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上我宣布婚讯，女友瞬间暴怒，我笑道:你急什么，娶的又不是你

同学聚会上，有人撺掇着问起婚期。我端着酒杯笑答："下月一号，各位务必赏光。"话音未落，陈圆圆突然伸手打翻我手中的酒杯，红酒在桌布上洇开一片暗红。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你了？"她抱臂冷笑，睫毛膏晕成两片小乌云。包厢里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盯过来，我弯腰捡起碎瓷片，指尖被划出道血痕也浑然不觉："我何时说过，要娶的是你？"

凌晨三点，手机突然震动。陌生账号转来条知乎链接，标题刺得我眼疼——《你是如何与深爱之人相看两厌的？》。高赞回答的ID叫"小圆不是小园"，头像还是我们一周年时她坚持要换的樱桃小丸子。

"每天回家看见他在厨房里系着围裙，满身油烟味，活像菜市场杀鱼的。早上顶着鸡窝头说给我做早饭的样子，简直令人作呕。"答案像把尖刀，剖开我精心维系了三年的体面。评论区有人问既如此为何不分手，她回得轻巧："免费的保姆不用白不用，再说我都拿他的钱养小鲜肉了。"

我攥着手机冲到阳台，夜风卷着烟灰扑在脸上。三年前是她举着喇叭在宿舍楼下唱《告白气球》，追到手后倒嫌我像阴沟里的老鼠。电话响了足足一分钟才接通，背景音里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混着男女嬉笑声。

"圆圆在洗澡。"陌生男声刻意咬重"圆圆"二字，"有事明天再说？"我望着楼下路灯下自己的影子，突然笑出声："麻烦转告，夜店空调别开太凉，别冻着我'女朋友'。"

挂断电话时，手机屏裂痕里渗进几滴水珠。这三年我辞了工作当煮夫，变卖游戏装备给她买奢侈品，结果换来个"奴才"的称号。晨光爬上窗台时，我点开相册，把陈圆圆醉倒在陌生男人怀里的照片设成屏保——这场戏，该落幕了。

第2章

我注册了个新微博小号继续监视陈圆圆。

凌晨两点，她更新了一条九宫格自拍。照片里她蜷在陌生男人腿上，睫毛膏晕成两片小乌云，配文写着"无论多累，你永远是我的避风港"。评论区炸开了锅，共同好友纷纷冒泡："海哥圆圆姐锁死！""当年要不是苏子扬死缠烂打，你们孩子都该打酱油了！"

我盯着屏幕里周海那张脸，胃里泛起酸水。原来在我们同居的公寓里，她对着我系围裙炒菜时，心里想的全是这个穿潮牌戴耳钉的初恋。

电话在凌晨四点响起，我故意等它震动第三次才接。背景音里重金属音乐震得耳膜发疼，陈圆圆的声音却装得像在办公室："这么晚打视频干嘛？泄露公司机密你负责？"

"加班？"我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渍，想起上周她说在赶方案时，其实是在周海家修漏水的水管。

"苏子扬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她突然拔高音量，"男人加班天经地义，女人就不行？你大男子主义要不要这么恶心！"

我听着手机里漏出的酒吧音乐，突然笑出声。三年前她追我时，在宿舍楼下举着喇叭唱《告白气球》，现在倒嫌我查岗是侵犯隐私。

"明天回家吗？"我问。

她顿了顿，语气软下来："最近真的忙，可能要一个月……"

"我们分手吧。"我打断她，把床头相框倒扣在垃圾桶上。照片里我们抱着猫咪在游乐园笑，那时她还不知道周海从国外回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陈圆圆尖叫着："你疯了？就因为我没回家？"

我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光，突然想起第一次带她见朋友时，周海也在场。他当时搂着新女友，她喝得烂醉趴在我肩上说"终于赢了"。原来从那时起，我们就是她赌气用的棋子。

"明天十点，带着你的东西滚出我家。"我挂断电话，把周海搂着她睡觉的照片设成屏保。晨光爬上窗台时，我点开租房软件，把公寓照片发给中介——这场戏，该谢幕了。

第3章

同学会上，新郎的朋友举着酒杯打趣："子扬，打算啥时候把嫂子娶进门啊？"

"再等等。"

"下月一号。"

我和陈圆圆的声音撞在一起。她嗔怪地瞪我，眼底泛着冷光，气氛顿时凝固。我望着朋友们尴尬的神色，自顾自打圆场："婚礼筹备麻烦，可能得推迟些。"

回家路上，陈圆圆突然爆发："苏子扬！你非要逼我结婚吗？我才二十五！"我望着车窗外飞驰的霓虹，突然想起三年前她抱着我手臂说"好想嫁给你"的模样。那时的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捧着整个银河。

她摔门而出时，高跟鞋在玄关留下清脆的声响。我猜她去了周海家——那个总在评论区@她的初恋。果然第二天，她就宣布要参加"单身派对"，一去就是七天。

凌晨三点，手机震动。陈圆圆的消息跳出来："子扬，别闹了，我明晚就回。"与此同时，陌生号码发来照片：她锁骨上沾着口红印，正被周海咬耳朵。我盯着照片里交叠的身影，突然想起网上那句话——夜不归宿的女人突然表忠心，说明旁边的男人完事了。

