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他陪初恋驻外3年,深夜想起发妻时,她正背着龙凤胎买菜
发布时间:2025-07-29 15:01 浏览量:1
法兰克福的雪下到第三场时,沈亦舟在酒局上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水晶杯里的威士忌晃出琥珀色的弧光,他听见那头传来婴儿咯咯的笑声,像碎冰撞在玻璃上。
"亦舟,你听听,是念念和想想在笑呢。"母亲的声音裹着暖意,"两个小家伙刚学会翻身,月嫂说这龙凤胎就是机灵,比别家孩子早半个月..."
他捏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冰球在杯底磕出脆响。邻座的苏曼正用德语和客户谈笑,香槟杯沿沾着她的口红印,是他从前最讨厌的正红色。
"妈,您说什么?"他起身走到露台,雪片落在西装领口,瞬间化成冰凉的水。
"晚意生了啊,"母亲的声音突然顿住,"你不知道?"
露台的风卷着雪沫子扑在脸上,沈亦舟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跪在玄关给温晚意系鞋带,她的拖鞋上绣着对鸳鸯,是她亲手绣的结婚纪念礼物。
"曼曼需要我陪她去德国,就三年。"他盯着她隆起的小腹,喉结滚了滚,"那边医疗项目离不开她,等稳定了我就..."
温晚意突然笑了,弯腰把他手里的行李箱拖到门口:"沈亦舟,你知道胚胎冷冻保存期限是多久吗?"
他愣住时,她已经拉开了防盗门,雨水顺着门檐织成帘:"是五年。但我没告诉你,上个月我去做了移植。"
行李箱的万向轮在瓷砖上撞出钝响,他看着她睡衣上的小熊图案,突然想起求婚时她说想要两个孩子,一个像他眉眼,一个像她笑起来的梨涡。
"晚意!"他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却只攥到片虚空。
她关门前最后看了他一眼,眼底的光比窗外的闪电还冷:"沈亦舟,你去追你的白月光吧。我的孩子,我自己养。"
酒局散时,苏曼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挽住他的胳膊,香水味钻进鼻腔,甜得发腻。这是他第三次在她身上闻到这种味道,第一次是在温晚意的衣柜里,那件他说是客户送的衬衫上。
"在想什么?"苏曼的指甲划过他的掌心,那里有道浅疤——是大学时替温晚意修自行车链条被卡的,她哭着用创可贴给他缠了三层。
"没什么。"他抽出手臂,扯了扯领带,"我去趟洗手间。"
隔间里的信号时断时续,他拨通了林嫂的电话。那个在沈家做了十年的保姆,声音抖得像筛糠:"先生...您总算打电话了...太太她...她生了对龙凤胎,早产了一个月..."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对着冰冷的瓷砖低吼,回声震得耳膜疼。
"太太说...说不必了。"林嫂的声音混着婴儿的啼哭,"她说您在忙大事,别耽误您..."
手机从掌心滑落,在地上磕出道裂痕。屏幕里还停留在苏曼发来的信息:"亦舟,明早去看黑森林的雪吗?就像我们大学时约定的那样。"
他想起温晚意总说他记性差。恋爱时约好去看极光,他陪苏曼去了日本看樱花;结婚纪念日说要去拍全家福,他在医院陪苏曼做阑尾炎手术。她总笑着说"没关系",眼角的细纹却一年比一年深。
回到公寓时,苏曼正坐在壁炉前翻相册。泛黄的照片上,他穿着白衬衫站在香樟树下,苏曼踮脚替他整理领带,背景里有个模糊的身影——是抱着书本的温晚意,她的帆布鞋沾着泥,却笑得比阳光还亮。
"你看,我们那时候多好。"苏曼靠在他肩上,指甲划过照片里的他,"要不是晚意..."
"够了。"他推开她,壁炉的火光在她错愕的脸上明明灭灭,"明天我订机票回国。"
苏曼摔碎了水晶花瓶,碎片溅到他的皮鞋上。"沈亦舟!你答应过陪我三年的!"她的声音尖利,"那个项目是我的心血,你走了我怎么办?"
他弯腰捡碎片,指尖被划破,血珠滴在地毯上,像朵绽开的红梅。这让他想起温晚意第一次给她做饭,菜刀切到手指,她举着流血的手冲他笑:"你看,见红了,要发财了。"
那天晚上,他在书房坐到天亮。电脑屏幕上是未完成的项目报告,桌角放着温晚意寄来的月饼,保质期早过了,包装纸上的兔子却还笑得圆滚滚。
登机前,他给温晚意发了条信息,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落地北京时,手机里塞满了苏曼的未接来电。他直接关了机,打车去了母亲家。防盗门打开的瞬间,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正躺在婴儿床里,一个吮着手指,一个抓着拨浪鼓,眉眼像极了温晚意。
"爸爸?"温晚意端着奶瓶从厨房出来,身上还系着他买的草莓围裙,洗得发白。
他喉咙发紧,看见她眼下的乌青,看见她手腕上松垮的玉镯——那是他奶奶传下来的,当年套在她腕上时,还需要缠两圈红绳。
"我..."
