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给女儿准备饭,她同学家长登门,要求我多做一份开价让我傻眼
发布时间:2025-07-30 03:43 浏览量:1
清晨五点半,天色仍未完全明亮,但厨房的灯已经为这个宁静的早晨点亮了光芒。
我叫沈清禾,今年四十二岁,是一名全职主妇。
今天我给女儿思雨准备的便当,主题是龙猫。
我用墨鱼汁混合米饭调出了深灰色,并细心捏制出龙猫圆润的形状。
白米饭则用来呈现它的肚子。
我用芝士片和海苔剪成眼睛和胡须,更让这道便当栩栩如生。
还有那几根被我烤至金黄的小香肠,我精心将其切成小章鱼的模样。
这不仅仅是一顿午餐。
这是我的创作,是我的舞台,更是我自我价值的展现。
思雨背上书包,探头好奇地看了一眼,眼中闪烁着光芒。
“妈,你实在太棒了!我班上同学都羡慕得不得了!”
“他们都说我的便当像是从动漫里走出来的。”
我笑着轻抚她的头,心中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
为了看到女儿这样的笑容,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丈夫顾伟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来,领带歪着。
他路过厨房,目光未曾停留,直接从冰箱拿出一瓶牛奶。
“今天部门聚餐,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他咕咚喝完牛奶,把空瓶随意放在玄关的鞋柜上,然后急匆匆换鞋出门。
从始至终,他并没有注意到我和手中的便当。
婆婆张桂芬也跟着走出来,穿着她那件褪色的碎花睡衣。
她瞥了一眼我手中的便当盒,嘴角不屑地撇了撇。
“天天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小孩子的胃肠娇嫩,何必吃得那么精致,惯得一身毛病。”
我选择沉默,默默关上便当盒,放进思雨的书包里。
这种话我已经听了十年。
仿佛是一道钝刀在割肉,开始时还有些疼痛,渐渐我便习惯了这种麻木。
在他们眼里,我这些年投入的心血,大抵和空气无异。
周末的下午,门铃响起了。
我打开门,门外是一位打扮精致的女士。
她挎着一个爱马仕的包,手中提着一个高档水果篮。
“您好,您是顾思雨的妈妈吗?我是周凯的妈妈,王太太。”
她的笑容温和而带着几分谨慎。
我一愣,才恍若想起周凯是思雨的同班同学。
“王太太您好,快请进。”
她走进客厅,四下打量了一番。
“顾太太,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我家周凯,天天回家念叨思雨的便当。”
“他说从没见过那么好吃又好看的午餐,简直就像个艺术品。”
听了这些,我心窝里顿时涌起一阵温暖。
这是头一次,有别人这么郑重地肯定我的辛苦。
“请问……能不能……也为我们家周凯做一份?”
王太太的声音显得十分诚恳。
“我会付钱,一定按市场价,甚至比市场价还高!”
我顿时感到手足无措,脸颊微微发烫。
“这个……其实就是顺手而为……”
“您别推辞!”王太太打断我,语气坚定,“您这样的手艺,开个私房菜馆都轻而易举!”
被人认可,被人关注。
那一刻仿佛是长久以来在阴暗潮湿的角落中生长的藤蔓,第一次得以沐浴阳光。
我的一些小骄傲和虚荣感,被点燃了。
晚餐时,我把这件事作为趣闻和顾伟分享。
他正斜靠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头也没有抬。
“哦。”
“她说自己是周凯的妈妈。”我补充道。
顾伟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住了。
他猛地从沙发上坐直,眼中难掩兴奋的光芒。
“哪个周凯?他爸是不是咱们公司最近新来的那个王副总?”
我点头应答。
顾伟的脸色瞬间从漫不经心变得异常激动。
“清禾!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他抓住我的手,力度之大让我有些不适。
“你必须答应!而且,绝对不能收任何报酬!”
“你这是在为我铺路,懂吗?和领导搞好关系,我今年的晋升就有希望了!”
心中的温暖被瞬间浇灭,犹如一盆冰水浇在我身上。
他眼中看到的,并不是我才华的认可,而是我可以被他利用的“价值”。
我的心血与努力,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他向上爬的工具。
一阵生理性的恶心挥之不去。
“这是我的劳动,凭什么我不能收钱?”我抽回了手。
“你的劳动?”顾伟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的劳动能值几个钱?我一个月工资够你做多少年饭了?”
