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爸带白月光随军?我果断带老妈去部队离婚,转身找了个首长后爸
发布时间:2025-08-04 18:34 浏览量:1
"看书的宝宝,你天生就是富贵命,从今天开始被财神眷顾,买彩票中大奖,考试得第一,喜欢的男神对你表白,说一句签收,爱情,金钱,学业想什么来什么,三天内必有好运!"
"妈妈,晓晓不要饿死,咱们去找爸爸好不好?"
在破败漏风的庙宇里,林晓晓用小手捂着干瘪的肚皮,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母亲。又黑又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粉嫩的小嘴委屈地抿着,软糯的童音让人心尖发颤。
她是修行千年的灵参,渡劫时遭逢天雷重创,魂魄穿越到一九七三年大柳树村林家二房,附在刚被饿死的三岁女童林晓晓身上。
原主的父亲在部队担任连长,是全村最出息的年轻人。母亲是下乡的女知识青年,生得清秀端庄又有文化,说话总是温声细语,干活却毫不含糊,每日能挣八个工分。
可林父婚后从未归家,晓晓自出生便未见过父亲。林家老两口与族亲皆欺辱黎燕,骂她用下作手段攀附林家,是不要脸的狐媚子。因生的是女儿,公婆愈发轻贱她,整日派重活累活,开饭时只给半碗清粥。
林老太常骂:"赔钱货饿死算逑,没她的饭!"黎燕心疼女儿,总将大半粥水喂给晓晓,自己靠挖野菜充饥,长期下来面色青黄,形容憔悴。
前日大伯家的堂哥带着村娃骂晓晓是"野种",将她按在地上欺辱。向来隐忍的黎燕首次推搡了侄子,此举惹怒大伯娘,当即将母女俩逐出家门。至今已两日未进米粮,原主正是饿极才没了气息。
小灵参晓晓穿来后,听邻家婶子劝黎燕与林父离婚,另寻良人。她将这话记在心底,决心带母亲寻父离婚,给自己找个慈父。
黎燕望着女儿,眼眶泛红。她是心高气傲之人,宁可饿死也不愿向林南峰低头。那场意外中,她何尝不是受害者?却被林南峰斥为"耍手段赖上他",害他无法娶心仪女子。
成亲后林南峰便远走部队,既不寄钱也不接她随军。女儿出生后,她曾寄信告知,却如石沉大海。要强的黎燕再未主动联系过他。可眼见女儿濒死,她不得不放下尊严。
"好,咱们去找爸爸。"
黎燕终于松口,林南峰可以不管她,但晓晓是他的骨肉,他必须负责。只是去部队路途遥远,需乘两日两夜的火车,眼下连买票的钱都没有——她的工分早被林家人搜刮干净,此刻真是寸步难行。
黎燕望着女儿,无奈叹道:"晓晓,咱们没钱买票,去不了。"
话音未落,晓晓便拽着她的手往破庙外跑。黎燕饿得双腿发软,跟不上女儿的脚步,见她往深山方向去,还以为是要寻野菜。可后山的野菜早被村民挖尽,她今日已找过一遍,毫无收获。
林晓晓攥紧母亲的手往山林深处走,黎燕慌忙拉住她:"晓晓,不能往里走了!"
小姑娘却松开手,一溜烟钻进林子。黎燕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追进去。追了半晌,终于看见女儿蹲在地上刨土,她快步走近。
林晓晓发间沾着枯叶,小手指着株结红果的植物,笑得比蜜还甜:"妈妈,这个能换钱!"
黎燕定睛一看,心头狂跳——这莫不是人参?
她赶忙找了根枯枝,与女儿一同挖土。一个时辰后,竟挖出一株拇指粗的野山参。黎燕激动得指尖发颤,若将这参卖了,定能凑够路费!
见母亲展颜,林晓晓的眼睛弯成月牙。待她魂魄稳固恢复灵力,定能变出更多灵参给母亲。
母女俩抱着人参返回破庙,黎燕将参藏得严实,生怕被林家人抢去。对那户无赖,她实在吵不过也打不过。藏好参后,黎燕回村找村长开介绍信。
村长知晓她这些年受的委屈,二话不说便盖了章。村长媳妇塞来两个玉米面窝头:"带着路上吃,快走!被林家人知道就走不成了。"
林家人早放话不让开介绍信,这家人实在蛮横。黎燕捧着窝头,眼眶发热,对着老两口深深鞠躬:"叔,婶,等我有出息定当报答!"
林晓晓也学着模样鞠躬,奶声奶气道:"晓晓也报答爷爷奶奶!"
村长媳妇摸着她枯黄的头发,心疼得直掉泪。瞧这孩子瘦得只剩脑袋大,林南峰怎忍心将亲骨肉扔在乡下不管?
怕夜长梦多,黎燕揣着介绍信,背着女儿往县城赶。吃了村长媳妇的窝头,脚步轻快许多。更奇怪的是,明明饿得前胸贴后背,背着女儿却双腿生风,竟不觉疲累。
赶在天黑前到了县城,可药店已打烊。没卖出人参,母女俩无处落脚,只能在药店门口蜷缩过夜。黎燕将晓晓抱在怀里,望着女儿蔫蔫的模样,心如刀绞——都是当娘的无能,让孩子跟着受罪!
这时,一辆军用吉普突然从面前驶过,又迅速倒车回来。车门打开,走下个身形挺拔的军人。傅鸿森走近时,借着月光看清母女模样,不禁心头一震。
这年代早已不是饥荒年,怎还有如此瘦骨嶙峋的逃荒者?女人神色疲惫却难掩清秀,怀中小女孩双眼紧闭,像是病了。
傅鸿森放缓脚步,声音温和:"同志,可是遇到难处了?"
黎燕见是军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她本不愿麻烦他人,可深夜露宿实在危险,女儿又一直昏睡不醒,终是咬了咬唇开口:"解放军同志,能否帮帮我们?"
