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妈举判决书逼100万,我反手甩出五年转账单
发布时间:2025-05-29 21:41 浏览量:4
玄关的暖光灯晕着,我单脚撑地脱运动鞋,门环突然被拍得山响。"小满!开门!"是我妈周美兰的大嗓门,混着钥匙刮锁眼的刺啦声,像拿指甲挠玻璃。
我手一抖,刚褪下的鞋子"啪"砸在瓷砖上。抬眼望玄关镜,镜子里的人眼眶突然就红了——这是她这个月第三次堵门。前两次带着我爸和我弟,这次举着张纸,从猫眼瞅过去,"判决书"仨字白得扎眼,像根针直戳瞳孔。
门开的刹那,我妈举着纸直往我鼻尖送,人造革包带蹭过沙发扶手,发出"吱呀"的委屈声:"看看!法院都判了,当姐的该帮衬你弟!阳阳要结婚,女方要100万彩礼加首付,你出这钱天经地义!"
我后退半步,后腰"咚"撞在鞋柜角,疼得倒抽冷气。判决书上"陈建国、周美兰诉陈小满扶助义务纠纷"几个黑体字在眼前晃,最后一页"壹佰万元"的红章盖得方方正正,像块烧红的烙铁。
"妈,"我喉咙发紧,"阳阳都28了,在物流公司当主管,月入八千多。我开汉服工作室这五年,前三年赔得连电费都交不起时,你们谁来看过我?"
我妈把包往沙发上一摔:"当姐的帮弟弟不是应该的?你现在年入五百万,还差这一百万?当年要不是供你上大学,阳阳能高中就去打工?"
我突然笑了,笑得鼻尖发酸。那年我高三,弟弟读高一。我爸在工地摔断腿,家里欠了三万块债。我妈蹲在灶前抹眼泪:"小满,要不别读了?你弟是男孩,将来要撑门户。"我跪了半夜,膝盖硌得生疼,求班主任帮忙申请助学贷款;每天下了课往夜市跑,冻得手指僵硬地串手链,摊布上的灯泡晃得眼晕——就为凑那三千块学费。后来弟弟上职高,学费还是我用奶茶店兼职的工资交的。
"姐。"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弟陈阳缩在我妈身后,手里拎着盒绿豆糕,包装纸是我去年中秋寄回家的那种,边角都磨毛了。他比我小五岁,现在胖了,双下巴把衬衫领口撑得紧绷:"妈也是急了,小慧她爸说不买房就不嫁。"
小慧我见过两次。第一次在去年春节,她盯着我手腕的翡翠镯子,指尖轻轻碰了碰:"姐这镯子得好几万吧?"第二次是上个月视频,她举着手机晃,屏幕里是楼盘广告:"阳阳说你最疼他,姐肯定会帮我们的。"
我盯着弟弟发红的眼尾,突然想起他12岁那年。我读大二,在奶茶店打夜班。冬夜下大雪,弟弟把课本落家里了,我骑电动车送过去。路上摔进雪堆,膝盖擦得血肉模糊,却把课本护在怀里。弟弟接过书时,哈着白气往我手心里塞烤红薯:"姐,等我挣钱了,给你买最大的金镯子。"
"阳阳,"我伸手碰了碰他拎的绿豆糕,包装纸有点潮,"你真觉得这钱该我出?"
他躲开我的手,低头抠着运动鞋鞋尖:"小慧她爸说,现在嫁闺女都看姑姐有没有本事。再说...妈为这事儿都瘦了十斤。"
我妈立刻接话,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老年斑:"可不嘛!我这两天心口疼得睡不着,就想我怎么养了个冷血闺女?你爸高血压,我糖尿病,我们还能活几年?不就想看着阳阳成个家?"
我转身进书房,从抽屉里抽出一沓纸。去年第一次起诉的传票边角卷了,第二次的驳回通知书还带着法院的骑缝章,第三次的调解记录上有我签的名字,还有一沓银行流水——从2018年工作室刚盈利时每月两千,到现在每月一万,五年总共68万,数字在纸页上排得整整齐齐。
"妈,"我把流水拍在茶几上,"这是我给你们的赡养费。法律上,我对弟弟没有扶助义务。前三次起诉都驳回了,这次怎么判的?"
