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宠了母亲40年,外人羡慕我却恨透:这种爱情有毒!
发布时间:2025-05-27 21:18 浏览量:6
"我爸宠了我妈大半辈子,街坊邻居没有不夸的——‘模范夫妻’‘神仙眷侣’,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可没人知道,我从小就在这种‘完美爱情’的阴影下长大,恨得牙痒痒。你们羡慕的童话,对我来说,就是个逃不出去的牢笼……"
我至今记得父亲书桌玻璃板下压着的那张泛黄照片——十八岁的母亲扎着两条麻花辫,站在高中教室门口抿嘴笑着,阳光透过她身后的木格窗棂,在她白底蓝边的确良衬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父亲总说,就是那一刻,他决定这辈子非她不娶。
"那天你妈提着两个暖水瓶从开水房出来,辫梢上沾着水珠,阳光一照像撒了金粉似的。"父亲说这话时眼睛会发亮,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照片边缘,"我故意把篮球砸到她脚边,结果她瞪了我一眼就走了。"
那是1983年的县城一中,父亲是校篮球队替补,母亲是文科班出了名的冷美人。为了接近母亲,这个连三步上篮都走步的体育差生,硬是每天放学后在水泥球场练到掌根磨出血泡。"你爸那时候抱着个掉皮的破篮球,在操场边探头探脑的样子活像只呆头鹅。"母亲后来这样打趣,眼角笑出细细的纹路。
但最初的追求并不顺利。父亲往母亲课桌里塞的纸条总被原封不动退回,送的麦乳精转手就被分给了宿舍同学。直到那个饥肠辘辘的冬天——父亲每周从家里偷带红烧肉,用搪瓷缸装着藏在棉袄里保温。当油汪汪的五花肉出现在母亲饭盒里时,她终于红着脸收下了。"那时候一个月都闻不到肉腥味,"母亲回忆时总不自觉舔嘴唇,"你爸家开杂货铺,条件比我们吃供应粮的好多了。"
这种"肉菜攻势"持续了整整一个学期。祖父后来告诉我,家里过年准备的腊肉少了一半,父亲挨了顿狠打却死不认账。而母亲也渐渐默许了这个总在放学路上"偶遇"她的高个子男生,尽管她嘴上始终不承认。
高考前三个月,班主任在操场边的槐树下逮到他们。母亲的政治课本里夹着父亲写的蹩脚情诗,被当众抖落时纸页哗啦作响。"你妈哭得差点背过气去,"父亲模仿母亲当年抹眼泪的样子,"我就说是我死皮赖脸缠着她。"最终两人都被记过处分,这事在封闭的小县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不出所料,那年夏天他们双双落榜。祖父咬牙凑出复读费时,父亲却把钞票拍在母亲家斑驳的木桌上:"我跟你去广州打工。"当时外婆正在天井里杀鸡,菜刀剁在砧板上的声响盖过了母亲的反对。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父亲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违抗父命。
九十年代初的广州开发区,他们挤在八人一间的铁皮工棚里。父亲在流水线上装电视机旋钮,母亲给港资制衣厂钉扣眼。每月发薪日,父亲都会踩着二八自行车,载母亲去邮局汇钱——全部存入母亲名下。"你爸那个傻子,"母亲有次醉酒后嗤笑,"连工资条都让我收着,自己留五块钱剃头。"
1992年我意外来临时,他们才勉强凑够彩礼钱。婚礼当天,父亲穿着借来的西装跪在岳父面前发誓"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这话竟成了他余生践行的誓言。母亲妊娠反应严重时,父亲每天下工后骑车三公里去买酸梅汤;月子期间他学会了煲猪脚姜,把母亲养得圆润了一圈。
但我七个月断奶就被送回老家。母亲在信里写"孩子吵得我神经衰弱",于是祖母用米汤把我喂到会走路。直到八岁那年,祖父牵着我去县城火车站接人,我盯着那个穿红呢子大衣的陌生女人看了半天,才怯生生喊了声"妈"。
新家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父亲系着碎花围裙在灶台前炒菜,母亲歪在沙发上看《还珠格格》,指甲上鲜红的蔻丹映着瓜子壳。"去给你妈倒洗脚水。"父亲头也不回地吩咐,锅铲在铁锅里刮出刺耳的声响。那晚我蹲在卫生间,盯着漂浮的玫瑰花瓣,第一次感到某种难以名状的委屈。
这种模式贯穿了我的整个青春期。父亲会凌晨四点起床给母亲熬银耳羹,因为她随口提了句嗓子干;母亲打麻将到深夜,父亲就抱着大衣在棋牌室门口打盹等候。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祖父七十大寿那天,父亲因为母亲"头晕",竟只打了个电话就爽约了。那天晚上,我听见祖母压着嗓子骂:"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
大学录取通知书来的那天,我故意选了千里之外的学校。离家的行李箱里装着父亲偷偷塞的两千块钱,和母亲忘在鞋柜上的防晒霜。火车开动时,我看见父亲举着母亲的小花伞追了几步——那天其实根本没下雨。
2018年冬至凌晨,父亲倒在了加班回家的路上。心肌梗塞带走了这个宠了母亲三十五年的男人,连句遗言都没留下。整理遗物时,我在父亲钱包夹层发现一张纸条:"小萍怕黑,睡前记得开夜灯。"那歪歪扭扭的字迹让我在殡仪馆厕所隔间里哭到干呕。
母亲的表现出乎所有人意料。她既没哭晕也没绝食,只是安静地坐在灵堂角落,反复摆弄父亲送她的珍珠项链。直到律师宣读遗嘱时,我们才知道父亲把全部二十八万存款都留给了她,老家的拆迁款则分给了我和堂弟。
"你爸说过...让我别亏待自己。"母亲说这话时眼神飘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存折封面。我突然意识到,这个被宠了一辈子的女人,其实从未真正独立生活过。
果然,三个月后物业打电话来说母亲拖欠水电费。我赶回去时,发现冰箱里塞满发霉的外卖盒,洗衣机里的衣服已经沤出了馊味。"我不会用这个新式洗衣机嘛。"母亲嘟囔着,眼睛却盯着电视里的韩剧。那天我暴怒地摔了遥控器,却在看到她惊慌的眼神时想起父亲纸条上的话。
如今母亲住在我家客卧,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我妻子隐晦地抱怨婆婆连自己的内衣都不肯洗,我只能偷偷把衣服扔进洗衣机。上周发现母亲用我的口红在镜子上记麻将账时,我终于爆发了:"您能不能稍微..."
"你爸从来不会凶我。"她这句话像盆冰水浇灭了我的怒火。那天深夜,我鬼使神差地翻出父母结婚录像。画面上二十出头的父亲正笨拙地给母亲戴戒指,阳光透过供销社礼堂的彩玻璃,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此刻母亲正在客厅看《父母爱情》,咯咯的笑声隔着门板传来。我突然理解了她为何总看这部电视剧——在那虚构的故事里,每个被宠爱的女人都能永远幸福下去。而现实中的我们,一个在学着接受不完美的母亲,一个在适应没有丈夫的世界。
床头柜上,父亲的照片依然在微笑。这个宠了母亲一辈子的男人,用他的方式诠释了什么是爱情。只是这爱情的代价,要由活着的人继续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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