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举着680分喜报冲进门,我正攥着丈夫二十条开房记录

发布时间:2025-05-28 19:11  浏览量:6

七月九号下午三点,超市理货区的日光灯晃得人眼晕。我踮脚擦最上层货架时,围裙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得发烫,震得我指尖发颤——"妈,查分系统崩了,电脑密码我记不清,你快回来!"

我扯下沾着洗洁精味的围裙,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路过小区门口小卖部,王姐举着冰可乐喊:"淑芬,老陈今早回来的?我晨练看见他车停楼下,后车厢堆了好几个纸箱子。"

我脚步顿在滚烫的柏油路上。陈立明跑长途货运,从前三五天不着家是常事,可最近半个月总说"公司调了短途线",前天凌晨还发消息说"在沪宁高速啃馒头"。我摸出手机给他发:"雨桐查分,你在家不?"

没等回复,单元楼的电子门已经在眼前。钥匙刚插进锁孔,门里传来"叮"的提示音——是陈立明的手机在响。

他手机搁在玄关鞋柜上,屏保还亮着。我本想喊他,可凑近的瞬间,后颈的汗突然凝成冰珠子。对话框里,"小周"的消息像针一样扎进来:"陈哥,会员卡该续了,你老婆没发现吧?"

往上翻,全是"今晚老地方?""房费我垫着,明天转我"。最顶的一条在六月二十七号:"高考房订好了,离考场步行十分钟,双床房行不?"

我指尖抖得按不准屏幕,点进钱包账单。五月到七月,开房记录整整齐齐排着,每次两三百,最近一条是七月八号晚十点——他说在高速上啃馒头的那晚,原来在酒店。

"妈!"

门被撞开的风灌进来,我差点把手机摔了。雨桐举着IPAD冲进来,马尾辫上沾着楼下小卖部买冰水时溅的水珠,校服领口被风掀起一角,露出我今早给她别上的幸运胸针:"同学说电脑查分稳!爸呢?"

我慌忙把手机塞回原位,喉咙像塞了团浸透醋的棉花:"你爸...说去买西瓜了。"

雨桐没察觉,蹬掉沾着操场草屑的运动鞋往书房跑:"我要坐爸的转椅查分!去年他说等我考上大学,这椅子就归我。"

转椅吱呀转了半圈,雨桐的尖叫混着空调嗡鸣炸开:"妈!680!超了去年清北线20分!"

我扶着门框往书房挪,看见她眼睛亮得像两颗浸了星光的葡萄。她扑过来抱我时,发梢蹭过我脸,带着我每晚给她涂的风油精味——这半个月她熬夜到两点,我总在她太阳穴抹两滴。

"我要给爸打电话!"她抓起我手机就拨,"他说考好了请吃帝王蟹!"

电话刚接通,陈立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雨桐,爸在楼下搬东西呢!"

我转身看见他站在玄关,手里提着两袋妃子笑荔枝,后颈晒得通红,工装裤膝盖沾着机油——和平时跑长途回来的模样一模一样。

"爸!我考了680!"雨桐蹦跳着扑过去,"清北随便挑!"

陈立明笑出满脸皱纹,粗糙的手揉乱她的马尾:"我闺女就是厉害。"他余光扫过鞋柜上的手机,喉结动了动,"淑芬,帮我搬后车厢的纸箱,客户寄的土鸡蛋,给雨桐补补。"

楼道里闷得像蒸笼。我跟着他下楼,走到车尾时,他弯腰开后备箱,我瞥见最上层纸箱上的快递单——寄件人"周小慧",地址"阳光路18号快捷酒店"。

"淑芬?"他直起身子,汗滴砸在我脚边的地砖上,"发什么呆呢?"

