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生日宴,她前男友剥虾后我拍手祝福:气氛都到这份上了亲一个
发布时间:2025-05-04 23:40 浏览量:29
引子
这城市的灯红酒绿啊,有时候真跟那开得妖艳的罂粟花似的,迷迷糊糊挺勾人,可背地里藏着刺儿呢。邓晚晴生日趴那晚闹哄哄的劲儿,好像还在耳朵边嗡嗡响,还有郑明轩给她剥的那只虾,红得那么扎眼,简直就像我心尖上滴下来的血。我说“祝你们俩到老”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哑巴了一秒。我心里门儿清,有些玩意儿,打那时候起,算是彻底凉透了。
开篇
有人老说,时间嘛,是最好的药,啥伤口都能给你抹平了。可他们漏了一句,有些伤啊,时间只会让它烂得更彻底,烂到根子里去,非得你自个儿狠心把那腐肉剜了,才能见着点儿亮。
1.
那天晚上,邓晚晴的生日局,就攒在城里最潮的那个露天吧。灯光晃晃悠悠的,音乐也黏糊糊的,一堆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人影儿凑在一块儿,每个人那笑啊,都拿捏得刚刚好。邓晚晴,那必须是全场焦点,穿着我陪她磨叽半天才挑好的香槟色吊带裙,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在人堆里转悠。可郑明轩呢,她那个所谓的“前任”,就那么大大咧咧地挨着她坐着,好像他压根儿就没走过一样。
他顺手捞起一只肥嘟嘟的罗氏虾,手指头那叫一个麻利,三两下剥了壳,把那白嫩紧实的虾肉,往酱料里那么一蘸,就往邓晚晴嘴边送。邓晚晴呢,就稍微歪了歪脑袋,带着笑就吃了,俩人那眼神一对上,啧,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腻歪劲儿,我懒得去琢磨。旁边那帮朋友就开始瞎起哄,笑声吵得我脑仁疼。
我那手指头啊,死死抠着冰凉的酒杯,关节都捏白了。肚子里就跟塞了团蘸了冰水的棉花,又凉又堵得慌。嗬,七年的感情,闹了半天就落了这么个下场。
“如舟,你也吃点儿。”邓晚晴好像这才想起我来,把另一只剥好的虾递了过来。
我瞅瞅她,又瞟了眼笑眯眯瞅着我的郑明轩,他眼睛里那点藏不住的小得意,跟针尖儿似的,狠狠扎了我一下。一股子说不上来的累,铺天盖地地砸过来,比生气还难受。我费劲扯了个笑,估计比哭还难看,轻轻把她的手推开了。
“不用了,”我这声音平静得,我自己都吓一跳,“你们吃吧。看你们这样,挺好的。”我停了下,顶着他俩那懵圈的眼神,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祝你们俩,白头到老。”
空气好像“咔嚓”一下冻住了。连那音乐都好像卡壳了半拍。邓晚晴脸上的笑直接僵那儿了,郑明轩眼里那点得意也立马变成了纳闷和警惕。周围的朋友们你看我我看你,想打哈哈圆场子,可那尴尬劲儿,怎么都盖不住。
我没再搭理他们,仰脖子把杯里的酒一口闷了。那辣乎乎的酒水跟火似的烧着嗓子眼,怪了,反倒让我清醒了点儿。我知道,这场演了老半天、我自己骗自己的破戏,该他妈收场了。
这档子事儿啊,也不是平白无故冒出来的。就上个月,郑明轩“特巧”,正好也在邓晚晴老家那块儿出差,然后就“顺道”陪她过了个农历生日。按邓晚晴后来的说法,就是“朋友嘛,随便庆祝一下”,还一块儿去海边看了个日出,说什么“贼浪漫”。我记得特清楚,当时一听到“浪漫”俩字,我那心啊,“咚”一下就沉到底了。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结果呢,她倒哭得梨花带雨地数落我:“秦如舟,你能不能别那么小心眼儿啊?咱俩都分多久了,你至于嘛?疑心病也太重了吧你!”
