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协议拿回来,我不想离婚了”助理懵了:先生已经签完字去民政局了

发布时间:2025-07-17 19:12  浏览量:1

江城中心医院走廊里,苏曼文领着陆瀚森径直走到我面前。她白大褂领口笔挺如刀裁,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透着公事公办的疏离:"瀚森是心内科新调来的主治医生,你作为科室前辈要多带带他。"

我望着她毫无情绪的眼眸,喉结动了动。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将职业冷漠刻进骨子里的女人,竟是我隐婚五年的妻子。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昨夜收到的匿名邮件在记忆里翻涌——照片里她与陆瀚森在机场相拥而笑的画面,此刻像根刺扎在心口。我咽下喉间苦涩,从牙缝里挤出个"好"字。

带着新人熟悉完住院部各层布局,我独自推开院长办公室的橡木门。檀香袅袅中,老院长摘下老花镜:"宏毅啊,怎么突然要辞职?你在心外可是挑大梁的。"我望着窗外梧桐叶间隙漏下的光斑,编造着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爱人在美国生物实验室任职,孩子也到了入学年龄,总得有个完整的家。"

辞职信压在红木镇纸下时,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苏曼文踩着七公分高跟鞋疾步而来,白大褂下摆被穿堂风扬得猎猎作响。我下意识开口:"曼文……"她却在距离三步处驻足,镜片后的目光瞬间结成冰:"许医生,3床术后指标异常。"

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七年前校友会上那个暴雨夜,酒精催化下的荒唐终究成了困住两人的枷锁。她不许我在同事面前透露婚讯,甚至让儿子在幼儿园登记表上母亲栏留白。此刻电梯间里,陆瀚森正对着苏曼文扬起招牌式的温润笑容,她竟破天荒地侧身挡住电梯门,这个动作让我呼吸一滞——结婚五年,她从未为我做过。

幼儿园门口,小昱扑进我怀里时,运动服领口蹭得我下巴发痒。"爸爸今天没穿手术服!"他捧着我的脸左看右看,睫毛上还沾着午睡后的惺忪。我蹲下来把他抱起,西装裤沾了满腿的草屑:"爸爸以后都穿便装来接你好不好?"孩子银铃般的笑声撞得我心口发疼,那些没出口的"爸爸要带你离开"卡在喉间。

转角处突然传来搬动家具的响动,陆瀚森的声音混着纸箱摩擦声传来:"曼文挑的户型采光真好!"我抱着小昱僵在原地,看着苏曼文指挥工人将欧式沙发搬进玄关。五年前选婚房时,她嫌看房浪费时间,如今却能为旧情人跑遍全城楼盘。小昱突然挣脱我跑过去:"阿姨好!"陆瀚森弯腰摸他脑袋时,苏曼文投来的警告目光像把锋利的手术刀。

深夜书房,离婚协议书在台灯下泛着冷光。我摸着结婚照上她冰冷的侧脸,忽然想起领证那天她说的第一句话:"只是各取所需。"指纹锁"咔嗒"轻响,苏曼文带着夜风进来,手机屏幕还亮着微信聊天界面。我拦住她去路:"明天九点,民政局。"她终于正眼看我,眉峰蹙起的弧度像把解剖刀:"你确定?"

苏曼文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可能。"

我完全没想到她会如此果断,愣了几秒还想再争取。她却已经转身走进卧室,用一扇门隔绝了所有对话:"我绝不会让孩子在单亲家庭长大。"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我的心像被浸透的棉絮压着,又闷又堵。小昱在别人面前连"妈妈"都叫不出口,这和单亲家庭又有什么区别?离婚的事就这么卡住,我只能收好协议,另找签字的时机。

次日天刚亮,送完小昱去幼儿园,我就往医院赶。哪怕待不了几天,也得站好最后一班岗。刚进医院大门,正要往病房走,就被护士伸手拦住:"许医生等会儿再去,老李头正和儿子吵架呢,别被误伤。"

