她肯定对沈思琛和他的家庭有一定了解。
比起见的第一个重度直男癌患者,沈思琛简直是极为优秀的相亲对象。
再加上那一夜……
不可否认,我和沈思琛在床上很合拍。
在我思考的过程里,沈思琛安静地坐着。
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脸上。
像春日的阳光,暖而不烫。
我抬起头,看到他眼底的笑意,像星星落进了湖里。
我点了点头,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如果你不介意我的那段过去,那我们就试试吧。”
沈思琛脸上的笑意立刻浓了几分,连眼角都弯了起来。
他很会找话题,从最近看的电影聊到喜欢的书。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我们对彼此有了更多的了解。
直到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他看了眼屏幕,露出点歉意的笑。
“临时有点事,得先走了。”
我们在咖啡店门口告别,风卷着落叶从脚边打过旋儿。
离开前,沈思琛欲言又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最终还是在我转身前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紧张。
“我能抱你一下吗?刚刚一见到你我就想这么做了,我真的很想你。”
没了笑意遮挡,我清楚地看到沈思琛眼中的隐忍和克制。
像被揉皱的纸,藏着说不出的情绪。
我们两个的相识方式本来就超出常理。
思索了两秒,没什么好害羞的。
我主动上前一步,搂住了沈思琛的腰。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又放松下来,手臂轻轻环住我的背。
“昨天刚分手,今天你就和别的男人搂抱在一起,迟苇,我真是小瞧了你!”
这个声音……
我猛地转头,看到站在几米外的许致言。
他穿着件黑色风衣,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风卷起他的衣角,在身后猎猎作响。
他死死盯着我,眼神像要把人烧出个洞。
“怎么?才分开一天就找到下家了?”
他忽然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刺。
“迟苇,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5
他怎么会在这里?
霓虹灯在暮色里明明灭灭,将街道切割成斑驳的光影。我刚从沈思琛的怀抱里抽离,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许致言的身影便裹着夜风闯进了视线。
我还没反应过来,许致言已大步跨到面前。他西装外套皱巴巴地裹着身子,领带歪在锁骨处,眼底泛着不正常的红,像是整夜未眠又被酒精浸泡过。
“跟我回去。”他的声音带着沙哑,手指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手腕发疼。
说话的功夫,许致言还推了沈思琛一把。他动作太急,沈思琛踉跄着退后半步,却很快稳住身形,反手攥住我的胳膊。
处在懵逼状态的沈思琛,也反应过来眼前男人的身份。他目光在许致言和我之间转了转,手指微微用力,将我往身后带了带。
他一边抓住我,一边用巧劲卸掉许致言拽住我的手。许致言的手从我手腕滑落时,我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混着烟草味,像块浸了酒的破布。
接着挡在我面前:“你是苇苇的前男友?既然你们已经分开了,就没权利管她和谁在一起!”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刚刚一个错身,我闻到许致言身上的酒味。再看他的样子,发梢凌乱,眼下的青黑像两片阴云,衬衫领口的扣子松了两颗,露出锁骨处泛红的皮肤——确实像一夜未眠又灌了不少酒。
“分手几个小时就官宣新女友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许致言的声音突然拔高,手指指着我,指尖在发抖。
拍拍沈思琛,示意他不用这么紧张。我的手刚碰到他手臂,许致言的脸色便又沉了几分,本就泛红的眼尾更添了几分戾气。
“朋友圈我已经删了,那是我的气话!”他往前跨了一步,酒味随着呼吸扑过来,熏得我鼻尖发痒。
我没轻易做决定。但一旦下定了决心,我就不会反悔。分手前那些争吵、冷战、忽冷忽热的敷衍,像块石头压在胸口,此刻终于能彻底松开。
没分手前,许致言这样做,我可能还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现在,我们之间隔着“分手”这两个字,哪怕只过了二十四小时,那些曾被我忽略的裂痕,都成了无法跨越的沟壑。
但我已经和他分手了,哪怕只过了一天。再看他这样,我也打心里生出厌烦的情绪。路灯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像道扭曲的裂痕,横在我与他之间。
