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反派两年的金丝雀,圈了他几千万 再见面,他敲响我的房门
发布时间:2025-07-18 19:46 浏览量:1
《玉灵亲离》
我做了反派两年的金丝雀,圈了他几千万。
后来男女主结婚,反派众叛亲离,债台高筑,穷困潦倒。
再见面,他敲响我的房门:「你好,外卖。」
1
「你写了自愿赠予的。」
我如临大敌般看着门外的陆宴:「我们一起找律师公证过,你要不回去的。」
「...」
陆宴摇头勾唇,食指勾着我的拼好饭递过来。
「小姐,你的……」
他低头看了眼订单,「螺蛳粉...?」
我伸手去接,他的手微微一躲:
「好歹圈了我不少钱,你就住这种地方,吃这种东西?」
我也没客气:「难道你现在就很好吗?陆总?」
陆宴立在门口,身形颀长挺拔。
明明裹着一身深蓝色的外卖制服,略显局促的工装,也被他骨子里的端正撑出了妥帖的线条。
他食指漫不经心地勾着食品袋,让我想起从前偷点外卖被他抓包的时候,他也喜欢用这样无奈又纵容的眼神看着我。
「是不太好。」他挑挑眉,「要不你……」
「没钱。」我说。
「...」陆宴有些委屈地看着我:「这么绝情?」
「我们是邻居呢,我就住在……」
「快走吧,外卖该超时了。」我打断他。
「行。」
他把螺蛳粉递过来,扫了眼我 T 恤下露出的两条大白腿:「不过你一个人住,还是别穿成这样出来拿外卖,不安全。」
「谁说我一个人住?」我稍微侧身,露出屋内的鞋柜,满满当当的男款鞋。
陆宴面色沉下来,眼神像被什么刺了下,直勾勾盯着那排鞋:「男朋友?」
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发紧:「品味不怎么样。」
「新包养的男大学生。」我挑眉冲他笑,「没什么钱,就光有一身劲儿。」
「你……」他喉结滚了滚,面色有些灰败。
「你们多久了?」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姐姐,谁啊?」
我抬眼看了眼陆宴,平静道:「没谁,送外卖的。」
「没别的事儿的话,陆总我就不送了。」
我扶着门,冲他弯了弯唇角:「小男孩年纪小,爱吃醋,你多担待。」
2
关上门,李煜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出来。
「姐姐,你说什么呢,跟外卖员聊这么久?」
「说你年轻有劲儿。」
我摸出根烟点燃,试图平复情绪。
李煜是我弟弟。
亲弟弟。
他挠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餐桌前拆外卖包装。
「嘶……怎么漏成这样,这怎么吃啊?」
塑料袋里漏了一层汤汁,油脂浮在上面,散发着不太好闻的味道。
我想起陆宴向我递来外卖的样子。
他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修长白皙。
那双手曾为我弹过钢琴,亲手为我戴上钻戒,寥寥几笔签字便送我天价跑车,也曾覆在我肌肤每一寸游走,勾得我意乱情迷。
如今这双手,却拎着廉价外卖挨家挨户地跑。
于是我分了神,没接稳,汤汁洒了出来。
「姐,给他差评!」李煜愤愤不平。
我没好气道:「是我不小心倒的,吃不了就自己去做饭。」
「好吧,姐你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李煜踩着拖鞋出门了。
我盯着桌上的狼藉,想到曾经风光无限的陆宴,如今大概没少受旁人苛待,心里便莫名躁得慌。
陆宴并不知道李煜的存在,我告诉他自己是孤儿。
其实并非如此,我爸妈好好的,只是他们重男轻女。
自从李煜出生,我在家的日子就不好过。
顺利考上高中后,家里就不肯让我上学。
于是我偷了家里所有的现金跑了。
爸妈直接报警,找到我所报名的高中。
我声泪俱下地抱着警察阿姨哭诉恳求,对着班主任磕头求助,我说:「求求你们,我想上学。」
当时是大课间,所有同学都围在楼道看这场戏。
很难堪。
可只要能达成目的,我不在乎。
如我所愿,经过多方调解劝说,爸妈不得不同意我继续上学,只是一分钱都不会给我。
我靠着打零工和各种扮可怜获得的捐助,一路从普通高中晋升到一线城市读重点大学。
也就是在那里,我碰见陆宴。
那时候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爸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让弟弟辍学结婚,三番五次闹到学校来逼我拿彩礼钱,直到搜刮走我所有积蓄才肯罢休。
我听说做女模可以赚钱,只是陪人喝个酒聊个天就行。
