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小说《狮子王》第25章
发布时间:2025-07-13 04:30 浏览量:1
魏钟喜被董世渊拽着胳膊往前挪,董世渊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她压低声音,唾沫星子喷在魏钟喜脸上:“你跟你那个死爹,手里还攥着多少家底?别跟我耍花样,不然有你好受的!”
魏钟喜咬着牙,脖子上的青筋突突跳,却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最近……也不怎么样,手头紧得很。”
董世渊猛地甩开他的胳膊,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就走,背影佝偻却带着股蛮横的劲儿,连头都没回一下。
魏钟喜看着她的背影,积压的火气终于冲了上来,低声骂道:“还不都是因为我那个妈!要不是她……”话没说完,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拳头攥得发白。
董世渊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突然顿住脚步,猛地转过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往地上一坐:“哎哟喂,这家门是造了什么孽啊!养出这么个不孝子,我一把年纪了还要受他的气哟……”她拍着大腿,头发散乱,活脱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魏钟喜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刚想上前拉她,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都没敢说出来。周围路过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对着魏钟喜指指点点。
“你看看这个人,年纪轻轻的,怎么能这么对老人?”
“就是啊,看着人模人样的,心怎么这么狠?”
“老太太多可怜啊,怕是受了不少委屈……”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魏钟喜身上,他涨红了脸,却百口莫辩,只能僵在原地。
马路一旁的小阿猫抱着蛋糕盒,本来正准备过马路,瞧见这乱糟糟的场面,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她歪着脑袋看了看哭闹的董世渊,又看了看满脸通红的魏钟喜,尾巴尖快速地扫了扫地面。
“人类的事真麻烦。”小阿猫小声嘀咕了一句,爪子紧了紧怀里的蛋糕盒。她知道这种时候掺和进去没好事,便赶紧低下头,贴着路边的栏杆快步走开,耳朵还警惕地竖着,听着身后越来越响的议论声。
魏钟喜压低声音,咬着牙对董世渊说了句:“老太婆,你能不能别闹啦!”
董世渊哭声猛地拔高,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拍着大腿喊:“这小子丧尽天良啊!老娘我辛辛苦苦把……把他养这么大呀!他就这么对我!”
周围的人群里,有人指着魏钟喜叹气:“你看看这个家伙,自己从小被奶奶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
一个与魏钟喜年纪相仿的女子攥着拳头,突然破口大骂:“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哪有这么对奶奶的?”说着,抓起路边摊上的烂白菜就朝魏钟喜扔过去,菜叶“啪”地砸在他胳膊上。
魏钟喜看着地上撒泼的董世渊,心里冷笑:哼,死老太婆,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人群里有人议论起来:“现在都2014年了,怎么还有这种人出现在社会上?听说他还造谣南京大屠杀和七三一事件的遇难者活该,怎么可能有这种人!”
这时,董阿千从人群外挤了进来,瞧见眼前的混乱,心里嘀咕:哟,没想到这老太婆也有今天。那天让我在国际上挑拨离间,想引发美俄核战坐收渔翁之利,迟早栽在我手里。平时一口一个“好阿千”,其实还不是贪得无厌,这山望着那山高?她一边想,一边朝董世渊和魏钟喜走去。
董世渊还坐在地上哭喊:“哎呀!我不活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呀!你们说说他?我可是全心全意栽培他!”说着,又伸手指向魏钟喜。
魏钟喜望着她,心头翻涌着过往的记忆:这老太婆的真面目,我再清楚不过。一岁时,我那个同样贪得无厌、没道德的妈自己吸毒,变卖家产,把烂摊子甩给我爸魏东离和我。我爸被她害得失魂落魄,求着这老太婆收养我,她那时早把儿子、丈夫抛到脑后,过着骄奢淫逸的日子,直到我爸带着我找上门,才想起还有两个儿子。更何况,我大哥二婚的媳妇夜子凭吸毒掏空家底,还想卷走她好几亿,她自己整天背地里喜怒无常、游手好闲,我就没见她正眼看过我一秒,没为我做过一顿饭,所有家务、衣食住行全是我打理,过得不如一条狗,还得提防她毒瘾发作时对我下手……他越想越气,心里暗骂:死老太婆,你接着装!你和你孙女董阿千背地里在全球害人,害死的人比我在香港弄死的都多,有什么资格说我?
董阿千走到近前,装出关切的样子,大喊一句:“奶奶,你没事吧?”说着,伸手把董世渊扶了起来。
董世渊凑近她,用极其恶毒的语气低声警告:“你是不是又偷偷修改我的宪法了?等我抓到你,有你好受的!”
董阿千从小娇生惯养,天不怕地不怕,撇撇嘴回敬:“行了,死老太婆,当着这么多人,还得我来给你擦屁股。”
魏钟喜再也忍不住,大喊起来:“喂,你们这两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董阿千猛地转头,眼神嚣张又恶毒,大吼:“魏钟喜你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当初是你那个没用的死妈夜子凭自己吸毒败家,咎由自取,把你当个不要钱的垃圾一样扔下的!要不是奶奶,你能有今天?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把奶奶变成‘死老太婆’的!”
董世渊怕再闹下去出糗,偷偷对董阿千说了句:“够了,你。”
董阿千却不依不饶,直接大骂:“哟,敢做不敢认啊!你不就是巴不得我和奶奶都死绝,然后霸占家产吗?”
魏钟喜急忙解释:“喂,你别瞎想,我怎么可能……”
董阿千直接打断他,脸上露出不要脸的嚣张笑容:“哟,现在说你坏话,你知道心疼啦?那你想害死我奶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下场?别忘了,老娘杀的人比你在香港、南京走私贩毒的叔叔都多,我制造的假药,毒死全球好几亿人,你还想跟我斗?啊!要害死奶奶,我会比你做得更狠!”
魏钟喜指着她俩,气得浑身发抖:“喂!你们两个恶毒的女人,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想害死你们啦!”
