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准备跟上司表白，不成功就躺平

01

国际学术会议的会场灯光璀璨，程墨站在演讲台上，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他鼻梁上的银边眼镜反射着冷光，整个人散发着学术精英特有的禁欲气质。

"这位是程教授，我们学院最年轻的博士生导师，三十岁就获得了国家杰出青年基金。"坐在我旁边的李教授向邻座介绍，语气中满是自豪。

我偷偷瞥了一眼我们实验室的阵容——打瞌睡的师兄、刷手机的师姐，还有正在笔记本上涂鸦的我。

十分钟前程墨还严肃地叮嘱我们："这次会议内容很重要，都给我认真听。"

而现在，我的注意力完全被会议手册上写的"茶歇提供五星级酒店甜点"吸引走了。

"师姐，听说他们家的马卡龙超级好吃。"我小声对旁边的赵师姐说。

"嘘——"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却亮了起来，"我打听过了，甜点区在右侧走廊。"

会议一结束，我们实验室的人就像听到发令枪似的冲向茶歇区。

师兄负责开路，师姐负责侦查，我则直奔看起来最贵的甜点而去。

"这个巧克力熔岩蛋糕绝了！"我塞了满嘴，含糊不清地说。

"香槟！他们居然提供香槟！"师兄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低声惊呼。

我们几个围成一圈，在学术精英们高谈阔论的背景音中，上演着一场小型的美食狂欢。

程墨被几位教授围住讨论问题，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学生们正在干什么。

或者说，他选择暂时看不见。

我和程墨的渊源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

他是我哥林远的大学室友，比我大七岁。

我六岁那年，林远为了和女朋友约会，把我丢给程墨"照顾一下午"。

那个下午，程墨用一盒彩色铅笔和一本图画书就收买了我。

从此，他成了我成长路上不可或缺的角色——帮我补习功课的"家教"，代替忙碌父母参加家长会的"代理家长"，甚至是我青春期暗恋的第一个对象。

直到三个月前，我成为他的研究生。

"林晓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差点被嘴里的蛋糕噎住。

我转过身，程墨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身边站着我们学院的副院长，两人都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看着我们实验室的"饕餮盛宴"。

"程教授，这就是你新收的研究生？挺活泼的嘛。"副院长笑着说。

程墨嘴角抽了抽："亲戚家孩子，托关系进来的。"

我差点把蛋糕喷出来。这家伙，在学术场合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林远的妹妹是吧？兄妹俩长得真像。"副院长和蔼地说，"听说你们认识很多年了？"

程墨面无表情："不熟，就是小时候帮忙看过几天。"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熟？当年我高考前三个月，是谁每天下班后开车到我家给我补课到深夜？是谁在我模拟考失利后，请了年假专门陪我调整心态？

副院长离开后，程墨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餐盘："林晓晴，你的论文初稿呢？上周就该交了。"

我咽下最后一口蛋糕，心虚地低头："马上，今晚一定发您邮箱。"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忍耐什么："算了，明天再发，让我今晚睡个好觉。"

推开程墨办公室门的瞬间，我就知道大事不妙。

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我那篇东拼西凑的论文，而他脸上的表情比窗外的阴天还要阴沉。

"林晓晴，"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你知道什么叫学术垃圾吗？"

我站在他办公桌前，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你这篇所谓的论文，"他修长的手指敲击着键盘，"查重率32%，其中18%抄袭的是我五年前发表的文章。"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老师，那个...我只是参考了一下..."

"参考？"他冷笑一声，"你把我的文章段落原封不动地复制粘贴，连参考文献格式都懒得改，这叫参考？"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程墨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我建议你考虑延毕。"

延毕？这两个字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我哥会杀了我，我爸妈会失望透顶，而我那些已经找到工作的同学会怎么看我？

"程老师，"我的声音开始发抖，"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重写..."