“沈清禾,你能不能分清主次?这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争吵的声响引来了在房间里的婆婆。
张桂芬像一阵风般冲出,指着我的鼻子,不分青红皂白。
“沈清禾,你就没有良心吗!”
“我儿子在外辛苦打拼是为了谁?就是为了这个家!”
“现在让你帮个小忙,为他的事业添砖加瓦,你还想收钱?”
“你眼里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一个天天在家吃闲饭的,能有机会为家里做点贡献,可是你天大的福气!”
“吃闲饭”三个字,如同烧红的钢针,刺痛了我的心脏。
我每天五点半起床,买菜做饭,洗衣拖地,辅导作业,照顾他们母子俩。
全年无休,没有病假,也没有工资。
最后换来的竟是“吃闲饭”这样的话。
愤怒让我全身发抖,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绵羊,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伟见状,立刻开始他的“和稀泥”。
“好了好了,妈,清禾也不是那个意思。”
“清禾,你也少说几句,妈都是为了我好。”
在这种僵持的局面中,张桂芬上演了最羞辱的场面。
她从那个磨得光亮的旧钱包里,慢吞吞摸索了好一阵子。
掏出了一沓皱巴巴的钞票,有一块的,有五块的,还有几张十块的。
她仔细数出两张十块。
“啪”的一声,甩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那两张钞票,如同沾着污泥的烂叶,轻飘飘地落在玻璃台面上。
“行了行了,别说我们顾家亏待你!”
“一天二十块,够你买菜钱了吧?就当是你的辛苦费!”
“赶紧答应人家王太太,别给我儿子在单位丢脸!”
我望着那二十块。
再看看顾伟那一脸“我为你争取了福利,你该感恩”的表情。
再看看婆婆满脸“你占便宜了,还不快谢恩”的模样。
我突然笑了。
并不是开心的笑,而是那种从胸腔深处涌上来的,透着凉意的笑。
二十元。
买不来我的心血,买不来我的创意。
却如同一把生锈的钥匙,打开了我心中那座名为“算了”的坟墓。
我答应了。
每天早上,我做两份一模一样的便当。
一份给思雨,一份给周凯。
看着那两个并排放在一起的便当盒,思绪不禁回到了许多年前。
结婚第二年,我接到了一家高端月子中心的电话。
他们看到了我在美食杂志上发表的专栏,想请我去担任首席营养师。
薪水丰厚,未来可期。
我心中无比兴奋,觉得自己的生活将崭露头角。
我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顾伟,然而他却面露不快。
“你不是已经辞职在家了吗?为什么又想出去工作?”
婆婆张桂芬得知消息后,立即赶到我家,坐在客厅里哭哭啼啼。“我们顾家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
“你要出门工作,难道要让别人笑话我儿子,说他养不起老婆吗?”
“我们顾家的脸往哪儿放?”
“作为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这才是你的职责!”
顾伟在一旁连连点头。
“清禾,妈说得没错。
家里有我在,你为什么要那么辛苦?”
“更何况,等你有了孩子,谁来照顾?”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他们并不是不让我展翅高飞,只是害怕我在他们的掌控之外飞得更高更远。
担心我拥有自己的生活后,不再依附于他们。
那天夜里,我独自在书房坐了很久,心情复杂。
最终,我撕掉了那份工作合同。
那纸张像雪花般飘落进垃圾桶。
我也亲手折断了自己的翅膀,从此我的世界只剩下了厨房和家庭。
后来我怀孕了。
B超结果显示是个女孩。
婆婆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像压着一个秤砣。
而在随后的整个孕期,她对我的态度连一句好话都没有。
她嘴里不断念叨着“丫头片子是赔钱货”、“将来只能便宜外人。”
我坐月子期间,我妈想来陪我。
婆婆却把门堵住,满脸不屑地说:
“生个女孩,哪有那么重要。”
“我们那时生完孩子第三天就下地干活了。”
“亲家母也别来了,家里小,住不下,挤着对孩子不好。”
顾伟则让我“理解一下老人家的传统思想”。
他说,妈妈并没有恶意,只是嘴巴碎了些。
我妈心疼我,最后只得每天在家做好月子餐,让我爸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给我送来。
不管风雨。
婆婆见状,甚至当着我爸的面大发雷霆。
“天天吃这些,真是浪费钱!奶水也不会因此更好!”
