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后悔”丈夫强制AA半年后悔了:进了卧室就锁门,没法生孩子

发布时间:2025-08-03 00:48  浏览量:1

“雨薇,我求你了,那是我妈的救命钱!”顾浩然双眼猩红,像一头困兽,死死拽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病床上,婆婆刘翠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干瘪的嘴唇哆嗦着:“雨薇啊,妈知道错了,是妈对不住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

我冷漠地拨开顾浩然的手,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求我?顾浩然,AA制不是你提的吗?半年前你就说了,我们财务独立,互不干涉。我赚的钱是我的,你妈的手术费,理应是你这个当儿子的责任。”

“我们是夫妻啊!”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引得走廊里的人纷纷侧目。

“夫妻?”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带着一丝彻骨的寒凉,“从你往我们卧室门上装那把冰冷的铜锁开始,我们之间,就算完了!”

他脸上血色尽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晃,眼神里满是绝望和不敢置信。他看着我,嘴唇嗫嚅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跪下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沉稳冷静的男声在病房门口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沈女士,您要的离婚协议和财产分割相关的所有证明文件,我都带过来了。”

01

我和顾浩然的婚姻,开始于一场浪漫到极致的求婚。

三年前,在母校的银杏大道上,他用九百九十九支玫瑰和一枚他攒了整整一年工资买下的钻戒,单膝跪地。他说:“沈雨薇,我顾浩然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把我的工资卡交给你,让你管着我,让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周围是学弟学妹们善意的起哄和祝福,秋日的阳光透过金黄的银杏叶洒在他真诚的脸上,我哭得稀里哗啦,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本身。

婚后的第一年,也确实甜蜜得像泡在蜜罐里。我们租了个不大但温馨的两居室,一起规划着未来。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提前准备好红糖水;我会在他加班的深夜,为他留一盏灯,端一碗热汤。我们像所有平凡的夫妻一样,分享着生活的点滴,计算着柴米油盐的开销,最大的乐趣就是每个月往我们联名的储蓄账户里存钱,看着那个数字一点点变大,仿佛那就是我们未来的保障。

我们省钱省到了极致。我放弃了钟爱的品牌护肤品,改用平价替代;他戒掉了和同事们聚餐喝酒的习惯,每天带我做的便当上班。为了省几块钱的公交费,我们宁愿早起半小时骑共享单车。那段日子虽然清苦,但心里是热的,因为我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在努力攒够首付,拥有一个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转折,发生在他母亲刘翠华第一次来我们租的房子小住之后。

婆婆是个典型的、精明到骨子里的农村妇女。她来的时候,大包小包提着自己种的青菜、晒的干豆角,看起来淳朴又热情。但住下没两天,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会像巡视员一样检查我们的冰箱,看到我买的进口牛奶,会咂着嘴说:“哎哟,这洋牛奶有啥好的,又贵又没营养,还不如村里现挤的。”看到我放在鞋柜里的几双品牌运动鞋,她会旁敲侧击地对顾浩然说:“浩然啊,你可得看好家,现在的女孩子花钱大手大脚,存不住钱的。”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会趁我不在家,翻我的衣柜和梳妆台。有一次我提前下班回家,正好撞见她拿着我一瓶快用完的精华液,倒在自己手心上,一边抹脸一边嘀咕:“就这么点东西,要好几百,真是抢钱。”

我跟顾浩然提过,他总是那套说辞:“雨薇,我妈就是个农村老太太,没见过世面,她没有恶意的,你多担待一点。”

他的“担待”二字,成了我妥协的理由。可我的担待,换来的却是婆婆的变本加厉和顾浩然的潜移默化。

婆婆走后不久,顾浩然第一次向我提出了“AA制”。

那天晚上,他显得有些局促,给我倒了杯水,搓着手说:“雨薇,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你看,我们现在这样钱放一起花,有时候你买你的,我买我的,账目挺乱的。我听我同事说,现在国外很流行夫妻AA制,各管各的钱,家里的公共开销一人一半,这样既能保持个人的财务独立,又能避免因为钱吵架,多好。”

我当时就愣住了,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稳。“财务独立?顾浩然,你求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的工资卡要交给我,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他的脸微微一红,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此一时彼一时嘛!那时候是恋爱脑,现在我们是过日子,得讲究科学理性的方法。再说了,AA制对你也有好处啊,你赚的钱可以自己随便花,买包买化妆品,我绝不干涉。这样不是更自由吗?”

