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丈夫让我做30人的饭菜,我没闹,连夜订票跑路回家

发布时间:2025-08-02 02:47  浏览量:1

屋内的灯光,如温柔的月光般,散发着柔和且温暖的光芒。

可当我迈进家门,迎接我的并非家人温暖的问候。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杂乱无章、令人心烦意乱的狼藉景象。

客厅里,色彩鲜艳的玩具像被施了魔法般,东一个西一个地随意扔在各个角落。

沙发上,衣物堆积如山,几件衣服还像调皮的孩子一样耷拉到了地上。

餐桌上,残留着未清理的碗筷,碗筷上粘着没吃完的饭菜,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让人作呕的食物馊味。

我放下手中的包,满脸无奈地对严浩说:“严浩,你就不能收拾一下吗?”

严浩正专注地玩着游戏,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头也不抬一下,不耐烦地回应:“哎呀,你回来收拾不就行了,我正忙着打这局游戏呢!”

听到他的话,我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失落感。

这些年,我每天都在努力平衡工作和家庭。

白天,我在工作岗位上像陀螺一样忙碌奔波。

晚上回到家,还要操持繁琐的家务。

可我的付出,换来的却是被他如此忽视。

我走进厨房,本想做一顿简单的晚餐。

打开冰箱,里面的食材少得可怜,所剩寥寥无几。

无奈之下,我只好拿起手机,准备点个外卖。

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是“严氏家族一家亲”微信群有消息提醒。

我顺手点开,婆婆李春梅那不容置疑的大嗓门清晰地传了出来:“儿媳啊,今年咱们家年夜饭可得好好操办,家族里三十号人呢,这可是个大事!”

小姑子严薇发了个调皮的吐舌头表情,笑嘻嘻地说:“嫂子可得大展身手啦,我们都馋你做的菜好久了!”

群里顿时热闹起来。

亲戚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附和着。

有的说:“期待这顿年夜饭已经很久了。”

有的调侃道:“让嫂子多准备些拿手好菜,比如红烧肉、糖醋排骨什么的。”

我看着这些消息,心里虽有些无奈。

但想到一家人团圆,热热闹闹的氛围也挺好。

于是,我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年夜饭的准备事宜。

要去买哪些食材,怎么搭配菜品。

然而,就在这时,婆婆又发了一条消息:“儿媳,今年三十人的年夜饭,你全权负责,从买到做到结账,一条龙服务啊。”

小姑子立刻跟上:“嫂子可得好好表现,我们都等着吃大餐呢!”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附和着,还发了好多点赞和期待的表情包。

我看着屏幕,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起来。

回想起这些年在严家,我每天早起为一家人准备早餐。

下班后还要急匆匆赶回家做家务、辅导孩子功课。

我的付出似乎从来没有被真正看到。

在他们眼中,我仿佛只是一个免费的保姆和提款机。

我在心里小声嘀咕着:“我凭什么要这样啊?”

我看着屏幕,一个字都没回。

默默退出了群聊。

我走进卧室,打开航旅APP,订了最早一班回娘家的机票。

除夕夜,婆婆的电话终于打到了我妈那里。

电话那头,婆婆声嘶力竭地质问我:“你为什么玩消失?”

我妈打开免提,我平静地告诉她:“因为我不是你家花钱请的保姆,更不是冤大头。”

手机在桌上嗡嗡作响,像一只濒死的甲虫,执着又徒劳。

屏幕上跳动着“婆婆”两个字,我没接。

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世界瞬间清净了。

我刚退出那个名为“严氏家族一家亲”的微信群。

退出的前一秒,婆婆李春梅还在用她那不容置喙的语气,给我布置年夜饭的任务。

三十个人,从采购、摘洗、烹饪到最后的结账。

她用“全权负责”四个字,轻飘飘地将一座大山压在我身上。

小姑子严薇紧随其后,笑着说:“嫂子可得好好表现”,还配上一个捂嘴笑的表情。

那表情,像是施舍,又像是监工。

群里几十号远近亲戚,一水的点赞和“等吃大餐”的表情包。

没有一个人问我:“林舒,你愿意吗?你累不累?”

仿佛我,林舒,天生就该是他们严家的“一条龙服务”供应商。

我盯着那条艾特我的消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 我咬了咬牙,眼神坚定,果断地伸出手点了右上角。

紧接着,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删除并退出”。

我的动作十分流畅,没有半分犹豫。

随后,我迅速打开航旅。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订了两个小时后飞回我妈家的机票。

我快步走到衣柜前,开始收拾行李。

仅仅用了十分钟,行李就收拾好了。

一个20寸的登机箱,被我装得满满当当。

里面装了几件换洗衣物,还有我所有的证件。

我拉着箱子走到门口,关上门的瞬间。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所谓的“家”。

玄关处,丈夫严浩的球鞋随意地甩在一边。

那鞋带像一条蛇,散落在地上。

客厅的沙发上,堆着他昨天换下的衣服。

衣服皱巴巴的,仿佛被揉成了一团废纸。

茶几上放着吃剩的外卖盒子。

盒子里还有没吃完的残渣,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这个我曾用心装点的空间。

我曾试图在这里营造出温馨的氛围。

可此刻看来,它只像一个装潢精致的牢笼。

我没有丝毫留恋,转身拖着箱子。

大步走进深夜的寒风里,寒风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脸。

飞机落地时,已经是除夕的凌晨。

我拖着箱子走到家门口,敲了敲门。

我妈打开门,看到我,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愕。

很快,惊愕就被心疼取代了。

她什么都没问,只是轻轻接过我的箱子。

然后温柔地把我拉进屋,端上一碗早就温着的热汤。

“先暖暖身子,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双手捧着汤碗,喝了一口热汤。

胃里渐渐暖了起来。

可心里那块冻了三年的冰,却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

整个除夕白天,我的手机都开着飞行模式。

我和妈妈一起贴春联。

我小心翼翼地拿着春联,眼睛紧紧盯着春联。

妈妈则仔细地在墙上涂抹胶水,动作十分认真。

贴好春联后,我们又走进厨房包饺子。

我把饺子皮摊在手心,手心微微出汗。

妈妈熟练地夹起一团馅料,放在皮上。

我们一边包着饺子,一边看着电视里重播的老电影。

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进来。

温暖的阳光落在我们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详。

这久违的平静,让我差点产生一种错觉。

仿佛过去三年那令人窒息的婚姻,只是一场漫长的噩梦。

晚上八点,春晚的开场舞刚刚开始。

妈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李春梅打来的电话。

妈妈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询问。

然后按下了免提键。

“亲家母!新年好啊!林舒在你那儿吧?”

