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年我和前妻离婚后,她独自抚养女儿,15年我事业有成想弥补
发布时间:2025-05-21 04:13 浏览量:6
转身
"从今往后,她只有妈妈。"前妻林巧云抱着三岁的女儿,站在民政局门口说这句话时,眼里没有泪,声音也很平静。
那是1995年初春,杨树的絮花还没飘起来,空气里却已有了暖意。檐角的冰凌一滴滴往下淌着水,打湿了门口的青石台阶。
我站在台阶下,手里攥着红色封皮的离婚证,说不出一句话。小霞怯生生地看着我,小手紧紧抓着她妈妈的灰色风衣衣角,那件衣服穿了至少有五个年头了。
"爸爸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以后不能常见到你了。"巧云低头对女儿说,声音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让我难以承受的平静。
小霞歪着头看我,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忽闪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目光至今仍刻在我心里,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剜着我的心。
她们转身离开时,我想追上去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迈不开步子。路边的梧桐树光秃秃的,风吹过来,枝桠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在嘲笑我的怯懦。
那时,国企改革大潮刚起,我在机械厂下了岗,揣着几千块钱遣散费,想去南方闯一闯。同院的老李前一年去了深圳,寄回来的照片上穿着的确良衬衫,手腕上戴着电子表,一副发达的样子。
南下的火车上,我打开褪色的尼龙包,翻出放在最底层的全家福。照片是在公园照相馆拍的,我抱着小霞,巧云站在我身旁,一只手扶在我肩上。背景是假山喷泉,照相馆特制的蓝天白云背景布。
出国的照相师傅说:"笑一个,露出牙齿来。"我们都笑了,连小霞都咧开嘴,露出刚长出的几颗乳牙。
"男人嘛,总要闯出一番天地。"我把照片塞回包里,对自己说,"等我有出息了,再回来接她们。"
然而南方的日子并不如想象中顺利。我睡过工地的工棚,蹲过马路边的大排档,干过装卸工、小商贩、建筑民工。广东的夏天湿热难耐,我蹲在出租屋的地板上,用旧报纸扇风,想起东北干爽的夏夜,想起小霞和巧云。
第一封家信寄来时,我刚被包工头欠了一个月工钱。巧云在信中说,她找了份幼儿园老师的工作,工资不高,但能照顾小霞。信的最后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我没有回信。怎么回?说我栽了跟头,在建筑工地搬砖?说我晚上睡通铺,一掀被子全是臭虫?那不是我离家时向她们许下的承诺。
后来工友老马介绍我去了建材市场做小工。老板姓王,东北人,脾气暴躁但心地不坏。我勤快肯干,从扛水泥袋做起,慢慢学会了进货、销售和管账。
两年后,我存了一万多块钱,给巧云打了个电话,说要寄钱回去。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然后说:"不用了,我们离婚了,记得吗?"
她的声音很疲惫,背景里能听到小霞喊"妈妈"的声音。挂了电话,我在电话亭里站了很久,路过的男人递给我一支烟,我摇摇头。我不抽烟,巧云最讨厌烟味。
那一晚,我喝了很多酒,趴在出租屋的桌子上,翻出了那张全家福。照片已经泛黄,边角也磨损了。我想起巧云第一次来我家,母亲煮了一锅饺子,她吃得很香,脸颊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想起我们结婚那天,她穿着红色的旗袍,踩着高跟鞋,险些在台阶上摔倒,我一把扶住她,她羞红了脸。想起小霞刚出生,被裹在襁褓里,小脸皱巴巴的,我第一次抱她,笨手笨脚,生怕摔着。
酒醒后,我决定留在广东。老王看我勤快,让我管一家门市部,后来我自己开了小店,专做五金建材。生意一点点好起来,我租了更大的门面,雇了两个伙计,成了小老板。
每年春节,我都想回家看看,却总找各种借口留下。一开始是"生意太忙",后来是"怕坐不上火车",再后来干脆说"过年门市不能关"。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回去面对她们。
十五年后,我四十三岁,在省城开了家建材公司,做到了上游供应商,事业确实有成,却一直孑然一身。办公室里挂着的日历显示是2010年8月初,正是高校录取通知书寄出的日子。
办公桌上放着一个老式相框,里面是我和父母的合影,那是他们去世前一年照的。父亲临终前握着我的手说:"小海,你这一辈子,亏欠最大的是你自己的女儿。"我无言以对。
那天晚上,老同学马铁打来电话。马铁当年和我一起下了岗,后来回老家开了个汽修厂,日子过得还行。他是我少有的联系老家的线索。
"老杨,知道吗,你闺女考上北大了。"电话那头,马铁的声音兴奋得发颤。
我手一抖,茶杯掉在地上,碎了。茶水溅在裤腿上,烫得我一激灵,却顾不上擦。
"你再说一遍?"
