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和小三领完证后,想来弥补我,却被婆婆告知:我儿媳今天大婚
发布时间:2025-07-06 00:27 浏览量:1
为了能继续陪伴在丈夫和儿子身边,我最终还是咬紧牙关,决定接受那台成功率仅有百分之十的心脏病手术。
手术前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心都是不安与惶恐。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丈夫和儿子的一段对话,如同晴天霹雳般击中了我的耳膜。
“爸爸,等妈妈离开我们之后,能不能在我生日之前,就跟乔阿姨把结婚证领了呀?这样的话,我的生日愿望就能实现啦,咱们一家也能真正地团圆了!”儿子顾阳的声音稚嫩却又无比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丈夫顾非只是简短而又冷漠地回应了一个字:“行。”
话音未落,儿子便欢呼雀跃起来,那声音在我听来却是如此的刺耳。而我却感觉自己的努力求生仿佛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所有的坚持与勇气在这一刻都变得那么可笑。
手术前一晚,我发现家里的便利贴不够用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毕竟家里各个角落都贴满了花花绿绿的便利贴,那是我对这父子俩满满的牵挂与叮嘱。
冰箱上贴着饮食禁忌,上面详细地写着哪些东西我能吃、哪些不能吃,那是我在饮食上对他们的细心提醒;电视上贴着护眼提示,提醒他们看久了要休息,保护好自己的眼睛;洗衣机上也贴着注意事项,生怕他们操作不当,把衣服洗坏或者发生什么意外……
我把能想到的提醒都写了下来,贴得到处都是,就像一个爱操心的老太婆在不停地唠叨。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不够,写多少都觉得不够,总想着再多提醒他们一些,再多为他们做一些。
这些年,我把家里的大小事务都包揽了下来,这父子俩被我惯得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家务都不会做。要是手术失败了,以后没有我,他们可怎么办啊?每每想到这儿,我的眼眶就一阵发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都说爱一个人就会常常觉得自己亏欠对方,我觉得我对他们亏欠太多太多。所以,哪怕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也想尽力做到最好。我也想在他们的生活里留下我的痕迹,让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偶尔还能想起我,想起我曾经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
丈夫顾非对我这种折腾有点不耐烦,他皱着眉头说:“写这些有啥用啊?咱俩又不是不能自理,你要是想写,抽屉里有好多白纸呢,你就用那个写呗!”
可白纸怎么能和便利贴一样呢?便利贴可以随时贴在显眼的地方,提醒他们注意。在我的再三坚持下,顾非终于妥协了,他牵着儿子的手,无奈地带着儿子下楼去买便利贴。
可他们刚走,我就后悔了。明天的手术关系着我的生死,要是我真的下不了手术台,那现在每看他们一眼,就少一眼。我应该跟他们一起去的,多陪陪他们,珍惜这最后的时光。
想到这儿,我赶紧简单收拾了一下,匆匆忙忙下了楼。刚到楼下出了电梯,就听到大门外传来逐渐靠近的说话声,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是丈夫和儿子的声音。
“爸爸,等妈妈走了之后,能不能在我生日之前,跟乔阿姨把证领了呀?这样,我的生日愿望就能实现啦,咱们一家也能真正团圆了!”又是儿子顾阳的声音,那熟悉的声音让我一下子愣住了,我下意识地躲进了旁边的楼道里,不想让他们发现我。
顾非似乎没怎么犹豫,就回了一个字:“行。”那声音冰冷而又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与不舍。
听着儿子的欢呼声,在步梯楼道昏暗的灯光下,我蜷缩成一团,情绪剧烈波动,手脚发麻,心脏也一阵阵地抽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了我的心。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顾非嘱咐儿子到家别乱说话的声音,接着电梯门开了又关,他们回家了。我把头抵在地上,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所有的委屈与绝望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我从小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还是早产儿,从小到大,大病小病不断,身体一直很虚弱。咨询过很多医生,都说手术成功率不高,父母不敢冒险,所以手术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我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按照医生的预计,我的生命大概只剩下半年了。可我实在舍不得我的丈夫顾非和儿子顾阳,舍不得这个温暖的家。
在他们的支持和鼓励下,我才咬着牙决定接受这场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的心脏病手术。可以说,上了手术台,就相当于把命交到了老天爷手里,生死难料。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在我为了他们拼命求生的时候,他们却已经为我的位置找好了“替补”。我实在无法想象,在他们三番五次劝我手术的时候,他们心里到底是在盼着我活下去,还是盼着我死?是在真心希望我能康复,还是早已做好了我离开的准备?
