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全家上门讨说法,我翻出账单冷笑:吸我几百万,还敢要交代?

发布时间:2025-07-28 20:44  浏览量:1

站在银行那台略显斑驳的自动取款机前,傅宸的目光如同钉子般死死钉在屏幕上。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珠几乎要凸出来,仿佛要将那冰冷的显示屏生生洞穿。

屏幕上那串代表余额的数字,此刻化作一把淬毒的利刃,狠狠扎进他的眼底。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他只觉得天地旋转,双腿如同灌了铅,软绵绵地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糟了!”他嘴唇哆嗦着,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微弱却在这僻静的银行角落异常刺耳。

他的手掌抑制不住地颤抖,指尖带着万钧沉重,缓缓伸向查询键。

每一次按键落下,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一分。屏幕上,那三个扎眼的“000”纹丝不动,如同三个巨大的、充满讥讽的零蛋,无情地嘲笑着他。

傅宸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额角青筋虬结暴起,突突跳动。

他记得再分明不过——就在上个星期,他分明亲眼看到账户里那三十万元安稳地躺着!那可是他熬过无数个起早贪黑的日夜,用汗珠子砸脚面才攒下的最后一点血汗钱啊!原指望着靠它去填平生意上那个迫在眉睫的、深不见底的财务窟窿。

傅宸心焦如焚,慌忙摸出手机,手指带着风似的划开屏幕,飞快地拨通了妻子简萍的号码。单调的“嘟…嘟…”声在寂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他的心坎上。响了许久,电话才被接起。

“喂?老公?”那头传来简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尾音发颤,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家里的钱呢?”傅宸咬着后槽牙,从喉咙深处挤出质问,强压着胸腔里即将喷发的怒火,声音低沉得像滚雷,“我卡里的三十万,哪儿去了?”

电话那头骤然陷入死寂,只余下简萍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傅宸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睛死死地、一眨不眨地钉在取款机屏幕上,仿佛要将那冰冷的铁壳子烧穿两个洞来。

简萍终于开口了,声音吞吞吐吐,细若蚊蝇:“那个……我……”她的话音越来越弱,如同受惊的小兽发出的呜咽。

“快说!”傅宸再也按捺不住,积压的怒火轰然爆发,他抡起拳头,用尽全力狠狠砸向面前的自动取款机!“砰!”一声巨响在银行大厅里炸开,震得他自己手骨生疼,却浑然不顾。

“我给小昌了……”简萍的声音微弱得几乎消逝在电流里,“他要结婚了……女方家开口要三十万彩礼……”

傅宸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狂跳,眼前猛地一黑,金星乱冒。简昌!又是简昌!又是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那滩令人作呕的臭狗屎!尘封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进脑海——

三年前:

小舅子简昌大学毕业。老丈人托关系给他谋了个国企的职位。妻子简萍,背着他,悄无声息地将整整四十万转给了简昌,美其名曰“活动经费”。那笔钱,是傅宸当时预备给远在农村、住在破旧老屋的父母翻盖新房的血汗钱啊!

“姐,现在找工作太难了,你得帮帮我啊。”简昌在电话里带着哭腔哀求,“我同学都找到好去处了,就我还干耗着……”

“放心,姐一定帮你办成。”简萍在那头柔声安抚,语气里满是心疼与承诺。

傅宸得知后,怒火攻心,一拳狠狠砸在墙壁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凹痕,如同刻在他心头的屈辱印记。然而,看着简萍哭得双眼红肿像桃子,以及岳父母那饱含期待的目光,他最终只是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沉重而无奈的长叹。

“你爸妈的房子……晚点再盖行不行?可我弟弟的工作,那是一天都耽搁不起啊!”简萍一边抹泪,一边可怜兮兮地辩解,“他可是我唯一的亲弟弟啊……”

两年前:

简昌嚷嚷着要买车。简萍又是二话不说,瞒着傅宸,偷偷摸摸给他账户里打了二十五万。

“姐,没车太不方便了,同事们个个开车上下班,就我还得去挤那沙丁鱼罐头似的公交车,多掉价啊。”简昌在电话里带着点撒娇的抱怨。

“好,姐给你拿钱。”简萍应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这直接导致傅宸提前还清房贷的计划彻底泡汤。因为没能按时还款,他们夫妻俩为此要多支付将近二十八万的利息!那可是多少个日夜的辛苦奔波、精打细算才能省出来的血汗钱!

去年:

简昌长了个脂肪瘤,需要动个小手术。这种几千块就能搞定的小毛病,简萍那个“扶弟魔”再次背着他,给简昌付了高昂的住院押金。

“姐,医院说了,住院得先交押金……”简昌在电话里的声音透着虚弱和无助。

“别担心,姐马上给你转钱过去!”简萍心疼得不行,立刻应承。

傅宸记得那次和简萍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老子自己生病都舍不得去三甲医院排号!你倒好,给你那宝贝弟弟安排VIP病房?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他气得面红耳赤,手指颤抖地指着简萍怒吼。

“可他是我弟弟啊……”简萍泪如雨下,声音哽咽,“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罪不管……”

前几天:

简昌宣布要结婚了。简萍眼睛都没眨一下,再次把那至关重要的三十万转了过去!

此刻:

傅宸冲回家,一眼看见简萍蜷缩在沙发上,肩膀一耸一耸地啜泣。茶几上,赫然躺着一张银行卡——正是他们那个共同账户的卡!

“钱呢?”傅宸一个箭步冲过去,抓起银行卡,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转回来了?”

简萍摇摇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小昌他……他已经把钱给女方家了……”

“啪!”一声脆响,傅宸将银行卡狠狠掼在地上!那声响,如同他们婚姻裂帛的宣告!他猛地探身,一把揪住简萍的衣领,将她从沙发上硬生生拽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堵窟窿的救命钱?!家里这几年拆东墙补西墙,账目烂成一锅粥,还不都是因为你把钱都填进了你弟弟那个无底洞?!”傅宸的脸因暴怒而扭曲涨红,脖颈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暴凸出来。

“对不起……”简萍哭得梨花带雨,发丝凌乱,脸上泪痕交错,“可是小昌他……”

“闭嘴!”傅宸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盛怒之下,傅宸目眦欲裂,扬起手臂,“啪”的一声脆响,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简萍脸上!力道之大,毫无保留,简萍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你眼里就只有那个废物点心!”傅宸咆哮着,声嘶力竭,“这些年,我忍了多少次?工作给他安排!车子给他买!住院费给他掏!现在连娶媳妇的彩礼都要老子包圆?!他到底是你弟弟,还是我该供着的祖宗?!”

