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财产冻结,让她再招惹乔乔”律师:您被净身出户了,哪来的权利?

发布时间:2025-07-04 00:32  浏览量:1

为了与爱人和宝贝儿子长相厮守,我硬着头皮答应了那个只有一成机会的心脏手术。

手术前夕,我无意中听到了父子俩的谈话。

“爸,如果妈妈走了,你能不能在我生日前和乔阿姨结婚?这样我的生日礼物就实现了,我们就能团聚了!”

丈夫简洁地回答了一声:“行。”

儿子兴奋的欢呼声中,我意识到自己拼命争取生命,竟成了一场闹剧。

昨晚手术前,家里的便签纸用完了。

这玩意儿其实不算啥大不了的,但你看,家里到处都贴满了五颜六色的便签。

冰箱上贴着饮食规则,电视上贴着护眼小提示,洗衣机上贴着使用须知,我把能想到的提醒都写上了,像是个啰嗦的老大妈。

但我总觉得写得不够多。

毕竟,我一手包办了家里的大小事,这俩大老爷们儿被我宠得连家务活儿都不会干。万一手术不顺利,以后没有我,他们可怎么办?

每次想到这儿,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人们常说,爱就是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我也是这样,总觉得对他们亏欠太多,所以哪怕是些小事儿,我也想做到最好。

我也想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留下我的痕迹,让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还能记起我。

我老公对我这番折腾有点不耐烦。

“写这些有啥用?咱们俩又不是不能自己照顾自己,你要真想写,抽屉里有的是白纸,你用那个写去!”

但那怎么能一样呢?在我的坚持下,老公顾非终于让步了,拉着儿子顾阳的手,不情愿地下楼去买。

可他们一走,我就后悔了。

明天的手术关乎我的生死,如果我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对我来说,老公和儿子真是见一面少一面。

我应该和他们一起去的。

这么一想,我赶紧收拾了一下,匆匆忙忙地下了楼。

刚到楼下,一出电梯,就听到门外越来越近的说话声。

“爸爸,妈妈要是不在了,能不能在我生日前和乔阿姨结婚?这样,我的生日愿望就能实现了!我们就能团圆了!”

这熟悉的声音让我愣了一下,本能地躲进了旁边的楼梯间。

顾非似乎没多想,就答应了:“好。”

听着儿子的欢呼声,在昏暗的楼梯间灯光下,我蜷缩成一团,强烈的情绪让我手脚发麻,心如刀绞。

隐约听到顾非叮嘱儿子回家不要乱说话,电梯门开了又关,我把头埋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我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又是早产儿,从小到大病就没断过,身体一直不好。咨询过很多次,手术成功率一直很低,父母不敢冒险,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我已经三十二岁了,医生说,我的生命可能只剩下半年。

但我舍不得,舍不得我的老公顾非,和我的儿子顾阳。

在他们的支持和鼓励下,我决定接受这场心脏病手术,哪怕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

可以说,一旦上了手术台,就等于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我从未料到,当我为了他们竭尽全力争取生存时,他们却早已为我的位置,物色了替代者。

我难以想象,当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劝说我接受手术时,他们的内心,是希望我活下去,还是期待我离去?

我的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在控制情绪方面,我颇有心得。

等到情绪稍微稳定后,我拨通了周瑾律师的电话。

“周瑾律师,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

当我再次踏入家门,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一进门,顾非就迎了上来,脸上满是担忧。

“你去哪儿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回来没看到你,都很担心!”

顾阳也拿着便利贴跑过来,声音软软的,很是听话:“妈妈,妈妈,这是你要的便利贴!”

我接过便利贴,环顾四周,发现四处贴着的彩色便利贴已经写满了我的自作多情。

我轻笑一声,随手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可能是我第一次对顾阳这么冷淡,他愣了一下,小脸一沉,失落地低下头,满脸的落寞。

顾非赶紧把他半拥在怀里安慰,抬头看着我,忍不住责备。

“你这是干嘛?都说了不用写,你非要写,我们大半夜的出去给你买便利贴,买回来你又耍什么小性子?有什么不顺心的非要冲孩子发火?小阳都伤心了!”

伤心?真是讽刺的词!

“爸爸,阳阳没事的,妈妈心情不好,我们不要跟妈妈吵架!”

顾阳的懂事样子一如既往,又让顾非一阵夸赞。

真是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

看着这平时让人心软的场景,我内心却有些寒意,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伪装的?

我冷冷地绕过他们,走进客厅,直接坐在沙发上。

“你说的对,确实没必要写,所以这便利贴也没必要了。”

看到我眼眶微红,顾非也没在意,毕竟这些天,我已经明里暗里哭过无数次。他牵着顾阳坐在我身边,轻声安慰我。

“没事,你现在压力大,我们都理解。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们说,我们父子俩会是你最强的后盾!”

