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烈士家属三年,老公一巴掌我打出离婚证!
发布时间:2025-06-07 16:19 浏览量:2
抽油烟机的轰鸣里,我捏着木铲的手微微发颤。最后一张鸡蛋饼在油锅里滋滋作响,突然溅起的油星子"滋啦"烫上手腕,我条件反射地缩了下手,腕骨撞在锅沿上,疼得眼眶发酸。
身后传来拖鞋蹭地的声响,段明远站在厨房门口,茶缸握得死紧,指节白得发青。"晓芸,"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昨儿那事儿......"
油锅里的饼突然发出"噼啪"爆响,混着他没说完的话,直往耳朵里钻。我盯着焦黄的饼边,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昨儿傍晚的画面,又开始在脑子里翻涌。
陈嫂撞开家门那会儿,小航正趴在餐桌上改数学卷子,铅笔在错题上戳出个洞。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怀里的小阳烧得脸蛋通红,额头上还沾着没擦净的退热贴,袖口浸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儿:"明远哥,小阳肺炎要住院,还差三千押金......"
段明远抓过茶几上的钱包就要往外冲,我下意识挡在玄关。"上个月刚给过两千。"我攥着他的袖子,"这月房贷还没交,小航的补课费......"
"陈哥牺牲时才二十八!"他红着眼眶扯我胳膊,"就剩这娘俩,我不帮谁帮?"
"陈哥是烈士!"我急得声音都抖了,"可我们不是慈善机构!小航的家长会你没去,我发烧你在陈嫂家修水管,现在连亲儿子的补课费都要给别人腾地方?"
陈嫂缩在墙角抹眼泪,小阳烧得迷迷糊糊,小手抓着她洗得发白的衣角。段明远的脸涨成猪肝色,钱包"啪"地摔在地上,红票子散得满地都是。他扬起的手在半空晃了两晃,最终"啪"地甩在我左脸上。
那巴掌带着风,我撞在鞋柜上,后脑勺磕得生疼。小航哭着从房间跑出来,拽着我胳膊喊"妈",眼泪糊在我围裙上。陈嫂蹲在地上捡钱,手抖得像筛糠:"明远哥我不着急......"段明远弯腰捡钱,背对着我,像堵冷冰冰的墙。
"饼糊了。"段明远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我手忙脚乱关了火,金黄的饼边已经焦黑。他伸手要接锅铲,我往后退了一步——手腕被油烫的地方火辣辣的,左脸更烫,烧得我喉咙发紧。
"买了你爱吃的糖糕。"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油纸包,"早市王婶儿的,还热乎。"
油纸上洇着亮黄的油斑,甜香混着焦糊味儿在厨房打转。我盯着那包糖糕,突然想起刚结婚那年冬天,他从部队探亲回来,大冷天骑二十里自行车去县城买糖糕。手冻得通红,糖糕揣在军大衣里焐着,递到我手里时还冒着热气。他说:"晓芸,等我转业了,天天给你买糖糕。"
可转业后呢?糖糕变成了陈嫂家的米,变成小阳的学费,变成他总说"马上回来"却总在烈士家属院的背影。上周我烧到39度,他说陈嫂家水管漏了要去修;小航运动会要家长致辞,他说陈嫂家廉租房手续急着办;昨天早上我还求他:"明远,咱也为自己活两天吧?"他拍着胸脯笑:"就你事儿多,陈嫂不容易......"
"离婚协议我签了。"我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两张纸,"房子归你,我只要小航。"
油纸包"啪"地掉在地上,糖糕滚出来,沾了厨房的灰。段明远瞪着我,像不认识似的:"晓芸,你疯了?"
"没疯。"我摸出另一个信封,"调令下来了,明天去邻市当店长。我妹在那边,能帮着带小航。"
他冲过来抓我手腕:"谁准你调的?小航马上中考......"