话音未落,晓晓突然睁开眼,定定望着傅鸿森,小手攥住他裤腿,黑葡萄似的眼珠亮得惊人:"叔叔,你是来帮我们的吗?"
孩子期盼的眼眸让傅鸿森心头一软,他单膝跪地,手掌轻轻落在晓晓发顶,放缓声线温声说道:
"没错,叔叔就是来帮你们的。"
晓晓眼睛弯成月牙,她刚穿越时空灵魂尚未稳固,急需善意之人的能量滋养。眼前这位叔叔周身萦绕着赤红光晕,靠在他身旁仿佛沐浴在暖阳里。
男人的接近让黎燕浑身不自在,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傅鸿森察觉到她的拘谨,立即直起身退后半步,保持着安全距离:
"这位同志,我带你们去招待所吧,这深更半夜的在街头实在危险。"
黎燕面露窘色,手指绞着衣角小声说:"可我没钱付房费......"
晓晓扯了扯母亲衣摆,奶声奶气地提醒:"妈妈,咱们还有人参呀,能换钱的!"
黎燕蹲下身与女儿平视,耐心解释:"傻孩子,人参得先卖出去才能变成钱呢。"
傅鸿森闻言轻笑出声,他早看穿这位母亲的傲骨——直接给钱定会被拒,便换了迂回策略:"巧了,我正想收根人参。你打算卖什么价钱?我买了。"
黎燕眼眸倏地亮起,随即又蒙上犹豫。她确实不知野山参行情,只能坦诚相告:"我真不懂价,您看着给就行。"说着从怀中掏出用粗布裹着的人参。
傅鸿森接过参仔细端详,根须上还沾着新泥,明显是刚采的。他暗自盘算着兜里的现金,试探着开口:"这两百块你看够不够?"
黎燕心头一跳,这数目远超预期。她信任眼前军人周正的气度,爽快应下:"成!"
傅鸿森数出钞票递过去,瞥见小丫头正眨着葡萄般透亮的眼睛冲他笑,那纯真模样看得他心都化了。转念想到孤儿寡母揣着巨款露宿街头,终究放心不下:
"这个点公交早停了,我开车送你们过去吧?"
"那就劳烦您了。"黎燕没有推拒,深更半夜带着女儿本就提心吊胆,何况怀揣着两百块"巨款"。
她抱起晓晓刚要起身,久坐的腿突然发麻,整个人往前栽去。傅鸿森眼疾手快扶住她胳膊:"当心。"察觉黎燕面色苍白,他主动提议:"孩子我来抱吧?"
话音未落,晓晓已经伸出藕节似的小胳膊,欢欢喜喜地扑向傅鸿森。黎燕惊诧不已——女儿向来认生,今日怎的如此亲近陌生人?
傅鸿森轻而易举将软绵绵的小团子抱进后座,转身替黎燕拉开车门。待她坐定后,他绕到驾驶位时多看了两眼:破旧的蓝布褂子补丁摞着补丁,却难掩女子温婉娴静的气质,这般通身气度绝非普通农妇所有。
夜风卷着汽油味钻进车窗,傅鸿森想起母女俩还没吃晚饭,从后座摸出战友捎来的红肠:"这会儿饭馆都打烊了,先拿这个垫垫肚子?"
黎燕慌忙摆手:"真不用,我们吃过了......"话未说完,晓晓肚子突然发出响亮的"咕噜"声,她顿时涨红了脸。
想到女儿从未尝过红肠滋味,黎燕咬咬牙掏出十块钱:"这得多少钱?我买一根。"
傅鸿森暗赞这女子有骨气,若直接给钱定被拒绝,便随口编道:"内部价买的,一块钱两根。"
黎燕将信将疑——她未下乡前在大城市生活,深知红肠成本远高于肉价。见她迟疑,傅鸿森又补了句:"真没多要,部队特供的便宜。"
黎燕这才接过红肠,先剥了根递给女儿。晓晓却举着红肠往傅鸿森嘴边送,软乎乎的小奶音甜得人心颤:"叔叔先吃。"
傅鸿森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叔叔不饿,晓晓自己吃。"
"我叫晓晓!"小丫头认真纠正,"叔叔要记好哦。"
"晓晓。"傅鸿森笑着重复,看着孩子捧着红肠吃得眉眼弯弯,冷不防冒出个念头:要是能有个这样的女儿,怕是要把星星都摘给她。
车停在招待所门前时,他竟生出几分不舍。黎燕抱着熟睡的女儿下车,轻声道谢:"今天真多亏您了。"
傅鸿森摇下车窗叮嘱:"这附近以前出过小偷摸进招待所的事,晚上记得用桌子抵住门。"
"我记下了,谢谢您。"黎燕抱着孩子转身,忽然瞥见招待所门口两个鬼祟身影,霎时脸色煞白。
黎燕怎么也没想到,婆婆和大嫂竟会追到这里?
几年的磋磨早已让她看清这户人的可怕,若被抓住,等待她们的只有死路。
恐惧如潮水般从心底漫上来,黎燕只觉浑身发冷,连指尖都在颤抖,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被这家人抓回去,她和晓晓就真的没活路了。
她本能地缩在副驾驶座位后,压低声音求傅鸿森:"同志,能不能送我们去其他招待所?"
傅鸿森愣了愣,见黎燕神情紧张得像受惊的兔子,顺着她的视线往招待所门口望去。两个女人正站在那儿张望,老的约莫五十多岁,年轻的三十来岁,神色焦急,倒像是在等什么人。
他没急着开车,先转头问黎燕:"她们是什么人?"