心脏一阵阵地抽痛,双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在调节情绪这方面,我向来很有经验,可此刻,我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等情绪稍微平复一些后,我拨通了周瑾律师的电话。
“周瑾律师,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我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说道,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颤抖。
我推开家门时,时针已经转过半圈。刚踏进玄关,顾非就快步迎了上来,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担忧。
"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出门?我们回来发现你不在,都急坏了!"他抓着我的手腕,掌心带着急切的温度。顾阳举着彩色便利贴跑过来,运动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哒哒声:"妈妈妈妈!你要的便利贴我买回来啦!"
我接过那叠便签纸,指尖抚过边缘参差的折痕。这些天我熬夜写的叮嘱还粘在冰箱和玄关,此刻却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徒留斑斓的残翅。我轻笑一声,随手将整摞便利贴抛进垃圾桶。
金属碰撞的脆响让顾阳猛地顿住脚步。他仰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小嘴抿成一条颤抖的线。顾非立刻将他揽进怀里,抬头时目光已带了几分责备:"你这是做什么?明明说好不用写的,大半夜我们跑三条街才买到,买回来你又……小阳今天数学考满分都没这么开心过。"
"爸爸……"顾阳把脸埋进父亲衣襟,声音闷闷的,"妈妈心情不好,我们不要吵架。"他探出半张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努力弯起眼睛。顾非心疼地揉了揉儿子发顶,转头看向我时眼里多了几分无奈。
我望着这对相拥的父子,喉咙像吞了块浸水的棉花。曾经让我心都要化掉的画面,此刻却像隔着毛玻璃,连轮廓都模糊起来。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面前织就这张温情的网?
"确实不用写。"我扯了扯嘴角,在沙发上坐下时,真皮面料发出细微的吱呀声。顾非跟着坐过来,手臂自然环住我肩膀:"最近压力太大了吧?我们父子永远是你的后盾。"他举起手臂做了个夸张的加油姿势,顾阳立刻配合地举起小拳头。
我看着他们交叠的影子在墙上晃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深呼吸时,消毒水的气味突然涌上来,混着顾非身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如果……不做这个手术……"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顾非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抵着我锁骨微微发疼。顾阳把脸贴在我膝头,热乎乎的小手攥住我指尖:"妈妈要当逃兵吗?护士姐姐说勇敢的小朋友才有礼物哦。"
我低头看着儿子发顶的发旋,忽然想起上周在病房外听到的对话。"爸爸,妈妈真的会死吗?""别怕,等换了心脏就好了。"原来他们早就在我面前演了这场戏,而我竟天真地以为,那些便利贴真的能粘住这个家的温度。
"好,听你们的。"我听见自己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可命运总爱开恶劣的玩笑。第二天清晨,护士通知手术延期时,顾非的拳头重重砸在墙上:"什么破医院!说改就改?"他翻出烟盒的动作被护士喝止,红着眼眶在走廊来回踱步:"早让你住医院你非回家,现在好了吧?"
我望着窗外渐明的天色,忽然想起昨夜布置客厅时,水晶吊灯在墙面上投下的光斑,像极了婚礼当天的香槟塔。顾非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瞥了眼屏幕,迅速按灭:"公司临时有事……小阳该上学了。"
"半天而已。"我转头看向这个即将陪我进手术室的男人,他领带上的褶皱还带着昨夜的温度。顾阳的电话手表突然响起,他背过身去,肩膀微微耸动。
"爸爸,我肚子饿了。"顾阳扯着父亲衣角,眼睛却亮得异常。顾非摸出车钥匙,在门把手处停顿:"楼下有粥店,二十分钟就回来。"
我望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玄关的穿衣镜映出我苍白的脸。