于是,我去市里最高档的会所应聘。
我特意化了妆,穿了裙子。
可夹杂在穿着时尚清凉、妆容妖冶魅惑的女人中,还是显得格格不入。
这里也有不少男人,个个鞋底厚得像踩着高跷。
经理看了我的长相,又得知我是高校学生,对我非常满意,喋喋不休地吹嘘这里待遇有多好。
只谈回报,没聊过付出,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经理有事出去后,周围男人和女人的目光才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我。
男人们各自使眼色,仿佛我是案板上的鱼肉。
而离我最近的女人忍不住开口:「妹妹,你是 X 大的学生吧?你这长相出道当明星都行,干什么不好非得来这啊。」
周围几个女生也跟着叽叽喳喳地劝:「是啊,刚才那肥头大耳的胡说八道,你可别真信了。真有难处,我们凑点钱给你应急也行。」
我本就打了退堂鼓,被她们一劝,更是慌得转身就往外跑,只想离这地方越远越好。
刚跑出门,就撞进个硬挺的怀抱里。
是陆宴。
彼时的他穿着黑色高定西装,属于他的雪松味香水混着淡淡的酒气飘过来。
他皱着眉低头看过来,视线落在我脸上时诧异了一瞬,随即伸手挑起我的下巴端详。
我也愣愣地盯着他。
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实世界见到这种 3D 建模长相。
冷光灯下眉头蹙起的样子,特别像小时候唯一玩过游戏,QQ 炫舞里的男性角色。
会所经理不知从哪里挤过来,满脸堆笑:「陆总,这是我们新员工,您喜欢?」
「新员工?」
陆宴蹙着眉,凑近几分打量:「你还是学生吧,很缺钱?」
「缺。」我说。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他两指夹着张名片递过来:「价钱随便你开,我不希望你顶着这张脸去做这种龌龊事。」
身后几个和他一起的公子哥起哄打趣:
「哟,没想到有生之年也能见到陆总救风尘啊?」
「我还以为陆总是男德标兵,要守身如玉呢,没想到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啧,你难道不觉得她跟那位有点像吗?」
「替身文学这一块……」
「闭嘴。」陆宴转身将我挡在身后,「人家还只是个学生。」
「好好好,你泡你的学生,我们走了。」
「有需要可以找我。」
陆宴又把名片朝我递了递:「长期有效。」
3
当晚,我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陆宴是这个世界的反派,他有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叫白芷,眉眼竟和我有八分相似。
两年后,白芷会回来,与他破镜重圆。
而我,会因为嫉妒变得面目可憎——挑拨离间,坏事做尽,最终害得他们感情破裂而彻底分手。
男主趁机上位,反派众叛亲离,债台高筑。我这个恶毒女配,也逃不过穷困潦倒的结局。
第二天醒来,我果断打电话给陆宴。
「你好,是陆先生吗?」
「嗯?」
他大概是刚醒,声音带着点慵懒的鼻音,「哪位?」
「我是李知恩,我考虑好了,我可以做你的金丝雀。」
对面愣了下,随即传来嗤笑声:
「李知恩,你是喝多了还是小说看多了?金丝雀?」
隔着电话,我脸刷地一下红了,匆匆挂断:
「对不起,打扰了。」
没一会儿,陆宴的电话回过来:「地址短信发你了,一会儿过来。」
我紧张地问:「过去要做什么?」
陆宴声音戏谑:「当然是做我的笼中鸟,金丝雀。」
往后两年,我和陆宴形影不离,仿若新生。
他对我来说是新世界的钥匙。
我跟他出入各种高档场合开阔眼界。去他的公司实习,顺便学习投资炒股理财,管理运营。
眼看合约到期,白芷回国的日子将近,我靠着理财投资已攒下几千万,别墅、跑车样样不缺。
离开前一天,陆宴的母亲提出见面。
咖啡厅,趾高气扬的女人。
「白芷是我发小的女儿,如今她马上就回来了。我不希望她看到你多想,如果你还想留住陆宴给你的那些钱,就自觉点离开吧。」
梦里,我说:「阿姨,那些钱你想要回去就要回去,但陆宴和我是真心相爱的。」
后来我就会被阿姨起诉,官司打不赢,只能退回所有的钱、房、车。
白芷回来后,我也彻底失去陆宴。
所以这次我说:「好的阿姨,我明天就离开。」
当天晚上,我没忍住给陆宴发了信息。
「今晚回来陪我。」
他回了个「好」。
两年来,那个曾经谨小慎微、动不动就脸红怯懦的我,如今已经能这样肆意妄为地对他发号施令了。
我猜想这种性格的蜕变,一定程度上可能也是在为我成为恶毒女配做铺垫。
