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六年才发现，老公藏在旧手机的秘密，让我在菜市场当场崩溃

菜市场的霓虹灯忽明忽暗，把排骨摊的油光映得像层蜡。我捏着二十块钱的零钱，指尖被塑料袋勒出红痕——这是老王最爱吃的肋排，带脆骨的那种，他总说红烧时咕嘟出的油花能下三碗饭。＂要剁成小块不？＂摊主挥着明晃晃的刀，铁砧上的肉沫溅到我牛仔裤上。我点头时，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是修手机的老李发来的微信：＂你老公那旧华为能开机了，过来导照片不？＂

那部Mate30是三年前换下来的，屏幕边角磕出个月牙形的豁口，老王说留着当备用机，后来就一直躺在鞋柜最下层。我攥着排骨往街角走，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声混着＂便宜卖了＂的吆喝，像极了我们这六年的日子——吵吵嚷嚷，却总觉得踏实。

老李的维修铺挤在粮油店和裁缝铺中间，满屋子焊锡味。他把旧手机推过来时，充电口还在冒热气：＂你看，相册里有你们刚结婚时的照片呢。＂我笑着划屏幕，突然弹出个微信支付的通知预览，不是我的号，是老王的。收款方头像是朵模糊的白玫瑰，备注栏写着＂买裙子＂。金额不多不少，正好520。

我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来。老李还在念叨＂现在的手机真不禁用＂，可我耳朵里嗡嗡响，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嗓子眼。我颤抖着手点开账单明细，时间戳像排好队的针，密密麻麻扎进眼里——2020年3月14日，520元，备注＂女神节快乐＂；2021年5月20日，1314元，备注＂爱你哟＂；2022年1月1日，520元，备注＂新年第一份爱＂。整整三年，每个月的20号，雷打不动。最后一笔是上周，520元，备注＂等你＂。

排骨的腥气顺着塑料袋缝钻出来，混着焊锡味直冲天灵盖。我想起上个月老王说公司裁员，晚上抱着我说＂老婆委屈你了，今年生日咱就不出去吃了＂。那天我还笑着给他煮了碗面，卧了俩荷包蛋，他吃得直吧嗒嘴。

＂妹子，咋了？＂老李递来张纸巾。我才发现眼泪正砸在手机壳上，把那个月牙形的豁口泡得发潮。这豁口是当年陪我去医院做流产手术时摔的，他攥着我的手说＂以后咱不遭这罪了＂，现在想来，那天他口袋里的手机，是不是也给别人发着＂早安＂？

我跌跌撞撞冲出铺子，粮油店的老板娘正往玻璃柜里摆酱油瓶，看见我直咋舌：＂小苏咋了？脸煞白。＂排骨在手里晃悠，冰碴子顺着指缝流进袖口，凉得像条蛇。菜市场突然静得可怕。卖活鱼的水箱冒泡声，剁肉馅的咚咚声，讨价还价的争吵声，全变成了重影。

我看见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挑西红柿，想起上周老王说＂妈爱吃软乎的＂，我跑了三个摊位才找着沙瓤的；看见水产摊的虾蹦出盆，想起他总说＂等发奖金带你吃波士顿龙虾＂，可他的奖金，原来早变成了别人裙子上的蕾丝。

手机又震了，是老王发来的：＂老婆晚上想吃啥？我加完班早点回。＂我盯着那行字，突然蹲在地上笑出声。旁边卖豆腐的阿姨递来块抹布：＂姑娘擦擦泪，天塌不了。＂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塌了——是他每天早上挤好的牙膏，是冬天被窝里暖脚的热水袋，是他说＂这辈子就你了＂时眼里的光。这些被我攥了六年的日子，原来早被虫蛀出了洞。

排骨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沾了层黑泥。有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指着它说：＂妈妈你看，肉脏了。＂她妈妈拉着她快步走开，像躲避什么脏东西。

我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菜市场的霓虹还在闪，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没人要的旧围巾。手机里那个白玫瑰头像还在，我突然想起老王上个月换的手机壳，也是朵白玫瑰，当时他说＂同事推荐的，耐脏＂。

原来有些秘密，早就在眼皮子底下招摇过市。只是被柴米油盐蒙住眼的人，总舍不得掀开那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