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慌到腿软：忘了给电车充电的妈妈，藏着多少人的狼狈

凌晨五点十七分，天还蒙蒙亮，我站在楼下绿化带边，脚上趿拉着拖鞋，手指第三次按向电车的启动键——可仪表盘依旧一片漆黑。初秋的风带着露水的湿气，钻进衣领，凉得我打了个哆嗦，可额头却沁满了冷汗。昨天下午接孩子放学时，阳光正暖，柏油路被晒得微微发软，孩子趴在后座上，兴奋地数着飘落的梧桐叶：“妈妈你看，第七片叶子是心形的！”那会儿我满心都是晚上要做他最爱吃的番茄炖牛腩，一进家门就把书包一扔，扎进厨房忙活起来。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泡，我还顺口念叨了一句：“等会儿下楼充电。”可洗碗、辅导作业、给孩子洗澡……一连串琐事像潮水般涌来，等我瘫在沙发上时，已经九点多，眼皮沉得睁不开，充电的事彻底被抛到了脑后。

老公在县城送货，昨晚说好凌晨才能回来。我睡前还特意发了条消息：“电车充好了，明早你直接开我的车送孩子。”现在回想起来，那条消息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我脸上发烫。六点要叫孩子起床，六点四十必须出门。从镇上到县城小学，电车的续航刚好够来回一趟，可现在这点电量，别说送孩子上学，连镇口的红绿灯都撑不到。

我颤抖着翻出手机通讯录，指尖在“邻居张姐”名字上悬了足足三分钟，终于咬牙拨了过去。电话那头传来她带着睡意的声音：“妹子，咋了？”我声音发抖：“张姐……我忘了充电，孩子上学要迟到了……”话没说完，眼泪差点掉下来。不是怕迟到，是突然觉得委屈得不行。上周就因堵车迟到被老师私信提醒，这周要是再打车，光车费就得花掉半天的菜钱。可镇上的早班车六点半才发车，根本赶不上。

“你别急！”张姐的声音瞬间清醒，“我车昨天刚充满，钥匙在门口鞋柜上，你来拿！”我挂了电话才发现，自己光着脚踩在拖鞋里，连外套都没穿。冲上楼拿钥匙时，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一层层亮起，像一串串省略号，每一盏灯下都藏着当妈的慌乱与无助。

张姐的电车是辆半旧的粉色小鸟牌，车筐里还放着她女儿的芭蕾鞋。我捏着那把还带着体温的钥匙，突然想起上个月暴雨天，她接孩子放学时电车没电，是我顺路把她们娘俩捎回了家。当时她非要塞给我两袋自家种的草莓，说：“甜，给孩子尝尝。”

发动车子时，仪表盘亮起的绿灯像一颗救心丸，稳稳地跳动着。六点三十五分，我准时把孩子送到校门口。他背着书包跑进校门，回头挥手喊：“妈妈再见！”阳光刚好越过教学楼顶，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暖暖的。

回来路上遇见张姐在菜摊前挑菠菜，她抬头冲我一笑：“车你先开着，我今天不出门。”她篮子里的菠菜绿油油的，水灵灵的，像极了小时候妈妈种在院子里的那片菜地。

其实哪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幸运？不过是有人曾为你撑过伞，你便记得为她留一盏灯。昨天小区群里有人喊孩子校服落学校了，立刻就有家长回：“我家有130码的备用，来拿吧。”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生活里最暖的光，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壮举，而是那些默默伸出的手，轻轻说的一句：“别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