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携证归来那刻，我攥着B超单独守空别墅泪崩

雨丝顺着落地窗成串滑落，我蹲在玄关最后检查鞋柜。最上层那双鳄鱼皮男鞋还在，是霍明远去年生日我挑的，鞋头蹭了块灰——他走那天说赶飞机，急得连鞋都没擦。

手机在兜里震动，中介张姐的消息跳出来："林女士，买家三点来签合同，今天过户定了？"我摸了摸口袋里的B超单，纸角早被体温焐得发软。那个花生大小的孕囊，是上周三我在医院排了三小时队才照到的。

墙上的婚纱照突然晃了眼。六年前在租来的阁楼里，霍明远举着拍立得给我别头纱，镜头里他眼睛亮得像星星："等我赚够钱，买带落地窗的大房子，让我媳妇每天晒着太阳喝咖啡。"

"小夏，我下周三飞德国谈项目，半个月就回。"他走前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那天我往他保温杯里塞枸杞，杯身"霍明远专属"的烫金字体被他指尖轻轻抚过，"最近苏曼总催着签新合同，我得盯着点。"

苏曼是上个月来家里吃饭的。她穿米色套装，说话带点甜软的台湾腔，夹排骨时筷子尖碰了碰霍明远的碗沿："霍总，这梅菜扣肉真像我妈做的。"霍明远笑着给她添汤，汤勺碰碗沿的脆响，像根针直扎进我耳朵。

那晚他洗澡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苏曼的消息刺得我眼睛发疼："明远，瑞士酒店订好了，明天十点民政局见。"手一抖，手机掉进浴缸，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睡衣。他裹着浴巾出来，看我蹲在地上捡手机，语气带了点不耐烦："又怎么了？"

"苏曼是谁？"我举着滴水的手机，喉咙发紧。

他擦头发的手顿住："客户代表，谈了半年的项目。"

"客户代表要你飞瑞士？"

他过来抽走手机，水珠顺着锁骨滑进领口："你最近怎么回事？总疑神疑鬼的。"我抓住他衣角："我怀孕了。"

他猛地回头，眼里闪过惊喜，又慢慢暗下去："小夏，我明天要飞德国，别闹。"他抽回衣角时，浴室的水蒸气模糊了他的脸。

后来我翻出他落在书房的登机牌——目的地不是法兰克福，是苏黎世，起飞时间十点整，和苏曼的消息分秒不差。

中介电话又打进来，我按下接听键："张姐，把房产证带上，我等您。"挂了电话摸着肚子往客厅走，茶几底下还压着他的剃须刀，刀头结着干泡沫，是走前没刮干净的胡茬。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声。我僵在原地，B超单在手里簌簌作响。

"小夏？"霍明远的声音带着喘息，"我提前回来了，给你带了瑞士巧克力......"他的话卡在喉咙里，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客厅——今早我让人搬走了沙发、餐桌、婚纱照，连他养了三年的罗汉松都送了人。

"你疯了？"他冲过来抓我胳膊，"房子卖了？"

我甩开他的手，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房产、存款、公司股份，我都分好了。"

"你怀孕了知不知道？"他声音发颤，"我昨天刚和苏曼领证，本来想等你......"

"等我流产？"我打断他，掏出那张被水泡过的聊天记录截图，"苏曼说'霍总，我怀孕了'，你回'别怕，我处理'。是打算处理完我再处理她？"

他脸色煞白："小夏，我是被逼的！苏曼她......"

"被逼着出轨？被逼着骗我？"眼泪砸在B超单上，我摸着肚子笑出声，"六年前你骑破自行车带我吃夜市，说要给我买带落地窗的房子；三年前创业失败，我们在地下室啃泡面，你说'有我在，饿不着你'。现在呢？"

他突然跪下来抓住我裤脚："我错了，是鬼迷心窍......孩子我养，房子我不要，求你别离开......"

我蹲下来替他擦掉脸上的雨水："霍明远，昨天医生说孩子发育得很好，像颗小花生。"我指着墙上婚纱照的空白处，"可我现在看这面墙，就想起你和苏曼在瑞士教堂交换戒指；听着落地窗的雨声，就想起你在浴缸里说'别闹'。"

他抬头看我，眼里全是红血丝："那我搬去和苏曼住，你回来好不好？"

"她怀孕了吗？"我问。

他愣住。

"她要是没怀孕，你是不是打算等我生完孩子再离婚？"我站起来把离婚协议塞进他手里，"律师说，你转移的财产能追回来。"

中介的车停在门口，张姐探出头喊："林女士，买家到了！"

我最后看了眼霍明远。他蹲在满地狼藉里，离婚协议被雨水泡得发皱。玄关伞架上还挂着他的黑伞——走那天他说"德国下雨多"，现在伞柄沾着泥，大概是被他摔在地上了。

电梯门合上时，我给妈妈发消息："妈，我买了今晚的票，您煮碗酒酿圆子等我。"

雨还在下，我抱着B超单站在别墅门口。中介和买家的说话声隔着玻璃传来，模模糊糊的。风掀起衣角，我摸着肚子，突然想起霍明远第一次摸我肚子时的样子——他手忙脚乱的，像在碰什么易碎的宝贝。

你说，是不是总要等房子空了、人走了，才能明白什么最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