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用保温瓶将我手砸骨折,后来他重伤求治,我:手抖做不了手术

发布时间:2025-07-25 19:54  浏览量:1

匆忙赶往部队医院为母亲做急救手术的途中,江清被人推下了山崖。

当她被推进抢救室时,那双在整个军区都以稳健著称的双手,早已因剧烈撞击形成完全粉碎性骨折,从此再无法握稳手术刀。而病床上的母亲,也因错过最佳抢救时机永远闭上了眼睛。

江清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她几乎要被这彻骨的痛楚淹没,却在意识模糊前听到了顾忍寒与下属的对话。

"就因为宋医生有先天性疾病,您就故意拖延救治害死了她的母亲,还偷偷做了心脏移植手术,这实在太过分了。"

"而且您为什么非要让人毁了江医生的手?她可是军区最顶尖的外科专家,要是被江医生知道真相……"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往日温柔似水的顾忍寒,此刻眼底却闪过一丝寒芒,"军区总院唯一的进修名额只能属于姗姗,谁让她是姗姗最大的竞争对手。"

"娶她就是我提前给她的补偿,这些罪孽都由我来承担。姗姗被迫下乡三年,好不容易才等到回城的机会,她本就该拥有更光明的人生。"

那一刻,江清如坠冰窟。她以为终于等到的真挚爱情,原来是一场沾满鲜血的骗局。那个曾对她百般呵护的丈夫,竟把她当作替白月光铺路的牺牲品。

躺在担架上的江清,感觉心脏被人活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当年父亲在反击战中牺牲,她作为烈士遗孤本可免于下乡,带着母亲直接去首都接受军区安排的工作。可就在那时,她遇见了顾忍寒。

他会在医院领导刁难她时挺身而出,会在她生日时用攒了两个月粮票换来的自行车,只为让她多睡片刻。看着他眼底燃烧的炽热与克制,她的心终究还是被融化了。

父亲忌日那天,顾忍寒红着眼眶替她拭去墓碑前的泪,郑重跪下发誓:"阿清,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看着他真诚炙热的眼眸,江清仿佛找到了父亲派来守护自己的天使。她毅然决然地撕毁了那封前往首都的推荐信。

母亲起初坚决反对她放弃前程嫁人,可看着女儿为爱绝食晕倒,终究还是心软答应了。

如今才知,这一切都是谎言。他的白月光竟是她亲手引进医院、还要与她争夺唯一进修名额的同事。他娶她,不过是因她母亲的心脏与宋姗姗配型成功。

江清的心脏像被利刃剜开,血肉模糊的痛楚蔓延全身。她死死咬住嘴唇,将呜咽咽回喉间。

恰在此时,病房门被推开。医生看着满身是血的江清,眉头紧锁:"顾首长,隔壁心脏移植手术已由国外顶尖专家完成,您确定还不送这位病人进手术室?"

"再拖延不止手会终身残疾,连性命都难保。"

顾忍寒背对着病床,声音冷得像冰:"再等等,等她彻底失去握手术刀的能力。"

江清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无法想象这个曾对她柔情蜜意的男人,如何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下属望着她血肉模糊的手腕,忍不住开口:"嫂子手骨都碎了,下周考核肯定无法参加,她毕竟是您的妻子,您真要看着她变成残废?"

"残了就残了!"顾忍寒猛地转身,眼底满是戾气,"谁让她是姗姗唯一的对手,我必须确保她永远没有翻身的可能。"

他盯着江清的眼神冰冷刺骨,仿佛她只是阻碍他与白月光幸福的绊脚石。

顾忍寒默默转身,目光在她渗血的伤口上停留片刻,忽然长叹一声,抓起床头保温桶。沉默地望着昏迷中的江清,他轻声说了句"对不起",下一秒——

"砰!"

保温桶重重砸在江清受伤的手上,他用了十足的力气。此刻他还不知道,自己亲手摧毁的,是未来唯一能救他性命的人……
钻心刺骨的疼痛顺着江清蜷曲变形的手指蔓延至全身,她止不住地战栗,死死咬住下唇,直到血腥味在齿间弥漫。

江清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曾经爱她爱到见她受半点伤都要心疼许久的男人,此刻竟能亲手施下这般狠手。没有半分迟疑与怜悯,他几乎要将她最后一点粘连的骨节生生砸断!

他精心布局三年,只为替他的白月光扫除她这个"眼中钉"。

江清痛得几乎窒息,心底早已分不清是恨意翻涌还是痛楚蔓延。

"首长,您……疯了?"下属看着他的举动,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嫂子都疼成这样了!您……您怎么能下得去手!"