黎燕知道不说明情况对方不会帮忙,犹豫片刻,咬着唇道:"她们是我婆婆和大嫂,是来抓我和晓晓回去的……同志,求您帮帮我。"
晓晓感觉到妈妈的害怕,气呼呼地拽住傅鸿森的衣角:"叔叔,奶奶是坏人,她打晓晓和妈妈,不给晓晓吃饭!"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黑葡萄,说得认真极了。她现在灵力没恢复,护不住妈妈,但眼前这个叔叔头上的光是红色的,肯定是好人。
听到晓晓的话,傅鸿森只觉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疼得发紧。怪不得在这个不缺吃穿的年代,她们娘俩会瘦成这样。
他本想下车警告那对婆媳,让她们对晓晓母女好点,可转念一想,自己走后这母女怕是会被虐待得更狠,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发动汽车继续往前开。
大嫂王翠花见吉普车停下又开走,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突然,她拽了拽婆婆的袖子:"妈,车里好像有黎燕!"
林老太太被车灯晃得眯起眼,用手背挡了挡,等再睁眼时,车已经开远了。她没好气地骂大儿媳:"瞎说什么?那贱 人穷得连裤衩都当了,在这城里又没熟人,能坐得起车?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让她们脱离视线,要是坏了老二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翠花被骂得缩了缩脖子,再不敢吭声。
林老太太裹紧衣服,大晚上还得出来受冻,心里恨透了黎燕娘俩,咬牙切齿地骂:"这两个贱 货,跑哪去了?"
傅鸿森又找了家招待所,黎燕却看到公公守在门口。
林家人竟全家出动来抓她们?
黎燕怕得浑身发抖,就算住进没林家人守着的招待所,也会被他们找到。必须离开这个城市,越快越好。
她咬了咬牙,对傅鸿森说:"同志,麻烦送我们去火车站。"
傅鸿森也看到了招待所门口的老男人,和之前那对婆媳一样东张西望。他回头问黎燕:"那老头也是来抓你的?"
黎燕点头:"他是我公公。"
傅鸿森眉头紧皱,心里翻涌着怒火,对黎燕说:"我帮你找妇联和公安,新中国不允许虐待人,他们会处分这些人的。"
黎燕苦笑着摇头,声音里带着悲凉:"没用的,清官难断家务事。以前村长管过,他们当面答应得好好的,村长一走就变本加厉。这次要是被抓住,我和晓晓活不了的,不被打死也得饿死。"
傅鸿森攥紧拳头,他还有任务在身不能久留,不然非收拾这家人不可。现在能帮这对母女的,只有带她们逃离火坑。
他开车离开,经过那老头时,见他往车里张望,傅鸿森沉着脸问:"你丈夫就由着家里人虐待你们?"
黎燕苦笑:"他在部队,我这次就是带孩子去找他。他可以不管我,但不能不管晓晓。"
傅鸿森听到"军人丈夫"这几个字,眉头皱得更紧。作为军人,竟放任家人虐待妻女,太没担当!要是他手下的兵,早让他滚蛋了,别丢军人的脸。
他沉声问:"他是哪个部队的?叫什么名字?"
黎燕从口袋掏出地址:"他叫林南峰,在北城六十五军当连长。"
傅鸿森听得眉尖一跳:"六十五军?"
黎燕点头,又有些迷茫:"这是他三年前的地址,现在…现在可能换了吧?"
这地址还是结婚报告上写的,她记在心里三年了。
傅鸿森不可思议:"这三年你们都没联系过?"
黎燕难堪地低头:"生晓晓时我给他写过信,一直没回,所以…所以我也不确定他还在不在那。"
傅鸿森怒火中烧。一走三年多,媳妇生孩子都不管,要不是他的忽视,家里人敢这么虐待妻女?林南峰,他记住了,迟早要见见这个负心汉。
黎燕感觉到他的怒气,心里愧疚,不该拿自己的事麻烦人家。她低下头不再说话,车里突然安静下来。
晓晓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叔叔,你可以帮妈妈离婚吗?"
傅鸿森震惊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说得出"离婚"这个词?他往后视镜看了眼黎燕,晓晓肯定是听她说的。
他没法接这话,只能装没听见。
黎燕也愣住了,尴尬得耳尖发红,小声教育女儿:"晓晓,不许乱说,这是大人的事!"
晓晓却攥紧小拳头,倔强地说:"那个爸爸不好,晓晓要自己找爸爸!"
黎燕更尴尬了,怕晓晓再说出什么,赶紧闭了嘴。
好在车到了火车站,她悄悄松了口气。
傅鸿森停车开门,想帮她们买票:"我送你们进去,火车票不好买。"
黎燕不想再麻烦他,侧身躲开:"真不用,已经添很多麻烦了,我自己买就行。"
她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传来喊声:"大哥,快来!她们在那!"
黎燕听到小叔子的声音瞬间面无血色,惊慌失措地攥住傅鸿森的衣袖:
"他们追来了!"
傅鸿森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两个男人正发疯似的朝这边狂奔,眼底泛着饿狼般的凶光,仿佛要将眼前人撕碎。
这俩货倒是撞到刀口上了!傅鸿森憋了一肚子火正没处撒——女人不能打,老人不能碰,这俩混账玩意儿可算送上门来。他眯起狭长的眸子,眼底泛起森冷寒意,压低声音对黎燕道:
"你抱着孩子往那边走,他们要是敢动手,你就……"
林晓晓趴在黎燕肩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傅鸿森,小脸写满崇拜:"傅叔叔好厉害!"
黎燕听完傅鸿森的计策,原本慌乱的眼神陡然亮起,像是找到主心骨般抱着晓晓迎向林家兄弟。
林家老大追了整晚,满肚子邪火正没处撒,见这娘俩还敢大摇大摆晃悠,火气"噌"地窜上天灵盖,伸手就去抓黎燕:"好你个贱蹄子!敢偷跑?"
林老三更机灵些,绕到黎燕身后堵住退路,假模假式地伸手:"嫂子你可真不懂事!爸妈急得饭都吃不下,赶紧跟我们回去!"
两兄弟以为这娘俩是瓮中之鳖,哪知手刚碰到黎燕衣角,就听她扯着嗓子尖叫:"救命啊!有人贩子抢孩子啦!"
