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提AA第二天,婆婆来度周末,走时钱包掏空:比住豪华套间还贵
发布时间:2025-07-27 18:44 浏览量:1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小气!不就两百块钱打车费吗?你婆婆我大老远来一趟,让你给点钱怎么了?”婆婆张兰一脸理所当然地叉着腰,脚边是塞得鼓鼓囊囊的旧布袋。
我丈夫沈伟在一旁打圆场,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苏晴,妈难得来一次,你就别计较了,快给吧,别让妈等急了。”
我站在玄关,看着眼前这对母子一唱一和,只觉得胸口堵得像塞了一团浸满冰水的棉花。就在两天前,这个男人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为了攒钱买房,我们以后必须“亲夫妻,明算账”,实行AA制。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脸上却缓缓绽开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
“妈,您别急,”我柔声说着,转身从客厅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和一支笔,“咱们走之前,先把这个周末的账结一下吧。”
01
两天前的那个晚上,我还记得餐桌上那盘吃到一半的清炒白菜。
“小晴,我们商量个事吧。”沈伟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把碗筷重重一放,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
“什么事,这么正式?”我正在厨房洗碗,手上沾满了泡沫,心里还在盘算着明天早上去菜市场,能不能抢到那家处理的、五块钱三斤的番茄。
“我们……以后实行AA制吧。”
我的手猛地一顿,一个盘子差点滑落。我关掉水龙头,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他:“你说什么?AA制?我们是夫妻,为什么要AA?”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沈伟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试图握住我冰冷的手,“我们不是要攒钱买学区房吗?现在房价一天一个价,靠我一个人的工资,压力太大了。我们俩的工资放一起,总是稀里糊涂就花没了。如果AA,各管各的钱,目标明确,每个月能存下多少一目了然,这样效率更高。”
他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每一个字都像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可我心里那股寒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我们结婚三年,为了那个遥不可及的“家”,我几乎苛刻到了极致。我身上的衣服,超过两百块的都寥寥无几,化妆品只用最基础的国货,连给自己买一杯奶茶都要犹豫半天。我们家的晚餐,永远是菜市场收摊前最便宜的时令蔬菜,肉是超市晚上八点后打折的。沈伟嘴上总说:“老婆你辛苦了,等我们买了房,我一定让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我相信了。我以为我们的苦,是两个人一起吃的。
“怎么个AA法?”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很简单。房租水电我们平摊。伙食费,也平摊。物业费、网费,都平摊。至于各自的人情往来、孝敬父母、买衣服、娱乐消费,就各付各的。这样账目清晰,谁也不会觉得不公平。”沈伟说得越来越顺畅,仿佛已经演练了无数遍。
“孝敬父母,各付各的?”我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对。”他点点头,眼神有些闪躲,“我妈那边,我自己负责。你爸妈那边,你负责。这样最公平。”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陌生。我爸妈心疼我远嫁,每次打电话都问我钱够不够花,过年过节给我的红包,我转手就存进了我们共同的账户,用来补贴家用。而他的母亲张兰……
张兰是个什么样的婆婆,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她住在离我们不远的郊区,是个典型的、爱占小便宜到了骨子里的老人。她每次来我们家,从来不会空手走。小到一卷卫生纸,大到一瓶没开封的食用油,只要她看见了,临走时总会用各种理由顺走。
“哎呀,我们乡下那边的油没你们城里的香。”
“这纸巾真软,我带回去试试。”
我买给自己吃的进口车厘子,放在冰箱里想犒劳一下自己,第二天就会被她“不小心”全吃光,完了还咂咂嘴说:“这洋玩意儿,也没多好吃,酸不拉几的。”我花三百多买的一瓶精华,放在卫生间,过几天就发现少了三分之一,她会说:“我看你这瓶子好看,抹了点在手上,还挺润。”
对于这些,沈伟总是那句话:“她老人家苦了一辈子,节俭惯了,你多担待点。不值几个钱的东西,别伤了和气。”
我担待了。我把这些都当作是为家庭和睦付出的“隐形成本”。可现在,他要跟我AA。
那个晚上,我一夜没睡。我看着身边熟睡的沈伟,第一次对我们的未来产生了动摇。我同意了AA制,不是因为我认同,而是因为我心冷了。我想看看,这个所谓的“公平”,到底会把我们的婚姻带向何方。
AA制开始的第二天,周五下午,沈伟的电话就来了。
“小晴,我妈说这个周末想过来住两天,看看我们。”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冷淡的“好”。
沈伟似乎没听出我的情绪,还挺高兴:“那行,我让她直接过去,你晚上买点好吃的,妈最爱吃你做的红烧排骨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我们俩的合照,笑得那么甜蜜。我忽然觉得,那张照片就像是一个笑话。
红烧排骨?按照新的AA规则,这顿饭,我是不是该跟他先算清楚排骨钱?
