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我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小姨的,可小姨却说我也不是她的孩子

发布时间:2025-07-28 23:27  浏览量:1

妈妈讨厌我,却对表姐视如珍宝

我从小要洗衣做饭,稍不注意就要被妈妈责打

可是表姐却可以穿着公主裙弹钢琴,被小姨和姨夫捧在手心里

直到那天,妈妈为表姐庆生,喝醉了才吐露实情,出生时,她把我和表姐交换了

我不是妈妈的孩子,我是小姨的孩子

可是等我欣喜若狂告诉小姨这个消息,她却冷冷一笑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是我不要你,你也不会是我的女儿。”

我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都不要我,但从此,我不要再奢求任何一份爱。

直到我考上清华,将两份亲子鉴定拍在桌子上时,她们却都慌了神。

1

“陈见女,你死哪儿躲着去了?没跟你说今天你表姐过生日吗!”

我吓得手一抖,赶紧把刚读到一半的作文选合上,慌慌忙忙塞进橱柜最里面的角落。

下一秒推拉门就被猛地推开,带起一阵风,妈妈叉着腰站在门口,见我低着头怯生生地杵在那儿,她眉头拧成疙瘩,眼神里的厌恶像针一样扎过来,连嘴角都撇着不耐烦的弧度。

“看你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怂样,哪一点能比得上你表姐半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

我紧张地抿着唇跟在她身后,脚步稍慢了些,手腕就被她狠狠攥住,骨头像是要被捏碎,踉跄着差点摔在门槛上。

妈妈不爱我。

这件事我从小就懂,连我的名字都像带着刺,藏着她藏不住的厌烦。

小姨偷偷跟我说,妈妈总觉得是我拖累了她,当年那个男人卷走家里所有钱消失后,妈妈就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了我身上。

所以我一直活得小心翼翼,走路都怕踩响地板惹她心烦,我拼命学习,把鲜红的一百分试卷捧到她跟前,卷首的红勾还洇着墨痕。

妈妈却抬手就抢过去,嗤啦一声撕成两半,碎纸片像雪一样落在我脸上。

她盯着我恶狠狠地骂:“就算你学到头发白,也赶不上你表姐一根手指头!”

我咬着嘴唇把眼泪憋回去,之后学得更拼命了,我想让她看看。

我真的不差,我一点都不比表姐差。

可妈妈却一把扫掉我桌上新买的铅笔盒和刚写满字的练习册,硬塞给我一块油腻的抹布和掉了毛的扫把。

“整天抱着书本装样子给谁看?家里的地都快长霉了,从今天起地板你天天擦,灶台你学着抹,难道要我养你一辈子闲人?”

连学习这个唯一能让我证明自己的机会,都被她生生掐断了。

或许生下来就不被期待的孩子,永远也比不过被捧在手心的小孩吧。

到了小姨家,这种感觉越发清晰。

表姐穿着淡粉色的公主裙缀着蕾丝花边,头上的小王冠闪着细碎的光,正和一群穿着整洁裙子的同学围着蛋糕拍手。

我站在门口不敢换鞋,脚在鞋里蜷着。

袜子后跟磨出好几个洞,脚趾头都快露出来了,布鞋的鞋底早就脱了胶,走一步就发出“吱呀”的响声,生怕动作大点鞋底就会掉下来。

见我在门口磨蹭,妈妈的火气又上来了。

她当着小姨的面骂我没出息,从鞋柜里翻出一双灰扑扑的男士塑料拖鞋扔过来,鞋底硬邦邦的,比我的脚大了两个码。

可转头她就笑着从包里掏出礼物,脸上的怒气全换成了温柔。

“安安,大姨给你挑的生日礼物,你上次说喜欢的水晶项链,看看喜不喜欢?”

项链上的水晶白天鹅翅膀上镶着细钻,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表姐戴上后转了个圈,真像童话里的公主。

我盯着那抹光亮有些发怔,其实我和表姐是同一天生日,可我从来没收到过礼物,更别说这么漂亮的水晶项链了。

表姐甜甜地搂着妈妈的脖子说谢谢,妈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还是我们安安嘴甜懂事,哪像那个死丫头,杵在那儿跟个木头桩子似的,连句话都不会说。”

我低着头盯着亮闪闪的地板,上面映出我缩着肩膀的影子,干瘦又单薄,像只偷偷躲在角落,窥探别人幸福的小老鼠。

2

表姐的朋友们围在蛋糕旁,目光像细密的针落在我身上,有人扯着表姐的袖子小声问:"她真是你妹妹?看着比我们小好几岁呢。"

其实我们在同一所初中的同一个年级,只是我总缩在教室最后排的角落。

四十九人的班级里,我的座位像座孤岛,没人愿意靠近——我常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袖口磨出毛边还短了一截,他们总在背后说我身上有股怪味,说我是没人疼的孩子。

表姐飞快瞥了我一眼,慌忙摆手转移话题:"别问这个啦,我们该吹蜡烛了。"

我攥着衣角站在人群外,指尖都在发颤,小姨走过来轻轻拉我的手:"见女,过来和安安一起吹蜡烛呀。"

可站在表姐身边时,她新裙子上的蝴蝶结晃得我眼晕,自卑像潮水漫过胸口。

不知是谁突然皱起鼻子:"什么味道啊,好难闻。"

我浑身一僵,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肩膀。

周围的人都跟着嗅起来,表姐蹙着眉朝我这边歪头:"陈见女,是不是你身上的味儿?要不你先去洗手间冲一下?"

