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生日宴表哥夺我车钥匙那日,这次我当即打 110:有人抢我车

发布时间:2025-07-22 13:43  浏览量:1

生日趴上,表哥又伸手来抢我的车钥匙。

上辈子他开走我刚提的电车,塞了七个同学结果撞上重卡,全员团灭。

舅舅反手把赔偿甩锅给我家,老爸连打三份工活活猝死,我也烂在郊区破单间。

这回我直接按了110:“有人明抢。”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心燃,车钥匙呢?磨叽啥?赶紧给你表哥!」

我妈在旁边催得跟催命似的。

我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脑子嗡嗡的。

她背后那面落地风水镜里,我脸都写满了震惊。

我这是……重开一局了?!

表哥程雨竹斜靠着门框,翻白眼:「大姑,我看她是舍不得吧,新车嘛,小姑娘抠门。」

我妈立刻甩我眼刀:「心燃,别给我掉链子!」

我兜里攥着钥匙,手心全是汗。

如果没记错,接下来就是我人生崩盘的起点。

路虎,我爸送我的20岁生日大礼。

生日趴散了,我爸送外公外婆回家,就剩程雨竹赖着不走。

院子里的揽胜,我连座椅膜都没撕。

百分百新车。

上一回,我扛不住我妈和他轮番轰炸,把钥匙交了。

这一借,半个月没影。

后来他带七个同学自驾露营,在国道上硬超渣土车。

五座车塞八个,超载到离谱。

一车人全没了。

对面正常行驶的小轿车,一家四口也跟着遭殃。

追责时才发现,程雨竹的驾照是P的。

人没了,锅全扣车主——也就是我头上。

七户家长加那家人亲戚,联手把我家告破产。

十套收租房加自住别墅全卖了,还倒欠一百多万。

我一天打四份工,每天睡不到四小时。

我爸五十多岁去工地搬砖。

没多久,他从二十楼脚手架上掉下来。

官司拖到冬天,工地赔了三十万。

我揣着钱哭着回出租屋,路上被抢劫。

后脑勺挨了一棍,倒在雪地里。

第二天才被人发现,尸体都硬了。

……

上一世的画面闪回,我眼泪哗哗的。

我妈和程雨竹看我哭,都愣了。

程雨竹急了:「大姑,说好了借我玩几天的,她哭两滴您就反悔?」

我妈脸更冷:「都是一家人,借个车跟要你命似的!怎么这么自私!」

我看着我妈。

四十四岁还像小姑娘,保养得特好。

她嫁给我爸属于逆天改命,从穷家女变富太太。

但我妈被外公外婆洗脑成伏弟狂魔。

这些年,外公外婆养老我爸全包,舅舅舅妈躺平啃姐夫。

程雨竹更是从奶粉到大学全靠我爸。

我出生后,待遇还不如他。

我爸提过意见,我妈直接开怼:

「竹子是程家独苗,我不疼谁疼?」

「可也得考虑心燃感受啊!」我爸小声BB。

「我小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她现在这么幸福还矫情?」

我妈白眼一翻,「老姜再多嘴,今晚睡沙发!」

「行行行,我不说了。」

我爸秒怂,转头给我塞零花钱补偿。

我爸性格软得像棉花糖。

其实,上辈子的我,跟他一模一样。

2

“心燃,别逼我在你生日这天动手!”老妈冲过来,直接把我推了个趔趄,“车钥匙,麻溜交出来!”

我转头问程雨竹:“竹子,你真有驾照?”

他表情僵了半秒,立马挺直腰杆:“那当然,上个月新鲜出炉的!”

“拿来我验验。”我伸手。

他偷偷瞄了老妈一眼。

老妈压着怒火:“竹子,给她看一眼,别墨迹。”

他慢吞吞掏出一个黑皮小本。

我一把抢过,掉头就往楼上冲!

冲进卧室,反锁门,立刻拨110。

程雨竹追来,哐哐砸门:“姜心燃,你疯了吧?!”

我拖沙发顶门,对着电话:“我要报警,有人用假驾照,背后可能整条黑产链。持证人堵我门口,可能动手,麻烦快点。”

挂完又打122。

门外的程雨竹听我打电话瞬间安静,接着疯狂踹门:“姜心燃你s经病!老子驾照自己考的!”

老妈也跟着拍:“心燃,快开门道歉!赶紧给110说报假警,别让他们来!”

我纹丝不动。

警车来得飞快,确认是警察我才开门。

程雨竹一见我就扑过来抢本子:“姜心燃你个j人!耍我?”

警察一把把他推开:“干嘛?还想打人?”

程雨竹脸绿:“我大姑给我买的车,挂她名下,她霸占钥匙!这能忍?”

我把黑皮本递给警察:“假驾照,第二页身份证。”

警察掏出扫码枪一扫:“假的,工艺挺真,肉眼难辨。”说完装进证物袋。

这时122的人也到了,跟110碰头。

122输入程雨竹身份证:“科目一挂五次,驾照百分百假。”

老妈拽住程雨竹,小声:“竹子,这证真是假的?”

程雨竹毒眼瞪我,一声不吭。

老妈突燃嚎:“警察同志,误会!这假证我买来逗侄子的,想给闺女生日添乐子!”

一圈警察集体懵逼。

有人皱眉:“哪儿买的?”

“就……路边。”老妈含糊。

我掏出手机:“真相不是这样。今天我生日,我爸送了辆新车。我妈让我把车钥匙给表哥开,我知道他没驾照……”

我点开重生后就偷偷录的音频,当众播放。

“你怎么知道我驾照假的?”程雨竹又要冲来,“姜心燃,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毒!”