我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但我只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楚和失望。那个曾经愿意为我倾其所有的人,现在开始跟我计较一分一厘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问。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硬了:“雨薇,我觉得这是对我们两个人都好的方式。我妈也说,亲兄弟明算账,夫妻之间把钱算清楚,才能长久。你是不是觉得我赚得比你少,想占我便宜?”

最后那句话,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我心里。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家”,我比他更节俭,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我从不提及我们之间微小的工资差距。可现在,这一切在他的嘴里,都变成了我“想占他便宜”的证据。

那晚我们大吵一架,冷战了三天。最后,是我先妥协了。我爱他,我不想因为钱毁了我们的感情。我想,或许AA制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一种理性的生活方式,是我太敏感了。

我天真地以为,这只是形式上的改变,改变不了我们之间的爱。可我错了,大错特错。

AA制像一场精准的外科手术,一刀刀割裂了我们婚姻里所有温情脉脉的脉络。

生活费、房租、水电煤气,所有账单都被精准地除以二。他建了一个Excel表格,每一笔开销都记录在案,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月底,他会把表格发给我,告诉我这个月我应该转给他多少钱。

有一次,我在超市看到新鲜的基围虾,想着他爱吃,就买了一斤。晚上吃饭时,他吃得很开心,赞不绝口。可第二天,“老婆,昨天那顿虾钱我算了一下,一共68元,你吃了大概三分之一,转我45元就行。”

我看着那条信息,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那盘虾,瞬间在我胃里翻江倒海,变成了恶心的负担。

从那天起,我们的冰箱被一条无形的线划开。左边是他的,右边是我的。他会买临期打折的牛奶,我则坚持买新鲜的。我们各自做各自的饭,一张餐桌上,摆着两份截然不同的菜肴,沉默地吃完,然后各自洗各自的碗。

家里的一切都变成了算计。我买了一束花装点客厅,他会说:“这是公共区域的装饰,费用一人一半。”他换了个灯泡,会立刻发消息给我:“灯泡12块,你转我6块。”

就连过节互送礼物,都变得像一场交易。他会提前问我:“这次生日礼物预算多少?我们定个数,别超了。”那份本该充满惊喜和爱意的期待,被明码标价的数字彻底摧毁。

婚姻不再是港湾,而成了一个冰冷的合租公寓。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除了“该交水电费了”和“这个月房租你转我”,几乎没有别的交流。我常常在夜里失眠,看着身边那个曾经最亲密的人,感觉他比陌生人还要遥远。他的呼吸,他的体温,都像是在另一个世界。

而他省下来的钱,大部分都流向了婆婆刘翠华。他会骄傲地告诉我,这个月又给他妈打了两千,下个月准备给他爸换个新手机。他仿佛一个孝感动天的儿子,却忘了他还是一个丈夫。

我开始明白,这场AA制,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针对我的阴谋。是婆婆在他耳边吹的风,是他为了能更“名正言顺”地补贴原生家庭而精心设计的圈套。而我,是那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傻瓜,亲手签下了这份不平等的“婚姻条约”。

02

压垮骆驼的,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日积月累的每一根。

AA制实行半年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我不再奢望回到过去,只是麻木地维持着这段“室友”关系。直到,我们决定要一个孩子。

这是我们婚前就说好的,结婚三年要孩子。这个计划,成了我维系这段婚姻最后的希望。我想,也许一个孩子的到来,能融化我们之间的坚冰,能让顾浩然变回那个我熟悉的、有温度的人。