顾忍寒望着江清颤抖的身躯,轻声唤了声"阿清",随即快步上前,一脸痛惜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阿清,能不能听见我说话?是不是疼醒了?"

"你放心,我已经下令必须找到凶手直接枪毙。"

"医生!"他转头冲门口的医生吼道:"怎么回事?不是说让你们赶紧给她手术吗?"

医生低头看了眼他的军装,又瞥向江清挣扎的模样,轻叹一声,欲言又止:"手术要用的消炎药……用完了,得等明天才能到,现在直接手术怕有生命危险。"

"部队养你们有什么用!"顾忍寒怒目圆睁,又转身轻轻将江清揽入怀中:"阿清,别怕,就算拼了命我也一定会治好你。"

江清抬起眼,泪光模糊中望着那张早已刻进心底的脸,此刻却陌生得令人心寒。她抱着最后一丝希冀,摇头乞求:"我不想等,现在就做手术吧。"

顾忍寒猛地皱眉,想都没想便道:"那怎么行!我怎么能看着你做这么危险的手术。"

"阿清,我真的怕失去你。"

"乖,我们就等一天,我就在这陪着你一起等。"

江清望着血肉模糊的右手,心头如被利刃剜开,面上却无波无澜:"好。"

她偏过头望向窗外阴沉的黑夜,声音轻得像风:"我还能再拿起手术刀吗?"

房间里瞬间静得落针可闻,医生不忍地看了眼江清的背影,摇头退了出去。

顾忍寒却坚定地摸了摸她的头:"能!阿清,我的话你还不信吗?"

可他的另一只手却慌忙拭去保温桶上残留的血迹,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他该是在庆幸,这块绊脚石终于被狠狠踢开了。

看着他满脸心疼的模样,江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他亲手签下那份心脏捐献协议时,可曾想起跪在妈妈面前许下的"一生一世爱她"的诺言?

而如今那个口口声声说"等你考入军区总院,好好给你庆祝"的男人,不但害死了妈妈,还要彻底毁了她。

"阿清你放心,我就在这陪着你,看着你没事我才能安心。"

话音未落,一旁的下属看了眼手表,迟疑着开口:"首长,公安局来消息说……人好像抓到了。"

"抓到了!"顾忍寒猛地起身,盯着她扭曲的手满脸愤恨:"阿清,我现在就替你报仇,我非得亲手毙了那个凶手才能解恨!"

说罢,他怒气冲冲转身冲出病房。

江清望着他义愤填膺的背影,心里只觉荒唐至极。

昏迷前,她在山崖下看到的身影,分明就是顾忍寒——他赶来确认她是否断气时的模样,她永远忘不了。

突然,机器的滴答声戛然而止,门口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首长,您让我看着时间叫您出来,就是为了找去看宋姗姗的借口?"

"姗姗刚做了这么大一场手术没人陪怎么行?"顾忍寒的语气多了几分不耐:"如果她再问就说我忙着给她找药去了,但一定要拖到明天。"

"可……可嫂子都已经成这样了,那封受贿的举报信还要递上去吗?"

江清猛地僵住——举报信?什么举报信?

方才还在她面前温情脉脉的男人,此刻没有半分犹豫:"当然要递,姗姗参与的那场手术不是失败了吗?正好让她这个主刀来顶罪。"

"这样医院不会因为同情再给她安排工作,她永远不可能再和姗姗争。"

那一刻,江清的心彻底坠入深渊。

他为了宋姗姗,几乎要榨干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可笑的是,当初宋姗姗作为刚回城的知青,根本没有名额成为正式工,还是江清看她跪在面前哀求"没了父母,只求一个机会",在顾忍寒陪她给江父烧纸那天——她最心软的时候,第二天就请示了领导给她做了担保。

可她从未想过,那从始至终都是他们商量好的陷阱,利用她的痛苦给她设下的局。

现在还要把脏水泼在她头上。

江清崩溃地想捂住耳朵,却扯动伤口,血瞬间染红纱布。

医生对视一眼,赶紧上前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昏迷前,江清听到顾忍寒的最后一句话:"她妈妈的遗体尽快火化,她是医生不能露破绽。"

他用最轻的语气给了她最后一击——他究竟有多恨她,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不让她见。

江清颤抖着看着手心里刚写下的陌生号码,趁医生离开后,费力用另一只手够到桌上的电话:"陈叔叔,之前爸爸牺牲时,您说可以随时带我离开的话……还算数吗?"
第3章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喜:"阿清?当然记得,我早就想接你们母女来首都军区,医院这边也一直给你留着位置,只是你之前突然结婚说放不下……"

江清垂下眼,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没什么放不下的了,您帮我办假死注销身份吧。"

这样的男人,她不要也罢。

夜里,江清因伤口未及时处理引发炎症,

迷迷糊糊间,眼前交替浮现顾忍寒用保温桶砸向她时的冷漠神情,和母亲躺在手术台上无助呼喊"阿清"的凄凉画面。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医生见她烧得神志不清,急得冲门外大喊:"来不及了!必须马上进手术室!"