“老公,他是我亲弟弟啊……”简萍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泪水在通红的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滚!”傅宸眉头拧成了死结,猛地一把将她推开。

简萍猝不及防,踉跄着向后倒去,额头“砰”地一声重重磕在坚硬的茶几角上!殷红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她的指缝蜿蜒流下。

看到妻子流血,傅宸的动作骤然一僵,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旋即,更汹涌的怒火瞬间将这丝慌乱吞噬殆尽,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简萍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失声痛哭:“不行!你不能这样!小昌的婚事还没办完呢……”

“去他妈的婚事!”傅宸面容狰狞,再次粗暴地拽住简萍的衣领,连拖带搡地将她往门外推,“明天!民政局门口见!离了婚,你爱怎么填你弟弟那个坑就怎么填,老子眼不见心不烦!”

夜色沉沉的客厅里,烟灰缸中累积的烟蒂已堆成一座小山丘,灰白的烟灰纤细如尘,漫溢过缸沿,散落在冰冷的玻璃茶几表面。

空啤酒罐在地板上杂乱无章地躺着,屏幕幽蓝的光线映照其上,未饮尽的酒液洇湿了地毯,留下片片深暗的污渍。

傅宸深陷在皮质沙发里,领带松垮地垂在颈间,那身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被随意丢弃在一旁。他仰头灌下罐中最后一点啤酒,铝罐在他手中发出痛苦的“嘎吱”呻吟。

醉眼迷离中,他的视线凝固在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上。照片里的他身着笔挺礼服,笑容自信;身旁的简萍一袭白纱,笑靥如花,明媚得如同春日暖阳。彼时两人的眼中,盛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呵。”一声自嘲的冷笑从傅宸喉间挤出,他吞咽下满口的苦涩。摸索着掏出烟盒,打开一看,空空如也。烦躁地将其揉成一团,狠狠掷向角落的阴影。

身为CFA特许金融分析师,某国际顶尖投行的高级金融分析师,手握百万年薪的业界精英,他本应拥有令人艳羡的生活图景:奢华的居所、名贵的座驾、环游世界的足迹。然而此刻,三十五岁的他,除了银行账户里那点可怜的余额和满屋弥漫的浓烈酒气,还剩下些什么?

傅宸踉跄着站起身,脚步虚浮地挪到书柜前。透过玻璃柜门,里面整齐陈列着他的各类资格证书和荣耀奖杯。CFA特许状、年度最佳分析师奖杯、国际金融论坛演讲嘉宾证书……这些曾经引以为傲的辉煌印记,此刻却像无声的嘲讽,刺目地立在那里。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下敲击着冰凉的柜门,“嗒、嗒、嗒”的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突兀,思绪被猛地拽回到五年前那个生机勃勃的春天。

那时他刚摘下CFA桂冠,事业蒸蒸日上。一次朋友聚会上,他邂逅了简萍。那个笑起来眉眼弯弯如新月的姑娘,温柔、体贴,仿佛能洞察人心。

“叮”的一声轻响,手机提示音骤然划破沉寂。是公司人力资源部发来的邮件,提醒他翌日有个至关重要的客户会议。

傅宸用力揉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这才记起自己今日请了假。自下午与简萍那场激烈的争吵后,他就将自己反锁家中,试图用酒精麻痹翻腾的痛楚。

他重重跌坐回沙发,拿起茶几上的相册。翻开的页面定格在蜜月的马尔代夫:碧海蓝天之下,两人紧紧相拥,笑容灿烂。那时的简萍,还会为他精心准备的惊喜感动落泪,会兴致勃勃地勾勒两人共同的未来蓝图。

究竟是从何时起,她满心满眼,就只剩下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了?

傅宸的记忆如同失控的放映机,画面纷乱闪回:

四年前,他彻夜鏖战,只为完成一份至关重要的投资分析报告,熬得双眼布满血丝,疲惫不堪。电话那头,简萍却只顾对着弟弟简昌嘘寒问暖:“小昌,新工作还习惯吗?同事对你好不好?”那句“缺钱就跟姐说!”清晰得刺耳。

去年,他生日那天。他满怀期待地在那家顶级餐厅订好了位置,精心准备了一切。简萍却一个电话打来:“老公,简昌说想去看车,我得陪他去,你自己先吃吧。”轻描淡写地就爽了约。

傅宸孤身一人坐在餐厅里,周围是成双成对笑语晏晏的情侣,服务生一次次礼貌地过来询问是否上菜,他只能强撑着笑容说再等等。直到餐厅打烊,灯光次第熄灭,他依然形单影只地坐在那片昏暗里。

上个月,他终于拿下了那个关键项目。狂喜涌上心头,他迫不及待地规划着与简萍共赴瑞士滑雪的庆祝之旅。兴冲冲回到家,他激动地对简萍说:“老婆,项目成了!咱们可以去瑞士滑雪了!”然而,当他打开账户确认资金时,却发现那笔钱不翼而飞。他焦急地追问:“钱呢?怎么没了?”简萍垂下眼帘,声音细若蚊呐:“我…转给简昌了。”那笔钱,正是他们计划中滑雪旅行的全部费用!

最具讽刺意味的是,傅宸身为专业的金融分析师,能为客户设计出精密完美的财富增长蓝图,每一个数字、每一项策略都精准无误。

在波谲云诡的金融市场中,他洞若观火,游刃有余。然而此刻,他却无力守护自己家庭的资产堡垒,更看不透这场婚姻走向崩解的清晰轨迹。

傅宸抓起地上的酒瓶,晃了晃,里面空空荡荡,只传来几声空洞的回响。他脚步踉跄地走向厨房,打开冰箱门。里面一片冷清,除了几罐孤零零的啤酒,几乎空无一物。他这才猛然想起,过去家中的采买补给,全是简萍一手操持。

如今她回了娘家,这最基础的生活运转便陷入困顿。他疲惫地倚靠在冰冷的冰箱门上,身体微微下滑,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瞬间将他淹没。

明天,还要面对那个至关重要的会议。他努力回想领带放在何处,脑中却一片混沌,怎么也搜寻不到那个清晰的存放点。曾经那个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金融精英,如今竟连维持最基本的体面都如此艰难。

