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8年的流浪狗,兽医检查后颤抖:这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发布时间:2025-07-25 22:15  浏览量:1

“嫂子,做人别给脸不要脸!一只土狗而已,我陆凯看得上,是它的福气!”陆凯拽着“煤球”粗大的铁链,满脸横肉都在颤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我死死抱住煤球壮硕的脖子,感觉它在我怀里发出不安的低吼。“你放开!煤球是我家的狗,不是你的东西!”

“哥,你看看你这媳妇儿,真是不识抬举。”陆凯的妻子周莉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扇风,“不就一只狗吗?给了小凯,他还能忘了你们的好处?以后你们家有事,他能不帮忙?”

我丈夫陆哲夹在中间,一脸为难,搓着手说:“小凯,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舒窈她……她跟煤球感情深。”

“感情深个屁!一只畜生!”陆凯猛地一用力,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煤球喉咙里发出雷鸣般的咆哮,龇出了雪白的牙。

就在陆凯即将把铁链从我手中夺走,我的心沉到谷底时,楼道里突然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

“住手!你们知道你们在抢的是什么吗?!”

01

八年前的那个雨夜,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我和陆哲刚结婚一年,租住在城中村一个三十平米的小单间里。那天晚上,我加班到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泥泞的小巷里,雨水顺着破旧的雨伞边缘往下淌,浇湿了我的半边肩膀。

就在一个垃圾桶旁边,我听到了微弱的,像小猫一样的呜咽声。

我循声找去,在一个被雨水打得半湿的纸箱里,发现了一个毛茸茸、黑乎乎的小东西。它缩成一团,冻得瑟瑟发抖,只有拳头那么大,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我当时心里一软。我和陆哲正在为了房子的首付拼命省钱,别说养宠物,我们俩连多吃一顿肉都要盘算半天。陆哲在一家私企做技术,我在一家小公司当会计,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刚过万,在物价飞涨的城市里,每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

我们有一个共同的记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每一笔开销:今天菜场青菜便宜了两毛,买;明天公交卡可以充值优惠,立刻去;我的一瓶护肤品用见了底,换成更便宜的国货;陆哲的T恤领口洗得松垮了,我缝了缝让他再穿一季。

我们的梦想,是在这个城市里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哪怕小一点,旧一点都行。

所以,当我对上那双湿漉漉、带着乞求的眼睛时,我犹豫了。理智告诉我,带它回家,就是给我们本就拮据的生活增加负担。

可那小东西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用尽全身力气朝我这边拱了拱,发出一声更清晰的呜咽。那一刻,所有的理智都被击溃了。我想,我就养它一晚,等明天雨停了,给它找个好人家。

我把它揣进怀里,用外套裹好,带回了那个狭窄的出租屋。

陆哲看到我怀里的东西,先是一愣,然后皱起了眉:“舒窈,我们说好的,现在不是时候。”

“就一晚,”我小声央求,“你看它多可怜,雨那么大,不带回来它会死的。”

我们给它找了个鞋盒,铺上旧毛巾当窝,又用温水冲了点奶粉,拿棉签一点点喂给它。小家伙饿坏了,贪婪地吮吸着,发出满足的哼哼声。因为它通体乌黑,像个小煤球,我便随口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第二天,雨停了。我抱着煤球在小区里转悠,希望能找到愿意收养它的人。可问了一圈,大家一看是只看不出品种的“土狗”,都纷纷摇头。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而这几天里,煤球已经会颤颤巍巍地走路,会用小脑袋蹭我的手心,会在我们下班回家时,在鞋盒里兴奋地打转。

我和陆哲,谁也没再提把它送走的事。

煤球就这样成了我们家的一员。为了养它,我们更省了。我取消了偶尔一次的下午茶,陆哲戒掉了每天一包的烟。我们把省下来的钱,给煤球买狗粮,打疫苗。

煤球很争气,几乎不生病,而且特别聪明。教它坐下、握手,几遍就会。最奇怪的是,它从来不像别的狗那样吠叫,只会发出“呜呜”或者低沉的“嗬嗬”声,像个小老头。而且它的食量大得惊人,尤其爱吃甜食,我和陆哲偶尔买个蜂蜜蛋糕,它能眼巴巴地看一路,口水流一地。

