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婚姻 (3)
发布时间:2025-06-02 00:56 浏览量:2
景彧给她发的地址在北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寸土寸金的地方,一般人不敢奢望。
沈漾打开手机导航,查了一下,这个位置离沈漾现在住的地方很远。
北城的城市框架结构太大,从沈漾住的地方到景彧发的位置,沈漾坐了两次公交,两次地铁,足足花了快三个小时的时间。
挤完公交,挤地铁...... 沈漾在心里默默地骂了景彧八百遍。
这个男人,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这么热的天,一点也不怜香惜玉,骂完又觉得自己太矫情。
她是他的谁?
人家凭什么来接她?她是他的仇人好吧,是他用来找哥哥报仇的筹码,来接她那才是脑子有病,还病的不轻。
出了地铁站,外面的太阳简直要把柏油路晒化,沈漾跟着手机导航走,昨天下了那么大的决心,眼看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沈漾的步子越来越踯躅。
既然已经和景彧领了证,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紧张什么?
沈漾把紧张的原因归结为,不确定性,人们对未知的事物会有期待,也会有恐惧,,她这会只有恐惧没有期待。
沈漾不断地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景彧这会无论是哪种动物,她也都跟他走。
沈漾所不知道的是,她嘴里所谓的鸡啊狗的,正在家里开视频会议,一个小时前,华辰集团总部,助理潘嘉兴急的团团转。
“景总,你怎么还没到,对方公司的人已经来了,在会客室等了二十分钟了”,
景彧 在家等了大半天了,这个女人还没来,他只好把工作推给潘嘉兴。
“你负责接待一下,今天我有事,去不了了,对了,出了问题,算你的”。
潘嘉兴“......”
我招谁惹谁了?
到了地方,沈漾才知道,这里是主城区的别墅区,都是独栋别墅,沈漾不关心这些,什么联排别墅,独栋别墅和她有一毛钱关系吗?
沈漾找到了景彧发给她的那个门牌号,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按响了门铃,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不一会,大门缓缓打开,应该是那种遥控的,沈漾没有见到开门的人,她拉着行李箱子穿过庭院,继续向前走,到了主楼门口,门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人是景彧。
今天周三,她怎么不用上班?不应该是家里的保姆来开门的吗?
沈漾猝不及防地和开门景彧打了个照面。
“那个,景先生,您在家啊”。
“我在家很奇怪吗?”
“啊,不是,我想着你去上班了,保姆在家呢”。
面前的男人穿着家居服,头发蓬松随意,没有戴眼镜,也没有前几次见面时阴沉狠厉,多了一丝随和。
“你打算站多久?” 景彧面无表情。看着面前满头大汗的沈漾,几缕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因为太热,皮肤白里透红,景彧不敢再看。
“您挡我路了,请让一下”
景彧一怔,侧身。
沈漾从他身边过去,站在客厅玄关处,想换一下拖鞋,屋里地面太干净了,沈漾认为换鞋是对主人的尊重。
“那个,景先生,有没有拖鞋”。
“自己找”。
说完上楼开会去了,这个女人,今天耽误他太多事了。
沈漾打开鞋柜,里面都是清一色的男士鞋,这家连个保姆都没有吗?如果有保姆的话,应该会有女士鞋的,没办法,沈漾只好拿了一双男士拖鞋,不用猜,是景彧的,先将就穿吧,一会出去买。
沈漾换好鞋,已经不见景彧的踪影,沈漾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房间很大,有客厅,餐厅,厨房,还有几个房门在关着,估计是卧室吧,室内装修风格简约大气。
又坐了一会,沈漾口渴的厉害,实在忍不住了,起身找水喝,拖鞋不合脚,发出踢里踏拉的声音,沈漾找到冰箱,打开拿了一瓶水,拧开盖子,喝了几口。
“你在干什么?”
沈漾一惊,回头一口水吐在景彧身上。景彧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你故意的?”