窗外,都市的霓虹依旧璀璨夺目。金融区的摩天大楼灯火通明,不知有多少像他一样的金融精英仍在彻夜奋战。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或许正享受着家庭的温暖:归家时会有妻子备好的热饭,有孩子欢快的迎接。他们得以心无旁骛地拼搏事业,没有后顾之忧。而傅宸,头顶着令人艳羡的职业光环,在业界声名鹊起,内里却早已失去了那份最珍贵的烟火温度。

傅宸步履沉重地踱回客厅,从公文包深处抽出那份离婚协议书。律师已拟好了所有条款,只待他落笔签字。他将钢笔握在手中,在指间反复转动,内心天人交战。最终,笔尖终究没有落下。他再次抬起头,目光投向墙上那张巨大的结婚照,照片里的笑容甜蜜得恍如隔世。

一个冰冷彻骨的念头猛然击中了他:或许从一开始,在简萍的心目中,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就从未真正属于过他们的婚姻。那个位置,永远被她那永远长不大、如同烂泥般扶不上墙的弟弟简昌占据着。

这个认知,比任何烈酒都更猛烈地冲击着他,带来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和深入骨髓的痛苦。

三年前那个酷热难耐的夏夜,傅宸的记忆依旧鲜活如昨。

他刚刚熬完连续三天的项目收尾,双眼布满蛛网般的血丝,像极了受惊的兔子。身上那套昂贵的西装皱得如同揉搓过的咸菜,布满了疲惫的褶痕,领口也松垮地歪斜着。

当他推开家门,一眼便瞧见岳父岳母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神情焦灼不安。妻子简萍双眼红肿得如同熟透的桃子,脸颊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小舅子简昌则像被霜雪摧残过的茄子,蔫头耷脑地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

“出什么事了?”傅宸放下沉重的公文包,扯松了勒人的领带,声音带着沙哑的关切。

简母猛地站起身,动作突兀得让傅宸心头一跳:“小傅啊!这回你可得拉昌昌一把!”

原来简昌从那所不入流的大学毕业后,已然在家赋闲半年,投递的上百份简历尽数石沉大海。每一次满怀希望的期待,都被冰冷的拒信击得粉碎。简父好不容易托人搭上某国企的一条线,对方竟明码标价索要三十万“疏通打点”的费用。

“三十万?”傅宸眉头紧锁,语气里透着难以置信,“什么金贵岗位值这个价?”

“战略投资部!”一直萎靡的简昌突然像打了鸡血,眼睛瞬间放光,亢奋地嚷道,“跟姐夫你一样,玩钱的!”

傅宸心底泛起一丝冰冷的嘲讽。身为CFA持证人,他太清楚金融圈的门槛,这类核心岗位绝无可能靠金钱铺路得来。然而,他刚欲开口,简萍便急切地拉住他的手臂,声音带着撒娇般的哀求:“老公,这是我弟好不容易撞上的机会……”

“问题是,”傅宸强压着情绪,尽量让语调显得平稳,“你们家……不是拿得出这笔钱吗?”

客厅的空气骤然凝固,陷入一片难堪的寂静。简父简母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简母突然用手帕捂住脸,哀声哭诉起来:“我们那点棺材本要是动了,将来有个病痛可怎么办?小傅你现在年薪百万,这点钱对你……”

“妈!”简萍骤然打断,不由分说地拽着傅宸就往卧室拖,“我们进去说。”

卧室门刚一合拢,简萍的眼泪便决堤而下,她抽噎着,肩膀微微耸动:“老公……我弟今天在我面前哭了一下午,他说他都二十四了,不能再当个啃老的废物……”傅宸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有根针在扎。他刚收到一笔四十万的项目奖金,正盘算着转给远在老家的父母翻盖新房——去年那场罕见的暴雨,凶猛地冲垮了老屋半边墙垣,那轰然的倒塌声,如同命运沉重的叹息。父母无奈,只得挤在叔叔家那狭小的屋檐下,脸上写满了局促和愁苦。

“小萍,你知道这笔钱我是要……”傅宸刚开口解释。

简萍却不等他说完,直接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和哀求:“就当是我借你的好不好?等昌昌有了工作,一定还给你!”

翌日清晨,傅宸被窗外刺眼的光线晃醒,习惯性地摸过手机。屏幕上一条冰冷的银行通知瞬间刺入眼帘——凌晨三点,四十万已被转出!

他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瞪着屏幕。下一秒,他猛地掀开被子,赤着脚就冲出了卧室。

客厅里,简萍正满脸温柔地为简昌整理着崭新的领带,嘴里还在细细叮嘱:“今天头一天上班,可要打起精神好好干。”她的眼神里盛满了殷切的期盼。

“钱……是你转的?”傅宸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简萍眼神慌乱地躲闪,双手下意识地绞着衣角,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怕……怕耽误了机会……”

简昌则嬉皮笑脸地凑过来,用力拍了下傅宸的肩膀:“谢啦姐夫!等我发了工资,请你吃大餐!”话音未落,他已像只得意的小鸟,一溜烟儿地蹿出了家门。

一股暴怒直冲傅宸头顶,他攥紧拳头,狠狠一拳砸在冰冷的墙壁上!那沉闷的“砰”一声巨响,仿佛是他内心愤懑的爆炸。那笔钱,是他父母苦盼了半辈子用来重建家园的希望啊!就这么没了!

然而,当他目光触及简萍那双依旧红肿的眼睛,再扫过岳父母那饱含期待的神情,胸中那股翻腾的怒火,终究被一种沉重的无力感浇熄。最终,他只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悠长而苦涩的叹息。

一周后,傅宸约了发小段飞出来喝酒。

几杯烈酒下肚,傅宸将这笔钱的去向和盘托出。段飞听罢,二话不说,直接从西装内袋掏出支票簿,拍在桌上:“四十万是吧?拿去。”

傅宸皱眉:“利息按银行走。”

段飞笑骂着捶了他一拳:“滚犊子!咱俩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交情,值多少钱?”

当傅宸将钱转给父亲后,很快收到一条语音。父亲那带着岁月沧桑的声音传来:“儿子,钱收到了……你岳父家那边……没为难你吧?”背景音里,母亲压抑的咳嗽声清晰可闻,一声声,如同细密的针,扎在傅宸的心尖上。

傅宸死死盯着手机屏幕,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简昌刚发的朋友圈——照片里,简昌一身崭新的行头,意气风发,配文写着“职场精英,Day 1!”而在照片不起眼的角落,赫然映着某家顶级日料店的招牌。

那天回到家,傅宸发现简萍竟给简昌置办了一套价值三万多块的入职贺礼——一个奢侈品牌的公文包,那牌子,连他自己都舍不得下手。简萍讨好地凑过来给他捏肩膀:“他工作需要撑门面嘛……”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以前不也常说,投资……首先得讲究包装?”