我赶紧低头闻自己的衣服,领口还带着肥皂的淡香,明明下午刚洗过澡。

"不是我......"我的目光落在脚上,那是双不合脚的塑料拖鞋。

有人指着拖鞋说:"会不会是拖鞋的味道?"

"别乱说!"表姐立刻反驳,"这是我爸新买的拖鞋!肯定是你身上的味,你是不是有脚气啊?"她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我脚趾抠着地板,想解释却说不出话,手在身侧握成拳头又松开。

争执声引来了喝醉酒的妈妈,她像一阵风冲过来,手扬起来就给了我一记耳光。

"这么大的丫头一点规矩没有!脏死了!给我滚出去站着!"

同学们都吓呆了,有人手里的气球啪地掉在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我脸上。

脸颊火辣辣地疼,一股从未有过的羞耻感从脚底窜上来,却被这记耳光狠狠砸碎在地上。

小姨连忙拉住妈妈:"你打孩子干啥?跟她没关系,是志强的拖鞋没刷干净!"

我望着小姨,她的眼睛像春日的阳光,我总偷偷想,要是小姨是我妈妈就好了。

她会蹲下来跟我说话,不会抬手就打,过生日能有奶油蛋糕吃,不用天不亮就起来做饭洗衣。

妈妈却剜了我一眼,转身去拉表姐,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安安啊,真是对不住,都怪这死丫头搅了你的生日会,大姨回去肯定好好收拾她!"

我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妈妈说的"收拾"从来都不是空话。

妈妈拽着我的胳膊离开小姨家,刚走到门口,她突然狠狠一推。

我脚下踩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膝盖磕在台阶上疼得钻心,可她还不解气,揪着我的头发又扇了两巴掌。

"贱种!你就是个贱种!当初生你的时候怎么没把你直接掐死!"

耳光打得我耳朵嗡嗡响,眼前冒金星,分不清她骂的是谁。

表姐在楼上笑着切蛋糕,烛光从窗户里透出来,而我在楼梯间被妈妈打得缩成一团。

委屈和愤怒像野草疯长,我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她。

"你根本不爱我!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我喊得嗓子都哑了。

妈妈愣住了,眼里满是错愕,大概没想到我敢顶嘴。

"我愿意生你?要不是......"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咬牙闭了嘴。

回到家,妈妈把自己关在客厅,没开灯,只有酒瓶碰撞的声音在黑暗里响。

她一边喝酒一边骂,说我毁了安安的生日,说我是丧门星。

我躲在厨房的橱柜旁,这里是我的床,铺着旧麻袋。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我抹掉眼泪,从橱柜深处掏出皱巴巴的课本。

我知道自己笨,所以要比别人多花十倍力气,才能跟上进度,才能考上高中离开这里。

3

厨房的灯忽明忽暗时,妈妈摇摇晃晃地闯进来。

我手忙脚乱把藏在围裙下的习题册塞进米缸后,后背已经沁出冷汗。

她却没看灶台,径直晃到我的小床边。

我僵坐在床沿,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突然漾开温柔的笑意。

这种软乎乎的笑,从前只属于考了满分的表姐。

她挨着床沿坐下,温热的呼吸喷在我手背上:“妈妈好爱你,你会不会怪妈妈?”

心脏像被春天的风猛地吹鼓,我愣了半天才敢眨眼。

妈妈竟然说她爱我。

可下一秒她歪倒在我肩头,酒气混着呜咽钻进耳朵:“安安,等你考上大学……咱们就光明正大地做母女……那对黑心肝的,哪配养我的宝贝……”

“要不是当年我身无分文……怎会把你跟那贱人的丫头换了……妈妈真的好爱你啊……”

嗡——

脑袋像被重锤砸中,眼前的墙壁都在旋转。

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是她生的?我真的是小姨的女儿?

想起小姨给表姐梳辫子时的轻柔,削苹果时专注的侧脸,心里有只小老鼠疯狂窜动。

我真的能拥有那样温柔的妈妈吗?