“我们家的钱,得留给我大孙子的!”
那种刺骨的寒意,我铭记了整整十四年。
在他们眼中,我和女儿从一开始就贴上了廉价的标签。
每天二十块的“菜钱”,婆婆始终如一地“准时”给我。
有时是两张十块,有时是一堆皱皱的零钱,仿佛在打发乞丐一样,扔在厨房的台面上。
这让我想起几年前,爸爸生病住院,急需用钱。
我向顾伟开口。
家里的钱一直都是他掌控。
他将我拉进房间,关上门,压低声音审问。
“要多少?”
“你爸怎么回事?严重吗?”
“医保不能报销吗?”
“你弟弟呢?他难道不出钱?”
每一个问题,像是在审问一个贼企图侵占他的财产。
尽管屈辱,我还是忍耐着,说明需要两万。
婆婆在门外听见,立刻冲了进来。
“什么?两万?沈清禾你是不是疯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娘家凭什么要我们顾家补贴?”
“别忘了,我们的钱是留给我大孙子的!”
那时,她还坚信我会生二胎,生个儿子。
最后,顾伟不情不愿地从他的钱包里数出五千块钱递给我,仿佛这是一块他身上割下来的肉。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他态度强硬。
我捏着这五千块钱,心里却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我父亲的病痛。
婚姻中最悲哀的,并非是缺钱,而是伴侣时刻将你视作一个需要防备的外人。
周五,思雨放学回到家,显得非常沮丧。
她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便趴在那里,似乎一切的负担都压在了她的肩上。
我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怎么了,宝贝,是不是不开心?”我问道。
她犹豫了一会,才抬起头,眼圈红肿,显然忍住了眼泪。
“妈,今天奶奶来学校接我。”她声音颤抖。
“刚好碰到王阿姨给我送这个星期的饭钱。”思雨咬着嘴唇,继续说道。
“奶奶在很多同学面前,特别大声地对王阿姨说:‘我们家不缺这点钱,都是邻居亲戚的,帮忙是应该的。’然后就把王阿姨推走了。”
思雨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无助的哀伤。
“同学们都听见了,他们一定在看我。”
“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家特别爱占小便宜,还打肿脸充胖子?”她颤抖着说。
“妈,你每天都很辛苦,凭什么不能收点钱?奶奶实在太过分了!”她愤愤不平。
听着她的话,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我无以自言。
不管我承受多少委屈和贬低,我都能忍受。
然而,我绝不能让我的女儿因为我在外面抬不起头。
婆婆的举动不仅践踏了我的尊严,更深深伤害了我的孩子。
这是我绝不允许的底线。
导致我崩溃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那一根根的积累。
而我的女儿,是我恪守保护的绿洲,哪怕我得掀翻整个沙漠。
晚上,我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
突然,门铃响了。
是王太太,脸上带着歉意,手里捧着一个厚厚的信封。
她显然是特意选在这个时刻来访的。
避开正在看电视的婆婆,她急急地走到厨房门口,直接将信封塞到我手中。
“清禾,今天下午真的很抱歉,让你婆婆误会了。”她语气温暖。
“这是这个星期的饭钱,一千块,一天两百。你必须收下。”
她坚持说道。
“你这手艺,这个价都给低了!”王太太微笑着说。
“你婆婆那边……你别管,这是我给你的,感谢你的辛苦,和你家人没关系。”她眼中流露出关切。
我捏着那个厚实的信封,正准备回应的时候,婆婆尖锐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谁啊?在门口鬼鬼祟祟干什么呢?”她和刚下班的顾伟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看到我手里的信封,婆婆的脸色瞬间大变,像一只被侵犯领地的狮子,快速冲上来,一把抢过信封。
毫不犹豫地把信封往王太太手里塞去。
“王太太,你这是干嘛!这不是打我们家的脸!”