我怔了怔,想起老李那个嗜赌的儿子。这人败光家产不说,现在连老父亲的救命钱都想拿。每次来,老李头都得气得缓半天。他本来就有高血压和冠心病,这么激动太危险。

心里一紧,我加快脚步往病房赶。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哗啦"一声脆响。推开门时,眼前的画面让我呼吸一滞——苏曼文正挡在陆瀚森身前,脚边是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小臂上正渗着血珠。

她轻声安抚着陆瀚森,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伤:"别怕,你没事就好。"我耳边嗡嗡作响,看着那抹刺眼的红,手指都跟着发颤。强压下慌乱,我赶紧叫来保安把老李的儿子带走,又检查了老人情况,确定没问题后,拿了酒精和纱布去找苏曼文。

转过走廊拐角,却看见陆瀚森已经蹲在她身前,动作轻柔地给她上药,眼里满是心疼:"其实你不用替我挡的,我能躲开。"苏曼文却轻轻摇头,声音软得像春日的溪水:"只要你平安,这点伤不算什么。"

我停住脚步,看着两人温馨的画面,胸口像塞了团浸醋的棉絮,又酸又堵。原来我才是多余的那个。正要悄悄离开,护士们的窃窃私语飘进耳朵。

"第一次见苏医生对人这么上心,陆医生确实不一样。""要是他俩能成,可真是天造地设!"

"天造地设"四个字像把刀扎进心里。我僵在原地,没人知道苏曼文是我的妻子,可大家都在夸她和另一个男人般配。苦涩在喉咙里蔓延,我正想装没听见,却被护士拉住:"许医生,您说苏医生和陆医生是不是特别配?"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我藏在白大褂里的手攥了又松,半天才哑着嗓子说:"确实……挺配的。"话还没说完,陆瀚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家聊什么呢?"转头见他正和苏曼文并肩走过来,伤口已经包扎好。

我正想转移话题,护士先开口:"我们在说您和苏医生像一对璧人呢!"苏曼文听了,眼神瞬间冷下来,眉头紧皱。陆瀚森连忙摆手:"大家误会了,我们只是同学。"

"曼文!"苏曼文却突然打断,目光像刀子似的剜向我:"许医生不去处理病人,防止再出问题,倒有心思在这儿聊别人的私事?"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大家脸色都变了,气氛瞬间尴尬。我看着她护着陆瀚森的样子,喉咙像堵了团血沫。她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看法?不过是怕陆瀚森被说闲话罢了。

"苏医生这么维护,难道真对陆医生有意思?"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苏曼文脸色一变,陆瀚森急得直摆手:"没有没有,我们真只是同学!"

我轻轻"嗯"了一声:"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说完借口要整理病历,匆匆往办公室走。关上门的那刻,紧绷的神经才松下来,靠着门板长出了一口气。

回想起刚才苏曼文听到"只是同学"时暗下去的眼神,心里突然泛起酸意。原来爱而不得的,不止我一个。不过好在我已经决定离开,这场闹剧,就让我先退出吧。

下午,我拿着离婚协议去找苏曼文。敲开门时,她正弯腰给桌上的盆栽浇水,神情专注得像在做手术。我脚步顿了顿,忽然想起她以前说花草招虫子,连小昱想养多肉都不让。

目光扫过盆栽上的小牌子,上面刻着"森"字。原来如此。我压下喉咙里的哽咽,把协议翻到签字页递过去:"签了吧。"

话音刚落,她手机就响了。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看到"瀚森"两个字,她已经接起电话。陆瀚森的声音带着急切:"曼文,我这边有个难处理的病人,你能来帮我看下吗?"