“不是,不是,是你吓到我了”。
景彧脸色阴沉,转身上楼换衣服。
沈漾望着他的背影:“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景彧下楼了,头发湿漉漉的,又换了一身睡衣,显然是刚洗过澡。
景彧走到沈漾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我们谈谈”,景彧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沈漾点点头。
看到沈漾的行李箱还立在客厅里,有点刺眼, “这个女人就这么点行李?”景彧抬手指了一个房间。
“把你行李箱先放进去,碍眼”。
沈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
“好,这就去,您稍微忍一下”。
景彧“......”。
沈漾把行李箱放在室内,反身走回客厅坐下。
“景先生,您请讲”。
男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眼神阴郁地盯着沈漾白皙的脸,和沈夙有几分相似,半晌,他开口道:
“你也知道,虽然我们领了证,但是我们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
我们之间不需要履行正常的夫妻义务,我对你没有感情,只有厌恶甚至是恨。
看见你,就想起沈夙,我知道,我和沈夙的事连累到你,但是没有办法,在沈夙回来之前也只好委屈沈小姐了。
等我和沈夙之间的恩怨结束后,我自然会放你走,我呢,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没有保姆,以后就只能麻烦沈小姐来打理这个家了,以后每个月一号我会给你转一万块钱,用于家里的日常开销。
还有,在外人面前不要暴露我们的关系,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被第三个人知道”
景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沈漾大概也是听明白了,“景先生您直接说,我是这个家的保姆不就得了,嘚吧嘚吧说那么多,不累吗?”
“沈小姐也可以这么理解”。
“好,我答应,平时如果在家,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我都可以做,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要出去工作”。
工作的事,沈漾内心无比坚定,她要有自己的事业,她要赚钱替沈夙还账,还一点是一点,不管是做笼子里的金丝雀也好,麻雀也罢,她不愿意待在家里。
她要尽可能的挣钱弥补哥哥给景彧带来的经济损失。
“等我工作以后,我会定期给您打钱,尽可能的弥补我哥哥给你带来的经济损失”。
“我妈的命你也来还吗?”
景彧突然发怒。
沈漾无法回答,失去亲人的滋味沈漾深有体会,如果不是哥哥做错事,景彧的妈妈或许现在还活着,她很自责,因为自己的哥哥让他失去了妈妈。
眼看聊天无法在进行下去,快到中午了,沈漾开口道 “景先生,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吃了”,语气不善。
景彧抬脚上楼,不一会,就见他换好衣服下楼,拿了车钥匙出门了。
沈漾听到汽车的引擎声,景彧走了。
沈漾默默地叹气,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景彧走后,沈漾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房间不大,但是整齐干净,一张单人床,床单被罩似乎都是新的,一张书桌,一个衣柜,陈设简单,但是够用了。
刚才景彧说过,他们不是正常夫妻,不用履行夫妻义务,也就是说他们不用住在一个卧室,睡在一张床上。
哈哈,太好了!沈漾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她把衣物整理好,放进柜子里,然后去厨房给自己做午餐。
华辰集团,总裁办公室。
上午景彧没来公司,有等着他签字的职能部门的领导,一个个进进出出。
“景总今天不高兴,你小心点哈”。
“怎么办,我不敢进去”。
门外的人三三两两议论着。
潘嘉兴坐在沙发上,寻思着景彧为啥不高兴,他刚想张嘴,被景彧刀子一样的眼神给憋回去了。
景彧内心很纠结,也很痛苦,眼前不时地晃动着那个女人的身影,看见她和沈夙有几分相似的脸,景彧内心的暴怒因子就会被激活,忍不住的想发火。
景彧肚子窝着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他的妈妈就这么白白的死去了吗?
谁来为她死去的妈妈负责?
他要爆炸了。
他得找个发泄口,不然自己会被憋屈死!
景彧今天的心情很差,明天是她母亲的祭日。潘嘉兴默默地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景彧处理完公事,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这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接通。
“什么事”?
“大总裁,你是不是快把哥们给忘记了,说好的接风洗尘呢?”
手机里传出贺子洲不满的声音。
“你就说吧,这朋友还能不能处了?”
景彧想起来了,他的另一个贺氏集团的继承人贺子洲已经回国快一个星期了。
“你订地方,订好位置发我,今晚就给你洗尘,洗的白白的”,景彧揶揄道。
贺子洲是接到潘嘉兴的求救信息后给景彧打的电话“老贺,你管管景彧吧,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今天只要去他办公室的人,几乎没有不挨骂的,”
贺子洲:“会不会是失恋了?”
潘嘉兴:“他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失的哪门子的恋”?
贺子洲:“憋的吧”?
潘嘉兴:“估计是”
贺子洲:“交给我”
潘嘉兴:“我谢谢你了,哥”!
“聊啥呢”?景彧语气阴森森的。
潘嘉兴一惊,“啊?没啥,聊天气呢”
景彧:“明天什么天气?”
潘嘉兴:“多云转晴......”
