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和情人领完证,回家给老公做早餐时妈妈:你看办婚礼的是谁 上

发布时间:2025-07-16 22:48  浏览量:1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手术前一晚,我瞅着家里那便利贴,嘿,居然不够用啦。

其实吧,这便利贴也不是啥重要玩意儿。

你瞧瞧这家里头,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便利贴,跟开了染坊似的。

冰箱上贴着饮食禁忌,我还专门写了:“亲爱的老婆女儿,这冰箱里有些东西不能多吃哈,对身体不好。”

电视上贴着护眼提示,我写得可详细了:“看电视别靠太近,看一会儿就休息休息眼睛哟。”

洗衣机上也贴着注意事项:“洗衣服的时候,这些衣服的材质得分开洗哈。”

我把能想到的提醒都写上去了,感觉自己就跟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婆似的。

可我就觉得啊,写多少都不够。

为啥呢?还不是因为在我这大包大揽下,这母女俩都被我惯得十指不沾阳春水啦。

我就寻思着,如果这手术失败了,以后没了我,她们可咋办哟。

每每想到这儿,我的眼角就一阵酸涩,眼泪都快出来了。

都说爱是常觉亏欠,我是真觉得亏欠她们太多了。

所以哪怕是一点小事儿,我都想尽力给它做完美咯。

我也想着,能在她们生活的点点滴滴里,留下我的痕迹,让她们在往后那些琐碎时光里,还能想起我。

可我老婆苏漾有点不乐意我瞎折腾。

她撇撇嘴说:“写这些有啥用啊?我俩又不是不能自理,你要是真想写,抽屉里多的是白纸,你就用那个写呗!”

我一听,这哪能一样啊,便跟她解释:“老婆,这便利贴多显眼啊,白纸容易被忽略嘛。”

苏漾还是不太愿意,嘟囔着:“就这么回事儿,没必要非得用便利贴。”

我再三央求:“老婆,你就依了我吧,我就想让你们能更方便看到这些提醒。”

苏漾没办法,终于妥协了,牵着女儿韩恬的手,无奈地说:“行吧行吧,我们下楼去买。”

可她们前脚刚走,我就后悔了。

我心里琢磨着,明天这手术可是决定我生死的啊,如果我真下不来手术台,现在看她们一眼可就少一眼啦。

我一拍大腿,哎呀,我应该跟她们一起去的。

想到这,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急匆匆就下了楼。

刚到楼下出了电梯,就听到大门外有说话声,声音还越来越近。

只听见女儿韩恬那熟悉的声音说:“妈妈,等爸爸死了之后,能不能赶在我生日之前,跟乔爸爸领证啊?这样,我生日愿望就能实现啦!我们就能一家团圆啦!”

我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下意识就躲进了一旁的楼道里。

就听苏漾似乎没怎么思考,柔声回了一个字:“好。”

接着就传来女儿的欢呼声:“耶!太好了,妈妈万岁!”

在步梯楼道那昏暗的灯光下,我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这情绪波动得太剧烈了,我手脚都发麻,心脏也抽痛抽痛的。

我还隐约听着苏漾嘱咐女儿:“宝贝,到家可别乱说话哈。”

然后电梯门开了又关,我把头抵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痛哭失声。

我从小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还是早产的,从小就大病小病不断,身体一直就不好。

我咨询过很多次医生了,医生都说这手术成功率一直不高。

我爸妈也不敢冒险,就一直拖到现在。

我今年都已经三十二岁了,按照医生的预计,我生命还有半年就走到尽头咯。

可我舍不得啊,舍不得我的妻子苏漾,还有我的女儿韩恬。

在她们的支持鼓励下,我咬着牙准备接受这场心脏病手术。

哪怕这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我也想拼一拼。

可以说,我上了手术台,那两只脚都迈进鬼门关咯。

可我从没想过,在我为了她们拼命求活的时候,她们早就在心里给我找好替补了。

我就寻思着,她们三番两次劝我手术的时候,到底是在求我活,还是盼我死啊?

在调节情绪方面,我还是挺有经验的。

等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我拨通了余双律师的电话。

电话通了,我赶紧说:“余双律师,很抱歉现在打扰你……”

等我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刚一迈进家门,苏漾就跟个小炮弹似的,火急火燎地率先迎了过来。

她脸上那关切的神情,就跟真的似的,拉着我的胳膊就问:“你跑哪去了呀?

也不说一声,我们回来没瞅见你,可担心坏了都!”

这时候,韩恬那小丫头举着便利贴,哒哒哒地跑了过来。

她那软糯的声音,乖巧得能把人的心都给融化了:“爸爸爸爸,你要的便利贴!”

我伸手接过便利贴,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

嚯,四周贴的那些彩色便利贴,上面写的那些话,可不就是我自作多情的证据嘛。

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顺手就把便利贴扔进了垃圾桶。

可能是我头一回对韩恬这么冷淡,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小脸垮了下来,低着头,那落寞的样子,就写在脸上,谁都能看出来。

苏漾赶紧把她半拥在怀里,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抬头看向我,忍不住就责备起来:“你这是干啥呢?

都说了不用写,你非要写。

我们大半夜的出去给你买便利贴,买回来你倒好,耍什么小性子啊?

有啥不顺心的冲孩子发啥火呀?你瞅瞅,恬恬都伤心了!”

伤心?这俩字听着可真讽刺啊!

韩恬那懂事的劲儿又上来了,赶紧说:“妈妈,恬恬没事的,爸爸心情不好,我们不要跟爸爸吵架!”

韩恬这懂事模样,跟往常一样,又把苏漾给夸得不行。

嘿,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啊。

以前看着这样的场景,心都能软成一团棉花。

可现在,我心里头却冒起了寒意。

我就寻思,她们是从啥时候开始装的呢?

我冷冷地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直接走进客厅,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

我说:“你说得对,确实不用写,所以这便利贴也没啥用了。”

苏漾看我眼眶有点微红,也没当回事。

毕竟这些天,我明里暗里红了多少次眼,她都看习惯了。

她牵着韩恬坐在我身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安抚我说:“没事哈,你现在压力大,我们都理解。

你有啥话都能跟我们说,我们母女俩肯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说着,她们俩还故作搞怪地举起双臂。

看着她们这样,我的心就跟被刀割了一下似的,裂开了一条缝。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没什么……”

可在她们关切的目光下,我还是没忍住试探了一句:“我是在想,要是不做这个手术……”

“不行!”

“不行!”

苏漾和韩恬异口同声地拒绝了我。

我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可能是苏漾察觉到自己反应有点过激了,赶紧掩饰,俯下身抱住我,在我耳边撒娇:“韩诺,你是不是临近手术太焦虑了?

你想想啊,这时候说放弃,你之前为手术做的那些准备不都白费了吗?

这些天你又是做检查,又是打针输血的,受了那么多苦,我心疼死了都!”

韩恬也冲过来抱住我,在我怀里给我打气:“爸爸,过了明天就好了,你可不能临阵脱逃哦!”