不想和许致言在大街上争论谁对谁错。我淡声道:“气不气话的跟我没关系,你那里已经没有我的东西了,都是成年人,分就分的彻底点,别再联系了。”声音很轻,却像颗石子投入湖心,溅起的水花打在他脸上。
说完我就想走。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我转身时,沈思琛的手还虚扶着我的胳膊,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传过来,像片暖融融的云。
见我拉着沈思琛的手转身离开,许致言放大了声音:“你确定要和她在一起?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可是有出轨的前科!”他的声音带着醉意,却像把刀扎进空气里。
“砰!”许致言话音未落,就被沈思琛打倒在地。沈思琛的拳头很快,带着风声擦过我的耳侧,许致言甚至没来得及躲,整个人重重摔在柏油路上,发出闷响。
“你说的是去年圣诞节那天的事吧?不瞒你说,那天和苇苇相处了一夜的男人,就是我。”沈思琛收回手,指节泛着红,声音却稳得像块石头。
刚想还手的许致言,闻言愣在了原地。他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手还撑在地上,指尖抠进石子路的缝隙里,像是要把地面抓出痕迹。
半晌,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他说的是真的?”他的声音发颤,眼睛瞪得很大,眼白处布满血丝,像条被扔上岸的鱼。
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过去的那些年。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男人。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照出他眼底的慌乱、震惊,还有那些被我忽略过的自私与算计。
我冷声道:“是啊,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让我们有了这段缘分。”声音很轻,却像根针,扎破了所有虚假的泡沫。
许致言的脸色,因为这句话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气声,喉结上下滚动着,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他嗫嚅了半晌,低声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却带着藏不住的慌乱。
一个礼拜前,我才知道那杯饮料里的东西和许致言脱不了干系。那天我在他书房找文件,抽屉没关严,露出半张酒吧的消费单,日期正是去年圣诞节。
那件事后,许致言喜欢上了喝酒。我知道他心里难受。每一次他喝多了,我都会去接他回家,毫无怨言。哪怕他醉得说胡话,哪怕他吐在我身上,我都当是他在发泄情绪。
那天,和他在一起的朋友都喝了不少。我到的时候,包厢门没关严,正好听到有人在问他:“言哥,我到现在都奇怪,去年圣诞节的时候,那杯加了料的饮料被谁喝了?”包厢里烟味很重,混着酒气,说话的人声音带着醉意,却像根线,串起了我所有的疑惑。
去年年底,我回桉城处理点事。圣诞节那天,许致言和他的几个朋友一起过来。说想体会一下桉城圣诞节的氛围。我带他们去了桉城最大、最会整活的酒吧,霓虹灯在头顶流转,音乐震得地板发颤。
许致言的朋友都是单身。没玩一会儿,他们就和新认识的女孩子一起去舞池跳舞。许致言当时坐在我身边,手机响个不停,他看了眼屏幕,说去外面接电话。
趁着许致言出去接电话的功夫,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看也没看,就喝了放在我前面的饮料。那杯饮料是粉色的,杯口还插着片柠檬,我渴得厉害,一口喝了大半。
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我周围全是陌生人。身体突然发烫,腿软得站不住,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我踉跄着往外走,想去找许致言,却因为对酒吧的布局不熟悉,走错了方向。
就这样,在浑浑噩噩中,推开了一扇门。门是虚掩的,里面没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出沙发上的人影。我跌跌撞撞扑过去,那人突然起身,我被他抱进怀里,滚烫的呼吸喷在耳后,像团火。
那晚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手指很凉,碰在我发烫的皮肤上,像块冰。第二天醒来时,我在酒店的大床上,身边空无一人,只有枕边留着张纸条,写着“对不起”。
后来许致言说,那晚他接完电话回来,发现我不见了,找遍了整个酒吧都没找到。我信了,还怪自己不该乱跑。直到看到那张消费单,直到听到他朋友的话,才明白所有“巧合”都是他的算计。
原来那杯加了料的饮料,是他让朋友下的;原来他“接电话”是借口;原来我走错房间,是他故意没锁门。他算准了时间,算准了剂量,算准了我会在慌乱中推开那扇门——却没算准,推开的是沈思琛的房间。
