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带初恋出国蜜月,回来后却发现我和她闺蜜已婚,她彻底傻眼

发布时间:2025-07-29 04:59  浏览量:1

在温南蕊背叛婚姻之后,顾斯年无意间在社交媒体分享的婚姻点滴却意外走红。从青涩的牵手到婚礼上饱含热泪的誓言,九段视频浓缩了他们七年的温情岁月。评论区里一片艳羡之声:“这就是爱情最美的模样。”然而无人知晓,视频中的女主角已经离家数月,杳无音信。

一周前,顾斯年上传的新视频点赞量激增,甚至超过了之前所有视频的总和。画面中,他戴着化疗后的帽子,声音虚弱:“大家好,今天是我确诊癌症的第一百天。”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的妻子……是治疗这种癌症的顶尖专家。”声音更低了几分,“但她和她的初恋在国外旅行了整整半个月,我因此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医生告诉我,剩下的时间不足三个月。”他微微垂首,“很抱歉,让大家失望了。”

视频的最后十五秒,顾斯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用手紧紧捂住嘴,刺目的鲜血却从指缝间不断渗出,迅速染红了身上的病号服。他已没有力气剪辑,这段真实的痛苦就这样直接呈现在了网络上。

短短三天,视频下涌入了上百万条评论。来自陌生人的安慰和鼓励如潮水般涌来,然而他三天前发给温南蕊的那条“今天化疗好疼”的消息,至今显示未读。

与此同时,江铭伯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张照片——温南蕊正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手指。配文是:“温医生舍不得我受一点疼。”

病房门被推开,陈医生推着药车进来,面露难色:“还是联系不上温医生。”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或许……你亲自给她打个电话?她可能会接。”

一个小时后,顾斯年拨出的第一百个电话终于被接通。听筒里首先传来的却是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声响。温南蕊带着喘息的声音传来:“顾斯年?你又在玩装病的把戏吗?”

“铭伯都告诉我了,你那些药瓶里装的都是维生素,检查报告也是伪造的。我之前居然还傻到为你担心过!”

“我再说一次,如果你接受不了开放式婚姻,我们就离婚。”

紧接着,江铭伯沙哑的声音插了进来:“南蕊,要不要我再快一点?”

随着女人陡然拔高的呻吟,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尽管早已目睹过他们的亲密,顾斯年的心还是像被利刃狠狠剜过。他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人心本就是善变的。

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二十岁那年,他随口提了句想吃城北老字号的包子,温南蕊天不亮就开车横跨半个城市买回来,还若无其事地说是顺路。二十五岁,两人遭遇地震,她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护住他,后背被钢筋刺穿。顾斯年眼眶通红,她却忍着痛笑:“你看,我是不是比承重墙更可靠?”从那一刻起,顾斯年就把整颗心都交给了她。

然而到了二十八岁,一切天翻地覆。温南蕊的初恋江铭伯回到了她的生活。在结婚纪念日上,温南蕊公然抛下顾斯年,冒着倾盆大雨去陪伴那个“害怕打雷”的江铭伯。回来后,她没有丝毫解释,只有冰冷的一句:“是我主动找的铭伯,你别去找他麻烦。”

顾斯年眼中布满血丝,讽刺地笑了:“你还真是有担当。”

“斯年,我放不下他。如果你能接受开放式婚姻,我们各过各的;接受不了,我们就离婚。”

他瞬间如坠冰窟,声音都在发颤:“温南蕊,‘离婚’这两个字,不是可以随便说的。”恋爱七年,他们吵得再凶也从未提过分手。如今,她却能如此平静地宣判?

他抬手捂住脸,遮住汹涌而出的泪水。

自那天起,“离婚”成了温南蕊的口头禅。饭菜味道淡了要离婚,地没拖干净要离婚,裙子没熨好也要离婚。一年下来,她提了整整九十九次离婚。

上个月她生日,顾斯年熬了三个通宵精心制作的纪念相册,被她随手丢进了燃烧的壁炉。

“顾斯年,你听不懂人话吗?”她眉眼如霜,“我要的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不是这些垃圾。”

“看看你现在这副拈酸吃醋的样子,哪个女人会喜欢?”