我关掉手机，没回消息。距离婚期还有半年，她若想用"单身派对"耗着，我便陪她耗。三年来，我宠她、养她，不过是图个省心。如今她脏了，换掉便是。

奶奶的病危通知书压在抽屉最底层，我必须按计划结婚。群里兄弟们已经张罗着介绍新人，这时门铃突然响起。

开门瞬间，穿白裙的女孩缩在门框边，手里拎着熔岩蛋糕。她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夜露："苏子扬，我来撬我姐的墙角。"

月光从她身后倾泻而入，我看见她耳垂上缀着颗小痣，和陈圆圆的位置一模一样。

第4章

夜风裹着淡淡酒气钻进耳朵，女孩的声音像一片羽毛轻轻落下。我望着这张与陈圆圆有七分相似的脸，记忆突然被拉回初次登门那天——她躲在父母身后，目光黏在我身上，像团化不开的墨。

"是你？"我下意识后退半步。蛋糕盒在她指尖晃了晃，奶油香混着酒精味让人发晕。她仰头时，月光正好爬过锁骨，在耳垂那颗朱砂痣上停驻。

"考虑考虑我。"她声音很轻，却像颗石子砸进深潭。我抱臂打量这个比陈圆圆矮半头的女孩，她今天没穿惯常的棉布裙，改换成件露肩白衬衫，锁骨线条在夜色里若隐若现。

"我们还没分手。"我指尖点着门框。她突然往前半步，蛋糕盒塞进我怀里时，指尖擦过我手背："你们又没结婚。"

"准备结。"我闻到她发间有股极淡的雪松香，和陈圆圆常用的甜腻香水截然不同。她踮起脚，呼吸拂过我耳垂："结了婚也可以离。"

我笑出声，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她眼底闪过慌乱，像被戳破的气泡，却还是固执地重复："考虑一下我吧。"

蛋糕盒硌着掌心，是我大学时每周都要坐两小时地铁去买的熔岩款。她怎么知道？陈圆圆总嫌那家店远，说我"为了口甜的跑断腿"。

"你姐姐知道你来吗？"我晃了晃蛋糕盒，巧克力酱在纸盒上洇出深色痕迹。她低头盯着鞋尖，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她今晚...在周海家。"

我愣住。她抬头时，眼底泛着水光："我观察你很久了，苏子扬。你给陈圆圆系鞋带时会蹲成九十度，她吃辣过敏你永远备着胃药，连她生理期都记在备忘录..."她突然哽住，转身要走时，被我拽住手腕。

"为什么？"我问。她回头，眼泪掉下来："因为她不配。"

第5章.

夜风卷着酒气扑在脸上，我和陈依婷隔着半臂距离对视。手机在掌心震动，陈圆圆的来电显示刺得我眼疼。

"子扬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些谎言。我盯着玄关镜子里陈依婷的倒影，她正低头摆弄蛋糕盒上的丝带，发梢垂落遮住侧脸。

"我现在就回家！"陈圆圆突然提高音量，背景音里隐约传来男人低笑。陈依婷突然跨前半步，酒气混着她颈间的雪松香撞进鼻腔。她伸手按灭我手机屏幕，指尖擦过我手背时像片羽毛。

"不用分手。"她声音很轻，却让陈圆圆瞬间噤声，"我自愿的。"

我手忙脚乱要捂住听筒，陈依婷已对着话筒开口："姐夫在给我切蛋糕。"陈圆圆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依婷你在就好，帮我劝劝他……"

电话挂断时，陈依婷正用叉子挖着蛋糕芯。熔岩巧克力顺着奶油流下，在她指尖凝成琥珀色糖珠。"姐姐明天十点回来。"她突然开口，语气像在汇报天气。

我皱眉盯着她沾着奶油的嘴角，想起陈圆圆每次撒谎前都会无意识卷头发。这个动作她们姐妹如出一辙，可陈依婷的卷发里没有烟味，只有淡淡的柑橘香。

"你该回家了。"我转身去拿玄关的外套，她却拉住我衣袖："我成年了。"月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照见她锁骨上那颗朱砂痣——和陈圆圆耳后的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

第6章.