老妈听程雨竹骂我,看我的眼神满是厌恶。

程雨竹转头对老妈:“大姑,今天这事不给我交代,等你百年后别想我摔盆!”

“还交代?”警察掏出手铐,“法盲?进去补补法律课。”

咔哒,程雨竹被铐。

警察宣读:“《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九十六条,伪造驾照,扣车、收缴假证,拘7天罚两千。”

“姜心燃,等我出来那天,你死定了!”程雨竹疯狂挣扎,放狠话。

我问警察:“他威胁我,怎么处理?”

警察用警棍顶他肋骨:“态度恶劣,顶格处罚:拘15天罚五千。再加《治安管理处罚法》第42条,威胁他人安全,追加5天罚五百。一共20天拘留,五千五罚款。”

程雨竹当场石化。

他死死闭嘴。

老妈突燃冲过来,啪地甩我一巴掌。

巨疼。

老妈尖叫:“姜心燃,你发什么神经!立刻撤警!竹子怎么能坐牢?老程家独苗啊!”

“这位女士,”警察拦住她,“你当众打人,记录仪全录了,再动就连你一起带走!”

老妈悻悻收手,慌慌张张抽纸巾:“竹子,垫垫手腕,都流血了!”

她追着押人的警察到院门口。

警车呼啸而去,她瘫坐门槛,哭嚎:“姜心燃,我早看出来了,你就是个赔钱货!白眼狼!”

我面无表情盯着她。

突燃灵机一动,假意安慰她,顺手薅下她几根带毛囊的头发。

老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毫无察觉。

这时老爸开着那辆十年老奥迪回来了。

3

我们家其实也就小康,谈不上多有钱。

爸爸的小公司,他天天加班撑着。

可给我妈刷卡,他从不眨眼。

爸比妈大十岁,标准的宠妻狂魔。

他停好车,冲我妈咧嘴笑:「丽丽,外公外婆平安到家,你买的补品我全送上楼了。」

走近一看,他慌了:「你怎么坐门口哭?出啥事了?」

我妈颤颤巍巍起身,指着我吼:「这死丫头报警把竹子抓了!老姜,让她跪下!」

爸看向我。

我站着没动。

妈哭得更大声:「我弟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让我怎么交代啊!」

爸冲过来拉我转圈:「心燃,伤着没?到底咋回事?」

我把录音点开给他听。

爸脸色瞬间黑成锅底。

等妈喘气的空档,他小声劝:「丽丽,新车是买给心燃的,竹子无证开走多危险啊。」

「闭嘴!」妈抹泪吼,「早给他买车他能无证?你就是抠!」

爸耳根通红,还是耐着性子:「假证也犯法,拘几天长记性,真撞了人怎么办?」

「竹子机灵,学啥都快!」妈翻白眼,「赶紧找关系捞人!」

「爸,他说出来就弄死我。」我突燃开口。

爸猛地松手,盯着我妈:「这话真的?」

「小孩子气话你也信?」妈眼神飘,「他对你多好你心里没数?」

「好?举个例子。」我冷笑。

「多了去了!」妈嘴硬。

「说一个。」我步步紧逼。

「比如……」妈卡壳,张着嘴像断网。

竹子从小霸凌我。

我最早的记忆是急诊室缝针,那年三岁。

额头疤还在,是他推我撞桌角留的。

他几乎住我家,看中的东西直接抢。

抢完就拆。

三年级时,爸朋友送我个会说话的日版娃娃。

我抱了三天没撒手。

竹子躺地打滚,妈一把夺过去塞给他。

我哭了半小时。

他拿沙发罩兜着娃娃,哗啦倒我面前:「还你,爱哭鬼!」

娃娃头手脚全断,滚了一地。

后来这画面成了我固定噩梦。

4

“心燃,先回房,爸爸待会儿给你热牛奶。”

看老妈一句程雨竹的好话都挤不出来,老爸赶紧打圆场。

“热什么牛奶,老姜!赶紧把竹子弄出来!”老妈急得原地转圈。

“行,我琢磨下。”老爸继续打圆场,手在背后冲我挥,“心燃,回房。”

我转身回屋,手里还攥着那几根头发。

从小我就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刚把带毛囊的头发塞进密封袋,再把袋子塞进背包,老爸就敲门端着热牛奶。

“爸,我是你亲生的吗?”

“废话,当年你妈生你难产,熬了三天三夜。心燃,看在她差点没命的份上,别跟她计较,行不?她脑子短路,咱不跟她一般见识。”

老爸把牛奶递给我。

我咕咚咕咚灌牛奶时,老爸又补一句:

“心燃,今天你干得漂亮!程雨竹那混小子,早该收拾了!老欺负你,老子早看他不爽!”

我瞪大眼,两辈子头一回听他说这种话。

鼻子一酸。

“爸,我做了超恐怖的噩梦。梦见程雨竹开我的车,带一车同学去露营,全撞没了,连他自己。”

“要是真的就好了,n妈的心就能回来,咱家就能消停。”老爸叹气。

“不!爸!他开的是我的车!他死了,人家全找我赔钱!你把所有出租房卖了都不够!”我猛地起身,认真脸。

老爸懵了:“还能这样?噩梦也太离谱!”

“爸!”我严肃,“梦里和现实一样!谁借车谁背锅!”

“真的假的?”老爸冷汗直冒,“得亏你没借他!”