辗转反侧到天亮,我攥着衣角做了决定。

放学铃刚响,我攥着皱巴巴的衣角尾随着小姨的电动车。

直到单元楼门口,表姐蹦蹦跳跳进去后,我才哑着嗓子喊住她。

小姨转过身,眉峰微蹙却还是等我走近:“怎么了?找小姨有事?”

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把昨晚的醉话连标点符号都复述出来。

“小姨,我真的是你亲生女儿吗?”

可她脸上没有丝毫激动,笑容像被冻住的湖面瞬间碎裂。

眼神冷得像腊月的冰碴,竟和妈妈发火时如出一辙。

“你觉得我是你亲妈?”

不安像潮水漫过脚踝,我突然怕了,她会不会从此再也不跟我说话?

“我、我想让你当我妈妈。”

小姨扯了扯嘴角,半边脸的笑容里裹着刺:“你以为我不清楚?可知道又怎样?你是不是我的种不重要,我不要你,永远不会认你。”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僵在原地。

直到暮色浸透骨髓才回过神。

不管亲妈是谁,妈妈不爱我,小姨也不要我。

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那之后我变得沉默,不再纠结谁爱我这个问题。

虽然还是弄不清自己究竟是谁的孩子。

但我知道,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只有学习。

我开始没日没夜地学,上课盯着黑板,下课趴在桌前,回家拖完地做好饭,就躲在厨房角落借着油烟机的灯光学。

中考要考最好的高中,高考要考最好的大学。

她们爱不爱我,没关系。

我得爱我自己。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那天,红榜上我的名字钉在最顶端,表姐的名字在下面一格。

她当场就哭了,从小到大她都是第一,从没被我超过。

小姨闻讯赶来,把表姐搂在怀里揉着头发:“不管第几名,妈妈都最爱你。”

我妈妈也来了,看见表姐抽噎的样子,上来就踹在我后腰。

“丧门星!是不是你故意使坏惹哭表姐?快道歉!”

围观的同学发出抽气声时,我已经被踹得膝盖一软。

重重跪在满是砂砾的水泥地上,校服裤瞬间磨破了洞。

小姨这次连眼角都没扫我,搂着表姐径直离开。

妈妈还在踹我小腿,骂我是哑巴,逼我道歉。

可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道歉?

是班主任张老师冲过来把我护在身后,她挡在妈妈面前时后背挺得笔直:“孩子没错!考试名次凭实力,你凭什么打人?”

妈妈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走了,八成是追小姨她们去了。

张老师扶我回宿舍,冲了杯热奶茶塞我手里。

“见……唉,天太冷,先暖暖身子。”

那个连正常发音都困难的名字,是我的学名。

张老师摸了摸我头发:“以后不叫那个了,你成绩这么好,老师叫你无双好不好?独一无二的双。”

4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手里捏着成绩单笑得温和:“今天要宣布个特别规定——以后每次考试的第一名,咱们都赐个专属称呼,就叫‘无双’,寓意独一无二的优秀,好不好?”

教室里瞬间炸开细碎的议论声,随即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次的‘无双’,属于咱们班的陈同学!”老师朝我扬了扬下巴,阳光刚好落在我脸上。

我攥着衣角站起身,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模糊中看到全班同学的笑脸。

原来被人这样郑重地赋予期待,是这样暖烘烘的感觉。

为了这个闪闪发光的名字,我暗下决心要永远守住它。

第二天早读前,班主任亲自搬着我的课桌,从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挪到讲台正下方。

“以后有问题随时问,别总闷在心里。”她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终于有了同桌,是个脸颊圆圆的女生,书包里永远塞着各种零食,塑料袋窸窣作响。

“无双,你手腕细得像筷子,是不是家里不给饭吃啊?”她递来半块蛋黄派,眼神里带着担忧。

我低下头抠着课本封面,其实每天放学我都要赶回家做饭,可妈妈总不打招呼就出门,冰箱空得能映出人影,我常常煮一锅白水就着咸菜啃馒头。

中午食堂的饭要三块钱,妈妈从没给过我饭钱,她好像永远记不起我也需要吃饭。

同桌听完我的话,第二天起总把饭盒往我面前推:“今天打太多了,你帮我解决点,不然要浪费了。”

她饭盒里总有油亮亮的红烧肉和炒青菜,我在这样不动声色的照顾里,脸颊渐渐有了肉,连回答问题时声音都响亮了些。

作为回报,我把笔记本上的解题思路抄给她,讲题时再也不会结巴。

一个月后的中考冲刺期,我把准考证夹在语文书里,藏在橱柜最深处,每晚睡前都要摸一遍才安心。

可中考那天清晨,我刚摸到橱柜门,就听见客厅传来锁门声。

“妈!开门啊!我要去考试!”我拍着厨房门哭喊,指节敲得生疼。

回应我的是撕纸的脆响,接着是书本落地的闷响——她在撕我的准考证,还有我熬夜整理的笔记。

我扒着门缝看见满地碎纸,妈妈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像淬了冰:“读傻了吧?就算考上重点高中,我也不会给你交学费。”

心脏像是被冰水浇透,连跳动都带着钝痛。

我蹲在地上捡碎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妈妈,表姐才是你亲生的对不对?”