可顾忍寒早已不见踪影,只有等在门口的下属轻叹一声,缓缓摇头,

"首长临走前特意交代,必须等到明天,实在不行就截肢。"

……

再次醒来时,江清已被推进手术室,窗外天光已然大亮。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皱眉。

右手几乎失去所有知觉,

见她睁眼,医生欲言又止:"江医生,你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孩,孩子?"江清声音发颤,喉咙像被血块堵住。

"哎,要是能早一天手术,或许还有转机,现在这样根本撑不过一周就会流产。"

江清麻木地躺在手术台上,任由冰凉的泪滑落。

三年来她一直以为未能怀孕是自己的问题,每日都坚持喝顾忍寒带回的"补药"。

直到上回他醉酒后那次,她因太累忘记喝药,竟意外有了身孕。

是该说这次太巧,还是该笑从前的自己太傻!

原来他根本不想和她有孩子,把补药换成了避孕药而已。

而这个她求了三年的孩子,也被他亲手扼杀。

顾忍寒把她骗得好苦!

江清强撑着拉住医生的手:"我想再留他几天陪陪我,现在别打掉,也别告诉他父亲,我怕他也难过。"

医生看着她满脸痛苦,终究不忍地点了点头。

江清轻轻摸着小腹处的温热,眼角的泪簌簌滚落。

既然这个孩子终究要被亲生父亲害死,那她就让他刻骨铭心地尝一尝痛的滋味!

江清在病房里躺了整整三天,顾忍寒始终未曾露面。

偶尔传来病房外的护士小声议论:"顾首长也太体贴了,一直守在宋医生床前,连喂药都怕烫着,要一口一口吹凉了喂。"

"那可不,你瞧那些补品,多少粮票都换不来的好东西。"

江清麻木地阖上眼,心痛得几乎窒息,拼命想捂住耳朵,

可下一秒,门被"砰"地撞开,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瞬间涌进来围住她的病床,

中间的女人哭着指向她破口大骂,

"就是她!给我爸做手术的就是她!就因为我没给她塞钱,她就让我爸下了手术台!"

"我要你偿命!"

女人抄起椅子就往江清伤口上砸,江清躲闪不及疼得几乎昏厥,

猛然想起昨天顾忍寒提到的举报信,脸色瞬间煞白,

"不是,不是我……"

"还敢狡辩!"女人甩手就是一巴掌:"受贿的材料都贴出来了,你以为装病就能躲过去?"

"你这医生的位置怕不是靠睡男人换来的吧?扒光她衣服拖出去游街!"

第4章

话音未落,几双大手已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见她无力反抗,狞笑着将她按跪在地,撕扯着她的衣领。

江清看着渗血的纱布,下意识护住小腹,

"放开我,真的不是我,求求你们……"

"呸,还当是什么清白医生,公报上写得明明白白,你是靠男人把宋姗姗大夫的成果都算成自己的,连返城知青的功劳都要抢,真不要脸!"

"就是,表面装得正经,谁知道在男人面前有多下贱!"

江清趴在地上,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唾骂声,无助地哭喊着,却无人在意她的声音。

就在这时,顾忍寒满面怒容地推开人群冲进来,脱下外套将她紧紧裹住,

"你们干什么?谁允许你们这样对她!"

"去叫保卫处!今天闹事的一个都别想跑!实话告诉你们,我的女人就算做了这些又能怎样!"