那次吵完,我俩冷战了快大半个月。一直到她这次过生日,才算勉强“好了”。可那种好啊,就跟拿胶水粘起来的破碗似的,那裂缝清清楚楚摆在那儿呢。
而今天呢,本来该轮到我给她过阳历生日的。她早早就订了我们老去的那家西餐厅,还神神秘秘地说要给我个“惊喜”。多讽刺啊,等我提前到了餐厅,把我精心挑的礼物都摆好了,她人却没影儿了。给的理由是“临时有事加班,实在溜不出来”。
我就一个人戳在靠窗的位子上,看着外头灯火一点点亮起来,桌上那根蜡烛安安静静地烧着,火苗映着对面空落落的椅子。没生气,没着急,甚至连以前那种心慌等着的感觉都没了。我就特平静地划拉着手机,然后,果然不出所料,在郑明轩的朋友圈里刷到了她——笑得那个灿烂啊,背景可不就是今晚生日趴的那个露台酒吧么。配的字儿是:“祝我的小仙女生日快乐!”
那一刻,我这心里头啊,真是一片死寂。原来啊,哀莫大于心死,真不是瞎说的。我默默地把那份早就凉透了的牛排给啃完了,吃着跟嚼蜡没两样。结账,走人,整个过程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也没发过一条信息。
等我回到我俩一块儿住的那个小破“家”,天都快亮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客厅黑灯瞎火的,就卧室门缝里透出那么一丁点儿光。我换鞋的动作特轻,几乎没啥声响。走到卧室门口,我看见邓晚晴背对着我躺在床上,呼吸挺匀乎的,看着跟睡熟了似的。
我知道她在装睡。她身上那股子酒吧里烟啊酒啊香水啊混在一块儿的味儿还没散呢,甚至还能闻到点儿……郑明轩老用的那款古龙水的味儿。
要是搁以前,我肯定早冲进去了,一把掀开被子,非得跟她大吵一架不可,把我心里憋屈的、生气的玩意儿全倒出来。可这会儿呢,我就站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瞅了她几秒钟。然后,特轻地关上了卧室门,转身去了客厅的沙发。
在黑咕隆咚里,我把自己蜷在沙发上,一晚上没合眼,可心里头却平静得吓人。我知道,我跟邓晚晴之间,已经隔了条迈不过去的坎儿了。不是说不爱了,是那点爱啊,早就被一天天的失望、一天天的磨叽,给掏空了。
2.
第二天醒过来,脖子睡沙发睡得又僵又疼。邓晚晴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叮叮当当不知道忙活啥。听见我这边有动静,她端着两杯牛奶走出来,脸上那笑啊,带着点儿故意讨好的意思:“醒啦?昨晚真不好意思啊,临时有点事儿……”
“嗯。”我就淡淡地回了一声,接过牛奶,也没多问,没抱怨。
她好像挺意外我这么平静,张了张嘴想说点啥,最后还是憋回去了。早饭吃得那叫一个尴尬,俩人谁也不说话。我们又回到了那种互相不搭理的冷战状态,只不过这一次啊,我这感觉,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再也没有那种坐立不安,心里乱糟糟的感觉了,甚至……我居然觉得松了口气,好久没这么轻松了。
后头的日子,我俩就跟合租的室友似的,住一个屋檐下,各过各的。她不主动跟我搭话,我倒也乐得清静。更神的,我这睡眠质量居然噌噌往上涨,再也不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了。白天在公司,脑子也特清楚,干活效率直线飙升。
我这才猛地回过味儿来,过去这几年,我活得有多窝囊。我这情绪,我这生活的重心,几乎就完全被邓晚晴牵着鼻子走了。她高兴了,我天就晴了;她不高兴,我这就下雨。我就像个绕着她不停转圈的卫星,连自己怎么转、往哪儿转都忘了。