门外的脚步声顿了顿,随即传来更凶的呵斥:“胡说八道什么!你要是有你表姐一半省心,我用得着锁你?”

可我不明白,考第一名是错,想读书也是错吗?

我把碎成纸屑的准考证小心翼翼塞进校服口袋,指尖被边缘划破也没感觉。

“等考完试就去电子厂上班,”妈妈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我养你十几年,该轮到你挣钱养家了,别总想着跟你表姐比。”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进耳朵,我却忽然平静下来。

目光落在厨房的窗户上,三楼的高度,楼下刚好有电动车雨棚,蓝色的帆布在风里微微起伏。

跳下去,运气好能落在棚子上,运气差……最多断几根骨头。

但我必须去考试,为了“无双”这个名字,为了同桌塞给我的蛋黄派,为了自己。

我踩着小板凳推开窗户,冷风瞬间灌进领口。

楼下路人的惊呼声里,我闭上眼睛跳了下去。

帆布的缓冲让我摔得不算重,我顺着棚子滑到地面,顾不上擦破皮的手肘,拔腿就往学校跑。

班主任在校门口焦急地等我,看到我立刻拉着我往办公室跑,用透明胶带一点点粘好我的碎准考证。

同班同学七手八脚塞给我笔和橡皮:“快去吧,还来得及!”

冲进考场时,我看见妈妈扒着校门口的铁围栏骂骂咧咧:“白眼狼!翅膀硬了是吧!”

周围候考家长的目光齐刷刷投过去,带着震惊和不解。

我挺直脊背走进考场,口袋里的碎准考证仿佛还带着温度,那是我为自己拼来的光。

5

剩下的两天考试,我特意绕开她的视线,搬去了班主任家暂住。

中考结束后我没回那个冰冷的家,转身去了附近的工厂打零工,包吃包住还有工钱,虽说每天累得直不起腰,却比在家舒心百倍。

车间里闷热如蒸笼,我攥着扳手拧螺丝时汗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掉,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班主任打来的,电话直接打到了工厂办公室。

她在那头难掩兴奋:“无双,成绩出来了!七百零六分!你是全县第一!市里的重点高中都来电话了,你稳稳能上!”

刹那间,那些熬到深夜的苦读、藏在心底的委屈、不甘人后的倔强,好像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我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抹着止不住的泪,趴在机器旁的桌子上哭得像个漏了水的水龙头。

车间里的工友们都围过来为我高兴,厂长更是大手一挥,给我放了半天假,让我回学校参加表彰大会。

学校把中考前三名请回礼堂,给我们颁发奖状和奖品。

我的奖品是一只亮闪闪的大行李箱,还有一个印着校徽的暖水瓶。

而这次回校,表姐也在台下坐着。

演讲前她特意堵到我:“陈见女,你就算考得比我好,我妈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别妄想抢我妈妈的关注。”

原来那天我和班主任的对话,她全听见了。

我没接她的话,只是沉默地拿起话筒,对着全校师生说:“我读书考试,不是为了跟谁较劲,是为了我自己能走出更远的路。”

上了高中后,我开始住校,妈妈对我的影响渐渐淡了。

老师知道我的情况,帮我申请了助学金,吃饭也不用愁——手里还有打工攒的钱,真没钱了就去食堂帮忙打饭,能换一顿免费的餐食。

可申请助学金需要证明材料,只要妈妈肯签个字,证明我们是单亲家庭就行。

可她死活不肯,明摆着就是不想让我继续读书。

她如今要么在家喝得酩酊大醉,要么就往小姨家跑,整天围着表姐转。

我放假回家时,她开口问的永远是表姐的近况。

她会念叨表姐有没有按时吃饭,学习累不累,在学校有没有受委屈。

这些我从不知道,也懒得跟她搭话。

这时候她就会破口大骂:“你真是个废物!一辈子都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永远是个比不过你表姐的耗子!”

我切菜的手猛地停住,“哐当”一声把菜刀扔在案板上。

“你那么疼她,怎么不去当她亲妈?”

妈妈瞬间炸了,扬着手就想来扇我耳光,可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她打骂的小女孩了。

我反手抄起案板上的菜刀对准她:“你今天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敢让这刀见红。”

妈妈的手僵在半空,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嘴里却还嘟囔着:“我都好些天没见你表姐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想我。”

我盯着她的眼睛:“你又不是她妈妈,她凭什么要想你?”

妈妈被我问得一怔,眼神躲闪着别过头去。

她最终还是没肯签字,我只能偷偷模仿她的笔迹在证明材料上画了押。

直到助学金发放那天,我举着牌子站在国旗下等老师拍照时,表姐突然出现在人群里。

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安静:“陈见女,你妈天天背着名牌包逛街,你家哪点贫困了?”