"你闺女,小霞,考上北大了,文科状元呢!本地晚报都报道了,我特意剪了报纸,等你回来给你看。"
"她...她妈怎么样?"我嗓子发紧。
"巧云啊,听说身体不太好,这些年也不容易。"马铁的声音低了下来,"她没再找人家,一直带着闺女过。当年你们..."
我挂了电话,在办公室踱步到凌晨。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着冷光,这是去年公司周年庆时,我给自己买的"礼物"。窗外是城市的霓虹,我却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个春天,想起巧云的眼睛,想起小霞拽着妈妈衣角的小手。
"老板,您这是怎么了?"第二天,秘书小李看我满脸倦容,关切地问。
"帮我订张去东北的机票。"我头也不抬地说。
"是去谈生意吗?需要准备资料吗?"
"不是,是去见我女儿。"
小李愣住了。她在公司三年,从未听我提起过家人。背后有人传我是个工作狂,也有人说我感情上受过伤,但没人知道我有个女儿。
去找小霞前,我先去了趟理发店。这是市中心最高档的一家,我常来。理发师小刘一边剪一边闲聊:"杨总,今天是要见客户吗?我给您剪得精神点。"
"不是见客户,是见女儿。"
小刘手上动作一顿:"您有女儿啊?多大了?"
"十八。"
"这么大了啊。"小刘在镜子里看我,眼里有惊讶,"那您女儿长得肯定漂亮。"
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眼角的皱纹,还有已经开始谢顶的额头。这些年,我倒是胖了不少,以前瘦得跟杆子似的,现在倒有了"成功人士"的样子。但镜子里这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还是我吗?小霞还认得出来吗?
北京路的老旧小区我找了好久。九十年代的老楼,没电梯,楼道狭窄,墙皮剥落,楼梯上的水泥有的地方已经坑坑洼洼。六楼,这么些年了,她们一直住在六楼。
我没敲门,在楼下等。头顶是老式的白炽灯,发出昏黄的光,照在锈迹斑斑的信箱上。楼道里有股老房子特有的霉味,混着做饭的油烟味。
傍晚时分,看到小霞背着书包回来。她瘦高个子,马尾辫,白衬衫,牛仔裤,像极了年轻时的巧云。我躲在楼梯拐角,看着她轻快地上楼,钥匙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霞,吃饭了没?我炖了排骨汤。"是巧云的声音,温柔而疲惫。
"还没呢,正好饿了。妈,我今天在图书馆查到北大的资料了,住宿条件还不错..."
门关上了,声音隔断了。我在楼下站了很久,想象着她们的生活。有多少个这样的日子,我缺席了?有多少次小霞放学回家,没有父亲等在门口?
接下来一周,我每天都来,远远看着她。发现她放学后去蛋糕店打工,周末去超市当促销员。有天她在超市发传单,手里拿着一叠彩页,不停地弯腰递给路过的顾客,大多数人视若无睹。她穿着超市的工作服,太大了,像是套在身上一样。
"来点水果沙拉吗?新鲜水果,特价优惠..."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概喊了一天了。
我走过去,接了一张传单,她头也没抬,已经习惯了被忽视。
那晚下雨,我在楼下看到她冒雨跑回来,书包举在头上当雨伞。我想送伞,却在楼下踌躇不前。手里提着的那把伞,最终还是没能递出去。
直到有天,我在小区门口"偶遇"她。
"小霞。"我叫住了她。
她警惕地看着我:"您是?"