"机会？"他打断我，"林晓晴，你考上研究生后有过任何一天认真学习吗？组会睡觉，实验数据造假，现在连论文都抄袭。科研不是儿戏！"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知道自己不够努力，但被他这样全盘否定，还是让我难过得想哭。

"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我小声哀求。

"别提林远！"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当初他说送你过来会好好学习，我才同意的。结果呢？你把我实验室当托儿所吗？"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程墨叹了口气，把论文打印稿扔给我："拿回去重写，下周一之前交。这是最后的机会。"

走出办公楼时，天空开始下雨。我没有带伞，雨水混合着泪水流下脸颊。我给闺蜜苏雯打了电话，约在常去的咖啡厅见面。

"他要我延毕..."我一坐下就哭诉道。

苏雯听完我的遭遇，不但没有同情，反而眼睛一亮："晓晴，我有个主意能解决你的问题。"

"什么主意？"

"你去追程墨啊！"她兴奋地说，"追到手了，你就是师娘，论文还不是小事一桩？追失败了，他为了避免尴尬也会让你赶紧毕业走人。"

我差点被咖啡呛到："你疯了吗？他是我导师！"

"又不是亲生的，"苏雯不以为然，"你们本来就没血缘关系。再说，你不是从小就喜欢他吗？"

我沉默了。

是的，从十四岁起，程墨就是我日记本里的秘密。

他辅导我功课时专注的侧脸，他批评我时皱起的眉头，甚至他生气时严厉的语气，都曾让我心跳加速。

但那是以前。现在他是我的导师，我是他的学生，我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界限。

"不行，这太冒险了。"我摇头。

"比你延毕还冒险吗？"苏雯反问，"想想你爸妈的反应，想想你哥会怎么嘲笑你。"

她的话戳中了我的痛处。

我哥林远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在学业上从来都是顶尖的。如果我延毕，他一定会笑话我一辈子。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最终做出了决定。凌晨两点，我拿起手机，

【程老师，其实我一直...一直很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不能再隐瞒自己的感情了...】

发完这条消息，我立刻把手机关机扔到床尾，用被子蒙住头。天啊，我都干了什么？明天要怎么面对他？

第二天早上，我战战兢兢地打开手机，发现程墨在凌晨三点回复了我：

【林晓晴同学，鉴于你近期行为表现异常，建议重新评估情感样本的信效度。另，论文重写进度如何？】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足足一分钟，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拒绝？还是变相的认可？或者...他根本以为我在开玩笑？

带着满脑子问号，我硬着头皮去了实验室。程墨像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工作，看到我进来，只是抬头瞥了一眼："论文写多少了？"

"还...还在写。"我结结巴巴地回答，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嗯。"他应了一声，继续低头看文件，"对了，昨晚你发的那条消息..."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手心开始冒汗。

"..."，他推了推眼镜，"情感问题不在导师职责范围内，建议你找心理咨询中心。"

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这就是他的回应？把我当成需要心理辅导的问题学生？

"我不是..."我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程墨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我不得不仰头看他，这个角度让我想起小时候他辅导我功课时的情景。

"林晓晴，"他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如果你真的对学术没有兴趣，不必勉强自己。"

我愣住了。这是认识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不，我想毕业。"我小声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好。"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就像我小时候他常做的那样。

"周末来我家，我教你写论文。"他说完就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仿佛刚才的温情一刻从未发生过。

我站在原地，心跳如鼓。这个反应比任何回应都让我困惑。他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表白的？我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

走出办公室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程墨发来的消息：

【记得带上你之前读过的参考文献。PS：情感样本的测量需要更严谨的方法学设计。】

我看着这条消息，突然忍不住笑了。这就是程墨，连拒绝都带着学术气息。但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到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或许，这场冲动的表白并不完全是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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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晨，我站在程墨家门口，手里抱着一摞参考资料，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昨晚我几乎没睡，脑子里全是他拍我头时指尖的温度，还有那条让人捉摸不透的回复。

门开了，程墨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家居裤，头发微微蓬乱，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比在学校时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些居家的随意。

"进来吧。"他侧身让出一条路，"鞋柜里有新拖鞋。"