看着他们故作搞笑地举起双臂,我的心忍不住裂开了一道缝。

“没什么。”我深吸一口气,在他们关切的目光中,还是忍不住试探一句。“我在想,如果不接受这个手术”

“不行!”

“不行!”

在顾非和顾阳异口同声的拒绝中,我低头,自嘲地笑了。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顾非连忙掩饰,俯身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吻。

“婉婉,你是不是临近手术太焦虑了?你要想想,这个时候说放弃,那你为手术做的准备不是白费了吗?这些天你又是做检查又是打针输血的,受了那么多苦,我都心疼死了!”

顾阳也冲过来抱住我,在我怀里给我打气。

“妈妈,过了明天就好了,你可不要临阵脱逃哦!”

看着他们一个比一个卖力地鼓动,我低垂着眸,提不起半点斗志,心却一寸寸化成了灰。

“好,那就”

如你们所愿。

事情并没有像他们预期的那样发展,当我第二天早晨抵达医院时,我被告知手术被推迟了。

“医院这是在搞什么名堂?明明说好今天手术,怎么突然就说要推迟?我都请了假了,这不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吗!”

护士刚说完,顾非就爆发了。

“如果你早点儿待在医院,他们肯定不敢这么随便对待我们,说改就改!真不知道你为啥非得回家,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面对他喋喋不休的抱怨,甚至在病房里焦躁地翻找烟盒,直到护士严厉制止才停止,我沉默不语,但内心却越来越沉重。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自从手术时间确定以来,我费尽心思把家布置得温馨舒适,我想,我可能是在为这场自我感动做准备。

“不过只是推迟了半天而已,婉婉,我公司那边很忙,我得先去公司,下午再来。小阳,走,送你去学校!”

是的,只是半天。

“怎么?”我抬头看向他们,自嘲地问,“你们连半天都等不及吗?”

虽然我已经有所准备,但我还是忍不住感到眼睛湿润。

“别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医院这样随意推迟手术太不专业了!你也知道,我一向很注重计划!”

顾非急忙上前抱住我,轻轻地在我头发上吻了一下。

“别担心,我不会离开,我会在这里陪着你,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我认真地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希望能找到一丝伪装的痕迹。

但是,没有。

这时,顾阳的电话手表响了一声,他看了一眼信息,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爸爸,我饿了!”顾阳摸着肚子,向顾非撒娇。

“婉婉,我带小阳去吃点东西,你先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刚才的吻似乎还在头顶上,但他的话却轻易地消散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轻快地离开,没有去追究他们刚吃完早饭不到一个小时的事实,感觉再多的挽留都是徒劳。

他刚离开不久,周瑾律师就来了。

他怀里抱着一束鲜艳的向日葵,这与他笔挺的西装不太搭,金丝眼镜下的眼神非常温和,没有一点攻击性。

“周瑾律师,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麻烦你了。”见到他,我首先道歉。

周瑾律师是我的代理律师,是我一个打离婚官司的闺蜜推荐给我的,说他帅气、口才好、态度佳且专业。我家虽然不是豪门,但也有些财产。因为不确定能否从手术台上下来,我特意找他来帮我立遗嘱。

为了这份遗嘱,我和他忙了一个月才逐渐确定细节。但就在昨晚,我一个电话,他一个月的努力就这样被我全部否定了。

更过分的是,由于时间紧迫,最新的遗嘱只给了他一个晚上的准备时间。

“没关系,比起浪费时间,我更希望你用不上它。”

周瑾律师把向日葵交到我手里,见我情绪还算平稳,这才递给我那份刚打印出来的遗嘱文件。

我随手翻了几页,然后毫不犹豫地签上了名。接着,我的目光落在了他手里的另一个文件夹上,陷入了沉思。

周瑾似乎也有些迟疑,“这个文件可能会影响你的情绪,你马上就要动手术了,你……”

他的话让我确信了我的猜测,那个文件夹里装的,就是那个女人的资料。

我的替代者。

生活不是电视剧,当我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蒙在鼓里时,我并没有能力去雇佣私家侦探去跟踪调查,我能想到的只有他。于是昨晚打电话时,我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这个请求。

我本以为,他能帮我处理好遗嘱的事情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搜集到了那个女人的信息。

“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如果我真的下不了手术台,至少在这一刻,我是清醒的。”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从他手中接过了那个女人的资料。刚翻开第一页,我就愣住了。

这个女人,我竟然早就见过。

原来是她,乔若雅。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天,儿子放学回家,突然跑过来向我撒娇,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妈妈,妈妈,我们请个住家保姆好不好?这样你就不会那么累了!”