“我早就说了不要钱!我们家不缺这点!”她的声音高亢而愠怒。
顾伟也连忙跟着附和,尴尬地挤出笑容。
“是啊,王太太,您太客气了。清禾就是顺手帮忙,谈钱只会伤感情。”
王太太面露为难之色,眼神在我和他们之间徘徊。
我静静注视着这一对母子在我劳动成果的背后,慷慨解囊,把我的付出视作他们的恩惠,毫无顾忌。
压抑在我内心十几年的愤怒、委屈与不甘,这一刻终于爆发。
我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毫不犹豫地一根根掰开婆婆紧抓着信封的手。
她的指尖显得枯槁却控制有力,而我则更是用力。
我将那个信封重新握回到手中。
客厅中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婆婆愣在那里,大抵从未想过,一向温顺的我竟然敢当众对她反抗。
她的脸色由苍白渐变为红,再转为紫色。
她尖锐地尖叫一声,像是尾巴被踩到了的猫。
“你竟敢反抗!”
她扬起手,调动全身的力量,狠狠地朝我脸上挥去。
我没有闪躲。
“啪!” 一声振聋发聩的耳光,在静谧的客厅中回响。
王太太惊愕不已,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巴。
顾伟同样愣住了,站在那儿无所适从。
我捂着脸,看着他们,微微一笑。
随后,我在所有人面前,缓缓、字字清晰地说道: “王太太,让您见笑了。”
“但这笔钱我必须拿走。”
“因为从今天起,我,沈清禾,决定与我身边的这位先生,离婚。”
“这一千块,是我独自创业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这一巴掌,打掉的不只是我的面子,还是对他、对这个家的最后一丝幻想。
我说完那句话,客厅里仿佛静止一般。
气氛似乎都凝固了。
王太太的脸上写满了尴尬与震惊,她结结巴巴地说了句“你们……你们先忙”,然后如同逃跑般匆匆离去。
门“咔哒”一声关上。
整个世界似乎被重新按下了播放键。
顾伟和张桂芬瞬间爆炸。
“沈清禾你疯了吗!你在胡说什么!”
顾伟的脸涨得如同猪肝,冲我咆哮。
“离婚?你还想拿到钱?我告诉你,你一分钱都别想从这个家带走!”
张桂芬则是直接一屁股坐下,开始了她最擅长的撒泼。
她一边拍腿,一边嚎啕大哭。
“我的天啊!我这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娶了这么个丧门星!”
“要钱要疯了!为了点钱连家都不要了!真是不知廉耻,太丢人了!”
我却格外冷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无动于衷。
我转身回到与顾伟共有的房间,反锁了门。
门外,逐渐传来他们愈发恶劣的辱骂与威胁。
“沈清禾你给我滚出来!把话说清楚!”
“如果你敢离婚,我就去你单位闹!去你父母那儿闹!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早已准备好的录音APP。
然后把手机放在门边的柜子上。
门外的声音,被清晰地记录下来。
接着,我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输入密码,熟练地打开一个被我加密三次的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称,恰如其分:证据。
里面保存着我这十几年来,每一次为家庭大额开销的转账记录。
买车、装修、送顾伟家亲戚的红包,每一笔都是顾伟让我来操作的证据,记录都在我手中。
还有我为他每一次升职、每一次需要迎合领导而精心准备的家宴菜单及花费明细。
甚至,还有几个月前,我无意中用手机拍下的,婆婆因我多花五十块钱购买进口水果,而粗暴指责我的视频片段。
我早已不再是那个只会默默承受的沈清禾了。
当一个人下定决心要反击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变得出奇的安静。
因为所有的力量,已经聚集在那尖锐的剑刃之上。
我给我的好友林蔓发了一条短消息。
“蔓蔓,我做出了决定。”
林蔓是一家知名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是我最坚实的支持者。
她立刻回复:“地址告诉我,明天见。”
第二天,我在约好的咖啡厅与林蔓见面。
她身着干练的黑色西装,发型整齐,干练的气场逼人。
她看到我脸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红印,默默不语,只是将一杯温热的拿铁推到我面前。
我把手机和U盘一并递给她。
“这里有录音和我能找到的所有证据。”
林蔓戴上耳机,将录音仔细听了一遍。