顾非前脚刚离开,周瑾律师后脚就到了。他怀里捧着一束明艳的向日葵,与身上那套剪裁得体的西装形成微妙反差。金丝眼镜后的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整个人透着股不具攻击性的亲和力。
"周律师,实在抱歉,让您白跑一趟,给您添麻烦了。"见他进门,我第一反应便是致歉。
周瑾是我的代理律师,经打离婚官司的闺蜜推荐而来。闺蜜曾说,这位律师不仅人长得周正,说话也像抹了蜜,专业能力更是没得挑。我家虽非豪门,却也有些薄产。因担心自己下不了手术台,这才特意请他来立遗嘱。
为了这份遗嘱,我们前前后后忙活了月余,才将细节逐一敲定。可昨晚我一个电话,便将他一个月的心血全盘推翻。更棘手的是,因时间紧迫,新遗嘱只留给他一晚准备时间。
"不妨事,比起浪费时间,我更希望这份文件永远用不上。"周瑾语气柔和地回应。
他将那束向日葵轻轻放入我手中,见我情绪尚算平稳,才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尚带油墨香的遗嘱文件。
我随手翻了几页,没多犹豫便在末尾签下名字。抬头的瞬间,目光落在他另一只手攥着的牛皮纸文件夹上,心口突然"咯噔"一下,话到嘴边竟说不出。
周瑾似是察觉到我的异样,面上浮起几分迟疑,支吾着开口:"这文件夹里的内容……看了怕影响您心情。何况您马上要手术,要不……"
他话未说完,我已猜透七八分。无需多言,这文件夹里定是装着那个女人的资料——那个或许会成为我"替补"的女人。
生活终究不是电视剧,哪有那么多巧合与狗血。当我察觉枕边人可能背叛时,既没精力请私家侦探,也没本事跟踪调查。
思来想去,唯一能托付的只有周瑾。所以昨晚通话时,我鼓足勇气,小心翼翼提了这事。
原以为他能处理好遗嘱已是不易,未曾想竟这么快就查到那人的信息。
"您放心,我没那么脆弱。"我强撑着挤出一丝笑,从他手中接过文件夹,"若真下不了手术台,至少此刻,我是清醒地活着,该知道面对什么。"
手指刚触到文件夹内页,整个人便僵住了。照片上的女人,我竟见过!
原来是她,乔若琳。
时光倒回两年前。
那天儿子顾阳放学回家,撒娇似的扑进我怀里,眼睛亮得像星星,满是期待:"妈妈妈妈,咱们找个住家保姆好不好?这样你就不用这么累啦!"
顾非跟在他身后,笑着解释:"阳阳懂事了,看你每天辛苦,就想找个保姆来分担家务。"
那一刻,我心里泛起阵阵暖意。家务虽不繁重,但日复一日地操持,终究是磨人的。可感动归感动,我还是摇头拒绝。我不习惯家里有外人,这么多年,家务都是我一手打理,只有在需要深度清洁时,才会请熟悉的阿姨帮忙。
谁知父子俩像商量好了似的,轮番上阵,软磨硬泡地劝说。我想着家里不缺这点钱,请个保姆确实能轻松些,便松了口。
本打算联系一直合作的家政阿姨,毕竟知根知底,用着放心。可第二天一大早,顾非竟带回个年轻女人。
初次见面,乔若琳躲在顾非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好奇地打量着我。那双眼睛亮晶晶的,不知为何,竟让我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朋友家政公司的金牌保姆,叫乔若琳,你叫她小乔就行。"顾非介绍道。
我看着她娇滴滴的模样,心里直犯嘀咕——这哪像保姆?可再看顾阳,正围着乔若琳"乔阿姨长乔阿姨短"地叫着,小脸乐开了花。我心一软,终究没说出拒绝的话。
最初,我并未过多思量。可随着相处时日渐长,这位被称作"金牌保姆"的乔若琳渐渐显露出名不副实的本质。
她引以为傲的厨艺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每日端上桌的无非是些普通家常菜,可每次不是盐罐子打翻似的齁咸,就是清水煮白菜般寡淡,最离谱的是总能在菜盘里发现几根乌黑长发,这倒成了她独特的"签名"。打理家务更是敷衍了事,单说洗衣服这事,她竟将外衣、袜子、内衣一股脑塞进滚筒,既不分类也不预处理,连洗衣液都常忘记添加。每次她"完成工作",我都得跟在后头收拾残局,活像给漏水的船舀水。
日子久了,我真是身心俱疲,本想着请保姆能减轻负担,谁料反倒添了更多麻烦。我也曾向丈夫顾非抱怨过,可他总摆出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含糊其辞就搪塞过去。儿子顾阳倒是对这位乔阿姨格外亲近,看着孩子天真的笑脸,我终究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责备。
本想着这是丈夫和儿子的一片心意,不该对她太过严苛。可万万没想到,真正让我忍无可忍的,竟不是她的业务不精,而是愈发肆无忌惮的越界行径。
说是住家保姆,她倒真把这儿当成了自己家。积压的琐碎矛盾如同沙漏里的细沙,终在某个黄昏彻底倾覆。那天我外出办事归来,刚进家门便像往常那样去鞋柜找拖鞋,可翻遍整个柜子都没见着。正疑惑间,客厅传来脚步声,乔若琳从沙发后转出,脚上踩着的分明是我的羊皮拖鞋。
强烈的不适感瞬间涌上喉头,我强压着火气问:"你穿的是我的拖鞋?"