周围的人见状,议论纷纷:“老太太真可怜,含辛茹苦养大两个疯子……”“就是就是……”过了一会儿,有人喊了句:“看什么看,走了走了。”人群渐渐散去。
董世渊和董阿千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恶毒冰冷的诡笑。魏钟喜看在眼里,恨得牙根痒痒,却终究敢怒不敢言。
董世渊脸上堆着假笑,拉了拉董阿千的胳膊:“好啦好啦,跟这种没良心的争什么劲,气话少说,走了走了。”心里却暗骂:这死丫头,从来没给过我半点好处,还敢当众拆我的台,也不看看我是谁,黑律师的名号不是白来的,敢抓我把柄,看我怎么收拾你。
董阿千甩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不屑,心里嘀咕:这老东西,还好意思说我,你买那些害人的假药坑了多少人,真当我不知道?等着吧,你和你那宝贝孙子,迟早没好下场。
董阿千转头看向魏钟喜,嘴角撇出一抹嘲讽:“哟,这是谁呀,连孝道都不想尽了?奶奶,咱们走,别跟这种人置气。”
魏钟喜眉头紧锁,声音里满是不情愿:“知道了,走。”说着,便不情不愿地跟上贪得无厌的姐姐和祖母。看着前面两婆孙那副得意的样子,魏钟喜在后面气得拳头都攥紧了,牙齿咬得咯咯响。
另一边,白猫一族的小阿猫提着刚从蛋糕店买的提拉米苏咖啡蛋糕,走进了一个设施先进的普通新小区。
小区门口,一只圆头圆脑、毛发短短的熊猫兽——正是圆夜莺,它穿着人类的衣服站在那里。两人视线交汇,都停下了脚步。
小阿猫愣了一下,开口问道:“是黑猫姐姐吗?你也是来看魏小虎的?”
圆夜莺点点头:“那个人类小男孩画的艺术版上海市,倒是挺新鲜的,过来瞧瞧。”
小阿猫笑着说:“是呀,我老家就在上海呢,看到他画这个还挺亲切的。”
圆夜莺接话道:“我弟弟圆梦宝,以前总觉得上海不好,说跟英国阿姨、美国姐姐一样都是坏人。他看电视上总演黑社会、杀人的恐怖分子,就觉得上海跟美国大姐姐那边的日本叔叔一样坏。我跟他说,那只是少数不法分子,国外也有很多,他才拉着我的手说‘姐姐不是坏宝宝’。”
小阿猫听完笑出了声:“哈哈哈,黑猫姐姐,你弟弟可真有意思。上海是咱们中国的好地方,哪不好了?你看乌克兰,跟俄罗斯就像亲姐弟,可他一点不乖,总跟俄罗斯姐姐作对,还觉得美国大姐姐是超级英雄。苏联以前还是俄罗斯的爸爸呢,以前叫俄罗斯,后来改叫苏联,虽说跟咱们中国关系不算好,可也没翻过脸呀。”
圆夜莺叹了口气:“我弟弟看了电影,还觉得香港也坏得很。电影里总演恐怖分子杀人、搞袭击,他就当真了。可电影不也是反映现实嘛,现实里总有好人坏人。香港是中国母亲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坏人?我跟他解释,他就摸着头安慰我‘行了行了,姐宝宝你不是坏人’。”
小阿猫挠了挠头,接着说:“其实啊,电影里的情节好多都是夸张了的,就为了好看。香港多好啊,有那么多好吃的,还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怎么会是坏人呢。”
圆夜莺点点头:“可不是嘛,我后来带弟弟看了些香港的纪录片,他才知道原来那里那么热闹,有好多人在努力生活,跟电影里完全不一样,他还跟我说‘姐姐,原来香港是好地方呀’。”
小阿猫晃了晃手里的蛋糕盒:“对啦,魏小虎肯定没想到咱们俩会一起来,他画的上海肯定特别棒,等会儿咱们可得好好看看。”
圆夜莺眼睛亮了亮:“嗯,我还挺期待的,听说他把东方明珠画得跟童话里的城堡一样,肯定很有趣。”
小阿猫笑着迈开步子:“那咱们快走吧,别让他等急了,正好让他给咱们讲讲画里的故事。”
圆夜莺跟上她的脚步:“好啊,正好我也想听听,上海到底有多少好玩的地方,回头也讲给我弟弟听,让他再改观改观。”
小阿猫和圆夜莺站在门口,电梯门缓缓合上的余音还没散尽,楼道里的声控灯在他们停下脚步时亮了起来,映着门上贴着的卡通贴纸。
小阿猫踮脚指了指门牌,对圆夜莺说:“喏,就是这儿啦,魏小虎妈妈可热情了,上次我忘带作业本,还是她帮我打印的呢。”
圆夜莺攥了攥衣角,小声嘀咕:“万一……万一我说错话怎么办?我听小阿猫说魏小虎爸爸不太爱说话,还好今天不在。”
小阿猫没注意到圆夜莺的紧张,伸手按了门铃,“叮咚”声在屋里荡开,很快传来魏小虎的脚步声。
魏小虎刚走到门边,就听见妈妈在客厅里问:“小虎,记得问清楚是谁再开门哦。”
魏小虎应了声“知道啦妈妈”,眼睛凑近猫眼,看见小阿猫那张笑盈盈的脸,立刻回头朝客厅喊:“是小阿猫!我们班的小阿猫!”
门“咔哒”一声开了,魏小虎扑过去抱住小阿猫,两人晃着身子笑,圆夜莺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
佛阿贵端着水杯走过来,看见门口的两个孩子,笑着揉了揉魏小虎的头发:“这就是你天天念叨的小阿猫呀?”
小阿猫仰起头,露出两颗小虎牙:“阿姨好!我是小阿猫!”
魏小虎拉着小阿猫往屋里走,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指了指圆夜莺:“妈妈,这是小阿猫的朋友,跟我们一起过来的。”
圆夜莺连忙鞠了个躬,声音细得像蚊子哼:“阿姨好,我叫圆夜莺。”
佛阿贵连忙摆手:“快进来快进来,别站在门口啦。”她瞥见圆夜莺盯着鞋柜的眼神,又补充道,“真不用换鞋,我早上刚拖的地,门口垫子蹭蹭就行。”
小阿猫把蛋糕往桌上一放,拍了拍手:“阿姨,这是我妈妈做的提拉米苏,给您和小虎尝尝!”
魏小虎凑过去闻了闻,眼睛亮晶晶的:“哇!好香啊!小阿猫你妈妈太厉害了吧!”
