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时老公狂奔救白月光,我重生甩出他藏三年的退学申请!
发布时间:2025-06-05 20:21 浏览量:15
凌晨三点半,我被一阵闷响震醒。
床头的保温杯哐当哐当撞着床头柜,衣柜门吱呀吱呀来回晃,陈树搭在我腰上的手突然攥紧,指节抵得我后腰生疼。等我反应过来是地震时,天花板的墙皮正扑簌簌往下掉,他已经掀开被子冲了出去。
"周雨桐在隔壁楼!"他的声音混着玻璃碎裂声炸在耳边,镜片上还沾着刚从睡梦里带出来的雾气。我扶着床头柜想站起来,地板晃得像被暴雨拍打的船板,膝盖重重磕在床沿,疼得我倒抽冷气。玄关的鞋柜"轰"地倒了,挡住半扇门,我听见他踹门的动静——一下,两下,第三下踹开时,脚步声撞着楼梯扶手,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后来救护车的鸣笛刺破夜色时,我蜷缩在卫生间角落,右手还攥着验孕试纸。两道红杠被血浸透,洇成模糊的粉团,像朵开败的花。血从腿根往下淌,滴在瓷砖上的声音,比地震时的轰鸣还清晰。
再睁眼时,晨光漏进出租屋的破窗帘,在墙角积灰的泡面桶上镀了层金边。我盯着天花板那片熟悉的水渍——前世此时,我正攥着浸透血的验孕纸,听着救护车笛声哭到缺氧。厨房飘来泡面味,是陈树煮的,他总说"泡面汤暖",可前世那碗泡面,凉在床头柜上整整三天。
陈树端着泡面进来时,我正蹲在他的旧课本堆里翻找。《高等数学》的书脊磨得发白——三年前在工地搬砖的陈树,是我硬拽着他去报的成人高考。书页间滑落一张皱巴巴的纸,纸角被折了又折,边缘起了毛,是退学申请。他总说"等毕业就好了",可昨晚(前世的昨晚),我在他枕头底下摸到周雨桐父亲的诊断书——晚期肺癌,需要三十万手术费。
"退学吧。"我把申请拍在他面前。
泡面碗"当"地磕在床头柜上,他的眼镜滑到鼻尖,眼尾的红血丝还没消,像只被惊醒的鹿:"小芸?你疯了?上个月还说就算我读到四十岁也供着。"
我望着他泛红的眼尾,想起前世他拿到专科毕业证那天。周雨桐在医院走廊哭着说"叔叔没挺过去",他蹲在墙角抽了半包烟,烟灰落了我新买的连衣裙一身。后来我们攒了五年钱买房,他总盯着对面楼的窗户发呆——那里曾住着周雨桐和她生病的父亲。
"我没疯。"我摸出藏在课本里的存折,封皮磨得发旧,是这半年值夜班攒的钱,"加上你工地的钱,够交周叔的住院押金了。"
他的手指在申请上摩挲,指节泛着青白,像在摸一块烧红的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当然知道。前世地震那天,周雨桐的父亲在医院做检查,她一个人在出租屋。陈树冲出去时,我以为他要弃我于死地,后来才明白——八岁那年,周雨桐父母出车祸,她缩在废墟里哭了六个小时,最后是陈树翻了半座山找来村医。他怕她再经历一次绝望。
"我就是突然明白,"我按住他发抖的手背,"你总说对不起周雨桐,可你最对不起的是自己。"
那天下午,陈树攥着退学申请在教育局门口转了三圈。梧桐叶落在他肩头,他喉结动了又动,像吞了颗酸涩的枣。我蹲在台阶上啃煎饼,看他突然挺直腰板,把申请拍在窗口。工作人员问"想清楚了?"他回头看我,阳光穿过梧桐叶落他脸上,碎金似的。我第一次见他笑得那么松快:"想清楚了,我媳妇说日子得往前看。"
转折来得比我预想的快。
半个月后,雨下得稀里哗啦。周雨桐敲开门时,发梢滴着雨珠,手里提着两箱牛奶。"陈树哥,我爸的手术费凑够了。"她看见我时顿了顿,"小芸姐也在啊。"
陈树正蹲在地上修电扇,抬头时额头沾着黑油:"凑够了就好,上次给你的五千块不用急着还。"
周雨桐的指甲掐进纸箱,指节发白:"其实...我那天在楼梯间听见你们说话了。"她突然笑起来,像小时候陈树给她分糖时那样,眼睛弯成月牙,"陈树哥,我爸走的时候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总把别人的担子往自己身上扛。"
雨越下越大,陈树的电扇突然转了,嗡鸣着吹得桌上的退学申请哗哗响。那纸角被折过的地方,在风里一掀一掀,像在说"过去了,过去了"。
周雨桐走后,他坐在床沿摸出根烟,刚点着又掐了,火星子溅在床单上:"小芸,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蠢?"
"是挺蠢的。"我翻出他藏在床底的白酒——他总说"男人得藏点醉话",倒了两杯,"但蠢得让人心疼。"
第二杯酒下肚,他突然说:"前几天我梦见地震。"他的眼睛亮得吓人,像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倒出来,"我梦见我冲出门,门被鞋柜卡住了。等我撞开的时候,你在卫生间喊我名字,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我握着酒杯的手一抖。前世的记忆涌上来:衣柜倒塌卡住我的腰,墙皮砸在头上,我听见陈树在废墟外喊"小芸"——可那时他明明在隔壁楼挖周雨桐。后来才知道,周雨桐根本没在那栋楼,她提前去了医院。
"我以为她还在!"他抓住我的手腕,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我手背上,烫得我心慌,"她给我发消息说头疼,我以为她没去医院。后来才知道,她爸疼得厉害,她提前走了。小芸,我那天要是回头看看你,是不是就不会..."
"不会什么?"我轻声问,喉咙发紧。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搬过砖、写过作业、给我擦过眼泪,现在在发抖:"不会弄丢我们的孩子。"
我猛地站起来,酒洒在退学申请上,晕开一片浅黄。陈树慌慌张张找纸巾,我却笑出了声——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前世我没告诉他怀孕的事,因为手术时医生说"以后难了",我怕他愧疚,更怕他自责。
"陈树,"我蹲下来和他平视,摸出藏在兜里的验孕棒,"你知道我重生那天最想做什么吗?"
他摇头,睫毛上挂着泪,像沾了露水的草叶。
"我想告诉你,"我把验孕棒塞进他手里,红杠在他掌心里发亮,"这次我们不慌。"
窗外的雨停了,楼下卖煎饼的老张开始收摊。陈树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红杠,突然把我抱得很紧,紧得我都喘不过气,声音闷在我颈窝里:"小芸,这次换我守着你。"
后来周雨桐搬去了上海,陈树在工地升了组长,我们攒钱付了首付。那天在新家里,他翻出当年的退学申请,上面的酒渍已经干了,却还留着淡淡的酒香。
"后悔吗?"我靠在他肩上问,阳光透过窗纱落我们身上,像撒了把金粉。
他把申请折成纸飞机,扔向飘着白云的窗户:"不后悔。有些债,扛久了会压垮人;有些人,放下了才能抱得更紧。"
纸飞机撞在玻璃上,又轻轻落回他脚边。我突然想起前世地震时,那声"周雨桐在隔壁楼"里的慌乱,和今生此刻他眼里的温柔。原来爱不是永远做对的选择,而是学会和遗憾和解。
你说,如果我没重生,我们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