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妇垃圾桶边捡个小铜车,拿给孙子当玩具,外地人:5000卖给我
发布时间:2025-05-15 16:18 浏览量:6
铜车往事
初冬的清晨,天还没全亮,我正要出门上班,却瞧见母亲弓着背在小区垃圾桶旁鬼鬼祟祟地蹲着。
"娘,您这是干啥呢?"我喊了一声。
母亲一惊,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揣进那件褪了色的蓝棉袄兜里,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没啥,没啥,就是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那是一九九八年的冬天,城里的国营厂大多停了产,下岗工人满街走,人心浮躁得很。
早起的清洁工大娘用扫帚"沙沙"地扫着地,寒风里夹着枯叶的气息。
我家住在老城区的单元楼里,那种八十年代建的六层楼,没有电梯,楼道里的墙皮早就剥落了,露出斑驳的水泥。
母亲退休在家已经三年,每天最大的乐事就是接送孙子上幼儿园,顺便在楼下和老姐妹们唠嗑几句,谁家又添了孙子,谁家又有人下了岗,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那天下班回来,我刚一进门就闻到了熟悉的酱香肉的味道,这是母亲的拿手好菜,只有在高兴的时候才会做。
厨房里,母亲正用那口用了二十多年的铁锅翻炒着什么,灶台上的抽油烟机"轰轰"作响,却仍挡不住油烟往外冒。
"今儿个有喜事?"我换上拖鞋,把公文包放在了进门的鞋柜上。
母亲没应声,只是笑着用围裙擦了擦手。
客厅里,我看见五岁的儿子小昊正坐在地毯上,专注地玩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小铜车,大约巴掌大小,做工精致却明显很旧了,车身上还能隐约看出"红旗"两个字。
"这玩意儿哪来的?"我随口问道,一边接过妻子递来的热茶。
"奶奶给的!"小昊欢喜地说,"奶奶说这是宝贝!比我那些塑料玩具车都珍贵呢!"
母亲从厨房探出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早上在楼下捡的,洗了好几遍,消了毒,才敢给孩子玩。"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小东西做工真好,都这么多年了,车轮还能转呢。"
丈夫下班回来得晚,进门时一阵冷风跟着钻进来。他脱下那件已经穿了好几年的夹克,随手搭在椅背上,接着拿起桌上的铜车端详起来。
"咦?这不是老红旗铜车厂的产品吗?"他眼睛一亮,"我小时候可羡慕那些有这种玩具的孩子了。这厂子都絮休了快二十年了吧。"
"是啊,"母亲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当年咱们这儿谁家要是有这么一个铜车,那可是真正的体面。"
"那会儿一辆得五块多钱呢,比一般工人一天工资还高。"丈夫用手指轻轻擦拭着铜车表面的锈迹,"现在这些老物件,都成了收藏品了。"
吃饭的时候,话题还围绕着那辆小铜车。
"娘,您咋知道红旗铜车厂的?"我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碗里,随口问道。
母亲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神飘向窗外:"听说过而已。"
那天晚上,我路过母亲的房间,看到门缝里透出的灯光。轻轻推开一条缝,只见母亲坐在床边,手里捧着那辆小铜车,目光悠远。
我没打扰她,悄悄走开了。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
小昊特别喜欢那辆铜车,每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它玩。铜车虽小,却有着现在玩具车所没有的分量和质感。
隔壁单元的王大妈来串门,看见小昊在玩铜车,眼睛一亮:"哟,这不是红旗厂的铜车嘛!我记得当年咱们厂发福利,给每家发了一辆,可稀罕了。"
母亲正给王大妈倒水,听了这话,手微微一抖,水洒了一些在茶几上。
"是从垃圾桶捡的,"母亲语气平淡,"给孩子当玩具。"
"现在的孩子,塑料玩具车一大堆,哪里知道咱们那时候的好东西。"王大妈感叹道,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那会儿,咱们城里人最骄傲的就是红旗铜车厂,全国都有名气呢!"