近距离看,她眉眼更像巧云了,但鼻子和下巴,分明是我的轮廓。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我这些年养成的世故和圆滑。
"我是......"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说。十五年,足够一个孩子忘记父亲的样子。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听说你考上北大了,想来恭喜你。"
她礼貌地笑笑,那种对陌生人的客套:"谢谢,但我不认识您。"说完快步上楼。
我在楼下听到她喊:"妈,我回来了。"那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兴奋,仿佛每天回家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快乐的事。而我的"家",只是个空荡荡的大房子,回去时连个应门的人都没有。
几天后,我在小霞打工的蛋糕店外等她下班。傍晚六点,看见巧云来接她。巧云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棉袄,看起来有些旧了,走路一瘸一拐。
我这才知道巧云患了类风湿关节炎,走路不太利索。她四十二岁,却看起来有五十多的样子。头发花白了不少,脸上布满皱纹,手指也有些变形,但眼睛依然明亮,还是我记忆中那种让人心醉的眼睛。
"妈,您怎么来了?我自己能回去的。"小霞从店里出来,接过巧云手里的保温杯。
"没事,正好散散步。这么冷的天,喝点热水。"巧云的声音有些沙哑,想必是多年的操劳让她的嗓子也不太好了。
她们并肩走着,小霞放慢脚步配合母亲的节奏,不时低头说着什么,巧云笑了,摸摸女儿的头。那亲昵的样子让我心里一酸。
那天晚上,我给北大教育基金会打了电话,捐了一笔钱,设立了专门的奖学金。
第二周,我又一次在蛋糕店门口等小霞。这次她认出了我,却没说话,低头就要走。
"小霞,等一下。"我鼓起勇气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眼神复杂。
"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就在对面。"我指了指马路对面的星巴克。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五分钟。"
咖啡馆里,我递给她一个信封:"这是北大的奖学金,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打工了。"
她没接,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我:"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不,我是问,为什么离开我和妈妈十五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的声音平静,但字字如刀。
我沉默了。怎么解释那些年的自卑与无能?刚离婚时,我一无所有,给不了她们好生活,有了些成就后,却没了回头的勇气。日子一天天过去,回头的坎越来越高。
"小霞,我......对不起。"这三个字,憋了十五年,却显得如此苍白。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做什么?"她起身离开,留下那句我曾在电视剧里听过的台词。
"等等,"我叫住她,"你妈妈...她还好吗?"
小霞站住了,背对着我:"妈妈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膝盖疼得走不动路还要去市场买菜,晚上疼得睡不着觉还要批作业到半夜。这十五年,她没请过一天假,没买过一件新衣服,所有钱都花在我身上。"
"冬天冻得手指关节肿得像萝卜,还坚持弹琴给幼儿园的孩子们听。"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这就是您问的'还好吗'。"
说完,她推门而出。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眼前浮现出巧云冻得通红的手指。她从小学音乐的,手指纤细灵巧,能在钢琴上弹出最动听的曲子。
九月开学前,我联系了小霞的班主任,资助了班上三个贫困生,但没提自己的名字。这事很快传到了小霞耳朵里。她主动联系我,语气软了些:"谢谢你帮助我的同学。"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能和我吃顿饭吗?在你走之前。"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很忙,要准备入学的事。"
"那......能不能让我见见你妈妈?"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周六下午四点,我们家。我会提前跟她说的。"
挂了电话,我长舒一口气,像是过了一道难关。周五晚上我失眠了,辗转反侧,想象着第二天的场景。巧云会什么反应?会愤怒吗?会赶我出门吗?
周六,我带着精心挑选的水果和补品去了。还特意去了趟老字号,买了巧云爱吃的豆沙糕。电梯坏了,我爬上六楼,气喘吁吁,敲响了那扇漆已经剥落的木门。
巧云开门时愣住了,手扶着门框,好像看到鬼一样。她穿着一件灰色的家居服,头发挽在脑后,有些凌乱。
"是我。"我轻声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侧身让我进去,脸上没什么表情。
客厅很小,家具陈旧但干净整洁。电视柜上放着一台老式纯平电视,旁边是小霞的各种奖状,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墙上挂着小霞从小到大的照片,有幼儿园的、小学的、初中的、高中的,唯独没有我。
阳台上晾着衣服,几件学生装和一些内衣,还有巧云的几件衬衫,洗得发白但很整齐。窗台上摆着几盆绿植,叶子油亮亮的,看得出来是精心照料的。
"你怎么找来的?"巧云问,声音沙哑。
"我......"
"爸爸从开学就一直在暗中关注我。"小霞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茶,"班里的奖学金是他出的。"
那声"爸爸"让我心里一震。这是十五年来,她第一次这么叫我。
"坐吧。"巧云指了指沙发。
我们三人坐下,沉默蔓延。我看着巧云苍老了的脸,想起那个在公园牵着我的手,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姑娘。
"你们过得怎么样?"我最终开口,却发现这是个蠢问题。
"还行,"巧云说,"就是腿不太好使。"她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妈十年前就查出类风湿了,"小霞说,"但一直瞒着我,怕影响我学习。去年冬天特别冷的时候,她早上起不来床,我才发现她的病。"
我看着巧云粗糙的双手,指关节肿大,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想起她年轻时弹钢琴的样子,那双手多么灵巧,多么美。
"你这些年......"巧云欲言又止。
"在省城做建材生意,还行。"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些年。该说我终于熬出头了吗?该说我后悔当初的决定吗?