陆宴对我太好太纵容,哪怕我得知剧情也心存侥幸,觉得他心里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当晚,我在客厅坐到凌晨六点,却没等到陆宴。
我登录小号,刷新w博,看到白芷官宣婚讯,并发布了和陆宴的合照。
两人的 IP 都是国外。
所有事情的发展和走向都和梦中吻合。
于是我慢吞吞地拉着所有行李,踩着清晨的阳光离开。
我扔掉电话卡。
彻底脱离剧情,摆脱父母的控制。
直到几天前,我接到李煜的电话:
「姐,爸妈把我赶出来了,能收留我几天吗?」
我觉得稀奇,按爸妈宝贝他的程度来说,就算杀人放火也能义无反顾地站他那边毁尸灭迹。
「你干嘛了?」我问。
「我和男人亲嘴被爸妈看见了。」
「……」
看在我当初携款潜逃的时候,李煜把自己所有小金库都给了我的份儿上。
我八百块租了个老破小,让李煜暂时住进来。
4
手机铃声打断思绪。
未知号码。
我接起来:「喂,你好。」
「刚刚说过的,我不太好。」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陆宴的声音:「有事?」
「想你。」
「再狗叫给差评了。」我没好气道。
陆宴也不恼,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的笑声。
像浸了温水的丝绸,慢悠悠缠上来。
「气性倒比炮仗还大。」
我没好气:「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家小男孩会吃醋的。」
「哦?」陆宴声音里透着揶揄:「我看他这会忙着吃别的东西,应该没空吃醋。」
「什么意思?」
「刚刚不小心看到你家小男孩在楼下吃别人嘴子。」
「??」
我噌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你说什么?」
5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下楼。
陆宴倚着墙,抱着手臂,挑眉看我:
「这么紧张你的小男友?」
「他在哪儿?」我问。
「想知道?」他指指自己脸颊,「亲一下。」
「……亲一下不行,但扇一下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随你。」
陆宴慢悠悠地:「再磨蹭下去,你的小男友吃的可能就不是别人的嘴了。」
「……」
我走过去,踮脚在他脸颊上飞快亲了一下,一触即分。
陆宴却顺势搂住我的腰,脑袋埋进我颈窝深吸了口气。
「真狠心啊。」他语气缠绵哀怨,「半年没见,你都不想我。」
我心软了那么一秒钟,嘴比脑子先清醒过来:
「可能因为你这半年都忙着和白芷小姐破镜重圆吧。」
「怎么,现在没人要了,想起我了?」
「陆总,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小陆。」
我推开他:「这样不合适。可以带我去找他了吗?」
他无奈叹了口气,抓着我腰的手更紧了。
「你就不想知道这段时间我经历了什么?」
「小陆,你再这样拖延我可就要选择相信他了。」
「好吧。」陆宴侧身让开,在前面带路。
6
我们停在小区最偏僻的楼道前,本来这小区就是老破小,这边更是没什么人路过。
刚走近,我就听见李煜说话的声音。
「你干嘛!我都说了别来找我,唔……」
听着暧昧的口水声,我有些尴尬地止住脚步。
怎么说李煜也十八岁了。
跟男朋友亲个嘴没什么的吧。
陆宴看着我挑挑眉:「这么沉得住气?看来你也没多喜欢他。」
「要你管!」我有点心虚地放低音量。
陆宴大掌揽住我的腰轻轻摩挲,凑在我耳边轻声蛊惑。
「他都亲别人了,你要不要亲我出出气,嗯?」
「想得美。」
我伸手推他,反而被他搂得更紧。
「宝宝,他除了比我年轻,还有什么好的。」
他俯身凑近我的唇:「他肯定没我厉害,对不对?」
我身体僵硬。
倒不是因为他的触碰,而是楼道里传来李煜的声音:「别这样,你都结婚了,唔……混蛋!」
紧接着是陌生男人急切的声音:「结婚又怎么了,不耽误我g你。」
这下我坐不住了,一脚踢开紧闭的单元门。
陌生的高挑男人背对着我,将李煜笼罩在自己臂弯里。
李煜则惊恐地看着我:「姐姐,我……」
「姐什么姐,给我滚出来!」
我骂骂咧咧地去拽那个陌生男人:「他才十八岁,你个已经结婚的老登怎么好意思……」
话说一半,身后传来陆宴惊愣的声音:「谢离?」
我的骂声戛然而止。
谢离?这他爹的不是男主的名字吗??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李煜,只觉得自己命好苦。
「搞什么啊,我好不容易摆脱当小三的命运,你倒是开始当小三了吗?!」
苍天啊,大地啊,系统啊,剧情啊。
难道我们家就必须出一个小三吗!!