夜风卷着酒气扑在脸上，我和陈依婷隔着半臂距离对峙。手机在掌心震动，陈圆圆的来电显示刺得我眼疼。

"子扬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些谎言。我盯着玄关镜子里陈依婷的倒影，她正低头摆弄蛋糕盒上的丝带，发梢垂落遮住侧脸。

"我现在就回家！"陈圆圆突然提高音量，背景音里隐约传来男人低笑。陈依婷突然跨前半步，酒气混着她颈间的雪松香撞进鼻腔。她伸手按灭我手机屏幕，指尖擦过我手背时像片羽毛。

"不用分手。"她声音很轻，却让陈圆圆瞬间噤声，"我自愿的。"

我手忙脚乱要捂住听筒，陈依婷已对着话筒开口："姐夫在给我切蛋糕。"陈圆圆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依婷你在就好，帮我劝劝他……"

电话挂断时，陈依婷正用叉子挖着蛋糕芯。熔岩巧克力顺着奶油流下，在她指尖凝成琥珀色糖珠。"姐姐明天十点回来。"她突然开口，语气像在汇报天气。

我皱眉盯着她沾着奶油的嘴角，想起陈圆圆每次撒谎前都会无意识卷头发。这个动作她们姐妹如出一辙，可陈依婷的卷发里没有烟味，只有淡淡的柑橘香。

"你该回家了。"我转身去拿玄关的外套，她却拉住我衣袖："我成年了。"月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照见她锁骨上那颗朱砂痣——和陈圆圆耳后的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

记忆突然被拉回初次登门那天。她躲在父母身后，目光黏在我身上，像团化不开的墨。此刻她仰头时，月光正好爬过锁骨，在耳垂那颗朱砂痣上停驻。

"考虑考虑我。"她声音很轻，却像颗石子砸进深潭。我抱臂打量这个比陈圆圆矮半头的女孩，她今天没穿惯常的棉布裙，改换成件露肩白衬衫，锁骨线条在夜色里若隐若现。

"我们还没分手。"我指尖点着门框。她突然往前半步，蛋糕盒塞进我怀里时，指尖擦过我手背："你们又没结婚。"

"准备结。"我闻到她发间有股极淡的雪松香，和陈圆圆常用的甜腻香水截然不同。她踮起脚，呼吸拂过我耳垂："结了婚也可以离。"

我笑出声，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她眼底闪过慌乱，像被戳破的气泡，却还是固执地重复："考虑一下我吧。"

蛋糕盒硌着掌心，是我大学时每周都要坐两小时地铁去买的熔岩款。她怎么知道？陈圆圆总嫌那家店远，说我"为了口甜的跑断腿"。

"你姐姐知道你来吗？"我晃了晃蛋糕盒，巧克力酱在纸盒上洇出深色痕迹。她低头盯着鞋尖，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因为她不配。"

夜风卷着酒气扑在脸上，我和陈依婷隔着半臂距离对视。手机在掌心震动，陈圆圆的来电显示刺得我眼疼。

第7章.

夜风卷着酒气扑在脸上，我和陈依婷隔着半臂距离对峙。手机在掌心震动，陈圆圆的来电显示刺得我眼疼。

"子扬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些谎言。我盯着玄关镜子里陈依婷的倒影，她正低头摆弄蛋糕盒上的丝带，发梢垂落遮住侧脸。

"我现在就回家！"陈圆圆突然提高音量，背景音里隐约传来男人低笑。陈依婷突然跨前半步，酒气混着她颈间的雪松香撞进鼻腔。她伸手按灭我手机屏幕，指尖擦过我手背时像片羽毛。

"不用分手。"她声音很轻，却让陈圆圆瞬间噤声，"我自愿的。"

我手忙脚乱要捂住听筒，陈依婷已对着话筒开口："姐夫在给我切蛋糕。"陈圆圆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依婷你在就好，帮我劝劝他……"

电话挂断时，陈依婷正用叉子挖着蛋糕芯。熔岩巧克力顺着奶油流下，在她指尖凝成琥珀色糖珠。"姐姐明天十点回来。"她突然开口，语气像在汇报天气。

我皱眉盯着她沾着奶油的嘴角，想起陈圆圆每次撒谎前都会无意识卷头发。这个动作她们姐妹如出一辙，可陈依婷的卷发里没有烟味，只有淡淡的柑橘香。

"你该回家了。"我转身去拿玄关的外套，她却拉住我衣袖："我成年了。"月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照见她锁骨上那颗朱砂痣——和陈圆圆耳后的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

记忆突然被拉回初次登门那天。她躲在父母身后，目光黏在我身上，像团化不开的墨。此刻她仰头时，月光正好爬过锁骨，在耳垂那颗朱砂痣上停驻。

"考虑考虑我。"她声音很轻，却像颗石子砸进深潭。我抱臂打量这个比陈圆圆矮半头的女孩，她今天没穿惯常的棉布裙，改换成件露肩白衬衫，锁骨线条在夜色里若隐若现。

"我们还没分手。"我指尖点着门框。她突然往前半步，蛋糕盒塞进我怀里时，指尖擦过我手背："你们又没结婚。"

"准备结。"我闻到她发间有股极淡的雪松香，和陈圆圆常用的甜腻香水截然不同。她踮起脚，呼吸拂过我耳垂："结了婚也可以离。"

我笑出声，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她眼底闪过慌乱，像被戳破的气泡，却还是固执地重复："考虑一下我吧。"

蛋糕盒硌着掌心，是我大学时每周都要坐两小时地铁去买的熔岩款。她怎么知道？陈圆圆总嫌那家店远，说我"为了口甜的跑断腿"。

"你姐姐知道你来吗？"我晃了晃蛋糕盒，巧克力酱在纸盒上洇出深色痕迹。她低头盯着鞋尖，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因为她不配。"

第8章.