当时顾非跟在他身后,向我解释说:“阳阳懂事了,心疼你太累,想请个住家保姆来帮你分担一下家务。”

说实话,那一刻我心里是暖暖的。毕竟,家务虽然不难,但日复一日的重复也是挺累人的。虽然感动,但我还是拒绝了。

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这么多年来,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我一手包办,早就习惯了。只有在需要大扫除的时候,我才会请熟悉的阿姨来帮忙。

不过,他们父子俩轮番上阵,对我软磨硬泡。我想想也是,反正家里也不缺钱,请个保姆我也能轻松一些,于是我就答应了。

我本来是打算联系之前一直合作的阿姨,毕竟知根知底,用着也放心。没想到只是第二天,顾非就带着一个年轻女人回到了家。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躲在顾非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我,一双眼睛亮亮的,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顾非介绍说,这是他朋友开的家政公司里的金牌保姆,叫乔若雅,可以叫她小乔。

看她一点也没有保姆的样子,我心里有些抵触,但看到顾阳高兴地围着她叫乔阿姨,我还是忍了下来。

起初我并没有怀疑,但接触一段时间后,我实在觉得这个称号有些名不副实。

这个所谓的金牌保姆,只会做些家常菜,而且每次都做得不尽人意。不是盐放多了,就是水加少了,偶尔还能在菜里发现几根头发。

做事总是丢三落四,就连用洗衣机洗衣服也能偷懒到把一堆衣服、袜子、内衣直接塞进去。不是忘了分类,就是忘了整理,甚至连洗衣液都能忘记放。

每当这时,我只能跟在她后面收拾残局。

一次又一次,我竟然觉得请了保姆之后比没请还要累。

我曾向顾非诉说过不满,但他总是轻描淡写地敷衍了事,而阳阳对乔阿姨的亲近让我再次选择了忍耐。

我本想尊重丈夫和儿子的好意,不愿对她过于苛责。然而,一周下来,让我难以忍受的并非她的不专业,而是她缺乏界限。

尽管她是个住家帮工,但她的行为仿佛已将这里视作自己的领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一根稻草让我忍无可忍。

那天我外出办事,傍晚返回家中。习惯性地在鞋柜寻找我的拖鞋,却发现它们不见了。正当我疑惑时,小乔从客厅走来,脚上正穿着我要找的那双拖鞋。

一股强烈的不适感涌上心头,我皱眉问道:“你穿的是我的拖鞋吗?”

“对啊!”她似乎毫不在意,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备用拖鞋扔给我,“我的拖鞋湿了,就先穿了你的,你用这个吧。”

“你穿的是我的拖鞋!”我努力压抑情绪,提高了声音重复道。

“没事,我不介意。”

我一时语塞,想到给她的高薪,却发现自己花钱买罪受,于是决定结清工资,礼貌地请她离开。

然而,我刚说完,她的脸色变得红一阵白一阵,坚决地拒绝我。

“我是顾先生请来的,我的工资应该由顾先生来结,你没有权利解雇我!”

我被她的话逗笑了,“乔小姐,你的工资无论从谁那里来,都是夫妻共同财产。这是我家!我有权利决定你的去留!”

“你最好还是打个电话问问顾先生和小阳,他们可能和你的想法不同。”她扭过头,站在原地不动,显然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从她的话中察觉到了异样,走近她直视她的眼睛反问:“所以你是在告诉我,在我丈夫和儿子心中,你比我更重要?”

乔若雅的眼神开始慌乱,她急忙否认,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夺眶而出。

她的样子让我气愤至极,全身颤抖,眼前一片黑暗,我顾不上与她争辩,指向电视柜下的抽屉,艰难地说。

“药……”

我早就告诉她药放在哪里,但在这种紧急时刻,她却愣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见她帮不上忙,我只好自己勉强起身去拿。

凭借肌肉记忆拉开抽屉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了过来,速效救心丸的瓶子砰然落地,碎裂开来。

“我来,婉婉姐,我来帮你!”

她仿佛突然醒悟,在地上胡乱摸索,却怎么也找不到药。

我被撞倒在地,眼前一片漆黑,不顾一切地颤抖着手,在手边摸索到带着碎瓷的药丸,塞进嘴里,保住了性命。

濒临死亡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稍微恢复后,我冰冷地看着她。

“你是自己离开,还是我报警?”