顾忍寒的话像一柄重锤,瞬间坐实了江清的罪名,

看着他脸上交织的愧疚与心疼,江清的泪水转为冷笑,

他算得可真准啊,既能坐实谣言让宋姗姗再无后顾之忧,又能在她面前扮出深情模样。

江清麻木地被顾忍寒抱回床上,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

"阿清,别怕,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话音未落,门再次被推开,院长冷着脸递来一沓材料,

"江清,真没想到你能为一个名额做出这种事,你的档案已被退回,我们医院不会再留你这种医生。"

顾忍寒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首长,就算江清是你的太太,我们也容不下这种行为,名额已给了宋医生,算是弥补你诬陷的损失。"

"诬陷?"江清颤抖着看向院长:"那场手术我是主刀不假,可病人明明是因为宋姗姗忘了取出体内的海绵才……"

当时病人情况危急,她逼问之下才得知宋姗姗犯了如此低级的疏漏。

顾忍寒抱紧江清的手微微收紧,抬头看向院长,

院长避开江清的视线,轻咳一声:"够了,我不想再听你强词夺理!"

"看来大家说得没错,你嫉妒宋医生到了这种地步,开始明目张胆地诬陷了。"

说完便将辞退通知甩在江清面前,转身离去。

顾忍寒暗暗松了口气,心疼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

"没事的阿清,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再说被辞退了又怎样,我答应过要照顾你一生一世,不用怕。"

江清第一次望着这张清俊坚毅的脸,胃里泛起一阵反胃。

他怎么可以装得如此自然,如此若无其事。

顾忍寒看着她的眼睛,有些难过地低头:"阿清,其实岳母昨天没抢救过来已经走了,我怕你伤心就提前火化了遗体,等你好了我们就办丧事。"

江清麻木地点了点头,想起母亲最后都没能见她一面,心口像被刀剜着。

"阿清,要是难过就哭出来,你这样我很担心。"

江清抬头盯着那双盛满温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见她翻身背对自己,顾忍寒悄悄起身离开,

听到开门声,江清强撑着下床,正看见他嘴角噙着满意的笑,快步跑进隔壁病房。

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此刻正拿着用她的骨血换来的名额,去向他的白月光邀功。
直到第四天的暮色降临,顾忍寒才摆出刚从部队匆匆归来的架势。

"阿清,医生说明天你就能出院了,外面要下雨,你等我开车过来接你,不然淋到伤口的话我又该心疼了。"

顾忍寒亲昵地轻吻江清的额头,看着她盯着缠满纱布的手满眼黯然,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别怕,到时候我带你去首都医院找最好的医生,一定给你治好。"

江清面无波澜地看了他一眼,麻木地偏过头。

她当然会去首都医院,但绝不会和他一起。

见她没有回应,顾忍寒甚至一秒都不愿多停留,找了个办手续的借口转身直接出了病房门。

江清望着他急不可耐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顾忍寒,这次是我不要你了。"

第二天,江清等到夜色渐深,顾忍寒都没有出现。

她看着窗外瓢泼大雨自嘲地阖了阖眸——也是,她早就不该再信他的话。

江清收拾好档案时忽然停住动作,她伸出受伤的手,颤抖着抚向保温桶被砸出的凹陷,决然转身往楼下走去。

她本想去一楼的登记处借柄伞,可医院的人看清她的脸后,只剩鄙夷的白眼:"借给你这号人,我都担心脏了我的伞,也就是宋医生不跟她计较……"

"收人钱财时怎没想过今日?这种货色也配端公家饭碗!"

……

江清在奚落声里平静地垂下头,等她淋着雨回到大院时,伤口已被雨水浸透,隐隐作痛。

可抬头时,却发现屋内早已亮起灯火。

她正要推门的瞬间,里头突然飘出娇笑声:"忍寒哥,我要是住在这儿,阿清姐不会介意吧?"

男人冷冽的声线添了几分温柔:"怎么会?这家里也轮不到她当家做主。"

宋姗姗穿着大红色晓庆衫,披着顾忍寒的军衣站在他身边,两人柔情蜜意的模样,倒像是这儿才是他们的新房。

见她进门,顾忍寒眉峰微微蹙起,满面愧疚地凑近,替她拭去脸上雨水:"阿清,是我不好,今天军务多,我忙到很晚刚想……"

江清面无波澜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抬头正撞上宋姗姗戏谑的目光,见顾忍寒回头,她立刻装出满脸关切凑上来,握住江清的手:"阿清,你还好吧?我听说你整只手都废了?"说着,尖锐的指甲深深掐进江清右手的伤口。

江清咬着牙猛地抽回手臂,宋姗姗却尖叫着往后连退几步。

顾忍寒赶紧冲上前将她护进怀中。

宋姗姗低声啜泣着掩住脸:"忍寒哥,我早说阿清会不高兴,我还是先走吧。"

顾忍寒直接攥住她的手,回头满面怒容地瞪向江清:"江清,宋医生是我请回来的客人,没人惯你这吃醋的毛病。"

"你不就是嫉妒宋医生能进总院吗?人家靠的是真本事,你呢?"