02
周五晚上,婆婆张兰准时到了。她一进门,就跟巡视领地的女王一样,从玄关一路看到阳台,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你们这地怎么好像没拖干净啊?你看这角落里还有灰。”她指着沙发底下,毫不客气。
我刚下班,换了鞋正准备去做饭,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伟赶紧把母亲拉到沙发上坐下:“妈,你刚来,先歇会儿,苏晴马上去做饭。”
“做什么饭啊,我都闻到香味了。”张兰鼻子嗅了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厨房。
我确实提前用电饭煲炖了一锅汤,想着她一路过来辛苦了。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自顾自地走向厨房,掀开了锅盖。
“哟,乌鸡汤啊!这得不少钱吧?”她捞起一块鸡肉,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城里的鸡就是不一样,看着就肥。”
我没说话,系上围裙开始洗菜。晚饭我做了四菜一汤,有她点名要的红烧排骨,还有清蒸鲈鱼,蒜蓉西兰花和番茄炒蛋。这顿饭的标准,远超我们平时的晚餐。
饭桌上,张兰大快朵颐,沈伟在一旁不断给她夹菜,母慈子孝,其乐融融。而我,像个局外人,默默地吃着白米饭。
“小晴,你怎么不吃菜啊?是不是不合胃口?”沈伟终于注意到了我。
“没有,我在减肥。”我扯出一个微笑。
张兰嘴里塞满了排骨,含糊不清地说:“减什么肥,女人太瘦了不好生养。你看你瘦的,一阵风都能吹跑。得多吃点肉,把身体养好了,好早点给我们沈家生个大胖孙子。”
又是这套说辞。我低下头,继续扒饭,把所有的情绪都咽了下去。
吃完饭,沈伟主动去洗碗,这倒是难得。张兰则一屁股陷进沙发里,打开了电视,把音量调到最大,开始看她最爱的家庭伦理剧。震耳欲聋的吵架声和哭喊声充满了整个客厅。
我躲回卧室,想清静一会儿。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了,张兰探进一个头:“小晴啊,在干嘛呢?我进来看看。”
她也不等我同意,就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像视察工作一样,拉开我的衣柜,翻看我的衣服。“这件裙子挺好看的,什么时候买的?得花不少钱吧?”她拿起我去年生日时,自己咬牙买的一条连衣裙。
“没多少钱,打折买的。”我忍着不快,把衣服从她手里拿回来,重新挂好。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我的梳妆台上。那里摆着我为数不多的几样护肤品。她拿起一瓶面霜,拧开盖子闻了闻,又用手指抠了一大坨出来,厚厚地抹在自己的手背上,一边抹一边说:“这个味道还挺香的。你们年轻人就是会享受。”
我看着那瓶我省吃俭用才买的面霜,心在滴血。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盖子盖好,放回原处。
这个周末,就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度过。
周六,她说想吃楼下那家新开的粤菜馆的点心,沈伟二话不说就拉着我们去了。一顿早茶,花了三百多。结账的时候,沈伟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他只好自己掏出手机付了钱。我看到他付款时,眉头明显皱了一下。
下午,婆婆说她腰酸背痛,让我陪她去小区的按摩店做个理疗。一个小时一百八,又是沈伟付的钱。
晚上回到家,她指使我做这做那,一会儿要吃水果,一会儿要喝蜂蜜水。而沈伟,则全程陪着他妈看电视,对我被当成保姆使唤的状况视而不见。
最让我崩溃的事情发生在周日早上。我起床后发现,我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陶瓷小猫摆件碎了,那是我去世的妈妈留给我的遗物,是我最珍视的东西。