“这孩子怎么回事!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

“年夜饭三十多口子人等着她呢!她就这么跑了?”

“我们严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李春梅的声音尖利刺耳,像一只乌鸦在叫。

隔着电波,都能感觉到她的怒火。

还有她那理直气壮的优越感。

妈妈的脸色沉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

不过她还是克制地回应道:“春梅,有话好好说。”

“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她倒是解决了,直接玩消失!”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没完!让她赶紧给我回个电话!”

“不,让她现在、立刻、马上滚回来!亲戚们可都还等着呢!”

“滚”这个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扎在妈妈的心上。

我看到妈妈握着手机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从妈妈手里拿过电话,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妈,是我,林舒。”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随即,李春梅爆发出更大的音量:“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林舒我告诉你,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这媳妇你也别当了!”

“好啊,”我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过去。

“那就不当了。”

“你……”李春梅似乎被我这干脆的回答噎住了。

我继续说道:“我不是你家花钱请的保姆,更不是冤大头。”

“三十个人的年夜饭,我不会做,也请不起。”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妈妈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最终,她只是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还没等我喘口气,我的手机退出了飞行模式。

严浩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我划开接听,还没来得及开口。

“林舒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我妈都快气炸了!”

“你在搞什么?大过年的你非要闹得大家都不安生吗?”

“你为什么这么不懂事!让我在亲戚面前怎么抬头!”

一连串的质问,像机关枪一样向我扫射过来。

没有一句是关心我为什么突然回家。

全都是在指责我让他“丢了脸”。 我的心,在那一刻,犹如被寒霜侵袭,彻底死了。

我强忍着内心的愤怒,没有和他争辩,而是用极为冷静的语气,一字一顿地问他:“三十个人吃饭,就按人均两百的最低标准来算。”

“这样算下来,菜钱那可就是六千块。再加上烟酒饮料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预算至少得八千块。”

“我就想问问,这笔钱,是你出,还是咱妈出?”

严浩听了我的话,瞬间就像被卡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足足沉默了好几秒。

随即,他又换上了那惯用的和稀泥腔调:“哎呀,都是一家人,谈钱多伤感情啊。”

“你就多辛苦一下不就好了嘛。我妈也是想着热闹热闹,她真没什么恶意的。”

“辛苦?”我机械地重复着这个词,只觉得无比讽刺。

“严浩,你的面子,你自己去挣。我可不是你的工具。”

“你……林舒你不可理喻!”严浩提高了音量。

“是吗?”我直接打断他。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在你心里,我的辛苦和你的面子,到底哪个更重要?”

他再次沉默了,沉默得让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其实这个答案,我早就知道了。

我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毫不犹豫地把他、李春梅、严薇,以及所有严家人的联系方式,全部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安静得让我有些不适应。

妈妈端着一盘刚出锅的饺子走了过来。

那饺子白白胖胖的,一个个圆滚滚的,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妈妈温柔地说:“吃吧,吃了饺子,就什么都过去了。”

我夹起一个饺子,轻轻咬了一口。

是熟悉的韭菜鸡蛋馅,那味道曾经让我无比眷恋。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眼泪砸在饺子上,晕开了一小片水渍,就像我破碎的心。

我意识到,这场婚姻,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拉黑严浩之后,他开始疯狂地通过短信对我进行轰炸。

第一条,是一篇长篇大论的“道歉信”。

我通篇看下来,核心思想就只有一句:我妈没错,你有错。

“你回来道歉,这事就算翻篇。”

“小舒,我知道你辛苦了。但妈年纪大了,就喜欢热热闹闹的。”

“她真没坏心思的。她也是想让亲戚们看看,我娶了个能干的好媳妇。”

“给我们家增光。你突然跑掉,让她的脸往哪儿搁。你快回来。”

“好好跟妈说几句软话。”

“她气消了就好了。”

“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像以前一样?”

我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上这几个字,胃里瞬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像以前一样,究竟是哪样呢?

结婚的时候,李春梅满脸堆着虚伪的笑容,紧紧拉着我的手,以“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我帮你们存着”为借口,收走了我爸妈给我的二十万彩礼。

可没过几天,我就看到小姑子严薇开着一辆崭新的十五万甲壳虫,得意洋洋地在小区里兜风,那模样嚣张极了。

李春梅还一脸轻松地说:“女孩子出门有辆车方便。”

我怀孕初期,孕吐严重到昏天黑地,喝口水都能吐出来,整个人虚弱得不行。

李春梅却每天雷打不动地端来一锅油腻腻的猪蹄汤,板着脸,眼神强硬地命令我:“吃不下也得吃!为了我大孙子,你必须吃!吐了就再吃!”

有一次,我在审计所忙到深夜十一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

一打开门,看到的是家里一片狼藉,外卖盒子像小山一样堆在茶几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严浩戴着耳机,正全神贯注地打游戏,头也不回地说:“妈和妹妹今天来了,家里有点乱。我陪她们聊天了,没空收拾,你弄一下吧。”

小姑子严薇更是过分到了极点,她可以随意进出我们的卧室,就像逛自家的后花园一样随意。

今天偷偷顺走我一支新买的口红,明天又拿走我一瓶刚开封的香水。

被我发现后,她还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嫂子你那么有钱,还在乎这点东西?借我用用怎么了?真小气!”