她的脸色愈发冷峻。
听完后,她摘下耳机,目光凝视着我,眼中透着心疼,但更多的是冷静与专业。
“清禾,你这起案件太典型了。”
“家庭主妇离婚,最忌讳的就是被法官认定为没有经济贡献,以至于在财产分割中大受亏待。”
“然而,你所提供的证据极其有力,堪称教科书般的实例。”
“特别是王太太的证词,以及那一千块钱的证据,自然可以佐证你的家务劳动具有明确的市场价值。”
“我们不仅要争取婚内财产的分割,还要向法院申请最高额度的家务劳动补偿。”
林蔓的话,如同一针强心剂,将我本有些不安的心彻底平静下来。
顾伟和张桂芬见我真的要开始行动,且几天都不跟他们沟通,心里也开始慌了。
他们迅速展开反击。
他们以为我只是气话,目的在于威吓他们。
顾伟默默动手,竟然开始转移我们共同账户里的存款。
婆婆则把房产证和户口本全都藏了起来。
他们还开始在亲朋好友圈子里散布谣言。
说我“在外有了其他人,背叛了家庭,投向有钱人的怀抱”。
说我“看顾伟晋升无望,便想抛夫弃女”。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孤立我,逼迫我就范,最后让我净身离开。
可他们并不知道。
在我看来,他们所施展的威慑手段,不过是为他们最终败诉的判决书上添上一笔愚蠢而可笑的证据。
他们唯一的王牌,便是我的女儿思雨。
他们开始对我实施冷暴力,在家中假装我不存在。
然而在面对思雨时,他们又深深改变了面孔。
张桂芬每天在思雨面前叹气,似乎在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亲爱的孙女啊,奶奶真是苦啊。”
“你妈心里野了,抛弃了你,抛弃了这个家庭。”
“为了钱,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抛弃,真是铁心肠啊。”
而顾伟则假装慈父。
“思雨,爸爸知道你最懂事。你快去劝劝你妈妈,让她别再闹了,我们一家好好生活不好吗?”
一天晚上,我在房间内整理资料。
门外轻轻推开一条缝。
是思雨。
她抱着那只粉色的小猪储钱罐,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她将沉甸甸的储钱罐塞到我怀里。
“妈,这里有三千六百五十二块钱,是我从小到大的所有积蓄。”
“这份属于你的,拿着。”
“妈妈,奶奶和爸爸说的话我没有一字相信。”
“只要是你要做的,我都会支持。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好吗?”
我紧紧抱住女儿,捧着那个小猪储钱罐,泪水已经无法自控,默默地滑落。
这是我这十几年来,所得到的最温暖、最坚定的支持。
我心中所有的委屈和隐忍,在这一刻化为无尽的力量。
为了她,我定要赢得这一场战斗。
孩子的爱,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光芒,照亮了我生命中最阴暗的隧道。
在林蔓的帮助下,我正式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诉讼。
同时,我申请了财产保全。
法院的反应极快,立即冻结了顾伟已经转移到他个人名下的那笔存款。
当顾伟收到法院传票时,据说正和王副总在办公室开会。
他看到那份盖着法院公章的文件,整个愣住了。
与此同时,我用了王太太给我的那一千块钱作为启动资金,注册了一个微信公众号。
公众号的名字叫“清禾的便当”。
我把每天为思雨准备的便当拍摄下来,选取最好的光线,上传到微信上。
搭配简单的营养学解说和一些烹饪小窍门。
王太太成了我的首位粉丝,并且热情地将我的公众号推荐给她所在的富太太群。
不久就有人开始私信我,询问是否可以定制便当。
我又花了两天时间,整理了一份特别的“菜单”。
这份文档我通过邮件发给了顾伟的公司邮箱,并抄送给了林蔓。
邮件标题写着:《顾伟先生过去五年升职加薪期间,相关应酬宴请家宴成本核算及人力成本评估表》。
详细列出了每一场宴请的费用情况。
为了庆祝他的升任,我准备的十二道菜家宴,食材成本876元,耗时6小时。
为了接待他的重要客户,我准备的法式大餐,单光是买一块澳洲和牛就花了一千二,耗时8小时。
为了他能结识王副总,我连续一周为王副总家准备的爱心便当,食材成本350元,耗时7小时。
……
每一场宴会,每一道菜,食材成本都精确到元。
我的劳动时间,按照市场上高级私厨的时薪300元计算。
最终统计得出的金额,竟然达到了二十三万六千八百元。
最后在邮件的末尾,我附言道:
“顾伟先生,以上是作为你的妻子,我为你和你的事业所做的一部分‘贡献’。”
“这还不包括我十五年来作为全职主妇,为你操劳,孝敬老人,抚养女儿所付出的,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价值。”