看到朋友圈里两人亲密的合照,顾斯年死死忍住,眼泪还是不争气地砸落在冰冷的屏幕上。照片里,江铭伯年轻俊朗。屏幕熄灭,映出的他面容枯槁,头发稀疏。

不明真相的陈医生还在劝慰:“顾先生,您千万别放弃治疗。温医生有多爱您,我们全看在眼里。她要是知道您病了却没能救回您,一定会悔恨终生的!”

顾斯年苦笑着摇头,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我不治了,麻烦帮我办出院手续吧。”时日无多,他不想把最后的光阴也耗费在温南蕊身上。

他用布满针眼的手臂艰难地拿起手机,给温南蕊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温南蕊,我们离婚吧。”

回到那个曾经的家,顾斯年却在深夜被隔壁传来的暧昧声响惊醒。

“南蕊,顾斯年就在里面呢……想不想在这里试试?”

衣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顾斯年死死攥着被角,指节发白。

啪嚓——

玻璃杯摔碎在地,碎片四溅。

温南蕊裹着睡袍走进来,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讥诮:“都三个月了,你这戏还没演腻?”

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这次又打算演什么?装昏迷,还是装吐血?”

她颈间新鲜的吻痕像烧红的烙铁灼痛了顾斯年的眼睛。

心又沉下去几分,他没有辩解,只是默默递出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等离婚冷静期最后一个月过去……我们就此别过。”

温南蕊明显愣了一下。顾斯年曾亲手撕碎过九十九份离婚协议,怎么可能突然同意?一丝疑虑闪过,但很快被冷漠取代:“欲擒故纵?顾斯年,你最好说到做到。”最多三天,他一定会像以前一样卑微地来求和。

顾斯年没有回应,转身时才发觉江铭伯不知何时已倚在门边。他穿着同款睡衣,敞开的领口下是紧实的胸肌轮廓。而顾斯年因疾病暴瘦二十斤,早已不复往日挺拔。曾几何时,哪怕他只是瘦一点,温南蕊都会紧张地追问是不是压力太大没胃口,变着花样给他煲汤进补。

此刻,温南蕊却依偎在江铭伯怀里,手指暧昧地抚过真丝面料。

“这种睡衣,还是穿在铭伯身上更好看。”

“你不适合,就别东施效颦了。”

东施效颦?

顾斯年用力握了握手,压下翻涌的情绪。这件睡衣,明明是温南蕊从前送他的。那个总夸他好看的人,如今却嘲笑他东施效颦。

见他神色黯然,江铭伯得意地轻笑,忽然撩起耳畔碎发:“斯年哥,你看这个……”

他耳垂上那枚闪亮的耳钉,镶嵌的正是顾斯年婚戒上的钻石!

顾斯年猛地抬手,才发现无名指上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圈淡淡的戒痕。

“南蕊说你的戒指放着也是浪费……”江铭伯搂着温南蕊,字字诛心,“改成耳钉多别致,是不是?”

顾斯年神情恍惚,无边的苦涩将他彻底淹没。象征他们婚姻的戒指,在温南蕊眼中就如此不值一提吗?他强压下喉头的哽咽,“嗯,挺好看的。”他做不到看着心爱的女人与别人亲昵,推开门走了出去。

就在转身的刹那,一阵狂风猛地吹开窗户,掀飞了他的毛线帽,露出了光秃的头皮。

温南蕊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朝顾斯年伸出手。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手顿在半空,又收了回来,语带嘲讽:“为了装病,连头发都剃了?”

顾斯年蹲下身去捡帽子,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温南蕊的刀子还在往心上扎。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哽咽。

“温南蕊,如果我说……我真的快死了呢?”

话音未落,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温南蕊接起,眉头紧锁:“我丈夫活得好好的!没订过墓地!别再打来触霉头!”挂断电话,她的眼神冷得像冰:“顾斯年,戏演得够足啊,连墓地都订好了?这么急着去死?”