傅宸闭上双眼,任由妻子的手指在肩颈处按压。

窗外,金融区的摩天楼群华灯璀璨,流光溢彩。那一片辉煌的灯火,落在他眼里,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席卷了他,这个能精准分析上亿资金流向的男人,此刻却算不清自己家庭这本糊涂账。

两年前的中秋夜,那顿家宴的滋味,至今回想起来,傅宸胃里仍会泛起一阵不适的翻搅。

那晚,包厢里硕大的水晶吊灯将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亮得刺眼。

傅宸推门进去时,正撞见简昌把自己的手机大喇喇地摆在餐桌正中央,声音高亢地嚷嚷着:“瞧瞧!我们部门王哥新提的‘青蛙眼’跑车,一百二十万!”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用力滑动,“喏,这是李姐的宝马五系,那是张总的奔驰S!……” 最后,他用指甲在空白处重重画了个圈,语气带着不甘:“这个位置,本来该停着我的车!”

傅宸默不作声地解开紧紧束缚着脖颈的昂贵领带,昂贵的布料勒进皮肤的感觉让他窒息。他发现自己被安排在离主位最远、靠近门口的上菜位。

简父正忙着给简昌布菜,将清蒸东星斑最肥美鲜嫩的鱼腹肉,一筷子一筷子地堆满了简昌面前的碟子,嘴里念叨着:“多吃点,工作辛苦。”

简母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地问了句:“小傅来了?小萍说你今天加班?”

傅宸瞥了眼腕表,晚上八点二十。他平静地回应:“刚结束东京交易所那边的视频会议。” 他上午确实答应了简萍会准时赴宴,但日本客户那边临时变卦,整个并购方案需要紧急调整重做。

“又来了!” 简昌突然把筷子狠狠拍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冲着傅宸吼道:“工作!工作!你们这些所谓的成功人士,除了工作还懂什么?!” 他猛地指向傅宸的手腕,声音尖利,“就你手上这块百霄翡丽!够买我同事半辆车了!”

包厢里刹那陷入一片死寂,所有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傅宸身上。

傅宸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腕上的表盘——这是去年他牵头完成十亿级项目后,公司给予的荣耀嘉奖。

简萍慌忙出来打圆场周旋,夹起一个饱满的蟹粉狮子头放进傅宸碗里,声音带着刻意的轻快:“昌昌喝高了乱说话,老公你尝尝这个,狮子头很鲜的。”

“谁说我醉了!”简昌眼眶通红,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今天部门聚餐,张总亲口说下周带我去见重要客户,特意问我开什么车去……”他的喉头突然哽住,声音破碎,“我说坐公交车……整桌人都在笑我!”

傅宸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扫过简昌的手腕。只见那里赫然戴着一块崭新的卡地亚蓝气球手表,表壳在刺眼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而炫目的光泽,表带光滑细腻,精致得晃眼——少说也得值五万块!他清楚地记得,上次家庭聚会,简昌腕上还只是一块普通的苹果表。

“小昌,别往心里去啊。”简父突然把堆满笑容的脸转向傅宸,语气热络,“小傅啊,我隐约听说,你们今年三季度的奖金……是不是提前发了?”

话音未落,傅宸在桌下猛地挨了简萍一脚,力道不小。他心里一沉,昨天那笔八十七万的奖金确实刚到账,他原本盘算着用来提前偿还一部分沉重的房贷。

可还没等他张口,简母就悠悠地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接话:“老简,你糊涂了?亲家公前几天不是住院了嘛,小傅的钱啊,都打回老家应急去了。”

傅宸握着筷子的手骤然僵在半空,指节泛白。他心知肚明,父亲只是做了个常规体检,简母这话,分明是绵里藏针的暗示。

回家的路上,车内气氛沉闷。 简萍一直低着头,专注地刷着手机屏幕。傅宸在等红灯的间隙,目光无意间掠过她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汽车之家”APP的界面,筛选条件刺眼地跳动着:豪华品牌、首付≤10万、月供≤8000。

“你弟弟现在一个月能拿多少?”傅宸突然出声问道。

简萍手指猛地顿住,愣了一下才回答:“啊?……八千五左右吧。”

“税后?”傅宸紧跟着追问。

“……税后。”简萍的声音轻若蚊呐。

傅宸鼻腔里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这点收入,别说奔驰了,怕是连后续的保养维护都捉襟见肘。

三天后的凌晨四点。 刚结束一场跨国视频会议的傅宸,困得眼皮沉重,脑袋昏昏沉沉,正陷在深睡的边缘,却被枕边手机持续的震动硬生生拽醒。他费力地睁开惺忪睡眼,瞥向锁屏——一条银行短信像冰锥般刺入眼帘:【您尾号8810账户支出250,000.00元,余额……】

睡意瞬间烟消云散!他猛地坐起,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就冲出了卧室。

客厅空空荡荡,不见简萍人影。茶几上,压着一张便条。他一把抓起来,上面潦草地写着:“妈突然头晕,我回去照看一下,早餐放冰箱了。”

傅宸的心猛地一沉,立刻打开手机银行查询明细。转账记录清晰地显示着收款方:鹏龙奔驰4S店! 他这才恍然记起,昨天简萍反常地详细询问他的行程安排,当得知他要通宵开跨国会议时,眼中曾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

上午十点,傅宸带着一身凛冽的怒气直接杀到了4S店展厅。

销售经理一眼认出了他,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傅先生!您太太刚提走一台A200L运动版,白色车身黑色内饰,漂亮极了,配置也选得顶好!”

傅宸没理会经理,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展厅。只见简昌正斜倚在一辆崭新的白色奔驰旁,举着手机拍摄抖音视频。他一身笔挺光鲜的新西装,对着镜头比着俗气的“V”字手势,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镜头外,简萍正举着硕大的反光板,小心翼翼地调整角度,让光线完美地打在简昌身上;简母则拎着化妆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儿子的脸,随时准备上前补妆。

“姐夫!”简昌发现了傅宸,兴奋地挥舞着手中那串反射着刺眼光芒的车钥匙,钥匙环上的三叉星徽标像针一样扎进傅宸的眼底。

傅宸的目光转向简萍。妻子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描画着精致的全妆——眉毛修得细长弯挑,眼影晕染得层次分明,唇上涂着鲜艳欲滴的口红。身上穿的,赫然是他们结婚纪念日他咬牙买下的那条香奈儿连衣裙,优雅昂贵的面料此刻显得无比刺眼。

“我需要一个解释。”傅宸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淬了冰。

简萍嘴唇微微颤抖,眼神慌乱地躲闪着,嗫嚅道:“小昌……下周要见重要客户……”

“重要客户?”傅宸陡然拔高声调,质问如利箭般射出,“他在档案室混日子,能见到什么重要客户?!”