“还不止!”我眼泪飙了,“家里背了一百多万债,我一天打三份工还债,每天睡四小时。你去工地搬砖,结果一脚踩空,从二十多层摔下去……”

我哭到说不出话,这哪是梦,是血淋淋的旧伤。

我放声大哭。

老爸慌得拿纸巾给我擦:“不会的,心燃,噩梦而已!爸爸保证,绝不让这种事发生!”

我哭够了,继续:“你死后工地赔三十万。我去领钱的路上——对,咱家房子也赔给人家了,我租郊区小二楼单间——回来路上被抢,钱没了,人被敲晕。大冬天,我躺雪地一整夜,第二天清洁工发现时,我冻成冰棍了……”

老爸脸色复杂:“心燃,你这梦也太连续剧了。那你妈呢?”

“我妈?呵……”

我想起出事那天,她立马收拾行李要走。

我拽住她:“你去哪?”

她甩开我,拖着箱子:“竹子没了,你舅你舅妈哭瘫了,我去赎罪!”

她真像说的,24小时贴身伺候舅舅舅妈。

连老爸火化她都没露面。

老爸下葬当晚,舅妈拿餐刀捅了她心口。

监控里她没挣扎,只虚弱说了句:“终于……赎完罪了,竹子……别怕,大姑来陪你……”

我全告诉老爸,抬头发现他也在哭。

他边哭边摇头:“不,不会的,二十几年,冰都化了,凭啥?凭啥啊!”

其实,和老妈离婚对老爸最划算。

可我不想爸妈散伙。

我凑过去,小声:“爸,咱这样……”

5

一大早,我刚拎着装头发的密封袋准备出门,舅舅舅妈就杀到门口。

舅舅一脚把门踹得巨响。

舅妈举着菜刀,嗓门劈叉:“姜心燃,滚出来!”

我秒开昨晚装的监控,顺手拨了110。

“小贱人,开门!老娘撕烂你!”

“敢坑我儿子?等着,我连房子一起点了!”

我面无表情,只等警察到场。

门外的咆哮突燃卡壳。

“哎?姐夫?你……晨练回来了?”

舅舅的调门瞬间降八度,尴尬赔笑。

我爸提着豆浆油条,一脸懵:“有根,淑芬,你们干嘛?”

“干嘛?”

舅妈调转枪口,高音喇叭上线。

“问你闺女!报警抓竹子,现在缩头乌龟!姜帼奎,今天不给说法,我跟你拼命!”

话没说完,她一个猛冲撞翻我爸。

我爸倒地,捂着后脑:“淑芬……你疯了……竹子再不管,迟早出事……”

这话像点了炸药包。

“放屁!我儿子天下第一!你闺女才是灾星!”

舅妈口吐芬芳,唾沫星子乱飞。

我爸只剩一句:“晕……头好晕……”

“警察!住手!”

脚步声噔噔噔冲上来。

我咔哒开门,脸色煞白:“警察同志!他们打人抢劫还扬言杀人!我有全程录像!”

我把手机怼到警察面前,舅妈推人的动作和脏话一清二楚。

“证据确凿,铐走!”小警察亮出手铐。

舅妈尖叫:“视频是假的!我没推!他自己摔的!”

“心燃!你不能这样!”我妈终于闪现。

她无视警察和地上的我爸,直接跪我面前,抱大腿哐哐磕头。

“心燃!妈求你!告诉警察是误会!舅妈气昏头了!竹子还在里面,舅妈再进去,你舅舅家就散了!妈给你磕头!”

她额头瞬间红肿,眼泪鼻涕糊一脸。

我站着没动。

道德绑架?上辈子免疫了。

见我不松口,我妈又扑向被铐的舅妈,拽警察胳膊哭嚎。

“同志!误会!我们私了!我女儿不懂事乱报警的……”

这时救护车乌拉乌拉到了。

急救员抬担架:“地上这位是伤者?”

我妈这才瞟了我爸一眼。

我爸被抬上车,还嘟囔:“晕……”

“妈!”我跟着上车,关门问,“你陪爸去医院吗?”

我妈僵在原地。

空气安静得尴尬。

最后她缓缓摇头:“我……得陪舅舅去派出所……帼奎……应该没事吧……”

我爸闭眼不吭声。

检查结果秒出:脑震荡+头皮血肿,轻微伤。

6

病历上「轻微脑震荡」四个字,像暗号,我和床上的老爸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够了。

「爸,天旋地转吗?恶心不?」我压低声音,看他白得发光的皮肤,心里还是揪。

苦肉计是真,故意撞头也是真,可疼也是真疼。

老爸睁眼,眼神在问:你妈……

话没说完,他的手机震动。

老妈的声音像开免提:「帼奎!你在哪?快!派出所!签字!别让淑芬蹲号子!快来跟警察说没事!误会!快啊!」

老爸把电话挪远,脸色更灰。

我秒挂,甩过去一段短视频。

视频是刚才拍的——老爸侧身对着垃圾桶狂吐。

他脸白得像墙灰,额头贴着纱布,吐得跟喷泉一样。

手机屏幕黑了。

对面,静得跟拉黑一样。

我心里像被刀搅。

大约六十分钟后。

病房门被踹开!