圆夜莺跟着走进来,悄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墙上挂着魏小虎的奖状,书桌上堆着漫画书,阳台上晾着几件小T恤,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格子影子。
佛阿贵给两个孩子倒了果汁,笑着问:“圆夜莺是第一次来这边吧?大理是不是特别美呀?听小阿猫说你姥姥姥爷是做吃的?”
圆夜莺捧着杯子,脸颊红红的:“嗯……姥姥做的布丁,上面会放新鲜的草莓。”
魏小虎突然拍手:“我知道!我在书上看过大理,有好多白房子,还有湖!”
小阿猫抢着说:“圆夜莺说那边的云特别低,好像伸手就能摸到!”
小阿猫和圆夜莺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电视的光亮在他们毛茸茸的毛发上晃悠。
小阿猫尾巴尖扫了扫遥控器,提议道:“要不我们打开新闻看看我那几个学校高年级的学兄学姐也就是阿森他们的情况。”说着,爪子一按,遥控器切换到新闻记录,屏幕上随即出现报道画面——埃及光狮大帝陵墓金字塔发生爆炸,作为法老王后代的西斯塔,这个远古部落的原住民,最先察觉到金字塔内部的异动,爆炸引发的机关正往坡下村落扩散。这座陵墓对世界考古意义重大,可失控的机关已让不少考古人员遇难。
小阿猫盯着屏幕,爪子不自觉地攥紧:“你看到没有,太坏了!”
圆夜莺把耳朵耷拉下来,声音带着颤音:“没想到人类世界比我们动物还要危险啊。”说着,用前爪捂住了脸,显得很是不安。
小阿猫忽然用爪子拍了拍圆夜莺,兴奋又带着点急:“黑猫姐姐你快看!是我学校的学兄学姐,还有朋友阿桑!”电视里,坦桑尼亚狮王家族的阿森、阿小文、阿小丽在列,还有狮黑豹兽小可、他堂妹狮灰熊兽小爱,鬣狗族阿桑和赤狐家族的阿穆沙比女士。他们穿着人类衣服,人类没察觉,可旁边的警犬却对着他们狂吠,被警察拉住后,警察很快离开了。
圆夜莺看着那几个熟悉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说:“阿森他们我知道,坦桑尼亚狮王家族的,小时候遭灾,辛丽凯姐姐带着他们流浪,奶奶也常来看他们。阿一平是阿小丽的姥姥,没听过有姥爷。阿一平的三个孩子,大哥狮巴里,二哥阿刀,三妹阿丽。辛丽凯和阿森是狮巴里的孩子,阿小文是阿刀的长子,阿小丽是阿丽的女儿。辛丽凯父母不是最强狮王,怎么就想当万兽之王呢?”
小阿猫晃了晃脑袋,解释道:“狮子王姐姐说,以前不想当王,可家园被泥石流毁了,她一个人拉扯弟弟妹妹迁徙,才明白动物世界弱肉强食,只有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弱小根本没话语权。”
圆夜莺的目光移到几个陌生身影上,好奇地问:“其它那些是谁呢?”
小阿猫顺着看过去:“皮肤最黑的是小可和堂妹小爱。小可是狮王阿利刃和黑豹阿猎墨的儿子,性格闷。他同父异母的姐姐黑狮王凯拉,和辛丽凯实力差不多。凯拉的堂哥,也就是小爱的同父异母哥哥狮虎兽阿麟,是狮王阿奥坦和华南虎王南煞的儿子,小爱是阿奥坦和西伯利亚棕熊阿之帕的女儿。”
圆夜莺眨了眨眼:“关系真复杂。他们聚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啊?”
小阿猫摆摆爪子:“不危险,他们不像别的同类那样,跟谁都处不来还乱咬。这次金字塔爆炸案很奇怪,不过埃及野人阿凯多——就是魔蝎大帝的后代,提了句魏钟喜。”
圆夜莺连忙说:“肯定不是魏小虎的哥哥,就算同名同姓或长得像,警察都难分清,不能随便认定。”
小阿猫点点头:“是啊,要是真是小虎堂哥干的,小虎太无辜了,这事跟他没关系,别伤害他。”
圆夜莺松了口气,舒展了下身体:“说的也是啊。”
镜头转到埃及,阿森、阿小文、阿小丽看着警察和开会的人走远,还在挥手。
三人一起喊:“喂!你们有空还来玩哈!”
小可看了他们一眼,对小爱和阿穆沙比说:“你们看,这几个还觉得是玩呢。”
阿穆沙比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姐姐太宠他们了,从小教他们人类不全是坏人,所以他们觉得哪儿都安全。”
小爱拉了拉小可:“好了,好不容易徒步到埃及,待完就走了。”
于是他们走进金字塔准备休息。阿桑凑近阿森,小声说:“刚才警犬闻出我们不是人类,我怕……”
阿森打断他,有些不耐烦:“行了,有警察管着,又不是办案,他们才不管呢,我们又不是坏人。”
阿桑低下头:“我从突尼斯迁徙来,就是想看看光狮大帝陵墓,没想到遇到你们。”
阿小丽蹦过来:“我们也是迁徙时找西斯塔,她知道我姥姥阿一平——就是我两个堂哥的祖母的事。”
阿小文没说话,眉头皱着。心里琢磨:这事要是和魏钟喜有关,学校的魏小虎知道了怎么办?算了,小虎是无辜的,人类世界更危险,必须抓住凶手。
阿桑耳朵抖了抖,又追问:“东非草原那么大,你姥姥具体在哪个片区啊?我小时候跟着族群迁徙,好像路过过类似的地方。”
阿小丽爪子扒了扒地面,小声说:“妈妈没细说,就说姥姥年轻的时候,在草原边缘的河谷地带待过,那里有好多合欢树。”
阿森忽然低吼一声,尾巴甩得更急了:“别再提这些了!要是被姐姐知道我们偷偷跑出来,还敢打听长辈的事,非把我们爪子拧断不可!”
