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是家庭煮夫,半夜吃剩饭岳母就让我赔五千块!看我反击

发布时间:2025-06-17 11:45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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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家庭煮夫,半夜吃剩饭岳母就让我赔五千块!看我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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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大早刚打扫完。

岳母塞给我五十块钱,板着脸吩咐:“今天家里来客,去买点好菜,肉啊鱼啊都要有,别抠抠搜搜的。”

我捏着那薄薄的五十元,心里发沉。

我在菜市场转了半天,精打细算。

最后只能提着几袋子青菜、豆腐和土豆回来。

回到家。

岳母看到我手里的菜,脸立刻拉得老长:“让你买点好菜,你就买这些烂菜叶子糊弄我?早上不是给了你五十块吗?”

她劈手夺过我手里的零钱,反复点了几遍,然后恶狠狠地盯着我,“钱对不上!说,剩下的钱藏哪儿了?我就知道你这乡下人不老实!”

我百口莫辩,那五十块,每一分都花在菜上了。

可她根本不听解释,一口咬定我私吞了菜钱。

晚饭桌上,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岳母全程冷着脸,宋子薇也沉默不语,我只吃了几口素菜就再也吃不下。

半夜,我是被饿醒的。

我拉开冰箱门,昏黄的灯光下,只有几颗孤零零的鸡蛋和半碗剩饭。

实在找不到能立刻果腹的东西,饥饿感更加强烈地灼烧着胃。

就在我茫然四顾时,灶间的灯“啪”地一下亮了。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身。

只见岳母满脸怒容地立在门口,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苗,恶狠狠地瞪着我。

“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翻什么呢?”

岳母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利刺耳。

她几步冲到我面前,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空荡荡的冰箱和灶台,“怎么?五十块钱还不够你花?”

我有些无力地解释:“妈,我没拿东西,我只是太饿了,想找点吃的……”

“饿?”

岳母嗤笑一声,“晚上那顿素菜委屈你了?”

五十块钱买那点破菜,都对不上,现在又半夜翻东西,不是拿是什么?”

她越说越气,声音拔得更高,“子薇,你给我过来!看看你这好老公干的好事!”

不一会儿,睡眼惺忪的宋子薇被岳母拉进灶间。

岳母指着空空的冰箱和我,气愤地告状:“女儿,你看看!他嫌我给的菜钱少,买一堆烂菜回来,钱还对不上!”

“现在又半夜翻箱倒柜,指不定想拿什么!这种人,你怎么敢往家里招?”

宋子薇揉了揉眼睛,看清状况后,不但没听我解释,反而皱起眉头,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嘴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地开口:“妈,跟他废什么话。五十块买的菜钱,一分都不能少,让他赔!”

听到宋子薇这话,我的心仿佛瞬间掉进冰窟窿,一股透骨的寒意蔓延全身。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岳母在一旁依旧不依不饶,继续数落着我:“对!赔钱!五十块菜钱,一分不少地给我吐出来!”

“还有,谁知道以前还拿过什么?也得赔!今天不拿五千块出来,这事没完!”

“五千块?”

我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十块的菜钱硬要讹我五千块?

“妈,您这不是说笑吧?五十块的菜钱,我赔您五十,再多一分都没有!”

我试图跟岳母讲道理,希望她能明白这要求的荒谬。

岳母却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我说五千就五千!”

老婆在一旁不但不帮我说话,反而还附和着岳母:“妈说赔多少就赔多少,你赶紧想办法!别在这里狡辩,丢人现眼。”

看着眼前的女人,丝毫没有缓解矛盾的意思,我的心彻底寒透了。

2

我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就窜了起来。

我强忍着胸中的闷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颤抖的手镇定下来。

随后,我从钱夹里抽出那张皱巴巴的五十元纸币。

我径直走到岳母面前,将钱重重地拍在桌上。

纸币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

我直视着岳母的眼睛,眼神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与愤慨,一字一顿地说道:“妈,这五十块给您,就当是我‘赔’您那莫须有的菜钱!”

