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AA制两年，接公婆前我狠心摊牌：往后自己养自己

厨房抽油烟机嗡嗡作响，我颠着锅铲翻炒最后一铲酸辣土豆丝，围裙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周明远的消息跳出来："今晚加班，不用等我吃饭。"油星子溅到手背时，我才惊觉自己盯着屏幕发了好一会儿呆——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11次说加班了。

"叮"，第二条消息紧随其后："对了，明早我妈说想来家里看看。"

我关掉燃气灶，酸辣土豆丝的香气混着厨房的油腥气涌上来。上周他爸摔了一跤，我在家庭群发了200块红包，他隔天就转我100："你发的200红包，我转你100，算我出的那份。"现在倒要接公婆来常住了？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声时，我正把凉透的土豆丝拨进保鲜盒。周明远西装革履地进门，松垮的领带下，手里还拎着杯杨枝甘露——是我上周提过嘴馋的那一款。

"不是说加班？"我把保鲜盒放进冰箱，余光瞥见他手机屏幕亮着，微信对话框停在"爸妈"页面，最后一条是"明远说周末接我们过去住"。

他脱鞋的动作顿了顿："项目提前收尾了。"把奶茶往我手里塞，"买了你爱喝的。"

我捏着冰奶茶，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你妈要来？"

"嗯，老家房子漏雨，修要两万。"他弯腰换拖鞋，声音闷在鞋柜上方，"我爸腰伤又犯了，我妈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我突然想起上个月交物业费，他盯着账单皱眉："你住的房子我也出了钱，这钱得分清楚。"当时我笑着应下，此刻却觉得喉咙发紧："那...住多久？"

"先住着吧。"他把公文包甩在沙发上，瘫在沙发里揉太阳穴，"我妈说想看看小乐，孩子都两年没见了。"

小乐是我七岁的儿子，暑假跟着我妈在老家住。周明远总说工作忙，孩子的事插不上手。上回开家长会，老师问"爸爸怎么没来"，小乐低头抠铅笔头："爸爸要赚钱。"

我蹲下来收拾他脱在地上的皮鞋，鞋尖沾着泥——和他上周说"加班"时穿的那双一模一样。"明远，"我抬头看他，"你记得两年前怎么提AA制的吗？"

他没接话，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他摸出来看了眼又迅速按灭。

"你说创业压力大，怕我跟着操心。"我把皮鞋摆整齐，"后来公司上了轨道，AA制倒成了习惯。买菜分账，水电平摊，连小乐的学费都要比着谁出得多。"

"那是怕你有负担。"他终于抬头，眼神有点躲闪。

"可你给老家寄钱的时候，怎么没算过负担？"我从围裙兜里掏出手机，调出银行流水，"上个月15号转5000给周建国，18号转3000给李桂兰——这是买米买油的钱？"

他的脸瞬间发白："那是...我妈说家里急用钱。"

"那我呢？"我指着冰箱上的便利贴，"上回我发烧去医院，你转287块药费，备注'算我借你的'。"又指向茶几上的儿童退烧药，"小乐上周扁桃体发炎，我半夜背他去急诊，你转320块，备注'AA'。"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你总说AA是为了公平。"我站起来，厨房的暖光刺得眼睛发酸，"可公平吗？你妈来住，我得腾房间、做饭、照顾老人，这些算钱吗？"

他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声响："我爸妈养我不容易，现在需要我了，我总不能不管吧？"

"那我呢？"我的声音在发抖，"我怀孕吐到脱水时，你在算产检费；小乐上幼儿园交赞助费，你说'我出一半'；我妈住院要手术，你说'我最多出两万'。"

他别过脸去："我不是没出钱，上个月你妈住院，我转了1万5。"

"可我妈出院那天，拉着我的手说'素芬，咱娘俩过'。"我摸出钱包，抽出一张照片——去年我妈出院时拍的，她靠在病床上，我握着她的手笑，"你当时在算护工费，说'这钱我出一半'。"

他沉默了，手机又震起来，这次没按灭，我瞥见屏幕备注是"张姐"，他部门主管。

"明远，"我把照片放回钱包，"你接你爸妈来住，我认了。但小乐的房间，我妈的房间，你得自己解决。"

"你什么意思？"他皱眉。

"我意思是，"我扯下围裙扔在沙发上，"从今天起，咱们AA得更清楚。你爸妈的生活费、医药费、住宿费，你自己出。小乐的学费、兴趣班、生活费，我出。"

他猛地抬头："素芬，你别闹。"

"我没闹。"我走进卧室，从衣柜顶层拿下个纸箱，里面全是这些年的账单，"你看，结婚七年，我记了六本账。你出的每一分钱，我都记着，到时候连本带利还你。"

他冲过来抢纸箱，我后退一步："你不是要公平吗？我给你公平。"

纸箱"啪"地掉在地上，账单散了一地。我蹲下去捡，看见最上面一张是2016年的彩礼单——周明远家给8万8，我妈回6万6，备注栏写着"AA制，各自保管"。

"素芬，"他蹲下来帮忙捡，声音突然软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把账单一张张理齐，"你就是觉得，我跟你结婚，就该无条件对你爸妈好，像你对我'好'一样。可你对我好，是要算清楚的。"

他没说话，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一张小乐的幼儿园缴费单，红笔标着"周明远2000，陈素芬2000"。

"明远，"我站起来，"你接你爸妈来，我支持。但你得明白，我不是你家的免费保姆。你爸妈的晚年，你得自己担着。"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深夜，我躺在小乐旁边，听着隔壁房间周明远翻来覆去的动静。月光透过纱窗落在地板上，照见茶几上那杯杨枝甘露，表层已经结了层浑浊的薄皮。

小乐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喊："妈妈。"我摸摸他的头，想起下午视频时他说："奶奶说要给我买新书包。"周明远的妈妈，我婆婆，上次视频还说"小乐长得真快"，现在要来住了。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是周明远发来的消息："明天我去订酒店，先接爸妈住几天。"

我盯着屏幕笑了。原来他也在算，算清楚了再行动。

窗外传来夜鸟的啼鸣，我关掉手机，把小乐往怀里拢了拢。有些账，算得太清楚，反而凉了心。

你们说，我是不是太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