阿小文赶紧附和,爪子紧张地刨着土:“就是就是,上次偷偷溜去人类的集市,回来被姐姐发现,罚我们三天不准吃肉,这次要是再被知道……”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哆嗦。
阿小丽吐了吐舌头,往阿森身后缩了缩:“我不说了还不行嘛,你们俩别这么大声,要是被附近的人类听见就糟了。”
阿桑低下头,小声嘟囔:“我就是好奇嘛,毕竟阿一平前辈在我们鬣狗族里也挺有名的。”
阿森斜了他一眼:“有名也轮不到我们瞎打听,赶紧检查下背包里的人类衣服,别到时候穿错了露馅。”
阿小文连忙翻开背包,扒拉着里面的T恤和裤子:“我的都在,阿小丽,你的裙子没皱吧?上次你那条花裙子被树枝勾破,差点被人类小孩当成怪物追。”
阿小丽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裙摆,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次特意选了耐磨的布料,肯定没事。”
另一边,上海魏小虎家。
魏小虎刚把变形金刚拿到小阿猫和圆夜莺面前,就听见佛阿贵在厨房喊:“小虎,把水果盘端进来,给小阿猫和圆夜莺当零食。”
魏小虎应了一声,转头对小阿猫说:“你们先看,我去拿水果。”
圆夜莺盯着变形金刚,眼睛瞪得溜圆:“这玩意儿真能变吗?看着硬邦邦的,比我们动物换毛还神奇?”
小阿猫用爪子碰了碰变形金刚的胳膊,歪着头说:“应该能吧,人类的东西总是奇奇怪怪的,上次见小二狗玩的机器人,还能走路呢。”
魏小虎端着水果盘进来,听见这话笑了:“不止能变,还能发光呢!你们看——”说着,按了下变形金刚背后的按钮,只见它眼睛亮了起来,胳膊腿咔咔作响,很快从机器人变成了一辆小汽车。
圆夜莺吓得往后蹦了一下,爪子捂住嘴:“哇!真动了!比我们森林里的甲虫变形还快!”
小阿猫凑近了些,尾巴尖兴奋地翘起来:“能再变一次吗?我还没看清楚呢。”
佛阿贵跟着走进来,靠在门框上笑:“这孩子,就知道玩玩具,上次考试数学才考了八十分,回头还得让他爸盯着他做题。”
小阿猫抬头说:“小虎已经很厉害了,我们班小二狗数学才考五十分呢,小虎还帮他讲题呢。”
圆夜莺也点头:“是啊是啊,小虎又热心又聪明,当班长最合适了。”
魏小虎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也没那么厉害,就是……就是觉得帮别人挺开心的。”
佛阿贵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行了,你们玩会儿,我去给你们准备午饭,今天做红烧鱼,小阿猫不是最喜欢吃鱼吗?”
小阿猫立刻直起身子,眼睛发亮:“真的吗?太好了!谢谢贵阿姨!”
圆夜莺也跟着说:“贵阿姨做的鱼肯定好吃,比我们自己在河里抓的香多了。”
魏小虎拿起变形金刚,又开始给他们演示:“你们看,这个轮子还能转呢,就像人类的汽车一样……”
圆夜莺盯着魏小虎画的漫画,爪子轻轻点着其中一页:“你这画里的狮子,眼睛画得真有神,跟阿森他们有点像呢。”
魏小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照着动物园里的狮子画的,总觉得没画出真正的威风劲儿。”
小阿猫叼起一个奥特曼玩具,歪着头问:“这个红色的巨人,真能打怪兽吗?比我们森林里的黑熊还厉害?”
魏小虎拍着胸脯说:“当然啦!奥特曼能变大变小,还有激光射线,再凶的怪兽都不怕。”
圆夜莺忽然想起什么,耳朵抖了抖:“对了,你说的雷锋好榜样,是像辛丽凯姐姐那样保护大家吗?”
魏小虎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吧,就是帮同学扫地、借橡皮,上次小二狗摔倒了,还是我把他扶起来的。”
小阿猫放下奥特曼,尾巴尖晃了晃:“那你堂哥魏钟喜,也会帮别人吗?”
魏小虎摇摇头,捡起地上的汽车模型:“不知道,他总爱一个人待着,上次见他跟阿千姐姐在巷口吵架,好像是为了钱的事。”
圆夜莺和小阿猫对视一眼,没再追问。这时厨房飘来红烧鱼的香味,小阿猫的鼻子立刻动了动:“好香啊,贵阿姨做的鱼肯定快好了。”
魏小虎拉着他们往客厅走:“我妈妈做鱼最拿手了,上次我爸回来,还一口气吃了两大碗呢。”
圆夜莺脚步顿了顿,轻声问:“你爸爸经常回来吗?”
魏小虎低头抠着手指:“不常回,上次回来带了个会发光的陀螺,说是香港买的,可没玩两天就坏了。”
小阿猫蹦到佛阿贵身边,看着她端着鱼出来:“阿姨,大叔奖励你的时候,是不是也给你买好吃的了?”
佛阿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是啊,他那人嘴笨,就知道买些零食回来。你们快坐,鱼刚出锅,趁热吃。”说着,把鱼盘放在桌上,转身去拿碗筷,手却不自觉地按了按胳膊上的淤青——那是昨晚魏庆发脾气时打的。
圆夜莺看着佛阿贵的背影,小声对小阿猫说:“贵阿姨好像有点累。”
小阿猫点点头,刚要开口,就被魏小虎拉着坐下:“快吃快吃,这条鱼肚子上的肉最嫩,给你吃。”
佛阿贵端来碗筷,坐下时悄悄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小虎,跟同学好好玩,下午要是不下雨,带他们去小区花园里转转。”
魏小虎夹起一块鱼,递到小阿猫嘴边:“好啊!花园里有秋千,还有大狼狗,不过它不咬人,上次我还给它喂过火腿肠。”
圆夜莺咬着鱼,心里却想着佛阿贵刚才的神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小阿猫只顾着吃鱼,尾巴欢快地摇着,嘴里嘟囔着:“比河里的鱼香多了,贵阿姨的手艺真好。”
佛阿贵看着他们,嘴角带着笑,心里却像压着块石头:等会儿他们走了,得赶紧把魏庆乱扔的烟蒂收拾干净,别让小虎看到又问东问西。那笔所谓的“大生意”,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可除了装傻,她又能怎么办呢?