不行,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
那天下午,我溜达到一家书店门口,也不知道咋回事,脚就不听使唤地迈进去了。在考证那块儿,我站住了。考个建筑行业的证,这事儿我一直惦记着想提升自己呢,可老是因为“没空”、“得陪晚晴”给耽误了。现在看,嘿,这不正好是时候嘛。
我买了厚厚的好几本教材跟习题册,一回家就全摊在书桌上了。重新拿起笔,对着那些个头疼的公式啊、条条框框的规范啊,刚开始还有点儿手生,但没一会儿,那种好久没体会过的专注劲儿就回来了。琢磨知识这玩意儿,可比琢磨人心那玩意儿靠谱多了。
邓晚晴好像也看出来我的变化了,或者说,看出来我“不在乎”了。她就开始变着法儿地“撩拨”我。比如说,在朋友圈发她跟郑明轩一块儿吃饭的照片,还配上字儿:“谢郑大帅哥请客,这家日料味儿真地道”。那照片里,郑明轩就坐她对面,笑得那叫一个“含情脉脉”。
要是搁以前,看见这种照片,我估计早气炸了,立马就得打电话过去质问她。可现在呢,我就瞟了一眼,心里一点儿波澜都没有,甚至还觉得有点儿想笑。然后,我关了手机,继续埋头刷题。生气、吃醋这玩意儿,那都是要耗费能量的,我这点儿能量啊,现在只想用在有用的地方。
过了几天,邓晚晴主动说周末请我出去搓一顿。我本来想直接拒了,可她说:“瑶瑶她们也去,大家一块儿聚聚。”瑶瑶是她最好的姐们儿,也算我们共同的朋友。我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
到了说好的那家馆子,果不其然,郑明轩也在。他就特自然地坐在邓晚晴旁边,俩人脑袋凑一块儿嘀嘀咕咕说笑着啥。瑶瑶还有其他几个朋友看我的眼神,都带着那么点儿同情和别扭。我呢,就跟没事人似的,找了个旮旯坐下,掏出手机,开始看之前下好的学习视频。
回去路上,邓晚晴开车。郑明轩坐副驾,俩人一路聊着他们都认识的那些人那些事儿,笑声就没停过。我坐在后排,瞅着窗户外头刷刷往后退的街景,耳朵自动就把他俩的对话给屏蔽了。计较?吃醋?犯不上了。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可能就是我现在这状态。我这颗心啊,对她已经“砰”地关上大门了,外头再怎么热闹,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了。
瑶瑶过生日搞聚会,邓晚晴又叫我。我下意识就想不去,因为我知道郑明轩那小子肯定也得去。可转念一想,凭啥不去?我得学着适应这种“新常态”,也得让邓晚晴和她那帮朋友们瞧瞧,我秦如舟,早就不在乎了。
聚会上,郑明轩果然围着邓晚晴那叫一个殷勤,一会儿给人递个饮料,一会儿讲个笑话逗她乐。邓晚晴呢,好像也挺享受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朋友们都偷偷拿眼角瞟我,估计都等着看我啥时候爆发呢。
可我偏不。我就安安静静地吃我的东西,偶尔跟旁边的人扯两句闲篇儿。大部分时间,我脑子里都在默默地过刚才背的那些知识点。对我来说啊,这场聚会最大的用处,就是给我找了个相对不那么吵、能一心二用继续学习的地儿。
我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样子,好像彻底把邓晚晴的节奏给打乱了。打那次聚会之后,她对我的态度,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冷战了,也不阴阳怪气了,甚至开始主动对我好了。早上给我弄早饭,晚上等我回家,甚至还主动说要开车接送我上下班。
“如舟,你看你最近累的,都瘦脱相了。我给你炖了汤,快趁热喝了。”
“如舟,你周末老闷在家里看书干嘛呀,我陪你出去溜达溜达呗?”
