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月末心如寒冰:昨夜他谈粉色婚房,今晨离婚协议摆茶几

发布时间:2025-07-29 22:53  浏览量:1

我是被冻醒的。

七月末的天,空调明明没开,后背却像贴了块冰,冻得我一激灵。

伸手往旁边摸,凉的——陈默的位置早就空了。枕头凉得像块石头,我盯着天花板上刚装好的水晶灯,光斑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厨房传来动静时,我正蜷在被子里发愣。

锅铲碰撞的脆响混着煎蛋的焦香飘进来。

鼻尖突然一酸——昨天这个时候,陈默还从身后搂着我,下巴搁在我肩窝上,热气喷在耳垂边:"客厅刷成浅灰好不好?你说要的高级感。主卧听你的,刷成粉的,像你喜欢的草莓慕斯。"

我趿拉着拖鞋出去时,他正背对着我站在灶台前。

白T恤洗得发旧,后腰那里有道浅浅的折痕,是我昨天帮他叠衣服时不小心压出来的。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他身上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像幅没画完的素描。

"醒啦?"他转头时,我赶紧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盘子里躺着两个煎蛋。

边缘焦得发黑,蛋白上还沾着几粒蛋壳。陈默平时煎蛋,油要拿量杯算,蛋白要煎得像云朵,蛋黄得是流心的。今天却连最基本的都顾不上了。

他把牛奶倒进杯子,泡沫溢出来也没擦,顺着杯壁流到柜面上,像道蜿蜒的泪渍。

"我......"

"先吃饭吧。"他打断我,把碗筷往我面前推了推。

瓷碗和桌面碰撞发出闷响,震得我虎口发麻,指尖都在抖。

面包片烤得太硬,我咬下去时牙龈生疼。陈默没看我,只是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粥,勺子刮得碗底刺啦响。

客厅的落地窗敞开着,风把窗帘吹得鼓起来。

露出阳台上堆着的纸箱——纸箱上还贴着娘家小区的快递单——昨天刚搬来的书,一本都没拆。

"那个......"我攥紧手里的吐司,面包屑簌簌往下掉,掌心全是汗,"昨晚子昂他......"

"我今天要去趟公司。"陈默突然站起来。

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吱呀声。他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动作快得像是在逃。

我追上去时,他刚换好鞋。

防盗门"咔哒"一声解锁,我抓住他的袖口。布料上还残留着阳光的暖——是我上周刚帮他晒过的,带着洗衣粉的清香和太阳的味道。

这味道让我想起大二那年,他穿着这件外套在图书馆楼下等我,雪落在他肩头,像撒了把碎盐。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的声音抖得厉害,"昨天他胃病犯了,疼得站不直......"

陈默转过头,眼睛里有红血丝。他盯着我的手,我触电似的松开,看见他袖口被我抓出几道皱痕。

"林薇,"他叫我全名的时候,尾音有点发飘,"我们明天再说。"

门关上的瞬间,我顺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昨晚谢谢你,胃好多了。"

我把手机扔在茶几上,目光突然定住了。

玻璃垫下,压着一张A4纸。

是离婚协议。

黑色的宋体字刺得我眼睛疼:"自愿离婚,财产分割......"末尾空着签名的位置,却盖着陈默公司的地址章——他今早出门前,特意去公司打印的。

婚纱照被协议压在下面,照片上的陈默笑得一脸傻气,非要搂着我的腰把我举起来,摄影师抓拍时我正踢他小腿。

那是三个月前拍的,他说要把最大的那张挂在主卧,每天睁眼就能看见我张牙舞爪的样子。

胃里突然翻江倒海。

我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边干呕,酸水烧得喉咙火辣辣的。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窝底下是青黑的眼袋。

昨天晚上的画面像电影快放一样在脑子里闪:

周子昂捂着肚子蹲在路边,出租车司机嫌麻烦不肯载;我扶他进电梯时,他靠在轿厢壁上喘气,额头上全是冷汗;打开家门时,玄关柜上还摆着陈默昨天刚买的喜字,红得刺眼......

"叮咚——"

门铃响的时候,我正拿着湿巾擦地板。

昨天周子昂吐在客厅的污渍怎么也擦不掉,浅灰色的地砖上晕开一小片暗黄,像块丑陋的疤。

透过猫眼看出去,心脏猛地缩成一团。

陈默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个纸箱。纸箱上印着空气净化器的牌子——上周我们在商场看中的那款,我说新家具味儿大,他当时就拿手机记下来了。

他侧身让快递员把东西搬进来,"放主卧吧。"声音没什么起伏。

"你怎么回来了?"我往后退了两步,后腰撞到鞋柜,疼得倒抽冷气。

他没说话,弯腰拆纸箱。剪刀划开胶带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我看见他手腕上那道浅疤,是去年帮我换灯泡时被碎玻璃划的,当时他还笑着说"为老婆流血,值"。

"子昂他真的只是胃病,"我蹲在他旁边,看他把说明书摊在地上,"我们什么都没做,他在沙发上躺了半夜,我在客房......"

"林薇。"陈默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在磨,"这个净化器开睡眠模式,噪音小。"

我的眼泪"唰"地掉下来,砸在他手背上。他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指尖在裤子上蹭了蹭。

"对不起。"我哽咽着说,"我不该带他回来,可当时他疼得站不直,我......"

"别说了。"他把最后一个螺丝拧好,站起来时膝盖"咔"地响了一声。我这才发现他眼底的红血丝比早上更重了,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

他走到客厅中央,环顾四周。

我们花了三个月布置的家,窗帘是我挑的米白色,地毯是他选的灰色,墙上还贴着我们画的身高线,从脚踝一直到头顶——上周他还踮着脚比量,说"明年要超过你一个头"。

"婚纱照......"他伸手想去碰相框,指尖在玻璃上悬了两秒,又收了回去。

"我下午约了搬家公司。"他转身往门口走,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你要是觉得哪里不合适,就自己改。"

"陈默!"我扑过去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听见他胸腔里沉闷的心跳,"你到底在气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们不是说好了下个月结婚吗?请柬都发出去了......"

他掰开我的手指,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气。

"林薇,"他转过身,双手搭在我肩膀上,目光扫过我的脸,像是要把我刻进眼里,"昨天晚上十点十七分,我在楼下便利店买烟。"

我的血瞬间凉透了。

便利店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我们那栋楼的单元门。

我想起昨晚送周子昂下楼时,他突然伸手帮我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而我因为着急回去收拾客厅,只是拍开他的手说了句"快走吧"。

那个角度,那个时间,那个动作——在监控里,像极了拥抱。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肉里,"他只是......"

"我知道。"陈默打断我,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总是心太软。可我等不了了,林薇。"

他轻轻推开我,拉开门。

"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见。"

门关上的瞬间,我终于哭出声来。空气净化器的指示灯闪着微弱的蓝光,在浅灰色的墙面上投下一小片光晕,像个冰冷的月亮。

手机又震了一下,"明天你爸生日,记得带陈默回家吃饭。"

我握着手机蹲在地上,看着茶几上的离婚协议。

昨天这个时候,陈默还从身后搂着我,热气喷在耳垂边:"主卧刷成粉色好不好?像你喜欢的草莓慕斯。"

原来有些承诺,过期得比七月的冰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