“就算嫉妒铭伯,也不该用这种下作手段博同情!”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温南蕊狠狠甩上。巨大的声响震得顾斯年身体一颤。紧接着,温南蕊娇媚的调笑声隔着门板传来,顾斯年静静地听着,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深夜,疼痛让顾斯年无法入睡,他挣扎着扶墙起身找止痛药。隔壁卧室却传来温南蕊轻柔的声音,她在给江铭伯讲睡前故事。

“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哄睡……”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需要被宠爱的小男孩。”

那温柔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顾斯年心口。他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吞下药片。一粒,两粒,三粒……疼痛依旧。他捂着脸,压抑着哽咽,不让自己哭出声。

第二天洗澡后,顾斯年身上起了大片红疹。检查发现,他的沐浴露里被掺入了能引起他严重过敏的桃汁。别墅里只有三个人,是谁干的,不言而喻。他已经退让了那么多——让出了主卧,让出了这个家,甚至让出了温南蕊,江铭伯为何还要步步紧逼?愤怒让他浑身发抖,呼吸变得困难,他攥紧洗面奶瓶子,推开了温南蕊的房门。

然而,看到他脖颈的红疹,温南蕊只是皱眉责备:“过敏这么多次还不长记性?不知道避开桃子?”

顾斯年冷笑:“你不如问问他干了什么?”

温南蕊看向江铭伯,却见他脸色煞白。

“铭伯?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温南蕊瞬间慌了神。

“我……我好像也过敏了,这里有茉莉花吗?”江铭伯虚弱地说。

温南蕊一愣,印象中他并无花粉过敏史。但关心则乱,她来不及细想,目光扫过房间,端起阳台那盆盛开的茉莉花就要往外扔!

“不要!”顾斯年目眦欲裂,“温南蕊!那是我妈最喜欢的花!”他冲上前阻止,身体却虚弱得踉跄跌倒,额头重重磕在桌角,鲜血直流。

但还是晚了。

花盆被扔出窗外,在庭院里摔得粉碎。

刺耳的碎裂声如同惊雷在顾斯年耳边炸响。妈妈生前最爱的茉莉花……临终前,她笑着抚摸他的头:“斯年,妈妈只是走了,不是不爱你了。想妈妈了,就种盆茉莉,妈妈会陪着它一起守护你。”

看到顾斯年惨白的脸和额头的血,温南蕊才后知后觉想起,心头掠过一丝懊悔。

顾斯年满脸泪痕,赤红着眼盯着她:“温南蕊,这种事你都能忘?”

温南蕊心口一窒,难得放缓了语气:“对不起,我……”

“南蕊!”江铭伯捂着胸口叫她,“我……我喘不上气了……”

温南蕊脸色骤变,立刻拿过敏药喂江铭伯服下,扶着他上车直奔医院。而顾斯年,被彻底遗忘在原地。他用尽最后力气拨打了120,随即陷入昏迷。

“病房里那位是温医生吧?早就听说她特别爱她老公,今天真是见识了,她老公明明就蹭破点皮,温医生急得把全市治过敏的专家都请来了!”

“啧啧,看看隔壁病房那个,送进来时都过敏性休克了,连个陪护的人影都没有……”

“资料上写着已婚,估计是没摊上个好老婆吧……”

顾斯年醒来时,听到门外护士的低语,讽刺地笑了。多可笑,温南蕊在医院是出了名的“宠夫狂魔”。可如今她真正的丈夫命悬一线,她却只围着心头的白月光转。

“对了,你们看前几天网上爆火的那对夫妻日常视频没?”

“我是那博主老粉,之前可羡慕他们的爱情了,没想到那女的这么不是东西……唉,像温医生这样深情的,真是凤毛麟角。”

顾斯年为保护隐私,上传视频时做了面部遮挡。他突然想,如果这些人知道温南蕊就是那个抛弃癌症丈夫的专家,会作何感想?

离开病房时,他听到温南蕊无奈又宠溺的声音。

“其实我看出来了,你是在装过敏,对吧?”

“我只是想试试,我和顾斯年,你更在乎谁……南蕊,你别生我气?”