我不明白那一刻她在想什么,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是故意的,只能看着她不情愿地离开。

幸亏有她,从那以后,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是我穿着睡衣,我的口袋里总是装着速效救心丸。

这件事过后,我决定不再让别人掌控我的生死。

我原本没把解雇她放在心上,直到顾阳回家,发现乔若雅被我解雇后,对我大发雷霆,我才感到一阵寒意。

“你有什么资格解雇她?你是不是疯了!你干嘛总是故意找她的茬!”

顾阳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他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狼,狠狠地瞪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被顾阳这样对待,他的陌生让我感到心惊。

我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顾阳平视,试图和他讲理。

“乔阿姨是我们请的家政,但她做饭不怎么样,家务也做得一团糟,待人接物也没有分寸。妈妈觉得她不适合我们家,所以解雇了她。如果你真的需要家政,妈妈可以去找其他人。”

我话还没说完,顾阳就猛地把我推倒在地,怒吼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胡说!我就喜欢她做的饭!爸爸也喜欢!你就是容不下她,你就是嫉妒我们都喜欢她!嫉妒她年轻漂亮!嫉妒她比你强!饭做得不好你就不能自己做吗?衣服洗不好你就不能自己洗吗?为什么非要为难她?你太狠毒了!”

顾阳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进我的心。我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阳阳!你怎么跟妈妈说话的!快道歉!”

顾非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他立刻拉过顾阳,严厉地斥责。

但顾阳却甩开顾非的手,倔强地不说话。

听完我哽咽地讲述事情的经过,顾非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小乔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你就这样突然把她赶出去,有没有想过她怎么办?”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责备,还带着一丝试探。

“你看小阳多有同情心,不然就把她叫回来吧!何必为了一个家政,让你们母子关系变得疏远呢?”

“找家政不是因为怕我累吗?”看到他们都偏向乔若雅,我心里更加酸楚,忍不住反问,“但现在她已经成为我的负担,更是破坏我们家庭和谐的罪魁祸首,我为什么要把她叫回来,花钱给自己找麻烦呢?”

更何况,在我病发时她冷漠地站在一旁,我想说出来却没有证据,说出来反而像是我在诬陷她。

当我一手养大的儿子,为了一个外人,对我恶言相向,就注定了我绝不可能再把她叫回来。

我看着顾阳,不甘心地追问。

“阳阳,你告诉我,你的乔阿姨再好,那在你心里,我和你说的乔阿姨,谁更重要?”

我本以为这是一个不需要思考的问题,但顾阳却一直倔强地瞪着我,不说话。

这孩子真是固执!

我心里把这归咎于孩子的脾气,正准备再开口,顾非却在一旁发火了。

“婉婉,”顾非加重了语气,揉着眉头,一副头痛的样子。

“孩子气的话而已,你非要抓住不放吗?小乔只是个家政,碍不着你什么,你干嘛非要跟她过不去?”

他拉着顾阳摔门而去,留下我独自一人在家,等到天亮也没再见到他们回来。

话题就这样不了了之,顾阳对那个问题,始终没有给出答案。

然而,到了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揭晓。

回想起来,那件事早有征兆,我却还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明明是为了小三的登堂入室找借口,我却误以为是对我的关心。

当初我有多感动,现在就有多讽刺。

但这份资料所揭示的,远不止这些。

原来,她在我们的生活中出现得比我想象的要早得多。

她先是我儿子顾阳幼儿园的食堂阿姨,然后是他小学的生活老师,接着在我家做保姆被辞退后,成为了我丈夫顾非公司里的前台。

这一路的晋升,真是精彩绝伦。

在我辞退乔若雅后,他们父子俩同情她无处可去,竟然把我的陪嫁房子送给她住,在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在这个房子里,建立了另一个家。

就这样,我结婚时的陪嫁大平层,以及孩子出生后父母送我的代步车,现在,连同我的丈夫和儿子,都成了乔若雅的财产。

怪不得,他们告诉我房子租出去了,突然去看房会不礼貌。

怪不得,他们说车被朋友借走了,关系太好,不好意思要回来。

在我一次次打车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乔若雅开着我的车,和我的丈夫儿子去游乐园玩,在我的房子里,享受着天伦之乐。

资料越翻越快,恶心感涌上心头,我趴在床边朝垃圾桶呕吐。

但由于术前准备,我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只能吐出一些酸水。

一杯温水递到我手中,我接过杯子,漱了漱口,勉强笑着对周瑾律师说:“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我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想,在他眼里,我一定是个笑话。

上次见面时,我还沉浸在虚假的美满中,事无巨细地安排着丈夫和儿子的一切,遗嘱写了六千字,删删改改总觉得不够完美。

再次见面时,我已经成了风中残烛的弃妇,手中的资料明晃晃地展示着我的处境。

在我为了生存而赌上一切的时候,我深爱的丈夫和儿子,却早已盼望我能快点死去,好为另一个女人腾出位置。

“别这么说,错的不是你。”周瑾律师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只能干巴巴地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紧紧握着那份资料,脑海中思绪万千。

我不知道,不知道等丈夫和儿子回来后,我该怎么做。

是要揭露真相,大发雷霆?

