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他搂着怀二胎的情人回家,我把离婚协议拍在红木桌上

发布时间:2025-07-28 15:27  浏览量:1

第一章 玻璃晴朗

我在书房整理文件时,那只牛皮纸袋从《公司法》案例汇编里滑出来,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深棕底色上投下几道金线,倒像幅极简主义的画。

指尖捏着袋口边缘时,窗外的白玉兰正落得热闹。顾晏城最喜欢这种花,说花瓣像宣纸,能洇开最干净的墨。结婚五年,他书房的花瓶里永远插着新鲜玉兰,就像他西装口袋里永远装着绣着我名字缩写的手帕——至少,我曾经以为是这样。

鉴定报告的纸张很薄,却重得几乎要捏碎我的指骨。“排除亲生血缘关系”几个黑体字,在五月的阳光里泛着冷光。照片上的小哲笑得露出两颗乳牙,眉眼间那抹熟悉的英气,原来从来不是遗传自我或顾晏城。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是顾晏城的助理发来的行程表。今晚有个跨国并购的庆功宴,标注着“携眷”。我盯着屏幕上“顾太太”三个字,忽然想起上周家长会,小哲的班主任拉着我感慨:“顾太太真是好福气,先生事业这么忙,还总抽空来接孩子。”

那时我还笑着应和,没看见老师眼底一闪而过的同情。

衣帽间的穿衣镜映出张平静的脸。我甚至记得怀孕时顾晏城趴在我肚子上听胎动的模样,他说要给孩子最好的一切,从华尔街回来那天,行李箱里装着的全是进口婴儿用品。这些画面像老电影的片段,一帧帧在脑海里闪回,却激不起半分波澜。

也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该察觉了。比如他总在深夜躲进书房接电话,比如他手机里那个没有备注却永远排在通话记录首位的号码,比如小哲三岁生日那天,他对着蛋糕上的蜡烛发呆,说“这孩子笑起来真像……”,后面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门铃打断。

门铃恰在此时响起,我把鉴定报告塞进《婚姻法》教材的夹层里,起身开门。顾晏城站在玄关,身上还带着机场的风尘,定制西装的袖口沾着点陌生的香水味,不是我常用的那款木质香调。

“怎么不等我一起吃早餐?”他弯腰想吻我的额头,我侧身避开,他的唇落在空气里,笑容僵了半秒。

“公司临时有事。”我把他的公文包放在鞋柜上,“小哲的校服熨好了,在儿童房。”

他的目光扫过餐桌,那里摆着三份餐具。“今天不去公司?”

“嗯,约了律师。”我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温度刚好,“谈离婚协议的事。”

顾晏城手里的车钥匙“当啷”一声掉在大理石地面上。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苏晚,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我抽回手,看着腕上迅速浮起的红痕,“财产我只要这套房子和小哲的抚养权,其他的都归你。”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剧烈滚动:“为什么?是因为我最近太忙?还是……”

“顾晏城,”我打断他,从书架上抽出那本《婚姻法》,把鉴定报告拍在他面前,“你自己看。”

他拿起报告的手指在颤抖,翻页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最后一页,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顺着书架滑坐在地毯上。阳光穿过他半开的指缝,在报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块被打碎的玻璃。

“不是的……晚晚,你听我解释……”他突然抓住我的裤脚,往日里在谈判桌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小哲出生那天我在国外,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我们再去做一次鉴定,好不好?”

我蹲下来,看着他眼底的血丝。这五年他眼底的红血丝,到底有多少是为了工作,多少是为了别的女人?

“不必了。”我轻轻拨开他的手,“顾晏城,小哲是无辜的。但我们之间,该结束了。”

第二章 旧信滚烫

搬家公司来的那天,顾晏城没来。倒是他的母亲,那位总说“女人要以家庭为重”的顾夫人,拎着一篮刚出炉的曲奇站在门口,眼眶通红。

“晚晚,再考虑考虑好不好?”她把曲奇塞进我手里,黄油的香气混着泪水的咸味,“晏城知道错了,他昨晚在书房待了一夜,把所有文件都烧了。”

我看着楼下搬家工人搬钢琴的身影,那是顾晏城求婚时送我的礼物,德国产的斯坦威,琴盖内侧刻着我们的名字。

“阿姨,”我把曲奇放在玄关柜上,“您该问问顾晏城,五年前在伦敦,他对着另一个女人说‘等我离婚就娶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顾夫人的脸瞬间惨白。她大概从来不知道这些,就像不知道顾晏城每年结婚纪念日都要去瑞士滑雪,而那个日期,恰好是苏曼的生日。

苏曼这个名字,还是上周整理旧物时发现的。在顾晏城的一本旧相册里,夹着张泛黄的机票,伦敦飞上海,乘客栏写着“苏曼”,日期是我们婚礼前三个月。背面用钢笔写着:“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

原来有些等待,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我。

小哲抱着他的恐龙玩偶站在楼梯口,仰着小脸问:“妈妈,爸爸为什么不来送我们?”

