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送28单超时，没学历的媳妇3招让我跪服：这才是真本事！

雨珠子砸在头盔面罩上，像撒了把碎玻璃，噼里啪啦敲得人脑仁发涨。我缩着脖子把电动车往便利店屋檐下挪，雨帘里手机屏幕直闪，第17个超时提示音刺得耳朵生疼。

"王哥！你那手机再淋下去要喂鱼了！"隔壁修电动车的老张探出头喊。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低头看贴在胸口的手机——套了两层塑料膜，可雨水顺着袖口往手套里灌，冻得手指头直打摆子，导航点半天下不去手。

这雨从早七点下到现在，我从城南窜到城北送了28单。膝盖上的旧伤像根细针，一下下往骨头缝里扎——上个月路口摔那跤，医生说半月板磨薄了，让少冒雨跑。可小芬昨天刚交了妞妞的幼儿园学费，鱼摊租金又涨了五百，我咬咬牙还是套上了雨衣。

电动车"滴"地一响，新订单跳出来。地址锦绣花园2栋1单元，备注"孕妇餐，求快"。我揉着膝盖刚要冲，手机震了——小芬的视频通话。

屏幕里她系着蓝围裙，头发随便扎成个松松的马尾，脸上还沾着片鱼鳞。"强子，到哪儿啦？"她身后切鱼板上摆着半条草鱼，刀光一闪，"我煮了姜茶装保温桶，放门口鞋柜第二层了。"

"雨太大，这单送完得八点。"我吸了吸鼻子，冷风灌进雨衣领口，后脖子凉得直哆嗦，"你和妞妞先吃，别等我。"

"等等！"她突然放下刀凑过来，"手机又没套防水袋？我昨儿给你缝的那个呢？"

我瞥了眼车把上挂的破塑料袋——前天下雨随便套的，边边角角早被雨刮器扯得稀烂。"就...就用这个对付..."

"你呀！"她转身摸出个透明小袋子，针脚歪歪扭扭的，"用超市保鲜袋剪的，边儿上拿针线锁了边。早上放你雨衣左口袋，没翻着？"

我手忙脚乱翻左边口袋，果然摸着个硬邦邦的——套上后手机屏幕立刻清清爽爽，导航箭头不跳了。突然想起上周三，我抱怨送汤总撒，她第二天往保温箱塞了一沓泡沫板："垫底下，汤碗放中间，两边用毛巾裹着，稳当。"

"对了，锦绣花园那单走侧门。"她又切起鱼，刀背拍鱼的声音混着雨声，"正门下水道堵了，积水能没电动车轮毂。"

我愣住："你咋知道我接的锦绣花园？"

"你手机定位开着呢，我看你在解放路口转悠，那片就锦绣花园有孕妇常点外卖。"她笑起来，眼角细纹堆成小扇子，"孕妇餐一般是鸡汤面，汤多，放保温箱最里层。"

雨幕里，我突然看清她围裙上的水渍——不是鱼鳞水，是早上熨衬衫时溅的。我总嫌她没念过大学，说话带乡音，可她能记住我所有订单规律，能在我摔了后连夜查半月板护理偏方，能把菜市场斤两算得比计算器还准。

到锦绣花园侧门时，积水果然只到脚面。我把鸡汤面稳稳放客户门口，手机跳出"准时送达"，这才松了口气。

回家九点，楼道声控灯坏了。我摸黑往上走，二楼传来吵架声："就你那破鱼摊能挣几个钱？"是三楼张姐老公，"我老婆说你家小芬天天在菜市场砍价，没素质！"

"我家小芬咋了？"房东大爷拔高嗓门，"上回我老伴犯高血压，要不是小芬正好在楼下，背着人就往医院跑，现在啥样还说不准！"

"就是！"隔壁李婶插话，"前儿我孙子锁钥匙，小芬拿卖鱼的刀，"她压低声音，"顺着门缝一别，锁就开了！"

我捏着钥匙的手顿住。原来小芬偷偷帮了这么多人，我却总觉得她"就会卖鱼"。

推开门，暖黄灯光扑了满脸。妞妞趴在茶几上写作业，小脑袋一颠一颠的，铅笔在本子上戳出小窟窿。小芬蹲在地上擦我电动车头盔，抬头见我，把姜茶递过来："先喝口热的，饺子煮好了。"

我接杯子时碰到她的手——冰凉。"手咋这么凉？"

"刚才给张姐送鱼去了。"她把头盔挂衣架上，"她怀孕想吃酸汤鱼，我挑了刺少的鲈鱼，片好装保鲜盒了。"

我想起上个月，张姐在菜市场和小芬吵过。说鱼不新鲜，小芬当场杀了条鱼，翻开鱼鳃："新鲜鱼鳃是红的，你看这血还是活的。"后来张姐道歉，说怀孕脾气差。

"你咋不记仇？"我问。

她把妞妞作业本往台灯下挪了挪："记仇能当饭吃？张姐不容易，老公跑货车，自己带俩娃。"

我坐沙发上看她检查作业。"五加三等于八，对啦！"她用铅笔在本子上画了八条小鱼，"妞妞最棒了，能数清妈妈卖的鱼。"

妞妞咯咯笑："妈妈卖鱼可厉害啦！昨天有个叔叔要两斤，妈妈一刀切下去，正好一斤九两八！"

小芬刮了下妞妞鼻子："那是叔叔想少给钱，得让他心服口服。"

我突然想起去年冬天，醉汉在摊位闹事说缺斤少两。小芬把电子秤往他面前一放："你自己称，少了整筐鱼送你。"醉汉称完臊红了脸，小芬却塞给他一条鱼："大冷天的，喝碗鱼汤暖暖。"

姜茶顺着喉咙烧到胃里。我盯着她后颈翘起的碎发——是妞妞早上拽的。她没读过大学，没坐过写字楼，可她把鱼摊经营成整条街最热闹的地儿，让吵架的邻居成了互相送菜的朋友，把三十平租屋收拾得比样板间还暖。

后半夜膝盖疼醒。小芬迷迷糊糊翻个身，摸过床头暖水袋塞进我被子："白天熬的中药，明早记得喝。"

窗外雨还在下，可我突然不冷了。真正厉害的女人，不是能说会道的，不是穿高跟鞋坐办公室的，是能把菜市场的腥气熬成日子的烟火气，能把生活的难捏成手里的分寸感，能让你在暴雨里跑再远，一回头就看见家里亮着灯的人。

你们说，我媳妇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