又是一阵沉默。时钟的滴答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墙上的挂钟还是我们结婚时买的那个,我认得那个木质的外框,只是表面的漆已经斑驳了。
"为什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们?"小霞放下茶杯,直视着我。
"因为......我一直想你们。"这是实话,却显得那么苍白。
"那为什么十五年不出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妈妈工作太累,手指关节疼得拿不起筷子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上初中,同学问我爸爸是做什么的,我说不出口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深吸一口气:"因为我不配。当初没能给你们好生活,后来......后来就没有勇气面对你们。我知道这不是借口,但......"
"我们不需要富有的爸爸,"小霞说,"只需要曾经在场的爸爸。"
那句话如针扎在心上。我看向巧云,她低着头,指甲不停地掐着手指。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十几年过去了,她还是这样。
"我没有借口,小霞。我知道这十五年,我错过了太多。但如果可以,我想补偿你们。"
"补偿?"小霞笑了,那笑容让我心里发凉,"您觉得什么能补偿得了十五年的缺席?"
"小霞,别这样。"巧云轻声说,"你爸爸能来看你,已经很好了。"
"妈,您别总是这样!"小霞声音提高了,"他凭什么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不见人影,现在我考上北大了,他就来了?"
"我不是因为你考上北大才来的。"我急忙解释。
"那是为什么?"小霞的眼睛红了,"是良心发现吗?还是觉得自己终于有面子了?"
巧云拉住女儿的手:"小霞,冷静点。这些年,你爸爸肯定也不容易。"
我看着巧云,心里一阵酸楚。她还是这么善良,这么包容。当年我们吵架,她总是先低头;我犯错,她总是先原谅。而我,辜负了她太多。
"巧云,这些年,辛苦你了。"我声音哽咽。
她摇摇头,眼里有泪光:"咱们都不容易。"
那一刻,我多想拥抱她,告诉她我有多后悔,多想回到从前。但我没有资格,也没有勇气。
离开时,我问巧云:"你没在小霞面前说我坏话?"想到小霞对我的态度,我以为巧云肯定告诉了她真相,告诉她我是怎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巧云摇头:"你是她爸爸。"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羞愧难当。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我曾经生活过的家。墙角的鞋柜上,放着一个磨损的相框,里面是小霞小时候的照片。照片上的她大概五六岁,穿着幼儿园的小围裙,笑得很灿烂。
那笑容我从未见过,那成长的过程我也从未参与。一种深深的遗憾和悔恨涌上心头,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永远无法挽回了。
开学那天,我没去送小霞,怕给她添麻烦。但我暗中联系了北大的老师,请他们多关照。后来听说小霞在学校表现很好,参加了辩论队,还拿了奖学金。
重阳节那天,我鼓起勇气又去了她们家。这次我带了亲手做的花糕——巧云最爱的点心。记得那年她二十岁生日,我做了这个给她,她说这是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我不知道这些年她还记不记得,但我记得她尝第一口时眼睛亮起来的样子。
敲门时,我手微微发抖。门开了,是小霞,她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让开了路:"进来吧,我们正准备吃饭。"
屋里飘着饭菜香,巧云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见到我,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正好,一起吃吧。"
餐桌上,三副碗筷。我坐下来,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多少年了,我没有和家人一起吃过饭。
饭桌上,我们聊了很多。小霞讲她在北大的新生活,巧云说起幼儿园的趣事,我讲南方的见闻。气氛渐渐融洽起来,仿佛我们只是一家人在普通地聊天,而不是经历了十五年的分离。
饭后,小霞倒了杯茶推到我面前:"爸,您尝尝这个茶。我在学校附近的茶店买的,店主说是今年的新茶。"
那声"爸",让我鼻子一酸。我接过茶杯,茶水滚烫,但心里却是暖的。
"好喝,"我说,"比我平时喝的好多了。"
巧云在一旁笑了:"你还是那么不会品茶。"
那一刻,时光仿佛倒流,我们又回到了从前。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温暖了整个房间。我知道,有些伤痕永远无法愈合,有些过去无法重来,但未来,或许还有弥补的机会。
当天晚上,在宾馆里,我辗转难眠。窗外是城市的灯光,而我的心却飞回了十八年前,我和巧云初遇的那个夏天。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现在会怎样?如果我早点回来,是不是就不会错过这么多?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余生的每一天,我都要尽力弥补这十五年的缺席。不是用金钱,而是用时间,用心,用爱。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菜。厨房是男人的舞台,这是我爸常说的话。小时候,他总爱在周末下厨,做一桌好菜,全家围坐在一起,那是我童年最温暖的记忆。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而此刻,面对这些年的遗憾和亏欠,我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的每一天,不再错过,不再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