每一次,当我试图和严浩沟通这些事情时。

他总是用那几句万能的话术来敷衍我。

“她还是个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

“我妈那个人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她不容易,你多担待一下。”

“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嘛?”

三年来,我一次次选择“担待”,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计较”。

可我换来的不是他们的尊重和理解,而是他们得寸进尺的压榨和他们的索取变本加厉。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能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他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我就像个予取予求的提款机。

只要他们想要,就会伸手来拿。

他们还把我当成免费保姆。

既不需要我有情绪,也不管我会不会疲惫。

家里的活,全丢给我干。

而我的丈夫,那个曾在婚礼上承诺爱我、护我一辈子的男人。

却成了他们最得力的帮凶。

就像递刀子的刽子手,一次次伤害我。

我的心,在一次次失望中,被凌迟得千疮百孔。

那些旧怨,像体内的毒素,一直潜伏着。

年夜饭这件事,成了导火索,让我彻底爆发。

我看着严浩那条虚伪至极的短信,手指愤怒地在屏幕上敲击。

“道歉可以。让你妈先把那二十万彩礼还给我。”

“什么时候钱到账,我什么时候考虑回去。”

短信发出去后,手机没了动静。

我知道,我戳到了他们的死穴。

钱,才是他们的命根子。

什么亲情,什么脸面,在钱面前,都不值一提。

大年初二,严浩不出所料地来了我娘家。

他开着那辆我们一起出钱买的白色SUV。

车子洗得干干净净,在阳光下闪着光。

车上载满了礼品盒,包装花哨,价格却低廉。

花花绿绿的包装纸,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严浩一进门,就换上谄媚的笑脸。

眼睛眯成一条缝,对我爸妈热情地喊:“爸,妈,新年好!我来给你们拜年了。这点东西不成敬意,你们别嫌弃。”

我爸妈是体面人,心里对他有气,但还是维持着客气。

我妈指了指门口的鞋柜,语气平淡地说:“礼物放那儿吧。严浩,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要跟你谈谈你和舒舒的事。”

严浩的笑容瞬间僵住,显然没想到我爸妈是这个态度。

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我,眼神里满是期待。

我却像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地削着苹果。

刀在苹果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妈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直接说:“严浩,我们家不缺你这点东西。我们缺的,是对我女儿最基本的尊重。”

严浩搓着手,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妈,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怎么会不尊重小舒呢?我们就是夫妻间闹了点小别扭,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小别扭?”我妈冷笑一声,声音拔高,眼神犀利。

“让儿媳妇一个人伺候三十多口人吃饭,这叫小别扭?”

“收走儿媳妇的二十万彩礼给小姑子买车,这也叫小别扭?”

“由着你妈你妹妹欺负她,你在一旁和稀泥,这还叫小别扭?”

我妈一连串的反问,像锋利的尖刀,剥开了严浩“好女婿”的虚伪面具。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开始闪躲。

严浩见我爸妈这边说不通,走到我身边,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让我生疼。

他压低声音,威胁道:“林舒,你闹够了没有?”

严浩满脸怒容,双手紧紧攥着我的手腕,疼得我直皱眉。

“非要闹到两家都撕破脸,让所有人都难堪吗?”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没动怒,平静地看着他。

随后,我缓缓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上面清晰记录着婚后我为他们家花的每一笔大额开销。

“你看清楚。”

“你妹妹严薇买车,你说你钱不够,我毫不犹豫地从卡里转了五万给你,转账记录都还在。”

严浩眼神闪烁,想移开视线。

“前年你爸突发阑尾炎住院,手术费三万,是我刷的信用卡。”

“那账单我一直留着,每一笔支出都清清楚楚。”

严浩的脸色开始发白。

“这三年,每年过年过节,给你家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买礼物、包红包。”

“哪一年的花费少于一万块?” “这些钱,可全都是从我的工资卡里一笔一笔取出来的。”

我满脸愤怒,提高音量说道。

“现在,你居然跟我谈‘难堪’?”

我双眼紧紧盯着严浩,质问道。

我每说一句话,严浩的脸色就愈发苍白一分。

他的脸色就像被抽干了血一样,毫无血色。

他死死地盯着手机上那一条条清晰无比的账目,眼神中满是慌乱。

嘴唇哆嗦着,像是有无数的话想说,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几秒钟之后,他突然耍起了无赖,脸上露出了那副最令人厌恶的无耻嘴脸。

他眼睛一瞪,双手一摊,大声说道:“夫妻之间算这么清楚干啥?”

“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他说着,还试图伸手来拉我的胳膊。

“哦?”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冷笑出声。

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那你的钱呢?严浩,你的工资卡,是不是从我们结婚第一天起,就一直在你妈李春梅那里?”

我直直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他最隐秘也最不堪的痛处。

他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神瞬间躲闪开去。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经济上完全不独立,就像个没断奶的巨婴一样。

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依靠别人。

寄生在妻子身上,反过来还要吸食妻子的血肉去供养他的原生家庭。

把妻子当成了提款机。

他恼羞成怒,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一丝气急败坏。

“那是我妈帮我存着!你懂什么!”

“存着?存着给严薇买包,还是存着给你爸打牌?”

我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我爸听不下去了,他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动作十分迅速。

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大步走到严浩面前,指着门口。

声音沉稳却充满了力量:“严浩,我们家不欢迎你。”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决。

“带着你的东西,现在就走。”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爸一向温和,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严浩被我爸的气势镇住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恐惧。

但随即,被逼到绝境的难堪和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指着我,口不择言地嘶吼道:“林舒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吃的、穿的、住的,哪一样不是我们严家的!”