"哦对!"她竟满不在乎地应声,从鞋柜底层抽出一双皱巴巴的客用拖鞋,随手甩在我脚边,"我的拖鞋被雨水打湿了,先借你的穿穿,你将就下。"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我再也按捺不住,声调陡然拔高。
"有什么关系嘛,我又不嫌弃。"她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嘴脸。
这番态度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想想每月支付的高额薪水,竟是花钱买罪受。我冷着脸直接下逐客令:"你收拾东西走吧,工资我会如数结算。"
话音未落,她的脸色瞬间青白交替,梗着脖子反驳:"我是顾先生雇来的,工资该由他支付,你没资格解雇我!"
我被这无理取闹气得发笑,寒声道:"乔小姐,不管工资从谁账户走,那都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这是我家,我有权决定你的去留!"
"我劝你还是先问问顾先生和小阳的意见,他们未必和你想法一致。"她突然摆出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站在玄关处一动不动。
这话里的弦外之音让我心头一凛。我向前跨出两步,直视她的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在我丈夫和儿子心里,你比我这个女主人还重要?"
乔若琳的眼神开始游移,支支吾吾想要辩解,可没说两句眼泪就簌簌落下。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气得我胸口发闷,眼前阵阵发黑,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我顾不上与她争执,颤抖着指向电视柜下的抽屉:"药……药在……"
早在她入职首日,我就明确告知过急救药品的位置。可此刻生死关头,她却像被钉在原地,既不挪步也不作声。见指望不上,我强撑着起身摸索,凭着记忆拉开抽屉的瞬间,一股大力突然从侧面撞来。装着速效救心丸的瓷瓶"啪"地摔在地上,碎成数片。
"我来!我来!"乔若琳这才如梦初醒,蹲在地上胡乱抓挠,可那些救命药丸却在她指缝间溜走,始终没能拾起。我被撞得踉跄倒地,眼前完全陷入黑暗。顾不上满地碎瓷,我颤抖着摸索,终于抓起几颗沾着瓷屑的药丸塞进嘴里,这才从鬼门关捡回条命。
濒死的恐惧如潮水般漫过全身,待视线逐渐恢复,我看向她的目光已冷若冰霜:"现在走,还是等警察来?"
至今仍不明白,她当时为何会那样失态。虽无确凿证据,但直觉告诉我那绝非偶然。这场风波过后,我养成了随身携带速效救心丸的习惯,哪怕是居家穿着睡衣,口袋里也必装着药瓶。
经此一役,我终于领悟:生死大事,终究只能托付自己。
我原本并未将解雇她的事放在心上,直到儿子顾阳放学归来发现乔若琳被辞退,对着我歇斯底里地发作,我才感到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窜起。
"你凭什么解雇她?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总要无事生非针对她!"顾阳的脸涨得通红,看向我的眼神仿佛面对不共戴天的仇敌,像头被激怒的小兽般龇着牙。我活到这把年纪,还是头回被亲生儿子用这种眼神审视。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得令人心惊的少年,我的心猛地抽搐起来,疼得几乎站立不稳。
我缓缓蹲下身,让视线与顾阳齐平,试图用最平和的语气解释:"乔阿姨是咱们家雇的保姆,可她做饭不合口味,家务也总做不周全,待人接物更是不懂分寸。妈妈觉得她不适合咱们家才……"
"你撒谎!"顾阳突然爆发,猛地将我推倒在地。他脖颈青筋暴起,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哭腔:"她做的菜我最爱吃!爸爸也喜欢!你就是容不下她,嫉妒我们都喜欢她!嫉妒她年轻漂亮!嫉妒她比你好!菜不好吃你可以自己做,衣服洗不干净你可以自己洗,为什么非要刁难她?你太狠毒了!"
顾阳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刃,一刀刀剜在我心上。我疼得几乎窒息,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阳阳!怎么跟妈妈说话的!"顾非刚进家门就撞见这幕,他快步冲过来拽住顾阳胳膊,厉声呵斥。
可顾阳像头倔牛般甩开父亲的手,梗着脖子沉默以对。我哽咽着将前因后果复述一遍,顾非却用看闹脾气孩童的眼神望着我,长叹一声:"小乔独自在外打拼多不容易,你连招呼都不打就把人家姑娘赶走,有没有想过她该怎么办?"