魏小虎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妈妈,爸爸这次回来,会给我买新玩具吗?我想要个会说话的机器人。”
佛阿贵夹菜的手顿了顿,随即笑道:“肯定会的,你爸最疼你了。”说完,赶紧低头扒饭,不敢看儿子期待的眼睛。
圆夜莺放下筷子,轻声说:“贵阿姨,您也吃啊,鱼都快被我们吃完了。”
佛阿贵抬起头,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你们吃,我不饿。”
小阿猫把嘴里的鱼肉咽下去,尾巴欢快地在身后扫来扫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圆夜莺,语气里满是得意:“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贵阿姨做的红烧鱼好吃吧?这鱼肉嫩得很,刺又少,比我上次在小河里钓的鲫鱼香多了。”
圆夜莺用爪子轻轻抹了抹嘴角,耳朵微微耷拉着,声音里带着点不好意思:“确实好吃,贵阿姨的手艺没得说。只是……我们这样突然来家里吃饭,会不会太打扰了?而且魏小虎还是你的同学,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小阿猫伸出爪子,轻轻拍了拍圆夜莺的后背,满不在乎地说:“哎呀,黑猫姐姐你想太多啦。我们在上海就是要开开心心的呀,有什么好客气的。再说了,我本来就是上海的,你看这里多好,有好吃的,有好玩的,还有小虎这么好的朋友,难道不好吗?”说着,又抬手摸了摸圆夜莺毛茸茸的头顶,手感软乎乎的。
圆夜莺微微侧了侧头,避开小阿猫的爪子,理性地说道:“好啦好啦,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弟弟圆梦宝,之前看了些关于上海黑社会的东西,老跟我念叨,搞得我有点……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都无所谓的。”
魏小虎正啃着一块鱼鳍,听到这话,连忙抬起头,认真地对圆夜莺说:“黑猫姐姐,你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们上海才没有那么多坏人呢,大部分都是好人,就像我妈妈,还有学校的老师同学。”
圆夜莺看着魏小虎真诚的眼神,赶紧点头附和:“对对对,姐姐说错了,上海是好地方,这里的人都是好宝宝,不是坏人。”
小阿猫也跟着连连点头,又伸手摸了摸圆夜莺的头,笑着说:“就是嘛,我们上海都是好宝宝。你看,贵阿姨多好,做这么好吃的鱼给我们吃。”
圆夜莺这次没躲开,只是有些无奈地说:“干嘛又摸我的脑袋啊,跟我云南大理那个弟弟一样,我一回去他就天天摸我脑袋,烦都烦死了。”
小阿猫嘿嘿笑了两声,缩回爪子,拿起一块鱼肉递到圆夜莺嘴边:“好啦不摸了,快吃鱼,不然真的要被小虎吃光啦。”
魏小虎一听,赶紧又夹了一块鱼放进自己碗里,含糊不清地说:“我才没那么能吃呢,我留了好多给你们。”
佛阿贵坐在一旁,看着三个小家伙有说有笑,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那抹忧虑依旧没有散去。她默默地给孩子们添着饭菜,心里想着:只要孩子们能开开心心的,就好。
佛阿贵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脚步匆匆地往门口走,手在口袋里攥紧了手机——那里面存着邻居偷偷发来的消息,说魏庆刚才在楼下跟人起了争执,她得赶紧去看看,免得闹大了被孩子们听见。
小阿猫看着佛阿贵的背影,爪子扒拉着碗沿,疑惑地晃了晃脑袋:“阿姨走得好急啊,是不是忘了带什么东西?”
圆夜莺叼着一块鱼肉,眼神有些飘忽:“说不定是真有急事吧,我们快点吃,吃完去看画展,别让她回来还得等我们。”
小阿猫点点头,往圆夜莺碗里夹了块鱼腹:“快吃快吃,你画的那些森林里的画,肯定能在画展上得奖。”圆夜莺被说得耳朵发烫,低下头小口嚼着鱼肉,尾巴尖却悄悄翘了起来。
另一边,魏钟喜被董世渊那一巴掌打得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渗出血丝,他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却硬生生没敢再顶嘴——从小到大,反抗的代价他尝得太多了。
董世渊甩了甩手,仿佛打了什么脏东西,刻薄地啐了一口:“跟你那个妈一个德行,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要不是我当年心善把你捡回来,你早喂鱼了!”
魏钟喜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捡回来?你是把我当摇钱树!我妈再不好,也没像你这样,把我当狗一样使唤!”
“你还敢提!”董世渊眼睛一瞪,抬手又要打,却被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她脸上的狰狞瞬间褪去,换上一副虚情假意的笑容,整了整衣襟,慢悠悠地走向门口,心里却在盘算:这个点来的,八成是魏庆那蠢货,正好让他教训教训这个小兔崽子。
门一开,魏庆那壮硕的身影堵在门口,身后跟着一脸漠然的董阿千。魏庆搓着手,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妈,我们来看看您。”视线扫过客厅里脸色铁青的魏钟喜,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董阿千则径直往里走,目光在魏钟喜红肿的脸上停顿了一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别过头,假装看墙上的挂钟。
董世渊侧身让他们进来,关上门时,眼神在魏庆身上溜了一圈:“股市的事办得怎么样?别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跟你爹一个窝囊样。”
魏庆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干笑道:“妈您放心,这次肯定稳赚,我都跟操盘手打好招呼了,保证把之前亏的都赚回来。”他说着,往沙发上一坐,跷起二郎腿,眼神却瞟向魏钟喜,带着几分不耐烦。
董世渊在他对面坐下,端起桌上的凉茶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赚回来是应该的,家里开销多大,总不能指望我一个老婆子吧?”她话锋一转,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魏钟喜,“还愣着干什么?给你叔叔和姐姐倒茶!一点规矩都没有。”
魏钟喜咬着牙,没动。魏庆猛地一拍沙发扶手,站起来指着他骂:“你聋了?奶奶说话你敢不听?上次在外面跟人打架,是不是又欠揍了?”
董阿千在一旁假惺惺地劝道:“叔叔,别气坏了身子,他也就这样了,跟他计较不值当。”她说着,悄悄点开手机里的录音功能,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删除了前几天跟董世渊商量如何伪造邮件的记录——那些证据可不能留。
魏钟喜猛地抬头,看向董阿千:“你少装好人!前几天在巷口,是不是你跟奶奶说我藏了钱?”