他的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我的脸上。

“你别忘了,房子写的可是我妈的名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横!”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轰——”

他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整个世界瞬间失声,所有的颜色都褪成了黑白。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凝固,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房子……

那是我们的婚房啊。

当初买房时,说好了两家共同出资。

大家都和和气气地商量着。

我拿出了我工作多年攒下的所有积蓄,整整五十万,付了大部分首付。

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血汗钱。

他家出了六十万,凑足了首付。

当时大家都很开心,以为以后会有个幸福的家。

签合同那天,李春梅笑得一脸和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她拉着我的手,语气十分亲切地说:“小舒啊,你看,严浩之前做生意办过贷款,再买房就算二套了,利率高,不划算。”

“妈是退休职工,没贷过款,用我的名字买,能享受首套房优惠,能省下不少钱呢。”

她边说边拍着我的手。

“你们放心,等贷款办下来,妈马上就去办过户,把房子转到你们俩名下。”

她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严浩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小舒,我妈说得对,这样最划算。”

他还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反正我们住,写谁名字都一样。”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我信了。

我毫无保留地相信了我爱的男人,和我以为会把我当女儿看待的婆婆。

我把他们当成了最亲近的人。

我甚至觉得他们考虑得周到,是在为我们的小家精打细算。

还暗自庆幸自己遇到了这么好的一家人。

于是,我亲手将那五十万,一笔一笔地转进了李春梅的账户。

转账的时候,我的心里还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后来,我催过几次过户的事。

每次我一提,他们就有各种借口。

他们总用“贷款没还清不能过户”、“流程复杂再等等”之类的话来敷衍我。

每次都是那一套说辞。

我竟然,一次都没有怀疑过。

我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傻。

我死死地盯着严浩,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带着一丝颤抖和绝望。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房子……写着谁的名字?”

严浩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眼神四处游移,双脚也不安地挪动着。

却还在嘴硬:“写……写谁名字不一样?反正我们俩住着,不就行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滚!”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她迅速抄起手边的扫帚,动作十分敏捷。

双手紧紧握着扫帚,指着门口。

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一个字:“现在就滚出我们家!”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严浩被我妈的气势吓破了胆,他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身体缩成一团,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他灰溜溜地跑了,连那些廉价的礼品都顾不上拿。

像一只被打败的狗一样。

“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关上,彻底隔绝了那个无耻的男人。

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我腿一软,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无比的绝望。

原来,我不只是他们家不用花钱的保姆,随意差遣的劳动力。

我只是他们家的一个免费苦力。 我不仅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更是被丈夫和婆婆联手算计,骗走奋斗多年全部积蓄的,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他们就像贪婪的吸血鬼,不仅疯狂压榨我的劳动力,还一直觊觎我的财产。

平日里,他们心安理得地花着我的钱。

背后呢,还时不时嘲笑我的愚蠢。

这三年的婚姻,哪是什么爱情的结合。

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一场针对我林舒的财产欺诈。

绝望和屈辱如汹涌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上我的手背。

是我爸。

他安静地坐在我身边,声音已恢复平静,带着洞悉一切的冷静。

“孩子,别怕。”

“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鼓励和信任。

“你是学会计的,还是从四大出来的审计师。”

“该怎么做,你比我们清楚。把我们的东西拿回来。”

父亲的话如一道明亮的光,劈开我脑中的混沌。

是啊。

我是林舒。

我凭借出色的专业能力,在严苛的职场杀出一条血路。

我能审计上市公司的财务报表,找出那些隐藏的漏洞和猫腻。

难道还审计不了一场家庭骗局?

心底的绝望,被一股冰冷的火焰取代。

那火焰,名为复仇。

我没哭也没闹。

眼泪是弱者的武器,我从不做无用的事。

我把自己关进书房,打开专业笔记本电脑。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飞舞,敲击声冷静而有节奏,像战前的鼓点。

第一步,整理证据。

我登录网银,很快就找到了三年前那笔五十万的转账记录。

收款人是李春梅。

转账备注是“婚房首付”。

这四个字,是我当时随手打的。

此刻,却成了关键证据。

“找到了,就是这个!”我小声嘀咕着。

第二步,固定电子证据。

我翻遍和严浩、李春梅的微信聊天记录。

“那些承诺可都在这儿呢。”我边翻边说。

那些他们承诺“办完贷款就过户”“房子肯定是你们俩的”的语音和文字,我一条条截图、打包、加密,上传云端。

尤其是李春梅那句“妈还能骗你们不成”的语音,我反复听了好几遍。

她的声音曾那么慈祥恳切,现在听来却毛骨悚然。

“哼,当时怎么就信了呢。”我冷哼一声。

第三步,寻求专业支持。

我拨通大学同学兼死党电话,她是沪上有名律所的金牌律师。

“喂,是我,林舒。”我说道。

我用简练语言,详细叙述整件事经过。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小舒,别慌。这个案子赢面大。”她用专业口吻说。

“虽房产证没你名字,但你有出资证明,聊天记录可作旁证,形成完整证据链。”

“这笔钱能认定为附条件赠与,结婚目的无法实现,对方有欺诈行为,可主张全额返还,还能追讨孳息。”

律师朋友的话,让我吃下一颗定心丸。

但拿回钱远远不够。

他们给我的伤害,不止五十万。

他们践踏我的真心,摧毁我的信任,把我当傻子玩弄。

我要的不只是钱。

我要他们为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一个周密计划在我脑中,如精密审计底稿缓缓展开。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严浩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小舒……”

我不等他说完,带着哭腔、疲惫又委屈地开口:“严浩,我想通了。”

“我爸妈说得对,夫妻没隔夜仇。”

“昨天我太冲动,不该那么跟你说话,更不该气我爸妈。”

电话那头,严浩明显松了口气。

“你能想通就好,小舒,我就知道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他的语气里,隐隐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那得意就像藏在云层后的微光,一闪而过,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继续不动声色地“演”下去。

“我妈还在生我的气呢。”我故意把声音放软,带着一丝哀求。

“你……你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我回去好好哄哄我爸妈。”

“等他们气消了,我就回去。我们……我们再好好谈谈,行不?”