简昌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结结巴巴地反驳:“你……你胡说什么!”

“你们集团人力资源总监亲口问我的。”傅宸掏出手机,语气斩钉截铁,“上个月校友会,他问我是不是有个小舅子在档案室领空饷!”

这句话如同在滚油里泼进冷水,场面瞬间炸开了锅!简母尖叫着像护崽的母兽般扑上来,指甲直朝傅宸脸上抓挠;简昌则吓得“哧溜”一下钻进了车里,“砰”地一声死死锁上了车门;简萍则“扑通”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抱住傅宸的腿,带着哭腔苦苦哀求:“老公!老公!我们回家说!回家再说好不好?”

当晚,傅宸把自己关进书房,像侦探般翻箱倒柜。 在抽屉深处,他挖出了触目惊心的秘密——厚厚一叠过去两年简萍给简昌的转账凭证。他一张张翻看:购买游戏机,两万;购置潮牌衣物,三十八万;三亚豪华游,十二万……最厚的那沓,是修车发票!原来简昌早就有一辆二手大众,上个月酒驾出了事故,车子直接撞成了一堆废铁!

“这就是他口中‘被同事嘲笑坐公交’的真相?”傅宸怒不可遏,将厚厚一叠票据狠狠摔在简萍脸上!

简萍哭得脸上的妆容彻底糊掉,泪水混合着粉底在脸上冲出沟壑,她抽噎着辩解:“他……他到底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

“亲弟弟?”傅宸一把扯开勒得他喘不过气的领带,声音因激动而发颤,“结婚四年!你给我爸妈买过一件超过五百块钱的东西吗?!去年我爸心脏做支架手术,你说家里没钱!最后是冯韬连夜借给我二十万救命钱!”

简萍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死死盯住傅宸,厉声质问:“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一直在拿钱补贴娘家?!”

说完,她转身扑向衣柜深处,一阵翻找后,摸出一个陈旧的皮质封面账本,用力甩到傅宸面前的书桌上:“你自己看!睁大眼睛看清楚!”

“你每个月,雷打不动地往老家寄多少钱?!”简萍的声音尖锐地划破空气。

傅宸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钉在原地,一时有些错愕,不明白简萍为何突然翻起这笔旧账。

那本账本摊开在桌面上,冰冷地记录着他汇往老家的每一笔款项:父亲突发心梗需要紧急做心脏支架手术那次,他心急如焚,第一时间转去五万救命钱;老家那间年久失修、每逢雨天就四处漏水的破屋翻修,他转了整整三万;还有那每月固定五千的生活费,如同刻在日程表上的铁律,从未间断。

这些,他从未想过要对简萍隐瞒分毫。

可此刻,简萍用朱笔在每笔账目后都重重画了叉。

那些猩红叉号刺目得扎眼,仿佛一柄柄带刺的匕首,直往人心口戳。

"你记这些做什么?"傅宸忍不住开口,声线里裹着化不开的倦意。

"提醒自己嫁了个多'孝顺'的好女婿。"

简萍冷笑一声,语气里凝着化不开的怨怼。

她双臂环在胸前,目光如刀,"给你爸妈花钱天经地义,给我弟花点钱就十恶不赦?"

傅宸突然觉得喉头发紧,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漫过床头。

不知何时,那里多了个纸盒,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三条领带。

领带是打折区的货色,标签还新崭崭地粘着,399元三条的特价标在吊灯下泛着廉价的光。

次日清晨,简萍破天荒起了大早。

厨房飘着煎蛋的香气,傅宸刚踏进去,就看见盘子里躺着个爱心形状的煎蛋,金灿灿的蛋黄像颗小太阳。咖啡杯里的拉花是个咧嘴笑的卡通脸,仿佛在冲他眨眼睛。

简萍穿着傅宸最爱的真丝睡裙,丝质面料贴着她曲线,在晨光里泛着柔光。她脖颈间挂着条银链,正是他们初约时他送的那条,此刻正闪着细碎的光。

"亲爱的。"简萍笑着递来一张手写保证书,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

傅宸默默接过。纸上有几处字迹被泪痕晕染,模糊了边角。但他还是看清了简萍用最小号字在角落添的备注:等小昌升职就还钱。

去公司的路上,傅宸等红灯时摸出手机。

朋友圈跳出个九宫格,是简昌发的豪车照片。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定位是某高端改装车俱乐部,配文"感恩生命中的贵人"。

傅宸突然想起账本里夹的收据——奔驰改装预约单,项目包括旋转高音喇叭和星空顶,定金就十万。

十万。对他来说也不是笔小数目。

去年深秋,傅宸在香港参加亚洲金融峰会。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在会场与各界精英谈笑风生,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亲爱的!"简萍的声音带着哭腔,听着格外焦急。

傅宸瞥了眼日程表,眉头微蹙:"我明天晚上飞回去。要多少?先转两万。"

电话那头突然炸开简母的尖叫:"两万能顶什么用?PET-CT一次就要八千!"

背景里还混着医疗仪器的滴答声,和简昌夸张的呻吟。那声音听着格外刺耳,傅宸心里泛起疑云。

他走到走廊拐角,压低声音:"让主治医生接电话。"

"医生去查房了!"简萍抢着回答,声线发颤,"现在要交十万押金,VIP病房一天两千八。"

就在这时,傅宸听见广播里清晰响起:"请消化内科张主任到三楼会诊。"

这分明不是肿瘤科的楼层。

"小萍,"他声线发冷,裹着几分质疑,"你弟到底得了什么病?"

电话突然被挂断。再打过去,已是简父的声音:"小傅啊,昌昌病得这么重你还在乎钱?小萍都办好住院了,就是通知你一声!"