“如舟,你看我新学的这菜咋样?你快尝尝。”
她这殷勤劲儿啊,来得又突然又刻意。要是搁在以前,我可能就心软了,觉得她这是心里还有我呢。可现在啊,我只觉得……烦。
她压根儿不知道,她每一次跑来“关心”,都正好打断我学习的思路。她每一次想凑过来,都让我浑身不得劲儿,有种想躲开的冲动。她越是这样,我反而越是打定了主意要离开她。你想啊,一个在你全心投入的时候跟你各种不对付,等你心都凉透了又跑来想拉拢你的人,这不就跟慢性毒药似的,只会不停地耗死你。
我开始找各种借口躲着她。用得最多的,就是“公司加班”。我宁可在办公室待到大半夜,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也不想回家看她那张写满了“小算盘”的脸。
3.
瞎话嘛,总有露馅儿的那天。
那天晚上,我照旧打着“加班”的幌子,其实是溜到公司附近的自习室看书看到十点多才回去。刚把门推开,就瞅见邓晚晴穿着睡衣,抱着胳膊杵在客厅正中间,脸拉得老长。
“加班?”她冷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刚给你们王经理打过电话了,他说你们部门今天压根儿就没安排加班!”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下是瞒不住了。也好,有些话啊,是该挑明了说了。
“晚晴,我们……”我深吸了口气,刚想摊牌。
她却猛地打断我,那口气又急又带着点儿慌:“我明天得出趟差,去隔壁市,估计得三四天。有啥事儿等我回来再说!”说完,她就跟躲瘟神似的,转身快步溜进卧室,“砰”一声就把门甩上了。
瞅着那扇关得死死的门,我心里头那叫一个讽刺。连坐下来好好聊一次,她都得选这种法子躲开。
第二天,她果然拖着个行李箱走了。我没去送她,连她具体去哪儿干啥都没问一句。这个所谓的“家”啊,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又特别安静,我反倒觉得松了口气,解脱了。
可没成想,才过了一天,一个压根儿没想到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是郑明轩。
他那动静听着,嘿,有点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非得装出一副假模假样的“关心”劲儿:“秦如舟,跟你说个事儿啊,晚晴她不是出差,她是得了重感冒,烧得挺厉害,现在在瑶瑶家住着呢。瑶瑶刚打电话给我,说她烧得有点迷糊了,让我过去看看。我琢磨着吧,这事儿还是得让你知道一声儿。”
挂了电话,我就杵在原地,懵了好几秒。重感冒?住瑶瑶家?郑明轩去看她?
一刹那,乱七八糟的猜测和一些难看的画面就往脑子里钻。但我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可不是发火的时候。
我没立马跑去瑶瑶家,而是先给瑶瑶打了个电话核实一下。瑶瑶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最后还是认了,说邓晚晴确实在她家,病得还不轻。
“如舟,你……要不要过来瞅瞅她?”瑶瑶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了,”我特平静地说,“麻烦你照顾她了。”
挂了电话,我一点儿没觉得有“被骗了”的火气,反倒是觉得累,腻歪透了。她连生个病这种事儿都得跟我撒谎,宁可让郑明轩去“关心”,也不想让我知道,我俩之间,还有啥好说的呢?