我弯腰搬纸箱,指尖触到箱底黏糊糊的东西。楼道声控灯忽明忽暗,我看清箱壁上有个淡粉色唇印——不是我的,我二十年来只涂过两次口红,一次是结婚,一次是雨桐周岁。

那晚的海鲜大餐味同嚼蜡。雨桐举着可乐说想去北京学临床,陈立明夹虾的筷子停在半空:"北京冷,你妈得给你织厚毛衣。"

我盯着他腕上的手表——结婚十周年我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表链磨得发亮。上个月他说跑夜路撞护栏,左手腕擦破块皮,现在表链里还沾着半片创可贴残胶。

"我去洗碗。"我端起堆着虾壳的盘子,陈立明跟着进厨房,反手关上门。

"淑芬,我..."他搓着后颈,"那些记录是帮朋友顶的。"

"哪个朋友?周小慧?"我把碗重重磕在水槽里,水声惊得抽油烟机嗡嗡响。

他脸色一白:"你看我手机了?"

"七月八号晚上十点,你在哪?"我盯着他瞳孔里的自己,"高速还是酒店?"

他突然攥住我手腕,力气大得生疼:"就一次!上次跑苏州,货主灌酒..."

"二十次!"我甩开他的手,碗碟哐当摔在地上,"从五月到七月,二十次!"

"爸妈怎么了?"雨桐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哭腔。

陈立明弯腰捡碎片,指腹被玻璃划出血:"雨桐高考呢,别闹。"

"闹?"我笑了,眼泪砸在瓷砖上,"你女儿查分那天你在酒店,她熬夜背书你在酒店,她高考进考场时,你也在酒店!"

雨桐推开门时,我正捏着陈立明的手机。她看了眼屏幕,嘴唇抖得像被风吹的树叶,校服领口的风油精味混着血腥气,呛得我喘不上气。

"妈...这是真的吗?"她伸手碰我脸上的泪,指尖凉得像冬天的雪,"爸不是说要送我去北京报道吗?"

陈立明想拉她的手,被她躲开了。雨桐转身跑回房间,门摔得整面墙都在晃。

深夜,主卧的双人床上空着半边。隔壁房间传来压抑的抽噎声,陈立明在沙发上打着断断续续的鼾——跑长途养成的毛病,沾枕头就着。

手机在床头柜亮了又灭,是雨桐的消息:"妈,我明天去奶奶家。"

我盯着天花板上的水痕——去年梅雨季漏的,陈立明搭梯子修了三次,边修边说:"等雨桐上大学,咱换有电梯的房子。"

现在雨桐要上大学了,可这房子里的空气都发了霉,像泡在脏水里的旧棉絮。

凌晨四点,陈立明的手机又震了。我摸过来,"小周"的消息刺得眼睛疼:"陈哥,明天还来吗?我做了粉色美甲,你说喜欢的。"

我把手机砸在他胸口。他惊醒时,我已经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离婚吧。"

"淑芬,我错了。"他赤着脚追出来,脚趾撞在鞋柜上,"雨桐刚高考完,别刺激她。"

"她已经看见了。"我按下电梯键,"你以为她小?她什么都懂。"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看见他蹲在玄关,背影像片被踩碎的枯叶,和二十年前在民政局门口抱我时的挺拔身影,叠成模糊的重影。

现在我坐在娘家飘窗上,看楼下小孩追着蝴蝶跑。雨桐刚发来照片,奶奶蒸的槐花饼上沾着她嘴角的面粉:"妈,你什么时候来?"

窗台上的绿萝蔫了,我浇了点水。这盆绿萝是结婚时陈立明买的,他说"好养活",结果我浇死三盆多肉,它倒越长越旺。藤蔓上还挂着雨桐小学时系的蝴蝶结,褪了色,却还没断。

手机又震了,是陈立明的消息:"雨桐填志愿,你回来吧。"

我盯着对话框,手指悬在"好"字上。窗台上的绿萝叶子轻轻摇晃,像在替我回答。可二十年的粥汤,二十年叠得方方正正的衬衫,二十年下雨时他总把伞往我这边偏的习惯,要怎么说放就放?

要是你,会为了女儿的未来,再给一次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