"孩子刚睡着。"她把奶瓶放在消毒柜里,不锈钢的反光映出她平静的脸,"妈说你要回来,我把客房收拾好了。"
深夜的婴儿房里,他坐在摇椅上,看着两个小小的呼吸。女儿的睫毛很长,像温晚意;儿子的耳垂有颗小痣,和他一模一样。月嫂说,温晚意早产那天还在改教案,羊水破了也不吭声,直到晕倒在讲台上。
他摸出手机,给苏曼回了条信息:"项目我会远程跟进,你多保重。"然后拉黑了那个号码。
客厅的沙发传来窸窣声,他走出去,看见温晚意抱着毯子蜷缩在沙发上。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想替她盖好毯子,指尖刚碰到她的肩膀,就被轻轻推开。
"沈亦舟,"她的声音很轻,像落雪,"你还记得我们结婚时,你说过什么吗?"
他当然记得。在教堂的穹顶下,他握着她的手说:"以后我的时间,分你一半。"
可实际上,他的时间给了苏曼的生日会,给了她的项目庆功宴,给了她无数个"紧急情况"。温晚意的产检,他永远在开会;孩子的胎动,他只在视频里听过。
"我知道错了。"他蹲在她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晚意,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突然笑了,眼角的梨涡盛着月光:"亦舟,你看窗外的雪,落在地上就化了,对吧?"
第二天清晨,他被婴儿的哭声吵醒。冲进婴儿房时,看见温晚意正给女儿换尿布,儿子趴在她背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阳光照在她凌乱的头发上,有根白丝格外显眼。
"我来吧。"他伸手想去抱孩子。
"不用了。"她侧身避开,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你刚回来,去歇歇。"
他站在门口,看着她熟练地拍嗝、喂奶,看着她把哭闹的儿子贴在胸口轻声哼唱。那首童谣,是他母亲教他的,他只在温晚意怀孕时随口唱过一次。
早餐时,母亲把剥好的鸡蛋放在他碗里:"晚意这两年,苦啊。"
他看着温晚意给孩子喂辅食,勺子里的南瓜泥掉在围兜上,她笑着用舌尖舔掉。这个动作,和他母亲一模一样。
"念念随你,挑食。"温晚意突然开口,把儿子的小手从嘴里拉出来,"想想像我,什么都吃。"
他想说些什么,手机却响了。是国内分公司的电话,说苏曼把项目核心数据泄露给了竞争对手,现在总部正在调查。
温晚意递过来一张湿巾:"擦擦嘴。"她的指尖碰到他的唇角,像羽毛拂过,"公事要紧。"
他在书房处理了整整三天。等他出来时,看见温晚意在客厅铺了爬行垫,两个孩子正围着她的脚脖子打转。她穿着他买的灰色毛衣,袖口磨出了毛边,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生动。
"爸爸!"念念突然张开胳膊朝他扑来,小奶音糯得发甜。
他的心猛地一软,弯腰抱起女儿,她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味。想想也不甘示弱,抱着他的裤腿往上爬,口水蹭得他西裤湿了一片。
温晚意笑着递来纸巾:"你看你,西装都皱了。"
那天晚上,他试着给想想换尿布,却笨手笨脚地弄疼了孩子。想想哭得撕心裂肺,温晚意抱过去轻轻拍着,小家伙立刻就安静了,小脑袋在她颈窝里蹭来蹭去。
"他认人。"温晚意的声音很轻,"这两年都是我带。"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给孩子唱摇篮曲。月光透过纱窗,在她脸上织出张温柔的网。他突然发现,这三年的空白,像道鸿沟,他站在对岸,看得见她的笑,却摸不到她的温度。
苏曼被遣送回国那天,给他发了最后一条信息,只有一张照片——是他和她在法兰克福的合影,背景里的雪下得很大,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笑得刺眼。
他把照片转发给温晚意,然后关机。
温晚意正在给孩子剪指甲,台灯的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不用给我看。"她剪掉想想的小指甲,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都过去了。"
"晚意,"他抓住她的手腕,她的脉搏在他掌心轻轻跳,"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抬起头,眼里的光很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亦舟,你知道吗?早产那天,我躺在手术台上,听见医生说'保大保小',我突然就不怕了。"
她抽回手,继续给孩子剪指甲:"从那天起,我就不是谁的妻子了,我只是念念和想想的妈妈。"
他在客房住了半个月。每天看着温晚意给孩子喂奶、换尿布、讲故事,看着她在深夜抱着发烧的想想赶往医院,看着她把散落的玩具一个个捡起来,放进标着名字的收纳盒。
这些事,琐碎又辛苦,她却做得甘之如饴。
离开前的那个晚上,他站在婴儿房门口,看着温晚意趴在床边睡着了,一只手还搭在女儿的小床上。月光落在她脸上,抚平了所有的疲惫。
他轻轻带上门,把签好的离婚协议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附加条款里,他把名下所有财产都转到了两个孩子名下。
玄关的鞋柜上,还放着他的拖鞋,温晚意新换了鞋底,走在地板上悄无声息。
机场的广播在催登机,他回头望了眼这座城市,雪已经停了,阳光照在结冰的湖面上,晃得人睁不开眼。手机里收到温晚意的信息,只有一张照片——两个孩子穿着同款的虎头鞋,正抓着对方的小手傻笑。
没有落款,也没有问候。
他把手机贴在胸口,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温晚意站在香樟树下,举着录取通知书冲他笑:"沈亦舟,我们以后要生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我。"
那时的风很暖,吹得人心里发涨。
飞机起飞时,他看见云层下面的城市渐渐变小。也许有一天,他会以父亲的身份,再回到这里,陪念念堆雪人,听想想唱跑调的童谣。
但他不会再奢求做回温晚意的丈夫了。有些时差,错过了就是一生;有些人,转身了就再也追不上。
就像此刻舷窗外的阳光,明亮,温暖,却再也照不进那段被辜负的时光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