这一嗓子把林家兄弟吓得魂飞魄散。林老三本能地捂住她的嘴,林老大抬手就要扇她耳光:"敢阴老子?"
"啪!"
林老大的手还没落下,就被跟在黎燕身后的傅鸿森一脚踹飞。人像片枯叶似的飞出两米远,"噗通"栽在地上爬不起来。
林老三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就被铁铸般的大手捏住,骨头"咔嚓"作响。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这才看清打他们的是刚才站在黎燕身边的军人。
林老三刚要张嘴解释"我们是一家人",傅鸿森根本不给他机会,反手又是一脚。林老三"咣当"砸在大哥身上,清脆的骨裂声混着林老大撕心裂肺的哀嚎,在夜空里格外刺耳。
林晓晓看得两眼放光,小巴掌拍得"啪啪"响:"叔叔厉害!叔叔最棒!"
黎燕望着地上像两条死狗的林家兄弟,只觉胸中郁气一扫而空。原来这俩货也就敢欺负妇孺,碰上硬茬子比落水狗还怂。
黎燕的呼救引来不少热心群众。这个年代的人最见不得人贩子,拎着扁担扫帚就围了上来。林家兄弟还没爬起身,就被愤怒的拳头脚尖淹没,哭爹喊娘地求饶。
傅鸿森冷眼看着这幕,半点没觉得冤枉他们——跟人贩子抢孩子,活该挨揍。
他转身带黎燕母女走进售票厅,却发现这个点根本没有直达火车,且所有座位都售罄了。
"没有直达车,我带你们从省城转车。"傅鸿森皱着眉打完电话,转身对黎燕道,"这样你们不用中途换车,安全些。"
黎燕有些犹豫。她知道这是最优解,可已经麻烦人家半宿,实在不好意思再开口:"真不用,我找列车长补票……"
"补票?"傅鸿森眉峰一挑,"这么多人,你能补上?别磨叽了,我也要去省城,顺路带你们。"
林晓晓搂着傅鸿森的脖子,奶声奶气地撒娇:"妈妈,我要跟叔叔走~"
傅鸿森接过软乎乎的小团子,看她睫毛忽闪忽闪的像小扇子,心都化成了水。这孩子要是他闺女,非得养得白白嫩嫩,天天穿新裙子不可。
黎燕看着女儿期待的小脸,终于点头。傅鸿森这才松了口气,抱着晓晓往外走。
此时林家兄弟已经被扭送到派出所。两人被打成猪头,林老大门牙掉了两颗,肋骨断三根,说话漏风;林老三鼻青脸肿,鼻梁骨歪着,满嘴血沫子。
"警察同志!我们是来抓逃妻的!"林老三含糊不清地辩解。
可群众都指认他们抢孩子,警察哪肯轻易放人?非得等天亮找村长来作证。可村长哪知道他们抓的是谁?这证明可不敢乱开。
另一边,傅鸿森的车刚停稳,黎燕就迷迷糊糊睁眼。后视镜里映着母女俩相依而眠的画面,他悄悄放缓车速,让车开得更平稳些。
后半夜抵达省城,傅鸿森直接把车开到部队招待所。这里他熟,就算没介绍信也能住。
"到了。"他轻手轻脚抱下晓晓,小丫头睡得香甜,嘴角还挂着笑。
傅鸿森嘴角不自觉上扬,抱着孩子走在前头,黎燕提着包跟在后面,脚步都轻快几分。
招待所值班的服务员趴在桌上打盹,傅鸿森轻轻敲了敲桌子:"同志,办入住。"
这时101房间冲出个三十来岁的军人,披着外套揉着眼睛。看清傅鸿森抱着孩子、身后跟着女人的画面,眼睛"唰"地亮了。
郑国斌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眼。
傅鸿森不是单身吗?怎么突然冒出个老婆孩子?
这消息太劲爆,他连厕所都顾不上去了,快步走过去寒暄:"老傅,巧了。"
傅鸿森见是老朋友,笑着回应:"老郑,来开会?"
"可不是。"郑国斌边应声,边上下打量黎燕。
借着灯光看清黎燕的破烂衣衫和瘦得凸出的颧骨,他立马打消了之前的猜测——老傅绝不可能让妻女过成这副模样。
"这位是?"郑国斌笑着指向黎燕。
傅鸿森简单介绍:"路上碰见的军嫂,遇到点难处,我帮她办住宿。"
郑国斌神情僵了僵。军嫂?哪有这么寒酸的军嫂?
军人津贴虽说不高,也不至于让妻女饿成皮包骨。他看了眼傅鸿森怀里睁着大眼睛的晓晓,暗自琢磨:莫不是孩子生病花光了积蓄?
"同志,有啥难处尽管说。"郑国斌主动开口,"能帮的我一定帮。"
黎燕礼貌点头:"谢谢您。"心里却五味杂陈——同样穿军装,这两人热心肠,林南峰却冷得像块冰。
郑国斌以为她抹不开面,又道:"孩子是不是病了?我大姨子在省医院当儿科主任,需要的话我送你们过去。"
林晓晓正歪着脑袋打量郑国斌,见他冲自己笑,立马露出小米牙,睫毛忽闪忽闪的,萌得人心都化了。
郑国斌被逗得直乐,他家两个儿子天天上房揭瓦,还是女娃乖巧。他转身往屋里跑:"等着,叔叔拿糖给你!"
"真不用!"黎燕喊得急,人已经跑远了。
傅鸿森办好住宿手续,把钥匙和买的毛巾、香皂、牙刷递给黎燕:"身份填的军属,用的我证件。"
"钱给你。"黎燕早算好数目,把钱塞过去。
傅鸿森想说不用,看她态度坚决,只好收下。
郑国斌揣着大白兔奶糖和光头饼干回来,笑眯眯递给晓晓:"吃了糖要刷牙哦!"