看她们一个比一个卖力地鼓动我,我垂着眼睛,一点斗志都提不起来,心就跟被火烤过一样,一寸寸化成了灰。

我说:“好,那就……”

如你们所愿。

可事情哪能如她们所愿那么顺利啊。

第二天一早,刚到医院,我就接到了手术推迟的通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苏漾就暴躁起来了,扯着嗓子就喊:“你们医院怎么回事啊?

说好的早上做手术,咋说推迟就推迟啊?我都请好假了!这不是浪费时间嘛!”

苏漾还在那嘟囔:“早知道你就一直在医院等着就好了,他们肯定不敢这么敷衍我们,说改时间就改时间!”

“也不知道你非要回家住干嘛呀,瞎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她在我旁边喋喋不休地抱怨着,那声音就跟个小蜜蜂似的,嗡嗡个不停。

说着说着,她直接在病房里烦躁地嚷嚷起来了,那动静大得哟。

护士赶紧过来,严厉地制止了她,她这才不吭声了。

我呢,就这么静静地听着,一句话都没说,可心里啊,却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点点往下沉。

为了什么呢?

我就想起从定好手术时间以来,我每天都费心思地把家里布置得温馨又完美。

我把沙发套换成了柔软的新款式,还在墙上挂了好多我们以前的照片。

花瓶里插满了鲜花,屋里到处都弥漫着好闻的花香。

我想啊,可能我就是为了准备这场盛大的自我感动吧。

“好在只是推迟半天而已啦,韩诺。我公司那边事儿可多了,我先去公司了哈,下午再过来。

恬恬,走,妈妈送你去学校!”

是啊,半天而已,听起来好像也没多久。

“怎么啦?”我抬眼看向她们,忍不住自嘲地说,“你们连半天时间都等不了吗?”

其实我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可还是忍不住一阵酸涩,就像吃了一颗没熟透的葡萄。

“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这手术说推迟就推迟,这医院也太不严谨了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是个很有规划的人!”

苏漾连忙凑到我跟前,一把拥住我,还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温柔地说:

“放心吧,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陪着你,不管遇到啥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希望能从里面找到哪怕一点点伪装的痕迹。

可我看了半天,啥都没发现。

这时候,韩恬手上的电话手表“叮”地响了一声。

她低头看了眼信息,嘴角忍不住就翘了一下。

“妈妈,我饿了!”韩恬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朝苏漾撒娇。

“韩诺,我带恬恬下去吃点东西,你先歇会儿,我们晚点儿就回来哈。”

她刚才抱着我时,手掌的温度还留在我脸上呢,可说出的话却这么轻易地就飘散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们脚步轻快地离开病房,也不去想刚吃完早饭还不到一个小时呢。

我觉得再多挽留也没啥意义了。

她刚走没多久,余双律师就来了。

她怀里抱着一束灿烂的向日葵,那向日葵开得可鲜艳了,黄灿灿的。

不过这花和她那身利索的西装裙不太搭调。

她戴着无框眼镜,眉眼看起来很温和,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余双律师,真不好意思啊,浪费你时间了,麻烦你了。”我一见到她,赶紧道歉。

余双律师是我的代理律师,是我一个打过官司的朋友推荐给我的。

朋友说她为人利索,态度还好,专业能力也强。

我家虽说不是什么豪门贵族,但也有点资产。

因为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术台,所以特意找她来帮我立遗嘱。

为了这份遗嘱,我跟她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个月,才把细节一点点敲定。

可就在昨晚,我一个电话打过去,她一个月的心血就全被我推翻了。

更过分的是,因为时间紧,最新的遗嘱只给了她一晚上时间准备。

“没关系啦,比起浪费时间,我更希望你用不上它。”

余双律师把向日葵递给我,看我情绪挺稳定的,才把新鲜出炉的遗嘱文件递给我。

我简单翻了翻,觉得没啥问题,就痛痛快快地签了字。

然后我看着她手中的另一个文件夹,一下子就沉默了。

余双也有点犹豫,说:“看这个多少会影响你的心情,你马上就要手术了,你……”

她这话一出口,我就确定我猜得没错,另一个文件夹里,装的就是那个男人的信息。

我的……替补者。

生活可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啊。

当我发觉自己可能被人骗了的时候,

我哪有那本事去请私家侦探跟踪调查呀。

我想来想去,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她了。

于是昨晚打电话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跟她提了这件事。

我本来觉着吧,她能把遗嘱处理好就已经到极限了。

谁能想到啊,她居然这么快就把那男人的信息给搜集到了。

我跟她说:“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要是我下不了手术台,最起码这会儿,我还清醒地活着呢。”

我勉强挤出个笑容,从她手里接过那个男人的资料。

刚翻开第一页,我就愣住了。

哎呀,这个男人我早见过啊。

原来是他,许周。

那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儿了。

那天女儿放学回家,蹦蹦跳跳地就跑过来冲我撒娇,眼睛亮晶晶的,跟星星似的。

她拉着我的手说:“爸爸爸爸,咱们找个住家保姆好不好呀?这样你就不用那么累啦!”

当时苏漾跟在她身后,赶紧跟我解释:“恬恬懂事啦,心疼你每天累得不行,想找个住家保姆帮你分担分担家务呢。”

说实话,那一刻我心里头可感动了。

毕竟啊,家务活虽说不难,可一天又一天地做,真挺磨人的。

但感动归感动,我还是摇了摇头说:“算了吧,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这么多年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我自己弄,都习惯啦。”

我又接着说:“也就需要深度清洁的时候,我才会请相熟的阿姨来帮忙。”

可她们母女俩可不罢休,开始轮番上阵。

恬恬拉着我的胳膊晃啊晃:“爸爸,你就答应嘛,有保姆帮忙你能轻松好多呢。”

苏漾也在旁边劝:“是啊,家里也不缺这点钱,请个保姆你也能喘口气。”

我想了想,觉得她们说得也在理。

就说:“行吧行吧,那我联系之前一直合作的阿姨,知根知底的,用着放心。”

谁知道啊,就第二天,苏漾就带着一个男人回了家。

我当时就愣住了,瞪大了眼睛说:“男的保姆?”

