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妈要房给弟结婚,我怒夺房产追回妻女
发布时间:2025-06-25 17:59 浏览量:1
抽油烟机的轰鸣里,我脱鞋的动作顿了顿。玄关瓷砖泛着冷光,钥匙"当啷"一声砸在地上——那串钥匙上还挂着小芸去年买的卡通企鹅挂件,现在企鹅歪着脑袋,圆眼睛里落了层灰。
"小远!茶几上那袋排骨!"妈系着蓝布围裙从厨房探出头,鬓角的白发沾着面粉,像撒了把细盐,"你弟对象莉莉最爱糖醋排骨,赶紧拿进来!"
我弯腰捡钥匙时,瞥见鞋柜顶层那个铁盒。盒盖边缘蹭掉了漆,是小芸去年生日我硬塞给她的金镯子。她当时红着眼眶把镯子塞回来:"妞妞九月上小学,学区房还差十万首付呢。"现在铁盒上的灰,大概比我心里的愧疚还厚。
排骨袋的血水渗出来,在瓷砖上洇出暗红的小朵。上个月小芸把存折拍在茶几上时,闺女正抱着破书包哭。存折上两万三的数字刺得人眼疼,那是我们结婚八年,从八平米隔断间省到现在的全部家当。
"你月入一万五,给妈七千。我五千五的工资,要管闺女校服费、房贷、全家吃喝。"她声音发抖,闺女的破书包摊在存折旁,线头从破洞处揪出来,"下个月房贷四千七,你让我和闺女喝西北风?"
我搓着衣角解释:"咱妈不容易,当年爸走得早,她拉扯我和阳阳......"
"不容易?"小芸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颤,"去年阳阳换工作,妈塞三万;前儿说买车,又给两万。合着这七千,有一半贴补你弟?"
我喉咙发紧。妈总说"阳阳小,当哥的多担待",可那是我亲妈啊,她疼小儿子,不就是怕他在社会上吃亏?
"陈远,"小芸拽住我胳膊,指甲掐进肉里,"要么别给那么多,要么离婚。"
现在想来,要是那天我软个声儿,说句"咱不闹",或许还能挽回。可我梗着脖子:"我妈把我拉扯大,不能娶了媳妇忘了娘。"
她没再说话,蹲下来给闺女擦眼泪。闺女抽抽搭搭问:"爸爸不要我们了吗?"她亲了亲闺女额头,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发什么呆!"妈用锅铲敲灶台,"排骨切了!"
菜刀冰凉,碰在案板上的声响让我想起小芸签离婚协议时的笔尖摩擦声。那天她眼睛肿得像两颗紫葡萄,红本本换成绿本本时,手指在"陈远"两个字上停了好久。
"对了,"妈往锅里倒糖,油星子"滋啦"炸开,"你那房,啥时候过户给阳阳?"
刀"哐当"掉在案板上。那房是我和小芸结婚第三年买的,首付二十万,我攒了十五年,她娘家凑了五万。房贷我还了五年,房本上"陈远 林芸"的名字,被红章盖得发皱。
"妈,那房是我和小芸的。"我声音发颤。
"离都离了还提她?"妈把炒好的糖色倒进排骨,甜香混着油星扑过来,"阳阳和莉莉处三年了,人家说没房不结。你那房离地铁近,正合适。"
我突然想起离婚那天,小芸把房本推给我:"房归你,我只要妞妞。我攒了点钱,够租小两居。"她低头收拾旧毛衣,袖口磨得起了球,"你妈要是问房,别松口。她心里只有阳阳,你得留退路。"
"那房有小芸一半。"我攥紧围裙带,"阳阳都工作两年了,不能自己攒钱买房?"
"他能和你比?"妈关了火,排骨在锅里咕嘟冒泡,"你进厂有师傅带,现在当组长月入一万五。阳阳在广告公司996,一个月才八千。"她转身盯着我,眼角皱纹拧成一团,"当年要不是你弟供你读书,你能有今天?"
我脑子"嗡"地炸开。
那年高考,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妈在纺织厂三班倒,十六岁的阳阳跟着表叔去工地。有天半夜起夜,听见阳台传来抽噎声:"叔,再加两百行不?我哥学费还差三千......"