"妈妈说不能要陌生人东西。"晓晓奶声奶气拒绝。
郑国斌抬头看黎燕,心里暗赞:这母亲教得真好。
"咱们军人的心意,收着吧。"傅鸿森直接把糖塞给黎燕。
黎燕只好道谢,郑国斌摆摆手:"快带孩子休息,折腾一天了。"
傅鸿森送她们到房门口,看着母女进门才回去找郑国斌叙旧。
破庙里熬了两天,黎燕和晓晓浑身脏得发痒。她先打了盆热水,给女儿洗头洗脚,擦洗身子,等晓晓睡熟了,才端着脸盆去浴室。自己里外洗了个透,才觉得活过来。
晓晓沾枕头就睡,黎燕却翻来覆去。下乡这些年的遭遇像走马灯,今天的事更让她迷茫——找林南峰真的对吗?
不随军,户口迁不出兴华村;可随军,林南峰会答应吗?要是他不管,自己该怎么办?
直到后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全是林家人追着打,冷汗浸透了衣衫。
林晓晓比妈妈醒得早。昨天跟好人叔叔待了半天,她精神好多了,只是魂魄还不稳,需要红绳固定。
"妈妈,我要红头绳。"晓晓眨着大眼睛。
黎燕想起大嫂家艳红炫耀红头绳时,女儿眼里的羡慕,心口发酸。她擦了擦眼窝,抱起女儿:"买红头卡,比头绳漂亮。"
"不要,就要红头绳。"晓晓攥着妈妈衣角。
黎燕鼻子一酸,这孩子竟把红头绳记成了执念。
傅鸿森一早就去抢火车票。去北城的票紧俏,他托战友才买到两张坐票,卧铺早没了。
郑国斌替他看着母女,带她们吃早饭。黎燕抢着付钱,昨天收了糖和饼干,今天不能再白吃。
郑国斌更欣赏她了:自尊自爱,可惜摊上个混蛋丈夫。
吃完早饭,黎燕问路去百货商店。答应女儿的事,不能食言。
郑国斌要开会,把她们送到门口,叮嘱了路线才走。
买完红头绳,晓晓立马催着扎辫子:"妈妈,扎朝天辫,我就能永远当您女儿了!"
黎燕手一抖,扎朝天辫?
虽然黎燕觉得朝天辫造型有些滑稽,但望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眸,终究是软了心肠。
她指尖翻飞,红绳在发间蜿蜒缠绕,很快便编出两个俏皮的朝天辫。黎燕原本觉得单根朝天辫太过突兀,双辫却平添几分灵动,活像年画里走出来的福娃娃。
晓晓对着镜子转了个圈,乌溜溜的眼珠映着满室春光。魂魄稳稳扎根在躯体里,小脸蛋泛起健康的红晕,连呼吸都带着甜丝丝的奶香。她突然扑进黎燕怀里,软乎乎的小脸蹭着母亲颈窝:"妈妈,以后晓晓保护你!"
黎燕眼眶发热,指尖轻轻摩挲女儿新穿的碎花布裙。自打孩子出生,连块像样的布料都没添过。如今兜里揣着傅鸿森给的二百块,她攥着女儿的手往童装区走:"咱们挑件新衣裳。"
玻璃柜里挂着各色裙装,晓晓却踮着脚指向角落:"妈妈,要那个!"黎燕定睛一看,竟是件大红肚兜,金线绣着葫芦与牡丹,活脱脱是旧时婴孩的穿戴。她蹲下身耐心解释:"晓晓,这是给小娃娃穿的,咱们选条裙子好不好?"
晓晓急得直摇头,小手指着肚兜上的图案:"山神爷爷说,穿红肚兜的参娃娃最讨喜!"黎燕这才想起女儿总念叨的"人参往事",无奈指着条红底白点的连衣裙:"那这条呢?像小公主穿的。"
晓晓盯着裙子犹豫片刻,最终被母亲眼里的期待打动,重重点头。黎燕刚要喊售货员取衣,对方却翻着白眼抢白:"试什么试?买得起吗?走走走,别在这儿碍眼!"
黎燕深吸一口气,从布包里掏出十块钱拍在柜台上:"现在能取了吗?"
"小心点,别蹭上灰!"售货员撇着嘴甩出裙子,布料险些擦到晓晓鼻尖。
小姑娘突然叉起腰,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不许欺负妈妈!你是大坏蛋!"奶声奶气的指责配上晃动的朝天辫,竟比大人骂街还招人稀罕。周围顾客"扑哧"笑出声,连隔壁柜台的售货员都探头张望。
"李娜!你又在闹什么?"百货大楼经理刚送走供货商,见柜台前围了群人,皱眉挤进来。瞧见李娜正跟个奶娃娃对峙,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她鼻子呵斥:"上个月警告你三次,今天竟跟孩子吵架?这个月奖金扣了,停职反省!"
李娜当场瘫软在地,哭得涕泪横流:"经理我错了!您高抬贵手吧!"她扒着经理裤脚哀求,转头又冲黎燕磕头:"大姐您说句话吧,我给您赔礼!"
晓晓却攥着经理的手不撒开,小手掌暖得像团火。经理突然感觉腰不酸了,连常年犯的胃病都轻了几分。他蹲下身揉着晓晓的发顶:"宝贝喜欢哪件?叔叔送你。"
"要红裙子,还要大肚兜!"小姑娘眼睛亮得惊人。经理转身吩咐:"把两件都包起来,记我账上。"李娜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叠好衣物,双手捧到黎燕面前:"您看这样成不?"
黎燕却将十块钱塞回她手中:"我们自己买。"她接过纸袋时,特意盯住李娜的眼睛:"衣服钱我们付得起,但您的态度,该改改了。"
望着母女俩牵手离去的背影,经理忽然觉得胸口堵着的那口气散了。他转头瞪着还在抹眼泪的李娜:"从明天起,去门口迎宾!再让我听见半句抱怨,直接开除!"