我僵在原地,脸颊烫得像火烧,想解释却张不开嘴——谁会信一个母亲会故意不让亲生女儿上学?

助学金很快被收回,学校说要重新调查。

班主任找我谈话时语重心长:“小陈,说谎可不是好事,这些钱该给真正需要的人。”

无论我怎么解释家里的情况,她都不肯相信,甚至说要把我妈叫到学校对质。

表姐作为语文课代表来办公室交作业,主动请缨:“老师,我帮见女联系她妈妈吧。”

她转头看向我时,眼神带着得意:“见女,你家明明不缺钱,何必占着助学金名额呢?”

我看着她那副无辜的样子,突然冷笑一声:“表姐,我妈心里只有你,她何曾管过我有没有钱读书?”

表姐的脸“唰”地红了,大声反驳:“你胡说!”

班主任赶紧制止我们:“好了别吵,小陈你先回教室。”

我转身走出办公室,回到座位上看着成绩单——表姐排在第一,我紧随其后是第二。

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我在心里默念:下一次,我一定要超过她。

6

天还没亮透我就爬起来背单词,星星都困得眯起眼时,我还在书桌前啃习题。

整个宿舍都沉在梦里,我就把充电台灯裹进被子,借着那点微光写卷子,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成了深夜的伴。

同桌和我一起考上了这所高中,我们不仅还坐同桌,友情也没被升学冲淡。

她每天看着我桌上堆成山的资料都叹气:“不是吧姐妹,高一就卷成这样?有必要这么拼吗?”

有必要,对我来说,这是唯一能抓住的公平。

好在汗水没白流,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我终于超过了表姐。

我是班级第一,年级第六;她是班级第三,年级第十三。

表姐脸上没了笑意,比起小时候输了就哭着找妈妈,她确实成熟些了,只是那股不服气藏在眼神里,谁都看得清。

我们之间的暗较劲,从那之后就没停过。

直到后来听说表姐谈恋爱了,对象却是校外那群游手好闲的小混混里的一个。

她的成绩像坐了滑梯似的往下掉,老师把小姨叫到学校谈话。

我从食堂端着餐盘回来,正好在走廊撞见他们。

表姐眼睛哭得通红,小姨转过头,目光在我脸上停了很久,那眼神深长,没说话,却像说了千言万语。

没想到晚上,我妈竟踩着高跟鞋闯进了教室。

她背着亮闪闪的名牌包,上来就扬手要打我,嗓门尖利得刺破安静的自习课。

“你天天嫉妒你表姐!说,那个混混是不是你介绍的?你怎么这么恶毒!”

教室里瞬间安静,所有同学都停下笔,惊愕地盯着我们。

我早习惯了她的歇斯底里,站起身想拉她出去:“别在这儿打扰大家学习。”

她一把甩开我的手,声音更响了:“比不过就用下三烂手段!那小混混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

她不愿走,那就让大家看清楚也好。

“罗安安说我介绍的对象,你怎么不问问她,是不是我按着她的头让他们亲的?”

妈妈气得脸涨成猪肝色:“你少污蔑安安!她多懂事,才不会撒谎!”

“那你冲我喊什么?管好你亲闺女,别来烦我!”

我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抬头直视着她:“再不走来,要不要我去广播室喊一声,让全校都知道罗安安谈恋爱,好让校长早点处理她?”

妈妈狠狠瞪我一眼,跺着脚不甘心地走了。

同桌凑过来小声问:“这真是你亲妈?”

我没回答,这个问题,我也问了自己无数次。

那天她喝醉了说的话不像假的,她说我是小姨的女儿。

可小姨看我的眼神,又根本不像看亲女儿。

我甚至偷偷查过亲子鉴定,可一次就要两千块,那是我攒几个月生活费都够不着的数。

只能等,等高考结束,等我自己能赚到钱。

但不管谁是亲妈,这份委屈和偏心,我都不会原谅。

表姐后来还是来上课了,只是整个人蔫蔫的,没了往日的神气。

我没心思管她,期末考就在眼前,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

期末考前几天,表姐突然找到我,竟然是求我帮她私奔。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可没过两天,还是听说她跑了。

小姨在家哭到几乎晕厥,姨夫急得报了警,我妈冲到学校又要打我。

“你怎么不看好她!她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

她烫到一半的头发乱糟糟的,眼里全是怒火。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头,把脸埋进书本里。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表姐最后还是被找回来了,可成绩彻底成了班级倒数,上课要么睡觉要么发呆。

我却一路往前冲,稳稳占着班级第一的位置。

妈妈看我的眼神还是冷冰冰的,就算我拿了奖状回来,她也只会撇嘴:“书呆子一个,有什么用。”