母亲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我注意到,自从那辆铜车进了家门,母亲常常会在无人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有时擦拭,有时只是握在手里出神。
有一回,我看见母亲坐在阳台上,手里拿着那铜车,轻轻擦拭,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是思念,又像是某种不为人知的痛楚。
窗外是初冬的萧瑟,小区里的梧桐树已经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事情在一周后起了变化。
那天中午,我正在单位加班,接到母亲的电话:"闺女,你能回来一趟不?有个人上门,说要买小昊的铜车。"
等我赶回家,一个四十来岁、穿着得体、口音不像本地人的男子正坐在我家客厅里。茶几上放着一杯已经凉了的茶,母亲坐在对面,表情严肃。
"您好,我是林志明,"那人站起来和我握手,彬彬有礼,"是个老物件收藏爱好者,听小区保安说您家有一辆红旗铜车,特意来看看。"
母亲警惕地看着他:"就一破玩意儿,捡来给孙子玩的,有啥稀罕的。"
"阿姨,这可不是普通物件。"林先生微笑着解释,"这是七十年代初红旗铜车厂限量生产的'红旗牌'小汽车,全国只发行了一千辆,是工业记忆的载体。现在市面上几乎见不到了,我愿意出三千元收购。"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
三千元,在九八年可不是小数目,够普通工人一个多月的工资了。我悄悄看了母亲一眼,只见她的手在围裙上握紧又松开。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家的纪念品,不卖。"母亲说得很坚决。
林先生显然没料到会被拒绝,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阿姨,您可能不了解这个价格。市面上一般的老铜车,也就几十上百元。我出三千,已经是看重了它的收藏价值和稀缺性。"
这时,丈夫回来了。他刚进门就听到了谈话内容,眼睛一亮:"真值这么多钱?"
林先生点点头:"这批铜车是红旗厂在关停前的最后一批产品,具有特殊的历史意义。"
丈夫第一个反应过来:"卖了吧,娘。破铜烂铁,能值这么多钱,是咱们走运。"
"不卖!"母亲脸色一沉,声音提高了几分贝。
"娘,您别固执,那是我捡来的东西,现在能卖这么多钱,多好啊!"丈夫劝道。
"我说不卖就不卖!"母亲更加坚决,我从未见过她这般态度。
林先生看出了气氛不对,主动缓和:"阿姨,您再考虑考虑。我加到四千,这已经是我能给的最高价了。"
母亲没说话,只是倔强地摇头。
林先生临走时留下了电话,说自己会在城里住三天,如果改变主意可以联系他,最后的价格是五千,三天内有效。
门关上后,屋里的气氛凝重起来。
"娘,您怎么回事?"丈夫有些生气,"五千块啊!咱们辛辛苦苦工作大半年才挣这么多钱,现在白捡的便宜不要?"
"那是我的东西,我说了算。"母亲固执地说。
"可那是从垃圾桶捡的啊!"丈夫提高了声音。
小昊从房间探出头来,看到大人们吵架,眼里含着泪水。我赶紧把孩子拉到一边,哄他去房间里玩。
"咱们家又不缺那几千块钱,"我试图调解,"娘既然不想卖,那就别卖了。"
"不就是个破铜车吗?"丈夫嘟囔着,"五千块可以给小昊报好几年的特长班了,现在孩子不学点东西,将来怎么竞争?"
母亲只是摇头,默默地回了屋。晚饭时,她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第二天是周末,按往常惯例,我们一家要去老街的国营饭店吃早茶,那里的虾饺和肠粉是小昊的最爱。这是我们家的老传统,即使日子再紧,这个仪式也从不取消。
但今天,气氛明显不对。
丈夫心情不好,一路上几乎不说话。母亲则心不在焉,连小昊打翻了茶水都没反应过来。
饭后,丈夫带着小昊去了儿童游乐场,我则故意慢下脚步,和母亲一起走在老街上。
初冬的阳光温暖却不刺眼,照在青石板路上,映出岁月的痕迹。老街两旁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建的低矮楼房,有些已经开始翻新,但大多数仍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娘,那铜车对您很重要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母亲停下脚步,看着远处的老楼,声音很轻:"重要。"
"为什么呢?"
母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闺女,你记得你爸爸吗?"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我父亲去世时,我才两岁,对他几乎没有记忆,只在照片上见过他年轻的样子——一个瘦高的男人,眼神坚定而温柔。
"不太记得了,"我老实回答,"只知道爸爸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
"你爸是个好人,"母亲望着远处,眼里泛起了湿意,"在那个年代,能有一门手艺的男人,是很吃香的。"
我忽然有种预感,这铜车可能和父亲有关。
离家不远处有个小公园,是老城区为数不多的绿地。母亲带我在长椅上坐下,秋千上有几个孩子在玩耍,发出欢快的笑声。
我想起小时候,母亲也常带我来这个公园,但她从不坐下休息,总是站在一旁看着我玩。
"想问问隔壁的刘大爷,"我转移了话题,"他年纪大,或许知道些什么。"
刘大爷是我们楼上的住户,今年七十多了,是个退休的工程师,据说年轻时在好几个大厂工作过,见多识广。
"问就问吧,"母亲说,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早晚的事。"
下午,趁母亲去菜场买菜的功夫,我敲开了刘大爷家的门。
刘大爷戴着老花镜,正在看《工人日报》,见是我,热情地招呼我进门。他家陈设简朴,但很整洁,墙上挂着几张老照片,都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工厂场景。
"大爷,想请您帮个忙,"我开门见山,"您知道红旗铜车厂吗?"