日子就在这柴米油盐和鸡毛狗碎中一天天过去。煤球也从一个拳头大的小不点,长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黑狗”。它体格健壮,毛色油亮,站起来快到我的腰部。邻居们都开玩笑说,我们这是捡到宝了,这狗养得真好。

每当这时,我心里都充满了自豪和满足。煤球不仅仅是宠物,它是我和陆哲奋斗岁月里的慰藉,是我们小家庭里沉默而忠诚的成员。在我因为工作受委屈哭泣时,它会把大脑袋搁在我膝上,安静地陪着我。在陆哲加班晚归,我一个人害怕时,它就趴在门口,给我十足的安全感。

八年,人生能有几个八年?煤球见证了我们从一无所有,到终于攒够首付,买下这套二手房的全过程。搬家那天,它兴奋地在新家里跑来跑去,比我们还开心。

我以为,这样平静而温暖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陆哲的堂弟,陆凯,盯上了我的煤球。

02

陆凯是我们家亲戚里的一朵“奇葩”。他和妻子周莉都没什么正经工作,眼高手低,总想着投机取巧发大财。平时对我们不闻不问,但凡听说谁家有点什么好事,他们保准是第一个上门的。

婆婆对这个侄子格外偏爱,总觉得他“脑子活络”,将来能成大事。因此,陆凯一家经常来我们家蹭吃蹭喝,还总顺手牵羊。今天拿走两条好烟,明天“借”走一瓶好酒,从来没还过。

陆哲性子软,抹不开面子,总说“都是亲戚,算了算了”。我心里不舒服,但也只能忍着,毕竟是他的家人。

矛盾的爆发,是在上个月。

陆凯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藏獒热”,觉得一条品相好的藏獒能卖几十万。那天他来我们家吃饭,一进门就看到了趴在阳台上的煤球。

煤球如今体型庞大,一身黑毛蓬松厚密,确实有几分威猛。陆凯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像发现了新大陆。

“哥,嫂子,你们这狗……什么品种啊?”他绕着煤球转了两圈,啧啧称奇,“这体格,这毛色,我看着怎么像藏獒啊?”

我当时没多想,笑着说:“什么藏獒啊,就是我们八年前捡的流浪狗,就是个头大点。”

“流浪狗能长这么好?”周莉立刻搭腔,眼神里全是算计,“嫂子,你别骗我们了。这狗要是拿去卖,少说也得这个数!”她伸出了五根手指。

我心里一阵反感,冷下脸说:“煤球不卖,给多少钱都不卖,它是我们家人。”

那顿饭吃得不欢而散。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从那天起,陆凯夫妇俩就像苍蝇一样缠上了我们。先是天天打电话,旁敲侧击地问煤球的情况。被我几次怼回去后,他们改变了策略,开始打“亲情牌”。

他们去找了婆婆。

婆婆的电话很快就打到了陆哲的手机上。我当时就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阿哲啊,你堂弟想养那条狗,你就给他呗。不就一条畜生吗?亲戚情分比狗重要吧?你堂弟说了,他要是靠这狗发了财,忘不了你们的好。再说了,你媳妇一个女人家,养那么大一条狗在家里,多危险啊。”

陆哲在电话里唯唯诺诺地应着,挂了电话,他一脸为难地看着我:“舒窈,要不……你看我妈都开口了……”

我当时就炸了:“陆哲!你说的这是人话吗?煤球是畜生?煤球危险?它陪了我们八年!我们没钱租房的时候,我们为了首付啃馒头的时候,是谁陪着我们的?是陆凯还是你妈?现在日子好过了,他们一句话就要把煤球抢走,你也同意?”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陆哲见我真生气了,赶紧过来抱住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拒绝我妈。”

“那是你的问题!”我推开他,“陆哲,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得商量。谁想动煤球,就从我身上跨过去!”