她站起身，顺着我的指尖机械的转头，就像是个机器人。

我忍不住轻笑。

她回过神，语气正常地开口：“不睡了，有钥匙吗？”

“要钥匙干嘛？”

我疑惑，她解释道：“我有跑步的习惯，现在下去跑步，早上回来你可能还没起床。”

合理。

“门口鞋柜抽屉里有备用钥匙。”

想了想，我又叮嘱了一句：“别瞎跑，当心迷路。”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自己未来的结婚对象。

她点头，同手同脚地起身往门口走去，背影僵硬中带着别扭。

出门前，她突然转过头，目光呆呆地看着我。

良久，才很是别扭地跟我说了句“晚安。”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我这才发现，她的手机落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此刻正有人给她打电话，震动个不停。

我走近，低头一看。

屏幕只有一个字：妈。

我想了想，还是没接。

虽然这本就是我的丈母娘，但我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这个时间陈依婷的手机会在我手上。

电话响了一会儿后，就自动挂断了。

我刚要回屋，她的手机再度亮起。

有消息进来。

“我听姝姝说，你在苏子扬那儿，你帮你姐姐劝劝她。”

发消息的依旧是她妈妈。

我发誓，我并没有想偷看的意思。

只是消息却一条条闪烁个不停。

“你姐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身为妹妹，应该多体谅姐姐。”

“你年初买的那套房给姝姝当嫁妆吧，正好可以多换点儿彩礼，反正你一个女孩子，要房子也没用。”

“陪嫁那边，咱家估计还得出辆车，你记得到时打三十万给我！”

不知为何，我心头生出一股很难说的情绪。

像是愤怒，又像是讽刺。

很复杂。

我没有继续看下去，直接将她的手机倒扣在桌上，抬脚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陈圆圆母亲的时候。

老太太很热情，拉着我的手，各种夸奖的话变着花样从她口中蹦出。

我这么厚脸皮的人，都有那么几个瞬间被她夸得有些坐立不安。

只是我从来没想过。

那个表面亲和的老太太，背地里说话原来也这么让人恶心。

同样是女儿，为什么能如此厚此薄彼呢？

第9章.

也许是睡得太晚，第二天，直到十点多我才醒来。

是被饿醒的。

毕竟前一天晚上除了那两口蛋糕，我几乎什么都没吃。

我穿着睡衣摇晃着走出卧室。

本想去厨房整点吃的，可刚出卧室门，第一眼就看到了陈依婷。

她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还是昨晚的姿势，戴了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多了一些文艺气息。

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表情严肃且认真。

见我起床，她摘下眼镜，站起身走进厨房，出来时手头多了两个塑料袋。

包子和豆浆。

“吃吧，还是热的。”她很自然地递给我。

我坐在她身旁，一边吃一边看着她。

突然，我觉得这个女孩素颜也挺好看的，有种说不上来的舒服。

也许是盯得太久了，她有些不自然地将电脑屏幕转向我。

“你看看，请柬设计成这个样子行么？”

我这才看清楚她在鼓捣什么。

她竟然，做了个结婚流程的PPT？！

一本正经的架势中，透着些许古板。

更关键的是，她用的居然还是最普通的格式。

噗——

我急忙捂住嘴，将差点喷出去的豆浆咽回肚子里，笑的前仰后合。

怎么会有这么呆板的姑娘？

明明才二十多岁，可这种行事风格像极了一个古板的教授老头。

陈依婷耳朵微微泛红，但是依旧举着电脑等我笑完。

认真的模样，让我莫名有些负罪感。

我干咳了几声，平复了一下心情。

可看了眼简陋的PPT，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这模板似乎用的免费模板里的那些，正方形和圆形一板一眼地排列组合。

看见我笑，她也跟着我笑。

我突然发现，这个姑娘笑起来时是那么好看。

她属于是那种桃花眼，双眼皮褶子很深，一双眼珠黑白分明，看上去有点凶，有点刻板。

但是笑起来后，上眼皮弧度变大，倒显得很是深情。

我看她的同时，她也看向我。

笑声逐渐淡去后，气氛突然就有几分旖旎。

此刻我们的距离几乎贴在一起，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就在我以为会发生些什么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

暧昧的氛围也自然告破。

“苏子扬子扬，我回来了。”

第10章.