我拿着碎片冲出卧室,问坐在客厅吃苹果的张兰:“妈,这是您碰掉的吗?”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咔嚓咬了一口苹果:“哦,早上我进你房间找东西,不小心碰了一下,就掉了。一个破玩意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回头我到集市上给你买个新的,十块钱能买仨。”
“那不一样!”我几乎是吼出来的,“那是我妈留给我的!”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张兰把苹果核一扔,站了起来,“我不就是不小心碰碎个东西吗?你至于吗?你妈留下的东西就金贵,我这个活生生的婆婆在这儿,你就不懂得尊重?”
沈伟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剑拔弩张的我们,立刻过来和稀泥:“好了好了,不就是一个摆件吗?小晴,别哭了。妈也不是故意的。碎了就碎了,岁岁平安嘛。”
岁岁平安?我看着他那张息事宁人的脸,心彻底凉了。
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家,这个男人,不值得。
我没有再哭,也没有再争吵。我默默地回到房间,把那些碎片小心翼翼地收进一个盒子里。然后,我拿出了那个崭新的笔记本。
从周五晚上婆婆进门开始,我凭着记忆,一笔一笔地记录。
晚餐食材:排骨35元,鲈鱼28元,西兰花8元……总计71元。
周六早茶:386元。
周六理疗:180元。
周六水果:进口提子45元,哈密瓜30元……
我甚至把水电燃气费都按天折算了出来。我写得很慢,很认真,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把刻刀,在我心上划下痕迹。
原来,所谓的“亲情”,一旦撕掉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剩下的就是如此冰冷、如此清晰的账单。
03
时间回到现在,玄关处。
沈伟和张兰都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搞蒙了。
“结账?结什么账?”沈伟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可思议,“苏晴,你又在闹什么?”
“我没闹啊。”我翻开笔记本,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们,“沈伟,你不是说我们现在是AA制,账目要清晰吗?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对。所以,妈这个周末在我们家产生的所有费用,我们当然要算清楚。毕竟,这是你‘个人’的人情往来,理应由你个人承担,不能占用我们‘共同’的储蓄,对吧?”
我把“个人”和“共同”两个词咬得特别重。
沈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想发作,却被自己提出的“AA制”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兰还没反应过来,嚷嚷道:“什么AA制?我儿子家的就是我的家,我吃点用点怎么了?还要算钱?你这媳妇是想钱想疯了吧!”
“妈,您别生气。”我依旧笑得温柔,但声音却冷得像冰,“咱们一笔一笔来算,算清楚了,您也好知道,您儿子为了孝敬您,这个周末花了多少钱。您看,这多好,能让您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孝心。”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念我的账单。
“首先,是住宿费。咱们这个小区,同户型的民宿,一晚上的价格是380元。您住了两晚,一共是760元。考虑到我是‘亲情价’,给您打个八折,算600元,不过分吧?”