“好好好!没问题!”严浩立刻答应下来,声音里满是急切。

“你别急,慢慢来。家里的事你啥都不用操心,有我呢。”

挂断电话,我嘴角飞快地闪过一抹冷笑。

他和他妈此刻,他们肯定觉得我彻底服软了。

他们以为我又一次妥协,会像从前一样被他们牢牢掌控。

但他们永远不会明白,这通示弱的电话,其实是我反击的开端。

我已悄然吹响反击的号角,而他们却浑然不知。

这些自作聪明的猎人,正一步步踏入我精心设计的陷阱。

我要的,可不止是拿回属于我的钱。

我要让他们在最看重的“面子”和最贪婪的“利益”上,双双惨败。

我要他们输得一败涂地,毫无翻身的机会。

一个星期后,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严浩在楼下等着我,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那笑容僵硬地贴在脸上,一看就是装出来的,格外虚假。

他连忙上前接过我的箱子,嘴里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几天我天天打扫,家里可干净了,一尘不染呢。”

推开门,李春梅和小姑子严薇正坐在沙发上。

她们嗑着瓜子,眼睛紧紧盯着电视,看得入了迷。

看见我进来,李春梅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呦,还知道回家啊?”

“我还以为林大审计师,要在娘家过完这个年呢。”

严薇在一旁咯咯地笑,笑得前俯后仰。

她还把瓜子壳吐得满地都是,一点也不在意。

换做以前,我或许会和她们理论一番。

又或许会默默忍受这一切,不做声。

但今天,我一反常态。

我脸上挤出一个温顺的笑容,主动走过去。

我伸手拿起桌上的水壶,那水壶有些烫手。

可我还是稳稳地拿起,给李春梅倒了一杯水。

“妈,对不起。”我低下头,声音诚恳。

“前几天是我太冲动了,惹您生气了。”

我的态度,让李春梅和严薇都愣住了。

她们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得意和轻蔑。

李春梅端起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

她那姿态,就像在展示自己的权威。

“知道错了就行。”李春梅放下水杯,语重心长地说。

“年轻人,就是太气盛,得磨一磨性子。”

“以后在家里,要多听长辈的话,知道不?”

“是,妈,我知道了。”我垂下眼帘,装作“虚心受教”。

她们以为,她们又一次胜利了。

她们以为,我林舒,还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接下来的几天,她们的态度越发嚣张。

严薇当着我的面,挽着严浩的胳膊,娇声说:“哥,给我买最新款苹果手机嘛。”

“同学都换了,我不换很没面子的。”

严浩面露难色,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春梅在一旁敲边鼓:“你嫂子不是发年终奖了吗?”

“让她给你哥分担一点嘛。都是一家人,别见外。”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沉默,而是笑着开口:“好啊。薇薇的手机,我来买。”

我顿了顿,装作不经意地说:“我们公司今年效益特别好。”

“年终奖发了好大一笔,我正愁钱没地方花呢。”

这句话,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李春梅和严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是对金钱的贪婪。

鱼儿,开始咬钩了。

晚饭时,李春梅清了清嗓子,准备说正事。

“小舒啊,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李春梅看着我,眼神期待。

“你爸下个月就六十大寿了,得好好给他办一场。”

“咱们家现在条件好了,不能像以前那么寒酸。”

“得请遍所有亲戚朋友,让他们看看咱们严家的风光。”

我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露出惊喜和认同。

“妈,您想得太周到了!”我兴奋地说。

“爸辛苦了一辈子,六十大寿就该大办特办!”

我立刻主动说:“妈,这事儿交给我来办吧!”

“我保证给爸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寿宴,让所有人都羡慕。”

“钱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让爸开心,让咱们家有面子!”

“钱不是问题”这五个字,彻底击中了李春梅的要害。

她喜出望外,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哎呦,还是我的儿媳妇懂事!”李春梅笑得合不拢嘴。

“有你这句话,妈就放心了。” “行了!行,这事就全权交给你了!”

她当即就在“严氏家族一家亲”的群里高调宣布。

这个群,我已经被严浩悄悄拉了回去。

她宣布我公公的六十大寿,将由我——她最能干的儿媳妇林舒,全权揽下寿宴的事情。

不仅要精心策划,我还自己出钱来办。

群里瞬间热闹起来,全是对林舒的夸赞。

严浩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觉得我可算“开窍”了,又变回了以前那个他熟悉的、只会默默付出的妻子。

晚上,他主动去洗了碗,还对我嘘寒问暖。

他们一家人,都沉浸在即将到来的“风光”和“有面子”的美梦里。

他们哪里知道,我给他们准备的,可不是一场热热闹闹的盛宴。

而是一座,用他们的虚荣和贪婪亲手搭建起来的,华丽的坟墓。

07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成了严家最受欢迎的人。

我动用了做审计工作时积累的人脉和项目管理能力,开始精心策划这场“鸿门宴”。

我没选性价比高的酒店,直接预定了城里最顶级的五星级酒店宴会厅。

那里的水晶吊灯,每一颗都闪烁着金钱的光芒,璀璨夺目,仿佛在诉说着奢华。

我请了专业的宴会策划团队。

我对他们说:“场地布置、灯光音响、流程设计,每一个细节都要做到极致的奢华。”

团队负责人点头哈腰地回应:“您放心,我们一定做到最好。”

我还“贴心”地为李春梅、严浩、严薇还有公公,定制了意大利顶级品牌的高定礼服。

李春梅穿上那件价值五位数的丝绒旗袍,在镜子前转着圈,眼睛都亮了,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

李春梅笑着说:“哎呀,小舒,你真是太破费了。”

我微笑着回应:“妈,只要您和爸开心,花多少钱都值。”

我制作了一份特别精美的电子邀请函。

上面印着他们一家四口的艺术照,照片里他们笑容灿烂。

我把邀请函发给了他们通讯录里所有的亲朋好友。

我对严浩说:“咱们把所有亲戚都叫上,热热闹闹的。”

严浩赞同地说:“好,都叫上。”

就连一些很久都不怎么联系的远房亲戚也没落下。

场面,被我搞得特别大。

李春梅和严薇几乎每天都在朋友圈发寿宴筹备的情况。

今天晒酒店场地,酒店的豪华让朋友们惊叹。

明天晒定制礼服,礼服的精美让人羡慕。

后天晒精美的菜单,菜单的丰盛让人垂涎。

她们享受着朋友圈里像雪片一样多的点赞和吹捧。

李春梅得意地说:“你看,大家都夸咱们呢。”

严薇也兴奋地说:“是啊,感觉咱们都成名人了。”

她们享受着那种被众人关注的虚荣感,好像自己已经成了上流社会的贵妇。

严浩也完全沉浸在这种“有面子”的氛围里,对我百依百顺。

我说什么他都听。

他觉得自己的妻子不仅懂事,还特别有能力,让他在朋友面前也能挺直腰杆。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准备寿宴上要播放的“温情祝福视频”时,我跟他们说:“我要给公公和所有来宾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们好奇地问:“什么惊喜呀?”