通话戛然而止。傅宸看着银行APP的转账通知,十万块已从账户划出。他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回到酒店,傅宸拨通了北京协和医院老同学的视频。对方戴着金丝眼镜,听完情况后推了推镜框:"体表脂肪瘤吧?门诊小手术,医保报完自费最多三千。"

三天后,傅宸直接杀到医院。他憋着股火,想看看简昌到底唱的哪出戏。

推开VIP病房的门,简昌正翘着二郎腿打王者荣耀,嘴里骂骂咧咧。床头柜堆着车厘子和进口零食,包装袋五颜六色。简母在削第四个猕猴桃,刀起皮落。简父在窗边泡功夫茶,茶香袅袅。

"瘤呢?"傅宸盯着简昌光滑的脖颈,声线发紧。

简萍猛地站起来,慌乱道:"今天早上刚做完手术。"

病床上的简昌突然扯着嗓子喊:"哎呦我的伤口!"他拉开病号服,露出锁骨处的纱布,那地方平整得像贴了张创可贴。

主治医师恰好来查房。傅宸拦住他:"我弟是什么肿瘤?病理报告能给我看看吗?"

"脂肪瘤啊。"医生翻着病历本,眼镜滑到鼻尖,"3cm×2cm,完整切除了。"他抬头扫了眼豪华的病房,疑惑道:"其实门诊就能做这手术。"

简母瞬间炸毛,冲过去推了医生一把:"你什么态度!我儿子金贵得很!"

当晚,傅宸蹲在保险柜前,脸色阴得能滴出水。他死死盯着原本放应急现金的夹层——那里本该有八万块,是他为备孕准备的专项资金。此刻夹层空空如也,只剩张收据:特需病房服务费28,800元(自费)。

浴室传来水声。傅宸越想越气,猛地一脚踹开浴室的木门。

简萍背对着他,正往身上抹妊娠油。那瓶油要两千多,是他们备孕半年前就开始用的。傅宸盯着她后背,喉咙发紧:"钱呢?"

他一把将空保险箱砸在洗手台上,"哐当"一声巨响。简萍吓得一哆嗦,裹着浴巾缩成一团:"医生说普通病房容易感染..."

"放屁!"傅宸气得满脸通红,一拳砸碎镜面玻璃。玻璃碴子溅了一地,他指着简萍怒吼:"三厘米的脂肪瘤!你们住特需病房,还请北京专家主刀?"

他抓起简萍的手机,屏幕亮起微信界面。

【妈:跟小傅说恶性,说得严重点】

傅宸手指悬在屏幕上,气得发抖。往上翻:

【简萍:专家会诊费太贵了(哭)】

【简昌:姐,我看中浪琴新出的潜水表,住院戴着解闷】

【简萍:等你出院买(爱心)】

最上面是昨天的账单照片,总费用158,673元。傅宸盯着那些自费项目:"心理疏导费""营养干预费"占了大半,声线沙哑:"我们备孕的钱,你拿去给你弟买表?"

简萍"扑通"跪下,抱着他的腿哭:"老公我错了,但小昌真的吓坏了,医生说虽然是良性,但位置不好..."

"位置不好?"傅宸扯开她的浴巾,露出平坦的小腹。他指着墙上撕到一半的排卵期日历,声音发颤:"备孕半年怀不上,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每次重要日子,你弟不是这事就是那事!"

简萍突然尖叫起来,抓起洗手液瓶子砸过去:"你眼里只有孩子!那是我亲弟弟啊!万一真是恶性肿瘤呢?"

玻璃瓶擦着傅宸耳际飞过,在他太阳穴划出道血痕。他举起颤抖的手,看着简萍惊恐地闭眼。

墙上结婚照里,简萍穿着白纱的笑靥突然闪过。傅宸的手缓缓垂下,鲜血顺着脸颊滴在瓷砖上,绽开一朵暗红的花。

第二天清晨,傅宸在客房醒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床头放着碘伏和创可贴。

厨房飘来煎蛋的香味,还传来简萍哼歌的声音。

傅宸走到餐厅,只见餐桌上摆着新买的备孕维生素,包装上的价签还没撕,698元。

简萍看到他,甜甜地笑着说:“老公,我约了妇幼保健院的专家号,下周我们去检查。”

傅宸沉默地看着她脖颈上的钻石项链,那是他们结婚四周年的礼物。

记忆像海浪一样汹涌而至,傅宸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

他坐在沙发上,手指捏得发白。

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堆不下了,散落在桌面上。

他凝视着墙上的那张结婚照,曾经甜蜜的笑容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讽刺。

“傅宸!你给我出来!”门外传来简父粗鲁的吼叫。

紧接着,是重重的踹门声。

傅宸冷笑一声,慢悠悠地站起身,大步走过去,猛地拉开门。

简父简母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两人满脸怒色,眼睛瞪得老大,呼吸也急促起来。

简父双手紧握成拳,简母则不停地跺脚。

简昌像个胆小鬼似的,偷偷躲在后面。

他嘴角上扬,眼睛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脸上那得意的表情就像看到了好玩的戏码。

而简萍,眼眶红通通的,像是刚被人欺负了一样。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鼻子也红红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你个畜生!”简母一进门,就扯着嗓子,手指直直地指着傅宸的鼻子,破口大骂,“敢打我女儿?你还有没有良心!”

“就是!”简昌在一旁火上浇油,眼睛挑衅地盯着傅宸,“你算什么东西?我姐嫁给你,那是看得起你,你还敢动手!”

简父更是气冲冲地冲上来,伸出那粗糙的大手,就要去揪傅宸的衣领,嘴里还嚷嚷着:“你今天不给我们家一个交代,这事没完!别想就这么算了!”

傅宸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神,瞬间彻底冷了下来,就像结了一层冰。

“啪!”他猛地一把拍开简父的手,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耳光又快又狠,直接把简父扇得身体摇晃,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就摔倒在地。

他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交代?你脸真他妈大!”傅宸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们全家吸我的血,这么多年了,还想要我给交代?你们也太贪心了!”

简母见丈夫被打,尖叫一声,那声音尖锐得刺耳。

她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子,张开双手就扑上来,要去挠傅宸的脸,嘴里喊着:“你敢打人?!我跟你拼了!今天我跟你没完!”

傅宸敏捷地侧身一闪,顺势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往旁边一甩。

简母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接跌坐在沙发上。

她气得浑身直哆嗦,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嘴里骂骂咧咧。

简昌见情况不妙,眼睛瞪得像铜铃,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恶狠狠地朝傅宸砸过来,还大声叫嚷:“你他妈找死!敢这么对我们!”