7
我颤抖着摸出一根烟点燃。
陆宴眼疾手快地把它掐灭了。
我扔掉烟蒂,又点燃一支,他照旧伸手掐灭。
我本是个极自律的人——要减肥,就一口多余的东西都不会碰;知道冰饮伤身,便一口也不沾。
只有抽烟这件事,从高中起就是我唯一的解压方式,也是藏在骨子里的一点叛逆。
直到遇见陆宴。
某次c绵亲吻后,他说:「白芷嘴里从来都没有烟味。当替身可以,但不要 ooc 好吗?」
没办法,只好逼着自己戒了。
那两年偶尔也会有心里发苦的时候。
想抽烟又不能抽,想喝酒又不爱喝,只好坐在床边使劲深呼吸。
李煜和谢离沉默地看着我们,看我一支接一支地点燃,看陆宴一次又一次地掐灭。
「?」我瞪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把烟盒收了起来。
谢离倒是径自点了支烟,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起来。
我恨铁不成钢地瞥了李煜一眼:「走了,回家。」
「回家?」陆宴下意识攥住我的手腕。
「你就这么喜欢他?他都脏了,你还要带他回去?」
谢离立刻不乐意了,「你说谁脏呢?」
「我说他脏。」陆宴寸步不让地顶回去。
「拿了我宝宝的钱就该好好伺候她,还敢出轨?」
谢离的火气瞬间烧到李煜身上:「你拿了她的钱?我这边刚结婚,你就找别的女人是吧?」
我捏了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这场面乱得简直能直接熬成一锅粥。
谢离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白芷」两个字,格外扎眼。
他犹豫地看向我们三个,没接。
我拉了拉李煜的胳膊:「走,先回家。」
「那我呢?」
陆宴站在原地,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焦急。
我头也不回:「你去送你的外卖啊。」
「……」
8
「怎么回事?」我关上门,开门见山问道。
「他一个上市公司总裁,你一个农村高中生,你怎么跟他搞到一起的?」
「我……」李煜支支吾吾。
我踹他一脚:「快说。」
李煜蜷着腿缩在沙发角落:「是打游戏认识的。」
「我们一起打了好几年游戏。高三那阵,他说能帮我往职业选手或者游戏主播的方向发展,我就去他公司面试了下。后面一来二去,就……」
李煜在游戏上确实有天赋。
不管什么游戏,他上手就会,玩起来还格外厉害。
况且我们姐弟俩,虽说长得不太像,但颜值都还算出众。
原本是条挺好的路子,偏偏被那个谢离带偏了。
「爸妈就是抓到你和他亲嘴了?」
「嗯。」李煜扣手指。
我语重心长地说:「姐姐不干涉你的性取向,喜欢什么性别的人是你自己的事。但当第三者,绝对不行。」
更别提给男女主当三。
我在反派和女主中间作恶都穷困潦倒了。
换成男女主,万一小命都保不住怎么办。
「如果你非要跟他在一起,那我只能让你离我远点了。」我说。
「我知道他结婚后,就没再联系过了。」
李煜急切地解释,「要不然我跑出来,肯定先投奔他了。我就是不想再跟他有牵扯,才来找你的,姐姐。」
「别激动,相信你。」我安抚他,「不过爸妈不是几年前就说要给你娶老婆?」
「那时候是爸妈翻到我手机里的那种片子……」
「?」
「咳。」李煜面色通红,不敢看我,「他们就非逼着我结婚,说我有了老婆,就知道女人的好了。」
「我死活不承认自己喜欢男的,刚好那时候还没成年,领不了证。他们才暂时作罢,让我继续念书。」
我看了他一眼,问:「你现在还想读书吗?」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想了,我准备找份工作。」
我知道他心里是想的,只是怕给我添负担。
李煜从小脾气就好,不像我,既自私又霸道。
爸妈不在家的时候,我偶尔会报复似的欺负他。
他每次都哭得一塌糊涂,爸妈问他怎么了,就只会抹着眼泪说自己摔倒了。
现在想想,或许是他的性取向,让他比旁人更细心,也更敏感。
「你先在家歇着,等成绩出来了再做打算。」
我起身收拾桌上的狼藉,「我明天就有面试。」
「我明天也去找工作。」
李煜跟着站起来,「我先去做饭吧。」
9
夜色渐深。