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站在苏漾身后,眼睛好奇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他那眼睛亮闪闪的,我一下子就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苏漾赶紧介绍:“这是我朋友开的家政公司里的金牌保姆,叫许周。可厉害了,家务那是一把好手,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呢,能辅导作业,还能兼职当司机,性价比超高的。”

可我瞅他那模样,哪有一点保姆的样子啊。

我心里头有点排斥,皱着眉头嘀咕:“家里突然多一个男人,怪不习惯的。”

但看到韩恬欢喜得围着他,一口一个“许叔叔”地叫着。

我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没多想。

可接触了一段时间,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有一次吃饭,我尝了一口菜,眉头立马就皱起来了,跟苏漾抱怨:“这菜盐放太多了,咸得没法吃。”

苏漾却满不在乎地说:“哎呀,可能是没掌握好量,下次就好了。”

还有洗衣服那次,我打开洗衣机,看到里面乱七八糟的,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这衣服袜子内衣全塞一起,也不分类,洗衣液都不放。”

许周挠挠头,嘿嘿笑着说:“哎呀,我忘了,下次一定注意。”

可下次还是照旧,不是忘了分类,就是忘了打理。

我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一次又一次,我都恍惚觉得,还不如不请保姆呢,更累。

我跟苏漾抱怨了好多次:“这哪是什么金牌保姆啊,干活一点都不靠谱。”

可苏漾每次都不以为然,随便敷衍几句:“哎呀,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凑合着用吧。”

恬恬又对这个许叔叔亲得不得了,我也没办法,只能又忍了下去。

本想着老婆跟女儿请这保姆,也是一番好意,我呢,就别太挑刺儿了。

可这都一个星期过去了,我真是忍不了了。

让我受不了的啊,还不是他干活不专业,而是他太没分寸了。

虽说他是住家保姆,可瞧他那模样,简直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心里的火啊,越积越旺,终于,最后那根稻草把我给压垮,让我爆发了。

那天呢,我出门去办点事儿,回来的时候都傍晚了。

我一进家门,就跟往常一样,去鞋柜找我的拖鞋。

嘿,奇怪了,咋找都找不着。

我正纳闷儿呢,就听见许周从客厅那边儿走过来的脚步声。

我一瞧,好家伙,他脚上穿的,可不就是我要找的那双拖鞋嘛。

我这心里啊,顿时就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舒服。

我皱着眉头,开口就问:“你穿的是我的拖鞋?”

“哦对!”

我没想到啊,他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一点都不在意。

他还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客用拖鞋,“啪”地一下丢在我脚边,说:“我的拖鞋湿了,就先穿上你的了,你先穿这个吧!”

我一听,火蹭地就上来了,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你穿的是我的拖鞋!”

我心里想着,这人咋一点歉意都没有啊?

他倒好,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这一口气啊,就卡在嗓子眼儿,上不来下不去的。

我寻思着,我给他开那么高的工资,结果呢,我这不是花钱给自己找罪受嘛。

我一咬牙,果断地说:“我给你把工资结清,你呢,客客气气地离开这儿。”

可我这话刚说完,就看见他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他梗着脖子,冲我喊:“我是苏小姐请来的,我的工资得由苏小姐给我结,你没资格开除我!”

他这话把我给气乐了,我看着他说:“许周,你的工资不管从谁那儿走,那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这是我家!我有资格决定你是走是留!”

他把头一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意思明显就是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儿。

我从他这话里啊,敏锐地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我往前走了两步,盯着他的眼睛,反问他:“所以你是在告诉我,在我妻子和女儿心里,你比我重要是吗?”

许周一听,眼神立马就慌乱起来。

他连忙支支吾吾地否认,话都没说两句呢,突然一把推开我,撒腿就想走。

他这猛地一推啊,我心口这儿“腾”地一下揪着疼起来。

我浑身抖个不停,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我顾不上跟他争辩了,伸手指向电视柜下面的抽屉,艰难地说:“药……药……”

早在他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跟他交代得明明白白,药放在哪儿。

可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他却愣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在想啥呢。

我一看指望不上他,只好咬着牙,自己起身去拿药。

我凭着肌肉记忆,拉开抽屉的那一瞬间,突然一股大力猛地撞过来。

就听见“啪”的一声,速效救心丸的瓷瓶掉在地上,碎了。

许周这时候跟如梦初醒似的,在地上胡乱划拉,嘴里还喊着:“我来我来,韩哥,我来帮你!”

可他划拉了半天,也没见他把药捡起来。

我被他撞倒在地上,眼前黑得啥都看不见了。

我也顾不上脏不脏了,颤抖着双手在地上摸索。

好不容易,我在手边捡起带着碎瓷的药丸,赶紧含在嘴里,这才捡回一条命。

等我稍微缓过点儿劲儿来,我看着他的眼神,那叫一个冰冷。

我冷冷地说:“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报警?”

我是真不明白,那一刻他脑子里到底在想啥。

我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是故意的,只能看着他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也多亏了他啊,从那以后呢,我是时时刻刻都不敢放松。

哪怕我就穿着个睡衣,我的衣服口袋里也永远揣着救命药。

唉,经此一事,我可不能再把自己的生死交到别人手里头啦。

我一开始啊,压根儿没把辞退他这事儿当回事儿。

直到韩恬回到家,发现许周被我给辞退了。

好家伙,她一知道这事儿,立马就冲我发了好大的火,把我吓得浑身直冒寒气。

“你凭啥辞退他啊?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咋就老是没事找事儿针对他呢!”

韩恬那脸啊,涨得通红通红的,就跟熟透的苹果似的。

她看着我的眼神啊,就跟看仇人一样,活脱脱像一头被激怒的狼崽子,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啊,还是头一回被韩恬用这种态度对待呢。

这样的她啊,陌生得让我心里直犯嘀咕,害怕得很呐。

我赶紧蹲下身子,把视线和韩恬弄平齐了,想着跟她好好讲道理。

“许叔叔呢,他是咱们家聘来的保姆。

可你瞧瞧,他这饭做得,一点都不好吃,家务活儿也是做得一塌糊涂的。

为人处世呢,也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你爸我觉得他实在不适合咱们家,所以才把他辞退了。

要是你一定想要找个保姆,爸可以去给你找别的……”

我话都还没说完呢,韩恬猛地就把我推倒在地了。

她朝着我怒吼,那嗓音里啊,甚至还带着一丝哭腔呢。

“你胡说八道!他做的饭我就是喜欢吃!妈妈也喜欢吃!

就只有你容不下他,你就是嫉妒我们都喜欢他!

嫉妒他温柔帅气!嫉妒他比你好!

饭做不好你就不能自己做吗?衣服洗不好你就不能自己洗吗?

为啥非要刁难他啊?你也太恶毒了吧!”

韩恬这话啊,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似的,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我心口疼得啊,几乎都喘不过气来了,眼泪也不争气地“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恬恬!你咋跟你爸爸说话呢!赶紧道歉!”

苏漾刚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了,她一把就拉过韩恬,厉声呵斥她。

可韩恬呢,一把就甩开苏漾的手,梗着脖子,就是不说话。

我强撑着平静,把前因后果跟苏漾说完了。

苏漾听了,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我,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许周一个人在外打拼可不容易呢,你就这么贸然把人家赶出门,你有没有考虑过人家该咋办啊?”

她那语气里啊,满是埋怨,还带着些许试探的意思。

“你看恬恬多有善心啊,要不然就把人叫回来算了!

何必为了一个保姆,闹得你们父女俩感情都生分了呢?”

“找保姆不是因为怕我辛苦才找的吗?”

