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肚带娃连夜奔逃,他巷口堵路红着眼冷笑我该咋办?

发布时间:2025-07-21 04:07  浏览量:1

后半夜三点,我猫着腰在衣柜最下层摸索,指尖刚勾住旧帆布包的带子,被窝里突然滚出个小团子——小核桃光着脚,凉冰冰的脚丫子直接踩在我脚背上。

"妈妈,肚肚疼,要喝奶奶。"他揉着眼睛往我膝盖上拱,声音黏糊糊的。我低头看他泛白的小脸,心尖跟着发颤。这孩子打小肠胃弱,夜里总闹肚子疼,可今晚不一样——我摸了摸自己微凸的小腹,那里正悄悄藏着个刚两个月的小生命。三天前在社区医院查出来时,周正明正蹲在五金店修货架,我举着验孕棒站在他脚边,他头也没抬:"赶紧去打掉,店里正忙。"

"妈妈?"小核桃拽我衣角,声音带了哭腔。我咬咬牙把帆布包塞回床底,转身去热奶粉。玻璃奶瓶在微波炉里转时,窗外传来"嘀——"的汽车鸣笛,是周正明那辆破捷达的声音。

手一抖,奶瓶差点砸在台面上。上个月他翻我手机,看到我和发小阿芳的聊天记录,非说我"在外面勾三搭四"。阿芳是初中同桌,现在在镇卫生院当护士,我不过是让她帮忙留意叶酸片——周正明的五金店从来只进螺丝水管,哪会进这种"没用的东西"。

"素芬!"铁门"哐当"撞在墙上,周正明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又翻我工具箱?"

我手忙脚乱把奶粉罐塞进冰箱,小核桃早缩到沙发后面,像只受了惊的小仓鼠。周正明的皮鞋声"哒哒"逼近,我盯着他鞋尖的泥点——今天他去李村修农用三轮车了,泥点还沾着新鲜的草屑。

"小核桃呢?"他掀开沙发垫,孩子"哇"地哭出声。我冲过去把小核桃抱进怀里,他滚烫的额头贴在我脖子上:"发烧了,我正热奶。"

周正明的手悬在半空,最后重重拍了拍我后背:"烧成这样还不早说?走,上诊所。"他转身去拿外套,后颈那道淡粉色的疤跟着动了动——那是刚结婚时,他骑摩托给我买生日蛋糕,摔在石子路上留下的。

"不用了。"我低头给小核桃套外套,手指发着抖,"我带他去医院。"

"医院?"周正明愣了,"大半夜跑医院,你疯了?"

我没接话,目光扫过玄关的鞋柜——帆布包就藏在最上层,里面有我的身份证、小核桃的疫苗本,还有阿芳借我的五百块钱。周正明总说"家里钱归我管",可他不知道,我每个月从买菜钱里抠二十块,存了两年才攒下这四百八。

"素芬?"他凑过来,"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抬头撞进他发红的眼睛里。这双眼睛曾经在暴雨天追着我跑三条街,就为送我一把漏雨的破伞;曾经在我流产时红着眼圈说"不生了,就小核桃一个";可现在,里面只有混沌的酒气,没有温度。

小核桃在我怀里抽抽搭搭:"妈妈,我要坐小火车。"

"火车?"周正明笑了,"你妈带你坐过啥火车?"

我咬着嘴唇把小核桃塞进他怀里,转身去够鞋柜。帆布包拉链"哗啦"拉开的瞬间,周正明的目光"刷"地刺过来。

"你..."他怀里的小核桃突然噤声,"你要去哪儿?"

"回娘家。"我扯谎,手已经攥紧包带。

"素芬!"他一步跨过来,帆布包"啪"地掉在地上,叶酸片"哗啦啦"撒了一地。周正明蹲下去捡,指尖突然顿住——他摸到了包底的孕检单。

"这是什么?"他声音发颤。

我盯着他头顶新冒的白发。上个月他还说"你都三十六了,还想折腾二胎",此刻却捏着那张纸,指节白得发青。

"怀孕了。"我声音轻得像叹息,"上周查出来的。"

周正明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颤。小核桃害怕地揪他衣角:"爸爸别笑,我不闹了。"

"跑就算了!"他抹了把脸,声音哑得像砂纸,"还怀着孕跑!你当这是过家家?"

我后退一步,后腰抵在鞋柜角上。去年冬天我阑尾炎发作,疼得在地上打滚,他正跟客户喝酒,说"忍忍,明天我陪你去"。第二天我疼得站不起来,还是对门张婶背我去的医院。

"我忍够了。"我听见自己说,"从你妈骂我不生儿子,到你嫌我买件新衣服浪费钱,再到刚才孩子发烧你还要怪我——"

"够了!"周正明吼起来,小核桃"哇"地哭出声。他手忙脚乱哄孩子,声音突然软下来:"素芬,我错了。"

我盯着他哄孩子的样子。他从前不是这样的。刚结婚那会儿,他会在五金店门口摆两盆月季,说"我媳妇喜欢香的";会在我生理期煮红糖姜茶,虽然总放三把糖;会在我生日时,用修水管的软管编花环,说"比鲜花耐放"。

"上个月你妈来,说我肚子不争气。"我吸了吸鼻子,"你说'妈也是为咱们好'。"

"我那天喝多了。"他低头哄小核桃,"店里生意不好,李村王老板欠了三个月货款,我爸住院要花钱..."

"所以我就该当受气包?"我打断他,"小核桃上幼儿园要交赞助费,你说'再等等';我手机屏碎成蜘蛛网,你说'旧的还能用';现在我怀孕了,你连叶酸片都舍不得买!"

周正明突然站起来,走到客厅茶几前。他从抽屉里拿出个铁盒,里面躺着只金镯子——标签还在,三千八百块。

"本来想等你生日给。"他把镯子塞进我手里,"你上次说张婶戴的好看..."

我捏着镯子,金属凉得扎手。去年生日那天,我在店里搬货,手被铁皮划了道口子,血滴在货单上。周正明当时正跟客户抽烟,头都没抬:"这点小伤算什么?"

"素芬,"他声音轻得像叹息,"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跟你吵架了。"

小核桃从他怀里探出头,拽我袖子:"妈妈,我肚子不疼了。"

我摸着小核桃软乎乎的脸蛋,又摸了摸自己肚子。那里还没有动静,但我知道,有个小生命正悄悄长大。周正明刚才说"跑就算了,还怀着孕跑",可他不知道,我收拾行李时,小核桃翻出他小时候的布老虎,抱着说"要带小弟弟玩"。

"我再给你三天。"我把帆布包重新收拾好,"三天后如果还是这样,我就带着小核桃和孩子走。"

周正明盯着我,眼里有水光在闪。窗外路灯照进来,我看见他眼角的细纹,还有后颈那道淡粉色的疤——那是他曾用命疼我的证据。

"行。"他突然笑了,"三天后我带你去吃火锅,就去咱们谈恋爱时那家,你最爱吃毛肚的。"

我抱着小核桃往门外走,他突然说:"对了,你包里那盒叶酸片,是我上周偷偷买的。"

我脚步顿住。门在身后关上时,听见他轻声说:"对不起。"

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我摸着兜里的叶酸片,小核桃在我怀里睡得正香。风有点凉,我裹紧外套,又摸了摸肚子——那里有我和他的孩子,也有我们十年婚姻的影子。

三天后,我会回来吗?或者说,我真的能放下这些年的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