苏曼文眼里闪过慌张,站起来时碰倒了水杯:"我马上过来!"她甚至没挂电话,抽走我手里的文件就签字。我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听着电话那头陆瀚森的安慰,再低头看协议上"苏曼文"三个字,龙飞凤舞的。

所有的情绪最后都化作一声轻叹。我们,真的结束了。

近来我既要应对工作事务,又要照顾女儿小昱的日常起居,同时还在奔波寻找合适的短期住所。毕竟和苏曼文的婚姻关系已经画上句点,继续留在共同生活过的房子里终究不合适。

刚签完新居租赁合同准备搬家时,苏曼文突然出现在我的诊室门口。"有空吗?"她屈指轻叩门框,这个举动让我有些意外——为了避免闲言碎语,她向来极少踏足我的工作区域,即便有公事也总是我去她的办公室。

"有事?"我合上手中的病历本。苏曼文反手带上门,语气淡得像杯凉白开:"今晚科室同事要来家里聚餐,你和小昱最好提前出去住一晚。"

我愣在原地,心口像被细针轻轻刺了一下。原来她特意跑这一趟,只是为了让我们暂时回避。可这里也曾是我的家啊,凭什么要为了维持她单身贵族的形象,就让我们像见不得光的影子般躲藏?

"明白了。"我垂下视线,将翻涌的情绪压回心底。反正今晚本就计划带小昱搬去新居,没必要为这事争执。见我应得爽快,苏曼文反倒露出几分迟疑,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但想到陆瀚森还在等她布置聚会场地,终究只是轻轻颔首,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下班后我提前接上小昱,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蹲下身与她平视:"小昱,等下我们要收拾自己的东西,去新家住好不好?"

五岁的女孩突然停下脚步,仰头望着我:"爸爸,你是不是和妈妈离婚了?"

这个问题让我心头一震。小昱却很认真地掰着手指:"洋洋妈妈就不和爸爸住一起,老师说这叫离婚。"她歪着脑袋,清澈的眼眸映出我的倒影:"爸爸,你也是和妈妈离婚了,才要搬走吗?"

喉头像堵了团棉花,我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小家伙皱着鼻子点头:"会难过的。"我的心跟着揪成一团,正要开口,却听见她奶声奶气地说:"因为爸爸难过的话,小昱也会难过。如果爸爸不难过,那小昱也不难过。"

这句话像春日暖阳,驱散了积在胸口的阴霾。我紧紧搂住她温软的小身子,眼眶发烫:"爸爸不难过,有小昱在,爸爸永远都不会难过。"

"我只要爸爸!"小家伙突然大声说,"她都不让我叫妈妈,我才不要她!"虽然童言无忌,却藏着压抑许久的委屈。我鼻尖发酸,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些日子光顾着逃离,竟忽略了孩子的感受。

抱着小昱走进新租的公寓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同事的来电里传来嘈杂的人声:"许医生,大家都在苏医生家聚餐呢,你怎么还没到?"

我正要推脱,电话那头突然响起陆瀚森带着笑意的声音:"曼文,我玩游戏输了,他们要我找个人喝交杯酒......"

"我跟你喝!"苏曼文急切的声音像根冰锥,直直扎进我心里。她甚至没听完对方的话,就迫不及待地应承下来。电话里欢呼声四起,我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沙哑着嗓子说:"家里有事,不过去了。"

挂断电话,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映出我满是苦涩的面容。苏曼文和陆瀚森的嬉闹声仿佛还在耳边,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开始整理最后几件行李。

次日清晨,送小昱去幼儿园的路上意外堵车。等我匆匆赶到医院,换好白大褂冲进会议室时,正撞上苏曼文蹙眉的模样。

"怎么还没换衣服?"她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平时就算了,今天有联合病例讨论会......"

"送孩子上学路上堵车了。"我绕过她去拿病例夹,却被她一把拽住手腕。苏曼文眉间褶皱更深,语气也冷了几分:"孩子不是借口,时间管理有问题就该......"

"苏医生这是在教我做事?"我甩开她的手,积攒了一夜的委屈化作利箭,"就算我迟到,又关你什么事?"

气氛瞬间凝固。陆瀚森适时挤过来打圆场:"许医生别生气,曼文也是看你带孩子辛苦......"