还是默默忍受,假装一切如常?

但直到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说好只是去吃饭的两人还没有回来。

推我进手术室的护士看到我旁边的周瑾律师,犹豫了一下,问我要不要给丈夫打个电话。

我默默地低下头想了想,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低声答应了。

但是,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过去,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无人接听。

最终,我只能无奈地苦笑。

“不等了,开始吧。”

窗外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我转过头,看到床头的向日葵温暖而明亮。

这花真美!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周瑾笑了笑,然后就被麻醉带进了深渊。

床边的机器发出刺耳的尖鸣,金属托盘上的工具叮当作响。

我大概是死了。

我听到嘈杂声从远处传来,我的丈夫、儿子和那个女人手拉手,在游乐园的南瓜马车上嬉戏打闹,欢乐兴奋的笑声传得很远,吵得我心口疼。

“血压骤降!”

那个我一直打不通的手机,在陌生号码跳动时,被他果断接起。

“好好好,我马上回去!”

焦急的语气在电话挂断的一瞬间消失,他淡然地安抚着身边的两人。

“病危通知书,要我回去签字。”

他漫不经心的态度,仿佛对面只是要他去签一份无关紧要的合同。

他们手牵手走下南瓜马车,女人拉着他依依不舍。

“你要去医院了吗?我还想跟你一起坐过山车呢!”

“过山车在哪儿?”

“在那里!”

乔若雅下意识地一指,一个钻戒悄然戴在了她的手上。

“这是……”

她惊喜地捂住嘴巴,热泪盈眶。

“委屈你了,让你等这么久!”

他愧疚地将女人拥进怀里,仿佛一对璧人。

“太好啦!”顾阳蹦跳着催促。“妈妈你快答应爸爸呀!”

“答应他!”

“答应他!”

不明情况的路人迅速围过来凑热闹,鼓掌起哄。

顾非抬起女人羞红的脸颊,轻轻地吻了上去。

我的灵魂在众人兴奋的呼喊中被反复拉扯,浮浮沉沉。

“除颤失败”

“滴”

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会在手术台上画上生命的句点。

然而,命运却给了我一个惊喜,我竟然在手术中挺过来了。

好运似乎特别青睐我,原本只有一成的机会,我却意外地抓住了!“你真是走大运了,秦医生从海外归来,正好路过咱们医院,亲自为你主刀,手术成功率飙升到六成!平时想请他都难,这比中彩票还难得!”

毕竟,彩票中了只是钱,而这次,我赢得的是实实在在的生命!

“之前没告诉你们,是担心万一希望落空,现在手术成功了,大家都开心。”

护士一边调整着我的点滴,一边惊叹于我的好运。

周瑾律师将向日葵插入花瓶,放在我的床头,附和道:“没错,看来老天都在帮你!”

我轻声向他表示感谢,目光却被病房角落中犹豫的两人吸引。

顾阳的眼睛红肿,似乎刚刚哭过,顾非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

可能他们也没料到我能活着回来吧?

我没想到,他们也没料到,我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当我看向他们时,顾非立刻换上惊喜的表情,快步走到床边,想要拥抱却又犹豫不决。

“太好了婉婉,手术成功了!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尽管他的手比我的暖和许多,却没能给我带来温暖。

我默默地把手抽回,直接问他:“我手术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顾非愧疚地低下头,显得十分可怜。

“都怪我,我太担心你了,回来的时候太急,车子撞到了绿化带,坏在半路上了。”

他的声音柔和下来,向我道歉:“让你等急了吧?是我的错,回家后随你处置。”

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关心,我感到索然无味。

床边的向日葵灿烂夺目,手术成功,我已经获得了新生,何必再纠结过去的泥潭呢?

“顾非,我们”

“婉婉!”

病房门突然被撞开,两个踉跄冲进来的人让我的眼泪瞬间涌出。

“爸妈”我哽咽着呼唤。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让人操心!这么大的手术,怎么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你这不是在挖我们的心吗!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们活了!”

妈妈一看到我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腿一下子就软了,幸好周瑾律师及时扶住了她。

顾非赶紧上前想要扶我妈,却被我爸一把推开,他气得直拍大腿,指着顾非的手颤抖不已。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知道我和你妈有多害怕吗?”