“但您可别忘了,平日里家里的一日三餐,哪一顿不是我忙前忙后精心操持的?”

“买菜、择菜、做饭、洗碗,哪一样不是我在做?”

“要不是我,宋子薇下班能吃上热乎饭?您能有这闲工夫挑三拣四?”

“一顿饭算五十块的人工不多吧?一个月按三十天算,一年下来怎么也得一万八千块!”

我顿了顿,声音更加冷硬,“不过我今天也不跟您多计较那点菜钱了。”

您就给我五千块,当作这段时间我为你们准备吃喝的幸苦费,这要求,不过分吧?”

岳母原本因拿到五十块而稍缓的脸色瞬间又涨得通红。

她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你……你这简直是胡搅蛮缠!”

宋子薇也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和厌恶。

她走上前,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明宇,你疯了吗?为了五十块钱的事,你至于这样?赶紧给妈道歉!”

“把钱收回去!别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点钱就跟妈吵成这样,你就不能懂事点,忍一忍?”

我用力甩开宋子薇的手,冷笑一声,看着她说道:“我无理取闹?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五十块的菜钱硬要讹我五千?”

岳母气得跳着脚,双手叉腰,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我们家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大,嫁给了你,你还计较上了!”

宋子薇也在一旁帮腔,语气冰冷而决绝:“明宇,你太让我失望了!为了钱,你连脸都不要了!”

看着她们这两张冷漠而刻薄的脸,我心中一阵悲凉。

我挺直了腰板,眼中闪烁着倔强而决绝的光芒,冷冷地说:“好,这可是你们说的,我走就是!”

我转身快步走进卧室,拉开衣柜,随便抓了几件属于自己的衣服塞进包里,动作迅速而决绝。

当我再次回到客厅时,岳母和宋子薇依旧站在那里。

脸上没有一丝挽留的神情,眼神冷漠得如同看一个即将被扫地出门的乞丐。

我穿着拖鞋走到门口,刚要换鞋。

岳母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猛地冲过来,一把将我放在鞋柜旁的鞋子夺过去,恶狠狠地说:“你走就走!别留下一点东西!这鞋子也是用我们家的钱买的吧?留下!”

我光着脚,想把鞋子抢回来,但大门“嘭”的一声,毫不留情地在我面前关上,隔绝了里面两张冷漠的脸。

我看着门外漆黑的楼道,一阵穿堂风吹来,吹得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这寒冷的夜里,我赤着脚,走下楼。

电梯在维修,明天一早才能修好。

从二十二楼走下去,每走一步,脚底与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接触,传来刺骨的寒意和疼痛。

但这身体上的寒冷与疼痛,远远比不上我心中的伤痛。

3

赤着脚走在街头,夜晚的风如冰刀般割着我的肌肤,可内心的痛却远远超过了身体的寒冷。

不知不觉,我走到公园的长椅旁,坐下。

那些与宋子薇的过往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来自乡村,有些音乐天赋,上学的钱是村里面的叔叔婶婶们东拼西凑的。

而宋子薇,家境优渥,长相好,能力也强。

当初,是她主动追求的我。

还记得初次见面,在一场朋友组织的聚会上。

她的目光明亮而大胆,带着欣赏的笑意,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随后,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每天的早安问候、下班后的陪伴,还有各种精心准备的小惊喜,让我渐渐沉沦。

那时,我幸运地收到了一家知名大公司的录用通知,前景十分广阔。

然而,宋子薇却希望我能留在她身边,在这座城市找一份安稳的工作。

在她深情的眼神和甜言蜜语的攻势下,我最终放弃了大公司的工作机会,选择与她长相厮守。

可好景不长,岳母从一开始就对我这个农村出身的女婿不满意,觉得我配不上她的女儿,总是对我挑三拣四。

起初,面对我和岳母的矛盾,宋子薇还会站在我这边,耐心地安慰我,说会去和岳母沟通。

随着时间的推移,岳母对我的刁难变本加厉。

而宋子薇的态度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有一次,我精心准备了一桌子饭菜,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可岳母却嫌弃菜太清淡,还借机指责我不会赚钱。