晓晓攥着新得的肚兜,忽然扯了扯黎燕的衣角:"妈妈,那个叔叔头上有金光。"黎燕回头望去,经理正站在柜台后整理货物,夕阳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倒真像镀了层暖融融的光。
吕经理沉着脸,没好气的说:
“念你认错态度好,暂不停职,但今年的奖金全部扣除,再有下次,绝不姑息。”
李娜听到还要扣奖金,心疼的极了,但好在不用停职了,赶紧保证:
“经理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小媳妇,不收白不收,别便宜她。”
几个大娘劝黎燕收下裙子,让李娜受教训。
但黎燕还是坚持自己付钱,人穷不怕,但不能没有骨气。
围观的人见没热闹看了就散开,露出站在人群后的傅鸿森。
晓晓看到傅叔叔,小燕一样扑进他怀里,仰着头开心的喊“叔叔。”
傅鸿森大手一捞抱起兴奋的小姑娘,笑盈盈的看着她,发现才一晚上没见,小丫头变样了。
昨晚小丫头还黑瘦蜡黄,现在小脸红扑扑的,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明亮有神,好像清晨的朝阳,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她的头上梳着两根朝天辫,绑着红头绳,显得俏皮又可爱,要是再胖一点,就是一个漂亮的福娃娃。
想到刚刚晓晓跟售货员对骂,他故作严肃的教育晓晓:
“晓晓,以后不许骂人了。”
晓晓嘟嘴低头不开心:“可她是坏人,欺负妈妈。”
看到晓晓不开心,傅鸿森就舍不得了,耐着性子给她讲道理:
“晓晓,是这样,狗咬你一口,你回咬它一口,那不是跟狗一样了?”
晓晓眼睛亮了:
“叔叔,坏阿姨是狗啊!”
傅鸿森满脸黑线:.......
黎燕窘迫的看了眼傅鸿森,他的思想教育白做了,女儿只记住这一句。
吕经理在一旁被晓晓逗乐了,笑着招呼傅鸿森:
“老傅,来我办公室坐会儿!”
主要是他也想跟这个可爱的孩子在一起多呆一会儿,他喜欢这孩子,能拐回家更好。
家里那两个臭小子,一定会喜欢这个好玩的妹妹。
就是不知道这孩子和老傅什么关系?看他对小姑娘那么有耐心的模样,真怀疑是他女儿。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老傅还未婚,哪来的女儿?
孩子的妈妈人品很正,看她们的穿戴应该很缺钱,但还能面不改色的拒绝赔偿,不卑不亢,不贪便宜,人穷志不短,让人钦佩。
看眉眼应该是个很俊的女人,就是太瘦了,显得很憔悴,但气质很好,温婉娴静,看着像个文化人,怪不得那么有志气。
傅鸿森拒绝了吕经理的邀请:
“不了,今天还有事,有机会请你喝酒。”
吕经理无奈只得作罢,临走前跟晓晓告别:
“小姑娘,再见。”
晓晓笑眼弯弯,声音软软甜甜:
“叔叔,再见。”
这可可爱爱的小模样,简直让吕经理喜欢极了。
送走吕经理,傅鸿森问黎燕:
“还有什么想买的吗?时间还来得及。”
黎燕想买换洗的内衣,傅鸿森在这不方便,就摇摇头:
“没有了。”
她不买,傅鸿森却买上了,抱着晓晓到童鞋柜台,晓晓脚上的鞋都露脚指头了,鞋帮也烂了,给她买了一双鞋换下来。
黎燕抢着付款,傅鸿森生气了:
“我给孩子买双鞋也不行吗?”
他一生气眉眼森冷,看着就很吓人,浑身的低气压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冷了。
黎燕只得让他付款,傅鸿森看到黎燕的鞋也漏脚指头了,一声不吭给她也买了一双,这下黎燕不答应了,坚持自己买。
傅鸿森无奈,这女人太要志气,真没办法。
要说傅鸿森怎么到百货商店来了?
原来傅鸿森买完车票看时间还早,就想给晓晓买身新衣服,孩子太可怜了,身上穿的衣服布料到处是补丁,布料都糟了,看着像是个小乞丐。
他昨晚睡不着,闭上眼就是那娘俩衣衫褴褛坐在屋檐下无助模样,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他不方便给黎燕买衣服,估计她也不会接受,但可以给晓晓买,那么可爱的孩子,就该穿的漂漂亮亮的。
百货商店的经理是他的老战友,下楼送供应商的时候看到了傅鸿森,老战友见面分外亲切,听说他要买童装就亲自陪他过来挑选。
没想到刚到童装柜台就看到李娜羞辱黎燕,又骂晓晓是小崽子,傅鸿森眸色黑沉,冷声对经理说:
“老吕,这样的售货员还有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吗?”
才有了之前吕经理收拾李娜的一幕,傅鸿森并没有提这件事,但黎燕见他跟吕经理认识,已经猜到是他在暗中帮了他们母女。
从昨晚到现在,这个军人帮了她们母女很多,可自己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昨晚天黑,她都没看清楚这男人的长相,今天才看清楚,他长得很英俊,棱角分明的脸,浓眉下深邃眼眸闪着坚毅果敢的光芒,眼神威严,一身正气,让人敬仰信赖。
想想林南峰,同样是军人,他就没有这种值得信赖的气质。
意识到自己竟然把傅鸿森跟林南峰比较,黎燕很不自在,怎么能把那个无情无义的人跟这个一身正气的军人比较呢?
黎燕深吸一口气,帮了她的人一定要报答,先要知道恩人的名字,她现在只知道他姓傅,但知道姓没法写感谢信,就问傅鸿森:
“谢谢你,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
傅鸿森正蹲在地上帮晓晓穿鞋呢,看到晓晓穿上新鞋开心的样子,他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听到黎燕问,随口回了句:
“我叫傅鸿森。”
黎燕紧接着问:“您在哪个部队?”
