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偷偷接婆婆来同住，我带爸妈旅游俩月他竟急疯了

我推开门时，玄关感应灯"啪"地亮起来，混着中药香的空气扑面而来——是婆婆常喝的补气血茶。陈默系着沾油星的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晓晓回来啦？刚把妈接过来，明天医院复查，住两天方便。"

公文包"咚"砸在鞋柜上，我指甲掐进掌心。上个月我抱着39度高烧的小糖在急诊室排队时，陈默还说"妈在老家身体不好，暂时别接来添乱"，现在倒好，直接"悄悄"接人上门？

"两天？"我扯下围巾冷笑，"陈默，接婆婆来这种大事，发个微信商量很难？"

他解下围裙凑过来，语气带讨好："刚接到社区电话说老家要封村，妈一个人住老房子我不放心，等开春路通就送回去。"

"封村？"我翻出手机三年前的聊天记录甩过去，"你看！小糖出疹子我求她帮忙，她说'年轻人得自己学带孩子'；我剖腹产住院，她拎两斤苹果说'医院味儿冲待不住'。现在腰不疼腿不酸了？"

陈默脸色沉下来："我妈七十了，你就不能体谅？她一个人在老家，我不接谁接？"

"那我爸妈呢？"我拔高声音，"小糖从出生到上幼儿园，哪次不是我爸妈白天带晚上做饭？我爸腰椎间盘突出弯腰都费劲，你什么时候说过接他们来享清福？"

他张了张嘴没出声，我转身要走，听见他嘀咕："你爸妈是外人，我妈是亲妈......"

"外人？"我猛地转身，眼眶发烫，"小糖百日宴你妈说'女孩办什么宴'，是我爸掏五千买金镯子；去年我妈住院你说'房贷压力大'，转头给你妈买三千块的按摩椅。你心里那杆秤，什么时候公平过？"

陈默沉默片刻，声音低下去："我知道对不住你爸妈，但现在妈真需要照顾......"

"照顾？"我打断他，"你所谓的照顾就是推给我当甩手掌柜？行啊，我也不闲着。"我晃了晃手机里的旅行订单，"我爸妈明天飞三亚，机票酒店都订好了。他们带了三年外孙女，也该享清福了。"

"你疯了？"陈默扑过来抢手机，"小糖明天家长会怎么办？"

"我请了假。"我把手机藏身后，"作业昨晚检查过了。你不是最会照顾老人吗？正好表现表现。"

他脸涨得通红："林晓，你故意气我！"

"故意？"我冷笑，"是你先不把我和我爸妈当家人。你接婆婆我不拦，但我爸妈凭什么当一辈子免费保姆？"

那晚我收拾了两箱行李，小糖的换洗衣物、退烧药、绘本全装进去。陈默坐在沙发抽烟，火星在黑暗里明灭。给小糖梳完头，她抱着我脖子小声问："妈妈，外婆要去看大海吗？"

"嗯，外婆要去很远的地方看大海。"我亲她额头，"小糖要乖乖听爸爸的话哦。"

"知道啦。"她打个哈欠，"爸爸说奶奶明天去医院，小糖要给奶奶带小熊饼干。"

我心尖一疼，到底没说话。等小糖睡着，我坐在飘窗看夜景。楼下梧桐在风里摇晃，想起三年前搬来这小区时，陈默说"以后咱家要暖得像春天"。可现在这温度，全靠我和我爸妈撑着。

第二天送爸妈去机场，妈妈攥着我手掉泪："晓晓，是不是小陈又惹你了？要不我们不去......"

"妈，"我反握住她手，"你们辛苦了这么多年，该出去转转。小糖有陈默呢，他现在有时间照顾老人了。"

爸爸拍拍我肩："我们信你。该硬气时就得硬气。"

飞机起飞时，"走了。小糖退烧药在茶几第二层，婆婆药茶包在厨房吊柜，每天九点量血压。"

没回信。

在三亚的日子，我陪爸妈看日出捡贝壳。妈妈发九宫格照片到家庭群，配文"老两口的三亚初体验"，陈默没点赞。倒是小糖视频举着画喊："妈妈看！我画了大海，等你回来一起看！"

第三周，陈默终于发消息："小糖说想妈妈了。"

我回："她不是有奶奶吗？奶奶不是最会照顾人？"

没再回。

转机回家那天，在机场接到小糖哭腔电话："妈妈，奶奶把爸爸衬衫剪了！她说领子脏要重新缝......"

推开门时，客厅乱得像遭贼：沙发套扔地上，茶几堆着没洗的药碗，小糖乐高撒一地。陈默蹲在地上捡玩具，衬衫领口歪歪扭扭缝着线；婆婆站厨房门口叉腰："这米怎么这么硬？我说要提前泡半小时！"

"妈，晓晓回来了！"陈默像见救星，拽我胳膊，"你快劝劝妈，她今天说我炒菜咸，摔了俩碗......"

婆婆摔下锅铲："我咸？你尝尝这水，硬得能砸核桃！晓晓，你看看你老公，连壶开水都不会烧！"

看陈默眼下青黑，突然想起在三亚妈妈说的话："你小时候发烧，我整夜抱着你。当父母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现在陈默眼里的疲惫，和我当年带小糖时一模一样。

"妈，我给您泡茶。"我进厨房拿出走前买的明前龙井，"陈默说您爱喝浓茶，这茶特意挑的。"

婆婆脸色缓和："这还差不多......"

"妈，"我打断她，"陈默这半个月，上班带小糖还要照顾您，确实不容易。"我看向陈默，"他说您半夜上厕所，他怕您摔着整宿没睡。"

婆婆别过脸："我这把老骨头，能活几年？"

"妈，"我蹲下身捡碗片，"我爸妈在三亚，每天五点看日出，晚上吃海鲜大餐。他们说这辈子没这么开心过。"我抬头看陈默，"我爸昨天发视频，说在海边捡了贝壳，要给小糖串项链。"

陈默喉结动了动："晓晓......"

"我不是怪你。"我把碗片扔进垃圾桶，"只是想让你明白，爱不是单方面索取。你接妈来我没反对，我带爸妈走也没不告而别。但家是两个人的，疼老人也得讲分寸。"

那晚陈默翻出我走前整理的"婆婆注意事项"，逐条念："血压药早上七点吃，药茶包每天换新的，厨房地滑穿防滑鞋......"他突然笑："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

"算计？"我戳他额头，"我是怕你手忙脚乱。陈默，爱需要互相体谅，不是谁付出多谁有理。"

他搂我进怀里，下巴蹭着我发顶："对不起，我之前太自私。以后咱家的事，都商量着来。"

第二天陈默送婆婆去医院复查。我在厨房煮小糖爱吃的南瓜粥，手机弹出妈妈消息："晓晓，我们买了下周末机票，给你带了芒果干。"照片里爸爸举着贝壳项链，笑得像孩子。

阳光透过纱窗洒在灶台上，锅里的粥咕嘟冒泡。我想起三亚那个清晨，妈妈站在海边说："爱不是忍出来的，是互相看见对方的付出。"

现在我懂了。好的婚姻，从不是一个人硬扛，而是两个人都愿意弯下腰，看看对方脚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