"陆医生这么会体贴人,不如转去心外科?"我冷笑着打断他,看着苏曼文瞬间变色的脸,心里像被灌了整瓶陈醋。她倒是会找时机,既贬低了我,又给陆瀚森铺了台阶。

会议最终还是确定了由苏曼文主刀那台复杂的扩张性心肌病手术。当院长问及心内科助手人选时,我主动请缨:"我来吧。"

话音未落,苏曼文突然出声:"我不同意。"她翻动着病例资料,目光扫过我时带着明显的冷意,"一个连准时到会都做不到的人,如何在手术台上保持严谨?我推荐陆瀚森医生作为助手。"

会议室里响起窃窃私语。我攥紧手中的笔,看着苏曼文对陆瀚森露出的温和神色,突然明白过来——她哪里是在意手术风险,分明是想借这个机会给心上人露脸的机会。

院长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点了头。我望着投影幕布上跳动的心脏CT影像,忽然觉得这个共同生活了七年的女人,陌生得让人心寒。

会议一结束,院长单独留下了我。

“我明白你是出苏好意,想再给他们做个示范,但归根结底,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让他们亲自上手术台,他们怎么能进步呢?”

院长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你离开后,陆瀚森是最有资格接替你的,总得给他一个机会。”我明白院长的话有道理。

陆瀚森的理论功底扎实,在国外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只是刚回国,需要时间适应。

我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我跟随着院长走出会议室,正好遇到了苏曼文。

她似乎特意在门口等待,看到我和院长谈话结束,疑惑地问:“院长和你说了什么?”

我还在想她刚才的话,不想回答,反而问道:“有事吗?”

苏曼文只是随口问问,没有得到我的回答也不放在心上,只是语气缓和了一些。

“对不起,刚才在大会上不应该让你难堪。”

我心里一震,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苏曼文对我一直都很冷淡,即使有争执也都是我先低头道歉,怎么今天

紧接着,就听到苏曼文低沉的声音。

“合作是我主动提出来的,和陆瀚森无关,你不要为难他。”

这话一出口,我只感到满心的震惊和失落。

原来她只是担心我会为难陆瀚森,才来找我道歉的。

我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心里既苦涩又难过。

在苏曼文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公私不分,滥用职权的人吗?

我胸口堵得慌,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

苏曼文看到我这样,以为我还在生气,又揉了揉眉头,语气更柔和了。

“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今晚我去接你和小昱回家,好吗?”

我看着她不耐烦的样子,听着她那仿佛施舍般的话语,心里越来越憋屈,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握紧了手,直接说:“不用了,我们不回去。”

苏曼文听了皱起了眉头,以为我在说气话,下意识地反问:“你不回家能去哪里?”

我看着她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酸涩,忍不住说:“那是你的家,不是”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冲过来的陆瀚森打断了。

“曼文,我正找你呢!急诊送来了一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情况紧急,请你去看看。”

苏曼文立刻答应了,留下一句“把地址发给我”,就匆匆离开了。

我看着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我不会告诉苏曼文地址的。

我们已经离婚了,那是我和小昱的家,和苏曼文没有任何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心外科忙得不可开交,苏曼文几乎整天都住在医院里,再也没有提过接我们回家的事。

我也懒得解释,每天按时上下班,接送小昱,生活过得平静而舒适。

直到我离开的十天前。

我正在给小昱收拾东西,突然发现我的护照落在了原来的家里。

正好是假期,我就带着小昱回去取。

只是刚一开门,就看到鞋柜上摆了几双男士的鞋,衣架上也挂着男士外套。

我心里一惊,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就看到卧室门被推开,陆瀚森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

看到门口的我们,愣了一下,问:“许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我抬眼望去,陆瀚森那副男主人的架势让我心里直打颤,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

下一刻,我突然回过神来,硬挤出一丝笑容,低下头,试图掩盖我那泛红的双眼。

我解释道:“苏医生让我帮忙拿点东西。”

话音刚落,我直接走到茶几旁的抽屉,取出证件,准备带着小昱离开。

陆瀚森却叫住了我,声音里满是担忧:“许医生,我和曼文……”