“傻瓜,”温南蕊的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别乱装病,我会很担心,好吗?”

顾斯年的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泪水涌上,他眼眶通红,狼狈地快步离开。明知江铭伯是装的,温南蕊仍担心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大张旗鼓地召集专家会诊。而他真的病了,闹了那么多次,憔悴成这样,她却依然相信江铭伯的挑拨,认为他在演戏。

顾斯年终于看清了。他们七年的情分,在江铭伯面前,一文不值。

温南蕊的余光瞥见了顾斯年。宽大的病号服罩在他消瘦的身上,她这才想起顾斯年是真的过敏了。一丝愧疚涌上,她拍了拍江铭伯的头。

“铭伯,给斯年道个歉。”

“要我给他道歉?明明是他自己不小心,用洗面奶前不检查!”江铭伯狭长的眼里瞬间盈满泪水,委屈极了。他看向温南蕊,但她态度坚决:“铭伯,听话。”

江铭伯只好不情不愿地小声道:“斯年哥,对不起。”

顾斯年脚步一顿,笑容讥讽:“就这样?”

温南蕊皱眉:“斯年,铭伯只是无心之失,你别咄咄逼人。”

顾斯年的目光一寸寸冷下去:“温南蕊,我差点没命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极大让步:“好,那我答应铭伯的欧洲旅行不去了,你满意了吗?”让她意外的是,顾斯年没再说话,只是轻笑一声,利落地转身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嫌脏。

那决绝的背影让温南蕊心里莫名一空。怎么这次,他不闹了?是身体太难受,没力气吵吗?直到江铭伯的哭声拉回她的思绪:“南蕊,我错了,你别讨厌我……”

温南蕊眼神软下来:“小哭包,你盼了欧洲那么久,我怎么可能真的不去?”

“放心,斯年没那么小心眼,不会真计较的。”

酒吧里,兄弟们看着顾斯年形销骨立的样子,眼圈发红。

“斯年,真不再试试治疗了?万一还有希望呢?”

“而且你老婆不就是治这个的专家吗?有她在……”

听到他们提起温南蕊,顾斯年只是释然地摇头。

“我们离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想最后的日子耗在病房里,想出去走走,给生命留点念想。”众人沉默良久,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不忍。直到有人岔开话题,气氛才短暂缓和。

顾斯年起身去洗手间,被一位漂亮的女士拦住:“先生,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顾斯年一怔,坦言:“抱歉,我癌症晚期,放弃治疗了,没精力认识新朋友。”

“放弃什么?”温南蕊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她一把拽过顾斯年,脸色难看:“顾斯年,离婚证还没领呢,就迫不及待来酒吧钓女人了?”

顾斯年对那位女士歉意一笑,随温南蕊走到一边。

“虽然还没领证,但开放式婚姻是你先提的,忘了?”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和江铭伯每晚闹出多大动静我不管,同样,我的私生活也轮不到你过问。”

“温南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尽管瘦削,顾斯年天生的骨相依旧出众,精心打理后,走到哪里都吸引着女性的目光。温南蕊也是女人,自然懂那些眼神的含义,心里堵得慌。

她正要开口,江铭伯已端着酒杯气势汹汹走来,狠狠泼在顾斯年头上!

“顾斯年!离南蕊远点!”

辛辣的液体浸湿头发,眩晕感尚未消退,江铭伯已泪眼婆娑地质问温南蕊:

“温南蕊!你说过以后心里只有我的!现在却为顾斯年吃醋纠缠?你到底怎么想的?要是还对他有感情,那我走!这辈子都不再碍你的眼!”

温南蕊本想去查看顾斯年的伤,但听到“走”字,立刻慌了。

“铭伯!”她紧紧抱住江铭伯,“我喜欢的是你,一直是你!别赌气走,好吗?”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手机同时发出刺耳的地震警报!桌上的酒瓶、头顶的吊灯剧烈摇晃!温南蕊脸色大变,拉着江铭伯就往外跑!