"瞧咱们阳阳多善良,"他语气软下来,带着几分试探,"要不还是把人请回来?何必为了个保姆闹得母子离心?"
"当初找保姆,不就是怕我累着吗?"看着父子俩同仇敌忾的模样,我心头泛起酸涩,"现在她倒成了我的累赘,搅得家无宁日,我凭什么花钱买罪受?"更何况她在我病发时冷眼旁观……这话卡在喉咙里,没有证据说出来倒像诬陷。
当亲手养大的儿子为个外人对我口出恶言时,我就知道绝无可能让那女人回来。我盯着顾阳,不死心地追问:"阳阳,你说乔阿姨千好万好,那在你这儿,是妈妈重要还是你的乔阿姨重要?"
本以为这问题无需思考,顾阳却始终梗着脖子,瞪圆眼睛不肯作答。这孩子,怎的倔成这样!
我正要同顾非理论,他却突然暴怒:"晚晚!"顾非加重语气揉着太阳穴,头疼的模样刺得我眼睛发酸,"不过是小孩子说的气话,你非要揪着不放?"他拽过顾阳摔门而去,徒留我一人在空荡的客厅等到天亮。
这事到第七章便没了下文,我当日的质问始终没等到答案。如今回想起来,答案早在那时就已昭然若揭。我竟到现在才看清,当初顾非劝我做手术时的温柔,不过是给那女人登堂入室铺路的借口。那些曾让我感动的话语,此刻回想起来只觉讽刺。
可资料里记载的远不止这些,那个女人渗透进我们生活的时日,竟比我想象中还要早得多。
她最初是儿子顾阳幼儿园食堂的帮工,后来又成了他小学时期的生活指导员。再后来,竟登堂入室成了我家中的住家保姆,最终被我辞退。谁料想,这女人辞退后反而登了天——她竟摇身一变,成了我丈夫顾非公司里的前台接待。这步步为营的"攀升",倒真是场好戏。
将乔若琳逐出家门后,那对父子倒先心疼起她无处安身,竟把我陪嫁的房产拱手相让。每当我外出就医的日子,那栋本该属于我的房子里,他们正与那个女人构建着另一种"家庭"。
如今看来,我婚前陪嫁的江景大平层,生育后父母赠送的代步轿车,连带我的丈夫与儿子,竟全成了乔若琳的囊中之物。难怪此前我想探视房产,他们总推说租客在住不便打扰;我要用车时,又借口朋友借走不好索要。
当我拖着病体在出租车与医院间辗转时,乔若琳却开着我的车,载着我的丈夫儿子在游乐场纵情欢笑,更在我的房子里共享天伦。翻看这些证据时,恶心感如潮水般上涌,我扒着床沿对着垃圾桶干呕不止。因术前禁食,只吐得出苦涩的胆汁。
"喝口水缓缓。"周瑾律师将温水递来,我接过漱口后勉强扯出笑容:"让周律师见笑了。"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此刻在他眼中,我大概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上次见面时,我还是个沉浸在虚假幸福中的愚妇,事无巨细与他商讨丈夫儿子的安排,六千字的遗嘱改了又删,总也说不尽。如今再会,我已成风中残烛,手中资料清晰呈现着这出荒诞剧的每处细节。
在我赌上性命接受手术时,心尖上的丈夫儿子竟盼着我早死,好给那女人腾出位置。时间在指尖流逝,我攥紧资料,思绪如乱麻缠绕。该等他们归来当面对质?还是咽下屈辱继续粉饰太平?
直至被推进手术室,说好去用餐的父子仍未现身。护士看看我身边的周律师,犹豫再三问是否要联系家属。我默然片刻,轻声应允。可接连数通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最后我苦笑摇头:"开始吧。"转头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床头那束向日葵却开得灿烂温暖。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只对周律师弯了弯嘴角,便被麻醉剂带入黑暗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仪器刺耳的蜂鸣,金属托盘上的器械叮当乱响。我恍惚想着:这大概就是死亡的声音。混沌中听见游乐园的欢闹声,顾非、顾阳与乔若琳手拉手坐在南瓜马车里,笑声刺得我心口发疼。
"血压骤降!"医护人员的呼喊将我拉回现实。此时顾非的手机突然亮起,他竟接通了那个陌生号码。
"好好好,我马上到!"挂断电话的瞬间,他恢复淡然,对身边满脸困惑的两人解释:"医院来电,要签病危通知书。"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只是份普通文件。
南瓜马车缓缓驶动,乔若琳依依不舍:"过山车还没坐呢……"
"在哪儿?"顾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在这时,一枚钻戒悄然套上她的无名指。
"这是……"乔若琳捂住嘴,泪光在眼眶打转。
"委屈你了。"顾非将她拥入怀中,宛如一对璧人。
"太好啦!"顾阳蹦跳着催促,"妈妈快答应呀!"