刘大爷的眼睛一亮,放下报纸,摘掉老花镜:"红旗铜车厂?那可是咱们城里的骄傲啊!"老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上世纪六十年代建的,七十年代鼎盛时期,产品卖到全国各地,甚至出口到东南亚呢!"
"您知道我娘和那个厂有什么关系吗?"我小心地问。
刘大爷看了我一眼,神情忽然变得复杂:"你娘没跟你说过?"
我摇摇头。
刘大爷沉思片刻,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旧相册,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看,这是1975年厂里的劳动模范表彰大会,前排右边第三个,是不是你爸?"
我凑近一看,照片里是一排穿着蓝色工装的年轻人,站在一面大红旗前。我认出了父亲,虽然很年轻,但那双眼睛和照片上的他一模一样。
"我爸在红旗铜车厂工作?"我惊讶地问。
"不只是工作,"刘大爷语气中带着敬佩,"你爸是厂里的技术骨干,铜车的主要设计者之一。那时候,能进红旗厂,是多少年轻人的梦想啊!"
"那我娘呢?"
"你娘也在厂里,是装配车间的工人,"刘大爷继续翻着相册,指着另一张照片,"瞧,这是厂里的文艺汇演,你娘唱歌可好听了,是厂文工团的台柱子。"
照片上,年轻的母亲穿着朴素的连衣裙,站在台上,面带微笑,青春洋溢。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母亲的样子。
"那后来呢?厂子怎么了?"
刘大爷的神情黯淡下来:"八十年代初,市场变了,很多外国产品涌进来,红旗厂的生意越来越差。加上管理问题,厂子最后撑不下去了。1980年,正式宣布停产,工人们都领了遣散费。那是咱们城里最早一批倒闭的国营厂。"
"我爸......"
"你爸是在厂子最后一年去世的,"刘大爷叹了口气,"车间里的一次事故,他为了救几个年轻工人......"刘大爷没有继续说下去。
"厂里最后一批产品,据说只做了一千辆小铜车,是为了纪念那些为厂子付出的人。你娘那会儿刚怀上你哥,提前回家了。"
我恍然大悟。那个小铜车,不仅是一个玩具,更是父亲生命的见证,是母亲对往昔的纪念。
晚上回家,我发现母亲坐在灯下,手里握着那辆小铜车,目光悠远。屋里只开了一盏小台灯,母亲的脸隐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格外苍老。
"娘,您是不是在红旗铜车厂工作过?"我轻声问,在她身边坐下。
母亲愣了一下,眼角泛起湿意:"你咋知道的?"
"刘大爷告诉我的。他还给我看了当年的照片。"
"那个老头子,嘴可真快。"母亲抱怨着,却没有真的生气。
"娘,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有啥好说的,"母亲叹了口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可那是我爸爸的事啊!"我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母亲沉默片刻,开始讲述那段被她深埋多年的往事。
"那是咱们城最光荣的地方。我十六岁初中毕业就进了厂,在装配车间工作。那会儿,进国营大厂,是多少姑娘的梦想啊!有铁饭碗,有福利,还能参加文艺活动。"
"我十八岁那年,在厂里的文艺汇演上认识了你爸。他比我大五岁,是技术科的,读过大学,懂机械设计。他来给我们车间调设备,咱俩就熟悉了。"
"你爸是个有主意的人,工作起来一丝不苟,对技术要求特别高。厂里的铜车为啥质量好,跟他们这些技术人员的坚持分不开。"
母亲的声音带着怀念,眼神也随着回忆变得温柔起来。
"1976年,我们结婚了。那会儿厂里给分了一间十五平米的宿舍,虽然小,但对我们来说已经很满足了。你哥哥1978年出生,那时候厂子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1979年底,厂里决定停产。最后一批产品,是一种特别版的小铜车,就是这种。"母亲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铜车,"只做了一千辆,给厂里的老职工每人发了一辆作纪念。你爸参与了设计工作。"
母亲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
"1980年初的一天,装配车间的一台大压力机出了故障,眼看着几个年轻工人要被砸到,你爸冲上去关掉了总电源,救了人,自己却被飞出来的零件击中了头部......"