此刻,许致言的脸色因为这句话瞬间变得惨白。他的手还撑在地上,指尖抠进石子路的缝隙里,像是要把地面抓出痕迹。
我望着他,突然想起去年圣诞节的雪。那天我站在酒店楼下,看着雪花落在肩头,想着要是许致言能来找我,我就原谅他所有的敷衍。可他没来,他在算计我,在等我掉进他设的局里。
“不重要了。”我轻声说,“重要的是,我现在知道了。”
许致言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要倒。他伸手想抓我,却只抓到一片空。沈思琛往前跨了半步,将我完全挡在身后,路灯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像道屏障,隔开了我与过去。
“我们走吧。”我拉了拉沈思琛的袖口。他低头看我,眼里带着笑,像春日的湖水,暖得让人安心。
我们转身离开时,许致言还跪在地上。夜风卷起几片落叶,打在他身上,像在为他送葬。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在图书馆的阳光下翻书,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摩挲,像在触碰什么珍贵的东西。
那时的我怎么会想到,有一天,我会在这样的深夜里,看着他狼狈地跪在地上,而我的心,再也不会为他起一丝波澜。
6
昏暗的灯光在包厢顶棚摇晃,将整个空间切割成斑驳的光影。
靠在皮质沙发上的男人身形颀长,黑色毛衣裹着肩线,与许致言惯常的穿着有几分相似。
药效顺着喉管涌上来,像团灼热的火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我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水杯,指尖刚碰到玻璃边缘,整个人就踉跄着跌进陌生人的怀抱。
等意识从混沌中挣扎出来,才发现自己正贴着男人的脖颈喘息。
他滚烫的呼吸喷在耳后,带起一阵战栗。
窗外桉城的气温跌破零度,雪花打着旋儿往玻璃上撞。
可沈思琛的体温却高得反常,额角沁出的汗珠浸透了发梢。
他应该是发烧了,独自蜷在沙发角落硬扛。
意识到认错人时,我撑着沙发扶手想站起来。
膝盖却像灌了铅,刚直起身就重重跌回他腿上。
药效卷着热浪再次袭来,理智的弦"啪"地断掉。
我扯开他领口的扣子,指尖触到皮肤时,听见他喉间溢出低沉的闷哼。
后来的记忆像被水浸透的胶片,只剩零星碎片。
男人打横抱起我时,毛衣边缘扫过裸露的后腰,激起细密的战栗。
他踹开包厢隔壁的房门,将我放在床上时,床垫凹陷的弧度刚好贴合腰线。
几乎整夜都没停。
第二天晨光透过纱帘漏进来,我摸着酸痛的后颈从床上坐起。
床头柜的电子钟显示七点十五分,手机在枕边震动,许致言的消息弹出来:"下来,我在楼下。"
套上毛衣时,后颈的抓痕蹭过布料,疼得我倒抽冷气。
单元门外的风裹着雪粒子往领口钻,许致言站在银杏树下,眼下的青黑比夜色还重。
他盯着我的脖子,喉结上下滚动,却什么都没问。
先带我去社区医院抽了血,等结果的半小时里,他攥着我的手心出了层薄汗。
护士把报告单递过来时,他长舒一口气,肩膀塌下来。
只是从那天起,我们之间像被抽走了什么。
原本连吃顿火锅都要讨论半天的人,现在面对面吃饭,碗筷碰撞的声音都比对话多。
圣诞节那天的细节成了禁区,谁碰谁就流血。
直到那天在咖啡馆撞见许致言和他的兄弟。
他们坐在落地窗边的卡座,我本想避开,却听见"助兴药"三个字。
"我就不该听你们的,说那东西只是助兴,没有副作用。"
许致言的声音带着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幸亏没闹大,这事以后谁都别再提,不想被抓,就把它烂在肚子里!"
我贴着墙根站住,指甲掐进掌心。
原来那杯饮料是他朋友递的,原来他早就知道里面有什么。
原来他眼睁睁看着我把杯子举到唇边,看着我喝下去,看着我走向包厢的沙发。
心里像被塞了团浸水的棉花,沉甸甸地坠着疼。
却也能理解他的痛苦。
他恨我,更恨自己。
所以当叶霏穿着和我初遇时同款的白色毛衣出现,他才会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过去。
开始频繁提分手,每次我都默默收拾行李。
直到昨天,他说"苇苇,我们分开吧",我终于把最后一件衬衫叠进行李箱。
此刻许致言跪在地板上,膝下的地毯被我扯出的褶皱还没抚平。
"对不起……"
他嗓音发颤,这三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眼眶红得像滴血,泪水在睫毛上颤了颤,还是落下来。
"苇苇,那天过后我就很痛苦。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可是我一看到你,就能想到那天早晨,你脖子上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他哽住,手指攥着地毯的绒毛,指节泛白。
半晌才接着说:"叶霏和以前的你真得很像。每次看到她,我都能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日子。我并不是真的想和你分手,我是在试探你,我想让你证明你一直爱我!"
