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娘家遭嫂子辱骂赶人，亮房产证后半月，他们竟堵公司门口

厨房飘来熟悉的炖鸡汤香，我拎着两盒车厘子刚跨进楼道，就听见嫂子的大嗓门炸穿防盗门："妈！小慧又来蹭饭？上回拿的腊肉还没吃完呢！"

我捏着车厘子的手紧了紧，塑料盒边沿硌得掌心生疼。推开门，爸正戴着老花镜缠鱼竿线，妈蹲在小板凳上择韭菜，两人都低头盯着手里的活计，像两尊不会动的木偶。

换拖鞋时，我抬头瞥见玄关鞋柜最上层——那是去年我给妈买的鹿皮棉鞋，塑封膜还泛着冷光，边角被蹭得发毛，显然被反复挪过位置。

"小慧啊，"嫂子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指尖还滴着金黄的鸡汤，"你哥接了个大工程，家里得清净。嫁出去的闺女总往娘家跑，像什么话？"

我直起腰，后颈绷得发僵。上回哥买房差八万，我把结婚收的礼金全垫了；前儿妈说想吃野生菌，我坐三小时公交去山里挑的；上个月嫂子住院，我在医院守了两夜，熬得眼睛通红......这些话在喉咙里滚了两圈，到底还是咽了下去——说了又怎样？他们早把我的好，当成了该的。

"就来看看爸妈。"我把车厘子往妈跟前推，"进口的，甜。"

妈捏起一颗，指甲在暗红果皮上掐出个白印子："太贵了，下次别破费。"

"贵？"嫂子"啪"地摔下锅铲，"她老公搞装修能挣几个钱？上回我看见她骑电动车送孩子，雨披都破了个洞！"

我攥着包带的手青筋直跳。那电动车是我攒了半年钱买的，雨披破洞是上周送乐乐上学时被栏杆勾的。可这些，他们哪会在意？

"小慧，"爸突然开口，鱼竿线团成了乱麻，"你嫂子说的在理。你哥最近压力大......"

我盯着爸鬓角的白发。三年前他心脏手术，是我在ICU外签的病危通知书；去年他钓鱼摔了腿，是我每天背他上下楼做复健，腰都闪了两次......此刻他垂着眼，像在看一根普通的鱼线。

"行。"我弯腰抓起车厘子，塑料盒在掌心压出红印，"那我走。"

"等等！"嫂子突然拔高声音，"你上回落这儿的帆布包，是不是有房产证？"她擦着手凑过来，"我跟你哥说，老房子要拆迁，你嫁出去了可别争......"

"争？"我从包里摸出红本本拍在茶几上，"这房子是十年前我用拆迁款给爸妈买的，写的我名。"

客厅霎时静得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妈择韭菜的手悬在半空，爸的鱼竿"啪"掉在地上。嫂子的脸先涨得通红，又慢慢褪成青白："你、你什么时候......"

"就你催着我哥结婚要婚房那会儿。"我捡起鱼竿放在爸膝头，"当时你们说，老房子留给哥嫂，让我把拆迁款拿出来给爸妈买养老房。"

记忆突然清晰起来。中介门口的阳光很亮，哥拍着我肩膀说"咱是一家人"，嫂子往我手里塞巧克力："小慧最懂事，以后爸妈有个头疼脑热，还不指望你多跑跑？"

"我走了。"我拎起包，转身时看见妈张了张嘴，终究没出声。

出了单元楼，我仰头看二楼窗户。米黄色窗帘动了动，像有人扒着缝隙张望——去年冬天我蹲在楼下给妈送药，她也是这样扒着窗帘，直到我骑远了才放下。

半个月后，我在工地监工，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发烫。接起来是乐乐班主任："张女士，您母亲在学校门口，说要接乐乐。"

赶到学校时，妈正蹲在花坛边，手里攥着个塑料袋。洗得发白的小毯子从袋口露出来——那是乐乐小时候总抱着的，边角都磨起了毛。她抬头看见我，眼眶立刻红得像浸了血："小慧，妈错了......"

"妈，乐乐今天跟他爸回家。"我把她拉起来，"有话直说。"

"你哥的工程......"妈绞着塑料袋，"他跟人合伙搞装修，对方卷钱跑了，现在人家堵门要债......"

"所以想起我了？"我冷笑，"想起这房子能抵押贷款了？"

"小慧！"爸拄着拐杖从拐角冲过来，头发乱得像被风吹过，"那天是你嫂子胡说，我们哪能赶你走？你妈这半个月天天失眠，就念叨你爱吃的萝卜炖排骨......"

我望着爸鬓角新添的白发，喉咙突然发紧："上回我走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拦着？"

"我们......"爸的拐杖尖在地上戳出小坑，"你嫂子说，嫁出去的闺女老往娘家跑，会被婆家看不起......"

"那现在呢？"我指着妈手里的小毯子，"现在被婆家看不起的，是我吗？"

妈突然哭出声，塑料袋"哗啦"掉在地上。小毯子滚出来，里面裹着的车厘子露了出来——有些已经烂了，暗红的汁水在毯面上晕开，像滴在心上的血。

"小慧，"爸颤巍巍抓住我胳膊，"那房子......能不能先抵押了？你哥要是被人......"

"不能。"我掰开他的手，"这是给爸妈养老的，谁也动不了。"

"你个狼心狗肺的！"嫂子踩着拖鞋冲过来，指甲几乎戳到我脸上，"要不是你藏房产证，我们至于......"

"够了！"我后退撞在铁栅栏上，"十年前我拿拆迁款时，你们说这是给爸妈的保障；五年前哥要买车，说就借两万下个月还；去年乐乐生病，我找你们借三千，你们说钱都给哥嫂交保险了......"

周围围了几个接孩子的家长，有人小声说"作孽"，有人摇头叹气。嫂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妈蹲在地上捡车厘子，烂的好的全塞进塑料袋，眼泪吧嗒吧嗒掉在果子上。

"我走了。"我转身往工地走，背后传来爸的咳嗽声，妈带着哭腔的"小慧"，还有嫂子的骂骂咧咧。风掀起工装裤脚，露出里面妈织的红秋裤，针脚歪歪扭扭，膝盖处特意多缝了两层——她总说闺女的膝盖冻不得。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老公发来的消息："乐乐说外婆给他带了车厘子，你怎么没说？"我盯着屏幕，突然想起那天在娘家，我把车厘子推给妈时，她悄悄往我包里塞了把核桃。那把核桃还在我办公桌抽屉里，已经有点受潮了，摸起来潮乎乎的，像妈藏在心里没说出口的话。

如果是你，面对这样的家人，会心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