“顾非,你一直是个好女婿,对婉婉也很好。我和你妈都很感激你,把你当作亲生儿子。但这件事,你做得太过分了!万一婉婉有什么不测,你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顾非尴尬地松开手,忍不住辩解。

“我就是舍不得她,想让她能活得更久,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为了她好?我们老两口就没有为她好吗?手术成功率这么低,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想冒险!你还不告诉我们,万一我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爸,妈,对不起”

我泪流满面,哽咽着道歉。

以前我满脑子都是顾非和儿子,瞒着父母做了手术,但事实证明,我把爱给错了人。

当初甜言蜜语劝我手术的一次次鼓动,不过是好心办坏事。

我接过周瑾律师默默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你们看,现在不是很好吗?手术成功,我活下来了,以后再也不会觉得自己每天都在死亡的边缘,我以后就天天陪着你们,直到你们嫌我烦为止。”

心情平复后,父母才注意到病房里的陌生人。

“这位是我请的律师,周瑾律师。之前担心下不了手术台,找他来立遗嘱,之前是他给你们打的电话。”

我连忙介绍,没敢说让周瑾律师等到手术进行时再联系他们,就是怕他们来给我收尸。

爸妈终于缓过神来,一股迟来的兴奋感涌上心头,他们瞧见顾阳呆呆地站在一旁,便招手叫他过来。

“阳阳,你这小家伙,站在那儿发什么呆呢?赶紧过来这边!”

顾阳一脸严肃,被我妈拉到床边,她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

“阳阳,你也给吓坏了吧?别怕,你妈妈身体好了,以后咱们就开开心心的!”

顾阳却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泪水夺眶而出,他情绪崩溃地大喊。

“才不是呢!明明说好的……”

“顾阳!”

顾非一声怒吼,打断了他,脸色变得阴沉。

“你急啥?让他把话说完。”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平静下来,目光掠过慌乱的顾非,直视顾阳。

“哪里不好了?是我手术成功不好,还是我活着不好?”

“婉婉,你说什么呢!”顾非急忙打圆场。

“小阳还是个孩子,孩子的话,别太当真。”

我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儿,然后转移了视线。

对啊,跟个孩子较什么劲?不是早就决定划清界限,各走各的路了吗?那他说的话,我又何必在意?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病房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女人,她一把抱住顾阳,心疼地擦去他的泪水,然后向我哀求:“婉婉姐,阳阳还小,想得不周全,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吧!”

周瑾律师看到冲进来的女人,脸色都变了,他难以置信地翻看手中的资料,抬头反复确认,大概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正室面前这样明目张胆。

“婉婉,这是我给你找的保姆!”顾非挡在他们前面,尴尬地解释。

乔若雅拉着顾阳站起来,和顾非并肩,落落大方地向我打招呼。

“婉婉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初次见面?

别提我从小就记性好,光是那份资料,就足以让我记起她是谁。

“这不是小乔嘛!”我半开玩笑地回应,“叫着婉婉姐还说初次见面,咱们不都是老熟人了吗。茫茫人海中还能重逢,看来我们家和小乔之间,还真是有点缘分呢?”

“只是你一来就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虐待我儿子了呢!”

“没有没有!”乔若雅急忙否认,下意识地看了顾非一眼,满脸委屈。

“我只是心疼阳阳……”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心疼?

“为什么心疼?以前阳阳的妈妈随时可能离世你不心疼,现在她好了,命保住了,你倒心疼了?”

周瑾律师忍不住讽刺了她一句。

顾非眉头一皱,急忙挡在她前面。

“周律师,小乔也是无心之言。她只是心疼阳阳,对婉婉没有恶意。”

顾非转头看向乔若雅,眼神里满是温柔。

“小乔知道婉婉手术成功后,为我们感到高兴,主动提出要来照顾婉婉。我觉得这样也好,小乔和我们有感情,照顾婉婉更合适。婉婉你别闹,我也是为你考虑。”

又是那些熟悉的关心话语,我听着有点反胃。刚做完手术的身体很累,我不想纠缠,干脆直接拒绝。

“不需要,我父母会照顾我,用不着她。我出院后也会直接回我父母家。至于她,既然是你们的选择,还是带回去照顾你们吧。”

顾非本想再劝几句,但顾阳只是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就改了口。

“也好,爸妈等了这么久终于如愿,让爸妈陪着你,你开心,爸妈也开心。”

父子俩的互动我看在眼里,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真是没想到,当初互相看不顺眼,动不动就吵架,让我焦头烂额从中调解的父子俩,如今终于如我所愿,站在同一阵线时,会这么刺眼。

三个碍眼的人终于离开后不久,周瑾律师也起身告辞。

我把那些资料递回给他,抬头对他微笑。

“辛苦你了,接下来的事,就按我们说好的办吧。”