为了备孕,我开始调整饮食,补充叶酸和各种维生素,定期去医院做检查。这些在我看来是为一个家庭的未来投资,但在顾浩然眼里,却成了我个人的“消费”。

“你买的这些营养品是你自己吃的,应该算你个人的开销吧?”他看着我刚买回来的一堆瓶瓶罐罐,皱着眉头说。

“顾浩然,这是为了备孕,为了我们未来的孩子!”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孩子是在你肚子里,补充营养当然是你需要。这很公平。”他一脸的理所当然,“再说了,以后生孩子,你休产假没有收入,那段时间你的生活费怎么办?我们得提前说好。”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扔进了北极的冰窟里,冻得失去了所有知觉。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张我曾经爱到骨子里的脸,如今却写满了自私和算计。

我终于意识到,他不是不懂爱,他只是,不再爱我了。或者说,他更爱他自己,和他原生家庭的利益。

那晚,我们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我把这半年来所有的委屈、愤怒、失望,全都吼了出来。我质问他,我们到底还是不是夫妻?质问他,婚姻的意义难道就是一张Excel表格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最后恼羞成怒地吼道:“沈雨薇!你别无理取闹!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好,是为了让我们的生活更有规划!你根本不理解我的苦心!”

“你的苦心?你的苦心就是把省下来的钱大把大把地给你妈给你妹,然后回来跟我算计一斤虾多少钱吗?!”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他摔门而出,一夜未归。

第二天,我下班回家,赫然发现,我们卧室的门上,多了一把崭新的黄铜锁。钥匙,只有他有。

他回来的时候,我正站在那扇门前,浑身冰冷。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掏出钥匙,打开锁,推门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当着我的面,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那一瞬间,我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荒芜。我知道,这扇门锁住的,不仅仅是我们的卧室,更是我们之间最后的一丝情分。

他用行动告诉我:这个家,他说了算。这个卧室,是他的私人领地。而我,只是一个需要按时支付一半房租的、卑微的租客。

从那天起,我不再争吵,不再流泪,也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我平静地接受了分房睡的现实。我开始默默地为自己做打算。我把他当初制定的那套AA制规则,执行得比他更彻底。我不再为这个家添置任何东西,不再关心他的冷暖,我所有的收入,都存进了我母亲名下的一个新账户里。我开始咨询律师,了解离婚财产分割的法律条款。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听话”。他以为我终于被他驯服了。他甚至还在朋友面前炫耀,说他把老婆管得服服帖帖,说AA制是维持家庭和谐的法宝。

就在我准备好一切,打算提出离婚的时候,婆婆刘翠华病倒了。急性心肌梗死,需要立刻做心脏搭桥手术,手术费加上后期康复,至少需要三十万。

顾浩然慌了。他这半年来虽然省下了一些钱,但大部分都给了他妈,或者被他妹妹以买房为由借走了,他手里的存款根本不够。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我。

他撬开了卧室的门锁那把象征着我们关系破裂的锁,第一次主动走进我的房间,脸上带着我许久未见的、讨好的笑容。

“雨薇,我妈病了,很严重,需要做手术。”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正对着电脑整理资料,头也没抬:“哦,那赶紧治啊。”

“可是……手术费还差二十万。”他搓着手,声音越来越低,“雨薇,你看,你那边能不能先……”

我终于抬起头,直视着他,平静地问:“你忘了?我们是AA制。你母亲生病,费用理应由你和你的兄弟姐妹承担。我的钱,是我的。”

我原封不动地,把他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还给了他。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大概从未想过,我也会用这套冰冷的规则来对他。

“雨薇,那不一样!那是我妈!是你的婆婆!人命关天啊!”他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哦?哪里不一样?”我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他,“当初我为了备孕,买点营养品,你说那是我的事,要我自己出钱。现在你妈病了,就变成我们共同的事了?顾浩然,天底下有这么双标的道理吗?”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接下来的几天,他用尽了各种办法。先是软磨硬泡,回忆我们过去的甜蜜时光,说他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改。见我无动于衷,又开始道德绑架,说我不孝,冷血,见死不救。