李煜回了自己的小房间,戴着耳机打游戏。
我洗了个澡出来,刚擦着头发,就听到敲门声。
「谁?」
楼道里昏黄的灯光顺着门缝淌进来,我攥着浴巾边缘,看着门口站着的陆宴。
他已经换掉了深蓝色工作服,鼻梁高挺,下颌线在灯光里透着利落的轮廓,只是眼下有层淡淡的青影,透着几分没散去的疲惫。
「你们……」他的目光落在我裹着浴巾的身上,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紧,「刚忙完?」
我叹了口气,还是解释了句:「是我刚忙完。」
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些,手指勾住我滴水的发尾:
「弟弟太不懂事,都不知道帮你吹吹头发,不像我。」
我伸手抵住门,隔开他的动作:
「这么晚了,到底有什么事?」
他抿了抿唇,「我没地方去了,收留我一晚好不好?」
「做梦。」我砰的一声关上门。
客厅没开灯,我对着黑漆漆的门板站了足足一分钟,楼道里安安静静的。
「……」
我又拉开门,果然看见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的陆宴:「就一晚。」
他没立刻动,只是看着我,眸色沉沉的,像黑夜里翻涌着暗流的深海。
像是积攒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他突然上前几步,一把将我抵在门后,手臂圈过来紧紧困住我,带着侵略性的吻又凶又急地落了下来。
我的浴巾轻松被扯掉,带着湿气的肌肤印上他的吻。
「他伺候的有我好吗?」
「有我了解你的身体吗?知道你哪里m感吗?嗯?」
我攥着他的胳膊,压抑着声音推开他:
「够了,别这样。」
他c息还很粗重,下巴抵在我颈窝慢慢平复呼吸,手指却绕到我背后,把松垮的浴巾边角仔细系好。
「要我帮你吹头发吗?」
他的声音贴着耳廓,带着点沙哑。
「不用。」我转身从房间里翻出条干净浴巾扔给他,「你也去洗个澡。」
他倒是乖乖去了浴室,出来时却半点不乖——浴巾只松松垮垮围在腰间,水珠顺着紧实的腰腹滑过人鱼线,没入布料边缘。
见我下意识盯着他发愣,陆宴嘴角勾起抹得逞的笑。
他丁零当啷走过来,俯身凑到我耳边:「宝宝,你喜欢的硬件,我都还保持得很好,要不要验验?」
我伸手捂住眼睛。
「你快点把自己裹好吧,李煜还在房间里呢。替身文学已经够离谱了,答应我别再搞出个姐夫文学好吗?」
「哦?」他挑了下眉,坐下时手臂自然搭在我身后的沙发,「他叫李煜啊。跟你同姓,难道是亲弟弟?」
「而且。」他手又不规矩地往我腰上探,「你刚刚是不是变相承认,我是他姐夫?」
「你听错了。」我赶紧站起身,「我先回去睡觉了,你就睡沙发。」
陆宴拉住我的手,只轻轻一拽,我就重心不稳地跌坐回他腿上。
「今天好累,让我抱会儿。」他把脸埋在我颈窝,手臂把我圈得死死的,指腹还无意识地摩挲着我后背。
我笑话他:「陆大总裁送一天外卖,就扛不住了?」
「我自己倒还好。」他顿了几秒,把下巴抵在我肩窝蹭了蹭,「只是总想到你高中的时候就要做这些事养活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又拉过我的手,低头在我手腕内侧印下缱绻的吻,语气里带着点心疼又无奈的喟叹:「你这么娇气的人……」
我望着他发顶的碎发,想起之前跟他提过,自己高考完就去送外卖了。
其实还没成年的时候更惨点,只能干发传单、洗盘子的活。
发传单会被保安追二里地,洗盘子手泡在水里一整天也没几十块钱。
跟这些比,送外卖其实已经很好了。
陆宴觉得我娇气,磕不得碰不得。
其实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珍视着,才显得那些寻常的磕碰都成了大事。
他没见过我攥着传单在巷子里被追着跑的样子,也没见过我泡得发白起皱的手,自然不知道这点辛苦,对我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睡了。」
我不敢再听,起身推开他,顺带锁上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