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说:“明宇,妈说什么你就听着点,别老是顶嘴,她也是为我们好。”

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

每次发生矛盾,宋子薇都会站在岳母那边,甚至开始附和岳母对我的指责。

我尝试和她沟通,可她总是敷衍了事,说我不够大度,不懂得体谅老人。

渐渐地,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曾经的甜蜜与理解被冷漠和争吵取代。

后来,岳母更是提出让我上交工资卡,美其名曰帮我们攒钱。

我拒绝后,岳母便开始在宋子薇耳边不停地唠叨、抱怨。

宋子薇回来后,便对我一通数落。

坐在这冰冷的长椅上,回忆着这些过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酸楚涌上心头。

4

在公园冰冷的长椅上,我坐了一夜。

醒来时,浑身发烫,还昏昏沉沉的。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我迷迷糊糊地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着宋子薇的名字。

犹豫了一下,或许是心底残存的一丝软弱,我还是接起了电话。

“明宇,你别闹了行不行?赶紧回家。”

宋子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命令式的焦急,却没有半分关心。

昏昏沉沉回到家门口。

习惯性地想从口袋里面掏出钥匙,手指触到冰冷的金属时,却顿住了。

我苦笑了一下,昨天被赶出来时,宋子薇就让我留下了钥匙。

不得已,我抬手敲门,意识昏沉。

门开了,刚推开门,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打扮精致、气质儒雅的男人。

不用猜,我就知道他是宋子薇的小竹马路羽。

路羽穿着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有着惯常的自信和从容。

岳母坐在他旁边,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与对我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哟,你可算回来了,路羽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快去厨房做饭,别怠慢了客人。”

岳母见到我,直接就下达命令。

宋子薇也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我一眼。

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快的复杂,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明宇,快去做饭吧,路羽喜欢吃你做的糖醋排骨和清蒸鱼。”

她的语气平淡,像是在吩咐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我发烧了,身体很不舒服,做不了饭。”

我虚弱地说道,声音沙哑。

岳母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语气尖刻:“发个烧而已,能有多严重?路羽是贵客,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一点小病就想偷懒!”

沈路假惺惺地开口:“明宇,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让老婆和岳母不开心!”

宋子薇瞟了我一眼,更加不满。

直接说道:“明宇,你就别矫情了,快去做饭,别扫了大家的兴。”

她甚至轻轻推了我一下。

我被宋子薇推搡着进了厨房。

她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可目光却落在我忙碌的身影上。

我却只觉得手指冰凉,心更冷。

撑着身体做完饭,他们就懒得管我。

躺在床上,我颤抖着双手,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着,终于找到了那个被遗忘许久的号码。

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我果断地拨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喂,沈总,我是林明宇。”

“之前您邀请我去贵公司工作,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愿意过去。”

我的声音虚弱却异常坚定。

沈潇潇是我的学姐,一直很欣赏我的才华,曾多次邀请我去他乐团。

为了宋子薇,我曾一次次婉拒。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会儿。

接着,传来沈潇潇带着一丝惊喜的声音:“学弟?太好了!听到你改变主意我真的很高兴。”

“我们乐团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5

病愈之后,我离婚的念头清晰而坚定。

宋子薇一大早就精心打扮,带着沈路予出去吃饭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岳母,气氛沉闷。

她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张她眺望远方的照片。

配文是:

有你在我身边,总是能让我静下心来。

我撇了撇嘴,只觉得无比讽刺。

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我掀开被子起床。

习惯性地走向厨房,打开冰箱。

看着里面熟悉的布局,愣了几秒,自嘲地笑了笑,果断地合上了冰箱门。

这一次,我没有停留,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家门。

岳母独自留在家中。

临近中午,岳母还没接到我询问午餐的电话,也没见我像往常一样回来准备。

习惯了我伺候的她,心中不悦,随即拨通了我的电话。

下一秒,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瞥到屏幕上闪烁的“岳母”二字,我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冰冷的嘲讽笑意。

果然,离了我,她们连饭都吃不上!