陈圆圆回来了。

距离我们吵架一周多，她第一次回家。

“妹妹还没走啊。”

陈圆圆很自然地跟陈依婷打招呼，后者很自然地将电脑屏幕转了回去。

淡定地我都有些佩服。

或许是被她这种淡然感染，我又咬了口包子，仰头靠在后面的靠枕上，想了想。

“第二个样式好看。”

陈依婷轻轻嗯了一声。

可能是觉得气氛有些怪异，陈圆圆干脆凑到我身边。

“子扬，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说着，她想牵我的手，我一把甩开。

她没有接着为自己辩解，迅速低头道歉：“我错了。”

和以前一样。

每次吵架，她都是先低头的那个。

外人看来我很幸运。

但是个中心酸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

陈圆圆的确很擅长道歉。

但她从来不改。

我很早以前就察觉到了她的敷衍，也屡次试图解决问题。

但是她不一样，她想的只是赶紧将眼下的问题翻页。

“嗯。”

我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陈圆圆也许没想到我的反应这么平淡，开口试探。

“是不是我朋友说什么不好的话了？”

说着，她又想往我身上靠，却被陈依婷打断。

“苏子扬，你看这个婚纱怎么样？”

视线移过去瞟了两眼后，我点了点头。

她眼光不错，是很经典的款式。

得到我的肯定，陈依婷接着说：“那先收藏起来。”

陈圆圆似乎突然发现，自己插不进我们的话题。

她看了看陈依婷，又看了看我。

“子扬？”

陈依婷没说话，我也没有搭理她。

陈圆圆自顾自地凑到我俩中间，对着电脑看了半晌，眼中露出惊喜。

“这是给我和你姐夫做的嘛？！”

“妹妹谢谢你，你这PPT做的好细致。”

她理所当然地以为陈依婷是给她做的，下一句话开口就是“你发我一份吧。”

陈依婷低着头，没有说话。

可我清楚地看到她的两手不自觉地攥紧，骨结处微微发白。

看了看我后，才含糊不清地回答：“我还没做完。”

“妹妹真乖，等回家我让妈给你做好吃的。”

陈圆圆开心了，又围着我转：“子扬，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啊？”

我嘴里咬着包子没有说话。

一旁的陈依婷见状立刻替我回答：“一个月后。”

咽下包子后，我才闻到陈圆圆身上细微的烟味。

我没抽过的那种。

带着淡淡的香气。

我皱了皱眉，心中凭空添了一丝不耐烦。

陈圆圆并没有察觉我的异样，听到一个月后，表情立刻变得震惊：“怎么提前那么多？！”

依旧是陈依婷替我回答：“早点定下来好。”

对于妹妹屡次插话，陈圆圆显然有些不开心，狠狠瞪了她一眼，方才皱眉道：“妹妹，姐姐才二十五。”

虽然在和陈依婷说话，但是陈圆圆的视线却在我身上，眼神里满是抱怨。

她以为提前婚礼是我的意思。

陈依婷看着她，神色平静：“所以呢？”

陈圆圆张了张嘴，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扯开话题，声音有些闷闷地开口。

“我闺蜜和我朋友组织了场旅游，下午走，大概去玩半个月。”

所以她特意跑回来，是为了通知我这个事情的么？

“想去就去。”

摇了摇头，我开口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想去就去吧，我不在乎。

毕竟，她和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陈圆圆很开心，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下意识想把脑袋钻进我怀里。

陈依婷再一次打断：“苏子扬，来看看这个。”

我起身来到她身后，越过肩膀看向屏幕。

上面不是PPT，而是几个字。

“我很羡慕。”

第11章.

不是生气。

也不是嫉妒抱怨。

而是羡慕。

我低头看她，她也抬起头看我。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似乎隐约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红润。

我突然有些不忍。

陈圆圆已经进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妹妹对我的称呼有哪里不对劲。

或者说，她不在乎。

我转身进厨房，路过门口时听到她跟朋友发语音。

“下午出发，单身旅行！GO！”

语气中的兴奋难以遮掩。

我从冰箱拿出半颗西瓜，陈圆圆就那么从我面前经过，丝毫没有注意到我。

但是就算注意到了，估计依旧会无动于衷。

我们之间，总是我宠着她。

陈依婷放下电脑，抬脚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从我手中接过西瓜，熟练的切好，装盘，又取出葡萄清洗。

陈圆圆依旧在打电话，压低声音听不真切在说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水果切开后的清香气息。

我猜不到陈依婷说的羡慕是什么。

只能凭着感觉安慰她。

我将她压在沙发上，简单地在她唇边落下一个吻。

嗯，就是这样。

陈依婷没有抗拒，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是通红的耳根表明，她的内心可能没有那么平静。

我低声询问：“你为什么要一直掩饰自己？”

她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我这是初吻。”

嗯？

陈圆圆收拾好东西，我立刻起身。

心中莫名有些紧张，像是在偷情一般。

陈圆圆并没有察觉我们二人的异样，自顾自地拎着行李出门。

出门前，她仰着下巴，一副命令的口吻冲陈依婷道：“妹妹，婚礼的事宜你帮我准备一下，下半月我回来你就可以轻松点了。”

陈依婷低着头，不声不响，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等到陈圆圆走后，她才开口问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奶奶。”

我说：“很快。”

陈圆圆出门旅游的第三天，她妈妈给我打了个电话。

告诉我，陈圆圆从小身体不好，又有心脏病，听不得重话。

总之，说了半天，话里话外都是叫我要大度，不要因为她女儿出轨就和她生气。

我敷衍的应付了几句。

其实我可以直接挂断的，但是考虑到我要娶的人依旧是她女儿，还是不要太早撕破脸的好。

陈圆圆走的当天晚上，我在同城热搜上看到了她的脸。

看现场应该是类似篝火晚会的活动，年轻的男女们围在篝火旁，尽情歌唱放纵。

陈圆圆那张俊俏的脸显得格外突出，她身边坐着一个男人。

正是周海，亲昵地搂着她的肩膀。

任谁看了可能都会称赞，好甜蜜的一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镜头移过去时，周海低下头，深情地注视着怀里的陈圆圆。