江铭伯还在哭闹挣扎:“放开我!你心里没完全腾干净就别来找我!与其看你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不如让我死在地震里!”

“铭伯!别闹了!”温南蕊跑了几步,猛然想起顾斯年还在里面!回头看去,顾斯年捂着流血的额头,虚弱地靠在吧台边。她心头一紧:“斯年!我先送铭伯出去!等我回来!”

眼前一片血红,顾斯年看着温南蕊消失的背影,心却异常平静。就当那个在地震中用生命护住他的女人,已经彻底死了吧。

温南蕊跑得很快,本可以迅速到达室外安全地带。但因江铭伯不停哭闹挣扎,她花了足足十分钟才把他带出来。再看酒吧,已是一片废墟。顾斯年还在里面!他伤得那么重,逃出来了吗?温南蕊的心猛地揪痛,拔腿就往回冲!

“南蕊!别回去!危险!”江铭伯哭着拉住她,“我腿擦伤了,好疼……你帮我看看……”

温南蕊回头,江铭伯小腿上确实有道浅浅的刮痕。就在她犹豫的刹那,救援队已经赶到。于是她选择了留下,走向江铭伯。

顾斯年睁开眼,看到医院惨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弥漫。他还活着?温南蕊守在床边,眼中布满血丝。

“斯年!你醒了!谢天谢地……吧台形成的死角保护了你,只是些擦伤……”

“滚。”顾斯年脸色惨白,眼神冰冷刺骨。

“温南蕊,我不想看见你。”

“离我越远越好。”

温南蕊僵在原地。这么多年,顾斯年从未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她下意识解释:“铭伯没经历过地震,不懂自救,我才先送他出去,真的没想丢下你……你好好休息,我守着你。”

顾斯年疲惫至极,昏昏沉沉睡着了。但刚迷糊过去,就被温南蕊的手机铃声吵醒。

“温医生!铭伯受惊过度,整晚没睡!听说你在医院陪顾斯年,他哭得背过气去,闹着要自杀!你快回来看看吧!太可怜了……”

顾斯年静静听着。听到“自杀”,温南蕊立刻站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熟睡”的顾斯年。

“好,我马上回来!你们看住他别做傻事!”脚步声远去,门被轻轻带上。

半小时后,江铭伯朋友圈更新照片:他脖子上有道浅得快要愈合的划痕,旁边的温南蕊脖子上却有一道更深的伤痕。配文:她说,如果我死,她陪我一起。

顾斯年笑了。他想起大学时,有情侣因分手闹跳楼。那时的温南蕊对此嗤之以鼻,说不爱惜生命的人愚蠢至极。时过境迁。冷静理智如她,竟也会为挽回所爱而自残。他默默点了个赞,评论:祝你们幸福。

很快,他又收到了江铭伯发来的床照和几个用过的避孕套。温南蕊出轨一年,这样的照片他收过无数次。但这次,他没有歇斯底里,只是默默截图保存。离开前,他会把这些都发到视频账号上。那时,温南蕊和江铭伯还能心安理得地相爱吗?

踏进家门,温南蕊和江铭伯正在享用晚餐。看到满桌龙虾壳,顾斯年愣了一下。作为医生,温南蕊一向很爱护自己的手。记得以前,总是顾斯年剥好虾放进她碗里。而现在,温南蕊手上布满虾壳划痕,却只是笑着问江铭伯味道如何。顾斯年心中微堵,最终只是淡淡扯了下嘴角。爱与不爱的区别,他早该明白。

温南蕊看到顾斯年走近餐桌,动作一顿,才想起半小时前给顾斯年发过消息说等他回来吃饭。面对残羹冷炙,她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刚出院?要不要……吃点?”

顾斯年冷笑,拒绝了。

温南蕊喉头发紧,又提起前天离开的事:“那晚……临时有手术,没能在病房陪你。”

手术?顾斯年几乎要笑出声,是造人的手术吗?