我神秘地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我找他们要了好多家庭老照片。

有公婆年轻时的,照片里他们青春洋溢。

有严浩和严薇童年的,照片里他们天真可爱。

还有我们结婚后的点点滴滴,照片里记录着曾经的美好。

他们一点防备都没有,把所有照片都发给了我。

我一边整理这些温馨的照片,一边悄悄地把另一些“特别”的东西混了进去。

银行转账的截图、微信聊天的录屏、音频文件的转换……

我像一个最严谨的工匠,精心打磨着我即将展示的“作品”。

寿宴前一天,我最后一次检查了所有的证据链。

我仔细地看着每一张截图、每一段录屏,确保它们清晰、完整、无可辩驳。

我的律师朋友,把打印好的律师函装在牛皮纸袋里,送到了我手上。

我对律师朋友说:“辛苦你了。”

律师朋友说:“不客气,一切按计划来。”

然后,我去了银行。

我把工资卡里剩下的几万块钱,都转到了我妈的账户上。

做完这些,我回到酒店房间,换上了我为自己准备的“战袍”。

那是一条正红色的真丝长裙,剪裁利落,线条流畅。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妆容精致,眼神冰冷又坚定的女人。

她看起来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我知道,从明天起,我将告别过去那个懦弱、隐忍的林舒。

大戏,即将开场。

寿宴当天,酒店宴会厅里坐满了人,大家都穿着漂亮的衣服。

严家邀请的亲戚朋友几乎都来了,他们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场面,都忍不住啧啧称赞,眼里满是羡慕。

公公穿着崭新的中式礼服,脸上红扑扑的,特别精神。

李春梅更是成了全场的焦点,她穿着那件昂贵的丝绒旗袍,端着红酒杯,在宾客中间走来走去,享受着大家的吹捧和恭维。

一个亲戚笑着说:“哎呀,春梅,你可真有福气啊!儿子有出息,儿媳妇更是没得说!”

另一个亲戚也跟着说:是啊,这场面,比我们市里领导嫁女儿还气派呢!

李春梅笑着,嘴上说着:哪里哪里,都是孩子们孝顺。可眼里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主持人邀请主家上台致辞。

李春梅当李春梅毫不客气地从旁人手中夺过话筒,刻意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发表她筹备许久的感言。

她先是绘声绘色地说起公公平日里的勤劳朴实,那神情仿佛公公的勤劳都刻在了她的眼里。

接着,又满脸骄傲地提及儿女的孝顺与出息,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儿女的种种优秀事迹。

最后,她话锋突然一转,眼睛看向我,特意提高音量喊道:林舒,你也上台来。

我走上台后,她立马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脸上堆满笑容,对着台下所有宾客,带着一种炫耀的口吻说道:今天,我得好好感谢我的好儿媳林舒。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偶尔会有点小脾气,有时候不太懂事,但总体来说,还是很识大体的。这场寿宴,可全是她一手操办的。大家说说,我这个儿媳妇是不是特别能干?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善意的掌声和附和声。

我微笑着,从她手中接过话筒。

聚光灯唰地打在我身上,我能真切地感受到台下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注视着我。

我看到严浩在台下对我露出鼓励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期待。

看到严薇不屑地撇了撇嘴,鼻子里还轻轻哼了一声。

看到李春梅那张因虚荣而涨得通红的脸,她的眼神里满是得意。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声音清晰又甜美。

谢谢妈。您过奖了。

今天是爸的六十大寿,这么喜庆的日子。为了表达我的心意,我确实为我们家,也为在座的各位来宾,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

我说着,对角落里的视频播放师比了一个手势。

宴会厅正中央那块巨大的LED屏幕,瞬间亮了起来。

祝福视频正式开始播放。

开头是温馨的家庭合照,照片里大家的笑容都很灿烂,伴随着感人至深的背景音乐。

公婆年轻时的黑白照片,照片里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严浩穿着开裆裤的憨傻模样,那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发笑。

严薇扎着羊角辫的可爱笑脸,像一朵盛开的小花。

一幕幕画面,引得台下宾客阵阵善意的笑声。

李春梅和公公看着,眼眶都有些湿润,公公还轻轻擦了擦眼角。

严浩也看得一脸动容,他的眼神里满是感动。

他们都沉浸在我为他们精心营造的温情氛围里。

突然,画风一转。

温馨的音乐戛然而止。

屏幕上,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张巨大的银行电子回单截图。

白底黑字,无比清晰。

付款人:林舒。

收款人:李春梅。

金额:500,000.00元。

转账备注:婚房首付。

这几个字,被特意用红色的方框放大、加粗,像烙印一样,灼烧着所有人的眼睛。

全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紧接着,屏幕上开始滚动播放我和李春梅的微信聊天记录。

妈,贷款办下来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去办过户呀?我焦急的语音在宴会厅里响起。

快了快了,别急。妈还能骗你们不成?李春梅那慈祥的语音,通过顶级的音响设备,在整个宴会厅里回荡,显得格外讽刺。

小舒啊,最近政策紧,过户流程麻烦,再等等。

一条条,一幕幕,全都是她敷衍、推诿的证据。

最后,屏幕上打出了一张高清的房产证内页照片。

户主那一栏,李春梅三个字,被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圆圈,死死地圈住。

哗——”