江清望着他的脸突然一阵反胃——她的人生早已被他们毁得彻彻底底。

她低头轻笑一声,抬头看向顾忍寒的眼睛:"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顾忍寒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添了几分恼羞成怒:"江清你什么意思!我跟宋……"

江清根本不想多听一个字,直接转身往楼上走去。

她和顾忍寒的房间空荡荡的,从前因他不喜欢拍照,家里除了墙上的结婚照,再没其他能证明他们爱情的物件。

江清抬头看了许久,默默将墙上的结婚照取下。

照片里的人笑得真傻,傻到以为身边的男人只是害羞,脸上才没半分笑意,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心里装的根本不是她,而是那个远在乡下插队的白月光。

他也不是不爱拍照,只是不爱与她合影罢了。

江清拿起剪刀从中间直接剪成两半:"顾忍寒,我成全你。"

收拾东西时,江清忽然瞧见抽屉里顾忍寒带回的军用录音笔,手紧了紧,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直接将它塞进口袋。

正要躺下时,江清忽然想起医院开的消炎药还落在楼下没吃。

她起身刚推开房门,就听见隔壁宋姗姗发出一声娇呼:"忍寒哥,你确定要在这儿吗?"

"要是被发现,我们可是要……"

剩下的话被男人堵住,只剩急促的喘息声。

江清拿着药瓶麻木地走下楼,从杂物堆里翻出妈妈的遗物,仿佛他们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可就在她准备转身回房时,被突然伸出的脚绊了个踉跄,跌坐在地。

头顶响起宋姗姗的轻笑,她满意地看着江清的狼狈相,直接揪住她的头发:"听见了?我刚才叫得好不好听?"
第6章

江清的手紧了紧,猛地将人推开,不顾头皮上传来的刺痛,直接爬了起来。

“那我祝福你们,我从来没觉得你们这么相配过。”

宋姗姗看着她的眼睛多了几分冰冷,她直接伸手掐住了江清的脖子,

满是阴狠:“是吗,那你知道你的手是怎么废的吗?”

“忍寒哥也真是的,为了帮我拿到进总院的名额,”宋姗姗戏谑地看了一眼江清裹满绷带的手:“真的把你的废得彻底。”

“我真得好好谢谢你啊江清。”

没有她意料中的发狂和难以置信,江清只是平静地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宋姗姗不甘心地推了一下,拦在了她的面前。

江清轻笑了一声:“怎么,还要说说哪些我不知道的,从一开始他跟我求婚就是骗我还是这么多年他假借出差的名义跑去支队跟你约会?”

这么多年江清从不曾检查过顾忍寒的抽屉,一来是因为他职位的原因,二来她始终都坚信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可直到今晚她才亲眼看到那一封封自己的丈夫和别人的情书,还有他们一次次约会的纪念,

那一刻她的心里早就没有了丝毫的波澜,只剩下几分对当初那个傻的可怜的自己的同情。

“原来你都知道啊,”宋姗姗冷笑着按住江清的手:“知道为什么还不赶紧消失,仗着这张脸勾引忍寒吗?”

“对了,江清,你想不想知道你妈的心脏去哪了?”宋姗姗看着江清眼中的恨意,脸上划过一丝恶毒:“啧,看样子这也知道。”

“不过,你应该不知道的是,其实你妈病得没有那么重,没有达到医院的手术标准,可谁让她运气这么不好,撞见了我和忍寒哥在一起呢?”

“那个老太婆当时被气得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不行了,哈哈哈哈。”

江清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刃要把宋姗姗穿透似的,

她低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是悔也是恨,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宋姗姗那颗偷来的心脏,默默闭上了眼睛,

“宋姗姗,我会亲手连本带利地向你讨回来。”

宋姗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脸上满是不屑,

就在江清转身的时候,宋姗姗却忽然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推,紧接着便是惊恐的尖叫,

和正好赶来的顾忍寒那声慌张的“姗姗!”

江清看着从楼梯上滚落的宋姗姗,冷冷地转过了眼睛,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忍寒哥,都是我不好,本想着跟江清道歉,谁想到……”

宋姗姗哭得难以自抑,还夹杂着破碎的喊疼的声音。

顾忍寒把她抱在怀里满眼的心疼,

可江清却好像看不见似的,麻木地没有任何反应,径直转了身,

“江清!”顾忍寒满身怒气地抱着宋姗姗站了起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道歉!”