后来我才知道,他白天搬砖,晚上去夜市卖袜子。手被钢筋划得全是疤,结的痂掉了又结,像块老树皮。我大学第一年的学费,有一半是他的血汉钱。
"所以你现在不该帮他?"妈把排骨盛进白瓷盘,"房本我让阳阳拿给中介了,卖两百万,给莉莉家二十万彩礼,再换套大的。"
我扶着灶台直晃。小芸的话突然炸响:"你妈那是亲情绑架!阳阳都二十八了,凭什么要你给他买房?"
"阳阳呢?"我问。
"在客厅和莉莉说话。"妈擦了擦手,"去喊他们吃饭。"
客厅里,阳阳正给莉莉剥山竹。白生生的果肉堆在玻璃盘里,莉莉涂着豆沙色口红,指甲盖闪着碎钻光。见我进来,她笑:"哥,听说你离婚了?房过户的事儿,阳阳说下周就能办。"
阳阳抬头,山竹壳"啪"地掉在地上。他腕子上戴着我去年送的机械表,那是他生日时说"同事都戴",我咬着牙买的。
"那小芸和妞妞呢?"我听见自己问,"妞妞才五岁,跟着小芸租房子,写作业的书桌都没有。"
阳阳低头剥山竹,果肉被捏得稀烂:"哥,就帮我这一回。等我缓过来,肯定还你。"
妈端着排骨出来,甜香裹着热气扑在脸上。我夹起一块排骨,糖醋的甜腻直往喉咙里钻——像极了这些年我对这个家的妥协,总以为多给点钱,多帮衬弟弟,就能补上当年他为我受的苦。可原来在妈心里,我从来不是需要被心疼的那个。
小芸走的那天,妞妞抱着她的腿哭:"妈妈别走,我不要新书包了。"她蹲下来,把闺女的碎发别到耳后:"妞妞最乖了,妈妈去外婆家住几天。"
她拖着行李箱经过我身边时,我闻到熟悉的蓝月亮味——那是我最爱的洗衣粉香,清清爽爽的。
"陈远,"她突然回头,眼睛亮得吓人,"你记不记得刚结婚那会儿?你骑电动车送我上班,下雨了,你把雨衣全裹在我身上,自己淋得透湿。"
我当然记得。那年我们租八平米隔断间,冬天没暖气,她把我的脚揣在怀里焐热。我说等攒够钱,一定买带暖气的房子。
可后来呢?我总说"再等等",等妈说够了,等阳阳安顿好了,却忘了等小芸的耐心。
"吃饭啊!"妈敲了敲我的碗,"发什么呆?"
我放下筷子。胃里像塞了块冷硬的石头,压得人喘不上气。
"妈,房我不卖。"我听见自己说,"小芸和妞妞需要地方住。"
妈筷子"当"地摔在桌上:"陈远,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当年要不是你弟......"
"当年是当年!"我打断她,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齿轮,"阳阳现在有手有脚,该自己扛事儿了。我也有闺女要养,有前妻的委屈要还。"
客厅安静得能听见挂钟滴答。阳阳手机突然响,他看了眼屏幕,站起身:"莉莉,我送你回家。"
莉莉拎起包,白了我一眼:"阳阳,你哥这房要是不给,咱们就分手。"
门"砰"地关上。妈抹着眼泪收拾碗筷,瓷盘和玻璃碰撞的脆响里,我听见她嘟囔:"养儿白养了,还是小的贴心......"
我走进卧室,从衣柜最底层翻出铁盒。金镯子在阳光里泛着温柔的光,内侧刻着"小芸,永远爱你——陈远",字迹被岁月磨得有些淡了。
窗外蝉鸣突然炸响。我掏出手机,给小芸发消息:"晚上我去接妞妞,顺便把镯子给你。"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过了好久,跳出一行字:"好。"
我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在风里沙沙响。或许有些错,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
后来我再没去过妈家。阳阳打过两次电话,第一次说莉莉真分了,第二次骂我"白眼狼"。妈在家族群发小视频,她蹲在老房子花盆前,配文"人老了,图个清净"。
上周六接妞妞放学,她趴在我耳边说:"爸爸,妈妈说你买了新书桌,我能在上面写作业吗?"
我蹲下来给她系鞋带,阳光穿过她的发梢,像撒了把金粉:"能,爸爸还给你买了粉色的台灯。"
她歪着脑袋问:"那妈妈什么时候回家?"
我摸着她软乎乎的脸,喉咙发紧:"等爸爸把该做的事儿做完,妈妈就回家了。"
现在的问题是,我还能把小芸找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