我弯腰换鞋时，闻到屋里飘来的咖啡香气。程墨的公寓装修简约，以黑白灰为主色调，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类专业书籍和学术期刊。

客厅的落地窗前摆着一张宽大的工作台，上面放着笔记本电脑和几本翻开的书。

"喝什么？咖啡还是茶？"他走向开放式厨房。

"咖啡，谢谢。"我小声回答，眼睛不由自主地打量着他的住所。

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茶几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程墨和我哥林远的毕业合照。

照片里，年轻的程墨搂着我哥的肩膀，两人笑得灿烂，完全不像现在这个严肃的教授。

程墨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示意我在工作台前坐下。

他把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加了一点点糖，我记得你喜欢这样。"

我愣了一下。他还记得我喝咖啡的习惯？我十四岁那年第一次喝咖啡，在他面前加了足足三勺糖，被他笑话"这不是喝咖啡，是喝糖水"。

"论文资料带了吗？"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语气恢复了导师的严肃。

"带了。"我连忙从包里掏出U盘和笔记本，"但是...我重写的部分可能还是不太合格。"

程墨插入U盘，浏览我的文档，眉头渐渐皱起。我紧张地捏着咖啡杯，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指着屏幕上的几段文字，"都是问题。你的论述缺乏逻辑性，数据分析方法也不恰当。"

我肩膀垮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改..."

出乎意料的是，程墨没有发火。

他拉过椅子坐到我旁边，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看，"他指着屏幕，声音意外地温和，"你的研究方向其实很有价值，只是方法不对。比如这部分，你可以用SPSS做相关性分析，而不是简单罗列数据。"

他耐心地讲解着，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修改着我的论文框架。我偷偷抬眼看他专注的侧脸，发现他的睫毛在阳光下呈现出浅棕色，鼻梁的线条像精心雕刻过一般。

"明白了吗？"他突然转头，与我四目相对。

"啊？"我慌忙移开视线，"明、明白了。"

程墨叹了口气："林晓晴，你根本没在听。"

"我听了！"我急忙辩解，"你说要用SPSS做相关性分析..."

"那是五分钟前讲的内容。"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刚才我在说文献综述的写法。"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确实，刚才我完全被他的侧脸吸引，根本没注意听讲。

程墨突然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专心点。小时候教你数学就这样，总是走神。"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我们两人都愣住了。他迅速收回手，轻咳一声："继续看论文。"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程墨系统地教我如何构建论文框架、选择研究方法、分析数据。

与在学校时的严厉不同，今天的他格外耐心，甚至在我理解了一个难点时，嘴角微微上扬。

"进步不小。"中午休息时，他看着修改后的论文初稿评价道。

"真的吗？"我眼睛一亮。

"嗯，"他点头，"如果你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按时毕业没问题。"

我忍不住笑了："那是不是不用延毕了？"

程墨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林晓晴，你是因为怕延毕才...给我发那条消息的吗？"

空气瞬间凝固。我没想到他会直接问这个问题，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我..."我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是的，最初发那条表白消息确实带着目的性，但那些话也不全是谎言。

程墨站起身，走向厨房："饿了吧？我叫了外卖，应该快到了。"

他明显在转移话题，我也松了口气。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去开门吧，应该是外卖。"程墨在厨房里说。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却看到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站在门外。她穿着优雅的连衣裙，手里提着几个精致的食盒。

"你好，请问程墨在吗？"女人微笑着问。

我僵在门口，脑子一片空白。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直接来程墨家？他们是什么关系？

"林晓晴？"程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了？"

他走到门口，看到那个女人时明显愣了一下："苏媛？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周末也在工作，怕你不按时吃饭。"名叫苏媛的女人晃了晃手中的食盒，"我带了你喜欢的粤菜。"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礼貌的探询："这位是？"

"我的学生，林晓晴。"程墨简短地介绍，"晓晴，这是苏媛，我大学同学。"

"现在是省医院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苏媛微笑着补充，向我伸出手，"你好，晓晴。"

我机械地和她握手，注意到她指甲修剪得圆润完美，手腕上戴着精致的卡地亚手表。

她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知性的魅力，和穿着牛仔裤T恤、头发随便扎成马尾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进来吧。"程墨让开位置，"不过我们正在讨论论文，可能没时间..."

