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90万给儿媳买房，她翻脸赶我走，我当场换锁住回老宅！

客厅的空调嗡鸣着，我盯着茶几上那杯凉透的茉莉花茶，水面漂着片没沉底的茶叶，像被风揉皱的枯叶。周敏"啪"地把房产证推到我面前，指甲盖儿上的碎钻晃得我眼花："妈，亮子家那套两居室，您搬过去住吧。我们这屋小，俩孩子挤着睡都转不开身。"

我捏着房产证的手指微微发颤。红本本上"陈阳、周敏"的名字刺得我心口发疼——去年这时候，我把住了三十年的老房子卖了85万，又翻出存了十年的5万养老钱，凑够90万给他们当首付。签合同那天周敏攥着我手直晃："妈，等您老了我们给您养老，比亲闺女还贴心！"

"阳阳，敏敏..."我抬头看向大儿子，他正低头刷手机，拇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你们不是说...这房里给我留了间屋么？"

周敏扯了扯嘴角："那屋现在放然然的钢琴呢，孩子学琴耽误不得。再说亮子家多好，晓芸天天做营养餐，亮子上班近，照顾您方便。"她弯腰捡地上的玩具车，后颈的金项链闪了闪——上个月我生日，她送的银镯子还在抽屉里躺着，连盒都没拆。

窗外传来放学铃，然然背着书包冲进来扑进周敏怀里："妈妈我数学考了98分！"周敏把孩子举起来转圈，发梢扫过然然的小脸，我却想起三年前医院里的夜。然然出疹子烧到39度，周敏出差在外，是我整宿守着，用酒精给孩子擦身子，手泡得泛白。那时周敏在电话里说："妈辛苦您了，等我回来给您买金镯子。"

"奶奶！"然然突然挣脱妈妈扑到我腿上，"您给我蒸的糖三角呢？"我刚要弯腰抱他，周敏已经把孩子拽起来："然然，奶奶要去叔叔家住啦，以后不能天天给你蒸糖三角了。"

然然哇地哭了，小手揪着我衣角："不要！我要奶奶！"我蹲下来给他擦眼泪，摸到他校服上的油点子——是上周我给他缝的，周敏当时还嫌针脚粗。"然然乖，奶奶去看你弹钢琴好不好？"我哄着，可孩子哭得抽抽搭搭，周敏已经喊陈阳："去把后备箱的行李搬下来。"

行李？我这才注意到玄关鞋柜上多了两个蛇皮袋，里面塞着我的换洗衣物和老花镜。原来他们早备好了。

"妈，亮子家就在前边小区。"陈阳终于放下手机，"晓芸昨天还说您来了能帮着接送乐乐。"他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我却想起他上大学时，我每天骑三轮车去纺织厂扛纱包攒生活费。有次下大雨，三轮车翻在泥坑里，我爬起来接着扛，裤腿全是泥，到宿舍时水还滴滴答答往下淌。他接过钱时红着眼说："妈，等我挣钱了给您买大房子。"

可现在，我的"大房子"成了他们的"不方便"。

我摸出兜里的铜钥匙串，磨得发亮的那把，能开老房子的门。那是我和老陈结婚时单位分的筒子楼，后来房改我咬牙买下产权。去年卖房时中介说："阿姨，这房现在能卖120万呢。"我没犹豫——周敏说"首付差20万"时，眼睛亮得像星星。

"敏敏，"我把房产证推回去，"这钱是我卖老房子凑的，房本该有我名吧？"

周敏的脸唰地白了："妈，您这什么意思？我们又没逼您卖房子！"

"没逼？"我笑了，"然然要上小学要学区房，阳阳说'妈您那老房空着也是空着'；然然要学钢琴，阳阳说'妈您那房离地铁站近，卖了换小的您住着也方便'；后来然然说想要妹妹的房间，阳阳说'妈您去亮子家住段时间，等我们换大房子接您回来'。"我掏出手机翻出转账记录，"90万，一分没差。"

周敏"噌"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行，算我逼的！现在就搬！"她冲进卧室抱出我的毛毯子甩在蛇皮袋上，"我可听说了，晓芸昨天还说您要是敢来，就把乐乐的辅食机退了！"

我突然想起上周在菜市场碰到晓芸。她拎着两盒进口奶粉说："妈，乐乐喝这个好，您可别给他买国产的。"我应着，转身就去超市买了最贵的国产奶粉——晓芸嫌贵，说"您省那俩钱干嘛"。

"然然，"我蹲下来把孩子搂进怀里，"奶奶的老房子有葡萄架，夏天能坐在底下吃西瓜。等奶奶把葡萄藤修剪好，带你去看小蜗牛好不好？"然然抽抽搭搭点头，眼泪蹭在我洗得发白的蓝布衫上。

陈阳终于动了，伸手去提蛇皮袋，刚碰到又缩回来："妈，要不...再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我拍拍他手背，"你小时候发烧，我背你走了三站路去医院；你高考那天，我在考场外站了三小时，手里的绿豆汤都放凉了；你结婚时，我把压箱底的金镯子给了周敏，说'这是我妈给我的，传给儿媳妇'。"我指了指墙上的结婚照，"那时候你说'妈，我以后一定让您享清福'。"

陈阳眼眶红了，周敏却转身进厨房，锅铲敲得叮当响。

我提起蛇皮袋往外走，然然追出来："奶奶，我明天想吃糖三角！"我蹲下来给他理了理衣领："奶奶明天就去买面，葡萄架下的灶火，蒸出来的糖三角最甜。"

出了单元门，晚风裹着槐花香扑过来。我摸出手机给亮子发消息："亮子，妈不去你家了。老房子的锁我换了，你要是想来，记得带钥匙。"

手机很快震动，是亮子的语音："妈您去哪了？晓芸说您要来，我正收拾您的房间呢！"

我望着天边的晚霞笑了。老房子的葡萄藤该剪了，去年结的葡萄，然然说比超市买的甜。

走到小区门口，卖烤红薯的老张头喊我："王姐，来个热乎的？"我摸出五块钱："来俩，一个现在吃，一个给然然留着。"

红薯的甜香混着风钻进鼻子，我突然想起老陈。他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淑芬，咱儿子有出息，你别太操心。"那时候我总说"等他们长大就好了"，可现在才明白，有些事，得自己先松松手。

要是你，会像我这样吗？把攒了一辈子的热乎气，留给更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