回到房间锁好门,顾斯年拿出相机。粉丝们一直在私信询问他的状况,他不想让大家担心,决定继续更新。

“大家好,我已决定和妻子离婚。拿到离婚证后,会离开这里,去别处走走,直到生命终点。”他说着,拉开柜子,里面整齐摆放着温南蕊这些年送的礼物,从最初的定制手表,到后来的塑料假花。顾斯年坐在镜头前,面无表情地一件件点燃。

“从她在地震中选择救初恋而抛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对她的感情就死了,只剩厌恶。”

第二天,顾斯年被喧闹声吵醒。

“南蕊!别去!”

“寒山寺九千级台阶!你真要一步一叩首爬上去给我求平安符?那得多累啊!而且那就是个骗子,说我命薄就是想骗你买他的玉,何必当真?”

顾斯年站在阳台,面无表情地看着。

温南蕊却异常坚定:“不管他是不是骗子,我只想你平安健康。只要寒山寺的符能护你,九千级也好,九万级也罢,我都去求。”江铭伯闻言,眼中迅速蓄满泪水。

温南蕊离开后,江铭伯的眼泪收放自如,挑衅顾斯年:“看到没?路边随便找个骗子演场戏,南蕊就紧张成这样。我要是你,就识相点收拾东西滚蛋,别在这自取其辱。”

顾斯年不在意地笑笑:“如你所愿。”

三天后,温南蕊带着满身疲惫和伤痕归来,亲手为江铭伯戴上平安符。顾斯年默默看着。他记得,温南蕊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不信鬼神。逢年过节顾斯年给亡母烧纸,她会说:“迷信,人走了哪收得到。”顾斯年低叹一声,自嘲地弯了弯嘴角。

温南蕊回房取药箱时,发现顾斯年存放礼物的柜子空了大半。

“我送你的东西呢?”

“都要领离婚证了,留着做什么?”顾斯年语气淡漠。

温南蕊却愣了一下。距离离婚冷静期结束,只剩三天。她一直以为顾斯年同意离婚是欲擒故纵,不出三天必会求和。可不知多少个三天过去了,他毫无动静。这一次,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她张了张嘴,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攫住了她。

下一秒,顾斯年已重重关上了门。

夜里,江铭伯躺在温南蕊身边,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腹肌上,她却兴致缺缺。亲了亲江铭伯的头发,脑子里想的却是顾斯年。

“明天有早班,今晚别闹了,好吗?”

江铭伯只能作罢,将她搂进怀里:“那明晚你要好好补偿我。”

温南蕊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顾斯年订好了出国旅行的机票。临行前,他想和朋友们好好道个别。这或许是此生最后一面了。

“斯年,我们陪你一起去吧?”兄弟紧紧握着他的手,眼中满是担忧,“你一个人在国外,万一……”

“总归要走的。”顾斯年笑得云淡风轻,“不如让我走得从容点。”包厢气氛沉重。

江铭伯的声音突兀响起:“南蕊,斯年好像在里面。”

门被推开,江铭伯的手紧紧箍着温南蕊的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他故意举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斯年,听说你要去旅行?我和南蕊来给你送行,不介意吧?”

顾斯年脸色瞬间冰寒:“介意。”

“请出去。”

温南蕊皱眉:“斯年,好歹夫妻一场,说话别这么冲。”

顾斯年的目光扫过江铭伯得意的脸,轻蔑一笑:“温南蕊,请你带着你的新欢,立刻离开。”

“斯年,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江铭伯端着茶杯走近,突然“哎呀”一声,“失手”将茶水泼在顾斯年脸上!滚烫的液体顺着下巴滴落,冲掉了他用来掩饰病容的粉底,露出惨白的脸色。

“对不起斯年!手滑了!我帮你擦!”江铭伯夸张地叫着,却趁机一把扯掉了顾斯年的假发!

光秃的头顶暴露在灯光下,周围一片倒吸冷气声!

“江铭伯!别碰斯年!”兄弟立刻起身护住顾斯年。

江铭伯却惨叫一声,“被推倒”在地。他手里拿着温南蕊的包,包口恰好敞开,一支验孕棒掉了出来——清晰的两道红杠!