我蹲下来擦掉他鼻尖的奶渍:“爸爸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以后我们住新家。”

他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指着门口:“是苏阿姨!”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苏曼就站在小区的香樟树下,穿着条白色连衣裙,小腹微微隆起。阳光穿过树叶落在她身上,像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却在无数个顾晏城失神的瞬间,在他手机屏幕亮起又迅速暗下去的刹那,在小哲偶尔蹦出的“曼曼阿姨”的称呼里,无数次想象过她的模样。

她走过来,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顾太太,”她的声音很软,带着点江南口音,“我想和你谈谈。”

搬家工人刚好把最后一个箱子搬上车,我示意他们先等一下。“没什么好谈的。”

“我怀了晏城的孩子。”她抚摸着小腹,眼底的光芒温柔又坚定,“是个女孩。”

我看着她无名指上那枚钻戒,款式和顾晏城送我的婚戒一模一样。“恭喜。”

“你就不恨我吗?”她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是我……”

“恨很费力气。”我拉着小哲的手转身,“苏小姐,顾晏城现在是自由身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车子驶出别墅区时,后视镜里的顾宅越来越小。小哲在安全座椅上睡着了,眉头却微微皱着,像极了顾晏城思考时的模样。我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喊“爸爸”那天,顾晏城正在开视频会议,对着屏幕那头的外国客户兴奋地说“我儿子会叫爸爸了”,那时候他眼里的光,是真的亮。

新家在老城区的一栋民国小楼里,楼下有间开满蔷薇的咖啡馆。我整理行李时,在顾晏城送我的那套《莎士比亚全集》里,发现了一沓未寄出的信。

信封上的收信人是苏曼,地址在伦敦。最早的一封写于七年前,那时我和顾晏城刚确定关系。

“曼曼,原谅我的懦弱。她很好,家世清白,对我事业有帮助……”

“今天见了她的父母,他们很喜欢我。可我总会想起你在剑桥的樱花树下说,要和我一起回上海……”

“她怀孕了,是个男孩。医生说很健康,可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小哲长得越来越像你,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每次看着他,我都觉得既幸福又罪恶……”

最后一封信的日期,是去年冬天。“曼曼,等这个项目结束,我就跟她摊牌。我们带着小哲和宝宝,去瑞士定居好不好?那里的雪山,你一定会喜欢……”

信纸边缘有明显的泪痕,晕开了最后几个字。我把信折好放回原处,窗外的蔷薇开得正盛,香气漫进房间,带着点甜腻的忧伤。

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在你楼下的咖啡馆。顾晏城。”

第三章 雪落无声

顾晏城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拿铁已经凉透。他瘦了很多,西装领口空荡荡的,眼下的青黑比上次见面时更重。

“小哲呢?”他的声音很哑,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钢管。

“在楼上睡午觉。”我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有事?”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份文件推过来:“这是市中心那套公寓的房产证,写了你的名字。还有这个……”他又拿出张银行卡,“里面有五百万,算是……补偿。”

我没碰那些东西。“顾晏城,你觉得我跟你离婚,是为了钱?”

“我知道不是。”他低下头,手指绞着咖啡勺,“可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咖啡馆的风铃叮当作响,进来对年轻情侣,女孩穿着白裙子,像极了苏曼那天的样子。我忽然想起顾晏城求婚时说的话:“晚晚,我可能给不了你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我会给你安稳的生活。”

原来安稳,有时是最伤人的词。

“苏曼怀孕了。”我搅动着面前的柠檬水,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响,“是个女孩。”

他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知道?”

“她来找过我。”我看着他的眼睛,“她说想和你谈谈。”

“我没见她。”他几乎是立刻反驳,“我跟她说清楚了,我不会离婚的……”

“可我们已经离了。”我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离婚协议你签了字,民政局盖了章。”

他的肩膀垮了下去,双手插进头发里:“我以为你只是气话……我以为你会等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解释你把我当垫脚石?解释你让我养了五年别人的孩子?还是解释你一边对我许着未来,一边给旧情人写着情书?”

他的脸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乌云遮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玻璃上,像首无声的挽歌。

“我知道错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晚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已经跟苏曼断干净了,她……她也同意打掉孩子……”

“顾晏城!”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响,“那是一条生命!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周围的目光都聚集过来,我深吸一口气坐下:“你从来没觉得自己错在哪里,对不对?你以为只要跟苏曼断绝关系,就能弥补对我的伤害?你以为用钱就能买回五年的青春?”