转头又对着表姐笑:“安安聪明,玩两年也能赶上来,你再努力也没用。”

她越是这么说,我就越咬紧牙关学。

就算我笨,用时间和汗水堆,总能追上。

高考越来越近,为了防止妈妈再来捣乱,我干脆搬到了学校宿舍住。

考前最后一晚,宿舍里空荡荡的,大部分同学都回家了,只有我一个人。

黑暗里,我攥着笔的手微微发抖,说不紧张是假的。

这是我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只能赢,不能输。

高考结束的那天,我走出考场,阳光刺得眼睛发酸,却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

接到清华录取通知书那天,我正在饭店后厨擦桌子。

那封印着校徽的通知书沉甸甸的,握在手里像握住了整个世界。

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同事大姐们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夸,老板还给了我一千块奖金,把我的照片和通知书一起贴在大厅当招牌。

学校更是敲锣打鼓地给我戴红花,发了两万块奖学金。

拿到奖金的第一件事,我就去了鉴定中心。

我做了两份鉴定,一份是我和妈妈的,一份是我和小姨的。

可当鉴定报告递到我手里时,上面的结果,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7

亲子鉴定出具结果的那天,恰好赶上表姐的升学宴,她特意发消息邀我到场。

虽说她这次高考成绩刚过专科线,只勉强够上一所本地大专,但小姨和姨夫半点没觉得扫兴,反倒热热闹闹地在酒店摆了十几桌宴席庆祝。

宴席刚开没多久,表姐就端着果汁凑到我面前,语气里满是炫耀:“考上清华又能怎样?你妈心里根本没你,哪像我爸妈,不管我考成啥样,永远把我当宝贝疼。”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笑着朝她举了举:“那先恭喜你顺利考上大专,也祝你这辈子都能被爸妈捧在手心。”

表姐脸上的得意瞬间淡了几分,撇了撇嘴,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座位。

没过多久,妈妈才姗姗来迟,手里还攥着个亮闪闪的车钥匙盒子。

她快步走到表姐身边,把钥匙塞到她手里,笑得眼角堆起细纹:“好孩子,这是大姨给你的升学礼,以后出息了可别忘了大姨的好!”

表姐捏着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下巴抬得更高,眼神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妈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我,一如既往地喜欢在众人面前让我难堪。

“你来这儿干嘛?我告诉你,就算走了狗屎运考上大学又如何?往后休想从我这儿拿到一分生活费!”

小姨在一旁拉了拉妈妈的胳膊:“她终归是你亲闺女,何必说得这么绝?”

妈妈却甩开小姨的手,冷哼道:“她打生下来就是个错,要不是没法扔,我早把她丢出去了。”

周围亲戚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脸上,有同情,有惋惜,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打量。

妈妈死死盯着我,可我脸上半点伤心都没有,这让她眼里的期待落了空,表情更难看了。

我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静地问:“你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能这么狠心?”

“呸!你就是个孽种,也配当我闺女?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要是有闺女,也只能是安安这样的,绝不是你这种小贱货!”

她话语里的恨意像冰锥一样扎人。

就算早就不指望她的爱了,可听着这些话,我还是觉得心口发闷,浑身不自在。

宴会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连餐具碰撞的声音都停了,妈妈的责骂和侮辱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小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表姐靠在小姨怀里,用一种混合着怜悯和得意的眼神看着我。

只有小姨夫皱着眉,在旁边低声劝:“少说两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可妈妈像是没听见,越说越激动,仿佛要把积压了十几年的委屈全倒出来。

“你就是我的耻辱!因为你,我这辈子都被毁了!你简直把我牢牢绑死了!”

“真不知道你哪点比得上安安,大学录取你,纯粹是招生的眼瞎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缓缓点头:“你说得对,我永远比不过表姐,就像你永远也比不上小姨一样。”

妈妈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小姨也皱起眉,语气不悦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两份亲子鉴定报告,轻轻放在桌上,暂时没打开。

“妈妈,你还记得吗?那天我无意中听到你说的话,你说生下来的时候,把我和表姐换过来了。”

妈妈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猛地冲过来想打我:“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从没说过这种话!”

我没躲,继续说道:“可我后来问过小姨,她说她知道这件事,但我不会是她的女儿。”

小姨的脸色瞬间僵硬,眼神躲闪起来。

周围的亲戚们炸开了锅,交头接耳,谁也没想到会撞见这么大的秘密。

“所以,我特意做了两份亲子鉴定。”

妈妈的眼神彻底慌乱了,伸手就想来抢报告,被我侧身躲开。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尖叫道:“是!你不是我亲生的!这下你满意了吧!安安才是我的孩子!”

表姐的眼睛瞪得溜圆,一把抱住小姨的胳膊哭喊:“你不是我妈!我才不要你这种坏女人当妈妈!”