"答应他!"
"答应他!"
周围那些不明就里的路人听到动静,纷纷围拢过来,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热闹,还有人拍着手起哄。
顾非托起女人泛着红晕的脸庞,轻轻吻了下去。
而我的灵魂,在众人兴奋的呼喊声中反复被撕扯,像被抛进汹涌的浪潮里,浮沉不定,难受得喘不过气。
"除颤失败……"
"滴——"
我原以为自己早没了求生的念头,必定会死在手术台上。可谁能料到,我竟从鬼门关爬了回来。幸运之神似乎格外垂青于我,这场原本成功率仅10%的手术,我竟成了那幸运的10%!
"你这运气简直绝了!碰巧秦医生从国外回来,路过咱们医院,亲自给你主刀,成功率直接蹿到60%!平时想请他动刀,那可是难于上青天!这比中彩票还稀罕!"
毕竟中彩票得的是钱,我这可是实打实捡回一条命啊!
"之前没告诉你们,也是怕手术有个万一,先给你们希望,最后又让你们绝望。现在手术成了,皆大欢喜!"
护士一边帮我调整输液管,一边忍不住感叹我的好运。
周瑾律师把向日葵插进玻璃瓶,摆在床头柜上,也跟着附和:"是啊,你看,老天还是向着你的!"
我低声向他道谢,目光却忍不住飘向病房角落——那两个徘徊着不敢靠近的身影。
顾阳眼睛红得像兔子,显然哭过;顾非眉头紧锁,像压着千斤重担。
我心里暗想,他们大概没想到我能活着回来吧?
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他们自然更不会料到。想到这儿,我竟有些想笑。
见我望过去,顾非脸上立刻堆起惊喜,快步走到床前,想抱我又不敢,手悬在半空。
"晚晚,手术成功了!到现在我都觉得像做梦!"他小心翼翼握住我的手,他的体温明明比我高,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我默默抽回手,直截了当地问:"我做手术时,你去哪儿了?"
顾非垂下头,自责的模样让人心疼:"都怪我,太担心你,急着回来结果车撞上绿化带,抛锚在半路了。"
他声音软下来,带着歉意:"让你等久了,是我不好。等回家,任你处置。"
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关切,看不出半点敷衍,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床边的向日葵开得热烈,像小太阳,手术也成功了,我获得了新生,何必再纠结那些腌臜往事呢?
"顾非,我们……"我刚要开口。
"晚晚!"
病房门突然被撞开,两个人踉跄着冲进来。看到他们的瞬间,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爸……妈……"我哽咽着,声音几乎发不出。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手术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们商量!你要真有个好歹……你这是要我的命啊!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们活了!"
妈妈见我脸色苍白地躺着,腿一软差点摔倒,幸亏周瑾律师及时扶住。
顾非想上前搀扶,被我爸一把推开。我爸气得直拍大腿,指着顾非的手直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知道我们有多后怕吗?"