他看了我身旁的父母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在父母的照顾下,我的身体状态明显好转。

手术后第七天,我终于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周瑾律师抱着一束向日葵匆匆赶来,递给我后,没说几句,就问起丈夫的下落。

我摇摇头,正想说我也不知道,就看见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一家三口。

乔若雅的妆容细致入微,她那身蓝色的裙子让她看起来更加苗条,她不时地与步伐稳健的顾非交换着微笑。

顾阳走在他们中间,一手拉着一个,小脸红彤彤的,活泼地跳来跳去,真是惹人喜爱。

他们三人穿着相似的服装,一边聊天一边笑着朝我走来。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他们走到我面前时,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先开了口。

“看来,乔小姐把你们照顾得很好啊。”

顾阳毕竟还小,不懂得隐藏情绪。他那灿烂的笑容在我出现的那一刻凝固了,低下头,显得有些不高兴。

比他更不擅长掩饰的是旁边的周瑾律师。

“顾先生,好久不见了!最近你看起来气色不错,是去哪里玩了?”

“婉婉还在医院,我哪有心情去玩啊!公司的事情忙得我每天回家都是倒头就睡。”

“是这样吗?”周瑾律师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顾非转向我,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和撒娇。

“婉婉,我们别去麻烦爸妈了,回家吧!你不在,家里感觉空荡荡的。”

周瑾律师忍不住笑出了声。

家里我的东西都被周律师帮忙搬走了,自然显得空旷了许多,但眼前这人是不是这个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会呢?不是有乔小姐在吗?有她代替我,家里怎么会空呢?”

我冷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虚伪,原本出院时的好心情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感到身心疲惫,跟着父母一起下了楼。

刚走出大门,我就被一辆嫩黄色的轿车吸引了,我下意识地走近,看到车上泛黄的皮卡丘贴纸,心中五味杂陈。

“婉婉,你的车怎么在这里?你之前总是去医院,自己的车开不了还得打车,这车是谁在开?”

爸爸跟上来,确认了车牌号,又看到车里明显与我风格不符的女性装饰,眉头紧锁。

我下意识地看向顾非,不出所料,他的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勉强解释道。

“爸,都怪我!这车之前是我朋友借走了,一直没说还,我也不好意思催。这不是最近他才还给我,我就开过来了。”

“这车是买给婉婉的,本来就不应该到处借。以前的事就算了,既然车回来了,以后就还给婉婉开,不要再借出去了。”

爸爸的脸色阴沉,怒气未消,向顾非伸出手要车钥匙。

我顺着顾非的目光看向乔若雅,她的表情一僵,慢慢地打开手提包开始翻找。

“不行!爸爸你不是说……”

“顾阳!闭嘴!”

被顾非呵斥后,顾阳倔强地小脸不愿放弃,哒哒地朝我跑来,扑到我腿上,把我撞得一个踉跄,却毫不在意。

“妈妈!你天天在家也没什么事,乔乔阿姨每天都要出去买菜很辛苦,你把车留给她用好不好?”

温暖的小身体紧紧地抱着我,但我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冷。

“顾阳,我们家还没到能给保姆配车的地步!”

辛苦?什么才算辛苦?在家里,这对父子一直都是甩手掌柜,对吃穿用度从来不上心,什么事都要我操心。

决定手术后,我几乎每天都要去医院,不是检查就是打针开药。

顾非以工作忙为借口,根本顾不上我。父母被我瞒着,也帮不上忙。我一个人忙前忙后,谁也靠不住。

医院人来人往,打车很不方便,要么就得走远些打车,要么只能坐地铁,几次下来,身体实在是受不了。

我忍不住向顾非提出要求,让他把车要回来,我自己开车去,出行也能方便一些。

但我刚一开口,他就生气了。

“你能不能别找事?我都跟你说了,是很亲近的朋友,问他要车既伤感情又丢面子!何必呢?你要是不想一直奔波劳累,那干脆就一直住医院好了。”

我当然不愿意,从小到大因为我的病,医院不知跑了多少趟,我对医院有着深深的恐惧感。再加上我共情心强,哪肯天天呆在医院,看着各式各样的病人度日?

我据理力争和他吵了起来,但依旧改变不了他的想法,直到我被气得落泪,哭到头昏,他才终于叹了口气,妥协了。

“行行行,我答应你,尽量抽出时间陪你去行不行?”