我只是冷眼看着他表演,心里毫无波澜。一个人的心,是被一次次的失望凌迟处死的。当它彻底死去的时候,就不会再感到疼痛了。

最后,他把主意打到了医院,于是便上演了开头那一幕。他让病床上的婆婆配合他演一出苦情戏,以为用“孝道”和“舆论”就能逼我就范。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会心软,会为了“夫妻情分”而妥协的沈雨薇。

他不知道,在我看到那把锁的时候,那个沈雨薇,就已经死了。

03

“沈女士,您要的离婚协议和财产分割相关的所有证明文件,我都带过来了。”

张律师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小小的病房里炸开了锅。

顾浩然猛地回头,看到西装革履、一脸严肃的张律师,和他手上那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整个人都懵了,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原地。

病床上的刘翠华也停止了哭嚎,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被巨大的惊恐所取代。“离、离婚?”她哆嗦着嘴唇,望向我,又望向她的儿子。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径直走到张律师面前,接过文件袋,对他点了点头:“张律师,谢谢你跑一趟。”

“应该的,沈女士。”

我转身,将文件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摊开在顾浩然面前的床头柜上。离婚协议书、我的个人银行流水、我们那个所谓的“公共开销”Excel表格的打印版、还有一沓厚厚的聊天记录截图和转账凭证。

“顾浩然,我们来算一笔账吧。”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就像在陈述一件与我无关的事实,“从我们实行AA制开始,一共七个月零十二天。这期间,房租、水电、物业、燃气,所有公共开销总计三万八千六百五十元。按照约定,我承担了一半,一万九千三百二十五元,一分没少你的。”

我顿了顿,拿起另一份文件:“这是我个人的开销账单。你看,我没有买过一个新包,没有买过一件超过三百块的衣服,甚至连杯奶茶都没喝过。我以为我们在为未来攒钱。”

顾浩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现在,我们来看看你的账。”我将一份银行转账记录重重地拍在桌上,指着其中几笔最大额的转账,“半年前,你转给你妹妹顾浩玲五万。三个月前,又转了八万。上个月,还有一笔十万。加起来一共二十三万。美其名曰是借给她买房,连张借条都没有吧?”

“你……你怎么知道?!”顾浩然失声叫道,眼神里满是恐慌。

“我怎么知道?”我冷笑一声,“顾浩然,你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我这半年来都在坐以待毙吧?你往卧室门上装锁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们完了。你防着我,我自然也要为自己留后路。”

“这二十三万,是你在这七个月里,从我们本该共同储蓄的未来里,一点点抠出来,转移给你原生家庭的钱。你用我们的‘AA制’做幌子,心安理得地压榨我,让我承担一半的生活成本,然后把你自己的工资,悉数变成了你和你家人的私产。你为了给你妹妹凑首付,甚至不惜牺牲我们孩子的未来!”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

“你现在跟我说,你妈的手术费还差二十万?钱去哪了?顾浩然,钱不就在你妹妹顾浩玲那套即将到手的新房子里吗?你妈的救命钱,被你拿去给你妹妹充门面了!你现在有什么脸来求我?!”

“不……不是的……雨薇你听我解释……”顾浩然彻底慌了,他语无伦次地想要辩解,“我妹说了那钱会还的……”

“还?”我打断他,看向病床上已经面如死灰的刘翠华,“婆婆,您当初教唆他跟我AA制的时候,不就是打着这个算盘吗?让你的儿子省下钱来贴补你们,最好是让我净身出户,对吗?现在好了,如你所愿,你的儿子‘省’下钱了,可那钱,能救你的命吗?”