"顾非,一直以来你都算个好女婿,对晚晚也不错。我们一直拿你当亲儿子待,可这事你做得太过分!万一晚晚有个好歹,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顾非松开手,小声辩解:"我是舍不得她,想让她好好活着,我这也是为她好啊……"
"为她好?我们就不是为她好了?手术成功率这么低,不到最后我们不想冒险!你还不告诉我们,要是……我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爸,妈,对不起……"
我哭得说不出话,哽咽着道歉。
以前我恋爱脑上头,满脑子只有顾非和儿子,瞒着父母做了手术。可后来才明白,我把真心错付了。他那些甜言蜜语,一次次劝我做手术,原来不过是场"为我好"的算计。
我接过周瑾律师递来的纸巾擦眼泪,强笑着说:"你们看,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手术成了,我活下来了,以后再也不用数着日子过,我要天天缠着你们,缠到你们嫌我烦。"
等情绪平复些,父母才注意到旁边的周瑾律师。
"这是周瑾律师,我请的。之前怕手术下不来,找他立了遗嘱,就是他给你们打的电话。"我连忙介绍,没敢说让他等手术进行时再联系,其实是怕自己真出意外,好让他们来收尸。
父母缓过神来,喜悦的情绪才后知后觉地漫上心头。他们瞧见顾阳呆愣愣地杵在病房角落,赶紧伸手招呼他过来。
“阳阳,傻孩子,站那儿发什么愣呢?快到妈妈这儿来!”我妈一边说,一边伸手把顾阳拉到病床边,心疼地把他搂进怀里。
“阳阳啊,是不是也被吓得不轻?别怕别怕,妈妈现在手术很成功,身体也恢复得不错,以后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可没想到,顾阳却猛地扭动身子,从我妈怀里挣脱出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情绪崩溃地冲着我妈大喊:“不好!一点都不好!明明说好了的,妈妈手术完就会一直陪着我,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顾阳,你给我住口!”顾非脸色铁青,怒吼一声打断了顾阳的话。
我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目光越过慌乱无措的顾非,直直地看向顾阳:“阳阳,你告诉妈妈,哪里不好了?是妈妈手术没成功,还是妈妈活着让你不开心了?”
“晚晚,你说什么呢!”顾非急忙打圆场,“小阳他还小,不懂事,童言无忌,你别往心里去。”
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移开了视线。是啊,我何必跟一个孩子较劲呢?早就决定要跟他划清界限,各自安好了,他说了什么,我又何必在意?这么一想,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还没等我开口,病房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个女人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一把将顾阳搂进怀里,心疼地帮他擦着眼泪,然后一脸哀求地看着我:“晚晚姐,阳阳他还小,不懂事,说话没轻没重的,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吧!”
周瑾律师站在一旁,看到这个女人的脸,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翻开手中的资料,又抬头反复比对,大概是怎么也没想到,有人竟然这么大胆,敢在正室面前如此嚣张。
“晚晚,这是……这是我帮你找的保姆!”顾非赶紧挡在他们身前,神情尴尬地解释着。
乔若琳拉着顾阳站起身,和顾非并肩站着,大大方方地跟我打招呼:“晚晚姐,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初次见面?我心里暗自冷笑。先不说我这人从小记忆力就好,就刚才那份资料,也足够让我记起她是谁了。
“这不是小乔嘛!”我似笑非笑地回应道,“叫着晚晚姐还说初次见面,咱们可都是老熟人了。茫茫人海中都能再见面,看来咱们两家还真是有缘啊!”
“不过,你这刚来就摆出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虐待我儿子了呢!”
“没有没有!”乔若琳连忙摆手,下意识地看了顾非一眼,一脸委屈地说,“我只是心疼阳阳……”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心疼?我心里一阵冷笑。“你心疼?以前阳阳妈妈随时可能出事的时候,你怎么不心疼?现在她手术成功了,命保住了,你倒开始心疼了?”
周瑾律师忍不住刺了她一句。顾非眉头一皱,赶紧挡在她身前。
“周律师,小乔她也是无心的。她只是心疼阳阳而已,对晚晚绝对没有恶意。”顾非说着,转头看向乔若琳的眼神里满是温柔。
“小乔知道晚晚手术成功后,特别为我们高兴,主动提出要来照顾晚晚。我想着这样也好,小乔跟我们毕竟有感情基础,来照顾晚晚也更合适。晚晚,你别闹脾气,我这也是为你好……”
又是这一套熟悉的关切说辞,我听着只觉得一阵恶心。刚做完手术的身体本就疲惫不堪,实在没精力再跟他们纠缠下去。
我索性直接拒绝道:“不用了,我父母会照顾好我的,用不着她。我出院后也会直接回我父母家。至于她,既然是你们选的,还是带回去照顾你们自己吧。”
顾非本来还想再劝几句,但顾阳只是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便改了口:“也好,爸妈盼了这么久,终于如愿以偿了。让爸妈陪着你,你开心,爸妈也开心。”
看着他们父子俩的互动,我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真没想到,曾经互相看不顺眼、动不动就吵架、让我焦头烂额从中调停的父子俩,如今竟然如此“团结一致”。
等那三个碍眼的人终于离开后不久,周瑾律师也起身告辞。我把那些资料递回到他手里,抬头对着他微笑:“辛苦你了,接下来的事,就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办吧。”
他看了我身旁的父母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在父母的悉心照料下,我的身体状态明显好转。手术后第七天,我终于可以出院了。
出院这天,周瑾律师抱着一束向日葵匆匆赶来。他递给我花后,没寒暄几句就问起顾非的行踪。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就看见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一家三口。
乔若琳妆容精致,穿着一身蓝色连衣裙显得格外窈窕动人。她时不时跟从容迈步的顾非相视一笑,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
顾阳走在中间,一手牵着一个大人,小脸红扑扑的,蹦蹦跳跳地显得特别可爱。他们穿着恍若亲子装的衣服,有说有笑地朝我走来。
我看着这一幕,一时竟笑出了声。在他们走到我跟前时,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率先开口:“看来小乔把你们照顾得很好啊。”
顾阳到底年纪小不懂得掩饰情绪,灿烂的笑脸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瞬间凝固了,低下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而比他更掩饰不住情绪的是身侧的周瑾律师。
“顾先生好久不见啊!最近这是去哪玩儿了红光满面的?”周瑾律师似笑非笑地问道。
“晚晚还在医院躺着呢,我哪有心思去玩啊!公司事多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回家倒头就睡。”顾非解释道。
“是吗?”周瑾律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怎么听说最近有人可是春风得意得很呢?”
