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刷爆卡发现妻子给初恋买车，这婚咋又复了？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时，我正蹲在厨房给女儿炖番茄牛腩。砂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裹着水蒸气漫上来，糊了眼镜片。我擦了擦手摸出手机，屏幕上"余额不足"四个红字像根针，猛地扎进眼睛——短信显示尾号8976的储蓄卡刚刷了158000元，余额-321.56元。

这是家庭共同账户，房贷、女儿学费、柴米油盐全指着它。上个月我刚转了二十万进去，怎么突然就透支了？

抽油烟机的嗡鸣声里，我"当啷"一声盖上砂锅。女儿在客厅喊："爸爸，我要喝酸奶！"我应了声，手指却不受控地戳开手机银行。消费明细里那笔158000元的支出刺得我眼眶发热——商户是"XX汽车销售有限公司"，时间是下午两点零三分。

谁用这张卡买了车？

今早出门前的画面突然闪回：林夏在玄关系米白色针织衫的鞋带，手机屏幕亮起"陈默"的对话框："下午三点，4S店见。"她慌忙按灭手机，耳尖泛红："大学同学，让我帮忙看车。"

原来"帮忙看车"是幌子。这张卡平时由林夏保管，她总说"管着你的工资卡，省得你乱买游戏装备"。上个月女儿兴趣班缴费还是她跑的银行，可现在，她用我们的钱给初恋买了车。

手机又震，"和小芸挑女儿生日蛋糕，晚点回。"我盯着"小芸"两个字，想起她手机里的"陈默"——那是她谈了四年的初恋，毕业跟去深圳半年，发现劈腿才哭着回来。后来我追了她三个月，每天送热豆浆接下班，生日时用半年工资买的金项链，她总说"最珍贵"。

可现在，那个说要被捧在手心里的女人，正用我们的共同财产，给伤害过她的男人买车。

我浑浑噩噩去了公司又提前下班，在常去的便利店买了盒戒了三年的烟。老板娘喊"周哥今天怎么买烟"，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到家时客厅黑着灯，女儿趴在沙发上睡熟了，拼图散了一地。茶几上摆着粉色蛋糕盒，是小芸最爱的草莓蛋糕——可小芸不爱吃草莓，林夏才爱。

我蹲下去收拾拼图，一张画着"爸爸妈妈宝宝"的卡片掉出来，边角被女儿啃得软乎乎的。

玄关钥匙转动声响起。林夏提着蛋糕盒进来，看见我愣了愣："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卡刷了十六万，你知道吗？"我把手机递过去，消费记录刺得她脸色发白。

"我...我用错卡了？"她后退两步撞在鞋柜上。

"共同账户的卡。"我盯着她，"给陈默买的SUV吧？上周我看中同一款，你说太贵。"

她咬着唇不说话，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屏幕亮起"陈默"。我抢过手机，聊天记录停在半小时前："夏夏，车贷批下来了，等下请你吃火锅。"

"周明，他真的只是需要帮忙！"林夏突然哭了，"他妈妈生病要送医院，手头周转不开..."

"所以用我们的钱？"我吼得嗓子发疼，"你知不知道我上个月接了三个项目，每天只睡四小时才凑够这二十万？"

"你根本不懂！"她指甲刮过我手背抢手机，"你每天只知道加班，女儿发烧你没陪过，我妈住院你只打两次电话！陈默会记得我爱吃草莓蛋糕，会在我痛经时煮红糖姜茶..."

"够了！"我打断她，"我拼命赚钱不就是为了这个家？"

"我要的不是钱！"她眼泪大颗砸在地上。

那晚我们分房睡。女儿被哭声惊醒，缩在我怀里抽搭："爸爸，妈妈不要我了吗？"我拍着她的背，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第二天林夏收拾了行李箱。她蹲在玄关给女儿系鞋带，声音哑哑的："妈妈去小芸家住几天。"女儿拽着她衣角哭，她吻了吻女儿额头，转身时我看见她睫毛上挂着泪。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林夏只要了女儿抚养权，房子存款平分。签完字她抱着女儿站在民政局门口，阳光照在她脸上，我突然想起六年前冬天，她穿红棉袄站在我家楼下说"周明，我冷"。我跑下去买热奶茶，她捧着杯子笑："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是这种感觉。"

她要走时我喊："周末看女儿？"她没回头："我请了年假，带她去迪士尼。"