傅宸早有防备,他快速一个侧踢,精准地踹在简昌肚子上。

简昌疼得“啊”的一声惨叫,立刻弯下腰,双手紧紧捂着肚子。

烟灰缸“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啊!我的肚子!妈!爸!他打我!”简昌捂着肚子,像个小孩一样哀嚎,活像个没断奶的巨婴。

简萍终于忍不住了,她满脸焦急,冲上来用力推搡傅宸,大声喊道:“你疯了吗?!他们是我爸妈,你怎么能这样!”

傅宸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眼神冰冷得像寒夜的冰,语气强硬地说:“简萍,这些年,你拿我的钱养你弟,我忍了。”

“你爸妈把我当提款机,我也忍了。”

傅宸加重了语气,“但今天,你们一家子还敢上门来闹?简直太过分了!”

他猛地一推,简萍脚步踉跄,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的头发也乱了,脸上满是惊恐。

简父缓过劲来,脸涨得通红,抄起鞋柜旁的雨伞,就朝傅宸砸过来,边砸边喊:“你个没良心的!”

傅宸冷笑一声,快速一个肘击,撞在他胸口。

简父顿时捂着胸口,咳嗽起来,脸都咳得发紫。

简母见状,立刻掏出手机,扯着嗓子尖叫道:“报警!我要报警!让警察来收拾你!”

傅宸嗤笑一声:“报啊!正好让警察看看,你们这一家子吸血鬼是怎么吸干我的钱的!看看你们有多贪婪!”

没过十分钟,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几个警察进门时,简家四人立刻像戏精一样,开始表演起来。

简母瘫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嚎啕大哭:“警察同志!他打人啊!我一把年纪了,他连我都打,没天理啊!”

简昌也捂着肚子,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嘴里喊着:“他踹我!我要验伤!我要告他,让他受到惩罚!”

警察皱眉看向傅宸,严肃地问:“怎么回事?你说说情况。”

傅宸冷笑一声,说:“他们私闯民宅,先动手,我只是自卫,我可没做错。”

警察扫视了一圈,发现傅宸脸上也有抓痕,那痕迹还挺明显。

而简昌虽然叫得惨兮兮的,但身上连个淤青都没有,明显是在装。

“都带回去做笔录!”警察果断下令。

派出所里,警察调取了傅宸的银行流水、转账记录,甚至简萍给简昌买车的合同。

在听完傅宸的陈述后,几个警察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

“所以,你们一家子,这些年一直在花女婿的钱?”一个年轻警察忍不住问简父,眼神里满是质疑。

简父脸色涨红,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是我女儿的钱!他们结婚了,钱就是共同的!本来就该一起用!”

警察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傅宸说:“这事属于家庭纠纷,你们可以选择调解。

坐下来好好谈谈。”

“不调解。”

傅宸斩钉截铁,态度坚决,“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什么瓜葛。”

“我们也不调解!” 简母尖声叫道,眼睛瞪得老大,“他得赔钱!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一分都不能少!”

警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既然都不接受调解,那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你们属于互殴,全部拘留七天,罚款五百。”

简昌一听,立刻慌了,眼睛瞪大,大声喊:“凭什么?这不公平!”

“是他先动手的!”他涨红了脸,双手挥舞着,激动地朝着警察叫嚷着。

警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审视,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监控显示,是你先拿烟灰缸砸人的。”

七天后,拘留所的大门缓缓打开。

傅宸一步一步地走出来,双脚刚踏上外面的土地,他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那清新的空气涌入鼻腔,让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

简家四人跟在他后面,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简父气得满脸通红,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这小子,就是个暴脾气,早晚要吃大亏!”

简母也在一旁附和,尖着嗓子说道:“就是,一点都不知道忍让,这下好了,被关进来了吧。”

简昌则一脸怨恨,眼睛死死地盯着傅宸的背影,嘴里小声嘟囔着:“哼,你等着瞧!”

简萍犹豫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捏着衣角,小步走到傅宸面前,低着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傅宸,我们还能回去吗?”

傅宸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失望。

忽然,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简萍,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点开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

然后,他把手机递到简萍面前,语气平静:“签字吧,我们到此为止。”

简萍看到手机上的离婚协议,脸色瞬间煞白,嘴唇也开始颤抖起来。

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你真的要离?”

傅宸没有说话,只是小萍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简萍终于崩溃了,她双手抱头,大声尖叫道:“傅宸!你没良心!我跟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对我?!”

傅宸冷笑一声,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他的背影挺拔而决绝,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回头了。

民政局内,那冷冽的白光直直地照下来,映照着每一张面孔,刺得人眼睛生疼。

简萍手里紧紧攥着离婚协议,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还轻轻颤抖着。

她的目光四处游离,一会儿看看傅宸,一会儿看看周围的人,还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她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说道:“傅宸,我们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傅宸坐在长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眼神阴沉得仿佛一把淬毒的利刃。

他慢慢地抬起头,死死地凝视着简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简萍,你要是不离婚,”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声音像是钝刀子割在简萍的神经上。

“明天我就让你全家住进化粪池。”

民政局大厅里突然一片死寂。

旁边排队的老人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地盯着傅宸。

工作人员手中的印章“啪嗒”一声落在桌上,气氛仿佛凝固了。

简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声音都变了调:“你、你疯了?!”

傅宸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双手插兜,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眼神里满是不屑:“你大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一名工作人员急忙走过来,脸上满是紧张,双手摆了摆:“先生,请您冷静,这里是民政局,不允许威胁他人。”

傅宸深吸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好像他是一个潜在的杀人犯。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有些疲惫,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我不是反社会人格。”

“我只是快要被逼疯了。”

接着,傅宸开始一件一件地讲述:

“结婚五年,她给她弟弟买车、买房、安排工作,总共花了我好几百万。”

“我父母生病,她一分钱不出,她弟弟长个脂肪瘤,她直接刷爆我的卡,住特需病房。”

“我年薪百万,现在存款只剩三万,连房贷都快还不上了。”

“她全家,包括她自己,都把我当提款机,这个婚如果不离,我真怕哪一天我忍不住……”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心上。

大厅里一片哗然。

“这比吸血虫还能吸血啊!”一个烫着卷发的大妈捂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呼道。

一位拄拐的大娘气得直跺脚,脸涨得通红:“这还得了!自古以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这样往娘家倒贴的?就是帮扶兄弟也得有个分寸吧!”