"我错了,我以为你说分开是气话。所以我才把叶霏喊过去,和她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还说了那样一句话。"
他爬过来,指尖快要碰到我的手背,又瑟缩着缩回去。
"早晨回去看到房子空了,找不到一丝一毫你存在过的痕迹,我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细碎的雪花扑在玻璃上,转瞬即化。
许致言的声音裹在雪声里,轻得像片羽毛:"苇苇,跟我回去吧,回去我们就结婚,就当那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7
余光里,沈思琛的手指在裤缝处无意识地摩挲,喉结上下滚动,像是有话卡在喉咙里,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听到许致言的话,他的肩膀便微微一僵,侧过脸,目光在我脸上快速扫过,像是要确认什么,却又在触到我的视线时迅速垂下眼帘,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其实我知道,许致言只是不甘心我真的离开他罢了。
他或许对我还有爱,但那点爱太轻了,轻得像一片羽毛,和他的自尊比起来,和他的骄傲比起来,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算我和他回去,就算我们真的走进婚姻殿堂,之前发生的事也不可能真的当作没发生过。
一旦我们两个有了分歧,一旦那些未说出口的委屈、未释怀的伤害涌上来,这一年来发生的事,都会成为我们刺向彼此的利刃,刀刀见血。
这样的我们,不会幸福的。
“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听到我这么说,面前的两个人,都抬头看我。
许致言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沈思琛的睫毛颤了颤,眼底浮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惊讶,又像是松了口气。
说起来,今天沈思琛和我才是第二次见面。
但他的表情太好懂了,像一本摊开的书,尽管他一句话没说,但我也能看得懂他的心理活动。
他害怕我被许致言的话打动,害怕我松开他的手,但他没有阻止的立场,只能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根被风吹得摇晃却倔强不倒的草。
为了让许致言死心,或许还有些不知名的原因,比如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我主动拉过沈思琛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他的手很暖,指腹有薄茧,蹭过我的手背时,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圣诞节那天和我相处了一整晚的男人是他,我妈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也是他。这其中不仅有你的功劳,还有老天给的缘分。咱们毕竟在一起过,别闹得太难看,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见许致言还想说什么,我又提起了那杯饮料。
“不管那杯饮料你最开始是什么打算,但你应该知道,那件事后,我们两个注定会分开。”
许致言哽咽着说“不”,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沙哑得不成样子。
但我没再理他,牵着沈思琛转身离开。
沉默着走了快两个街口,回头没再看到许致言,我才松开手:
“抱歉让你遇到这种事,趁着一切都来得及,你有重新选择的权利。”
沈思琛却突然伸手,把我搂在怀里。
他的怀抱很紧,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呼吸有些急促:
“刚刚都没体会到抱你是什么感觉,我得补回来。”
我僵硬着身体没说话,他能感觉到我的抗拒,却没松开手,只是更用力地搂紧。
“重来一百次,我还是会选择想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不清楚那天的你为什么会那么主动,但听你刚刚说的话,知道你这近一年的煎熬,我有点怪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一点找到你。”
“为什么?”
为什么要怪自己。
说到底,沈思琛并没有什么过错。
这也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想过报警。
不管怎么样,推开那扇门的是我,主动扑到沈思琛怀里的是我,因为药效缠着发烧的沈思琛,来了一次又一次的还是我。
虽然在这方面,女性天然处在弱势地位,但我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一切责任都推给沈思琛。
“如果我早点找到你,早点告诉你我一直没有忘记你,甚至想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就能不那么痛苦,不用把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也不用一直忍受委屈,还没人能诉说?”
说白了,如果没有我妈妈那层关系,沈思琛就只是我的一夜情对象而已。
不管他话里有多少真心,这一刻,我真的有被他打动。
有了刚刚那个插曲,拥抱过后,沈思琛赶去忙他的事。
而我回了家。
推开门时,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剥橘子,听到动静抬头,眼底立刻浮起那种熟悉的、带着点调侃的笑意,像早就料到我会回来似的:
“怎么样?思琛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想到见完第一个相亲对象,妈妈那毫不在意的模样,我换鞋的动作顿了顿,好奇地问她:
“你是故意让我见沈思琛之前,先见一个奇葩的?”