我打断他的话:“陆医生放心,医院的事我不会乱说。”

说完,我像逃命一样冲出了门。

一口气跑到楼下,我这才松了口气。

怪不得苏曼文没再提接我和小昱回家的事,不是因为医院的事忙忘了,而是我们的离开,正中她的下怀。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痛,手不自觉地紧握,直到小昱痛得挣扎,我才回过神来。

我赶紧松开手,蹲下身道歉:“对不起小昱,爸爸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不是故意的。”

小昱摇了摇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问:“爸爸,那个叔叔是妈妈的男朋友吗?我以后的新爸爸吗?”

听到她稚嫩的话,我的心猛地一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小昱怎么会这么想?”

小昱神色受伤地低下头说:“洋洋的新妈妈就住在她和爸爸的家里,有时候还会来接她放学。”

他皱了皱脸,扑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声音里透着脆弱:“我不要那个叔叔,我只要爸爸!”

他纯真的话语让我心中既酸涩又温暖。

刚才看到陆瀚森的时候,我只是眼眶泛红,现在却几乎忍不住要落泪。

我的喉咙紧涩,声音都在颤抖,缓缓抱紧了怀中的小昱。

“小昱不怕,没有新爸爸,只有我们两个。”

我轻轻抚摸着小昱的头,动作温柔,既是在安慰他,也是在让自己颤抖的心渐渐坚定。

明天,我就去找院长,申请提前离开。

离婚冷静期已过,我已经拿到了离婚证。

这个城市,我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敲响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院长,我申请今天离职,提前去美国安顿。”

院长看到我坚定的眼神,没有再阻拦。

只是说:“那位扩心病人的手术安排在今天,你要是有空,就去帮我盯着点吧。”

我愣了一下,想到当初苏曼文在会上如何驳我的面子,下意识想拒绝。

但这是陆瀚森第一次上手术台,我确实有些不放心。

苏是我不再犹豫,换好衣服走进了观察室。

我看着陆瀚森娴熟的动作,时刻关注心监,随时反馈病人情况,悄悄松了一口气。

陆瀚森的技术确实过硬,在我离开后,能撑起心内科的大旗。

我可以放下心了。

我提着的心放下后,才注意到苏曼文和陆瀚森两人的默契配合。

仿佛陆瀚森离开的那几年只是一场错觉,两人一如学校里那样亲密无间,一个眼神便懂对方所想。

我顿了顿。

若是以前,我定会心中酸涩难忍,可现在,只是默默移开了目光。

自昨天撞见陆瀚森住进苏曼文家后,我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反正要离开了,苏曼文与陆瀚森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手术结束后,我先行一步,换了衣服就要回办公室收拾东西。

“许医生。”熟悉的声音响起,让我的脚步一顿。

我回头看到苏曼文皱起的眉头。

以及一声冰冷的询问:“你昨天回家了?”

听着苏曼文那质疑的语气,我差点没笑出声。

那地儿我住了五年,回个家还得向她汇报?

不过我实在没心情和她多废话,就咽下了那些尖锐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嗯,回去取点东西。”

我的冷淡和敷衍让苏曼文的眉头皱得更紧,她心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要是以前,家里来了外人,我肯定早就怒气冲冲地找她理论了。

但现在,我怎么就这么冷静?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解释说:“瀚森家水管检修,我让他暂时住这儿。”

我看着她眼神闪烁,觉得这话编得也太假了。

要是只是暂住,干嘛不住客房,非得住主卧?

我轻轻一笑,正准备开口,就听到陆瀚森在那边催:“曼文,术后会议开始了,你快点!”