那次争吵后,我们冷战了好几天。陆哲虽然没再提,但我知道,他心里还在摇摆。他那种深入骨髓的“老好人”性格,让他无法对亲戚的要求说不,哪怕这个要求是无理的,是伤害我的。

我的心,一点点地冷下去。我原以为我们夫妻同心,可以抵御一切风雨。可现在我才发现,在所谓的“亲情”面前,我的感受,我和煤球八年的感情,似乎一文不值。

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我发现煤球最近有些不对劲。它变得有些烦躁,食欲也不太好,有时候还喜欢用爪子去扒拉墙角。我担心它是不是生病了,陆凯他们的骚扰也让我多了一份警惕。

我决定带煤球去做个全面的体检。一来是确认它的健康,二来,我也想让兽医开个证明,证明它就是一只普通的串串狗,断了陆凯的念想。

我特意找了市里最大的一家宠物医院,挂了最有经验的钱医生的号。

检查那天,过程很不顺利。煤球似乎很讨厌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一直很抗拒,喉咙里发出焦躁的低吼。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配合钱医生完成了抽血和一些基础检查。

钱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眼镜,看起来很和善。他一边给煤球检查牙齿和骨骼,一边和我聊天。

“你这狗养得真好啊,骨架真大。”他称赞道。

“是啊,就是能吃。”我苦笑着说,“钱医生,您顺便帮我看看,它这是什么品种的串串?我好有个数。”

钱医生扶了扶眼镜,凑近了仔细观察煤球的头骨、爪子和毛发。他看得越来越仔细,表情也从轻松变得严肃,最后,是凝重。

他甚至戴上了手套,小心翼翼地掰开煤球的嘴,看了看它的臼齿,又摸了摸它胸前的一撮毛。煤球虽然不耐烦,但在我的安抚下,还算配合。

检查完,钱医生没有立刻下结论,而是让我先在外面等着,他要去查些资料。

我在走廊里坐立不安地等了半个多小时。期间,我看到钱医生在办公室里打了好几个电话,神情异常严肃。

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难道煤球得了什么重病?

终于,钱医生打开门,脸色苍白地向我走来。他手里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资料,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他把我叫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对我说:“这位女士……你……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你养的这个……可能……它不是狗。”

我当时就懵了:“不是狗是什么?它……”

钱医生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他把资料递给我看,指着上面的一张图片,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煤球,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根据它的骨骼结构、牙齿形态,尤其是胸前这撮不明显的V字形白毛……它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一头亚洲黑熊。也就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熊瞎子。”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看着资料上黑熊幼崽的照片,再看看我的煤球……难怪它从来不叫,难怪它力气那么大,难怪它那么爱吃蜂蜜……

钱医生看我傻了,赶紧扶住我:“女士,你别怕。看样子你也是不知情收养的。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立刻上报给林业部门。你把它养得这么健康,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你放心,我来联系他们,他们会用最专业的方式处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它,也保护好你自己。在官方人员来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把它带走,尤其是那些意图不轨的人!”

那一刻,我所有的委屈、愤怒、害怕,瞬间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取代。

我明白了。这不是一场关于一条狗的家庭纠纷,这是一场正与邪的较量。而我的手里,握着最致命的王牌。

我冷静地对钱医生道了谢,记下了他的电话。然后,我带着煤球,像一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将军,回了家。

我没有告诉陆哲真相。在看清他软弱的本质后,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因为害怕而把事情搞砸。

我要等的,是一个时机。一个让所有魑魅魍魉,都现出原形的时机。

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

03

两天后,也就是今天。陆凯和周莉大概是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们纠集了两个社会青年模样的人,直接堵在了我家门口。婆婆也跟着来了,显然是给他们撑腰的。

他们进门后,二话不说,陆凯就拿出一条粗大的铁链,要往煤球脖子上套。

于是,便发生了开头那令人窒息的一幕。

我被陆凯推得一个踉跄,后腰撞在鞋柜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煤球感觉到了我的危险,彻底暴怒了。它不再是低吼,而是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声音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整个屋子似乎都在嗡嗡作响。

陆凯和他带来的那两个人,都被这声咆哮震慑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反了天了!一个畜生还敢逞凶!”陆凯恼羞成怒,举起手里的铁链就要朝煤球身上抽去。

“不要!”我尖叫着扑过去,用身体护住了煤球。

陆哲终于反应过来,冲上来拉住陆凯:“小凯!别动手!有话好说!伤到人怎么办!”