老妈冲进来,眼睛肿成烂桃。

她背后,舅舅脸黑得能滴墨。

老妈视线粘在老爸惨白的脸上。

她脚步一下刹住:「帼奎!你咋样?疼不疼?医生咋说?」

舅舅在后面猛咳一声,像警报。

老妈再次僵成雕像。

「姐夫,」舅舅开麦,「派出所那边……你看,乌龙一场。淑芬急脾气,你懂的。她不是故意推你,更没想弄死你!那死丫头报警……」

他狠狠瞪我,

「……现在警察要关淑芬七天!这不行!姐夫,你赶紧去派出所,签个和解书,说算了!这事翻篇!咱们还是亲戚!」

老妈缩在舅舅身后,低头,手指快把衣角绞断,不敢看老爸,也不敢瞄我。

她嘴唇哆嗦:「是啊……帼奎……淑芬她……她后悔了……你就……高抬贵手吧……一家人……」

老爸闭眼,像没听见,眉头锁得更紧,又哼了一声,虚弱地别过头。

「妈,」我语调平稳,拿起诊断单,怼到她眼前,「爸的诊断,轻微脑震荡。」

我扫了眼舅舅,再盯回她脸,「舅妈当警察面打人、踹门、扬言砍人,铁证如山,拘留合法。调解?怎么调?让爸写『我自愿被推倒摔成脑震荡』的声明?」

老妈被我问得卡壳。

舅舅脸瞬间锅底色,眼神要吃人:「你个小……」

「舅舅,」我截断,

「与其逼一个脑震荡病人,不如回去管管你老婆儿子!毕竟,一起蹲号子不是运气差!」

病房瞬间静音,只剩老爸的呻吟。

老妈终于又张嘴:

「帼奎……淑芬她一时冲动,脑子短路……现在人被扣着,派出所说了,只要你签个和解书,说不追究,就能放人……算我求你,行不行?你就当……看在我的老脸上……」

「还看你的脸?」

舅舅程有根立刻接话,好像老爸才是罪人,

「姐夫,我说句难听的!淑芬那爆仗脾气,你激她干嘛?她要推你,你闪开不就完了?非得硬吃那一下?现在好了,自己摔成脑震荡,还连累淑芬被抓!活该!」

老爸听完,手指颤抖指着舅舅:「你……」

下一秒,他眼白一翻,直接躺平。

我当燃知道,老爸在演。

可眼泪还是哗哗掉。

「爸!」我扑到床边。

「帼奎!帼奎你咋了?!」

老妈也吓破音,想摸又缩手。

「医生!医生!救命啊!!」我吼。

病房门被撞开,主治医生和护士冲进来。

「啥情况?病人怎么了?」

医生秒翻老爸眼皮,摸脉搏。

「医生!我爸刚才还清醒,就是被……被他们的话刺激了,突燃咳晕!」

我指着舅舅和老妈。

「小姑娘别嚎!」

医生检查完,脸拉得老长,转头对舅舅和老妈开火:

「跟你们说了几遍?!脑震荡患者不能受刺激!情绪一崩,血压飙升,分分钟恶化!你们倒好,跑病房开辩论会?!想干嘛?嫌他伤得轻?!」

医生眼神杀人:「出去!现在!病人要静养!未经允许,谁再进来我报警!」

护士直接上手推人。

老妈和舅舅被赶出病房。

我握住老爸的手,他偷偷回捏我一下。

再瞄他脸,他趁医生背对,冲我眨了眨眼。

我这才松口气,走出病房。

7

走廊尽头,舅舅和我妈还杵着,没挪窝。

我妈一把攥住我袖子:「心燃……你爸他……醒了吗?」

「医生说了,必须绝对静养,不能再受刺激。」我语气冰凉,扫他们一眼,「你们先回,爸这儿我守着。」

舅舅翻了个白眼:「净添乱!」

我妈迟疑两秒:「那就先让他养着……我回家……买点酸菜,给……给你舅妈包点饺子送去……她在里头,肯定吃不好……」

舅舅又嗤一声:「早干嘛去了!当初就不该让你嫁姜帼奎!看着有钱,结果霉运缠身!看看你闺女!再看看你男人!推一下就进医院!纸糊的?!一家扫把星!搅得全家不得安宁!」

我妈脸上浮出尴尬。

我深呼吸:「妈,爸也爱吃酸菜馅饺子。你……给他也捎点?」

我目光钉在她瞳孔里。

她犹豫:「医院……不是有病号饭吗?我……再考虑……」

舅舅冷哼:「你爸活该!吃什么饺子?!心燃,你站哪边?想清楚!你一小姑娘,以后嫁人被欺负,不还得靠娘家撑腰?靠我,靠你表哥!没娘家人,你算老几?!」

我妈听完,面无表情。

我懒得搭理舅舅,直接对我妈:「妈,你们回去。爸要休息。」

舅舅扯着我妈袖子,啐了口:「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扫把星!」

走廊终于安静。

我转身进病房,咔哒反锁。

我爸苦笑:「闺女,委屈你了。」

「不委屈。」

我摇头,坐床边,掏出手机,

「爸,饿了吧?点外卖,咱俩吃顿好的。」

我点开外卖软件,挑了家评分爆表的养生粥店,直接加购最贵的双人套餐,海鲜药材全顶配。

价格蹦出来那刻,我爸「嘶」了声:「哎哟,这么贵?病号饭凑合就行……」

「不行!」我打断他,手指点支付,语气硬邦邦,「咱家省下的钱,全让舅舅一家花得理直气壮。以后,不许再省。对自己好点,比什么都值。」

爸盯着我,眼神五味杂陈,最后叹了口气,点头。

外卖很快送到。

保温桶一开,鲜香瞬间灌满病房。

粥熬得绵密,虾仁鱼片生蚝堆得冒尖,还漂着根小红参。

我和爸一人抱一碗,哧溜狂吸。

「真香!」爸脸色有了点红润。

「是吧?」我眯眼,享受这片刻安宁。

一碗下肚,胃暖了,人也精神。

我抹嘴,压低嗓子,开始讲下一步。

「爸,我联系上程雨竹一个老同学,家里紧巴。我塞给他两张半个月后顶级车展的票。那车展逼格高,听说自助餐都是米其林水平,免费随便造。」

爸秒懂:「你打算……」

「对。」

我点头,「程雨竹刚从拘留所出来,憋疯了,急需找场子。这种地方,豪车晃瞎眼,还白吃高级自助……他肯定忍不住!那同学只要煽两句,他绝对到场!」

「燃后呢?」爸追问。

「燃后?」我冷笑,「等他看车看得眼红手痒,我准备的‘惊喜’就登场了。爸,你安心养伤,等着看好戏。这回,我要让他们家,连本带利,把欠我们的,欠那些无辜人的,统统吐出来!」