他看着我,眼里的痛苦像要溢出来:“那你要我怎么做?我不能没有你……”

“你不是不能没有我,”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是不能没有一个完美的妻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来支撑你那可怜的自尊心。”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窗外的蔷薇。顾晏城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那天之后,他没再来找过我。倒是苏曼打过一次电话,语气很平静:“我把孩子留下了。在伦敦。”

“挺好的。”我说。

“顾晏城去找过我,跪在雪地里求我打掉孩子。”她轻笑一声,带着点嘲讽,“你说他到底爱的是谁?”

我没回答。有些答案,或许连顾晏城自己都不知道。

深秋的时候,小哲得了肺炎住院。我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件熟悉的羊绒大衣,抬头看见顾晏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对着手机低声说着什么,侧脸在走廊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疲惫。

护士进来换药,小声跟我说:“顾先生昨晚就来了,一直守在外面,说怕打扰你休息。”

小哲醒了,看见顾晏城就喊:“爸爸!”

顾晏城立刻挂了电话跑进来,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儿子乖,哪里不舒服?”

“想喝爸爸煮的粥。”小哲伸出小手抓住他的手指,眼睛亮晶晶的。

顾晏城的眼眶瞬间红了,连忙点头:“爸爸马上去买,买你最喜欢的海鲜粥。”

他转身出去时,脚步有些踉跄。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刚结婚那会,我得了急性阑尾炎住院,他推掉所有会议守在床边,笨拙地给我削苹果,果皮削得歪歪扭扭,却比任何礼物都让我心动。

冬天来得很快,第一场雪落下时,我接到了顾晏城母亲的电话。“晚晚,晏城他……出事了。”

医院的ICU外,顾夫人哭得几乎晕厥。“昨天在谈判桌上突然晕倒,医生说是急性心梗……抢救了六个小时,还没醒过来。”

我看着紧闭的大门,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眼睛发酸。顾晏城的助理红着眼圈递给我份文件:“顾总出事前,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是份新的亲子鉴定委托书,委托方是顾晏城,被鉴定人是他和小哲。采样日期是昨天上午。

“顾总说,不管结果怎么样,他都想给您和小哲一个交代。”助理的声音哽咽,“他还说……如果他醒不过来,让您一定好好照顾小哲,别告诉他真相……”

雪越下越大,落在ICU的玻璃窗上,很快融化成水,像无声的泪。我想起顾晏城在咖啡馆里说的那句“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原来有些迟来的醒悟,终究是赶不上命运的脚步。

第四章 春暖花开

顾晏城在除夕夜醒了过来。护士说这是奇迹,医生说他求生欲很强。

他睁开眼看见我,先是愣住,然后露出个虚弱的笑:“新年快乐,晚晚。”

窗外的烟花正好炸开,映亮了他苍白的脸。“小哲呢?”

“在外面跟奶奶玩。”我给他掖了掖被角,“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温热,“那份鉴定报告……”

“我没看。”我打断他,“不重要了。”

他的眼睛亮了亮,像黑夜里突然燃起的星火:“晚晚,我……”

“先养好身体。”我轻轻抽回手,“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顾晏城出院那天,阳光很好。他瘦得脱了形,却坚持要自己走。小哲跑过去抱住他的腿:“爸爸,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蹲下来把儿子抱起来,眼眶泛红:“好,我们回家。”

我们回了那栋民国小楼。顾晏城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夜里总咳嗽。我给他煮了冰糖雪梨,他捧着碗小口喝着,像个听话的孩子。

“苏曼给我发邮件了。”他忽然开口,“女儿满月了,叫念念。”

“挺好的名字。”我说。

“她说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他放下碗,看着我的眼睛,“晚晚,我知道我以前混蛋,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我不敢奢求你原谅,但我想……重新学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窗外的蔷薇抽出了新芽,嫩绿的叶片在春风里轻轻摇晃。我想起那些未寄出的信,想起咖啡馆里凉透的拿铁,想起ICU外飘落的雪花,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开始慢慢变软。

“顾晏城,”我看着他,“有些伤口,需要时间才能愈合。”

他用力点头,眼里的光比烟花还要亮:“我等。多久都等。”

小哲在地毯上玩积木,忽然抬头说:“爸爸,妈妈,老师说春天要去放风筝。”

顾晏城看向我,眼里带着期待。我笑着点头:“好啊,等周末天气好,我们一起去。”

阳光穿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顾晏城伸手想抱我,又在半空中停住,像怕惊扰了什么。我主动靠过去,把头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像听一首失而复得的歌。

也许生活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爱情也未必需要纯粹无瑕。那些曾经的伤害和背叛,就像冬天的积雪,终究会在春风里融化,滋养出新的希望。

楼下的咖啡馆传来熟悉的风铃声,混着孩子们的笑闹。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值得珍惜的人,再难的日子,也能开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