“哥你让开!今天我非得把这畜生带走不可!”陆金红着眼吼道。

周莉在一旁尖着嗓子喊:“就是!一只狗都管不住,算什么男人!哥,你让开,让小凯教训教训这不听话的畜生和……女人!”

婆婆也拄着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阿哲,你给我让开!让她闹!让她闹!我今天倒要看看,是她厉害,还是我们陆家的规矩厉害!”

我抱着煤球,背对着他们,感受着怀里大家伙因为愤怒而颤抖的身体,听着身后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绝望、无助、愤怒、心寒……所有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甚至在想,如果今天他们真的把煤球抢走了,这个家,这段婚姻,也就到头了。

就在这时,那声“住手”如同一道惊雷,在混乱的客厅里炸响。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们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只见钱医生带着三名穿着制服、神情严肃的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胸前的证件上写着“市林业局野生动物保护科”。

陆凯一伙人显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阵仗。

“你们谁啊?私闯民宅啊!”陆凯色厉内荏地喊道。

钱医生没有理他,而是快步走到我身边,关切地问:“舒女士,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扶着墙站了起来。

领头的那个林业局干部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屋里剑拔弩张的众人,最后视线落在了陆凯手里的铁链上。他脸色一沉,厉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谁让你们动它的?”

周莉仗着自己是女人,叉着腰抢白道:“我们动我们自己家的狗,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是动物保护协会的?管得也太宽了吧!我们就是想把狗带回自己家养,犯法吗?”

“自己家的狗?”干部冷笑一声,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已经打开了执法记录仪。

“同志,”干部转向陆凯,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劝你最好把你手里的铁链放下。否则,性质就从家庭纠纷,变成妨碍公务,甚至是……犯罪未遂了。”

陆凯被这阵仗吓得有点蒙,但依旧嘴硬:“吓唬谁呢?不就一条破狗吗?还能把我怎么样?”

干部不再跟他废话,转头看向我,用一种确认的语气问道:“舒女士,两天前,是你通过钱医生,向我们林业部门报告,说你家有一只疑似走失的珍稀野生动物,对吗?”

我点了点头,清晰地回答:“是的,同志。我养了它八年,一直以为是狗。直到前两天去钱医生的医院检查,才知道了它的真实身份。我今天正准备等你们来,把它移交给国家。”

我的话音一落,陆哲、婆婆、陆凯和周莉,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极度困惑和荒谬的表情。

“珍稀野生动物?”周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我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就这么一只黑不溜秋的土狗,还野生动物?它要是珍稀,我们家楼下的泰迪就是国宝了!”

钱医生忍无可忍,上前一步,指着煤球,对着他们一字一句地,如同法官宣判般说道:“无知不是你们的借口!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不是狗!这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学名亚洲黑熊!俗称黑瞎子、狗熊!别说你们想把它抢走拿去卖,就算你们今天拔了它一根毛,都够得上刑事立案了!”

“轰——!”

钱医生的话,像一颗炸弹,在陆家人的脑子里炸开了。

周莉的笑声戛然而停,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讥讽变成了呆滞,然后是煞白。

陆凯手里的铁链“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地向后退了两步,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婆婆拄着拐杖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看看煤球,又看看那些穿制服的人,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我的丈夫陆哲,他震惊地看着我,又看看煤球,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恍然大悟,再到无地自容的羞愧。他终于明白,我这几天默默忍受的是什么,我独自面对的又是什么。他的目光里,第一次出现了深深的敬畏和歉意。

我迎着他复杂的目光,内心却一片平静。我缓缓走到林业局干部面前,轻声说:“同志,麻烦你们了。它叫煤球,性格很温顺,就是有点怕生。拜托你们,一定要好好待它。”

04

后续的事情,进行得有条不紊。

林业局的工作人员带来了专业的运输笼。煤球似乎知道自己要离开,表现得异常安静。它没有挣扎,只是用那双乌黑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和依恋。