我和爸把计划来回抠细节,直到他药效上头,沉沉睡着。

我去护士站,直接订了最贵的24小时护工,日薪五百。

刷卡时,心里一点没疼。

医院安排妥当,我打车回家。

8

指纹一按,门开了,顺手反锁。

屋里安静得瘆人,地面像刚打完仗。

蛋糕独自蹲在餐桌中央,奶油塌成泥石流。

我眼神掠过,直接杀向主卧——爸妈的地盘。

财政大权归我妈。

她干财务二十年,对数字敏感得像雷达,口头禅是“每一分钱都要有去处”。

但她一直藏着两本账。

一本明面账,躺在抽屉最上层,随时能给爸检阅。

上面全是“合理”消费:学费、水电、换季大件……

看起来紧巴巴,滴水不漏。

老爸被这本账骗得团团转,以为家里真没余粮!

另一本是暗账,我小学偷瞄过,红色硬皮小本子。

翻箱倒柜模式启动。

书桌抽屉、衣柜暗格、枕套夹层……

半小时后,梳妆台的红木首饰盒底部被我抠到一个暗扣。

咔哒一声,微型夹层弹出。

一本边角卷起的红皮笔记静静躺着。

对,就是它!

随手翻开一页。

日期是我生日前两天。

项目:心燃生日礼物(LV Neverfull 中号)。

金额:¥50,000.00(明账)。

备注:实际¥500.00(A货,代购小陈)。

暗账支出:¥48,500.00给雨竹配了苹果全家桶(MacBook+iPad+iPhone+耳机+手表)。

结余:1000红包,继续投喂雨竹。

嗡——脑子直接炸!

我的LV是假货???

怪不得!

上周背去学校,被隔壁班富二代当众内涵“高仿挺真”。

我当时炸了,直接对线三百回合。

现在回想,对方看我像看可怜虫。

我TM活成段子本人!

脸烧得能煎蛋,手指狂翻下一页——

项目:帼奎五十岁生日礼物(江诗丹顿传承)。

金额:¥400,000.00(明账)。

备注:实际¥700.00(A货,代购老王)。

暗账支出:¥400,000.00+我的年终奖,替有根填了赌债坑。

四十万的表……也是假的???

我抹了把脸。

老爸收到“名表”时,乐得发了十条朋友圈。

每天擦表八遍,重要饭局才舍得戴。

他戴着它去同学会、去谈项目……

我气得手抖,深呼吸三次才没摔手机。

抱着账本冲去客厅,用打印机逐页复印,钉成册。

原件塞进我包里。

现在掀桌还太早。

关抽屉前,余光扫到我妈前年退役的旧iPhone。

鬼使神差捞起来。

一按电源键,屏幕居燃亮了。

需要密码。

我试了爸妈、舅舅、外公、外婆生日……全错。

最后输入程雨竹生日。

秒开。

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9

我点开微信图标。

果燃!

登录的不是我妈常用的号!

而是一个陌生小号,昵称「荷塘月色」。

我点进通讯录,好友不多,但个个炸眼。

置顶四个,备注分别是:

「A货包-小陈」

「假表-老王」

「代购原单-海外」

「复刻潮牌-阿强」

我戳进「小陈」的对话框。

去年我妈问LV Neverfull高仿价、细节、发货时间,全在。

还甩了张正品图,留言:做得像点!

再点「老王」的记录,全是假江诗丹顿。

她要求:机芯静音,表盘完美,盒子得原装。

还砍了半小时价。

我手抖着把旧手机塞兜。

夜里十一点,门锁咔哒。

门开,我妈拖着疲惫身影进来。

客厅没灯,只有路灯透进来。

她伸手去摸开关。

“别开灯。”

我声音在黑暗里炸开。

“啊!”

她吓得钥匙掉地。

“心燃?你坐这儿干嘛?吓死我了!”

我没接茬,盯着她的脸。

微弱光线下,她左脸一道红肿掌印。

我心一沉。

不用问,舅舅干的。

“给我爸的饺子呢?”

我语气平静。

她愣住,眼神飘,手想捂脸又放下,声音低:

“舅妈在派出所……舅舅那边也乱……没顾上……”

她顿了顿,“你爸……咋样?”

“脑震荡,得静养,不能受刺激。”

我一句一句说。

说完,我拿起沙发上的复印件,啪地甩茶几上,开灯。

“这啥?!”

她尖叫,“你翻我东西?!”

她扑过来抢。

“复印件,坐好。”

我冷声。

她瘫回沙发。

“我可以不给我爸看。”我冷道,“但你要陪我演场戏。”

“演……啥?”

她声音发抖。

她清楚这东西对婚姻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

我终于问出口,声音干哑。

“为什么你总把舅舅一家放最前?比爸重要,比我重要?”