"没关系，我就是来送个饭。"苏媛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拿出盘子开始摆菜，"你们继续工作，不用管我。"

我站在一旁，感觉像个多余的电灯泡。程墨看了我一眼："晓晴，先吃饭吧。"

餐桌上，苏媛热情地给我夹菜："尝尝这个虾饺，是城中最好的粤菜馆做的。"

"谢谢。"我小声说，食不知味地咬着虾饺。

"程墨，下周五的学术研讨会你准备好了吗？"苏媛自然地转向程墨，"张教授特意问我你会不会去。"

"差不多了。"程墨简短地回答。

"你们认识很久了？"我忍不住问。

苏媛笑了："大学同班同学，后来又一起在美国留学。算起来，有十几年了吧？"

十几年。也就是说，他们认识的时间比我和程墨认识的时间还长。我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晓晴是林远的妹妹。"程墨突然说。

"啊，林远！"苏媛眼睛一亮，"好久没见他了。他妹妹都这么大了？我记得你以前经常提起，说有个小跟屁虫天天缠着你。"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程墨在他同学面前这样说我的吗？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程墨轻咳一声，"晓晴现在是我的研究生。"

"真可爱。"苏媛笑着看我，"程墨以前可严肃了，我们都想象不出他怎么带孩子。没想到他把你照顾得这么好。"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低头扒饭。程墨似乎也有些不自在，快速吃完了饭。

"我帮你收拾。"饭后，我主动站起来收拾碗筷，想逃离这尴尬的气氛。

"不用，你们继续工作吧。"苏媛利落地收拾着，"我一会还有个手术，先走了。"

程墨送她到门口，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我假装专注于论文，耳朵却竖得老高，可惜什么也听不清。

"她...是你女朋友吗？"等程墨回到工作台，我忍不住问。

程墨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她对你很好，而且...很漂亮。"我小声说。

"苏媛只是老朋友。"程墨重新戴上眼镜，"现在，专注你的论文。"

下午的辅导比上午紧张许多。程墨又恢复了那个严厉的导师形象，对我的每个错误都毫不留情地指出。

我努力集中注意力，但苏媛的出现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今天就到这里吧。"傍晚时分，程墨合上电脑，"你回去把修改好的部分发给我。"

"好。"我收拾着资料，犹豫了一下，"程老师，谢谢你今天的辅导。"

他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走到门口时，我鼓起勇气转身："那个...我昨晚发的消息..."

程墨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忘了它吧。专心你的论文。"

"但我是认真的！"我冲动地说，"不是因为论文，我是真的..."

"林晓晴。"他打断我，声音低沉，"我是你的导师。"

"那又怎样？"我固执地看着他，"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还不是。"

"那不一样。"他深吸一口气，"现在我们的关系是师生，这有明确的界限。"

"所以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就有可能性是吗？"我不依不饶。

程墨似乎被我的直接震惊了，他推了推眼镜："你...真是越来越像你哥了，一样的固执。"

"回答我的问题。"我上前一步，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瞳孔的细微变化。

程墨后退了半步，喉结滚动了一下："晓晴，别这样。"

"怎样？"我又逼近一步，心跳如雷，"我只是要一个明确的答案。如果有天我不再是你的学生..."