“请在法庭上校对以上数据。”
我将你视作家人,而你把我当作保姆。
那么现在,我决定用保姆的方式,向你盘点这些年的工钱。
开庭那天,顾伟和他的律师企图把我描绘成一个贪婪、虚荣、无理取闹的家庭妇女。
张桂芬作为证人,在证人席上哭得泪流满面。
她控诉我“不孝”,声称我如同她亲生女儿,却因钱财的缘故将这个家毁于一旦。
她的表演声情并茂,甚至让旁听席上有人低声交头接耳。
顾伟的律师趁机总结:“审判长,顾伟先生多年来艰辛工作,是家庭的中坚力量。
而原告沈清禾女士,作为全职主妇,毫无收入来源,却在婚姻存续期间对我当事人的事业横加指责,甚至试图以离婚来索求天价赔偿,她的行为……”
“反对。”
林蔓冷静地站起身。
“我反对对方律师对我当事人人格的不实污蔑。”
“同时,我方有新的证据,恳请当庭呈示。”
法庭里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林蔓首先播放了我录下的那段声音,顾伟与张桂芬在我宣布离婚后,长达半个小时的辱骂与威胁声音响起。
那清晰的“你一分钱都别想带走”“让你净身出户”的咆哮,回荡在庄严的法庭之中。
顾伟和张桂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接着,林蔓拿出了银行流水,清晰地展示了顾伟在接到我离婚通知后,急于转移婚内共同财产的行为。
最后,她将我准备的“贡献核算表”提交给了法官。
“审判长,这份核算表详细记录了我当事人沈清禾女士在过去五年里,为支持被告方事业发展所付出的,具有明确市场价值的劳动。这证明,我当事人所做的‘无偿’工作,实际上是被告方事业成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最关键的时刻来临。
林蔓向法官申请传唤新证人。
当王太太身穿得体的套裙步入法庭时,顾伟几乎要惊掉下巴。
王太太在法庭上沉着冷静地叙述了事情经过。
她赞赏我的烹饪技艺,如何主动提出支付报酬的事,以及沈清禾的婆婆和丈夫如何在她面前粗暴抢夺本应属于我的劳动报酬。
最后,王太太目光坚定地看着我,补充道。
“沈女士的烹饪和营养搭配能力,绝对是专业水准。”
“事实上,我们公司下季度年会的高端定制茶歇服务,已决定外包给沈女士筹备的工作室。”
这句话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顾伟和张桂芬的脸色由涨红转为死灰。
整个法庭的形势瞬间逆转。
真相不会永远被掩埋。
它只是在等待一个足够响亮、引人注目的机会。
判决很快下达。
婚内共同财产,包括我们现在居住的房子、汽车及被冻结的存款,均分。
基于我提供的详细证据,法官采纳了林蔓的建议,额外支持我家务劳动的补偿请求。
判决顾伟,需一次性支付我十五万元的补偿金。
女儿思雨的抚养权,因为思雨在与法官的单独交谈中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最终归于我所有。
顾伟需要每月支付抚养费,直到思雨成年。
在我手握判决书的那一瞬间,并没有如我所期待的那般狂喜与激动,而是一种如同在漫长马拉松终点停下来的疲惫与轻松感,伴随着深深的长呼。
阳光洒在我的身上,耀眼而略显刺眼。
我走出法院,身旁的林蔓轻拍着我的肩膀,微笑着说:“恭喜你,沈清禾,你自由了。”
确实,自由——这两个字,是我用十五年的青春换来的。
值得。
自由不是他人施予的,而是我凭借自己的意志,从泥泞中硬生生挣脱出的。
顾伟因这场离婚官司,以及王太太在公司高层圈里的“无意”散布,令他的名声跌落至谷底。
他的晋升之路至此断绝,甚至被调入一个毫无意义的边缘部门,每日的工作就只是整理档案而已。
张桂芬也失去了对这个家的绝对掌控,连同她的“免费保姆”也一并失去了。
在房子判归我之后,顾伟被折价支付了一半的钱。
她和儿子只好搬进一个月供需要偿还三十年的小两居室,昔日的威风尽散,凋敝得令人心碎。
我与思雨租了个明亮的两居室公寓,尽管不算宽敞,可阳光从早至晚洒满每个角落。
我和女儿一起亲手将墙壁漆成温暖的米色,添置了我们皆喜爱的绿植和布艺沙发。
我的“清禾的便当”工作室也顺利开张,王太太为我介绍了第一批客户,尽是她那个圈子里的高净值人群。
这些客户对于价格并不敏感,反而对品质的要求极为苛刻,恰好符合我的期待。
订单数量迅速攀升,几乎排到下个月。
一个午后,我正专心致志地在工作室内研究新菜单,顾伟却找上了门。
他看起来憔悴许多,头发凌乱不堪,衬衫领口也显得有些发黄,已不再是那个永远衣着光鲜、风光无限的顾伟。
此时他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我前所未闻的乞求:“清禾,我们……能复婚吗?”
