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主妇超市抢鸡蛋,那一刻我读懂婚姻隐痛

发布时间:2025-07-23 23:49  浏览量:1

超市冷柜前的鸡蛋堆成小山,我踮着脚扒拉最上层的鸡蛋,指尖刚触到蛋壳,后腰猛地被撞了一下。回头见穿蓝布衫的老太太举着塑料袋笑:"闺女,我家小孙子就等着吃水蒸蛋呢。"

我缩回手,周围塑料袋窸窣作响。陈默抱着购物车站在两步外,低头刷手机,指节在屏幕上敲得噼啪响。促销广播还在循环:"前五十名顾客送香油,送完即止。"我数了数,前面已经排了十三个人。

"陈默!"我扯他袖子,"你往前挤挤,我拿不动这么多。"

他头也不抬:"你先拿,我等下。"

塑料袋勒得我手指发白。上周他加班到十点,我一个人搬二十斤大米爬六楼;前天女儿朵朵发烧,我抱着孩子在医院排了三小时队,他在电话里说"项目走不开";今早熨衬衫时,又在他领口发现咖啡渍——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

"姑娘,发什么呆呢?"老太太戳我胳膊,"鸡蛋要散架了。"

我手忙脚乱装了十个鸡蛋,塑料袋"刺啦"一声裂开,两个蛋骨碌碌滚到老太太脚边。她弯腰捡起,用袖口擦了擦:"现在的年轻人哟,连个鸡蛋都拿不稳。"

我蹲下去捡剩下的蛋,听见陈默在身后说:"算了,不抢了,回家煮面吧。"

"回家煮面?"我直起腰,膝盖"咔"地响了声,"上周说给朵朵做水蒸蛋,上上周说给我熬蛋花汤,哪次不是临到跟前掉链子?"

周围的人慢慢围过来。陈默耳尖发红,把购物车往我怀里一塞:"至于吗?不就几个鸡蛋?"

我盯着他发红的耳尖,突然想起刚结婚那年。我们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煮泡面,他非要给我打个荷包蛋,结果把锅烧糊了。我俩蹲在地上捡焦黑的蛋渣,他笑着说:"等以后有钱了,天天给你买一冰箱鸡蛋。"

现在冰箱是大了,可他连挤五米队伍的劲头都没了。

回家路上,朵朵在安全座椅上哼唧:"妈妈,我想吃水蒸蛋。"我摸摸她的头:"明天买新鲜的,妈妈给你做。"

陈默把车停在楼下没熄火,雨刷器"吱呀"刮着挡风玻璃。他突然说:"这个月绩效扣了三千。"

"又扣?"我捏紧购物袋,"上个月刚交完房贷,朵朵的幼儿园学费还欠两千呢。"

"项目出问题了。"他摸出烟盒又塞回去——我早说过讨厌烟味,"可能要降职。"

我盯着他眼下的青黑,想起今早收拾他西装时,从口袋里掉出的体检报告。"甲状腺结节4a级"那行字当时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没敢问,只当是普通报告。

"陈默。"我声音发颤,"你是不是......"

"先回家吧。"他打断我,推开车门冲进雨里。

玄关感应灯亮起时,我看见他脱在鞋柜旁的皮鞋——鞋跟磨得一边高一边低,这双鞋他穿了三年,去年我要给他买新的,他说"还能穿"。

朵朵扑过来抱我腿:"妈妈,爸爸说今天给我买小熊饼干。"

我蹲下来给她脱雨衣,抬头看见陈默在厨房翻找。他背对着我,衬衫后领松着,露出一截苍白的脖子。冰箱灯亮起时,我看见他从冷冻层拿出半盒速冻饺子——那是我上周包的,已经冻了半个月。

"朵朵,爸爸给你煮饺子好不好?"他声音发闷。

朵朵扁扁嘴:"我要水蒸蛋。"

陈默的手在冰箱上顿了顿,转身时眼睛发红:"爸爸今天太累了,明天一定给你做。"

我突然想起体检报告上的建议:"建议尽快手术,定期复查。"他最近总说脖子疼,我还以为是落枕。

"陈默。"我把朵朵抱进卧室,"你是不是病了?"

他正往锅里倒水,动作僵住:"小问题,甲状腺结节,医生说观察就行。"

"4a级不是小问题!"我从包里掏出皱巴巴的报告,"恶性概率超过20%!你当我是傻子吗?"

水烧开的声音盖过他的叹息。他靠在厨房墙上,双手插在裤袋里:"上个月体检的,怕你担心......"

"我担心?"我喉咙发紧,"你每天加班到十点,我担心你路上安全;你说吃工作餐,我担心你吃不好;你衬衫上的咖啡渍,我担心你又熬夜......结果你自己藏着病,倒觉得我在担心?"

他突然笑了,笑得眼角发红:"小芸,你记不记得刚结婚那年?你说最讨厌我藏着掖着,说夫妻就是要一条心。"

我当然记得。那时我们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他发烧39度,我半夜背他去医院;我痛经躺床上,他跑三条街买红糖姜茶。我们什么都商量,连买把菜都要一起挑。

"可现在呢?"我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加班到十点,我等你到十点,结果你说'不用等,吃过了';我跟你说朵朵会背唐诗了,你说'哦,挺好';我想商量换学区房,你说'再说吧'......"

他走过来想碰我,又缩了回去:"我知道我最近......"

"不是最近。"我后退一步,"是这七年,我们像两根被拧在一起的绳子,越勒越紧,可绳子里的线早就断了。"

朵朵在卧室喊"妈妈",我转身去抱她,却在门口看见陈默蹲在地上,正给朵朵捡掉在地上的小熊饼干。他衬衫下摆沾着水,后颈的头发翘着,像我们刚恋爱时那个毛头小子。

"妈妈,爸爸说等我吃完饼干,就给我讲睡前故事。"朵朵舔着饼干渣,眼睛亮闪闪的。

陈默抬头看我,眼里有水光:"《小熊和妈妈》的故事,我给朵朵讲了三年。"

我突然想起上周收拾衣柜,翻出他的旧T恤,领口还留着我怀孕时吐的酸味。那时我吐得厉害,他请了三天假守在床边,说"我老婆遭罪了"。

厨房的水蒸气模糊了玻璃,我听见自己说:"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他愣了愣,点点头:"好。"

朵朵趴在他肩头,小手指着他的耳朵:"爸爸,你耳朵红了,像我上次吃草莓酱。"

他笑着揉她的头发:"爸爸刚才太紧张了。"

我站在卧室门口,看他们爷俩的影子叠在一起。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防盗网上"叮叮咚咚"。冰箱的提示音响起,是该补交电费了。

这日子,像杯凉了的茶,喝着没滋味,可要是真倒了,又舍不得那点余温。

你说,这样的婚姻,到底是该继续熬,还是该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