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听键,不等她开口质问,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没空。”

言罢,未等她气急败坏的回应响起,我便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并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岳母哪肯善罢甘休,转而气冲冲地指使宋子薇给我打电话。

铃声再度执着地响起,看着屏幕上那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宋子薇。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下翻涌的情绪,才缓缓接听。

“明宇,你懂事点,别再闹了!妈还饿着肚子呢,你赶紧回家做饭。”

宋子薇的语气满是不耐烦和命令。

听闻此言,我冷笑出声。

“宋子薇,我们离婚吧。”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未等她错愕出声或质问,我便毅然挂断电话,顺手将这个号码也拉入了黑名单。

结束购物,整理好全新的形象,我焕然一新地回到那个不再属于我的“家”。

推开门,屋内一片寂静。

宋子薇独自坐在沙发上,神情烦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显然刚经历过电话的断联。

我径直走到她面前,无视她投来的诧异目光。

从包里掏出早已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重重地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宋子薇抬眸,看到神采奕奕、气质沉稳内敛,与往日那个围着灶台转的形象截然不同的我。

瞬间愣住,眼神中充满了错愕与难以置信。

我看着她,眼神冰冷且决绝,没有任何留恋:“宋子薇,签字吧。我们好聚好散。”

宋子薇回过神来,目光落在那份刺眼的协议书上,眉头紧紧皱起。

签完后,她将笔随手一扔,靠在沙发上。

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说道:“明宇,你会后悔的。”

“你不过就是一个家庭煮夫,毕业之后就上了一年班,你能会什么?有什么本事?”

“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家,你什么都不是!我看你能在外面撑几天!”

我脸上依旧维持着冷漠:“后不后悔,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6

我就住进了乐团提供的演职员公寓。

乐团的福利很好,公寓整洁明亮,设施齐全,隔音尤其出色。

我坐在钢琴前,专注地看着摊开的乐谱,手指无声地在琴键上方悬停,模拟着复杂的指法和情感表达。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只有翻动乐谱时轻微的沙沙声。

不知何时,我竟伏在钢琴盖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十分了。

我慌忙起身,早餐已经来不及吃了,风风火火地冲下楼。

乐团经理助理张哥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着门口。

“可算来了!快,要迟到了!今天第一次跟团排练,可不敢迟到!”

张哥今年三十五岁,比我大了三岁,人特别热情,对我也很照顾。

“好了好了,赶紧进去吧!” 他催促道。

刚走进乐团排练厅,我能明显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

不屑与轻视已经在一些乐手眼中悄然浮现,低语声隐约可闻。

“空降的?”

“沈指挥推荐的?”

“这么年轻,能行吗?还以为是什么大师呢……”

我挺直脊背,目光坦然,抱着自己的琴谱,丝毫不怯场地走向那架属于我的三角钢琴。

几个本想议论的乐手接触到我的视线,也不想自讨没趣,移开了目光。

对于我这个刚来就直接担任首席钢琴师沈楷之的助理钢琴师这一情况。

引发了诸多不满的低语和质疑的眼神,这在我意料之中,也很正常。

张哥带着我走进首席钢琴师兼乐团艺术顾问沈楷之的独立休息室。

“沈老师,这是林明宇!”

张哥介绍道。

沈楷之正低头看着一份总谱,听到声音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良久之后。

他终于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目光落在我身上,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

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带着审视意味的轻蔑笑容,那眼神仿佛在说:“就你?也能当我的助理?”