“妈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我也懂得自己的问题。”
“我们都在反省,以后家里的事情你说了算。”
他继续道,“思雨不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我静静凝视着他,宛如在审视一个陌生人。
“顾伟,思雨现在过得很好。
她拥有一个充满爱与尊重的家庭,一个不会因为奶奶的虚荣而感到自卑的家。”我缓缓回应。
“至于你所谓的‘完整的家’……”我轻轻笑了。
“一个充斥精神虐待、贬低与计较的空壳子,根本不要也罢。”
有些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但他们却不明白,即便破镜重圆,裂痕便永远存在。
更何况,我这面镜子,已然不愿再重续。
顾伟的挽留未果,张桂芬也亲自出马,她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工作室地址,径直跑到楼下的大厅堵我。
她试图用“亲情”企图绑架我,抓着我的手,泪流满面:“清禾啊,我的好儿媳,过去我真是猪油蒙了心!”
“你才是我们家的最大功臣,是顾家不可或缺之人!”
“你回来吧,今后家里什么事情都由你说了算!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我没有与她争辩,也没有被她的拙劣表演所打动。
我只是在心中平静地思索,手指轻轻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准备拨通110报警热线。
“张女士,我想提醒您,我们之间的法律关系已经结束。”我语气冷淡。
“如果您再继续干扰我的正常生活和工作,我会选择报警。”我坚定地说。
张桂芬看着我那冰冷而陌生的眼神,终于意识到我已不再是那个任她随意捏扭、任由她辱骂的沈清禾。
最终,她只得愤愤不平地咒骂着走开。
对于那些自作多情的眼泪,最合理的反应就是与之保持距离。
就让他们独自在泥泞中,继续上演那场无人问津的独角戏。
我的工作室接到了一个重要的大订单。
那是来自我梦寐以求的高端月子中心,几年前因婆婆和顾伟的阻挠而未能实现的合作。
他们的负责人在品尝了我为一位客户量身打造的月子餐后,十分震惊,特意上门寻求合作。
他们希望我能成为他们顶级VIP客户的独家营养餐总监。
开出的条件令人心动不已,给了我极大的创作空间和独立团队的机会。
我看着那份精美的合同,不禁想起了多年以前,曾被我撕得粉碎的另一份。
经过十几年的变迁,我的人生旅途仿佛又在此刻转了个弯,回到了那条曾经与我紧密相连的起点。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拿起笔,在合同上郑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清禾。
我并不是为了向任何人证明什么。
我要告诉自己,我的梦想,理应被尊重与重视。
我的价值,唯有我自己才能定义。
人生之路不畏惧走弯路,只要最终能回归到那条真正属于自己的正道。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我与思雨正在我家的新厨房忙碌。
阳光透过晶莹剔透的窗户,洒在我们的脸庞和那些我精心挑选的精美餐具上。
我正在教思雨制作她最爱的日式厚蛋烧。
金黄色的蛋液在方形锅中,一层层被小心地卷起。
思雨全神贯注地学习,脸上的表情透露出满满的认真和期待。
她笑着问我:“妈,你以后还会再嫁给别人吗?”
我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微笑着回应:“妈妈将来只会是沈清禾,思雨的妈妈,‘清禾的便当’的老板。”
“至于其他的事情,就看缘分了。”
这时,我的手机在旁边的台面微微震动了一下。
是顾伟发来的短信。
“清禾,我知道你和王太太关系不错。
能不能……趁着思雨的份上,帮我跟王副总说点好话?我不想一辈子待在档案室里……”
我瞥了一眼那条信息。
思雨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回过头来,给了我一个比窗外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我轻轻笑了笑,将手机调至静音,随手扔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曾经,我认为我的世界只有那间厨房的大小。
而如今,我终于明白。
当我决定要为自己而活时,整片天空和大地,皆可成为我的厨房。
任我去烹饪出自己最偏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