我蹲下身,最后一次抱住它温热的身体,把脸埋在它厚实的毛发里,眼泪终于决堤。

“煤球,对不起,不能再陪你了。”我哽咽着说,“去一个更适合你的地方吧,那里有山有水,有你的同伴,再也不会有人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煤球伸出舌头,舔了舔我脸上的泪水,喉咙里发出我最熟悉的,那种安慰我的“呜呜”声。

它被带走了。客厅里,瞬间空了一大块。

而陆凯和周莉,因为涉嫌抢夺、并意图非法买卖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被林业局和随后赶来的派出所民警一起带走问话。看着他们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地被带离,婆婆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家里顿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把婆婆送到医院,安顿好后,我和陆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一进门,看着空荡荡的阳台,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陆哲默默地给我递上纸巾,然后,在我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我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舒窈,对不起。”陆哲低着头,声音里充满了懊悔和痛苦,“我不是个东西!我不是个男人!我让你和煤球受了这么多委屈,我……我竟然还想让你妥协。我就是个混蛋!”

他抬起头,眼睛通红:“当钱医生说出煤球是熊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多愚蠢。我只想着怎么去和稀泥,怎么不得罪我妈和我弟,却从来没有真正站在你这边,保护我们的家。舒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看着他,没有立刻扶他起来。这些天积压的委屈和心寒,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轻易抹平的。

我擦干眼泪,平静地看着他,说:“陆哲,你起来吧。你错的,不是没有保护好煤球。你错在,你没有搞清楚,谁才是你最亲的人,什么才是你必须誓死捍卫的底线。”

我坐到沙发上,让他也坐下。

“我们结婚九年了,从一无所有到有这个家,我们是怎么过来的,你忘了吗?煤球是我捡回来的,但它也是你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它是我们的家人。可是,当你的家人要把它从我们身边夺走的时候,你犹豫了,你退缩了。”

“我今天,可以为了保护煤球,和他们撕破脸。因为我知道,煤球是无辜的,它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可你呢?如果今天煤球真的只是一条普通的狗,你是不是就真的会为了所谓的‘亲情’,把它交出去?”

我的话,像一把刀,深深地扎进了陆哲的心里。他痛苦地抱住头,无言以对。

“陆哲,”我放缓了语气,“这个家,是我们两个人的。它应该是一个讲爱、讲道理、讲底线的地方,而不是一个可以任由外人予取予求的客栈。善良是好事,但没有锋芒的善良,就是懦弱。退让是美德,但没有底线的退让,就是纵容。”

“今天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你的责任了。我只希望你记住,从今以后,我们的家,我,就是你的底线。任何人,不管他是谁,只要触碰了这条底线,我希望你能像个男人一样,站在我身前,而不是把我推出去,让我一个人去面对。”

陆哲抬起头,泪流满面,他握住我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懂了,舒窈,我全都懂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发誓。”

陆凯和周莉最终因为情节不算特别严重,且未造成实际伤害,被处以高额罚款和行政拘留。这件事在我们整个家族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们两口子算是彻底社死了。婆婆出院后,也大病了一场,再也不敢对我颐指气使。

半个月后,我收到了林业部门寄来的一封信和一面锦旗。信里感谢了我对野生动物保护做出的贡献,并告诉我,煤球在新环境里适应得很好,还找到了一个同类的小伙伴。信里附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我的煤球,不,应该是那头叫煤球的黑熊,正坐在一片青翠的山林里,抱着一罐蜂蜜,吃得正香。

我把照片裱了起来,放在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我时常会想起煤球,想起那八年相伴的时光。它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闯入了我的生命,又以一种惊心动魄的方式离开。

但它教会我的,却足以让我受用一生。

它让我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来自咆哮和利爪,而是来自内心的坚定和守护的决心。也让我明白,一个家,最重要的不是血缘的捆绑,而是价值观的契合与彼此坚定的守护。

善良需要带点锋芒,爱也需要有盔甲。这是煤球用它八年的陪伴,给我上的最重要的一课。