傅鸿森视线从晓晓身上移开看向黎燕,
黎燕被看的脸一红,赶紧解释:
“您帮了我们母女这么多,我想给您写一封感谢信。”
傅鸿森摇头,淡淡的说:“不需要,我目前工作在调动中。”
黎燕以为他在保密单位不能说,不敢再问,点点头:
“知道了。”
买完东西,傅鸿森看时间还来得及,带她们到饭店吃饭,黎燕抢着付钱,傅鸿森脸又沉下来了:
“就那么点钱,老抢什么?”
他一沉脸,黎燕就害怕,耽误了一下,傅鸿森那边已经把钱付了。
他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葱烧豆腐,三碗米饭,又单独要了两个荷包蛋,给她们娘俩好好补一下营养。
傅鸿森让黎燕带着晓晓去座位上等着,他留在窗口等菜。
他长得高大英俊,又穿着一身军装,站在人群中很显眼,几个文工团的姑娘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他。
钱岚岚看到傅鸿森开心的笑了,对旁边两名女兵说:
“你们先去占位置,我看到表哥了,过去打声招呼。”
白丽进门也看到了傅鸿森,实在是这个男人太英俊出众,眉眼冷峻威严,身材笔直挺拔,好像青松矗立在人群中,很难不注意到他。
见钱岚岚认识他,白丽眼眸闪了下,走上前笑着打趣她:
“他是你男朋友吧?”
钱岚岚推了她一下,不高兴的说:
“别胡说八道,他是我表哥。”
听到是她表哥,白丽笑了:
“瞧你还急了,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既然是你表哥,那就一起吃饭吧,也热闹。”
钱岚岚没怀疑她有什么心思,听到白丽的提议正合她意,笑着说:
“你们去占位置,我找表哥去,让他请客。”
白丽见钱岚岚高兴的去找傅鸿森,还让他请客,满意的带着李秋红去找座位。
正是饭口时间,饭店里座无空席,根本没有空位置。
白丽一眼就看到了黎燕和林晓晓,她们只有娘俩占着一张大桌子。
她看中这张桌了,迈步走过去,冷着脸对黎燕说:
“同志,我们人多,你们只有两个人去跟别人拼桌吧,饭钱我请了。”
她觉得自己这么说,那娘俩一定能答应,毕竟她们那么穷,有人请吃饭不得乐坏了。
她已经确定黎燕会给自己让位置,自顾自的坐下,用眼神示意黎燕离开。
黎燕还没说话,晓晓就捂着鼻子,苦着脸看妈妈,小声说:
“妈妈,阿姨好臭啊!”
林晓晓皱着小眉头,一脸难以忍耐的神情,这个阿姨身上的臭味是腐肉的味道,让她想吐。
阿姨头上乌云盖顶,要倒霉了呢!
白丽脸一下黑了,死丫头说什么呢?
李秋红忍不住笑出声,白丽有口臭,跟她说话都得屏住呼吸,但这孩子嗅觉也太灵了,离这么远都闻到味了。
白丽瞪了李秋红一眼,李秋红赶紧收起笑容,装作没听到,看那边的钱岚岚跟傅鸿森说话。
黎燕听到女儿说白丽口臭,尴尬的道歉:
“对不起,我们还有一个人,不方便换位置,你们要是人少的话,可以坐一起的。”
一张桌坐六七个人没问题,反正大家都是这么拼的。
黎燕也没想独霸一张桌,但她找到的桌子,也不能就拱手让人?
白丽憋着一肚子气,见黎燕还不肯给她让位置,就更生气了,语气里就带出来鄙夷:
“谁要你一起坐,一身穷酸味,谁知道你们身上有没有虱子,看你们不够倒胃口的。”
黎燕就算是好脾气也生气了,冷下脸说:
“既然嫌弃我们,那就请你们离开吧!”
白丽见一个乡巴佬竟然赶她走,顿时火冒三丈,刚想骂黎燕,眼角扫到傅鸿森端着红烧肉和葱烧豆腐走过来。
她忙收起眼中厉色,放柔语气笑道:
“那好吧,咱们挤一挤吧。”
傅鸿森作为军人耳朵比一般人灵敏,白丽骂黎燕的话他已经听到了,看到晓晓吓得缩在妈妈怀里,傅鸿森脸色骤然沉下来。
钱岚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还在那热情的给表哥介绍:
“表哥,这两个都是我战友,她叫白丽是我们文工团的副领舞,她叫李秋红是我们乐队吹笛子的。”
姑姑可是跟她说过,让她在文工团帮忙留意,给表哥找个好媳妇,赶巧了今天遇到,不然抓着表哥相亲,他不会答应的。
白丽刚借着钱岚岚的介绍对傅鸿森伸出手,脸上挂娇俏的笑容,落落大方的介绍自己:
“你好,我叫白丽......”
傅鸿森没理她,沉着脸把菜放到桌上,直接对表妹说:
“岚岚,带你朋友去其他桌吃,这不欢迎她。”
白丽脸上的笑容僵住,眼中闪过羞愤,生气的说:
“傅同志,初次见面,我没得罪你吧?”
她愤恨的想‘要不是看你是营长有前途,长得也还算能入我的眼,我才不会搭理你。’
傅鸿森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眼峰如刀寒冰四射,声音低沉严肃:
“身为军人,辱骂群众,自以为高人一等,思想严重堕落,你叫白丽是吧,我会跟你们政委如实反应。”
白丽的脸刷一下白了,她是想让傅鸿森记住自己,但不是这种记住啊!
钱岚岚有些懵,白丽怎么就惹到表哥了?
刚才还想把白丽介绍给表哥,这下完了。
她知道表哥现在很生气,拉住还想说话的白丽,拖她离开:
“别说了,咱们去别的桌吃。”
她们走后,林晓晓才从妈妈怀里出来,坏阿姨可算走了,快把她熏死了。
她笑眯眯的对傅鸿森扬起小脸,满眼崇拜甜甜的喊了声:
“叔叔。”
傅鸿森眼中的凌厉在看到晓晓的笑容后瞬间变暖,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
“吃饭吧,叔叔给你买了红烧肉,多吃点肉才能长高高。”
他真想一天就把孩子喂胖了!可惜吃过饭就要送她们上火车,心中升起不舍。
钱岚岚看到傅鸿森满眼宠溺的给那个小女孩夹肉,还细心的把肥肉夹掉,不由得大跌眼眶,这么温柔的表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李秋红用胳膊碰了钱岚岚一下,小声问她:
“那是你表嫂吧?”