也许是骨子里还憋着那么点儿不甘心吧,也许就是想亲眼看个明白,给这段感情彻底画个句号。傍晚那会儿,我还是去了瑶瑶家附近那个社区医院。瑶瑶之前说过,邓晚晴烧得厉害,她带她去医院打点滴了。
我在医院输液大厅的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她们。邓晚晴穿着睡衣,外头胡乱裹着件瑶瑶的外套,脸煞白煞白的,蔫儿不拉几地靠在椅子上,胳膊上还扎着针呢。郑明轩果然也在,正挨着她坐着,给她削苹果呢,那动作叫一个温柔体贴。
瞅见我突然冒出来,邓晚晴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慌乱和心虚。郑明轩呢,倒是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副“你看吧,我没骗你”的表情。瑶瑶站在旁边,看着有点儿手足无措。
“你……你咋来了?”邓晚晴的声音有点儿哑,眼神躲躲闪闪的。
我没回她的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看着她那张没血色的脸,看着她那心虚的小眼神,看着她旁边那个“体贴”的男人。
忽然之间,我觉得啥都没劲透了。所有那些不甘心啊、火气啊、挣扎啊,在这一刻全都跑光了,烟消云散。
“没啥,”我淡淡地说,语气里听不出半点儿情绪,“我就是过来瞅瞅。既然有郑先生照顾你,那我就放心了。”
我没再看邓晚晴那瞬间变得惨白的脸,也没搭理郑明轩眼里一闪而过的那点儿惊讶。我转过身,一点儿留恋都没有地走出了医院。
迈出医院大门,傍晚的风吹在脸上,带着点儿凉飕飕的意思。我抬起头看了看灰不溜秋的天,长长地、长长地,舒了老大一口气。
结束了。
我跟邓晚晴,这七年的感情,总算是走到头了。
七年啊。从大学校园里那会儿傻乎乎的初恋,到毕了业俩人一块儿在大城市里拼死拼活。我们一起挤过早高峰那挤死人的地铁,一起啃过最便宜的盒饭,一起在租的小破屋里瞎琢磨过将来。那些个回忆,曾经那么活生生,那么暖和。
是从啥时候开始变味儿的呢?大概就是郑明轩那小子重新冒出来之后吧。他是邓晚晴大学时候的学长,也是她以前处过一阵子的前任。毕了业之后,他混得挺不错,自个儿开了公司,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了。他重新联系上邓晚晴之后,就一直打着“朋友”的旗号,不远不近地在我俩的生活里晃悠。
刚开始,我压根儿没太当回事儿。我相信邓晚晴,也信咱俩这七年的底子。可慢慢地,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邓晚晴开始有意无意地拿我跟郑明轩比。郑明轩送了她个啥礼物啦,郑明轩带她去哪家高级馆子吃饭啦,郑明轩又谈成了多大的单子啦……
我俩开始吵架,吵得越来越凶。为了郑明轩,为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劲儿,为了她回家越来越晚,为了她手机里那些我无意中瞟到的、郑明轩发的那些“关心”短信。
每一次吵架,都像拿把钝刀子,在我俩的感情上拉一道口子。刚开始还知道疼,还会流血,还想着给它缝上。可次数一多啊,心就麻了。伤口结了疤,又被新的吵架给撕开,来来回回地折腾,直到最后,就剩下一片烂摊子。
我也不是没想过法子。我试着跟她好好说,试着挽回,试着让自己变得更强点儿,想把她心里那点儿火苗重新点着。可她呢,好像总是在我跟郑明轩之间摇摇摆摆的,一边享受着俩男人的“关心”,一边又舍不得给我个痛快话。
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可能也不能全赖她。也许是我不够出息,也许是我俩的感情真就扛不住外头那些花花绿绿的诱惑。但不管咋说吧,爱都没了,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了。
赶紧刹车,别再耗下去了,这大概是对我自己最后的温柔了吧。
4.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老样子,或者说,是死水底下那股子看不见的暗流在瞎扑腾。我跟邓晚晴谁也没再提分手那茬儿,但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咱俩回不去了。我照样早出晚归,不是在公司猫着,就是在自习室泡着,一门心思扑在考试上。她病好了回来,也没再搞那些想“挽回”我的幺蛾子,就是偶尔会干点儿看着挺“贤惠”的事儿,比如扫扫地啊,或者在我看书的时候悄没声儿递杯水过来。但我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那点儿假平静。
一个周末,我爸突然打来电话,说他前几天上山砍柴,不留神把腿给崴了,一直疼得厉害,村里那土郎中看了也没辙。我心一下子就揪紧了,赶紧请了假,买了最早的高铁票就往老家赶。一检查,是韧带撕裂,得做手术。我不放心让我爸妈在老家瞎折腾,就决定把他们接到省城来治。
爸妈在省城住院那阵子,我忙得脚打后脑勺,差不多就住在医院了。邓晚晴听说了这事儿,居然也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和水果,出现在病房里。
她那表现啊,简直就是个挑不出毛病的“准儿媳妇”,对我爸妈问寒问暖,端茶倒水的,晚上甚至还主动说要留下来陪床,被我硬邦邦地给顶回去了。
我爸妈对邓晚晴印象一直挺好,觉得这姑娘长得好看,还懂事。这回看她这么“尽心尽力”的,更是夸得不行。我妈甚至偷偷拉着我的手说:“如舟啊,晚晴这闺女,是真心对你好。你们俩都在一块儿这么些年了,是不是也该琢磨琢磨结婚的事儿了?”