妈妈的表情瞬间受伤,抓着表姐的手哭道:“安安,我真的是你妈妈啊!以前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忘了呢!”

可表姐眼里满是厌恶,把头埋在小姨怀里,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我转头看向小姨,轻声问:“小姨,你说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小姨别过头,声音冷冷的:“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的。”

我垂下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打开了第一份报告:“没错,我确实不是你的孩子,因为当年你发现妈妈换了孩子后,又偷偷换回来了,对不对?”

报告上的结果清清楚楚——我和妈妈是亲生母女!

刚才还在哭着拉扯表姐的妈妈,突然像被定住了一样,拿起报告翻来覆去地看,满脸不敢置信。

“不可能……怎么可能……你这个……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

可鉴定报告做不了假,我真的是她的亲闺女。

妈妈彻底崩溃了,一把抓住小姨的衣领使劲摇晃:“你说话啊!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就看着我打她、骂她,你的心怎么这么黑!”

小姨用力甩开她的手:“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下贱,跟个渣男生了孩子,还妄想换我的女儿,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小姨,你先别急,其实我的生物学父亲,今天也在现场。”

“你什么意思?你亲爸就是个垃圾!早就抛弃你们母女了,就算活着,现在也该在监狱里蹲着呢!”

看小姨这么紧张,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那你急什么?”7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的那天,表姐的升学宴正好在中午开席,她特意打电话叫我一定要去。

她这次高考分数刚够专科线,只考上了一所本地的大专,可小姨和姨夫半点没觉得丢人,反倒风风光光地在酒店订了宴席,请来不少亲戚朋友庆祝。

宴席上,表姐端着饮料走到我面前,带着炫耀的语气说:“就算考上清华又怎样?你妈心里根本没你,哪像我爸妈,不管我考成啥样,永远把我当宝贝疼。”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笑着对她说:“那先恭喜你顺利考上大专,也祝你一辈子都能被爸妈这样宠着。”

表姐脸上的得意劲儿淡了几分,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就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过了好一会儿,妈妈才慢慢悠悠地赶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崭新的车钥匙袋。

她快步走到表姐身边,把钥匙塞到表姐手里,笑得合不拢嘴:“好孩子,这是大姨给你的升学礼物,以后出息了可别忘了大姨的好!”

表姐捏着车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神里满是得意。

妈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我,又开始在众人面前故意让我难堪。

“你来这儿做什么?我告诉你,就算走了运考上大学又能怎样?往后别想从我这儿拿到一分生活费!”

小姨在一旁拉了拉妈妈的胳膊劝道:“她总归是你亲闺女,何必说得这么绝情?”

妈妈却甩开小姨的手,冷哼道:“她打生下来就是个错误,要不是没法扔,我早把她丢出去了。”

周围亲戚们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我脸上,有同情,有无奈,还有些偷偷的打量。

妈妈死死地盯着我,可我脸上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这让她心里的那点期待落了空,脸色更难看了。

我看着妈妈,语气平静地问:“你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能这么狠心吗?”

她话语里的恨意是那么真实。

就算早就不指望她能对我好,可听着这些话,我还是觉得心口发闷,浑身不自在。

小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选择了沉默。

表姐靠在小姨怀里,用带着怜悯又有点得意的眼神看着我。

只有小姨夫皱着眉头,在旁边低声劝妈妈:“少说两句吧,这么多亲戚看着呢。”

可妈妈像是没听见一样,越说越激动,好像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全倒出来。

“你就是我的耻辱!因为你,我这辈子都被毁了!你简直把我牢牢地绑死了!”

“真不知道你哪点比得上安安,大学会录取你,纯粹是招生的人眼瞎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永远比不过表姐,就像你永远也比不上小姨一样。”

妈妈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小姨也皱起眉头,语气不悦地问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两份亲子鉴定报告,轻轻放在桌子上,暂时没有打开。

“妈妈,你还记得吗?那天我无意中听到你说的话,你说我刚出生的时候,你把我和表姐换过来了。”

妈妈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猛地冲过来想打我:“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我侧身躲开,继续说道:“可我后来问过小姨,她说她知道这件事,但我不会是她的女儿。”

小姨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周围的亲戚们立刻议论起来,谁也没想到会在升学宴上听到这么大的秘密。

“所以,我特意去做了两份亲子鉴定。”

妈妈的眼神彻底慌乱了,伸手就想来抢桌上的报告,被我轻轻避开。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声喊道:“是!你不是我亲生的!这下你满意了吧!安安才是我的孩子!”

表姐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紧紧抱着小姨的胳膊哭喊:“你不是我妈!我才不要你这种坏女人当妈妈!”

妈妈的表情瞬间变得受伤,抓着表姐的手哭道:“安安,我真的是你妈妈啊!以前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忘了呢!”