见她们的心都偏向了许周,我心里头啊,愈发酸涩得很,忍不住就反问了一句。

“可现在他已经成了我的负担,更是影响咱们家庭和睦的罪魁祸首。

我为啥还要把他找回来啊,花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更何况啊,他在我病发的时候冷眼旁观,实在是让我心寒呐……

我想说,可又没说出口。

没有证据啊,说出来反而像是我诬赖他似的。

当我一手养大的女儿,为了一个外人,对我恶语相向的时候。

就注定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再把他找回来的。

我看着韩恬,不死心地追问:“恬恬你跟我说说,你的许叔叔千好万好的。

那在你心里头,我和你口中的许叔叔,谁更重要啊?”

我本以为这是个根本不需要思考的问题。

可韩恬呢,却一直梗着脖子,直直地瞪着我,就是不说话。

这孩子啊,真是犟得跟头驴似的!

我心里琢磨着,把这事儿的原因归咎于孩童那股子气性。

我正打算再张嘴说点啥呢,嘿,苏漾在旁边突然就发火了。

“韩诺!”苏漾加重了语气,还揉了揉眉头,那模样一看就是头疼得厉害。

“小孩子说的气话罢了,你老揪着这事儿不放,有意思不?

许周不就是个保姆嘛,又碍不着你啥,你干嘛非得跟他过不去呀?”

说完,她一把拉住韩恬,“砰”地一声摔门就走了。

留我一个人在家,眼巴巴等到天亮,也没见她们回来。

这话题就这么不了了之了,那个问题,韩恬到最后也没给我个答案。

可到现在啊,这问题早就有答案了。

一想到这事儿那么早就有苗头了,我还傻乎乎地沉醉在那些美好的幻想里,我就觉得自己蠢得要命。

人家那明显就是为了让那个男人登堂入室找的托词,我还天真地以为是心疼我辛苦呢。

当初觉得多感动,现在就觉得多讽刺。

可这份资料里的内容,远远不止这些啊。

原来啊,他出现在我们生活里的时间,比我想象的可早多了。

他先是我女儿韩恬幼儿园的食堂师傅,后来又成了她小学时的生活老师。

之后在我家当保姆,被我辞退后,居然跑去我妻子苏漾公司里做财务了。

虽说他那所谓名牌大学毕业是瞎编的,可这一路的晋升,还真挺精彩的。

那时候我把许周辞退了,她们母女俩心疼他没地儿去,居然把我聘礼里的房子送给他住。

在我无数次不在家的时候,她们在那个房子里,过着另一种日子,就像有另一个家似的。

就这么着,我结婚时聘礼里的一套大平层,还有有了孩子之后,我爸妈送我的那辆代步车。

现在啊,就连我的妻子和女儿,都成了许周的东西了。

怪不得呢,她跟我说房子租出去了,贸然去看房对租户不礼貌。

怪不得呢,她跟我说车被朋友借走了,关系太近,要回来怕伤感情,不好意思开口要。

我一次次打出租车往返医院去做检查,人家许周开着我的车,带着我的妻子和女儿去游乐园玩。

在我的房里,他们一家三口共享天伦之乐。

我翻资料的手越来越快,一股恶心的感觉直冲鼻腔。

我赶紧扒着床沿,对着地上的垃圾桶就吐起来。

可因为术前准备,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啥东西,只能呕出点酸水。

这时候,一杯温水递到我手边,我接过杯子,漱漱口,艰难地笑着说:

“对不起啊,余双律师,让你见笑了。”

我低着头,眼睛都不敢看她。

我寻思着,在她眼里,我肯定就是个笑话吧。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还像个傻子似的沉浸在虚假的美满里。

事无巨细地跟她安排好妻子和女儿的一切,遗嘱写了六千字,删删改改怎么都说不完。

再见面的时候,我都成了风中残烛一样的怨男了。

手里的资料明明白白地展现着我的处境。

我为了活命赌上一切,可我放在心尖上的妻子和女儿,早就在盼着我快点死,好给另一个男人腾地方。

“别这么说,错的不是你。”余双律师也不知道咋安慰我,只能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手里紧紧握着那份资料,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万千。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等妻子和女儿回来后,我该咋办。

是要挑明事实,破口大骂?

还是尽数咽下,粉饰太平?

可直到进手术室的时候呢,

说好只是出去吃个饭的那两人还没回来。

来推我进手术室的护士瞧见这情况,

看了看我身侧的余双律师,

犹豫了老半天,才问我:

“要不,给你妻子打个电话?”

我默默地低下头寻思了一会儿,

没拒绝她的好心,小声应道:“行吧。”

可是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打过去,

换来的却是一回又一回的无人接听。

最后啊,我只能无奈地苦笑一下,说:

“不等了,开始吧。”

窗外阴沉沉的,一点儿阳光都没有。

我转过头,瞅见床头的向日葵,

那叫一个温暖又明亮。

我心里想着:这花真好看呐!

我张了张嘴,却啥也没说出来,

就朝着余双笑了笑,

接着就被麻醉给拖进了深渊里。

……

我估摸着自己大概是死了。

我听见床边的机器发出刺耳的尖鸣声,

金属托盘上的工具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嘈杂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从另一边传过来,

我瞧见我的妻子、女儿,还有许周,

他们手拉着手,在游乐园的南瓜马车那儿肆意地打闹。

那欢乐兴奋的笑声传出去老远,

吵得我心口直疼。

“血压骤降!”

那个我怎么都打不通的手机,

屏幕上跳出陌生号码的时候,

她果断地就接起来了,说:

“好好好,我马上回去!”

那焦急的语气,在电话一挂断的瞬间就收起来了。

她淡定地安抚着身旁一脸疑惑的两人:

“病危通知书,要我回去签字。”

她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哟,

就好像对面只是让她去签一份没啥要紧的合同似的。

"血氧掉了!"

他们携手走下南瓜马车,

许周拉着她,依依不舍地说:

“你要去医院了吗?我还想跟你一起坐过山车呢!你知道过山车在哪儿不?”

“在那里!”

苏漾下意识地一指,

一个钻戒悄咪咪地就戴上去了。

“这是……”

她惊喜地捂住嘴巴,眼眶都红了,说:

“我等这一刻,等了老久了,嫁给我好吗?”

许周单膝跪地,

苏漾猛地扑上去抱住他,说:

“委屈你了,让你等这么久!”

他们对着彼此深情告白,

那模样,就跟一对璧人似的。

“太好啦!”韩恬蹦蹦跶跶地催促着,

“妈妈你快答应爸爸呀!”

“答应他!”

“答应他!”

……

那些不明情况的路人很快就围过来凑热闹了,

一边鼓掌一边起哄。

苏漾的脸颊都羞红了,

和许周轻轻地拥吻。

我的灵魂在众人兴奋的呼喊声中被反复拉扯,

一会儿浮起来,一会儿沉下去。

"除颤失败!"