“我活这么大岁数,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家子!”旁边另一位大爷也是气得面色通红,手中的拐杖敲得地面砰砰作响。

“大姐,你还有脸来求复合?你哪来的脸啊!”一个年轻美女双手叉腰,忍不住嘲讽道。

工作人员的眼神,原本的警惕渐渐变成了浓浓的鄙夷。

他皱着眉头,冷冷地看向简萍,撇了撇嘴说:

“这位女士,我劝你还是赶紧离了吧。”

旁边一位年纪较大的工作人员,双手抱在胸前,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厌恶:

“要是等到发生不可挽回的悲剧,那就真的晚了。”

简萍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微微颤抖。

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辩解什么。

可周围人的目光,像锋利的刀子一样,扎在她身上。

简萍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抽泣着说:“他是我弟弟啊,我不能看着他受苦。”

“呸!当扶弟魔你还有理了?”

旁边一个年轻小伙,满脸唾弃地看着简萍,还翻了个白眼。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双手叉腰,更是不留情面地说道:

“你弟弟是没手没脚还是没脑子?要你这么养着?”

“就是啊!”另一个排队的大姐也忍不住骂道,“自己男人辛辛苦苦赚的钱,全填你弟那个无底洞,你还有脸在这儿装可怜?”

“你们懂什么!”简萍突然尖叫起来,双眼通红,头发也有些凌乱。

“你们都有兄弟姐妹吗?你们知道当姐姐的责任吗?”

“赶紧签了吧,别耽误大家时间!”有人不耐烦地喊道。

“摊上这种女人,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赶紧签字走人,该上哪上哪去,可别再祸害人了!”

在众人的谴责声中,简萍终于崩溃了。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滴在地上。

可这一次,没人同情她。

她拿起笔,手不停地颤抖着。

强压着内心的痛苦,在离婚协议上歪歪扭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啪。”

钢印落下,婚姻关系正式解除。

傅宸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离婚证,头也不回地走出民政局。

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可他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身后,还能听到大厅里众人的议论声。

“这种扶弟魔,谁娶谁倒霉!”

“又一个脑子拎不清的,活该被离婚!”

“那位大哥也是可怜,被吸干了血才醒悟。”

傅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大步走出了民政局。

一段民政局的监控画面在网上疯传,就像深海里的一颗重磅炸弹,引发了社会的巨大震动。

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榜前五名都被这个话题霸占:

#民政局惊现化粪池警告#

#年薪百万金融人士的辛酸泪#

#现代扶弟魔的终极版#

#揭秘吸血鬼小舅子简昌#

#婚姻中的经济剥削有多恐怖#

一位名叫“正义的秤杆”的知名法律博主,制作了一个长达40分钟的视频深度解析。

他把傅宸的银行流水和简家的转账记录做成了图表,贴在大屏幕上。

“大家看,这里的每一笔转账,都像是一把把刀子,割着傅先生的钱包。”

博主指着图表说道。

并根据时间线详细梳理了这个家庭长达五年的经济掠夺历史。

视频最后,博主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

“这已经涉及到婚姻诈骗和不当得利,建议当事人立即提起诉讼。”

视频的播放量超过了3000万,弹幕里满是网友的愤怒。

“这不就是合法的抢劫吗?”

“建议直接以诈骗罪立案!”

“看得我拳头都硬了!”

不久后,有网友发现了简昌在某游戏平台上的充值记录。

“哇塞,快看!他去年一年就花了28万!”网友惊呼道。

更讽刺的是,他的游戏ID叫做“豪门贵公子”。

这个发现让舆论再次沸腾,相关话题的阅读量超过了5亿。

第三天,简昌所在的公司HR总监主动联系媒体爆料。

“简昌的工作确实是买来的,他连最基本的Excel都不会用,每天就是打游戏。”

HR总监无奈地说。

公司随后发表声明,表示已经启动内部调查,将依法处理此事。

网红们的“正义打卡”行动愈演愈烈。

每天都有几十个主播举着手机在简家小区直播。

“家人们,今天我又来到了简家小区,看看又有什么新情况。”

一位主播对着手机说道。

小区物业不得不增派保安维持秩序。

有主播甚至搞起了行为艺术,在小区门口摆了个“吸血鬼计数牌”。

“看,这里实时更新简家新的黑料。”

主播指着计数牌介绍道。

简家的生活彻底陷入瘫痪。

简父的退休单位打来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小心翼翼又委婉。

“简师傅啊,近期最好不要参加老同事聚会啦。

最近情况特殊,您多理解理解。”

简父拿着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而简母常去的广场舞队伍呢,直接把她踢出了群聊。

简母发现自己被踢出群时,气得跳脚,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算什么事儿啊!”

连小区门口的菜贩都拒绝卖菜给他们。

菜贩站在摊位后面,一脸为难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啊,我怕被网友人肉,这菜我真不能卖给您。”

最致命的一击来自简昌的未婚妻家。

女方父亲带着两个律师,气势汹汹地亲自登门傅宸的公司。

女方父亲一见到傅宸,就气得手都在发抖,他把30万彩礼重重地放在桌上,说道:“傅先生,这是你们家给的30万彩礼,我们现在退还。

还有,我带来了一份令人震惊的录音。”

说着,女方父亲播放了录音,里面传来简昌的声音:“等我姐把姐夫的钱都弄过来,我就带她去巴厘岛办婚礼。”

女方父亲怒目圆睁,大声说道:“这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庭!”

傅宸收下退款后,立即约见了顶尖的民事诉讼律师。

在律所的会议室里,三位律师围坐在桌前,仔细审阅着他带来的材料。

首席律师陈铭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证据链非常完整。

除了要求返还所有不当得利外,我们还可以主张精神损害赔偿。”

助理律师也赶紧补充道:“根据新出台的《民法典》,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一方擅自处分大额共同财产,另一方有权要求赔偿。

您妻子,不,简萍这几年的转账行为完全符合这个情形。”

“不止如此。”

陈律师指着简昌的工作合同,接着说,“如果证实这个职位是通过行贿获得的,还可能涉及刑事责任。”

傅宸望向窗外,阳光正好。

他的思绪飘远,想起这五年来每一个被掏空的夜晚。

那时候,他常常独自坐在黑暗的房间里,满心疲惫。

他又想起父母住在漏雨的旧房里,还安慰他:“别担心,我们过得挺好的。”

他更想起自己为了还债连续加班到凌晨的日日夜夜,无数个夜晚,他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眼睛布满血丝。

“我要的不只是钱。”

他转过身,眼神冰冷,一字一顿地说,“这一家子要他们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

三天后,法院正式受理了傅宸提起的诉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