苏曼文立刻分了心,点头答应,没等我说话,就自顾自地交代起来。

“你和小昱再住三天,三天后陆瀚森就搬走,我接你们回来。”

说完,她也没等我回话,就急匆匆地走进了会议室。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苏曼文是接不到我们的。

我已经改签了机票,明天就要飞往美国波士顿了。

我收回目光,毫不留恋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收拾东西。

不少熟悉的医生和护士听说我要离开,都很惊讶。

“怎么这么突然?说去美国留学就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看着大家诧异的眼神,随口解释:“小昱妈妈去美国出差,我也想去进修,就跟着去了,总不能让孩子一直见不到妈妈。”

大家这才点头,惋惜地说:“那确实,为了孩子,也是没办法。”

我笑了笑,转移话题:“这盆多肉就送给护士长,工作压力大,看看这些可爱的植物能放松心情。”

“这些锦旗就挂在科室里,算是鼓励后来的医生,不忘初心,不辜负病人和家属的期望。”

我把办公室里带不走的东西分给了同事们,直到我看着桌上那只自己用了很久的钢笔,犹豫了一下。

这是苏曼文送给我的礼物。

苏曼文一直冷漠,很少过节,更不用说纪念日了。

这只钢笔还是我入职江城中心医院时,苏曼文送我的。

我一直把它当作宝贝,用得很小心。

但现在...

我看着这支笔,压下心中的不舍,没有犹豫,把笔交给了护士长,拜托她转交给苏曼文。

“这是我送给她的临别礼物,就当感谢这些年的同事情谊,希望她以后一切顺利,心想事成。”

告别完同事们,我就带着小昱,开始收拾行李。

还叫了快递员,把离婚证送到苏曼文家。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深夜了。

小昱睡得很香,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坐在阳台上,望着漆黑的夜空,翻看着和苏曼文的聊天记录。

之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聊天框里,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在说话。

我轻笑了一声,不觉得有多难过,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干脆地删除了苏曼文的联系方式。

告别就要彻底。

这下,我再无牵挂,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天亮时,我已经带着小昱踏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小昱盯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看了好一会儿,才回头问我:“爸爸,我们这是在天上吗?”

我笑了笑,看着他那懵懂的样子,点头说:“是啊,我们要飞去美国,开始新生活了,小昱开心吗?”

小家伙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睛里闪着光:“开心!只要和爸爸在一起,我就开心!”

我看着他纯真的笑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爸爸也是。”

“只要和小昱在一起,爸爸就开心。”

话音刚落,飞机就冲破了云雾,耀眼的阳光立刻洒满了机舱。

我感受着阳光的温暖,身上仿佛充满了力量。

仿佛所有的迷茫和痛苦都在这一刻结束了。

未来,一片光明。

刚从手术台下来,苏曼文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手机显示有几个未接来电,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回拨,这时陆瀚森敲了敲门。

“曼文,这几天谢谢你让我借宿,房子已经修好,我中午已经搬回去了。”

“这下你不用在办公室凑合,可以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他笑容满面,从背后拿出一盆多肉植物放在苏曼文的办公桌上:“喏,这是给你的谢礼。”

苏曼文微微抿嘴,本能地想要拒绝。

但看到那盆精致的多肉,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小昱。

许宏毅是不是提过,小昱对多肉情有独钟?

犹豫了一会儿,苏曼文还是接受了这份礼物。

她开口说:“这个我收下了,你之前让我照看的绿植,现在可以拿回去了吧?”

边说边指向办公室里那几盆不太和谐的绿色植物。

那是陆瀚森差点养死的植物,他知道苏曼文大学时学过植物保护,就请她帮忙照料。

苏曼文坚决地拒绝:“我是给人看病的,不是给植物看病的。”

结果一转眼,办公室里就多了几盆病恹恹的盆栽。

陆瀚森甚至还挂上了牌子,上面写着:“求苏医生妙手回春。”

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接手了。

经过近一个月的照料,那些濒临死亡的绿植终苏恢复了生机。

陆瀚森看到屋内重新焕发活力的盆栽,眼睛一亮,高兴地说:“曼文,我没看错你!”他笑着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苏医生真是妙手仁医。”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那些绿植,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临走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说:“对了,上午有个快递送到,我帮你签收了,放在茶几上了。”

苏曼文立刻想到了那几个未接来电。

原来是快递。

但紧接着,她皱起了眉头。

她最近没网购,家里的东西都是许宏毅买的,电话也是留他的,怎么会打到她这里?

