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他的白月光回国那天,我流产了 上
发布时间:2025-07-22 08:00 浏览量:1
凌晨三点十七分,我坐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听着器械碰撞的脆响,窗外是整座城市的霓虹。手机在手术服口袋里震动,屏幕亮着,是江屿发来的消息:「晚晚,苏清颜回来了,我去接她。」
我盯着那行字,麻药还没起效,小腹的坠痛像无数根针在扎。护士递来同意书让我签字,笔尖悬在「放弃妊娠」那栏迟迟落不下去,血珠顺着大腿根往下淌,在白色床单上洇出朵丑陋的花。
两小时前,我蹲在玄关收拾行李,江屿的手机就放在鞋柜上充电。屏幕突然亮起,是苏清颜发来的照片——她站在机场到达口,穿着江屿去年送我的那件驼色大衣,配文:「阿屿,我回来了。」
我手一抖,折叠一半的婴儿服掉在地上。那件大衣我很喜欢,上周江屿说找不到了,我翻遍衣帽间都没寻见,原来不是丢了,是被他送给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扶着墙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剧烈干呕。怀孕三个月,孕吐反应本就严重,此刻五脏六腑都像被揉碎了,酸水呛得眼眶通红。
江屿推门进来时,我正对着镜子擦嘴角的水渍。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是苏清颜惯用的香水味,我闻了三年,早就刻进骨子里。
「收拾好了?」他语气平淡,视线扫过我隆起的小腹时没带任何温度,「下周去把孩子打了吧,清颜回来了,我们不合适再有牵绊。」
我握着洗手台的手指泛白,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底有掩不住的疲惫。这三年,我像个笑话,守着有名无实的婚姻,以为用真心能焐热他的心,原来从始至终,他等的人只有苏清颜。
「江屿,」我的声音发颤,「这是你的孩子。」
他扯了扯领带,眉峰蹙起,带着不耐:「林晚,别闹。当初结婚是各取所需,你该清楚自己的位置。」
是啊,我清楚。三年前,江家公司危机,他需要一个温顺听话的妻子稳定局面,而我,需要江太太的身份来救濒临破产的林家。我们是交易,是契约,我不该奢求爱情,更不该偷偷怀了他的孩子,妄想用血脉绑住这段感情。
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我疼得弯下腰,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江屿看了眼腕表,掏出车钥匙:「我去接清颜,你自己叫救护车吧。」
门被关上的瞬间,我顺着墙壁滑坐在地,疼得蜷缩成一团。意识模糊间,我仿佛看到三年前那个雨夜,江屿站在民政局门口,递给我一本红本本,语气淡漠:「林晚,记住你的本分,别爱上我。」
原来他早就警告过我,是我太贪心,非要撞得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手术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医生拿着针管走近,冰冷的液体注入静脉时,我终于忍不住哭了。不是因为疼,是因为我突然想起,昨天产检时,B超单上那个小小的孕囊,已经有了微弱的心跳。
那是我和江屿唯一的牵绊,如今,也要没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江屿。他大概是等不及了,发来条语音,背景音里有苏清颜娇软的笑声:「林晚,签字了吗?我和清颜晚上回老宅吃饭,你别来碍眼。」
我颤抖着手打字,指尖好几次按错键:「江屿,我们离婚吧。」
发送成功的瞬间,小腹的疼痛骤然加剧,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病房里空荡荡的。窗外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被子上,暖融融的,却照不进我冰凉的心底。
护士进来换药,见我醒了,欲言又止:「林小姐,昨晚送你来的先生……」
「他没来?」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护士叹了口气:「凌晨五点有位苏小姐来过,说是您先生的朋友,拿走了您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还说……」她顿了顿,「还说江先生让您好好养身体,离婚手续他会让律师联系您。」
我闭上眼,眼泪无声地滑落。苏清颜总是这样,连抢别人的东西都这么理直气壮。就像三年前,她挽着别的男人的手出国时,还笑着对我说是我捡了她不要的垃圾。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是母亲打来的。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哽咽:「妈,我没事。」
「晚晚,你别骗妈妈了,」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江家刚才来人了,说要解除婚约,还让我们林家尽快归还当年的借款……」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原来他不仅要我打掉孩子,还要赶尽杀绝,连我最后的退路都不肯留。
病房门被推开,苏清颜站在门口,妆容精致,手里拎着个保温桶。她走到床边,将保温桶放在桌上,笑得温柔:「林晚,我来看看你。」
我看着她身上那件刺眼的驼色大衣,胃里又开始泛酸:「滚。」
「别这么凶嘛,」她打开保温桶,里面是浓郁的鸡汤,「这是阿屿早上特意去给你买的,他还是关心你的。」
「关心我?」我笑出声,眼泪却掉得更凶,「关心我就不会在我流产的时候,陪着你风风光光地回家?」
苏清颜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却依旧无辜:「林晚,你该知道,阿屿爱的人一直是我。当年要不是你用林家逼他,他怎么会娶你?」
「是,我逼他的,」我望着天花板,声音嘶哑,「那你呢?当年是谁拿着五百万支票,让我离开他的?」
她脸色一白,随即又恢复了镇定:「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回来了,你也该让位了。」
我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她:「苏清颜,你以为抢走他,就能得到幸福吗?你可知他心里真正装着的是谁?」
她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当然是我。」
我没再说话,只是觉得无比疲惫。有些真相,还是不要戳破的好,否则,大家都会输得很惨。
下午,律师拿着离婚协议来了。财产分割很简单,我净身出户,江家撤销对林家的诉讼。我没看条款,直接在末尾签了字。
走出医院时,阳光正好。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拦了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儿,我报了个地址——那是三年前,我和江屿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咖啡馆还在,只是换了新的装潢。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杯蓝山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晴天,我在这里等江屿。他推门进来,穿着黑色西装,身姿挺拔,眼神却冷得像冰。他把一份协议推到我面前:「签字,嫁我,林家的事我帮你解决。」
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江先生,你爱过谁吗?」
他抬眸看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恢复了淡漠:「没有。」
现在想来,他说的是实话。他谁都不爱,包括苏清颜。他爱的,从来只有他自己。
手机响起,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林晚,我在咖啡馆楼下。」
我走到窗边,看见江屿站在路边,穿着我给他买的灰色风衣,手里拿着个保温桶。他仰头望过来,眼神里有我从未见过的慌乱和……悔意?
我的心猛地一跳,随即又沉了下去。太晚了,江屿,一切都太晚了。
我转身走出咖啡馆,没有回头。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我知道,从今天起,我要为自己而活了。至于江屿和苏清颜,他们的故事,与我无关了。
只是偶尔在深夜,我还是会想起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想起他微弱的心跳。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他能投个好胎,有个爱他的妈妈,和一个……愿意拥抱他的爸爸。
而我,林晚,从此山高水长,各自安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