“手术……”

我本来还以为,自己一心求死,

肯定会死在手术室里。

谁能想到啊,我居然从手术里活下来了。

幸运之神可算是眷顾我了,

百分之十的概率,我居然撞上了!

护士一边帮我调整输液的药水,一边惊叹地说:

“所以说你运气真好啊,碰到秦医生从国外飞刀回来,正好路过咱们医院,给你的手术主刀,手术成功率一下子就升到百分之六十了!平时啊,他可难请动呢!这可比中彩票还厉害呐!”

毕竟中彩票得到的是钱,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一条命啊!

护士接着又说:

“之前没告诉你们,也是怕有个万一,

让你们有了希望又失望,现在好了,

手术成功,皆大欢喜!”

余双律师小心翼翼地把那束向日葵插进玻璃瓶里,然后轻轻放在我床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在一旁附和着说:

“没错呀,你瞧瞧,上天那可真是眷顾你呢!”

我低声跟她道谢,嘴里说着“谢谢啊,余律师”,可我的视线却忍不住往病房角落里瞅,那有两个人,看着怪犹豫的。

你看韩恬,眼睛红彤彤的,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估计是哭了好一阵,眼睛都肿起来了。

再看苏漾,眉头皱得紧紧的,就跟打了个死结似的,一看就是心里头装着事儿呢。

我心里琢磨着,说不定啊,她们是没想到我能活着从手术台上回来吧。

我自己都没想到能挺过来,她们估计更想不到。这么一想,我一时间竟有点想发笑。

见我看过去,苏漾那表情变得可快了,肉眼可见地换上一副惊喜的模样,那惊喜得都有点假了。

她大步流星地凑到病床前,两只手抬起来,一副想抱我又不敢抱的样子,嘴里还急切地说:

“太好了呀,韩诺,手术成功啦!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呢!”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和我十指相扣,我能感觉到她的手热乎乎的,体温比我高出不少呢。

可奇怪的是,那热度就跟隔了层东西似的,丝毫没能温暖到我。

我心里有点膈应,就默默把手抽出来,直截了当地问她:

“我做手术的时候,你跑哪儿去了啊?”

苏漾立马自责地垂下头,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说:

“都怪我呀,我当时担心你担心得不行,回来的时候太着急了,车直接就撞上了绿化带,车都坏在半路上了。”

说完,她又把声音放柔了,冲我道歉:

“你等急了吧?是我不对啊,等会儿到家了,我好好跟你道歉。”

我看着她那一如既往温柔关切的样子,咋看咋觉得没意思透了。

再瞅瞅床边那向日葵,开得灿烂如阳,手术也成功了,我算是获得了新的生命。

我心里想着,何必再去揪着过去那些破事儿不放呢,就打算跟她说:

“苏漾,我们……”

“韩诺!”

病房门“嘭”地一声被撞开了,那声音大得吓我一跳。

门外有两个人踉跄着冲进来,我一看,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嘴里哽咽着喊:

“爸……妈…”

我妈一进来就急得不行,大声数落我: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哪!你做手术这么大的事儿,咋也不跟我们商量商量啊!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这不是在剜我的心吗!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跟你爸好好活了!”

爸爸一见到我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样子,腿一下子就软了,差点就直接栽倒在地。

还好余双律师眼疾手快,一把就扶住了他,余双律师还赶紧说:

“叔叔,您别着急,先稳住。”

苏漾一看这情况,连忙上前想去搀扶我妈,嘴里还说着“阿姨,您别激动”。

可我爸气坏了,一把就把苏漾推开了,他气得直拍大腿,那手都抖个不停,指着苏漾就开骂:

“为啥不说啊!你知道我跟你妈有多后怕吗?”

接着,我爸又说:

“苏漾啊,一直以来你都是个好儿媳,对韩诺一直都挺照顾的。我跟你妈打心眼里感激你,一直都把你当亲女儿对待。可这件事儿,你做得太过分了!万一韩诺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不是要我们老命吗?”

苏漾讪讪地松开手,脸上有点挂不住,忍不住开口辩解:

“我就是舍不得他呀,就想着让他能活得长长久久的,我这也是为他好……”

我爸一听更火了,大声说道:

“为他好?我们老两口就没有为他好吗?手术成功率这么低,不到最后一刻,我们根本就不想冒险!你还不告诉我们,要是万一……我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苏漾赶紧低头,小声说:

“爸,妈,对不起……”

我听着他们的话,眼泪止不住地流,哭得稀里哗啦的,哽咽着道歉:

“爸,妈,对不起啊,是我不好。”

我心里后悔啊,之前我真是恋爱脑上头了,一天到晚想的都是苏漾和女儿,就瞒着父母做了手术。

现在看来,事实证明,我把爱给错了人。当初苏漾甜言蜜语劝我手术,一次次地鼓动我,原来只是一场好心谋杀啊。

余双律师看我哭得厉害,默默递过来一包纸巾,我接过纸巾擦擦眼泪,故意装作轻松的样子,笑了笑说:

“你们看,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嘿,手术可算成功啦,我这小命算是保住咯!

以后啊,我再也不用觉得自己每天都跟在死亡倒计时似的,提心吊胆的。

我啊,以后就天天黏着你们,就可劲腻着,一直腻到你们烦得不行不行的!

等我心情平复下来,我爸妈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个陌生人。

我赶紧介绍说:“爸妈,这是我请的律师,叫余双律师。

之前我不是怕下不来手术台嘛,就找她来立了遗嘱,之前给你们打电话的也是她。”

其实啊,我没敢跟他们说,我让余双律师等手术进行的时候再联系他们,就是想着万一我没挺过去,让他们来给我收尸呢。

我爸妈这才缓过神来,那喜悦的劲啊,这才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他们看到韩恬木愣愣地站在一边,我妈就伸手招呼她:“恬恬!你这孩子,傻站在那儿干啥呢?快过来呀!”

韩恬小脸绷得紧紧的,被我妈拉到床边,我妈怜惜地把她拥进怀里,说:“恬恬也吓坏了吧?放心吧,你爸爸以后身体好了,你们啊,就痛痛快快、高高兴兴的!”

可韩恬呢,却使劲拧开身子,眼里的泪水吧嗒吧嗒往下落,冲着我妈崩溃地大喊:“才不好呢!明明都已经说好的……”

“韩恬!”苏漾怒吼了一声,把她的话给打断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我赶紧擦擦眼角的泪水,让自己平静下来,眼神略过慌乱的苏漾,直直地盯着韩恬,问:“哪里不好啊?是我手术成功不好,还是我活着不好啊?”

“韩诺你说啥呢!”苏漾连忙出来打圆场,“恬恬还是个孩子呢,孩子说的话哪能当真啊?”

我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把视线转开。

是啊,跟个孩子较啥劲啊?我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和她们划清界限,互不相干嘛。

那她爱说啥说啥呗,我何必在乎呢。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还没等我开口呢,病房外边“呼”地冲进来一个男人,一把就将韩恬拥在怀里。

他心疼地给韩恬擦了擦眼泪,然后冲着我哀求道:“韩哥,恬恬还小呢,想事情不周到,你可别怪她,要怪就怪我吧!”