张兰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住自己儿子家还要钱?你……”
我没理她,继续念:“其次,是餐饮费。周五晚餐,红烧排骨、清蒸鲈鱼……食材成本71元。我的工时费,备菜、烹饪、洗碗,一共三小时,按本市最低时薪25元计算,是75元。所以晚餐总计146元。”
“周六早茶,这个有发票,386元。”
“周六午餐,您说没胃口,在家吃的泡面,但泡面也是我们买的,四包,16元。”
“周六晚餐,您点的楼下‘李记’的酸菜鱼外卖,128元。”
“周日早餐,豆浆油条,25元。”
“餐饮费合计:146 + 386 + 16 + 128 + 25 = 701元。”
我每念一笔,沈伟的脸色就白一分。张兰张着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接下来是杂项费用。”我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周六下午,您去理疗,180元。周末两天,您看电视、开空调、洗澡用的水电燃气费,我大概估算了一下,算50元。您周五晚上用掉的面霜,那是我托人代购买的,5毫升大概价值40元。还有……”
我顿了顿,抬眼看着张兰,目光落在她脚边那个鼓鼓囊囊的布袋上。
“妈,您临走,总得带点土特产吧?我刚才看了一下,您包里有我们家半瓶没开封的酱油,一瓶醋,两卷厨房纸,还有我昨天刚买的一袋新米,您装了大概三分之一。这些东西,加起来也得有60块钱了。”
我合上本子,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当着他们的面噼里啪啦地按着。
“好了,我们来算一下总账。”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们,“住宿费600 + 餐饮费701 + 杂项(180+50+40+60)= 330元。总计是1631元。”
“哦,对了。”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还有一项,精神损失费。”
我指了指卧室的方向:“您打碎了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那个东西在我心里是无价的。但既然要算账,那就算个价吧。那个陶瓷是我妈亲手做的,外面买不到,念在您是长辈,又是无心之失,我就不往高了要,就算……500块钱,作为修复我心灵创伤的费用,这很合理吧?”
“所以,总计是1631 + 500 = 2131元。”
我抬起头,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
“沈伟,按照我们的AA协议,这2131元,是你的个人支出。现在,请你付给我。”
整个玄关死一般的寂静,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伟的嘴唇哆嗦着,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恐惧。他大概从来没想过,那个一向温顺、忍让的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张兰终于缓过神来,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哎哟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个儿子,娶了个活阎王啊!我来自己家住两天,还要倒贴钱啊!没天理了啊!我不活了!”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沈伟,这是她的惯用伎俩了。
以往,只要她一哭,沈伟立刻就会缴械投降,然后反过来指责我。
但这一次,我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妈,您先别急着哭。”我蹲下身,把她那个布袋的拉链“刺啦”一声拉开,把里面的酱油、醋、厨房纸、大米一样一样地拿了出来,整整齐齐地码在旁边的鞋柜上。
“这些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不属于您这次‘消费’的项目,我先替您拿出来,免得混淆了。”
然后,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坐在地上撒泼的张兰,又转向脸色铁青的沈伟,一字一句地说道:
“沈伟,在你要求AA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已经不是纯粹的夫妻了,而是合伙人。这个家,是我们共同经营的‘公司’。你母亲,是你的‘私人客户’。客户来访,产生的费用,理应由你这个‘业务员’自己承担。现在,请你支付这笔款项。否则,我就要从我们共同的购房基金里,扣除这笔钱了。当然,你占用的这部分资金,我是要计算利息的。”
“你……你疯了!”沈伟终于吼了出来。
“我没疯。”我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在用你教我的方式,来经营我们的婚姻和家庭。是你,亲手递给我这把计算器的。”
04
张兰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可能没听懂什么“合伙人”“公司”,但她听懂了“购房基金”。那是她心心念念的、能让她在老姐妹面前炫耀的资本。
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毒妇!你敢动我儿子的钱试试!那是我们沈家的钱!”