整个包厢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温南蕊,又看向面无表情的顾斯年。

“这……”一个朋友结结巴巴,“离……离婚冷静期还没过呢……孩子都……”

顿时,他们看向顾斯年的眼神充满了更深的怜悯。

江铭伯的表情从震惊转为狂喜,一把抱住温南蕊,手指都在抖:“南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温南蕊依偎在他怀里,面带羞赧:“本想等宝宝三个月稳定了再说……”

江铭伯满脸喜色,忽然捂住头:“南蕊,我头好像撞到了……”

温南蕊立刻紧张起来:“先去医院检查!”转身时,她对上顾斯年死水般的眼神。那眼神让她心头猛地一悸,这才注意到顾斯年被茶水泼过的皮肤红肿一片。

“斯年……”

“真有意思。”顾斯年突然笑了,“温南蕊,我只想体面地道个别。”他慢慢擦去脸上的茶水,语气越来越冷,“可你连这点体面,都要亲手撕碎。”

温南蕊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告别?体面?不就是去旅行?顾斯年为何说得如此严重?但她来不及细想,江铭伯的呻吟再次响起:“南蕊,头好疼……”温南蕊咬了咬牙,扶着江铭伯离开了包厢。

陈医生出差回来,看到温南蕊在医院,以为她在陪顾斯年。中午,他拦住行色匆匆的温南蕊:“温医生,您先生的病情……”

温南蕊困惑:“我先生没病,你是不是记错了?”

见她浑然不知,陈医生脸色剧变:“顾先生的癌症已经……”

“南蕊!”江铭伯小跑过来打断,亲昵地挽住温南蕊的手臂,“我就一点擦伤,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温南蕊温柔地捏捏他的脸:“好,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当温南蕊和江铭伯离开医院时,顾斯年也离开了别墅。他把离婚证放在桌上,有一瞬间的恍惚。七年的爱恨纠缠,最后只剩这薄薄一本。一切都结束了。

他没有回头,推着行李箱,坐上了去机场的车。

另一个女人打来电话:“斯年,房间收拾好了。我保证,会让你剩下的日子幸福安宁。”

顾斯年微笑:“明天见。”

挂断电话,顾斯年更新了最后一条日常视频。镜头里,他没有再做任何遮挡。他缓缓摘下口罩,露出了消瘦却释然的脸庞。

当温南蕊推开家门,手指还残留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玄关鞋柜空了大半,顾斯年常穿的鞋子不见了踪影。门口那些提醒她带钥匙、手机、注意休息的小纸条也消失了。那些写着“老婆加油”“按时吃饭”的娟秀字迹,仿佛从未存在过。客厅壁橱里,两人一起做的那些歪歪扭扭的陶艺杯子也无影无踪。

整个家显得异常空旷冰冷,茶几上那本鲜红的离婚证格外刺眼。

温南蕊心里蓦地一空,拿起离婚证,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照片上,两人都在微笑。那时她是因为想到晚上和江铭伯的约会而开心,顾斯年呢?离婚,他就这么高兴?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攫住了她。

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江铭伯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南蕊,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啊?宝宝都有了。”

温南蕊怔住。孩子……她和顾斯年这么多年,从未有过。面对江铭伯期待的目光,她只觉得喉咙发紧:“再等等。”

“我刚和顾斯年离婚,立刻结婚对你名声不好。”

接下来的日子,江铭伯变得极度黏人。凌晨三点想吃草莓,温南蕊就得立刻去买。买回来又说要吃最新鲜带露水的,逼得她开车去郊外草莓园现摘。回来后疲惫不堪,江铭伯还要她一颗颗喂。上班时,江铭伯缠着她打够1314秒的电话才肯挂。她忙起来没回消息,他就在她开重要会议时狂轰滥炸二三十个电话。会议被迫中断,同事异样的眼光让温南蕊尴尬不已。

忍无可忍,温南蕊耐心告诉江铭伯,工作时不要频繁打扰。江铭伯却哭闹起来:“温南蕊!你是不是嫌我烦了?”说着就开始收拾行李作势要走。她费尽口舌才安抚住。

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只想休息时,江铭伯又拿着她的手机闹:“温南蕊!说了不许跟异性说话!你怎么还跟医院男医生聊天?”他翻着手机记录,眼泪说来就来:“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那我走!”

