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夫妻间的冷战是一种被动攻击，更是感情破裂的引火索

林晚蹲在厨房角落擦瓷砖时，余光瞥见陈默的皮鞋尖在玄关顿了顿。从上周她发现他衬衫口袋里那张揉皱的电影票起，家里的空气就像被冻住的湖面，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暗流涌动。

“今天妈打电话问周末回不回去。” 他把公文包放在鞋柜上，声音闷得像塞了团棉花。林晚用钢丝球狠命蹭着瓷砖缝里的咖啡渍 —— 那是三天前她故意打翻的马克杯留下的痕迹，当时他正对着手机屏幕轻笑。

“没空。” 她的声音从瓷砖反射回来，带着冷硬的棱角。陈默没再说话，客厅里只听见他翻动报纸的沙沙声，像某种刻意制造的背景音。冰箱突然发出 “嗡” 的低鸣，林晚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在橱柜角上，疼得她眼圈发红，却倔强地没哼一声。

半夜她起夜时，发现陈默躺在沙发上。月光透过纱帘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看见他眼尾新增的细纹，心里某个角落忽然软了一下。但想起他那天轻描淡写说 “和同事看的电影” 时躲闪的眼神，那点柔软又瞬间冻成冰碴。她转身回房，关门时故意留了道缝，却在凌晨被冻醒，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他蜷在沙发里，像只被遗弃的猫。

周末清晨，林晚在阳台晾衣服时，看见陈默蹲在玄关擦她的帆布鞋。那是他们恋爱时她最喜欢的鞋，鞋边沾着去年在海边度假时的细沙。他指尖笨拙地抠着鞋底的泥，阳光落在他微驼的背上，让她想起婚礼那天他穿着笔挺西装的模样。

“票是部门聚餐发的，” 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我一个人去的，坐在最后一排。” 林晚晾衣服的手顿住，衣架在风中轻轻摇晃。她看见他裤脚沾着楼下花坛的草屑，想起今早出门时，他鬼鬼祟祟在楼下灌木丛里翻找什么。

厨房的水壶突然 “咕嘟” 响起来，打破了凝固的沉默。林晚走过去关掉火，发现陈默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 —— 那是她昨天故意只吃了一半扔在茶几上的。

“瓷砖我来擦吧，” 他声音低得像蚊子哼，“你膝盖还疼吗？” 林晚转身时，额头撞进他怀里，闻到他衬衫上熟悉的洗衣液味道，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烟草味。她把脸埋进他胸口，闷闷地说：“下次再藏电影票，我就把你所有袜子都剪破。”

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厨房的瓷砖上，那些被钢丝球蹭花的痕迹，在光线下泛着细碎的亮。陈默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炸毛的猫。水壶里的蒸汽 “嘶” 地冒出来，带着煮沸的水特有的温热气息，慢慢融化了房间里最后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