我看着我妈那满眼期待的样子,心里头那个五味杂陈啊,只能含含糊糊地应付过去。我知道邓晚晴打的什么小九九。她八成是想借着我爸妈这事儿,给我施加压力,让我回心转意呢。
果然,我爸出院回家歇着的第二天晚上,邓晚晴就把我叫到了阳台上。
天色黑黢黢的,城里的灯火在老远的地方一闪一闪的。邓晚晴背对着我,瞅着窗户外头发呆,憋了半天,才慢慢转过身来。
她手里捏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一打开,里头是枚钻戒。铂金的圈儿,上头镶着颗不算大但挺闪的钻。是我以前在一家珠宝店橱窗前头站了老半天,开玩笑说“等我攒够钱就给你买这个”的那款。
“如舟,”她声音有点儿抖,眼眶都红了,“我们……结婚吧。”
我瞅着那枚戒指,心里头一点儿波澜都没有。以前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在不对劲儿的时候冒出来,就变得一文不值,甚至有点儿滑稽。
“晚晴,”我特平静地看着她,语气从来没这么坚定过,“我们俩,完了。”
她那脸唰一下就白了,眼泪到底没憋住,滚了下来:“为啥啊?秦如舟,你告诉我到底为啥?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我摇摆不定,我让你伤心了。可我现在知道错了!我就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你看,这戒指,是你以前最喜欢的,我……”
“是,我以前是喜欢。”我打断她,“但那得是在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晚晴,你问我为啥?那我问你,上个月你过生日,郑明轩带你在海边看日出,你说就是普通朋友,我信了。这次你过生日,你放我鸽子,跑去跟他在酒吧庆祝,还骗我说加班。你生病了,宁可住瑶瑶家,让郑明轩去照顾你,也要跟我撒谎说出差。这些事儿,你让我怎么信你现在是真的知道错了?怎么信你是真的只想跟我好好过?”
我这话就跟一把把小刀子似的,噗噗噗地扎破了她最后那点儿伪装。她张着嘴,一个字儿也憋不出来,就剩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这戒指,是挺好看。但它来得太晚了。”我轻轻把她手里的盒子给合上了,“对不住了,晚晴。咱俩回不去了。”
就在这时候,门铃突然“叮咚”响了。邓晚晴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赶紧胡乱抹了把脸跑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居然是郑明轩。他一脸焦急样儿,手里还捏着条湿哒哒的毛巾:“晚晴,糟了!我家厨房那水管子突然爆了,喷得到处都是水!物业的人都下班了,修水管的也得明天才能来。我……我能不能在你这儿借住一晚上?”