“妈,您搞错了。”我冷冷地纠正她,“第一,婚后财产是夫妻共同财产,这里面有我一半。第二,购房基金那个账户,是以我的名字开的。所以,我有绝对的操作权。”
这下,不仅是张兰,连沈伟都愣住了。他大概忘了,当初为了方便管理,也因为我的理财能力比他强,那个最重要的储蓄账户,用的是我的身份证。
空气仿佛凝固了。
沈伟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他脸上的愤怒在一点点褪去,取而代de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可能终于意识到,今天这场闹剧,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他那个永远可以牺牲的、温顺的妻子,已经变成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浑身长满尖刺的陌生人。
“苏晴……”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你非要这样吗?我们……我们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在你提出AA的时候,在你妈打碎我妈遗物你还说‘岁岁平安’的时候,在你让我为她那些无理的要求买单的时候,你有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吗?”
“在我为了我们那个所谓的‘未来’,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的时候,你妈却心安理得地用着我花钱买的东西,你觉得这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吗?”
“沈伟,一家人是相互体谅,是共同承担,而不是一方无休止地索取,另一方无底线地退让!更不是用一把叫‘AA制’的刀,先捅向那个付出最多的人!”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把这三年来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吼了出来。
张兰被我的气势吓住了,缩在沈伟身后,不敢再出声。
沈伟低下了头,肩膀微微颤抖。我不知道他是在生气,还是在羞愧。
许久,他抬起头,眼里布满了血丝,他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递给我:“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有三千块,是我这个月的奖金,本来……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
我看着那张卡,没有接。
“不必了。”我从我的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塞到张兰的手里,“妈,这是给您的打车费。路上小心。”
然后,我把那个写满了账单的笔记本,当着他们的面,“撕拉”一声,撕成了两半。
“账,我不算了。因为从今天起,这个家里,有些东西要比账算得更清楚。”
我看着沈伟,一字一顿地说:“这个家,要么是两个人同心协力的港湾,要么就是散伙的合租公寓。你选一个。”
说完,我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回了卧室,关上了门,反锁。
我靠在门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缓缓地滑坐到地上。我没有哭,只是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和一种……解脱。
门外,我听到张兰小声地催促沈伟。然后是沈伟压抑的声音:“妈,你先回去吧。”再然后,是关门声。
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那天晚上,沈伟没有进卧室。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打开门,看到他坐在那里,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茶几上,放着一个信封。
我走过去,他抬起头,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悔恨和疲惫。
“小晴,对不起。”他哑着嗓子说,“是我混蛋。我只想着攒钱的压力,想着怎么‘公平’,却忘了家不是讲理的地方,是讲爱的地方。我忘了……你才是我最该守护的人。”
他把那个信封推到我面前:“这是我写的保证书,还有……我把我的工资卡也放在里面了。以后,家里的钱都归你管。我妈那边,我会跟她好好谈一次,以后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再让她随便过来。那个……那个AA制,就当我放了个屁,你把它忘了吧。”
我没有立刻去看那个信封,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沈伟,你知道我最失望的是什么吗?”我轻声问。
他摇摇头。
“不是AA制,也不是你妈的贪小便宜。而是你的态度。你的每一次‘算了’,每一次‘多担待点’,都像是在告诉我,我的感受不重要,我的委屈不值一提。你为了所谓的‘和气’,一次次牺牲我的底线。你不是在做和事佬,你是在默许她对我的伤害。”
“家是需要经营,但经营的基础是尊重。如果连最亲密的人都无法给予我尊重,那这个家,就只是一个冰冷的空壳。”
沈伟的眼圈红了,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想要抱我,却又不敢伸出手。
“小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声音哽咽,“让我重新学着,怎么做一个好丈夫。”
我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最终,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拿起茶几上的那个笔记本,把它扔进了垃圾桶。撕掉的账单可以再也没有,但心里的那道裂痕,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弥补。
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会怎样,但至少在那一刻,我为自己赢回了尊重和底线。
善良需要锋芒,婚姻需要界限。我不再是那个只会默默忍受的苏晴了。我终于明白,一个不懂得为自己发声的女人,最终只会淹没在无尽的柴米油盐和委屈里。而我的家,必须是一个能让我挺直腰板、安心呼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