我妈梗着脖子:"法官说,虽然法律没规定,但亲属间应该互助!"她突然抹起眼泪,"你爸昨天还说,早知道当初该把你送人,养个白眼狼还不如养条狗!"
我太阳穴突突跳。去年冬天我爸住院,我请了七天假飞回去,在ICU门口守了三宿,交了三万块住院费。出院时我妈把发票往我怀里一塞:"你弟出了五千,剩下的你看着办。"
"姐,"弟弟突然拽我袖子,声音像蚊子哼,"小慧怀孕了。"
我猛地抬头,他的脸涨得通红:"上个月体检查出来的,她爸说必须先买房才让结婚。"
我喉咙发苦。原来不是要彩礼,是要"封口费"。小慧比弟弟小六岁,刚大学毕业,在超市当收银员。弟弟说她"单纯",可现在看来,倒像只掐准了七寸的猫。
"那你自己的存款呢?"我问。
他搓着手:"这两年不是帮妈还了老家房子的贷款?还有...小慧喜欢买包,我每月都给她转钱。"
我突然想起工作室刚起步那年,为了凑面料钱,我把大学时攒的金镯子卖了。当时我妈打电话来:"阳阳说想要个新手机,你打三千块。"我咬着牙转了钱,自己吃了半个月馒头就咸菜,胃饿得抽抽疼。
"姐,"弟弟声音更小了,"我知道你不容易。可小慧说,要是你不帮忙,她就...就把孩子打了。"
我妈立刻哭出声:"那是陈家的血脉!小满你就这么狠心得让你弟绝后?"
我退到窗边,五月的风裹着槐花香吹进来,可我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王总说下午三点必须确定新品纹样,您尽快来工作室。"
去年双十一,我熬了三天三夜改设计稿,急性胃炎进医院。助理打电话给我妈,她在电话里说:"她那么能挣钱,找护工不就行?"
"妈,"我转身时眼泪掉下来,"我给你们转的钱,够在老家买套小三居了。阳阳要是把工资存起来,加上自己的存款,再贷点款,也能付首付。"
"贷款要利息!"我妈拍桌子,"你弟每月还贷款,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当姐的忍心?"
"那我呢?"我喊出声,声音发颤,"我刚创业时住在十平米的隔断间,冬天水管冻裂,我用矿泉水煮泡面,蒸汽糊了窗户;你们来北京看病,我把床让给你们,自己睡地板,半夜冻得直哆嗦;我过敏进急诊,医生问家属在哪,我只能说自己来的——这些,你们怎么不说?"
书房墙上挂着我设计的第一件汉服,月白色的裙裾垂下来,像朵开败的云。那是我用卖二手书的钱买的布料,针脚歪歪扭扭,熬了七个通宵绣的缠枝莲。后来被汉服圈大V发了微博,配文"这才是汉服该有的温度",工作室才慢慢有了名气。
我妈突然站起来,抓起茶几上的判决书:"反正法院都判了,你不给就是违法!"她扯着弟弟往外走,"阳阳,咱们找律师,申请强制执行!"
门"砰"地关上后,我瘫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亮起来,是弟弟发来的消息:"姐,对不起。妈说要是你不给钱,就断绝关系。"
眼泪滴在屏幕上,模糊了"断绝关系"四个字。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恍惚又看见15岁的自己,背着弟弟的旧书包去学校,路过小卖部时,弟弟扒着玻璃看虾条,我妈蹲下来给他买了包,转头对我说:"小满,你都这么大了,少吃点零食。"
手机又震了,是工作室群的消息弹窗,同事们在讨论新一季的设计图,有人艾特我:"满姐,你设计的玉兰花纹样超美!"对话框最上面,是我给妈妈的备注:"妈妈"。
现在,我突然想把这个备注改成"周美兰"。
可改了又能怎样呢?血浓于水的债,难道真的能算得清?
你们说,如果是你,面对这样的判决书和亲情绑架,会选择给这一百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