董阿千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委屈地看向魏庆:“叔叔你看,他还倒打一耙,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魏庆顿时火冒三丈,冲上去就要揪魏钟喜的衣领:“你个小兔崽子,还敢污蔑你姐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董世渊在一旁冷笑,抱着胳膊看好戏,心里却在琢磨:等他们闹够了,正好让魏庆去催催夜子凭,那娘们最近又把钱挥霍光了,再不弄点钱来,她的“货”可就断了。
董阿千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跳跃,一条条聊天记录、通话记录被彻底删除,连云端备份也被她手动清除。她的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确认没人注意自己,才将手机揣回口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几天前的深夜,这间屋子里弥漫着廉价香水与劣质烟草混合的气味。董世渊瘫在沙发上,因吸毒而亢奋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世界地图,指腹在莫斯科与华盛顿的位置反复摩挲。她唾沫横飞地向董阿千描述着一个疯狂的计划——只要让俄美两国陷入核战争,全球资产必将剧烈动荡,届时她们便可凭借手中提前布局的空壳公司,低价吞并那些濒临破产的优质产业,最终实现霸占世界资产的野心。
董阿千起初还有些犹豫,但在董世渊许以巨额分成的诱惑下,很快被贪婪吞噬了理智。她利用自己偷偷学来的黑客技术,先是伪造了一封来自白宫的加密通牒,模仿特朗普的语气,宣称美国将对莫斯科实施核打击;接着又侵入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通讯系统,将这封伪造的通牒精准地发送到普京的私人终端。
为了让戏码更逼真,董阿千故意在通牒发出的同时,发动了一场小规模的网络攻击,扰乱了莫斯科与华盛顿之间的部分通讯线路。那几个小时里,全球都笼罩在核战争的阴影下,股市暴跌,人心惶惶,而躲在幕后的两人却对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财经数据窃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堆积如山的财富在向自己招手。
董世渊完全沉浸在吸毒致幻带来的虚妄快感中,嘴里反复念叨着“世界都是我的”,丝毫没意识到这个计划一旦败露,等待她们的将是毁灭。她甚至幻想自己站在联合国大厦的顶端,指挥着各国政要为自己效力,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都将跪在脚下摇尾乞怜。
董阿千则比董世渊多了几分算计,她提前用虚拟身份注册了数十个海外账户,将两人仅有的一点资金分散转移,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她清楚董世渊不过是个被毒品掏空脑子的疯子,但只要能借着这个疯子的野心捞到足够的好处,暂时陪她演这场戏也无妨。
直到各国政府紧急辟谣,核战争的危机逐渐解除,两人的计划才未能完全得逞。但她们并未收敛,反而认为是计划不够周密,正暗中酝酿着下一次行动。那些被删除的证据,是她们通往疯狂野心的阶梯,也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将这对被贪婪裹挟的祖孙彻底吞噬。
董阿千盯着董世渊指尖的玉戒指,心里暗骂:这老东西,当年靠坑蒙拐骗得来的物件,还好意思天天摩挲。核战计划里把我往前推,出事了就想让我背锅,真当我是傻子?等拿到那笔钱,看我怎么让你哭都来不及。她脸上却堆着笑,往董世渊身边凑得更近了些。
董世渊嫌恶地抖了抖肩膀,把戒指往衣袖里藏了藏,嘟囔着:“离我远点,一身穷酸气,别蹭脏了我的衣服。”她瞥了眼阳台,见魏钟喜还在那儿杵着,嗓门又高了八度,“杵着等死呢?地拖了吗?桌子擦了吗?养你这么大,一点用都没有!”
魏钟喜攥着喷水壶的手青筋暴起,壶嘴的水断断续续滴在花盆里。他在心里冷笑:没用?当年要不是我妈偷偷塞钱给你填窟窿,你早就被那些追债的打断腿了。现在倒好,翻脸不认人,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
董阿千突然“噗嗤”笑出声,用胳膊肘碰了碰董世渊:“奶奶,你看他那怂样,跟他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知道装可怜。”
董世渊斜了她一眼:“少管闲事,有这功夫不如想想下次怎么把账户做得再干净点。”
门铃再次响起时,董世渊正低头用放大镜看一份泛黄的合同,那是她早年坑骗一个远房亲戚签下的,此刻眼里闪着算计的光。听到魏东离的声音,她立刻把合同塞进沙发缝里,脸上堆起笑,声音却透着不耐烦:“知道了,催命似的。”转头对魏钟喜吼道,“聋了?开门去!”
魏钟喜磨磨蹭蹭走到门边,拉开门的瞬间,董阿千的笑声就飘了过来:“哟,这不是盼着天上掉馅饼的吗?爸,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某些人就要把家里的地板盯出洞了。”
魏钟喜猛地回头,胸口剧烈起伏:“你嘴巴放干净点!谁盯地板了?某些人半夜偷偷摸摸往电脑里输代码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大声?”
董世渊“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魏钟喜,你胡说八道什么!”她眼神像淬了毒的针,直刺魏钟喜,“是不是皮痒了?”
魏东离刚把手里的公文包放下,见状赶紧拦在中间:“妈,阿千,钟喜,有话好好说,别吵。”他看向魏钟喜,眉头紧锁,“钟喜,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说话怎么没轻没重的。”
董阿千立刻接话:“爸,你是不知道,他刚才还说奶奶坏话呢,说奶奶……”
“我没有!”魏钟喜急忙打断,脸涨得通红,“我只是说某些人做的事见不得光!”
董世渊冷笑一声:“见不得光?总比某些人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强。东离,你也别护着他,再这么下去,早晚给你惹祸。”
魏东离叹了口气,把带来的点心盒放在桌上:“妈,先吃点东西吧。钟喜,跟我出来一下。”
魏钟喜刚要迈步,董阿千就阴阳怪气地说:“哟,这是要去密谋什么呀?别是想把奶奶的东西偷偷运走吧?”
魏钟喜猛地回头,眼里冒着火:“你再敢胡说一句试试!”
董世渊拍了拍董阿千的手,慢悠悠地说:“让他们去,一群跳梁小丑,翻不出什么浪。”
魏东离眉头拧成个疙瘩,看看满脸不服气的魏钟喜,又瞅瞅嘴角挂着挑衅笑意的董阿千,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喂,你也太不像话啦,怎么说那也是你奶奶,还有你阿千,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弟弟。”
董阿千往董世渊身后缩了缩,下巴抬得老高,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哟,怎么当爹的还在那里护着短呀?你别忘了,他和他妈一起可是想坑奶奶呢,当年偷偷配了保险柜的钥匙,还巴不得你和你妈早点从这个家里消失,好独吞家产呢。”
魏东离被噎得脸色发白,指着董阿千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挤出一句:“你..?”