余双律师看到冲进来的男人的脸,在一旁脸都绿了,不可置信地翻开手中的资料,抬起头来再三比对。

估计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大胆,当着正室的面搞这些名堂。

余双律师说:“韩诺,这是……这是我给你找的保姆!”

苏漾赶紧挡在他们身前,神情尴尬地掩饰着。

许周拉着韩恬站起身,和苏漾并肩站着,大大方方地朝我打招呼:“韩诺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初次见面?我从小记忆力就好着呢,就不说别的,就方才那份资料,就足够让我想起他是谁了。

我似笑非笑地应着:“这不是许周嘛!叫着韩诺哥还说什么初次见面,咱不都是老熟人了嘛。

茫茫人海的,这都能再碰到,看来我们家跟许周之间,还真是有点缘分呢!

只是你这刚过来就摆出这么一副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怎么虐待我女儿了呢!”

“没有没有!”许周连忙摆手,还下意识地看了苏漾一眼,一脸委屈地说:“我只是心疼恬恬……”

说着说着,他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

心疼?我心里琢磨着,就问:“为啥心疼啊?以前恬恬爸爸随时都可能死,你不心疼,现在他好了,命保住了,你倒心疼起来了?”

余双律师没忍住,刺了他一句。

苏漾眉头一皱,赶紧挡在他身前,说:“周律师,许周也是有口无心。他只是心疼恬恬而已,没有对韩诺有啥恶意。”

苏漾转头看向许周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接着说:“许周知道韩诺手术成功后,可替我们开心了。

他知道韩诺手术之后不方便,自告奋勇要来照顾韩诺。我想这样也好,许周跟我们是有感情在的,来照顾韩诺更合适。韩诺你别闹,我这也是为你着想……”

又是那熟悉的关切话语,在我耳边嗡嗡直响,听得我直犯恶心。

刚做完手术,我这身子骨啊,疲惫得不行,一点儿都不想跟他们纠缠。

我没好气地直接拒绝:“不需要哈,我爸妈会把我照顾得妥妥当当的,用不着他。

我出院后啊,就直接回我爸妈家。至于他,既然是你们选的,你们就带回去好好照顾吧。”

苏漾听我这么说,本想再劝我几句。

韩恬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给她使了个眼色。

苏漾立马就改了口,笑着说:“也好呀,爸妈盼这事儿盼了老久,现在终于如愿了。让爸妈陪着你,你开心,爸妈也高兴。”

母女俩这一唱一和的互动,全被我看在眼里。

我心里头就觉得自己特可笑,真没想到啊。

当初这母女俩互相看不顺眼,动不动就吵架,搞得我焦头烂额,天天在中间调和。

现在可倒好,终于如我所愿统一战线了,可这画面咋就这么刺眼呢。

等这三个碍眼的人终于走了没多久,余双律师也起身说要走。

我把那些资料递回到她手里,抬头冲她挤出个微笑,说:“辛苦你啦,接下来的事儿,就按咱们说好的办哈。”

她看了看我身旁的父母,啥也没说,就坚定地点了点头。

在我爸妈的悉心照顾下,我这身体状态那是肉眼可见地好起来了。

手术后第七天,我终于能出院咯。

出院这天呐,余双律师等我消息等了老半天,没等到,就抱着一束向日葵匆匆忙忙赶来了。

她把向日葵递给我,没寒暄几句,就着急忙慌地问:“哎,你知道你妻子去哪儿了不?”

我摇摇头,正打算说我也不知道呢,就瞧见不远处一家三口慢悠悠地走过来了。

你看那苏漾,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身蓝色连衣裙,显得身材那叫一个窈窕。

她时不时就跟从容迈步的许周相视一笑,那模样甜得哟。

韩恬走在中间,一手牵着一个,小脸红扑扑的,蹦蹦跳跳的,可爱极了。

他们穿着那衣服,就跟亲子装似的,有说有笑地就朝我这边走来。

我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不知咋的,竟笑出了声。

等他们走到我跟前,我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先开了口:“看来啊,许周把你们照顾得挺好啊。”

韩恬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不懂得掩饰情绪。

她那灿烂的笑脸,一看到我,立马就凝固了,低下头,闷闷不乐的。

比她还不会掩饰的是余双律师,她直接就说:“苏小姐好久不见啊!最近这是去哪儿玩儿啦,红光满面的?”

苏漾赶紧解释:“韩诺还在医院呢,我哪有心思去玩呀!公司事儿忙得很,我天天回家倒头就睡。”

余双律师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是嘛?”

她张了张嘴,好像想说点啥,最后还是忍住了。

苏漾又看向我,声音温柔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韩诺,要不别去麻烦咱爸妈了,咱回家吧!你不在家,家里都空落落的。”

余双律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

家里关于我的东西都已经被周律师帮忙带走了,自然是空了不少。

但眼前这人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那就不好说了。

我立马回她:“哪会呀?这不是有许周嘛,有他代替我,家里咋会空呢?”

我冷冷一笑,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直接拒绝了她那虚情假意的一套。

原本出院时那股子愉悦的心情啊,就跟被乌云给遮住了太阳似的,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实在是不想再多说啥,只觉得身心都累得不行,有气无力地跟着爸妈下了楼。

刚一出大门,嘿,一辆嫩黄色的轿车就跟有磁铁似的,把我的视线给吸过去了。

我下意识地就走了过去,眼睛盯着上面泛黄的皮卡丘贴纸,一时间心里那滋味啊,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啥味儿都有。

爸爸也跟了上来,他仔细瞅了瞅车牌号,又往车里一瞧,看到里面那些明显跟我风格八竿子打不着的女性装饰物,眉头立马就皱成了个川字。

我呢,也下意识地看向苏漾,果不其然,她那脸色啊,就跟刚吃了苦瓜似的,不太好看。

可她还硬撑着,堆出一脸笑开始解释:“爸,都怪我呀!这车之前是我一朋友借走了,也没个准信儿说啥时候还,我脸皮薄,也不好意思催人家……这不,最近她总算还给我了,我就赶紧开过来了。”

爸爸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气还没消呢,直接朝苏漾伸手,大声说道:“这车是给韩诺买的,本来就不该到处乱借。以前的事儿就算了,既然开回来了,以后就还给韩诺开,可别再往外借了。”

我跟着苏漾那下意识的眼神儿,看向许周。嘿,他那脸啊,刷地一下就僵住了,手慢慢地伸进口袋,开始磨磨蹭蹭地翻找。

这时候,韩恬突然扯着嗓子喊:“不行!妈妈你不是说……”

苏漾立马呵斥她:“韩恬!闭嘴!”