我回以一个平静而谦逊的浅笑,微微躬身致意,没说话。

“嗯,坐吧。” 他终于开口,指了指钢琴凳,“下周有个室内乐小组合排,曲目是肖邦的《g小调第一叙事曲》和勃拉姆斯的一首间奏曲。这是谱子,你先熟悉一下,下午跟我合一遍。”

他指了指放在钢琴上的一叠乐谱。

“是,沈老师。” 我应道,立刻坐下,翻开乐谱投入工作。

没两天,我就适应得很好,配合变得默契流畅。

沈楷之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呼吸变化,我就能迅速领会他想要的速度、力度或音色变化,精准地跟上。

这天,沈楷之刚好被邀请去另一个城市担任评委,无法参加乐团当晚为重要赞助商举办的小型答谢音乐会。

原本安排他压轴独奏的曲目,临时需要有人顶替。

我和其他几位乐手被安排负责这场音乐会的演出。

音乐会进行得很顺利,直到中场休息后,最后压轴曲目即将开始前。

一位衣着考究、气质不凡的中年女士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带着明显不悦的神情找到了后台负责人。

“你们怎么回事?我特意推了重要会议,就是为了听沈大师演奏那首《月光》!现在告诉我他临时来不了,换人?换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

她的声音不大,但充满压迫感,让后台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我听到旁边工作人员小声的讨论。

“这位李女士是我们乐团非常重要的赞助人之一,也是沈老师的忠实乐迷……”

“她对音乐要求极高,之前对乐团几次演出都提过很专业的意见,很难伺候……”

气氛瞬间陷入极度尴尬与紧张。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负责人额头冒汗之时。

一位平时跟我不太对付的乐团成员,眼珠一转。

突然指着我,对负责人和李女士说:“李女士您先别急!这位小林老师虽然年轻,但一直跟着沈老师学习。”

“沈老师不在的时候,他的部分都由小林老师顶替,完成得非常好!”

“不如让他试试?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显然是想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如果我演砸了,正好看笑话。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此时退缩只会让局面更糟,只能顶着压力上前一步。

我礼貌地向李女士微微躬身,诚恳地说道:“李女士您好,非常抱歉因为沈老师的临时缺席给您带来了困扰和不愉快的体验。”

“沈老师的艺术造诣是难以我仰望的高峰,不过作为沈老师的助理,我确实有幸近距离学习他对音乐的理解和处理。”

“《月光》这首曲子情感深邃,层次丰富。”

“沈老师对它的诠释如同月下漫步,宁静中蕴含着磅礴的暗涌。”

“特别是第一乐章,他处理得极其克制,指尖下的旋律如同月光本身,清冷、朦胧。”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触键极轻却要保证每个音的清晰和歌唱性,踏板的使用更是精妙,营造出空间感和光影流动……”

我顿了顿,观察着李女士的表情,她眼中的怒意似乎被一丝惊讶和兴趣取代了。

我继续沉稳地说:“第三乐章的爆发力,沈老师强调的不是单纯的力度,而是被长久压抑后的情感决堤。”

“虽然我的演绎必然无法与大师比肩,但我愿意竭尽全力,用我对这首曲子的理解和敬意,为您演奏。”

“能否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我的话语带着对音乐的真诚和对沈楷之的尊重,同时也展现了自己的专业素养。

李女士脸上的怒容渐渐消散,她打量着我,眼神中的审视依旧锐利,但那份坚决的反对似乎动摇了。

“你倒是很会说话,也懂沈大师的风格。”

她沉吟片刻,抱着手臂说,“行!”

说完,她转身走向观众席。

我深吸一口气,走向舞台中央那架斯坦威。

客户走后,后台里一片寂静,随即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同事们纷纷向我投来惊讶与赞赏的目光。

我坐到钢琴前,调整好呼吸,将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

当第一个清冷的音符流淌出来时,整个音乐厅仿佛被月光笼罩……

几天后,沈楷之出差回来了。

他把我叫到他的休息室。

沈楷之坐在钢琴凳上,看着我。

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音乐会的事情我听说了。”

“你做得很好!临危不乱,对音乐的理解和表达也很到位。”

他顿了顿,补充道:“特别是你对《月光》的诠释,思路清晰,处理得当。”

他的语气虽然依旧平淡,但眼神中那份最初的轻蔑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真的审视和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