我瞅着郑明轩那副“恰到好处”的狼狈和着急劲儿,心里冷笑了一声。这戏演的,也忒假了吧。
邓晚晴显然也给整懵了,求助似的拿眼看我。
我没吭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看她打算怎么选。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冷了吧,也可能我的沉默让她彻底绝望了。邓晚晴深吸了一口气,扭头冲郑明轩说,那语气里带着点儿豁出去的劲儿:“郑明轩,不好意思啊,我家不方便。你还是自个儿找个酒店住吧。”
郑明轩直接愣那儿了,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邓晚晴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砰”一声就把门给关严实了。
然后,她转过身,后背靠着门板,瞅着我,眼神里全是哀求:“如舟,你看,我把他赶走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我们重新开始……”
我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卧室,把我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给拖了出来。
“秦如舟!你干嘛去?”她猛地冲过来,想抢我的箱子。
“我搬出去。”我轻轻推开她的手,语气平淡得很,“这儿啊,留给你和……那些需要借住的人吧。”
“不!我不让你走!”她死死地拽着我的胳膊,眼泪又跟开了闸似的往下淌,“秦如舟,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七年的感情,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七年的感情,不是我不要的,是你一次又一次把它往外推的。”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晚晴,撒手吧。对你,对我,都好。”
我使劲儿挣开她的手,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打开门,我没再看她一眼,直接迈了出去。身后传来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但我一步都没停。
我知道,这一回,是真的掰了。
我在公司附近租了个小单间,暂时先落了脚。让我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天,邓晚晴居然也搬家了,而且就搬到了我对门那个单元。
她开始对我发动新一轮的“攻势”。每天掐着我下班的点儿,在楼道里跟我“偶遇”;变着法儿地给我送吃的,还说是“做多了,扔了怪可惜的”;甚至在我明明白白跟她说了别这样之后,还会在大半夜给我发老长老长的微信,跟我叨叨她有多后悔,有多想我。
但我这心啊,早就跟铁打的似的。她干的这一切,在我眼里都透着一股子刻意和演戏的味道。我心门早就彻底锁死了,不管她再怎么折腾,都掀不起一点儿浪花了。我就是客客气气、不远不近地应付着,把所有心思都扑在最后冲刺复习上。
5.
考试那天总算到了。那天早上,老天爷也不给面子,下起了瓢泼大雨。我提前约好的网约车,等了老半天都没个影儿,打电话过去问,司机说路上堵得跟停车场似的,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到。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我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
就在这时候,一辆眼熟的白色小车“吱”一声停在我跟前,车窗摇下来,是邓晚晴。
“快上车!我送你去考场!”她冲我喊,那口气不容我拒绝。
那一瞬间,我确实犹豫了一下。可看看手表,再瞅瞅外头那哗哗的大雨,我知道,再等下去,我铁定得迟到。最后,我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开着暖风,飘着她老用的那款香水味儿。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就听见雨刮器在那儿“咔嚓咔嚓”单调地来回摆。快到考场的时候,她突然开了口:“秦如舟,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你信我一次,我是真心想弥补的。”
我没看她,就淡淡地回了句:“谢你送我过来。”然后推开车门,头也没回地冲进了雨里。
考试考得挺顺。走出考场那一刻,我长长地吐了口气,感觉像是卸下了一个巨沉的包袱。不管结果咋样吧,反正我是尽力了。
接下来的日子,邓晚晴好像把所有劲儿都使在“弥补”这事儿上了。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故意搞什么“偶遇”或者发信息烦我了,而是换了种更像“春雨润物细无声”的法子。
她会提前买好我爱吃的那家早点,搁在我门口鞋柜上;会在我加班到很晚回家的时候,发个信息提醒我注意安全;甚至有一次,我就随口提了句想吃芒果慕斯,第二天晚上,她就端着一个自个儿做的、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芒果慕斯蛋糕来敲我的门。
“尝尝呗,我学了好半天才做成的。”她就站在门口,眼神里带着点儿小期待和小紧张。
瞅着那个蛋糕,闻着那股熟悉的甜味儿,说实话,我有那么一秒钟,心确实软了一下。我看到了她的努力,她的那份心意。也许,她是真的后悔了?也许,我可以……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丁点儿,就被我立马给掐死了。我害怕。我怕又掉进以前那个坑里,怕又回到那个没完没了吵架、猜忌、失望的死循环里。伤口是好了,可那疤还在呢,时时刻刻提醒我以前有多疼。
“谢谢你,晚晴。”我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伸手去接那个蛋糕,“但是,真不用了。我们……早就过去了。”
她眼里那点儿光,“倏”地一下就灭了,跟被风吹灭的蜡烛似的。她默默地端着蛋糕,转身走了。看着她那孤零零的背影,我心里也不是一点儿感觉没有,但理智告诉我,这么做才是对的。长痛不如短痛嘛。
我以为,拒了蛋糕这事儿,她差不多就该死心了。可没想到啊,真正的“大戏”还在后头呢,而且这回的主角,换成了郑明轩。
那天晚上,我正在家看书呢,突然听见对门传来特激烈的吵架声,里头还夹着女人哭喊和男人吼叫的声音。我皱了皱眉头,竖起耳朵听了会儿,是邓晚晴和郑明轩那俩人的动静。
“你给我滚!郑明轩!你给我滚出去!”邓晚晴的声音又哭又气。
“我不滚!晚晴,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爱你了!”郑明轩那声音听着有点儿疯疯癫癫的。
接着就是摔东西的“噼里啪啦”声,还有邓晚晴更绝望的哭喊。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过去。那是他们俩之间的事儿,我没权利管,也不想再掺和进去了。
那吵架声闹腾了好久,才慢慢消停下来。第二天早上,我出门上班的时候,瞅见邓晚晴眼睛又红又肿,脸也憔悴得不行。我没问她发生了啥,就跟平常一样,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又过了几天,我挺意外地接到了邓晚晴的电话。她声音听着平静得吓人,甚至带着点儿麻木的解脱感。
“秦如舟,我要走了。”她说。
“去哪儿?”我下意识就问了句。
“……我要和郑明轩结婚了。”
我直接愣住了,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啥?”