顾非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再接话。他转头看向我时眼神里满是温柔和讨好:“晚晚啊,要不咱们就别去麻烦爸妈了直接回家吧?你不在家家里都空落落的。”
周瑾律师闻言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家里关于晚晚的东西可都被我帮忙带走了自然是空了许多但眼前这位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可就不得而知了。”
“哪会啊?这不是有小乔在吗?有她代替我哪会空?”我冷笑着摇头拒绝了他的虚情假意原本出院的愉悦心情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只觉得身心俱疲地跟着父母下了楼。刚出医院大门就被一辆嫩黄色的轿车吸引了视线。我下意识地走近几步看着上面泛黄的皮卡丘贴纸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晚晚啊你的车怎么在这儿呢?之前你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自己的车开不上还得打车去这车到底是谁在开啊?”
爸爸跟上来确认了一下车牌号又看到里面明显跟我风格迥异的女性装饰物眉头紧锁地问道。
我下意识地看向顾非果不其然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却依旧强撑着解释道:“爸都怪我!这车之前是我朋友借走了一直也没说还我也不好意思催……这不是最近他还给我了我就开过来了。”
“这车是给晚晚买的本就不该到处借。以前的事就算了既然开回来了以后就给晚晚开别再往外借了。”爸爸面色阴沉依旧怒气未消地朝顾非伸手要车钥匙。
我跟着顾非下意识地看向乔若琳只见她面上一僵打开手提包慢吞吞地开始翻找起来。
“不行!爸爸你不是说……”顾阳突然开口想要争辩却被顾非一声呵斥给打断了。
“顾阳!你给我闭嘴!”
被顾非这么一呵斥顾阳倔强着小脸不愿罢休哒哒朝我跑来扑到我腿上把我撞得一个趔趄也毫不在意。
“妈妈!你天天在家呆着又没什么用乔……乔阿姨天天要出去买菜好辛苦的!你把车留给她用好不好?”顾阳仰着小脸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暖暖的小身子拥着我我却只觉得心里冰凉一片。“顾阳我们家还没富裕到给保姆配车的地步!”我冷冷地说道。
辛苦?怎么才算辛苦?在家里这父子俩一直都是甩手掌柜吃穿用度向来不上心事事都要我费心置办。
确定要手术之后我几乎天天都需要去医院不是做检查就是打针开药。顾非借口事忙根本顾不上我父母被我瞒着也帮不上忙。我自己一个人跑上跑下谁也靠不住。
医院人流量大打车很不方便要么就得走远些打车要么只能去坐地铁几次下来身体实在是吃不消。我忍不住跟顾非开口让他把车要回来我自己开车去出行也能方便一些。可话刚说出口他便怒了。
“你能不能别找事儿?都跟你说了是很亲近的朋友问他要车既伤情分又伤脸面!何必呢?你要是不想一直奔波劳累那干脆就一直住医院好了。”顾非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我当然不肯从小到大因为我的病医院不知跑了多少次我对医院有着深深的恐惧感。再加上我共情心强哪肯天天呆在医院看各式各样的病人度日?
我据理力争跟他吵了起来却依旧改变不了他的想法直到我被气得落泪哭到头蒙他才终于叹了口气妥协道:“行行行我答应你尽量抽出时间陪你去行不行?”
我没回答抱着失望沉沉睡去之后也刻意没再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