温南蕊站在门口,看着江铭伯哭着冲出去。这一次,她没有伸手拦。

江铭伯跑了几步停下,难以置信:“你为什么不拦我?”

温南蕊满脸倦容:“铭伯,我知道你最近情绪不稳,缺乏安全感。但我很累,没那么多精力处处照顾你的感受。这是最后一次。”

江铭伯眼中迅速凝起水雾:“温南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一直拖着不领证,是不是想跟顾斯年复婚?”

“够了!”温南蕊抓住他的手腕,“斯年从来不会——”

“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想着他!”江铭伯歇斯底里,“那你去找他!我走!”他又作势要撞衣柜,却在触及温南蕊冰冷不耐的目光时僵住。

“今晚分房睡吧。”她不容置疑地说完,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转身进了客房,关上了门。

江铭伯在门外哽咽道歉,保证不再闹。但温南蕊只觉得心烦意乱。她开始想念顾斯年。顾斯年不会如此娇纵,他总是妥帖周到,无微不至。她加班到深夜,他毫无怨言地备好热水泡脚,煮好热汤面,一遍遍为她揉肩捶背,温声说“辛苦了”。顾斯年也不会因她和男医生说话就疯狂吃醋,反而会和医生们交朋友,请他们提醒她按时休息吃饭。和江铭伯在一起,她的心从未真正安宁过。

温南蕊轻叹一声,点开顾斯年的朋友圈,却发现自己被屏蔽了。她皱眉,给顾斯年打电话,只听到冰冷的关机提示音。只是离婚,他玩失踪?她编辑了几条信息:“顾斯年,别赌气。” “三天内回来,我不计较。” 莫名地,她想起了顾斯年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那么瘦,像只随时会断线的风筝。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顾斯年似乎很久没好好吃饭了。想到他最后看自己那死水般的眼神,一阵心慌袭来,她拨通了顾斯年最好朋友的电话。

“你知道斯年在哪吗?”

“温南蕊!你还有脸问?”朋友愤怒的吼声带着哽咽,“斯年都快被你害死了!我求求你放过他行不行?!”电话被狠狠挂断。再打,已是忙音——被拉黑了。

温南蕊愣愣地躺在床上。伸手关灯时,不慎碰掉了床头柜上的文件袋。泛黄的检查报告散落一地。她的目光扫过报告上的数据,顾斯年的血红蛋白逐月递减……如此详尽。如果是假的,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一丝疑虑悄然滋生。

温南蕊走进医院,原本喧闹的走廊在她经过时诡异地安静下来。护士站的同事看到她,纷纷翻着白眼转过身。不知谁故意提高了音量:“某些人真是‘医者仁心’啊,老公一个人做化疗的时候还能陪情夫出国逍遥快活呢。”

电梯里,一向崇拜她的实习生看到她,慌乱地退了出去:“我等下一趟。”

今天医院的气氛对她来说异常诡异。她皱着眉,困惑不解。

在更衣室换白大褂时,她发现自己的储物柜贴满了匿名纸条,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渣女去死”“不配当医生”。她勃然大怒:“谁干的?!”但更衣室里的人全都装作忙碌,无人回应。

路过医院公告栏时,温南蕊猛地顿住脚步。她那幅被评为省内十佳医生的肖像照,被人用红笔划上了一个巨大的叉。照片上她自信的笑容,此刻显得无比刺眼。她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去找保安查监控,却被主任拦下。

“温医生,”主任的目光像在看一堆医疗垃圾,“今早院长收到大量投诉信,都是关于你违反医德的行为。”

“你治癌或许有方,但有些人性的顽疾,恐怕无药可医。”温南蕊一头雾水,周围同事和病人鄙夷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声。

回到办公室,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解锁一看,大学同学群里正在疯传顾斯年的视频,许多人@她:“视频里那个抛弃癌症丈夫的顶尖专家老婆,不就是温南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