景彧:“明天如果下雨,我把你头拧下来”
“呃,我再看看”,潘嘉兴忙不迭地打开天气预报
景彧心里明白,贺子洲和潘嘉兴都是为他好,想让他放松一下心情。
明天是他妈妈的祭日,景彧谁也没有说,顾惠蓝生前不喜欢热闹,景彧也不想让她受打扰。
晚上,酒吧的包厢里,灯光摇曳,景彧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他轻晃着手中的酒杯,眉头紧锁, 贺子洲对着旁边的侍酒女郎说道,
“去,把他哄开心了,哥哥我今晚有赏”。
“先生,我陪您喝一杯吧”,一道曼妙的身影落在景彧身边。
“滚”。
景彧刀子一样的眼神直接把女人吓退,她无趣离开。
油盐不进!
贺子洲和潘嘉兴拿他没办法,今晚已经试了几次了,实在调动不了景彧的情绪,索性不管他了,和其他三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几杯酒下肚,也许是酒精作用,景彧心情更差了,又坐了一会,实在待不下去,他拿起衣服,起身要走。
“今晚我买单,你们随便玩”。
走了?
潘嘉兴和贺子洲面面相觑。
“哥,就这?”
潘嘉兴揶揄贺子洲。 贺子洲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你也看到了,油盐不进”。
不放心他,潘嘉兴跟着出来。
“你到底怎么了?”潘嘉兴追出来问道
私下里,他俩关系很好,景彧这个状态,潘嘉兴不放心。
“我没事,你们继续玩吧”
潘嘉兴看他实在没心情,就给他叫了代驾送景彧回去。
沈漾进入角色很快,下午没事,就开始打扫卫生,这栋别墅一共三层,一楼的结构沈漾大致弄清楚了,二楼有四个房间,沈漾没有进入,三楼是健身房棋牌室还有茶室,说是打扫卫生,其实也没什么可以做的,每个房间都很干净,估计是有钟点工定时打扫,景彧说没有保姆,但是没说不用钟点工。
晚上,景彧也没有回来吃饭,冰箱里没有什么食材,就几枚鸡蛋,一把蔫了的青菜,还有几瓶水和牛奶。
“他平时都不做饭吗?”
沈漾想着他不是懒就是忙,也有可能不会做饭,沈漾猜的很对,景彧不会做饭,就会热个牛奶,给面包抹个黄油,或者煮个面条。
他妈妈还活着的时候,景彧怕她孤单,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
顾惠蓝把景彧的生活照顾的很好,心疼自己的儿子工作辛苦,只要在家吃饭,顾惠蓝每次都变着花样给他做饭。
顾惠蓝去世后,这个家已经不像个家了,从此以后再也无人与他立黄昏,无人问他粥可温。
每当夜晚来袭,景彧被独孤包围,景彧不是妈宝男,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虽然景国明没有不管他们母子,但是他妈妈是个要强的女人,离了就是离了,没必要再藕断丝连,她不接受景国明的帮助,离婚时,夫妻共同财产她也得了不少,所以日子也过得去。
景彧理解妈妈,知道她内心其实很苦,原本打算事业稳定后,找个合适的人结婚,生个孩子,让她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没想到,这个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了,妈妈的突然离世,始终让景彧意难平!
景彧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沈漾已经睡了,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沈漾的房间门被她反锁了,直到景彧上楼的声音渐渐远去,沈漾才松了一口气。
景彧上楼后,进屋脱掉西服,打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相框,相框里那个女人面容清秀,眼神柔和,这是他的妈妈,景彧手指从相框上轻轻抚过,躺在床上,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滴......。
也许是喝酒的缘故,景彧很快睡着了。
“阿彧,你少喝点酒,注意身体”。
“彧儿,妈妈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快起来吃,一会凉了...”
“妈”,景彧大喊一声,惊醒了。
他又做梦了,胸前还放着妈妈的照片。
景彧睡意全无,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两点半,他起身点了一支烟,内心的愤怒汹涌而来,香烟也压不住。
他恨楼下那个女人,如果不是他哥哥,妈妈也许不会死,他睡不着,楼下那个女人凭什么睡的好?
大家都别睡了!
景彧脸色陡然阴郁起来,他穿上衣服,下楼走到沈漾卧室门前,伸手拧门把手,打不开,这个女人把门反锁了,他更怒了。
“咚咚”
沈漾被敲门声惊醒,不,确切的说是砸门声,“谁”? 沈漾声音警惕,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沈漾一直没有睡熟,似睡非睡的。
“开门”,景彧声音冷的吓人。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可以吗” .
沈漾隔着门板,声音微微发颤。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开门”,
景彧在门外吼道。 “你等一下”
沈漾迅速穿好衣服,再晚一会,沈漾怀疑景彧会破门而入。
显然,外面的人已经失去耐心了,沈漾不敢再磨蹭。
景彧有一万种方法把门打开,她磨蹭有什么用吗?