后者也是娇羞一笑，抬起头，二人吻在了一起。

周围人纷纷起哄。

视频配文：年轻真好，可以和爱人一起自由放纵。

而视频的作者，正是那个周海本人。

我点开他的主页，最开始，他的每条视频总会不经意间露出陈圆圆的身影。

要么是胳膊，要么是背影。

后来慢慢的，陈圆圆开始出境。

大大方方地配合着周海的各种要求。

包括接吻，泳装拥抱，酒店浴室镜前......

他一点也不怕被熟人认出来。

第12章.

她也一样。

年轻真好啊。

可以如此不顾道德的肆意妄为。

我忍不住感叹。

换做以前，我说不准会阴阳怪气几句，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时间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陈依婷很着急，她安排的很满。

我们要一起看房，一起拍婚纱照，还要领证。

太忙了，我需要早睡，以集中精力。

第二天一早，我不出意外地被陈依婷从床上拽了起来。

“马上结婚了，我觉得我们需要培养下感情。”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经。

我想了想。

合理。

“怎么培养呢？”

陈依婷想了想：“要不去游乐园？”

我笑着点头答应。

但我没想到，这是我此生做的最错误的一次决定。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进入游乐场是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在过山车上了。

我死死咬着牙，愣是一声不敢吭。

可即便如此，结束的时候，我还是有些腿软。

让我意外的是，陈依婷不仅全程一声不吭，此刻的表现也比我强得多。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

夸赞的话还没出口，她就猛地捂住嘴跑到垃圾桶边，恨不得连昨晚的饭一起吐出来。

我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要不算了吧？”

她边吐边冲我摆手。

“不，不用！”

我有些无奈。

这姑娘的倔强有时候来的莫名其妙。

“我不是担心你，是我有些恐高。”

听我这么说，陈依婷终于罢休。

于是，接下来我俩就出现在旋转木马，碰碰车这些没有丝毫刺激性的队伍后排队。

但我很快发现，陈依婷似乎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

不论什么项目，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探究，玩的时候眼里的慌乱也丝毫无法掩饰。

尽管如此，半天下来，她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

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夜幕降临，我和陈依婷坐上了摩天轮。

到了最顶端，看着远处的灯火辉煌，陈依婷突然开口。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奶奶？”

“过两天。”

我依旧这样回答，但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知道奶奶会不会突然恢复精神，会不会认出我身旁的人不是陈圆圆。

陈依婷扭头看我，眼睛亮亮的，似乎有着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我头一次有些心虚，避开视线不敢和她对视。

良久，她突然开口。

“你不是恐高么？”

我：......分情况。

......

第13章.

过了几天，陈依婷定的请柬送到了。

每一份请柬，她都亲自一笔一划，很认真地写下我们两人的名字。

看得出来，她并没有练过书法，但是提笔很认真。

姿势端正，表情更是严肃无比。

以至于，对待每一份请柬都像是对待什么宝物。

白天忙，晚上写。

我睡觉时她下去跑步，等我睡醒她又开始写。

我怀疑，她是不是不用睡觉？

为了避免她猝死在我房子里，我干脆领着她去看奶奶。

病房里。

奶奶的精神相较以往好了很多，但依旧认不出人。

她的记忆模模糊糊，总是会下意识觉得医院危险。

时不时就拉着我喊：“苏子扬，跟奶回家。”

见到陈依婷的时候，又拉着她的手，嘴里一个劲儿喊：“姝姝，照顾好苏子扬。”

在她眼里，我似乎永远都长不大，还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少年。

尽管奶奶喊错了人，陈依婷却没有纠正，蹲在她面前，方便她牵手。

看着奶奶浑浊的眼睛，陈依婷认真回答：“我知道的，奶奶。”

“我一定，一定会照顾好他。”

......

奶奶的精神时好时坏，可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奶奶记得陈圆圆，这是最难办的一个点。

但是离开医院后，陈依婷信誓旦旦告诉我，让我不要担心，她有办法。

陈圆圆做的，她也能做，甚至能做的更好。

她认真的说：“我绝对会让奶奶放心，也会让她相信，我比陈圆圆更好！”

自那以后，陈依婷更忙了。

又准备婚礼，又照顾奶奶，又要时不时回家征询我的意见。

整个人恨不得掰开成三瓣，但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怨言。

以前我在忙的时候，都是陈圆圆在照顾奶奶。

如今突然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姑娘，医院里应该是有人有陈圆圆的联系方式，打了电话过去询问。

也正因如此，消失了一周的陈圆圆第一次给我打了电话。

“子扬，我妹妹在照顾奶奶啊？”

“对。”