钱岚岚摇头:
“不是,我表哥没对象呢!”
白丽被傅鸿森不留情面的赶走憋了一肚子气,再看到傅鸿森对林晓晓那么温柔,跟黎燕说话也是和颜悦色,她一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还比不过那个臭要饭花子吗?
白丽又妒又恨,脱口而出:
“看来你表哥喜欢有夫之妇,想给那丫头当后爹呢。”
钱岚岚听到白丽说这么难听的话,气的脸都红了,腾的站起来指着白丽骂:
“白丽,你说什么呢?不怪我表哥说你思想堕落,你的思想跟你的嘴一样恶臭无比。”
钱岚岚的声音很大,全饭店的人都看向白丽,白丽再也呆不下去了,捂着脸哭着跑出去。
钱岚岚赶走白丽,过来跟傅鸿森道歉:
“表哥,对不起,没交好朋友,让她来恶心你。”
还没等傅鸿森说话,晓晓就探出小脑袋,笑眯眯的跟钱岚岚打招呼:
“漂亮阿姨好。”
孩子奶甜奶甜的小声音,简直能把人的心甜化了。
钱岚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这孩子太可爱了,怪不得表哥喜欢她,这谁能不喜欢啊?
她笑眯眯的问傅鸿森:
“表哥,这谁家的孩子啊,也太可爱了。”
傅鸿森温柔的给晓晓擦去嘴边的米粒,看着孩子笑弯的眉眼,嘴角扬起向上的弧度,这才回答妹妹的问题:
“她叫晓晓。”
傅鸿森没说晓晓爸爸的名字,说了表妹也不认识。
钱岚岚见表哥说了等于没说,她也识趣的没有再问,见晓晓鼓着小腮帮像个小鼹鼠,圆溜溜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吃的美滋滋的,把她都看馋了。
“那个白丽人品有问题,你少跟她接触。”
傅鸿森嘱咐表妹,她太单纯,那个白丽眼珠转来转去,一看心眼就不正,怕妹妹吃亏。
“我知道了,以后再不会理她。”
钱岚岚想起白丽说表哥的话就生气,觉得刚才骂轻了,还是表哥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好东西。
“一起吃吧,我再去点两个你喜欢吃的菜。”
见表妹气呼呼的,傅鸿森拉开凳子让她坐下。
钱岚岚眼睛瞬间亮了,开始点菜:
“表哥,我想吃溜肉段,还想吃红烧排骨。”
难得表哥请客,那不得多点些好菜。
傅鸿森也不生气,只说了一句:“等着。”
“秋红,难得表哥请客,坐下一起吃。”
钱岚岚拉李秋红坐下,李秋红不敢,小声说:
“你表哥很吓人,我害怕。”
晓晓听到了,仰着小脸,奶声奶气的给叔叔作证:
“阿姨,叔叔是好人,不吓人哒!”
钱岚岚笑眯眯的附和:
“对对对,我表哥是好人,外面是冰山,里面是火炉。”
黎燕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只在钱岚岚看过来的时候对她礼貌的微笑。
她也是客人,不能越俎代庖替傅鸿森招呼客人,再说人家是表兄妹,算起来他们才是自己人。
见黎燕对自己笑,钱岚岚可算找到机会和她说话了:
“这位姐姐,你跟我表哥是怎么认识的啊?”
黎燕只简单的说了一下:
“我和晓晓昨天遇到困难,是傅同志帮了我们。”
钱岚岚哦了一声,随即关心的问:
“你遇到什么困难了,我能不能帮到你们?”
钱岚岚的眼神很真诚,她本来就是热心肠,看这对母女,女儿还行,穿着红色的小裙子,虽然瘦但小脸粉扑扑的。
妈妈看着就惨了,身上穿的衣服上补丁摞着补丁,灰蓝色的土布又老又土像是老太太穿的。
她也太瘦了,脸上一点肉都没有,脸色蜡黄,神情憔悴,眉宇间都是愁意,一看就是遇到困难了。
晓晓正埋头干饭,听到钱岚岚的话抬起小脑袋,软软的问:
“阿姨,你能帮我妈离婚吗?”
钱岚岚和李秋红俱是震惊脸,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黎燕,这么小的孩子哪能懂离婚是什么意思,一定是大人说过,她才知道。
难道这个姐姐的丈夫对她不好?
是了,对她好的话,能让自己的妻子过的这么惨吗?
两个姑娘看黎燕的眼中多了几分同情,离婚这件事,她们帮不上忙啊!
黎燕很尴尬,从昨天开始,晓晓怎么见谁都说让他们帮自己离婚?
她在晓晓面前说话一向很小心,从来没说过林南峰的坏话,更别没说过要跟林南峰离婚。
傅鸿森端着红烧排骨和溜肉段回来,打破了桌上的寂静,他把红烧排骨放到桌上,对钱岚岚说:
“最后一份红烧排骨。”
“谢谢表哥。”
钱岚岚笑眯眯的跟表哥道谢,先夹了一块肉最多的排骨放到晓晓碗里:
“最后一份可是福根,晓晓吃了这块排骨就能长高高。”
晓晓笑弯了眼,奶甜奶甜的说:
“谢谢漂亮阿姨。”
“不客气。”
钱岚岚摸了摸晓晓的朝天辫,刚刚一直手痒想摸摸,到底得手了,感觉这个朝天辫特好玩。
晓晓偏头对阿姨笑,看到阿姨头上环绕着桃红色的光,她笑的更开心了,阿姨要走桃花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