台下彻底炸开了锅。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台上那张瞬间变得惨白、僵硬的脸上。

李春梅的身体晃了晃,双手不自觉地抓住旁边的东西,几乎站立不稳。

关掉!快关掉!严浩终于反应过来,他嘶吼着,像一头发疯的公牛,冲上台来,想要抢夺控制台,关掉视频。

但,为时已晚。

好戏,才刚刚开始。

严浩的疯狂举动,反而证实了视频内容的真实性。

他没能关掉视频。

屏幕上的画面,切换成了一段音频波形图。

紧接着,是我和严浩在大年初二那天的争吵录音。

夫妻之间算这么清楚干嘛?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严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蛮横。

那你的钱呢?你的工资卡是不是一直在你妈那里?我的声音里充满了质问。

严浩那无耻的言论,和他恼羞成怒的嘶吼,清晰地传遍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亲戚们的窃窃私语,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议论和指责。

天哪,这是骗婚吧?一个亲戚惊讶地说道。

拿了儿媳妇五十万首付,房子写自己名字?这也太不是东西了!另一个亲戚气愤地说。

那个严浩,听起来就是个妈宝男啊,太窝囊了!又有人忍不住吐槽。

接下来,是小姑子严薇在朋友圈里发的那些内涵我的截图。

有的嫂子真把自己当皇后了,让她做顿饭跟要她命似的。严薇那尖酸的文字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今天又喜提嫂子一支Dior999,反正她钱多,不用白不用。

每一条,都配着她洋洋得意的表情。我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得意,对着镜子精心地自拍。

在那个名为严氏家族一家亲的微信群里。

我退群之后,他们一家人辱骂我的话语,那些内涵我娘家没家教的聊天记录,都被我一条不落地保存了下来,并且在大屏幕上展示了出来。

每一条聊天记录,都像是一把把利刃,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视频播放到最后,画面定格在了一份制作精良的PPT上。

PPT是深蓝色的背景,上面的白色宋体字,显得醒目而冰冷。

标题是《关于严氏家族在过去三年间,对我个人进行长期经济剥削与系统性财产欺诈行为的审计报告》。

报告人那里,清楚地写着:林舒。

我重新把话筒拿在手中,目光扫视着台下众人。

他们有的人满脸震惊,有的人满脸鄙夷,还有的人幸灾乐祸。

我的声音清晰又稳定,带着审计师特有的冷静和严谨。

各位来宾,很抱歉。

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打扰了大家的雅兴。

这份报告,就是我送给严家的,六十大寿的终极大礼。

李春梅女士,严浩先生。

你们伙同家人,以购买婚房为名,骗取我个人资产五十万元。

这三年来,你们把我当成免费保姆和提款机,对我进行精神PUA和经济压榨。

这一切,我都有完整的证据。

疯了!你这个疯女人!李春梅气急败坏地大喊。

她像个泼妇一样,冲上来就想抢夺我的话筒,伸手来撕扯我的头发。

我早有防备,轻轻侧身一步,就轻松躲过了她。

严薇也尖叫着冲上来骂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几个看不下去的亲戚赶忙上前,把她拦住了。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歇斯底里,继续说道:根据相关法律,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欺诈。

我不仅会通过法律途径,追回我五十万的首付款本金,以及按照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的三年利息。

我还会就你们对我造成的精神损失,提出赔偿。

同时,我将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

我的话音刚落,我的律师朋友走上台来。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显得从容又自信。

她面无表情地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律师函。

然后走到摇摇欲坠的李春梅面前,说道:李春梅女士,这是我当事人林舒女士的律师函,请您签收。

李春梅看着那份白纸黑字的律师函,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两眼一翻,双腿一软,直挺挺地瘫倒在了地上。

全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宾客们发出惊呼声,严浩和严薇在一旁尖叫着。

闻风而来的媒体记者按动快门,发出咔嚓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就像一曲荒诞又刺耳的交响乐。

我站在混乱的舞台中央,看着这出由我亲手导演的大戏。

我的内心,一片平静。

这场仗,我赢了。

寿宴自然是不欢而散。

严家骗取儿媳五十万购房款,还在公公寿宴上被当众揭穿的丑闻,迅速传开。

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城市。

第二天,本地的社会新闻版面,都刊登了这场年度最精彩寿宴

虽然隐去了姓名,但那些细节描述,足以让所有知情者对号入座。

严家的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那些曾经对他们阿谀奉承的亲戚朋友,如今都对他们避之不及。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生怕沾上一点晦气。

背后那些难听的议论和嘲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们心上。

严浩的工作受到了严重影响。

他们公司最重声誉,领导找他谈话:你得处理好你的家庭影响,否则就自己走人。

小姑子严薇的下场更惨。

她原本正在相亲一个家境不错的男孩,对方对她也颇有好感。

结果这事一出,男孩的父母立刻严令禁止他们再来往:家风不正的女人,我们家不敢要。

多米诺骨牌开始一张张倒下。

严浩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闹,我是要他们的命。

他疯了一样地给我打电话,发微信。

但我早就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他找不到我,就跑去我公司楼下堵我。

那天我下班,刚走出公司大门。

就看到他形容枯槁地蹲在花坛边。

看到我,他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冲了过来。

“小舒!”

他“噗通”一声,当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跪在了我面前。

“小舒,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流着眼泪,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耳光,每一巴掌都打得又响又重。

“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

“是我不是人!”

“我不该伙同我妈骗你!”

“求求你,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他满脸泪痕,身体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苦苦哀求着。

“求你撤诉吧!”

“房子,我马上让我妈过户给你!”

“钱,我们都还给你!”

“求你了,我们不能离婚,这个家不能散啊!”

