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的我来敲门:她抢走了我的老公,还说我才是第三者

发布时间:2025-05-21 22:47  浏览量:7

玄关的暖黄感应灯“啪”地亮起时,我正蜷缩在沙发角落,咬着最后半块凉透的酱香饼。饼皮硬得硌牙,像块没化开的石头卡在喉咙里。

茶几上的手机忽明忽暗,屏幕显示着03:17——陈默又跑长途了。这是他这个月第12次夜不归宿,上次他说去南京拉钢材,结果我在他外套口袋里翻出张扬州早茶店的发票。

敲门声突然炸响,一下比一下急。我套上陈默那件洗得发灰的旧外套去开门,袖口还沾着他跑长途时蹭的机油味。门链刚拉开条缝,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就挤了进来。

她穿着洗得泛白的护士服,胸牌上“林小芸”三个字红得刺眼,像团烧着的火。我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在鞋柜上,去年陈默送我的陶瓷“平安”摆件“啪嗒”掉下来,裂成两半——那是他跑了三条街的古玩市场,说要“给我求个踏实”。

“你谁啊?”我的声音发颤,盯着她胸口的“优秀护士”胸针,那是我去年在护士资格证考场外徘徊时,橱窗里摆着的同款。

她“啪”地把红本拍在玄关柜上,封皮磨得发旧:“我是你,但比你多活了三年。”

结婚证照片里的男人是陈默,可旁边的“我”穿着护士服,和眼前人分毫不差。我指尖发抖地翻开内页,登记日期2020年5月20日——那时候我和陈默刚交往三个月,正为见他父母的事吵架,他说“等稳定了再说”,我躲在被窝里哭了半宿。

“你疯了!”我抓起茶几上的手机,翻出去年结婚纪念日的合影举到她面前,照片里陈默穿着我亲手缝的蓝布衬衫,领口的盘扣歪歪扭扭,“这是2022年9月9日,我们在民政局门口拍的!”

她没接话,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沓照片甩在我面前。有陈默在医院陪床的,有两人推着婴儿车逛超市的,最上面一张刺得我眼睛疼——去年除夕,陈默抱着穿红棉袄的小女孩站在老家门口,门楣上的“福”字是我亲手写的,他却说“亲戚生病要回去照顾”,我熬夜给他收拾了三大包补品。

“小默上个月出车祸。”她突然抓住我手腕,力气大得像铁钳,“我在手术室守了七小时,医生说他可能失忆。我找了三天,刚翻他手机定位到这儿。”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手机“啪”地砸在地上。陈默的未接来电跳出来,18个未接,最后一条语音是半小时前的:“小芸,我在市二医院,头有点疼,你快来。”

市二医院?他不是说去杭州拉货吗?

我抓起钥匙往门外冲,她跟在后边。电梯镜子里映出两个林小芸: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棉T恤,下摆沾着超市收银台的浆糊印;另一个护士服笔挺,“优秀护士”胸针在灯光下闪着光。

“三年前暴雨夜,你记得吗?”她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你说要给陈默送姜茶,我也说要去。后来你被外卖车撞了,我留在药房值班;你出院后继续当收银员,我考了护师资格证;你22年结婚,我20年就和他领证,21年有了糖糖。”

记忆突然涌上来。2020年6月17日,暴雨倾盆。我煮了姜茶装在保温桶里,撑着伞刚出单元门,一辆逆行的外卖车撞过来。陈默在医院陪了我半个月,床头堆着我爱吃的车厘子——他说跑了三家超市才买到,可后来我在他手机里看到,那天他的定位在妇幼保健院。

电梯“叮”地开了,消毒水的气味呛得我鼻子发酸。急诊大厅里,陈默坐在候诊椅上,左手缠着渗血的纱布,右手攥着个粉色发卡——那是我上周在夜市买的,说“跑长途犯困时闻闻,是我用的樱花味”。

他抬头看见我们,先是愣住,接着猛地站起来,纱布上的血洇湿了病号服。

“小芸?”他喊的是穿护士服的“我”,踉跄着扑过去,“糖糖呢?我刚才梦见...梦见有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女人,说我是她老公。”

我的喉咙像塞了团浸了醋的棉花。陈默手机在我兜里震动,是物流王哥的消息:“默子,明天的货确定能到吗?货主催了三次了。”——和他说的跑长途时间线分毫不差。

护士服的“我”突然哭了,眼泪砸在陈默病号服上:“你说要给糖糖买新书包,说这个月奖金下来就带我们去迪士尼...你是不是又忘记了?”

陈默的目光扫过我,皱起眉头:“这位是?”

我摸出兜里的结婚证,封皮还带着体温。照片里的陈默穿着我缝的蓝布衬衫,他当时说:“这衣服有你手的温度,比西装舒服。”

“我是你老婆。”我的声音轻得像飘在消毒水里的棉絮,“2022年9月9日结的婚,你说要跑够三十万公里,给我买带飘窗的房子。”

陈默的手开始发抖。他摸出钱包,两张照片“哗啦”掉在地上:一张是穿护士服的“我们”抱着戴虎头帽的小女孩,一张是穿超市工服的“我们”在民政局门口,我手里还提着半袋没结账的鸡蛋——那天我非说“结婚也要接地气”,拉着他从超市出来直接去登记。

“原来是这样。”他笑了,眼眶红得像浸了血,“三年前雨太大,我分不清该往哪个方向跑。后来...后来就都跑了。”

护士服的“我”后退两步,撞在导诊台上。她的手机响了,小女孩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妈妈,糖糖怕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我摸出陈默的手机,物流王哥又发了条消息:“默子,你媳妇刚才打电话,说你在医院?货还能按时到吗?”

走廊时钟指向四点十分。消毒灯在头顶明灭,陈默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砖上,像两朵开错季节的红梅。

护士服的“我”蹲下来捡起糖糖的照片,抬头时眼睛肿得像两颗红樱桃:“我带小默回家,糖糖还等着。”

我捏紧结婚证,指节泛白。陈默的目光落在我腕间的红绳上——那是我们刚交往时,他在寺庙求的“姻缘绳”,说“要戴到头发白”。

“小芸。”他朝我伸出没受伤的右手,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物流的货...还得我去送。”

我看着他,突然想起上周三。他跑夜车回来,眼睛熬得通红,却从后备箱捧出一束沾着露水的百合。我说“浪费钱”,他说“超市打折,才十块钱”——可那百合分明是进口的,花店里要卖五十。现在想来,他衬衫上那股消毒水味,是医院的味道。

护士服的“我”已经走到电梯口,回头说:“糖糖的家长会,下周三下午三点。”

陈默的手机又震了,“老公,早上给你煮了小米粥,在电饭锅里温着。”

电梯门缓缓合上,我听见自己说:“我陪你去物流园。”

陈默的手悬在半空,最后轻轻落在我头顶,像以前无数次那样。他说:“好。”

走廊里的风掀起我的衣角,樱花味混着血锈味钻进鼻子——是他口袋里那枚粉色发卡散出来的。

出医院大门时,天刚蒙蒙亮。护士服的“我”抱着个熟睡的小女孩站在台阶下,陈默的货车停在她旁边,后车厢堆着半车新鲜的百合,花瓣上还沾着夜露。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陈默的货车里也有半车百合。他说要给我个惊喜,可后来...后来惊喜分成了两半。

现在,哪一半才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