8.
妈妈“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对啊,有对比,你才更能发现思琛的好嘛!”
听到沈思琛说他一直在找我,我心里不禁有些触动。
我没好气地说:“你就没问过他妈,万一人家有喜欢的人呢?你光觉得他好有什么用啊!”
妈妈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沉思了片刻。
“你说得有道理。你林阿姨只知道自己儿子是单身,挺长时间没谈恋爱,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谈。不行,我得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如果她儿子有喜欢的人,我赶紧带你去见其他几个候选人!”
我刚想拦住她,妈妈已经小跑着进了房间。
那精神头,一点都不像一个病人。
没多久,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本来不想接,但鬼使神差地,我还是按下接听键。
“陈姨给你找了多少个相亲对象?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打消去见他们的念头?”
我顿了两秒,才认出对面是沈思琛的声音。
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没有,我跟我妈说笑呢,话还没说完,她就跑进房间给林阿姨打电话了,拦都拦不住。”
沈思琛轻笑了一声:“我知道,逗你呢。之前聊天聊得太开心,都忘记留你的联系方式了。这是我的号码,你存一下,一会儿我会在聊天软件上加你,也要记得通过啊。”
那边有人在喊沈思琛的名字。
他又强调了两遍,让我一定要通过他的申请,才挂断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聊天软件上收到了沈思琛的申请。
刚通过,对面就发来两个小熊抱在一起的表情包。
【我好怕你不通过,我这边马上就弄完了,可不可以邀请你出去吃晚饭?】
我刚想拒绝,说晚上要和我妈在家里吃,就看到妈妈穿着整齐地从卧室里出来。
“我晚上有约了,晚饭你自己解决啊!”
我打了个磕巴,赶紧劝道:“外面那么冷,你着凉了怎么办,就在家吃多好!我马上就去做饭!”
妈妈却不搭茬,还从鞋柜里拿出一双长筒靴:“我都没几天好活了,冷怕什么?还有那么多好吃的没吃到呢,我可不能浪费时间!”
这话说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思考间,妈妈已经打开门:“走了啊,我晚上不一定几点回来,你要是困了就早点睡。”
要不是早晨看过妈妈的体检报告,我怎么也不敢相信,现在的她居然是一个肺癌晚期患者。
手机又震动了几下,我才回过神。
【我妈说她约陈姨去我家吃饭了,咱们两个都没人管,所以要不要搭个伴?】
知道了妈妈的去处,我放下心来。
【好,我对桉城应该没你熟悉,你选地方,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沈思琛在这方面一点都不磨叽,他很快就提出了两个选项,我选了离家近一些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次见面,经历的事都有些特别,和沈思琛吃的第一顿饭,一点都不尴尬。
吃过饭,见时间还早,他又征求我的意见,在附近看了场电影。
晚上十点,他把我送到楼下。
“虽然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但是我妈的身体已经在走下坡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能不能把彼此当作未来的结婚对象来相处?”
这话把我再次拉回了想要逃避的现实问题。
我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当然,毕竟这么急着相亲,就是因为我妈想看到我嫁人。”
9
日子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键,飞快地流逝着。
因为彼此心里都清楚,所以每一次和沈思琛见面,我们都毫无保留地投入了十足的真心。
我一直记得第二次约会时他认真地说过的话:“虽然我们能认识,最初是为了不让各自的妈妈留有遗憾,但我还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让你多了解我一点。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就直接说出来。”
他接着说道:“女孩子在婚姻里容易处于弱势地位,所以我想,陈姨虽然着急,但她更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结婚对象。”
确认关系一个月后,我坐在沈思琛的办公室里,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专注工作的侧脸上,久久不愿移开。
没过多久,我注意到他的耳朵微微染上了粉色。
察觉到我的目光没有挪开,沈思琛无奈地转过头,轻轻说道:“你这么看着我,我还怎么专心工作呀?”