之后我开始学做饭。从前总说"外卖方便"，现在才知道番茄牛腩要炖两小时，鳕鱼要仔细挑刺。我买了本《爸爸的厨房日记》，记着："3月12日，女儿皱着眉头：'没妈妈做的香'。""3月15日，粥煮糊了，女儿吸着鼻子没哭。"

接女儿放学时，她总说："朵朵妈妈带了草莓蛋糕，和我妈妈买的一样！""爸爸，我想妈妈。"我蹲下来给她擦鼻涕，喉咙发紧："妈妈出差了，很快回来。"

我开始去林夏常去的瑜伽馆。有次看见她穿白色练功服做下犬式，侧脸在镜子里很柔和。小芸看见我冲她使眼色，林夏转身和我对视，又别开脸继续练。

翻她朋友圈，停在三个月前："女儿会背《咏鹅》了，妈妈好骄傲。"配图是她举着女儿的手比成鹅。去年结婚纪念日那条："和周明结婚五周年，谢谢他的付出。"照片里我们靠在一起，她戴着我送的金项链。

那天小芸发消息："林夏去医院了，胃疼。"我鬼使神差赶过去，看见她坐在住院部走廊，手里攥着检查单。

"我来接女儿。"我走过去，"她说想喝你煮的南瓜粥。"

她别过脸："今天不方便。"

我掏出保温桶："我学了你煮南瓜粥的方法，水米1:5，煮四十分钟。"掀开盖子，甜香混着消毒水漫出来，"尝尝？"

她突然笑了："周明，你以前最讨厌做饭。"

"为了女儿，我什么都愿意学。"我蹲下来，"那天你说我只知道赚钱，我想通了——钱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低头看检查单："医生说胃里有息肉，要手术。"

"我陪你。"我握住她的手，"手术费我出，术后不想上班就歇着，我养你。"

她抽回手："我自己能行。"

"林夏，"我深吸一口气，"我错了。以前以为给钱就是爱，可你要的是生病时的温水，难过时的倾听。陈默能给，我也能，只要你给我机会。"

她抬头，眼里有泪光："你知道我为什么帮陈默吗？他妈妈生病急得在电话里哭，像个孩子。我突然想起刚结婚时，你加班到凌晨说项目黄了，我也是这么哄你。那时你说，有我在什么都不怕。"

"我忘了。"我喉咙发紧，"忘了我们以前怎么互相支撑。"

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消毒水味混着南瓜粥的甜。林夏轻声说："手术下周三，你能来吗？"

"我调了年假。"我点头，"术后请一周假照顾你。"

她笑了，眼角有泪："周明，你变了。"

"因为想通了，"我握住她的手，"婚姻不是我赚钱你持家，是一起面对生活的难。"

手术那天我在门口坐了三小时。林夏被推出来时还没醒，我凑近看她的脸，和六年前冻得发抖的姑娘重叠。

术后一周，我每天给她擦手、读言情小说、听她讲女儿在幼儿园的事。有天她翻我手机，指着《爸爸的厨房日记》笑："3月20日，女儿说爸爸的粥比妈妈的甜。"她凑过来轻声："其实是你放糖了。"

我挠头："菜谱说南瓜粥可以放两勺糖。"

她突然握住我的手："周明，我们复婚吧。"

我愣住，眼泪差点掉下来："好。"

复婚没办婚礼，只带女儿去了迪士尼。买了三只米妮发箍，女儿粉色，林夏蓝色，我黄色。她靠在我肩上："以后每天一起吃饭。"

"好。"我牵起她的手，"每天下班提前半小时回家，给你们做饭。"

傍晚阳光照在城堡上，女儿举着棉花糖跑在前面，笑声像银铃。林夏轻声说："那天刷你卡时，我手都在抖。本来想告诉你，可怕你觉得我不安分，怕你像那天一样吼我。"

"以后不吼了。"我吻她发顶，"我们好好说话，像以前那样。"

风掀起她的裙角，远处烟花绽放。我想起六年前冬天，她站在楼下说"我冷"，现在想说："以后，我永远做你的暖炉。"

婚姻从来不是一劳永逸的契约，是愿意为了彼此，不断学习如何去爱。就像现在，林夏的手在我掌心里暖乎乎的，女儿的笑声像小铃铛，往后的日子里，我们再也不会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