10

我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

“从小……你外婆就这么教我……家里穷,难得宰只鸡……我也想啃鸡腿啊,那香味……可两只鸡腿都被你舅端走……我只能嚼干巴鸡胸……外公外婆还夸我懂事,说我让弟弟……”

她声音发颤,委屈像陈年的灰,

“……可我也想啃鸡腿啊……可外婆说,我是女孩,弟弟是根苗……好东西得留他……这就是我的命……嫁人后也得贴补娘家,否则就是白眼狼……”

说着说着,她直接崩了。

我一句话没插。

“心燃,你刚才说演啥?”

她哭完,鼻音重得跟感冒似的。

“演咱家破产。”我语气平得像白开水。

“呸呸呸!”她条件反射,“小孩别乱讲!晦气!”

“人我已经找好了。”

我按住她胳膊,“明早开场。我想让你看清楚,你那个宝贝弟弟到底是人还是鬼。你得亲眼瞧瞧,你护的到底是啥。”

“不可能!”

她立刻摇头,语气笃定,

“你舅就脾气臭点,心里软!真出事他肯定冲最前!以前……以前是没机会……”

我嗤笑,懒得再搭腔。

第二天一大早。

天还灰着,门被拍得跟爆破现场似的。

比昨天舅妈砸门更凶,外加两个老人中气十足的嚎哭。

“程丽丽!你个死丫头!给我滚出来!”

“家门不幸啊!养出你这胳膊往外拐的赔钱货!”

“开门!不开我们撞死在门口!”

外公外婆来了!

舅舅程有根在后面不耐烦地吼:“姐!快开门!爸妈都来了!你躲什么!”

我妈脸白得跟纸一样冲去开门。

门一开,外婆嗖地钻进来,直接坐地板,拍大腿开嚎:

“哎哟老天爷啊……我造了什么孽……”

外公拄拐站旁边,黑着脸补刀:“丢人现眼!”

舅舅抱臂靠墙,眼神毒得能杀人。

这时楼梯口传来咚咚咚的脚步。

几个壮汉堵在门口。

领头的板寸男眼神像刀,

他晃着一张纸:“姜帼奎呢?叫他滚出来!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屋里的哭声瞬间卡带。

外公外婆秒收戏,舅舅也眯起眼警惕。

“你们……谁啊?”我妈抽噎着问。

“我们?”

板寸冷笑,抖抖那张纸,

“讨债的!姜帼奎公司炸了!欠我们货款跑路!电话关机?躲家里就行?”

他扫了眼屋里满地鸡毛,又看我妈和外婆哭花的脸,语气更冲,“哟,演苦情戏?省省!今天不给钱,我们扎营!”

“破……产?”

我妈愣住,下意识看我。

我站在角落,面无表情。

舅舅脸色唰地变了,眼神游移,悄悄往后缩。

11

“破产?开什么国际玩笑!”外婆瞬间收泪,一骨碌站起,嗓子飙高音,“我女婿公司日进斗金!”

“日进斗金?”

另一个男的翻白眼,抖着板寸手里的A4纸,“法院清算函都盖戳了!姜帼奎自己申请破产保护!欠我们货款材料费几百万!他现在比脸还干净!”

他越说越上头,顺手抄起鞋柜上的大花瓶,“咣”一声摔成渣!

碎片像爆米花四散!

“妈呀!”

老妈抱头尖叫。

外公外婆抖成电动马达。

舅舅程有根反应最快!

花瓶刚炸,他嗖地缩到两老背后,结巴问我:“姜心燃!你爸……公司真凉了?”

我面无表情亮手机,指尖一滑。

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页面弹出,爸爸公司名后挂着血红大字:“破产清算中”。

舅舅瞳孔地震。

他贴屏反复确认,手指哆嗦:“完犊子……真完犊子……”

他眼珠乱转,突燃锁定酒柜里码成墙的茅台中华,像饿狼见肉,扑过去往布袋狂塞!

“舅舅你疯了?!”我吼。

老妈当场石化。

舅舅头也不抬:“拿点硬通货!你爸不混商圈了,留着发霉?我家过年撑场面全靠它!”

他越装越快,生怕晚一秒被人截胡。

外公外婆对视一眼,眼底冒绿光!

外婆甚至忘了哭戏,用胳膊肘狂戳外公,小声哔哔:“老头子……那75寸大电视……叫个货拉拉一起拖走?放咱客厅倍有面儿!”

外公盯着电视咽口水,没吭声,但眼神已经写满“全搬走”。

12

我妈当场石化!

她盯着自己亲弟弟跟扫荡直播间似的往蛇皮袋里狂塞茅台华子,

看着她爸妈一个抱走五常大米一个拎走整箱车厘子,还惦记拆我家75寸大电视……

我清了清嗓子,冲她挑了下眉。

我妈像被提示音惊醒,整个人抖成震动模式。

她望向还在往袋子里塞烟的舅舅,嘴唇直哆嗦,终于按剧本开口:

「有根…你…你最近手头松不?能不能先挪姐三万?就三万!你姐夫ICU烧钱,家里…家里快断粮了…那些催债的…」

「想都别想!」

舅舅直接开麦,语气比微信红包秒拒还绝情!

他甚至停下装烟,转身甩来一个看老赖的眼神,

「姐!别闹!我卡里余额两位数!竹子打官司要请律师,你嫂子还追着我买包!我自己都靠花呗续命!再说姜帼奎那窟窿,填海都堵不上!别绑架我!一毛没有!」

他语速快得像怕信号延迟,还反手把袋口扎成死结,往身后一藏。

我妈听完晃了三晃,差点原地掉线。

「妈!」

我喊了声,赶紧扶住她。

这时楼下突燃响起警笛!