刘翠华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两眼一翻,监测心率的仪器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

病房里顿时乱作一团,医生护士冲了进来。

顾浩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喊着“妈”,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按呼叫铃。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将那份签好我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了床头柜最显眼的位置。

“顾浩然,”我在他身后轻轻地说,“别演了。你妈没什么大碍,只是急火攻心。想救她,就去找你妹妹把钱要回来。那是你们顾家的事,从今往后,与我无关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在医生和护士们忙碌的身影中,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那间让我窒息了太久的病房。

走出医院大门,刺眼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我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感觉压在心头那块千斤巨石,终于被彻底搬开了。

我没有回头。我知道,身后那个男人,那个家庭,正在上演着一出怎样混乱而难堪的剧目。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我的善良,曾经被他们视为理所当然的软弱。我的退让,被他们当成了得寸进尺的资本。

现在,我只是收回了我的善良,并给它装上了锋利的牙齿。

04

尘埃落定得比我想象中要快。

听说,那天刘翠华确实没什么大碍,但顾浩然和他妹妹顾浩玲因为那二十三万块钱,在医院走廊里就大吵了一架。顾浩玲死活不肯把吃到嘴里的钱吐出来,说那是她哥自愿给她的,凭什么要还。最后顾浩然走投无路,跪下来求他妹妹,才勉强凑够了手术费。

刘翠华的手术做了,但据说效果一般。因为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加上心情郁结,恢复得很差。更重要的是,他们兄妹俩因为这件事彻底反目,整个顾家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而我和顾浩然的离婚,因为我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在婚内恶意转移共同财产,进行得异常顺利。法院最终判决,他转移给顾浩玲的二十三万元属于夫妻共同财产,需要返还一半给我。我们婚后共同攒下的为数不多的存款,也因为他的过错,我分得了大部分。

我用分到的钱,在一个离市中心不远的小区付了首付,买了一套属于我自己的小房子。面积不大,但阳光很好。我亲手把它刷成了温暖的米色,买了柔软的沙发和地毯,在阳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

搬家那天,我把所有旧东西都扔了,包括那把见证了我婚姻走向死亡的黄铜锁。

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甚至比以前更好。我不用再为每一分钱的开销而提心吊胆,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我可以随心所欲地买自己喜欢的书,报自己感兴趣的瑜伽班,周末约上三五好友,吃一顿不用算计谁付钱的火锅。

我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容。

大概半年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顾浩然打来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沧桑,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雨薇……是我。”

“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平静,像在跟一个普通的陌生人说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然后传来他带着哭腔的声音:“雨薇,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听我妈的话,不该跟你AA,更不该在门上装那把锁……那半年,我像着了魔一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现在一个人住在那套出租屋里,冷冰冰的,每天回去都看到那扇被我撬坏的门,我就想起你。我把家里都打扫干净了,冰箱里也塞满了你爱吃的东西……雨薇,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握着电话,静静地听着。窗外,夕阳正缓缓落下,给我的小客厅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我养的那盆绿萝,正努力地伸展着嫩绿的叶子。

“顾浩然,”我轻声开口,打断了他的忏悔,“你知道吗?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AA制,也不是那把锁。”

“是什么?”他急切地问。

“是当我们的婚姻出现问题时,你选择的不是沟通和解决,而是用一把锁,把我和问题一起关在了门外。你以为锁住的是一间房,其实你锁住的是我的心。你以为AA制是理性的生活方式,其实你是在计算爱情的成本。”

“有些门,一旦锁上了,就再也打不开了。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祝你以后,能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吧。再见。”

我没有等他回答,便果断地挂掉了电话,然后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我走到阳台,看着楼下公园里嬉笑打闹的孩子,散步的老人,感受着这人间的烟火气。

这场失败的婚姻,像一场高烧,烧尽了我对爱情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也让我涅槃重生。我终于明白,真正的安全感,从来不是来自于另一个人或者一段关系,而是来自于自己。来自于你有能力爱人,更有底气离开。

善良需要带点锋芒,退让必须拥有底线。一个不懂得尊重你、珍惜你的伴侣,就像一双不合脚的鞋,越是勉强,越是伤痕累累。

学会放手,不是放弃,而是为了更好地拥抱属于自己的、崭新的人生。

我的未来,还有很长。这一次,我会为自己而活,活得热烈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