门铃突然响了，打断了我的话。程墨如蒙大赦般快步走去开门，是我叫的网约车到了。

"车来了。"他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解脱。

我咬着嘴唇，拿起背包走向门口。经过他身边时，我停下脚步："程墨，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说完，我没等他反应就快步走出门，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

天啊，我都说了些什么？但奇怪的是，说出这些话后，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周一早上，我顶着黑眼圈走进实验室。

整个周末我都在修改论文，同时反复回想在程墨家发生的一切。

那条表白消息，苏媛的出现，还有我临走时的大胆发言...每一件事都让我脸红心跳。

"哟，熊猫眼挺别致啊。"师兄王岩调侃道，"周末玩嗨了？"

"改论文改的。"我无力地辩解，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程墨办公室的方向。

门关着，百叶窗也拉下了，不知道他在不在里面。

"找程老师？"赵师姐凑过来，"他一早就去开会了，说下午才回来。"

我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失落。他是在躲我吗？

"对了，"赵师姐压低声音，"听说程老师周末给你开小灶了？真羡慕，我论文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呃...就普通辅导。"我含糊地回答，赶紧转移话题，"你数据跑得怎么样了？"

一整天，我都心不在焉，手机屏幕亮了又灭，始终没有程墨的消息。下午三点，我收到了他发来的邮件，主题是"论文修改意见"，内容专业而简洁，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仿佛周末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这算什么？假装无事发生？我咬着嘴唇，决定不再被动等待。

下班时间，我守在办公楼门口，看到程墨独自走出来。他穿着深灰色西装，手里提着公文包，远远看去就像时尚杂志上的模特。

"程老师！"我小跑过去。

他明显愣了一下："林晓晴？有事？"

"关于你发的修改意见，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我故意用正式的语气说，"能请你喝杯咖啡吗？"

程墨看了看表："现在？"

"就半小时。"我坚持道，"学校门口新开了家咖啡馆，据说很不错。"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好吧，半小时。"

咖啡馆装修温馨，我们选了角落的一张桌子。程墨要了黑咖啡，我点了焦糖玛奇朵。

"什么问题？"他直奔主题，语气公事公办。

我搅动着咖啡，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假装周末的事没发生过？"

程墨的手指在杯沿上停顿了一下："我以为我们已经谈清楚了。"

"没有。"我摇头，"你只是单方面宣布了结论。"

"林晓晴，"他压低声音，"我是你的导师，这不仅是身份问题，还涉及职业道德和学校规定。"

"那如果我不是你的学生呢？"我追问。

"但你现在是。"他避开我的视线。

"程墨，"我直接叫他的名字，"看着我。如果没有师生这层关系，你会考虑我吗？"

咖啡馆的背景音乐突然换成了浪漫的钢琴曲，不合时宜地应景。

程墨深吸一口气，终于抬头看我。他的眼睛在暖色灯光下呈现出深邃的棕色，里面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晓晴，"他声音沙哑，"你根本不明白..."

"我明白我喜欢你。"我打断他，"从十四岁就开始了。那时候你只是我哥的朋友，不是我的老师。"

程墨的表情变得复杂："那是小女孩的迷恋，不是真正的..."

"我现在二十四岁了。"我坚定地说，"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我们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程墨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这微妙的时刻。

他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皱："我得接这个电话。"

他走到咖啡馆外接电话，我透过玻璃窗看他严肃的侧脸。

几分钟后，他回来，脸色不太好："抱歉，医院有点急事，我得先走。"

"是苏媛？"我忍不住问。

他点头："一个共同的患者出了点状况。"

"你们...真的只是朋友？"我咬着嘴唇问。

程墨沉默了一会儿："晓晴，别这样。"

"怎样？"我站起来，与他平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如果你喜欢她，或者有别的喜欢的人，我保证再也不提这件事。但如果不是..."

"不是苏媛。"他打断我，"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那关键是什么？"

程墨深深看了我一眼："关键是你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一个比你大七岁、古板无趣的教授。"

说完，他拿起公文包快步离开，留下我站在原地，心跳加速。

他刚才的话...是在承认什么吗？

我坐回椅子上，发现程墨的咖啡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论文终稿周四前交，我会严格审核。"

典型的程墨式回应——用学术转移话题。但这一次，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因为他没有否认对我的感觉，只是找了一堆理由逃避。

也许，这场战役并非毫无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