可表姐眼里满是厌恶,把头埋在小姨怀里,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我转头看向小姨,轻声问道:“小姨,你说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小姨把头扭到一边,声音冷冷地说:“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的。”

我垂下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然后打开了第一份报告:“没错,我确实不是你的孩子,因为当年你发现妈妈换了孩子后,又偷偷把我们换回来了,对不对?”

刚才还在哭着拉扯表姐的妈妈,突然像被定住了一样,拿起报告翻来覆去地看,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你这个……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

可亲子鉴定报告做不了假,我真的是她的亲闺女。

妈妈彻底崩溃了,一把抓住小姨的衣领使劲摇晃:“你说话啊!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就看着我打她、骂她,你的心怎么这么黑!”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小姨,你先别急,其实我的生物学父亲,今天也在这个宴会厅里。”

“你什么意思?你亲爸就是个垃圾!早就抛弃你们母女了,就算活着,现在也该在监狱里待着呢!”

“那你急什么?”

8

我死死盯着小姨夫罗建华,他果然像被烫到似的别开眼,指尖攥得发白。

我深吸一口气掀开第二份亲子鉴定,报告上的“亲生父女”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仁发疼。

本来是要跟小姨做鉴定的,却阴差阳错拿了小姨夫的头发,这荒唐的巧合,竟扯出了埋藏二十年的秘密。

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亲戚们的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涌过来。

人群里不知谁先开了口,声音像炸雷似的劈开喧闹:“陈晓芝这叫什么命?养了二十年的闺女竟是亲生的!”

“造孽啊,不过她也算活该,当初非要抢妹妹的男人。”

“你懂个屁!俩孩子同一天落地,指不定谁先勾的谁呢!”

小姨身子猛地晃了晃,扶着桌沿才没摔倒,她死死攥着头发嘶吼:“罗建华!你敢背着我养野种!”

小姨夫缩着脖子像只受惊的鹌鹑,头埋得快抵到胸口,眼神却一个劲往我妈那边瞟。

妈妈坐在椅子上泪如雨下,双手在半空悬着,想碰我又猛地缩回去。

小姨踉跄着扑到妈妈面前:“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妈双腿一软跪坐在地,泪水混着鼻涕往下淌,断断续续揭开二十年前的秘密。

原来妈妈和小姨夫是青梅竹马的初恋,小姨新婚那晚,他竟偷偷跑去找妈妈旧情复燃。

更巧的是我和罗安安偏偏同一天降生,妈妈看着小姨抱着孩子笑的模样,疯了似的想把自己的孩子换进那个“幸福家庭”。

可这场成年人的恩怨纠葛里,被推到风口浪尖承受一切的,从来只有我。

若能重来,我真希望从未来到这世上。

升学宴彻底变成闹剧,妈妈和小姨揪着对方的头发互骂,表姐罗安安红着眼冲过来要打我。

“都是你!好好的升学宴全被你毁了!”

我一把将她甩开,指着角落里发抖的男人:“祸根在那儿坐着,有本事冲你爸撒野去!”

开学前我改了名字,户口本上“无双”两个字落定那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纸上,暖得人想哭。

妈妈揣着一身香水味来学校找我,手里捏着串车钥匙,是当初准备给表姐的那款。

“无双,家里给你留了最大的房间,你爱看书,妈妈买了一整面墙的书,回家看看好不好?”

我想起小时候攥着满分试卷站在她面前,小声喊“妈妈”时她冷淡的眼神。

妈妈把钥匙往我手里塞:“这个你先拿着,就当妈妈……补偿你的。”

钥匙“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不必了,你觉得这些能换走我熬过的那些夜晚吗?”

钱很重要,但比钱更重的是从小到大盼而不得的爱。

这些年若不是靠着刷题时的专注,我早被那些冷漠和偏心压垮在尘埃里了。

妈妈也不是真的认错。

她只是发现我是她的亲骨肉而已,若我不是,那些折磨或许会伴随我一辈子。

妈妈哭得眼线晕成黑圈,拽着我的胳膊不肯放:“你怎么能不原谅妈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你不让我报名参加夏令营是故意的?我发烧到39度你让我自己去医院是故意的?”我甩开她的手,“哦对了,当年换孩子的时候,你倒是挺故意的。”

“若不是小姨发现真相换回来,现在被你冷暴力的就是罗安安了。”

小姨家最近鸡飞狗跳在闹离婚,罗安安跑到我家大闹,指着妈妈的鼻子骂。

“都是你这个贱人和你女儿!毁了我的家!还有那辆车,说好给我的凭什么不给了!”

可这些鸡飞狗跳的闹剧,早就与我无关了。

开学那天我拖着行李箱走进校门,阳光落在崭新的校服上,身后的过往被我彻底关在门外。

妈妈还是每天发信息、转红包,消息里翻来覆去都是“妈妈爱你”。

可迟来的深情,算哪门子的爱呢?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