董阿千捂着嘴咯咯地笑,眼里的恶毒像淬了毒的针尖:“哟,怎么了?这就心疼啦?我跟你说,我和奶奶走南闯北这些年,见过的风浪比你吃过的盐都多,当年为了抢那块地皮,我和你妈联手做掉的人,可比他见过的都多呢。”
魏东离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嗓门也拔高了几分:“阿千,你别胡闹!你自己好吃懒做,屋里堆得像猪圈也不收拾,每次都是我跟钟喜替你擦屁股,如今倒学会搬弄是非了,难不成真想一辈子混吃等死?”
话音刚落,里屋门“砰”地被撞开,魏庆斜着眼跨出来,看见魏东离就像是见了什么脏东西,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扯着嗓子大喊:“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妻子吸毒败家的窝囊废,自己管不住家里人,还有脸到我这里来!”
魏东离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耐着性子劝道:“不要伤了和气,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哥。”
“哥?”魏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拔高声音狂笑起来,笑够了才指着魏东离的鼻子骂,“就你也配?老子我他妈是你哥!晓得不?前阵子不见人影,你这次是去哪里开会去了,又去给谁当跟班了?”
魏东离攥了攥拳,语气平静了些:“原来,我前几天是去石一勇和他弟石一平工地上去了,他们找我谈点合作的事。”
魏庆听完,脸上的嘲讽更浓了,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从鼻子里挤出个“哼”字,转身就往外走,脚步重得像要把地板踩穿,转眼就没了影。
董世渊这才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直起身,脸上的褶子堆成一团笑,伸手拍了拍魏东离的胳膊:“切,你弟弟就是这副驴脾气,不懂事,没事没事。”她眼珠转了转,往魏东离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我是很理解你的东离,最近股市行情不错,你那几只票挣了多少?看你这气色,怕是赚了不少吧?”
小阿猫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鱼干,蹦蹦跳跳地跟在魏小虎和圆夜莺身边。她侧过头,辫子随着脚步甩动,对圆夜莺说:“黑猫姐姐呀,没想到魏小虎的妈妈做红烧鱼可真好吃,鱼肉嫩得像豆腐,汤汁泡饭我能吃三大碗呢。”
圆夜莺抬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阳光照在她脸上,映出几分柔和的笑意:“也确实啊,那鱼炖得入味,刺都挑得干干净净。可惜阿姨一直在厨房忙,没来得及坐下尝尝。我要是会做这手艺,刚才真想露一手,给大家炖个汤什么的。”她心里却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今天突然来魏小虎家,连伴手礼都没带,确实有些失礼。不过能借着机会看看他家人,确认都平平安安的,也算是没白来。
她顿了顿,看向身旁的魏小虎,开口时语气带着点好奇:“嗯,那个魏小虎啊..。”
魏小虎正低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闻言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怎么了?黑猫姐姐。”
圆夜莺笑了笑,问道:“是这样,听小虎妈妈说你奶奶是律师啊,那她平常都在忙些什么案子呢?是不是特别厉害?”
魏小虎挠了挠头,脸颊微微泛红:“原来呀,我也不知道我奶奶具体干啥的,她总说在忙案子,早出晚归的。可是,可是她毕竟是律师嘛,事务所里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的,有时候半夜还会接到电话谈工作呢。”
圆夜莺点点头:“哦这样啊。”心里却泛起嘀咕:看来他奶奶是真辛苦,律师这行当,怕是没少操心费神。
小阿猫看出圆夜莺脸上的些许落寞,赶紧凑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角:“黑猫姐姐,再怎么说小虎也是我同班同学,你别往心里去。今天我们吃鱼的时候,阿姨是临时接到电话去加班了,不是故意冷落你的。再说你好不容易来我们上海,得多逛逛才是,外滩的夜景可漂亮了,你一定要想开点。”
圆夜莺刚想开口问“最近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什么活动”,小阿猫已经叽叽喳喳地打断了她:“嗯,黑猫姐姐,反正魏小虎在我们班级可是学霸,每次考试都是满分呢。正好今天学校放暑假,我可以回上海好好玩玩,顺便把暑假作业写写。对了,就是我们班的阿糖,你还记得吗?”
圆夜莺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阿糖怎么了?上次见他,数学不是还挺好的吗?”
魏小虎接过话头,皱着小眉头说:“嗯,阿糖这学期数学成绩下滑得厉害,上次测验甚至还不如隔壁班的黑煞,肯定是平常上课不用心,作业也老拖着不交。”
小阿猫转头看向魏小虎,眼睛弯成了月牙:“小虎,没想到你妈妈那么好啊,又温柔又会做饭。对了,我听你阿小丽姐姐说,你哥哥跟他母亲关系很不好,经常在电话里跟她吵架,甚至还咒骂她呢,这是真的吗?”
魏小虎的脸色沉了沉,声音低了些:“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能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吧,也许是他妈妈做了坏事,我听奶奶偶尔提起,说她好像吸毒,还抛夫弃子,甚至想偷偷拿奶奶的钱呢。”
小阿猫和圆夜莺都吓了一跳,异口同声地问:“那你哥哥现在还好吧?他会不会很伤心啊?”
魏小虎摆了摆手,努力挤出个笑脸安慰她们:“行了,圆姐姐,小阿猫,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了。反正圆姐姐来我们上海,我肯定会让你玩得愉快的。至于我哥哥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爸爸倒是挺奇怪的,在别人面前总是很凶,会大声怒骂叫嚷,可在奶奶和我面前,就乖乖的,像变了个人似的。”
圆夜莺轻轻叹了口气:“也许吧,也许上海真的会很好玩。可是听说你爸爸那么凶,我们去你家做客,会不会不太方便啊?”
魏小虎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放心,有我在呢,他肯定不会凶你们的。爸爸对我可好啦,我说什么他都听,对吧?”