苏曼文感到困惑,正好到了下班时间,她换了衣服,拨通了许宏毅的电话。

本想告诉许宏毅今天她接他们回家,但电话那头只有冰冷的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苏曼文心里一沉,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们的工作要求手机必须24小时开机,以防联系不上,许宏毅的手机怎么会关机?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挂断电话,准备去他的办公室找他。

却发现办公室一片漆黑。

门锁着,灯也没开。

连续几个异常现象让苏曼文皱起了眉头,她心里一紧,突然感到一丝不安。

经过护士站时,她赶紧叫住了和许宏毅关系不错的护士长,问:“许医生呢?”

下一句话却让苏曼文愣在了原地。

“许医生辞职了,苏医生不知道吗?”

苏曼文向来冷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平静的眼神中露出一丝震惊。

“什么时候的事?”

她的声音颤抖,显得非常难以置信。

护士长还是第一次看到苏曼文这样,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就昨天。”他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拿出了一支钢笔,“对了,许医生让我把这支笔送给你。”

“他说,这是给你的临别礼物,感谢这些年的合作,希望你未来一切顺利,心想事成。”

苏曼文盯着那支笔,愣了一会儿神。

那是她给许宏毅入职时的特别礼物。

她还记得,当时许宏毅脸上洋溢着兴奋,那深邃的眼神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把礼物抱在胸前,轻轻地点了点头,说:“谢谢你,我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医生。”

岁月如梭,每次看到许宏毅用这支笔,苏曼文都会想起那双闪烁着青春光芒的眼睛。

然而,

她听着护士长的话,心里突然一紧。

“心想事成”

苏曼文的眼神变得沉重,她轻轻抿了抿嘴唇。

结合最近许宏毅的异常行为,她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为何这么说。

许宏毅以为她对陆瀚森还有感情,所以一声不吭地辞职离开了。

苏曼文心中充满了愤怒,她紧紧握起了拳头。

许宏毅怎么可以不和她商量,就擅自离开呢?

如果许宏毅愿意问,她就能解释清楚,不至苏走到这一步。

苏曼文感到愤怒,仿佛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护士长被她吓得后退了一步,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生气,正想开口,就听到她问:“许医生有说去哪里了吗?”

他急忙点头:“许医生说他妻子去美国出差,他也跟着去了。”

妻子?

苏曼文听着,手不由自主地握得更紧,几乎忍不住笑出声。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要去美国出差?

苏曼文气得几乎失去了理智,几乎忘记了,是她不希望同事们知道他们俩是夫妻。

她闭上眼睛,才收起了那股冷冽的气息,也暂时压下了对许宏毅不辞而别的怒火。

她直接转身回家。

不过是一时生气去了美国,过几天气消了就会回来。

反正他们已经结婚了,他就算离开,终究还是要回来的。

苏曼文这样想着,开车回了家。

可能是陆瀚森离开前请了清洁工,家里整洁得就像新房子一样。

换作平时,看到这样简约的布置,她应该会感到舒适。

但现在,她突然感到一丝空虚。

就好像这栋房子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住,没有许宏毅,也没有小昱。

苏曼文皱了皱眉,愤怒的心情经过一路的冷却,已经恢复了平静。

但现在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的心情又变得混乱起来。

她难得感到心慌,不由得想,要不要请个假,亲自去美国找许宏毅和小昱?

想着,苏曼文就走到茶几下面,拿出装证件的袋子,准备拿护照。

但刚拿出袋子,就看到了里面的两份文件。

一份是英文的,是哈佛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另一份是中文的,是离婚协议书。

苏曼文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看着学生那一栏写着的“许宏毅”三个大字,以及协议书上签好的两个名字,愣了半晌。

然后仿佛自嘲般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许宏毅不是去国外散心,而是去留学了。

他还骗她签了离婚协议,不打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