沈思琛的声音很好听,但说这话时,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温柔的责备。
“怎么,不让亲,现在连看都不让看了?”我调侃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皮。
其实,我不知道沈思琛和之前的女朋友相处时是什么模样,但我知道,我们的初见太过不同。
除了那一夜的冲动,和重逢后难以克制的拥抱,我们在一起时,沈思琛一直很注意分寸。
哪怕是牵手,他都会提前问过我的意见,生怕我会觉得不舒服。
更别提接吻了,他总是小心翼翼的。
他纯情到让我以为自己在谈一场校园恋爱。
听到我的调侃,沈思琛的脸颊也浮现出淡淡的红色,他急忙解释道:“我哪有不让亲!我这不是怕……”
剩下的话,被我的吻挡了回去。
其实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害怕自己的举动太唐突,让我觉得不舒服,怕我以为他只考虑下半身的事,担心我觉得他别有用心。
其实他很好,好到我偶尔会觉得,他是老天看我在上一段恋爱中受了太多委屈,特意送到我面前的礼物。
而妈妈的身体,尽管我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她日渐消瘦的模样,还是会忍不住心惊胆战。
妈妈选择了保守治疗,但时不时还得去医院做化疗和靶向治疗。
她真的心态很好,每一次治疗后,她明明很难受,还要反过来安慰我,让我不要担心。
沈思琛的妈妈因为有过一次治疗的经历,所以她给妈妈传授了不少经验。
两个癌症晚期患者,搭伴治疗,互相鼓励。
治疗结束,缓好身体后,她们又约着去看结婚场地。
我和沈思琛都没有父亲,两位妈妈尽管身体不好,但她们想尽力为我们多做点事,让我们有时间就多相处,剩下的事情都不想让我 操心。
在一起的第二个月,我答应了沈思琛的求婚。
隔天,我们就去民政局领了证。
在朋友圈发了跟沈思琛的合照,以及我们的结婚证后,那些之前和许致言的共同好友纷纷发来私聊。
有人问:“你和致言到底什么情况?他说之前那条朋友圈是乌龙,那你呢?结婚总不能作假吧?”
还有人说:“苇苇,你真的和致言分了?其实分了也好,之前不知道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那些男的都没有心,觉得致言和不同女孩子聊天是正常的,是他有本事,但没人看到你在这其中受了多少委屈。希望你结婚,是仔细思考后的决定,祝你幸福。”
也有人发来消息:“嫂子,你和言哥到底什么情况?他这两个月几乎天天泡在酒里,你们真的分了?”
10
挑着回了几条消息后,剩下的我便没再理会。
这天晚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显示在屏幕上。
我心里隐隐有了预感,知道打来的人是谁。
犹豫片刻,我还是拒接了,并且迅速把这个号码拉黑。
看到我和沈思琛的结婚证后,两位妈妈坐在一起,相拥而泣。
但很快,她们整理好情绪,拿出手机放到我和沈思琛面前。
“我俩一开始就很看好你们,哪怕之前你们还没有定下来,我们也一直在看结婚场地。这是我们挑的几个地方,你们看一看,选一个喜欢的。”
我们没有时间耽误,毕竟谁都不知道死神什么时候会来。
所以我和沈思琛也不磨叽,当即和两位妈妈商量起结婚的细节。
婚礼日期定在一个月之后。
沈思琛为了不影响结婚,连加了一个礼拜的班,把手上所有的工作都提前做好预案。
而我作为自由职业者,这段时间除了已经定好的工作外,其余新招来的合作全部推掉,一心筹备婚礼。
结婚这天,尽管天气还很冷,却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我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之前的朋友,看到我发的朋友圈后,纷纷赶来参加我的婚礼。
他们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许致言,都给我送上了诚挚的祝福。
典礼上,当主持人问到我愿不愿意嫁给沈思琛时,我突然感觉到什么,下意识地看向坐在下面的人群。
许致言穿着黑色西服,站在人群的最后方,看起来清减了不少。
离得太远,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我也有一瞬间的恍惚。
毕竟几个月前,我还在想着有一天能嫁给他,和他组成一个小家。
而现在,我收回视线,看向紧张地等待我回答的沈思琛,笑着答道:“我愿意。”
这场婚礼尽善尽美,甚至超出了我的预期。
两位妈妈因为操办婚礼费了太多心血,我担心她们松懈下来后,身体承受不了。
婚礼结束后,我和沈思琛一直很紧张。
但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开心的缘故,两位妈妈的精神头一直都很好。
再去医院检查时,指标甚至开始向好。
我不知道妈妈和婆婆还能坚持多久,但只要我和沈思琛过得好,只要她们开心、快乐,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