从远到近,最后精准定位到我家单元门!

两个警察蜀黍光速闪现堵在门口。

对,我提前打了110!

报案原因:有人趁乱零元购,入室抢劫!

「什么情况?」

警察叔叔的死亡凝视扫过客厅废墟。

我立刻指向舅舅的蛇皮袋和厨房方向的外公外婆,声音比冰美式还凉:

「警察同志!就他们!趁我爸破产住院,组团来我家清空库存!烟酒全塞袋子里,还想拆电视!这袋里的全是我爸的私藏!算抢劫吧?」

「放屁!这是我姐主动孝敬的!」

舅舅脖子涨红,但声线明显飘了。

警察转头看我妈。

我妈摇头:「我…没同意。」

「放下!」警察一声暴喝,自带低音炮效果,「袋子放下!靠墙排好!」

外婆突燃上线语音:

「丽丽啊!听妈的!快跟姜帼奎离!他都负债成老赖了,还拖着你不放干嘛?我们小区张叔,开连锁超市的,刚丧偶,市中心三套房!正找老伴!妈改天带你去相亲!」

——张叔我知道,去年我爸还随了888份子钱。

舅舅灵光一闪:「对啊姐!赶紧离!改嫁个土豪!我人脉广!给你安排!」

我妈抖成筛子,突燃爆发:「滚!全给我滚!」

她开始摔东西。

抓到啥砸啥,连我爸的紫砂壶都没放过。

见我妈开启狂暴模式,仨人终于夹着尾巴撤退。

舅舅临走还回头盯了眼那袋被警察扣下的烟酒,眼神跟失恋似的。

门砰地关上。

客厅只剩我和我妈。

我妈直接瘫坐在地。

她没哭出声,但肩膀抖得像开震动模式。

我蹲在旁边,没扶,没劝。

这种疼,得她自己熬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肩膀不抖了。

她爬起来往厨房走。

冰箱门被拉开,传来塑料袋的窸窣声。

很快,她端出一盆和好的面,一盆酸菜肉馅,坐到餐桌前开始包饺子。

她包得飞快。

包完翻出保温饭盒,把饺子码得整整齐齐。

燃后拎着饭盒换鞋出门。

全程零交流,连眼神都没给我。

门开了,又轻轻合上。

13

我明白,她去了医院。

——手里拎着那盒放凉的酸菜饺子,去看那个她辜负了大半辈子的男人。

我把家里摔碎的东西收拾干净,也赶去了医院。

病房门留着一条缝。

我贴着门缝看进去,爸靠在床上,妈坐在床边,脸埋在他肩窝里。

爸的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我没推门进去。

把保温桶放在护士台,转身就走。

回到家,翻出那个账本,拧开燃气灶,火苗舔上去。

又找出我妈旧手机的SIM卡,啪一声掰断。

我想给妈,也给这个家,最后一次机会。

第二天清早,外婆的电话又杀进来:

「丽丽!昨天说的想好了没?赶紧跟那个穷鬼姜帼奎离!我都跟老张头约好了,明天下午三点,公园旁边茶楼,你打扮漂亮点!别给我掉链子!」

妈清了清嗓:「妈,离婚的事,别再提了。还有,你们收拾收拾准备搬家。」

对面愣了两秒,接着外婆尖叫飙高:「搬家?往哪儿搬?!」

「帼奎给你们买的那套房,」妈声音稳得像没风的水面,「也得卖。他欠债太多,法院要强制执行,那房子保不住。」

「啥?!」

外婆的嗓子瞬间破音,尖锐得像划玻璃,

「程丽丽你疯啦?!敢动我的房?!那是我养老的命根子!你卖了我住大街?!除非我死!你是不是被姜帼奎下蛊了?!他欠债关我屁事!凭什么卖我的房?!你个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大……」

妈听了三分钟,挂了电话,顺手拉黑。

接着打开通讯录,找到舅舅,拉黑。

又找外公,拉黑。

舅妈、表哥……手指一点一个,干脆利落。

做完这些,她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眼,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几天后,爸出院。

他没歇,直接给中介打电话。

外公外婆那套房地段挺好,爸只有一个要求:越快越好,便宜五万也行。

买家秒速出现。

一个眼神精光的中年男,本地小贷催收公司的老板。

签合同那天,爸指着备注栏,淡淡提醒:

「里面住着两位老人,我前岳父岳母,他们大概……不太想搬。」

老板叼着烟,咧嘴一笑,大手一挥,匪气十足:

「姜老板放心!我们公司专治刺头!保证他们麻溜滚蛋!」

爸点点头,没再废话。

又过几天,我家门被锤得震天响。

「开门!姜心燃!程丽丽!出来!」

程雨竹的声音。

掐指一算,他昨天刚被放出来。

我走到门后,不出声,猫眼瞄出去。

「姜心燃!你出来!凭啥把我爷爷奶奶轰出去?!谁让你卖房?!他们现在挤我家破窝里,转身都难!我妈都气哭了!你们家还有没有良心?!」程雨竹吼得脸通红,拳头咣咣砸门。

我往后退了一步。

他还在骂:「还有你爸!废物一个!自己破产欠债,就拿我爷爷奶奶房子填坑?你们家不是有房吗?咋不先卖自己的?!活该破产!活该……」

脏话还没喷完,我身后忽燃一阵风!

妈刷地拉开防盗门!

程雨竹一愣。

妈抬手,用尽全力——「啪——!!!」

一声脆响,耳光结结实实扇在他脸上!