我看见母亲的泪水流了下来,心里一阵揪痛。
"那时我刚怀上你,才两个月。你爸走后,厂里照顾我,让我在办公室打打字,直到生产后才给了遣散费。我拿着那点钱,带着你和你哥,搬到了现在这个老房子。"
"厂子里给的铜车,我一直留着,想等你长大了给你看,告诉你,你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后来生活太苦,搬了几次家,那辆铜车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我找了大半辈子,没想到在垃圾桶边上遇见了它。"
母亲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既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又有岁月沧桑的无奈。
"这铜车,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值钱的收藏品,而是你爸和那个时代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厂子没了,人走了,至少让我留着这个吧。"
我紧紧抱住母亲,眼泪不住地流。这么多年,她独自扛着所有,从未向我抱怨过生活的艰辛。
"对不起,娘,我不知道......"
"傻孩子,有啥对不起的。"母亲拍拍我的背,"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这辈子,没啥遗憾。你爸是个好人,你哥和你都长大成人了,我还有这么可爱的小孙子,知足了。"
那一刻,我才真正理解了为什么母亲对那辆小铜车如此执着。那不仅是一个物件,而是连接她与父亲、与过去的纽带,是她心中最珍贵的记忆。
第三天,林先生如约而至,提着精美的礼品,口袋里准备着现金。
"阿姨,考虑得怎么样了?五千,现钱。"他循循善诱。
母亲端坐在沙发上,平静地说:"这铜车不卖。"
"阿姨,我理解您的感情,但这真的只是个老物件..."
"对您是物件,对我是一辈子。"母亲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我家那口子把青春都给了这厂子,这车是他和那个时代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知道它在您手里可能会保存得更好,但它在我这儿,才有家的温度。"
林先生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收起了钱包。
"您的心意我明白了,"他诚恳地说,"能遇见这样珍视历史和感情的人,是我的荣幸。"
临走前,他递给母亲一张名片:"如果您想了解更多关于红旗铜车厂的历史,可以联系我。我在收集这方面的资料,准备写一本书,关于那些被遗忘的老厂子和老工人。"
母亲接过名片,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好啊,有机会我给您讲讲那段日子。"
那晚,我们一家人在餐桌前沉默许久。
"娘,对不起,"丈夫忽然说,"我不该催您卖掉铜车。我不知道它对您这么重要。"
母亲笑了笑:"没事,你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丈夫起身,拿来一个小木盒,是他偷偷做的,小巧精致,上面雕刻着简单的花纹。他小心地把铜车放了进去,又找来一块红布垫底。
"放在客厅吧,"他说,"让它有个体面的地方。它见证了咱们家的历史,值得好好供着。"
母亲的眼泪落了下来,却是幸福的泪水。
小昊见状,认真地对奶奶说:"奶奶不哭,我以后再也不乱玩铜车了,我会好好保管它的。"
几个月后的一天,我们接到林先生的电话,说他在市文化馆办了一个"老厂记忆"的展览,邀请我们去参观。
展厅里,陈列着数十种老厂的产品和照片,其中有一个专区就是关于红旗铜车厂的。墙上挂着厂区的老照片,玻璃柜里摆放着不同年代的铜车样品。
让我们惊讶的是,在最显眼的位置,有一张父亲的照片,下面的说明牌上写着:"红旗铜车厂技术骨干,为厂区安全生产作出重大贡献。"
母亲站在照片前,久久不愿离去,眼中含着泪水,嘴角却带着微笑。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他。"母亲轻声说。
林先生走过来,郑重地对母亲说:"我采访了很多老工人,他们都提到了您丈夫。在那个年代,像他这样的技术人员,是工厂的脊梁。"
回家的路上,母亲难得地活跃,和小昊讲起了她年轻时在厂里的趣事,丈夫则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插几句话。
我走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感激。
后来,每当有客人来访,看见那个精致的木盒和里面的小铜车,母亲总会说:"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而小昊也不再随意玩弄它,而是郑重其事地向小伙伴们介绍这是"爷爷留下的宝贝"。
如今,老城区的很多地方都变了样,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当年的厂区早已变成了商业广场。但是那辆小铜车依然静静地躺在我家的木盒里,见证着时代的变迁,也连接着我们家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工人阶级的骄傲与尊严,时代浪潮中的坚韧与执着,这些都被铭记在这小小的铜车上。它承载的,远远超过了它本身的价值。
每当我看到母亲坐在阳台上,阳光洒在她的白发上,手里轻轻摩挲着那辆小铜车,我就能理解她常说的那句话:"好东西不怕旧,就怕没人记得。"
而我们,就是那个记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