"我准的。"我甩开他的手,"小航说想去新学校,那边教学质量好。"
小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客厅门口,校服拉链松松垮垮,校牌晃荡着:"爸,妈说的对。"他声音轻轻的,"上次开家长会,同学问我'你爸是不是又去帮烈士家属了',我......"他低头抠着校牌绳,"我也想我爸能多看看我。"
段明远的脸瞬间煞白。我想起上周家长会,他说陈嫂家老房子漏雨要去修,留我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听班主任说"小航最近成绩下滑,需要家长多关注"。那天晚上给小航听写单词,他突然抬头问:"妈,我是不是不如陈叔叔重要?"
"晓芸,我错了。"段明远突然蹲下来,双手抱头,"昨儿那巴掌......我不是故意的,小阳烧得说胡话,我急懵了......"
"不是一巴掌的事儿。"我蹲下去捡糖糕,油纸黏得手心发腻,"是这三年,我总在等。等你忙完陈嫂家的水管,等你办完小阳的手续,等你想起我和小航也需要个依靠。可陈嫂的事儿永远没个头,今天修灯明天包粽子,后天又生病......"
"我改!"他抓着我胳膊,指甲掐进肉里,"我推了所有帮扶,就守着你们......"
"晚了。"我抽回手,"上个月我递调令时,你在陈嫂家包粽子;上周签协议时,你在帮小阳找补习班。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可你眼里只有'陈哥的遗孀'。"
他猛地站起来,撞得椅子哗啦倒了一片:"苏晓芸,你就是小心眼!陈哥拿命换的和平,我帮他家人怎么了?"
"是,你重情义,你是大好人。"我扯下围裙扔在灶台上,"可我不是圣人。我也想发烧时有丈夫端水,想开家长会时有爸爸坐旁边,想过结婚纪念日不用等你从别人家回来。"
小航走过来拉我手:"妈,我收拾好书包了。"
段明远看着我们,嘴唇抖了半天,转身冲进卧室。我以为他要闹,却见他抱出个铁盒子——里面是军功章和老照片。"晓芸,你看......"他翻出张磨毛的照片,"结婚那天,你说只要我在,日子苦点也甜......"
照片里的我穿着红棉袄,他穿着军装,站在部队的大槐树下,笑得比阳光还亮。那时候他说:"等我转业,咱好好过日子。"
可转业后,他成了社区的段主任,家里的灯泡坏了三个月,他说"陈嫂家的灯更急";我生日他忘了,说"老周头抚恤金没到";小航小升初那天,他送陈嫂女儿去打疫苗......
"明远,"我接过照片,手指抚过他军装上的领章,"我没怪你重情义。可情义不该只给别人,也该留一点给我和孩子。"
他突然哭了,像个犯了错的兵。我想起他第一次探亲时,在火车站看见我,跑过来抱我,也是这样红着眼圈。他说:"晓芸,我以后绝对不让你受委屈。"
可现在,委屈攒了一箩筐,该倒倒了。
我拉着小航出门时,段明远追过来,攥着离婚协议:"晓芸,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小航走进去,冲他挥挥手:"爸,暑假我回来看你。"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摸了摸左脸。那巴掌的疼早消了,可心里的疼,大概要很久很久才能好。
楼下停着妹妹的车,小航钻进去系安全带。我坐在副驾驶,看窗外的梧桐树往后退。风掀起遮阳板,露出里面夹着的糖糕包装纸——是上周他买的,没吃完,忘了扔。
"妈,"小航突然说,"你别难过。我查过了,邻市的学校有机器人社团,我想去试试。"
我摸摸他的头:"好,咱试试。"
车开上立交桥,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我从包里拿出离婚证,红本本烫得手疼。后视镜里,我们的小区越来越小,像个褪色的旧梦。
有时候我想,要是段明远的情义能分我一半,是不是就不用走到这一步?可生活没有要是,只有现在。
如果是你,面对一个总把别人的事看得比家人重的伴侣,你会选择继续等,还是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