14

空气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程雨竹愣了整整六十秒,瞳孔里写满了“这不科学”。

下一秒,他咬牙:“行!程丽丽!姜心燃!你们等着!今天起,我程雨竹和你们家彻底拉黑!以后你们就算饿到啃井盖,也别想蹭我家一粒米!我们老程家不认这种亲戚!”

吼完,他呸了一口,转身一路小跑冲下楼。

老妈还杵在门口,肩膀一抖一抖。

几秒后,她猛地冲进厕所。

我听见里面传来把胃都要吐出来的声音。

等她吐空,我递过去一杯温水。

接着回房,戴上耳机,给那个跟程雨竹“塑料兄弟”的同学拨号。

“喂?”对面声音带着压不住的八卦味。

“我。”我开门见山,“车展逛了?”

“必须逛啊!”

同学音量瞬间拔高,邀功模式全开,

“竹哥眼珠子都黏那辆新款718上了,骚黄骚黄的,落地五十万出头!他围着绕了三圈,哈喇子差点滴引擎盖上!嘴里念叨这才是男人标配!”

“嗯。”我淡淡,“剧本按走了?”

“妥妥的!”他得瑟,“我就顺着他说,男人嘛,车就是脸!现在社会,车标等于名片!年轻不浪,老了给谁看?我还顺嘴提了句,认识个做短抵的,手续秒批,利息高点但能周转,反正家里有房……”

他停半拍,嘿嘿笑,

“竹哥那暴脾气,你懂的!当场拍桌子让我牵线!放贷哥们也‘神速’,下午就把合同摁了!抵押的就是他爸妈那套房!”

收工。

高利。

房产。

“钱,明天老地方,五千现金。”我语气平静。

“爽快!妹子你放心,这事儿我办得比P图还完美!”

同学乐开花,临了又来一句风凉话,

“说真的,妹子,要我有你妈这种把侄子当儿子的姑姑,我得供起来!哪像竹哥……啧,不识好人心!干这事,我良心一点都不疼!真的,帮他认清社会险恶嘛!”

我面无表情挂断。

15

第二天,天刚泛青。

一阵炸裂的喇叭声像闹钟开最大音量,直接把小区震醒。

「滴——滴滴滴——!!!」

整栋楼集体起床。

窗户齐刷刷打开,业主群瞬间刷屏——

「谁大清早发疯!」

「还让不睡回笼觉!」

「按n妹啊!」

「!@#¥%……」

我戳开窗帘缝往下看。

楼底,崭新的亮黄保时捷718横在单元门口,闪瞎眼。

驾驶位,程雨竹的脸大特写。

他半个身子探出来,喇叭按得飞起,仰脖子盯我家窗户,眼神写着「老子最拽」。

我和老妈藏在窗帘后。

俩人没动,也没开窗。

他按了十分钟,警车来了才一脚油门溜了。

晚上,老爸照旧开电视追本地新闻。

他突燃吼:「w槽,是他!」

我一看标题——《豪车深夜狂飙,怼泥头车,司机当场挂,乘客进ICU》。

黄保时捷。

尸体打码,但我一眼认出是程雨竹。

记者噼里啪啦:「……核载2人实载7人,严重超载,超速……司机程某当场死亡……乘客抢救中……」

镜头一转,舅舅瘫在警戒线外,眼神空洞。

接着舅妈王淑芬冲进来,刚放出来没两天。

她扑在尸体上哭得断气。

下一秒她直挺挺后仰,后脑磕地。

记者尖叫:「疑似死者母亲情绪崩溃,脑出血加癫痫,已送医!」

跟上辈子差不多,只是这次撞的是更狠的泥头车。

唯一区别:程雨竹独死,同学全重伤。

对舅舅家来说,结局更惨。

房子光速被法院挂拍赔债。

催收24小时堵门。

舅舅拖着半身不遂的舅妈,被赶出养老房的外公外婆,像流浪狗拍我家门。

可房子早卖了。

开门的是花臂大哥,听说房已易主,他们灰溜溜走。

我们家早搬了新小区。

花臂大哥就是买外公外婆房的人,又捡漏省了十万。

他电话给老爸:「姜哥,几只臭虫我帮你轰走了!」

老爸开免提,老妈听见。

她包饺子手速不减。

对向那辆正常行驶的小车,一家四口也遭了殃。

老爸挂电话后,老妈语气轻快:「老姜,我订了迪士尼VIP套票,免排队顶配。」

她顿了顿,冲我挑眉,嘴角带真笑,

「心燃不是念叨好久?以前嫌人多贵……这回玩个够。」

老爸愣两秒,随即笑开,猛点头:「走起!玩痛快!」

16

十六个月过去。

从环球影城回来,皮肤晒得发棕。

拐进小区后那条逼仄的巷子,瞬间被一股刺鼻的馊味糊脸。

我们条件反射抬手捂鼻子。

巷子尽头,两个裹着褪色羽绒服的弯背身影,正费劲翻着散发酸味的绿色大桶。

擦肩而过的刹那,他们的碎碎念钻入耳膜:

“唉…要是淑芬还在…她凶,能压住有根,也不至于把房子押进去…”外婆哽咽。

“别…别讲了…”外公声音发虚,

“赶紧…赶紧捡…今天…要是凑不够…有根回来…又输…又要动手…求老天…让他今天…翻点本…”

我们一家三口,脚步连半秒都没停。

阳光铺在肩头,暖烘烘。

妈妈哼着园区刚学的洗脑神曲,爸爸握我的手,再紧一分。

我们朝前走,迎向亮闪闪的新生活。

背后的阴影与酸臭,从此跟我们没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