她有些慌乱，语气里带着几分愧疚：“奶奶怎么能让妹妹照顾呢？她笨手笨脚的，还是等我回去，我天天照顾奶奶。”

我没有言语。

她的工作转正后，我工作轻松了起来。

我有大把时间去医院照顾奶奶。

但是她好像忙了起来。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去看过那位老人。

说起来也怪。

我最忙的那段时间，似乎就是我们之间，最快乐的时间。

我回答她：“不用了。”

她换了话题：“婚纱等我回来拍，我妈明天和你一起去看婚房，哪里不满意你先记下来。”

“宝宝你跟谁聊天呢？”

电话那头传来周海的声音，陈圆圆连忙将听筒远离。

我没有拆穿，说了句“好。”

而后就挂了电话，陈依婷正在厨房做饭。

满屋子都是饭菜的香味。

语音外放，她应该听到了对话，从厨房端菜出来。

“明天我们也看婚房。”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和我妈一起。”

我没说话，她又接着说：“明天去看房，然后领证拍婚纱照，下周婚礼。”

我笑她：“这么着急嫁给我？”

她不否认，大大方方点头：“很急。”

第14章.

第二天一早，陈圆圆妈妈就到了。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我见过她，那时陈圆圆和她撒娇，她笑的一脸温柔。

但是我没想到，同样是女儿，她对陈依婷的态度会是截然不同。

看见陈依婷，她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带着几分僵硬。

等我们走到近前，她才开口：“去看房子？”

陈依婷点头，随即拉开车门，我坐了进去。

颜母站在车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陈依婷开口，她才上了车，拿着纸巾不停擦汗。

到了地方，陈依婷明显比她妈妈更了解这套房，全程和我解释。

她指着门口：“等你搬进来，可以买一块地毯。”

“你喜欢蓝色，就买蓝色的。”

吊灯款式相对简单，她指着说：“觉得不够好的话，你可以换。”

房间整体色调我不太喜欢，还没开口，陈依婷就抢先道:“漆的颜色你不喜欢，可以重新粉刷。”

她似乎了解我的一切喜好。

她妈妈跟在我们身后，像是一个局外人，。

呆地看着陈依婷指着房间的布局，说她未来的想法。

她用这种方式，向我表达她的真诚和决心。

转完了整个屋子，陈圆圆妈妈终于找到机会开口。

“苏子扬，打算什么时候跟姝姝拍婚纱照啊？”

这些事都是陈依婷计划，我一下被问懵了，下意识看向陈依婷。

她也立刻做出了回答：“后天。”

陈圆圆妈妈一愣。

“后天？后天姝姝还没回来啊？”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我俩静静地看着她。

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陈圆圆妈妈的脸色瞬间苍白，慌忙将陈依婷拉进了卧室。

我没道德，所以我趴在门上偷听。

“你做妹妹的，你还想跟姐姐抢男人？”

“我告诉你，这房子你都答应给你姐姐了，你别动其他歪心思！”

“妈知道你暗恋过人家，但是他是你姐夫！”

陈依婷没有说话，任凭她妈妈指责。

一个当妈的，心怎么能偏成这样？

妹妹怎么了？

妹妹更好！

我刚想敲门打断，陈依婷突然开口：“说完了？说完我走了。”

“你干什么去！”

“去医院照顾苏子扬奶奶。”

这句话，彻底揭开了一切伪装。

“陈依婷！”

她妈妈的声音尖细。

“她是你姐夫！”

我听到陈依婷的回答，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

“很快就不是了。”

这场母女间的谈话不欢而散。

陈圆圆妈妈怒气冲冲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警告我。

“你和我女儿陈圆圆有婚约在身，最好别动其他歪心思！”

我瞥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是陈圆圆出轨在先，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第15章.

陈圆圆的电话比我想象中来得还要快一些。

只不过不是打给我，而是打给陈依婷的。

她看了我一眼，接通后点了外放。

陈圆圆尖锐地质问声从听筒传出：“我都听妈说了，你还想跟我抢男人？！”

她的声音满是愤怒和怨毒，与平时跟我在一起时的乖巧模样大相径庭。

陈依婷语气平淡：“你自己不珍惜，怪的了谁？”

电话那头的陈圆圆更加愤怒：“我警告你最好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苏子扬是我的，妈说了，你敢乱来，就打断你的腿！”

“别忘了，你在家里永远只是个废物！我施舍给你的你才能拿，其他的你想都别想！”

一对姐妹花为我产生这样的争执。

我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不晓得为什么，我心里有些膈应。

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陈依婷直接挂断了电话。

“该吃晚饭了。”

她的厨艺很好，这段日子只要在家，几乎每天都是变着花样地做着各种好吃的。

她在厨房忙活的时候，陈圆圆给我打来了电话。

相较于对待陈依婷的强势，在我面前，她又装出一副小白花的模样。

“子扬，你怎么能和我妹妹去看婚房？”

我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负罪感：“不和她去和你去么？”

“你自己在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陈圆圆顿了顿，撒娇道：“我就知道子扬最好啦，对不起，我太忙了，等过段时间回来，我们就去拍婚纱照。”