可江清只是麻木地站在原地,一个字也没有解释。

“我都说了会向你解释一切,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对姗姗,道歉!”

“放过,”江清忽然低头发出一声轻笑,如今到底是谁不肯放过谁。

是谁拿走了害死了她的妈妈,又是谁把自己骗在这里困了三年成了残废。

现在他却质问着自己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们,真是可笑至极,

江清闭了闭眼,知道是时候该有所了断了。

她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拿起了鞋柜上的军用小刀,转身向顾忍寒走去,

宋姗姗被她脸上的冷漠直接吓了一个哆嗦,缩在了顾忍寒的怀里。

“江清,你不知悔改还要动手是吗?”

“是啊,”江清看着顾忍寒的眼睛忽然轻笑了一声,把刀塞进了他的手里,

“顾忍寒,我用你孩子的命来偿还好不好?”

第7章

顾忍寒难以置信地看着满身是血的江清和自己手里深深刺向她的匕首,还有她脸上那近乎疯狂的笑。

“孩,子?”

顾忍寒的声音艰难的几乎快要窒息:“为,为什么,江清我不是怪你,我是……”

“是我恨你。”

江清惨然一笑,用她那双残破的手直直地指向顾忍寒。

那一瞬间顾忍寒的心脏好像猛然揪住,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像从前那样把江清抱在怀里,

可就在这时,宋姗姗却忽然捂住了胸口,像是难以呼吸一样痛苦地挣扎着。

“忍寒哥,我……”

“姗姗!”

顾忍寒的手顿时一紧,余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江清,

转身抱着宋姗姗大步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江清躺在血泊里,她能感受到肚子里的生命从自己的身体中一点点的抽离,

那个自己期盼了这么久的孩子,最后还是死在了他亲生父亲的手中,

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被人匆匆地推开,赶来的下属看着江清浑身是血的样子,眼中满是不忍,

一面赶紧把已经毫无生气的江清抬上车,一面暗暗自替她伤心,

首长竟然放着自己的重伤的妻子不管,反而带着只是晕倒的宋姗姗去了医院。

即使是他,这三年的相处下来也知道首长夫人绝不是那种恶毒的人。

下属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想回头安慰江清让她放心,

却发现她眼中的泪早就已经干了,嘴角反而挂着一抹释然解脱的笑,

不知道为什么让人看着更加的心惊。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

江清感觉到疼痛的伤口逐渐变得麻木,

听着车子的飞驰声,她的心此刻却非常平静。

记忆里那个坚毅俊朗的少年营长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变得逐渐模糊,

她想要伸手最后再去碰一碰他的眉眼,终究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爱顾忍寒这件事上她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车子到达部队医院的时候,江清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

恍惚间她好像被人推进了手术室,只能听见机器不停跳动的声音。

下属被关在手术室外面,直到她上了手术台,顾忍寒也没有过来看上一眼。

江清看着麻药被推了进去,正当她意识有些恍惚的时候,

忽然看见了陈叔叔电话中派来接自己走的人,

“江医生别怕,手术室里的人陈军长已经打过招呼了,没人敢乱说的。”

穿着白大褂的人低头看了一眼江清的情况还算稳定,就拆掉了仪器对身后的医生说道,

“两个小时之后再去通知家属。”

说完推着江清的病床从后门悄悄走了出去。

一边走还不忘一遍低头叹气:“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真的值得吗?”

“那个顾忍寒现在还守在他白月光的手术室门口一步都不肯离开呢,要是我真恨不得……”

江清麻木地闭上眼睛,吞噬掉了眼中汹涌的恨意,

听着顾忍寒大言不惭地说出是自己不肯放过他们的时候,江清不是没有想过就这样和他们同归于尽,

可她不敢赌,她怕顾忍寒为了宋姗姗对她动手,那她怎么在九泉之下面对自己惨死的妈妈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她不敢死,也不配死。

江清偏过头,脑海中甚至能浮现出顾忍寒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样子,

那一瞬间,她忽然想到他亲手签下那份捐献协议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急不可耐地站在手术室门口,担心她妈妈的心脏能不能让他心爱的宋姗姗好好地活着。

她忽然想问问顾忍寒,那时站在自己病床前,用保温桶砸向自己的每一下时,他有没有一丝的愧疚,还是清醒他的白月光争到了名额,可以永远无忧无虑。

江清闭上眼,听着医院的吵闹越来越远,

在被推上车后,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在心里轻轻说了句,

顾忍寒,我们永远不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