我没回答,抱着失望沉沉睡去,之后也刻意没再提这件事。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哪里是对我不够关心,只是对另一个人太过关心而已。

“小阳,听乔阿姨的话,没有车我也能行。顾大哥,我无所谓,你们别因为我闹别扭。”

乔若雅轻轻地把顾阳拉到自己身边,低声安慰,又递给顾非车钥匙,表现得好像为了他们俩而默默承受着,让人不由自主地同情她。

不出所料,顾非看我的眼神似乎在责怪我的任性。

“婉婉,这车你用不上几次,这样吧,我先送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周瑾律师就伸手从顾非手里夺过钥匙。“不用麻烦,顾先生您忙,我送安小姐回家就行,您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

他故意强调“回家”这个词,但顾非似乎没领会其中的深意。

终于接到顾非的电话,是在我回家休养的第五天。

电话一接通,他就怒气冲冲地质问我。

“安向晚!家里怎么少了这么多东西?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是啥意思?你要和我离婚?”

我平静地翻着锅里的煎蛋,语气平静。

“离婚协议书上应该写得很清楚了,孩子归你,我放弃抚养权。婚内财产也归你,我只要我自己的。签完字,你就自由了。”

“什么狗屁自由!我不要自由,我只要你!我们感情一直那么好,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困难,现在终于熬过来了,你又在搞什么?”

顾非似乎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

“是不是那个律师?”

“我明白了,你手术成功了,遗嘱用不上了。那个律师怎么还时不时往你那跑,看来你们早就勾搭上了!”

“你移情别恋喜欢上他了?上岸第一剑,先斩枕边人?安向晚,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他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他就那么好?为了他你连我和小阳都不要了?婉婉。”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婉婉,别这样,以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我和阳阳离不开你,你别走!他比我强在哪儿?我可以学!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他哀求我,声音里带着哭腔,让人动容。

“顾非,”我平静地打断他的表演,“离婚协议书,我在手术结束那天,就已经让人放在家里了。”

手术前,我就请周瑾律师找人清理掉我家里所有属于我的东西,把我所有的物品打包带走。

“如果你在家,这通电话,早在两周前就该打过来了。所以,这些天,你在哪儿?需要我挑明吗?”

“很多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离了婚,你们也算如愿以偿了,不是吗?”

挂掉电话,我看着锅里糊掉的鸡蛋,叹了口气,默默地铲起来扔进垃圾桶。

“婉婉。”

我转身,看到妈妈站在厨房门口,泪流满面,不知道她已经听了多少。

“妈”我想安慰她,但一开口就哽咽了,满心的委屈涌上心头。

“怎么就要离婚了呢?怎么就要离婚了呢?好不容易病好了,只剩下幸福美满了,为什么呀我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命苦。”

“他在外边有人了,我还没死,他就已经找好下一个了。”

在妈妈温柔的怀抱里,我苦笑着解释。本以为一直护着我的妈妈会站在我这边,但她的话让我浑身冰凉。

“婉婉,忍忍吧!忍忍行吗?这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爸妈帮你教训他,让他跟外边那个断了,以后跟你一心一意过日子!”

“婉婉,妈是为你好,一直以来顾非对你咋样我们都看在眼里,没必要因为外人钻牛角尖!”

“人这一辈子难得糊涂,太较真不好!”

我不想听,颤抖着摇头拒绝。

“可是妈,那个家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他敢!”

爸爸大步走进厨房,脸色铁青。

“我现在就给顾非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回去!他要是敢拒绝,我就打死这个狗东西!”

“爸!”

我手忙脚乱地拦住他,只觉得头疼得很。

“我是深思熟虑过的,破镜难圆,裂缝一直会在。就算我回去了又怎样呢?”

“既然他已经给我的位置找了替补,我又何必非要去争呢?争到了也不会开心。倒不如分开,各自安好。”

“我死里逃生,这条命是老天赏的,我不想下半辈子都活在他们的阴影下!”

“那就离!”

妈妈擦了擦眼泪,仿佛说出那些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你又在闹腾啥呢?”

爸爸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好像觉得妈妈在多管闲事。

“你没听见婉婉说她不愿意吗?也是,如果你真的关心女儿的想法,也不会背着我们母女俩偷偷摸摸地找人生孩子!”

“作为父亲,我自然不觉得顾非做得有什么不对!”

“说白了,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感情在你们眼里算个啥,多少年的感情都挡不住你们自私的本性!”

我脑袋里嗡嗡响,一时半会儿好像听不明白妈妈话里的意思。

“当着孩子的面,你瞎扯什么呢!”

爸爸眼神躲闪,用力拉着妈妈的衣袖。

“瞎扯?我哪句话说错了?是你没背着我找小三?还是没背着我去冷冻精子?”

“什么冷冻张绣暖!现在说的是女儿的事,一码归一码,你发什么疯?”

“我是疯了!为了女儿,我忍了这么多年,我早该疯了!”

“但我不能让我的女儿走我的老路,也被这样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