“我怀孕了。”她声音特轻,就跟说一件跟自个儿没关系的事儿似的,“是郑明轩的。那天晚上……他喝多了,跑来找我,说了好多胡话,后来……他装晕倒在我家门口,我心一软就开了门,结果……”
她没往下说了,但我脑子‘嗡’一下,全明白了。郑明轩,用了最不是人、最不要脸的法子,把他想要的东西给弄到手了。
“他跟我说,他会对我负责,会娶我,会好好照顾我跟孩子。”邓晚晴的声音里带了点儿空洞的笑,“事儿都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咋办呢?也许……这就是命吧。”
我捏着电话,半天没说出话来。是生气?是同情?还是……有点庆幸?我说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一刻,我对邓晚晴心里头最后剩下那点儿乱七八糟的感情,也彻底没了。
“……祝你……幸福。”最后,我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憋出这几个字。
“幸福?”她在电话那头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全是讽刺,“也许吧。秦如舟,再见了。”
“再见。”
挂了电话,我站在窗户前头,看着外头车来车往的世界。心里空落落的,但又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她走了。带着她和郑明轩的那个“未来”,彻彻底底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结局
几个月之后,我那资格证考试成绩下来了,顺顺当当地过了。我拿着那本沉甸甸的证书,心里头真是啥滋味都有。这不光是个证儿,更是我爬出那个烂泥坑、重新把自个儿生活抓回手里的证明。
我换了个更好的工作,工资和平台都上了一个大台阶。也搬离了那个憋屈得要命的小单间,在离公司不远的地儿租了个更宽敞、更亮堂的公寓。我开始去健身房,看书,认识新的朋友,日子重新变得满满当当,充满了阳光味儿。
偶尔呢,会从瑶瑶那儿听到点儿关于邓晚晴和郑明轩的消息。据说啊,他俩那婚礼办得特仓促,也冷冷清清的。婚后日子好像也不咋地,郑明轩的公司出了点问题,手头挺紧,俩人老为钱的事儿吵架。邓晚晴生了孩子之后,更是被家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缠得脱不开身,人也迅速老了下去,再也没了当年那股子神采飞扬的劲儿了。
听到这些,我心里头没一点儿幸灾乐祸,也没啥波澜。那已经是别人的故事了,跟我没关系了。
我挺庆幸自个儿当初断得那么干脆。那场看着挺狠心的分手,现在回头看啊,简直就是对我最大的搭救。它让我看清了人心有多复杂,也让我明白了,与其在一个早就耗干了的感情里死撑着瞎折腾,还不如早点儿止损,勇敢地转个身,去拥抱属于自个儿的、那片更广阔的天空。
有些路啊,就是得一个人走。有些疼啊,就得自个儿扛。但只要你咬着牙挺过去了,前头啊,总会有不一样的风景等着你。
(完结)
人生这趟车啊,有人上来,就有人下去,跟错的人挥手说拜拜,才能跟对的人碰上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