刚把门打开,景彧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要干嘛?”
沈漾声音在发抖,景彧的样子很吓人,像一头野兽,随时都能把她撕碎。
景彧不答话,拉着她就往门口走,他身高腿长,步子很大,沈漾跟不上,被动地被他拽着走,步伐踉跄,拖鞋也掉了一只,一直到车前,景彧打开副驾驶车门,把她推了进去,沈漾紧张的瑟瑟发抖。
“他不会要害了我吧?”
男女力量的悬殊让沈漾放弃了反抗。她想用语言来安抚眼前这个突然暴怒的男人。
“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说,你把我害了,你也活不了,你冷静一下......”
“你不值得我这么干。”
景彧脸色阴郁,眼睛猩红。
接下来无论沈漾再说什么,景彧都不答话。
算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随他去吧!沈漾也闭嘴不再说话。
半夜时分,路上车少,景彧把车开的飞快,道路两边的树木在暗夜里影影绰绰,沈漾通过车灯的光线分辨出车出了城,上了盘山公路,这座山不算高,大概又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车停下来了,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松隐山庄。”
此时已经快凌晨四点了,周围的景物在夜色下,朦朦胧胧,景彧下车,绕到后备箱,拿出一把强光手电筒,打开副驾驶门
“下车”
沈漾迟疑了一下,景彧伸手就把她拉了下来,沈漾脚上的拖鞋出门时掉了一只,脚刚一落地,就被地上的石头硌到,她疼的一哆嗦
“你到底想干嘛”?沈漾想挣脱景彧的束缚
他不是说不害她吗?深山老林,月黑风高,总不是来这里谈理想,谈人生的吧!
“一会你就知道了”,景彧的声音沙哑撕裂。
继续拉着她往前走,大概上了二十多级台阶,沈漾的脚已经被石头硌出了血,面前是一片开阔地,沈漾借着手电筒发出的光,看清楚了,面前是一座墓地。
这里的确是墓地,确切的说,是私人墓园,景彧的妈妈长眠于此。
景彧把她拉到一座墓碑前,厉声呵斥到
“跪下”。
沈漾明白了,这里是他妈妈的墓地。
她又惊又惧,瞬间周身发冷,怎么也没有想到,景彧会在深更半夜把她拉到这里,四周阴森森的,耳边偶尔传来一声不知名的鸟叫声,更加阴森恐怖。
沈漾还在惊恐中,被景彧扯着胳膊往下一拉,身体失去平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被地上锋利的石头硌破,她疼的“啊”了一声”。
“今天是我妈妈的祭日,你来替你哥哥祭拜一下不过分吧”?
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道:
“好好替他忏悔”。
景彧径直往山下走去。
沈漾完全被恐惧笼罩,身体发抖,环顾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猫头鹰凄厉的叫声在山林间回荡。
“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沈漾声音已经抖的不成调了。哽咽,破碎...!
景彧身子一顿,片刻,没再犹豫,大步流星走下山。
背影决绝!
景彧并没有因为她的哀求停下脚步。
沈漾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借着树缝里透出微弱的月光,看着眼前的墓碑,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只能看到轮廓。
阵阵阴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令人毛骨悚然,她抱紧自己的身体,闭上眼睛,不敢看周围的环境,远处似是有脚步声 。
“谁?......谁在哪里?”
沈漾声音颤抖的不成调,头皮发麻,恐惧,无助,像潮水一样袭来。
没有人回答她,她是出现幻觉了吗?
今天是景彧母亲的祭日,沈漾总算是明白他今天突然暴怒的原因了。 膝盖被石头硌破,沈漾缓缓挪动了一下身体,重新跪好。
就这么跪着,恐惧笼罩着她,一直到天色微微亮,山林的轮廓慢慢清晰,沈漾努力地睁大眼睛,墓碑上女人的照片清晰可见。
漂亮,优雅,眼神温暖......!
她是景彧的妈妈。
“阿姨,对不起”
沈漾哽咽着,对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
“阿姨,我替哥哥给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说不下去了。
再多的对不起,也挽不回她的生命,如果不是哥哥做错事,让她受那么大的刺激,她或许就不会死,不会躺在荒郊野外,这冰冷的墓穴里。
沈漾注视着女人的照片,默默地流着眼泪。
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这场雨来的急,没有一点兆头。
没一会,沈漾的衣服就被雨水淋的湿透,冰冷的雨水刺激着沈漾的皮肤,她冷的浑身发抖,嘴唇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