她以为我只是在责备她没陪在我身边。

我也懒得解释，敷衍地嗯了一声后，挂断电话。

陈依婷端着饭菜走出来，这些日子，她愈发有女主人的风范，只是大部分时间还是有些木讷。

我发现她总是爱一个人盯着手机发呆，不忙的时候，甚至能保持一个姿势超过两个小时。

我好奇过，但她不肯说。

很快，到了领证的日子。

当天，陈依婷罕见的穿了条白色的裙子，整个人看上去平添了一丝俏皮。

刚吃完早餐，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出门。

出门前，我接到陈圆圆的电话。

她在那边惴惴不安地开口：“子扬，你最近刷视频了吗？”

“嗯。”

陈圆圆沉默了，过了会儿，又小心翼翼地询问：“有看到什么......有，有趣的视频要分享给我吗？”

我笑了：“你希望我看到什么呢？”

我自认为自己的态度已经很明显，难不成，她还心存侥幸？

陈依婷站在我身边，静静等候着。

我上前一步，牵起她的手，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有事吗？没事我去领证了。”

陈圆圆顿了顿，显然她也知道我清楚了一切。

但是她的语气依旧轻松。

“子扬又开玩笑，我没回去呢，怎么领证？”

我挂断电话，领证而已，有那么难么？

盖章，拍照。

就这么简单的领完了。

只不过照片上不是陪了我三年的陈圆圆，而是相处不到一个月的陈依婷。

陈依婷举着结婚证拍了又拍。

良久，才郑重地收了起来，一遍一遍地看着那些照片，嘴里小声嘀咕。

“真的吗？”

“真的！”

第16章.

回到家，陈依婷将结婚证放在玻璃柜里，摆在正中央。

展柜很干净，但她却一遍遍用抹布反复擦拭，我注意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心里明白，此刻自己需要说些什么。

作为男人，安慰自己的妻子很正常。

想到这儿，我大步上前来到她身后，犹豫了一些，轻轻将她搂入怀中。

她的身体明显一僵，但也没有退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一般。

许久，我又听到她在喃喃自语。

“这是真的吗？”

我轻笑，将她身体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是真的。”

她眼眶通红，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是刚刚反应过来般，脸颊瞬间蒙上一层红云。

“我，我去做饭。”

她轻轻挣脱我的怀抱，逃也似的快速离开。

胆小鬼。

我轻笑，心中对这个姑娘突然有了种异样的感觉。

......

选婚纱那天，陈依婷带着我跑遍了市里各大婚纱店。

婚纱，她选了很多，每一件都很漂亮。

“你喜欢哪一件？”和以往一样，她总是习惯性地来询问我的意见。

我想了想，从中选了一套。

帘子拉开的瞬间，我愣住了。

除了惊艳她穿上婚纱后的美丽，更多的是，她的表情。

我本以为，陈依婷这样的人，就算穿上婚纱也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可第一眼，我就看到她通红的眼眶。

她看着穿了配套西装的我，突然抬手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

导购员贴心地递上纸巾，眼里满是羡慕。

“你们感情真好。”

我接过纸巾，为陈依婷擦去眼泪。

她的泪水滚烫，整个人都止不住地在微微颤抖。

那一滴滴眼泪，好似一片片汪洋般，不偏不倚地砸在我的心头，我的心中如同海啸般，掀起惊涛骇浪。

许久，她抬眼凝望着我，对视静谧而长久，仿佛周遭的空气都静止了。

那双发红的眸子深处翻滚着浓烈的情愫。

我说：“很漂亮。”

她看着我的眼睛：“我愿意。”

莫名其妙，且没头没脑的三个字。

我愣住了。

我想，约法三章，第一条我要违约了。

在摄像师的安排下，我们去了很多风景好的地方。

在城市的很多角落，留下了属于我们的记忆，收获了很多路人的祝福。

一天下来，甚至于我都感受到了一丝丝疲惫，但陈依婷却很亢奋。

她会认真地跟每一个祝福的路人道谢，送上喜糖。

那样子，似乎想跟全世界宣告，我们要结婚了。

摄像师和后期的技术很好，婚纱照拍的很漂亮。

除了陈依婷通红的眼眶。

拍完后，她一边摩挲着手机，一边擦鼻子。

我把她的脑袋扭正，看着她的双眼认真询问：“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她愣了下，大大方方点头承认：“嗯，是的。”

也许是这句话又触碰到了她的泪点，说话的同时，她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掉落。

一边解释，一边哭。

“我暗恋你好久了。”

“她知道我喜欢你，就去接近你。”

“她追你的方式，都是我写在日记里的。”

“水果蛋糕，我知道你喜欢。”

“约你去踏青，去滑雪，也是我想出来的。”

......

她受了好多委屈。

天大的委屈。

我一边给她递纸，一边听她断断续续的解释。

丝毫没有注意过手机连续不断地电话。

拿到婚纱照后，我发了朋友圈。

“结婚。”

附带两张照片。

一张是陈依婷望着我，眼眶通红的照片

另一张是红底的结婚证，上面写着：苏子扬，陈依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