被苏漾这么一吼,韩恬那小脸儿倔得跟头小毛驴似的,就是不肯罢休。

她哒哒哒地朝我跑过来,“扑通”一下扑到我腿上,把我撞得差点没站稳,趔趄了一下。

她仰着小脸,可怜巴巴地说:“爸爸!你天天在家呆着,也没啥事儿干,许……许叔叔天天出去买菜,可辛苦了,你把车留给他用好不好嘛?”

她那暖暖的小身子紧紧地拥着我,可我只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就跟掉进了冰窟窿似的。

我没好气地说:“韩恬,咱家里还没富到给保姆配车的地步呢!”

辛苦?啥样才算辛苦啊?我以前在职场上,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多少人都羡慕我。

可结了婚之后呢,我心甘情愿地退到后面,在家里当起了家庭煮夫,就想着把家里照顾好。

可这母女俩呢,在家里就跟大爷似的,啥事儿都不管,吃的穿的用的,从来都不上心,啥都得我,操心去置办。

我这病要做手术,我几乎天天都得往医院跑,一会儿做检查,一会儿打针开药的。

苏漾倒好,借口说自己忙得很,根本就顾不上我。

我爸妈呢,我又瞒着他们,他们也帮不上啥忙。

我就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上上下下跑,谁都靠不住。

医院那人多得呀,就跟蚂蚁窝似的,打车可难了。要么就得走老远老远才能打到车,要么就只能去坐地铁。

跑了几次之后,我这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了,累得我直喘气。

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跟苏漾说:“你把车要回来吧,我自己开车去医院,这样出行也方便点儿。”

我话刚说完,她“腾”地一下就火了,大声嚷嚷道:“你能不能别没事儿找事儿啊?都跟你说了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问她要车,多伤感情啊,多没面子啊!何必呢?你要是不想这么来回折腾,那干脆就一直在医院住着得了。”

我哪能答应啊,从小到大,就因为我这病,不知道往医院跑了多少回了,我一想到医院,心里就怕得不行,那感觉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这人吧,共情心可强了,一想到要天天待在医院里,看着那些各式各样的病人,我就受不了。

我就跟她据理力争啊,“妈,我真不想天天待医院,这日子太难受了。”

她却不依我,“不行,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全,就得乖乖待医院。”

我一听就急了,跟她吵了起来,可不管我怎么说,她就是不改变想法。

我气得呀,胸口直疼,捂着胸口直喘气。

她看我这样,终于叹了口气,妥协道:“行行行,我答应你,我尽量抽出时间陪你出去溜达溜达,行不行?”

我心里失望透顶,也没回答她,抱着这失望,沉沉地睡去了。

从那以后,我也刻意没再提这件事。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她哪是对我不体贴呀,分明就是对另一人太过体贴了。

就听那韩恬说:“恬恬听话,许叔叔不需要车也可以的。”

又听苏漾说:“韩哥,我怎样都行,你们可别因为我生气啊。”

许周把韩恬拉到自己身前,还拍了拍她的头安慰着,然后把车钥匙递给苏漾,那模样,就一副为了她们隐忍坚强的样子,让人看了忍不住就偏向他。

果不其然,苏漾看向我的眼神,就跟我犯了多大错似的,仿佛在指责我无理取闹。

苏漾说:“韩诺,这车你也用不了几次,这样哈,我先送你们……”

话都没说完呢,余双律师直接上手,把钥匙从苏漾手里抠出来了。

余双律师说:“不必了,苏小姐贵人事忙,我送韩诺回家就行,至于你,还是回家去好好休息吧。”

她故意在“回家”二字上加重了口气,可苏漾那榆木脑袋,丝毫没体会到其中深意。

我跟爸妈回家休养后的第五天,终于接到苏漾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她就劈头盖脸地指责我:“韩诺!为啥家里好多东西都不见了?桌子上放的离婚协议书啥意思?你要跟我离婚?”

我老神在在地给锅里的煎蛋翻个面,语气淡定地说:“我觉着离婚协议书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孩子归你,我放弃抚养权。婚内财产也归你,我只要我自己的东西。签完字,你就自由了。”

苏漾一听,急了:“狗屁的自由!我不要自由,我只要你!咱们感情一向那么好,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磨难,现在好不容易痛苦都结束了,你又在闹啥呢?”

苏漾仿佛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是不是那个律师?”

她接着说:“我说呢,你明明已经手术成功,用不上遗嘱了。那个律师怎么还隔三差五往你那跑,合着你们早就搞到一起了!”

她又质问道:“你移情别恋喜欢上她了?上岸第一剑,先斩枕边人?韩诺,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她语气里满是失望:“她就这么好?为了她你连我和恬恬都不要了?韩诺……”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下了沉重的决定:“韩诺,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我和恬恬离不开你,你别走!她比我强在哪儿?我可以学!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她那哀求我的话语,声声泣血,让人无比动容。

我静静打断她的表演,说:“苏漾,离婚协议书,我在手术结束那天,就已经让人放在家里了。”

进手术室之前呢,我就专门儿拜托余双律师了,让他找人把我家里头所有属于我的生活痕迹都给清理掉。

把我所有的物品都打包带走。

“要是你在家的话,这通电话,早在两周前就得打过来了。

所以啊,这些天你到底在哪儿啊?

我还需要挑明了说吗?”

“好多事情,我不说,可不代表我不知道哈。

离了婚,你们也算是如愿以偿了,不是吗?”

挂掉电话之后,我瞅着锅里那糊掉了的鸡蛋,唉,叹了口气。

然后默默把那糊鸡蛋铲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韩诺……”

我一转身,就瞧见妈妈站在厨房门口,眼泪跟下雨似的,也不知道她在那儿听了多久了。

“妈……”我想着安慰安慰她,可这一开口啊,声音就哽咽了,那铺天盖地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上心头了。

“咋就要离婚了呢?咋就要离婚了呢?

好不容易病好了,往后就该幸福美满了呀,为啥呀……

我的孩子咋就这么命苦哟……”

“她在外边有人了……我都还没死呢,她就已经找好下一个了。”

在妈妈那温柔的怀抱里,我苦笑着跟她解释。

我本以为一向护着我的妈妈会站在我这边呢,谁知道她的话让我浑身都冰凉冰凉的。

“韩诺,忍忍吧!忍忍行不行呀?

这说到底也不算啥天大的事儿嘛。

爸妈帮你教训教训她,让她跟外边那个断了,以后就跟你一心一意过日子!”

“韩诺,妈这是为你好呢,一直以来苏漾对你咋样我们可都看在眼里呢,没必要因为个外人钻牛角尖儿!”

“人这一辈子啊,难得糊涂,太较真儿可不好!”

我不想听,脑袋颤抖着直摇头拒绝。

“可是妈,那个家已经没我的位置了……”

“她敢!”

爸爸大步迈进厨房,脸色铁青铁青的。

“我现在就给苏漾打电话,让她来接你回去!

她要是敢拒绝,我就打死这个贱,人!”

“爸!”