小阿猫突然拍手道:“这让我想起来自坦桑尼亚狮王家族的阿森哥,他跟我说过,他有个祖父叫阿迪,是个特别凶狠残暴的狮王,甚至还虐待过自己的子女呢,跟小虎爸爸好像有点像哦。”
圆夜莺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别说了别说了,怪吓人的。对了,阿森和他堂弟阿小文还有小表妹阿小咯,他们最近还好吧?上次听你说他们家族遇到点麻烦。”
小阿猫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也变得认真:“阿小丽是阿森和阿小文的堂妹,也是他们的表妹呢。阿森是狮子王姐姐辛丽凯同父同母的弟弟,阿小文是他二叔的儿子,阿小丽应该是三姑姑家的孩子。前阵子他们狮王家族遭遇了一场泥石流,好多狮子都受了伤,还好狮子王姐姐辛丽凯特别勇敢,带着他们一路逃出来,还一直保护着弟弟妹妹们呢。”
圆夜莺点点头,轻声说:“看来,狮王大姐她还是很辛苦的。其实只要他们去人类世界的学校后,不伤害人类就行。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阿森总说人类世界比动物世界还要危险呢?”
小阿猫撇了撇嘴,一本正经地说:“那是当然啦。人类有先进的武器,还有比动物发达得多的智慧。动物世界里的老鹰、猫头鹰虽然视力是人类的好几倍,能看得很远,可它们没有人类的脑子灵活,也没有那些厉害的工具,真要比起来,还是人类更厉害,也更让人捉摸不透。”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圆夜莺:“对了黑猫姐姐..。”
圆夜莺正望着路边的梧桐叶发呆,闻言立刻应道:“嗯?怎么了?”
小阿猫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黑猫姐姐,你爷爷奶奶最近忙不忙呀?上次听你说他们在做很多事情呢。”
圆夜莺无奈地笑了笑:“我爷爷奶奶还是老样子,一天到晚忙个不停。我爷爷虽然是神农架白熊,可在人类世界待久了,早就没了以前的野性,连抵抗能力都快没了。他现在一边当书法家,一边做包子、馒头、花卷,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我奶奶毛一安更厉害,又做西餐蛋糕、面包,又做酸奶、果酱,空闲时还去当裁缝,要不是圆梦宝在家帮着打理生意,他们俩估计得忙晕过去。对了,我弟弟以前没去过上海,还问我,姐姐,你说上海到处都是黑社会,是不是特别坏呀?我跟他说才不是呢。”
魏小虎连忙点头:“不会不会,让梦宝别担心了。黑猫姐姐,上海可安全了,好人可多了,才不是他想的那样呢。”
圆夜莺想起弟弟,嘴角漾起一丝笑意:“有一次他为了安慰我,还特意做了我最喜欢的紫薯芋泥蛋糕,结果笨手笨脚的,直接把蛋糕糊我嘴巴上了,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弄得满脸都是,可好笑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一排老房子跟前。最里头那栋青砖黛瓦的老宅看着有些年头,墙根爬着半枯的爬山虎,朱漆大门上的铜环被磨得发亮——正是魏小虎的祖母董世渊的家,也是她父母当年留给她的房子。
魏小虎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指着那栋老宅说:“我奶奶可是亿万富翁呢,听说这房子就是她父母传下来的,有些年头了。”
圆夜莺和小阿猫都停下脚步,抬头打量着这栋老宅,异口同声地“哦?”了一声,眼里满是好奇。
小阿猫拽了拽魏小虎的衣角,又问:“之前听你说,你奶奶是律师啊?她平常都在这房子里办公吗?”
魏小虎挠了挠头,脚下踢着块小石子:“是不是律师,她也没正经跟我说过,每次问起,她要么说忙,要么就岔开话题。”
圆夜莺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脸上带着点紧张。她悄悄往小阿猫身边凑了凑,把嘴巴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反正我们就是来看看,这终究是别人的家,没提前打招呼就过来,我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万一打扰到奶奶休息怎么办?”
小阿猫拍了拍她的胳膊,大大咧咧地说:“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再说了,人类又不是老虎豹子,还能把咱们怎么样?小虎的奶奶肯定是个好人。”说着,她直接拉住圆夜莺的手就往大门那边走,“走啦走啦,进去打个招呼就出来。”
圆夜莺被她拽着,脚步有些踉跄,脸上泛起尴尬的红晕,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往前挪,眼睛时不时瞟向那扇门,心里七上八下的。
圆夜莺急忙拽住小阿猫,带着些慌张:“别这样,我们是来看小虎的,他奶奶要是正忙,这时候打扰多不妥当,还是别敲门了。”
小阿猫甩了甩手,满不在意:“没事,就打个招呼,看完就走,用不了多长时间。”
屋里,魏庆斜睨着魏钟喜,语气狂妄:“你可别学你那不成器的妈,到时候拖累我和奶奶!还有你爹那副窝囊样,也别学!听见没有?”
魏钟喜低着头,闷闷地应了声:“知道了。”心里却燃着怒火:老东西,你们等着,你和你儿子没一个好东西,早晚要你们付出代价。
门铃突然响了,小阿猫没察觉到屋里的不对劲,扬声朝门内喊:“请问魏小虎的奶奶在家吗?我是他同班同学小阿猫,听我同学合拉尔说,小虎在学校很优秀,还总帮助别人呢!”
董世渊转头对魏钟喜轻声问:“谁来了?钟喜,快去开开门。”
魏钟喜想起这些年的日子,奶奶从没教过他什么,日子过得像偷来的一般,好几次自己好不容易弄来的东西或是私人物品,都被老太婆疑神疑鬼地当成被要挟的证据,动不动就砸了,他心里憋着气却不敢说,只能应道:“好,我去开门。”说着就往门口走去。
董阿千在一旁笑着起哄:“哟,刚才不还叫死老太婆吗?怎么不说了?再说啊!”
董世渊立刻喝止她:“别太过分了,今天有客人。”抬手就给了董阿千一巴掌。
董阿千捂着脸,嘟囔道:“知道了奶奶,我最乖了,比他这个没用的野种强多了。”
门口,圆夜莺凑近小阿猫,小声问:“我听小虎说,他堂哥魏钟喜对自己妈妈态度很不好,说话尖酸刻薄,是真的吗?”
小阿猫想了想,回答:“可能是他妈妈实在太不像话了,不干活也不上班,还吸毒,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我听阿森哥说,这种事在他们狮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