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消失七天刚回家,丈夫手机竟永远锁在凌晨三点时刻
发布时间:2025-06-28 12:43 浏览量:2
我推开门时,玄关感应灯“啪”地亮起。鞋柜上摆着陈立明的旧工装,左膝盖磨得发亮——开了五年货车,蹭方向盘的位置早磨出包浆。厨房飘来股酸馊味,掀开电饭锅,昨晚的红烧肉还在,汤汁结了层油痂,像块凝固的琥珀。
手机在茶几上震了震,是张海洋发来的:“到了?”我慌忙按灭屏幕,手指在裤缝上蹭了又蹭——七天前,就是揣着这部手机,跟他上了去邻市的高铁。他说老家新开了温泉酒店,要请我“放松放松”。
“小芸,明早五点出车。”陈立明的声音突然撞进耳朵。那天他蹲在地上给妞妞系鞋带,蓝布工装洗得发白,后颈晒得通红。我盯着他后背“平安是福”的刺绣,把“该去看看你妈”的话咽了回去——他妈住院半个月,他只送过两回饭,剩下都是我跑前跑后。
“我走了。”我把行李箱往门口一摔,轮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陈立明抬头时,妞妞正揪他的工装扣:“爸爸又要去远方吗?”他蹲下来,胡茬蹭得女儿直笑:“爸爸给妞妞挣奶粉钱,回来买会说话的小熊。”
张海洋老家的温泉酒店在山脚下,推窗能看见云。他给我泡了玫瑰花茶,说“你比照片里好看”,说“前妻总嫌我挣得少”,说“要是没结婚,咱们早该在一起”。我盯着他手腕的红绳——和陈立明去年庙里求的一模一样,突然心慌,可他递来的草莓蛋糕太甜,甜得我忘了看回家的车票。
现在我站在客厅里,盯着墙上的挂钟。指针停在三点十七分,是陈立明出车前调的。他总说凌晨三点的高速最清净,少堵车。摸出他的手机,屏幕裂了道缝,按开机键没反应。打给货站老张,电话响了十声才接通。
“立明啊……三天前出事故了。”老张的声音像砂纸擦玻璃,“大货车高速爆胎撞护栏,手机摔碎了,人送医院……医生说可能醒不过来。”
手机“当啷”掉在地上,茶几角磕得膝盖生疼,可我顾不上。记忆潮水般涌来:去年冬天他发烧39度,我熬姜茶,他迷迷糊糊说“等跑够这趟,带小芸去三亚看海”;妞妞百日宴,他举着相机拍个不停,说“闺女像你,眼睛亮得能照见人”;上个月我抱怨超市夜班冷,他塞给我个暖手宝,里面是晒过的棉絮,还带着太阳味。
“周女士?”护士站姑娘喊我,“307床醒了!”我冲进病房,陈立明正盯着天花板。他脸色白得像纸,左额角缠着纱布,右手背插着输液管。见我进来,他动了动嘴唇,我赶紧凑过去。
“妞妞……”他声音哑得像破风箱,“发烧没?”我喉咙发紧,拼命点头:“没发烧,昨天还说想爸爸呢。”他笑了,眼角渗泪:“红烧肉……别热了,馊了……”
我突然想起茶几上的手机——去年他生日我买的,说“跑长途方便联系”。他总说“这手机金贵,得放安全袋里”,可现在屏幕碎成蜘蛛网,里面存着妞妞的视频,存着我妈住院时他转的五千块,存着我消失那天他打的十七个未接来电——时间全是凌晨三点十七分。
张海洋的电话又响了,我按掉塞进口袋。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陈立明脸上,他还在呢喃:“等好了……去三亚……”我没接话,床头柜上的保温桶里,早上熬的小米粥还温着。护士说他可能要长期康复,我得辞了超市的工作——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终于懂了,那些凌晨三点的沉默,磨破的工装,没说出口的“我想你”,原来都是他爱我的形状。
要是七天前没跟张海洋上那班高铁,现在是不是还能坐副驾驶,看他握方向盘哼跑调的歌?要是没把“总不在家”当不爱的借口,是不是早发现货箱里全是妞妞的玩具,给我买的护手霜?人是不是总要等快失去,才知道自己有多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