我手忙脚乱地拦住他,只感觉额头突突地跳,头疼得厉害。

“我可是深思熟虑过的,破镜难圆呐,那裂缝一直都会在的。就算我回去了又能咋样呢?”

“既然她都已经给我的位置找了替补,我又何必非要去争呢?

就算争到了也不会开心呐。

倒不如分开,各自安好吧。”

“我死里逃生的,这条命是老天赏给我的,我可不想下半辈子都活在她们的阴影下!”

“那就……离!”

妈妈抹了一把眼泪,说出这话的时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又在闹啥呀?”

爸爸一脸不悦,觉得妈妈多事儿。

“你没听见韩诺说不愿意吗?

也对,你要是真的在乎儿子的想法,也不会背着我们母女俩偷偷找人再生一个!”

“当老子的都这样了,自然不会觉得苏漾做的有错!”

“说白了,你们这些自私鬼都一个样!

感情算啥东西呀,多少年感情都拦不住你们自私的基因!

我脑子嗡嗡地响个不停,就跟有一群蜜蜂在里面乱撞似的,一时间,我好像怎么都听不懂妈妈话里到底啥意思。

“当着孩子的面,你胡说什么呢!”爸爸眼神闪躲,都不敢看妈妈的眼睛,伸手拉着妈妈的衣袖,使劲儿地拽。

妈妈一下子就火了,提高了嗓门儿:“胡说?我哪句话说错了?你倒是给我说说,是你没背着我找小三,还是没背着我去冷冻精子?”

“什么冷冻……张绣暖!现在说的是孩子的事儿,一码归一码,你发什么疯啊?”爸爸急得脸都红了。

妈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大声吼道:“我是疯了!为了孩子,我忍了这么多年,我早该疯了!”

妈妈深吸一口气,又接着说:“可我不能……不能让我的孩子走我的老路,也被这样逼疯!”

听着他们争吵的声音,那一句句话就跟子弹似的,自动被大脑解析,我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开了,已经要被逼疯了。

原来啊,苏漾不是第一个要把我换掉的人。原来一向疼我爱我的父亲,也曾经因为我是个注定活不长久的病秧子,想要再生一个。只是被一心扑到我身上的母亲拒绝了。

妈妈当时心里害怕得很,她害怕另一个生命的到来,会让她不由自主地委屈我。

可父亲呢,他却能一边把我捧在手心宠爱,在我和妈妈面前做尽好爸爸好丈夫的模样。

另一边呢,他还哄着别的女人上床,还承诺只要那女人能生下儿子,就能得到他一半的家产。

虽然这件事在被母亲发现之后被迫终止了,可还是在他们的心上烙下了深深的伤痕。为了我,妈妈强迫自己原谅爸爸。

这二十年的岁月啊,妈妈不断地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可不久前发现的冷冻精子续费单,就像一颗炸弹,让她二十多年脆弱的信任瞬间崩塌。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这个念头。原来那凉薄的刃,从来不会只割一刀。是这样啊……

如果……如果连我的亲生父亲都曾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没有放弃想再生一个代替我……

那我对苏漾,确实没什么可指摘的。我心里茫然地想着。

“这碗脏了的饭,我也吃得够久了。”妈妈疲惫地说道。

所有的争吵,就这么终结在母亲这句疲惫的话语中。生活啊,就是这么戏剧,我和苏漾还没离婚呢,我的父母却要先离婚了。

沉默在小小的客厅里蔓延开来,那种寂静让人难受得要命,直到难捱的寂静被敲门声打破。

“爸?妈?” 我打开门看见来人,惊讶得都出声了。

“担不起你这声妈,不是都要跟我女儿离婚了吗?还叫什么妈!”苏母冷哼一声,那声音特别刺耳,然后绕过我径直走进客厅,抱臂坐在沙发上。

苏父也没了惯常的老好人笑脸,一句话都没应,就那么沉默地跟在后面。

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模样,我脑子更疼了,感觉都要裂开了。

我知道苏母一直不喜欢我,可一直以来也能维持表面的和平,可现在这样,显然她连装都不装了。

“妈,我现在心里乱得很,不想谈这些事情。再者说这是我跟苏漾的事儿,就让我们自己决定吧,你们就别掺和了。”我央求着说。

“不想谈?”苏母又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是看见我们心虚了吧?”

“韩诺,做人得讲良心!”

“我说你呀,你心里可得有数,我女儿这些年为你付出了多少啊!”

“嘿,你倒好,现在病好了就想着离婚?哪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也太快了吧!”

“当初我女儿看上你,我打心眼里就一百个不乐意!我那闺女啊,就是个傻丫头,为了你啥傻事都干得出来,你就这么给忘了?”

忘?我咋能忘呢!我从小就没啥朋友。

就因为我生病,别人都把我当成那易碎的琉璃,碰都不敢碰。那些小孩子没个轻重,一靠近我,家里大人就赶紧揪着他们耳朵教育,生怕我讹上他们一点啥。

日子就这么平淡得像白开水一样过着,我这情绪啊,也很少有啥波动。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苏漾。哎呀,我能不对她印象深刻嘛,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闹腾的人。

人家都说有些人像温暖和煦的太阳,可她呀,就像是个到处乱窜的大火球,一天到晚那活力多得都往外溢。

校园里到处都能看到她上蹿下跳的身影,简直就是个社交狂魔。啥活动她都要去凑个热闹,有活动的地方就肯定有她。

她好像啥都会,啥比赛都要去插一脚。就算最后拿不到啥名次,她也能乐呵呵地挠着头傻笑。

我这目光啊,不由自主地就被她吸引过去了。在她身上,我看到了人生有无限种可能。原来人可以活得这么鲜活,有的人的生命就跟一步一景似的,每时每刻都是新鲜的。

我看她,就像看一幅色彩浓烈的画,我觉着她看我估计也是这样。

少年人的爱意啊,那叫一个热烈。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那滚烫的眼眸。也不记得从啥时候起,她就爱跟着我身后转,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我敷衍她的时候,她就追在我身后抱怨:“干嘛这么高冷呀!”

七夕节那天,她跟我表白了。好家伙,她拉来了半个校园的人给她助攻。

我跟你说,我看到那阵仗,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她单膝下跪,朝我举起玫瑰花束的时候,我这心脏砰砰跳得厉害,脑袋都有点晕乎乎的。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了比玫瑰还热烈的爱意。

可我心里清楚我自己的身体状况,对另一半来说,我就是个大负担。我就把不合适的理由一条一条地跟她分析,最后低声拒绝了她。没想到啊,她语气还是那么温柔又坚定。

“没关系,你能活一天,我就爱你一天,你能活十年,我就爱你十年。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我会一直爱你,直到你我生命的尽头。”

“要是错过你,那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现在想想,要是我生命在手术那天就结束了,也算是应了她的誓言。都说女追男隔层纱,这话还真没错。那时候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睛,心里一直摇摆不定。她的话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地回响,我感觉我都被她洗脑了,竟然觉得,如果错过她,那也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那就试试?就只是试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