他哭得涕泪横流,整个人狼狈不堪,头发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

周围已经有路人开始驻足围观,他们交头接耳,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脸上露出好奇又八卦的神情。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男人。

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他曾在恋爱时温柔地牵起我的手,承诺给我一生的幸福。

这个也曾让我失望透顶的男人,他在家人算计我时,却选择了沉默。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付出,每天吃着我精心做的饭菜,穿着我洗干净熨平整的衣服。

当他默许家人对我进行欺压和算计,听着婆婆对我尖酸刻薄的话语,却从不为我说一句话时。

他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严浩。”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眼神就像结了冰。

“你搞错了一件事。”

“从你伙同你家人,骗走我那五十万房款的那一刻起。”

“我们之间,就不是夫妻,不是家人了。”

“我们之间,只剩下账了。”

我绕过他,脚步坚定,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身后,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声音尖锐又凄惨。

在我听来,只觉得无比讽刺。

鳄鱼的眼泪,不值得任何同情。

李春梅一家显然不肯轻易就范。

收到法院传票后,他们请了律师,那律师穿着笔挺的西装,一脸自信,试图在法庭上颠倒黑白。

法庭上,李春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双手挥舞着,声称那五十万是我“自愿赠予”给她的。

是孝敬她这个婆婆的,跟买房没有任何关系。

“她就是对年夜饭的事情怀恨在心,恶意报复我!”

她声泪俱下地说着,表情十分夸张。

她的表演,不可谓不精湛。

如果我没有万全的准备,或许真的会被她蒙混过去。

但我,是林舒。

我方的律师,有条不紊地,将所有证据一一呈上。

附有“婚房首付”备注的银行转账记录,纸张平整,上面的数字清晰可见。

承诺“马上过户”的微信语音,经过了专业机构的声纹鉴定,确认是李春梅本人。

我作为证人出庭,清晰地严述了他们是如何以“首套房优惠”为由。

诱导我同意用她的名字购房,又是如何在我多次催促下,一再推诿、拖延过户的全部过程。

我的严述,逻辑缜密,条理清晰,每一个时间点,都和证据完美对应。

法官的目光,转向了被告席上的严浩。

“被告严浩,原告所述,是否属实?”

“对于你母亲声称的,这笔五十万是原告对她的‘赠予’,你是否知情?”

严浩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衬衫紧紧贴在身上。

在法官威严的注视下,在如山的铁证面前,他那脆弱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

他看了一眼旁边对他怒目而视的李春梅,李春梅眼睛瞪得很大,满脸愤怒。

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我,最终,低下了头。

“是……是真的。”

他承认了。

他承认了自己从头到尾都知情,承认了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李春梅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身体摇晃着,几乎要晕厥过去。

最终,法庭的判决,没有任何悬念。

法院判决,李春梅需在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返还我五十万元本金。

并按照银行三年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LPR),支付相应的利息作为赔偿。

同时,法院支持了我的离婚诉讼请求。

当法槌落下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走出法院,外面阳光正好,阳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看到严家三口人,失魂落魄地坐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

李春梅还在咒骂着什么,她的脸涨得通红,手指在空中胡乱挥舞。

严薇在哭,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打湿了她的衣服。

而严浩,则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呆呆地望着天空,眼神空洞。

我知道,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而我的,才刚刚开始。

我用拿回来的钱,加上自己的积蓄,很快在市中心一个环境更好的小区,全款买下了一套属于我自己的小公寓。

面积不大,但阳光充足,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视野开阔,站在窗前可以看到远处的高楼大厦和绿树成荫的街道。

我亲自设计,把它布置成了我喜欢的样子,温馨,明亮,充满了生机。

那场轰动全城的“寿宴反杀”事件,让我在业内名声大噪。

不久后,一家国际顶尖的咨询公司向我抛来了橄榄枝,职位和薪水都比之前翻了一番。

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开启了事业的新篇章。

我妈也从老家搬了过来,和我住在一起。

我们一起逛街,手挽着手,在商场里挑选漂亮的衣服。

一起做饭,在厨房里忙碌着,欢声笑语回荡在房间里。

一起旅行,在美丽的风景中留下我们的身影。

日子过得越来越美好。我坐在窗边,阳光轻柔地洒在身上,整个人惬意又自在。

一年的时光悄然流逝。

这天,我妈在老年大学的舞伴找到我,热情地说:“我给你介绍个对象,他可是大学教授呢。”

据她描述,这个教授主攻古典文学,平日里温文尔雅,与人交谈时更是谈吐不凡。

后来,我和他见了面。

刚一开口,我们就发现彼此很谈得来。

从诗词歌赋谈到财务报表,话题一个接着一个,总有说不完的话。

他看着我,真诚地说:“我欣赏你的独立和坚韧。”

我也笑着回应:“我喜欢你的通透和温柔。”

我们之间的相处,是平等的,也是相互尊重的。

在这里,我再也不用去扮演那个“识大体”的儿媳,只需要做最真实的自己。

偶尔,和旧同事聊天时,我也会听到严家的消息。

听说,严浩因为声誉受损,再加上工作表现不佳,最终被公司裁掉了。

他四处找工作,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最后只能去送外卖。

李春梅受不了邻里间的指指点点和背后议论,卖掉了那套充满算计的房子。

还清欠我的钱后,剩下的钱只够在偏远的郊区租一个小房子。

小姑子严薇,高不成低不就,相亲一次又一次失败,至今还赖在家里啃老。

一家人的生活,过得那叫一个一地鸡毛。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我们正热烈地聊着下一次去京都旅行的计划。

他兴奋地说:“京都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我也兴致勃勃地回应:“是啊,我很期待。”

忽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窗外一闪而过。

仔细一看,是严浩。

他穿着蓝色的外卖员制服,手里提着一个餐盒,脚步匆匆。

他也看到了我,看到了我对面那个温和俊朗的男人,看到了我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表情。

有羞愧,有懊悔,还有嫉妒。

他飞快地低下头,几乎是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我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我继续对男友说:“我觉得,秋天的岚山,枫叶一定很美。”

那些不堪的人和事,早已是我人生中,被风翻过去的一页。

不值一提。

窗外,阳光正好,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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